憧憬費茲傑羅的大學生藤堂,
由於感染了殭屍病毒而從內臟開始腐敗。
雖然聚集在社團教室的學長等人還是保持一如往常的態度,
然而,眾人之間的感情其實並不融洽。
藤堂參加名為「殭屍會」的自助團體,
打算就此打發直到變成第5期殭屍為止的時間,
不過,社團教室的眾人卻各自離散……。
到了安樂死的前一天。
在晴空塔的頂端,
我們的青春開始急速轉動──
為尋求容身之地而徘徊的殭屍們,
既流行又惆悵的青春小說。
本書特色:
第四回JUMP驚悚小說大賞首次奪得金賞的得獎作品!
沒有朋友。
也沒有男女朋友。
我們只是想要棲身之所,
就算有殭屍也無所謂--
在安樂死的前一日,
為了尋求容身之地而徘徊的殭屍們,
既流行又惆悵的青春小說。
作者簡介:
作者
折輝真透
第4屆JUMP恐怖小說大賞金賞得獎者。
本書為出道作。
插畫
插畫家。
書籍封面有《5分鐘後諷刺的逆轉》(河出書房新社)等,此外也涉足樂曲封面、漫畫等領域。
章節試閱
學長,當你讀到這個的時候,我已經死了。要是還活著的話,因為很難為情,所以希望能夠殺了我。
剛才,我在網路上以關鍵字〈藤堂翔〉搜尋,發現自己的失蹤已經成了有點熱門的新聞。大多是「由於殭屍化程度嚴重,發現時請盡快通報」之類的內容。
你這傢伙到底跑到哪裡去啦?──學長,你應該正在這麼想吧。
不,或許你對於「為什麼我還能夠像這樣寫作」感到更加無法理解吧。
哎,理由之後會提到,現在還不是時候。
相對地,我在這裡先聲明,以下的記載都是真實發生的事。對於我至今為止所遭遇到的種種,毫無虛假地一一列出,這個可以跟學長你保證。
若有深意的開場白就到此結束,從造訪埼玉的廢棄醫院那晚開始說起吧。
時值春季──。
我一邊望著已經散落的櫻花,漠然地想著「升上大二了啊」這種事的季節。
◇
我正在奔跑。靠著手機的照明,跑過由諸多樹木所形成的黑暗。
跳過樹根、地面的凹陷處,速度快到連羚羊都望塵莫及的地步。
一旦停下腳步,人生就玩完了。不論對誰來說,性命都是最重要的。
從樹木的陰影中,突然冒出一張白皙的臉孔。
我其實早就知道對方是同學年的白石修二。因為,這個在澀谷受到星探發掘而成為讀者模特兒的傢伙,就算是在手機的照明之下,依然帥到令人羨慕的地步。
我起跳時非但絲毫沒有減速,還使勁抬起了腳。因為,現在是可以用「誤以為是殭屍」的理由,合法地毀掉那張帥氣臉孔的絕佳時機。
白石似乎也抱持著相同的想法。只不過,我是學力偏差值高於長相偏差值的人,而他往上揮出的則是根木製球棒。
碰──彼此的惡意抵銷了。
對於著地的我,白石邊撩起瀏海邊開口這麼說。
「剛才太著急了,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殭屍哪。」
「白石,原來你沒事啊。」
我在白石原本躲藏的陰暗處蹲了下來。
學長,記得你也是在這時跟我們會合的吧。就像平常一樣把棒球帽反戴,配上難以親近的表情與眼鏡,模樣依然十分邋遢。雖然那時我什麼都沒說,不過內心認定你果然還是看了「埼玉饒舌歌手」。不管是那副饒舌歌手般的打扮也好,或者是刻意選擇埼玉這點。不過呢,其實我更在意的是學長你那被亂七八糟的鬍子遮住的耳洞──想知道你是不是被殭屍咬到,有沒有綠色的腐爛體液從那裡滴下來。
學長,你那時正用手機在看剛剛拍下來的影片。
地點是廢棄醫院的地下室。
在由手機照明所切割出來的圓形世界裡頭,可以陸續看到許多甚至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醫療器具、因為年久失修而處處斑駁的牆壁,以及遊手好閒的蠢蛋們留下的塗鴉等等。
然後,光圈映照出了一個女性。
蹲在角落處,皮膚非常白而纖瘦的女性──她的背影。
……真的很不妙哪。全裸。聽說,隨著殭屍化的進展,即使只是輕微的摩擦也會導致皮膚剝落,所以有不少人都會本能地脫掉身上的衣物。
女性渾身一震,先是停止動作,然後慢慢轉過身來。
在已經徹底腐爛成黑色的牙齦上,黃色的牙齒搖搖欲墜,從兩者縫隙之間流出呈現綠色的腐敗體液。混雜在其中的紅色,正是她剛才還在大快朵頤的狗──而且還是吉娃娃──的血。內臟被吃得滿地都是的可憐吉娃娃,此刻還在她的腳邊翻著白眼,全身不停抽搐。
一注意到我們,女性就發出「唔嘎」的叫聲,襲擊而來。
影片到此為止。如果再繼續拍下去的話,大概就得進結局字幕了吧。
白石無奈地搖搖頭。
「早知道就該選靈異景點的。」
「幽靈!不錯耶!這個、我、贊成!」
彷彿是為了把悠閒地押著韻的學長拉回現實般,傳來「咖沙咖沙」的草叢搖晃聲。
對於立即拿好木製球棒的白石,我說了句「等一下」,舉起手加以制止。白石先是用力嗅了幾下,接著就皺起眉頭,放下了球棒。
撥開草叢現身的是一個有著曬成古銅色壯碩肌肉的男人。雖然這人身穿黑色背心搭配迷彩花紋卡其褲,一副軍人般的模樣,不過,因為嘴巴沒有閉緊,讓嚴厲的感覺隨之消失得不知去向。
沒錯,這人就是水口哲夫。
雖然學長你說那是狐臭,不過水口其實並沒有狐臭。這是油脂堵住汗腺的味道。是的,單純就只是汗臭味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退出橄欖球隊之後依然常吃高蛋白的關係,總之就是很臭。加上他老是噴一種聞起來充滿廉價感的香水,真的不知道這人在想什麼。
一看到我們,水口就發出聽來像是頗為佩服的「嘿嘿」笑聲。
「那傢伙真的很臭耶。」
就在我跟白石裝出認真表情但其實根本沒在聽的時候,學長你清了清喉嚨。
「看來,我們中了圈套。你們想想,地下室的門原本是關著的吧?有人把那傢伙關在裡面,打算把跟著網路傳聞起舞的我們也變成殭屍。我們現在生活的,就是這樣一個玩弄他人好奇心的腐敗社會。」
學長的推理沒錯。通往地下室的門鎖,雖然能夠從內側以手動方式開關,但是,那個殭屍自然不可能上鎖。讓我們落入這個陷阱的犯人,就是把鑰匙帶走的某人……。嗯,許多看似饒富深意的台詞陸陸續續加進來了哪。
白石哼了一聲。
「不過就是殭屍嘛?解決掉不就好了?大家應該都打了疫苗了吧?」
我們當時全都默默地注視著白石,對吧?在這種狀況下還裝出有常識的樣子。
即使是白石也不由得垂頭喪氣地承認。
「……我也沒打。」
雖然廣播、電視一再大力宣傳,不過,國民的疫苗接種率依然只有大約百分之三十。畢竟即使預約也還是要等兩小時,對於現在這種殭屍變得已經過於貼近日常生活的狀況,我們都太缺少危機意識了。
學長先從口袋裡拿出之前開鎖時用過的鐵絲,隨即說了句「不是這個」,然後取出在便利商店拿到的免洗筷,把筷子掰開,接著再從中間折斷。
「剛才我通報之後,對方說馬上會派特殊衛生處理班過來,而且還一再強調,在那些人把殭屍裝進屍袋,送到焚化設施之前,絕對不可以對殭屍出手。問題是,究竟會需要幾個屍袋……。」
學長用手遮住合計共四支的斷筷,將之遞向我們。
「其中只有一個有紅印,抽到那個的人要當誘餌,吸引殭屍的注意力。這樣可以接受吧?」
我跟白石率先抽了籤,學長也抽了一支,然後把剩下的最後一支籤丟進草叢裡。
「幹得好,水口,英雄就是你了。」
「可惡!你們全都爛透了!」
水口罵完之後隨即站起來,就這樣消失在樹林之中。
「呼……總算可以好好呼吸了。」
白石邊目送逃走的水口邊低聲這麼說完後,學長拍了一下手。
「反正,靠我們是沒辦法壓制那傢伙的。名聲能夠流傳到後世的真正勇者,就從我們三個人之中選出來吧。」
學長伸出拳頭。
「剪刀──」
獲勝的人是白石。
對於企圖逃走的白石,我撲上去抓住他的腰。學長隨即舉起球棒,對準正在哭喊掙扎的白石後腦一棒敲了下去。他就此昏了過去,四肢癱軟,一動也不動了。
……啊,得做到這個地步嗎。
「放心吧,藤堂。這些我都事先考慮過了。」學長拋開球棒,點了點頭。「只要讓殭屍把他吃掉,沒有人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要不要再補一下?學長你想想,白石不是也有可能變成殭屍嗎?所以得先把腦完全破壞才行。」
「這個理論還滿有說服力的嘛。」
學長撿起球棒……但是沒有再次揮下。
因為我們聽到從樹林深處傳來了「唔嘎」的叫聲。
沙沙沙沙的腳步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響亮,殭屍從黑暗中浮現。
「糟糕!藤堂,我們快逃吧!不要浪費掉白石的犧牲!」
我們急忙拔腿就跑。
殭屍絲毫沒有理會白石,飛快地朝著我們跑了過來。
「唔哇!學長!往這邊追來了!」
我一邊這麼喊,一邊對並肩跑在自己身邊的學長使出毫不留情的掃腿。
……學長,你一定很懊悔吧。因為我華麗地閃過了你揮出的球棒,而你卻沒能躲開我的掃腿。
豪邁地一頭撞到地上的學長,因為額頭猛力撞上樹根而暈了過去。
得救了──當時的我是這麼想的。
但是,殭屍卻繼續追趕我。
那個殭屍踩過學長的背,一邊吐出綠色的腐爛體液,一邊朝著我追來。
這是我後來聽說的──那個殭屍的眼睛,水晶體已經腐爛,變成白濁狀態,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嗅覺也早已因為她自己的腐敗臭味而麻痺,所以同樣沒有察覺水口的強烈體臭。完全就只是跟著我的腳步聲與喘氣聲而已。
「唔哇────!」
殭屍從背後抓住了我,把我撲倒在地上。
我急忙轉成面朝上的狀態,出拳毆打殭屍的臉。但是,那副營養失調的身體不知從哪裡來這麼大的力氣,緊緊壓住我不放。我用雙手抓住那傢伙看似隨時會咬上來的頭部,同時拚命把臉轉開,試圖避開那張持續飄散出腐敗臭味中甚至帶有幾分苦澀氣息的嘴。
突然之間,殭屍的身體失去了力量。
我緩緩睜開眼睛,注意到了女殭屍眼中流下的淚水。
如果是現在的話,我確實能夠了解──了解那個時候,那個殭屍究竟說了什麼。雖然沒發出聲音,不過,那浮現著已經變得宛如黑色菌絲般的微血管的嘴唇,正在依然留存著的些微自我驅使之下抖動著。
「…………妳說什麼?」
「唔嘎!」
在殭屍再次張開血盆大口的瞬間,響起了東西被壓潰般的聲音。一根木棒穿破殭屍的喉嚨,棒頭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把殭屍推開,看到那傢伙的後腦上插著一根木棒。
那個一邊輕拍雙手一邊俯瞰著我的男人,讓我深深感受到「英雄」這個詞的真正含意。
「水口!我早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們!」
「之後要把我的英勇事蹟告訴大家喔。」
對於過著孤獨大學生活的我來說,這個要求有點困難耶。
當我正在擦拭沾到臉上的殭屍體液時,身旁的水口說了句「居然還在動啊」,把手伸向殭屍的肩膀並加以搖晃,彷彿想要確認對方的反應。殭屍的皮膚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油膜一樣,沾到了水口的手上。從牽著黏稠綠色絲線的縫隙中散發出來的惡臭,讓我不由得感到反胃。
殭屍的腹部在這時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動了起來。
水口像是研究者般「哦?」了一聲,撿起木棒。
「水口,還是別多此一舉啦。裡面多半積滿了腐敗氣體,要是爆炸的話該怎麼辦?」
「哎,試試看嘛。」
就在水口以木棒尖端戳中殭屍腹部的瞬間──。
有個東西從裡面竄了出來。
水口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過。那是露出尖牙的吉娃娃頭部──當我看出那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已經是肩膀被咬到之後的事了。
於是,我就這樣變成了殭屍。
學長,當你讀到這個的時候,我已經死了。要是還活著的話,因為很難為情,所以希望能夠殺了我。
剛才,我在網路上以關鍵字〈藤堂翔〉搜尋,發現自己的失蹤已經成了有點熱門的新聞。大多是「由於殭屍化程度嚴重,發現時請盡快通報」之類的內容。
你這傢伙到底跑到哪裡去啦?──學長,你應該正在這麼想吧。
不,或許你對於「為什麼我還能夠像這樣寫作」感到更加無法理解吧。
哎,理由之後會提到,現在還不是時候。
相對地,我在這裡先聲明,以下的記載都是真實發生的事。對於我至今為止所遭遇到的種種,毫無虛假地一一列出,這個可以跟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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