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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十一章
林卉毫無所覺，正好林川端著碗筷出來，她忙放下帖子上前幫忙。
三人坐下開始用餐，剛吃幾口，林卉想到明日要去韓家做客，忙嚥下食物，問︰「明天我們去做客，總不能兩手空空上門吧？」
事關林川將來的學習生活，她肯定要問清楚。那韓管事回去也不知道會如何稟報，萬一對林川印象不好，她明天或許還能藉機找補找補。
熊浩初沈吟片刻，道︰「明兒早些出門，去點心鋪買幾盒糕點便得了。」對上林卉不贊同的眼神，他解釋道︰「韓老沒旁的愛好，除了喜歡練練字，平日就好幾口吃的。」
好吧，書法要用到的筆墨紙硯，她這種外行人可沒法選，也沒那個錢。不過，喜歡吃？
「那他喜歡甜的還是鹹的？」
熊浩初啞然。「這我哪知道？」
林卉白了他一眼。「那你還說去點心鋪子？」
「……送吃的不都是送點心嗎？」
「那可不一定。」林卉輕哼，然後問他。「咱家的野豬肉味兒正，現在還剩下幾塊豬腿肉，要不一起帶過去？」
「行。」
「等會兒我再去問問誰家有鹹鴨蛋買些回來，至於甜的……」林卉咬著筷子苦思片刻，乾脆道︰「我自己做吧，待會兒你留下來幫忙。」
「……去點心鋪子買不是更省事嗎？」
「這是心意，能一樣嗎？」
熊浩初被堵得無話可說。行吧，媳婦兒說啥便是啥，反正他負責幹活就行。
快速吃完晚飯，林卉將碗扔在一邊，趁著天還沒黑，打了幾個雞蛋，小心取出蛋黃放到一邊，把蛋清交給熊浩初。
「來，打蛋，這點心好不好吃就看你的了。」
熊浩初一臉無奈。打個蛋而已，至於說得這麼嚴重嗎？
見他滿臉無奈，林卉解釋道︰「我做的這款點心，全看這個蛋清打發得好不好，這蛋清必須要打得跟奶油——反正就是要打得全是細沫沫才行，要順著一個方向打，速度要快、力道要大，反正我自己是做不來的。」
見他半信半疑，她乾脆直接拉過他的大掌，將碗擱到他掌上。「趕緊打，我出去問問誰家有鹹鴨蛋啥的。」說完也不管他，急匆匆出了廚房，回房取了銅錢就出門了。
熊浩初沒法子，看了眼偷笑的林川，默默拿起筷子開始打蛋。
不到半炷香，林卉抱著一甕鹹鴨蛋回來。
原本正在看火燒水的林川已經熄了灶，正繞著打蛋的熊浩初團團轉。
林卉放下鴨蛋就奔過來，扶著熊浩初的胳膊探頭一看，透明的蛋清已經成了綿軟細密的奶油狀細沫。
她登時驚喜。「對對對，就是打成這樣。」再看熊浩初，不光兩手袖子捋了起來，露出肌肉結實的胳膊，額上還出了一層薄汗，她立即又心疼了。「可以了可以了，放下吧。」
熊浩初鬆了口氣，放下碗筷抹了把汗，感慨道︰「這打蛋果然不是尋常人能做的。」
林卉忙抽出自己的帕子，踮起腳給他擦了擦額頭，熊浩初配合著微微低下頭。
林卉掃了眼正在查看奶油蛋清的林川，飛快地在他下巴上「啾」了口，在他反應過來之前飛快退到灶台邊，笑著道︰「好了，我得開始幹活了，川川去沐浴，大熊過來燒火。」
熊浩初看了眼林川，抬到半空的手默默放了下去。
林卉沒再管他們，給取出來的蛋黃加了幾勺白糖，想到是給老人家吃的，口味約莫會重一點，又添了兩勺。再倒出一小碗麵粉慢慢加進蛋黃裡。
沒有小篩子，她是用勺子把麵粉舀出來，一點一點輕輕抖下去的，邊加麵粉，還用筷子順著一個方向輕輕攪動，確保沒有小顆粒。
幫林川放好洗澡水的熊浩初已經回來坐在爐前了，那雙大長腿放鬆地伸出來，直接橫跨半個廚房。
土階不到林卉的膝蓋高，只在灶前圍了塊長方形地兒，專門用來放柴薪，約莫也算農家人做的簡易隔離火帶，燒火的時候也能坐一坐——當然，林川這種短手的，還是得搬個小馬紮坐在灶前燒火。
熊浩初盯著她攪蛋黃，隨口問了句。「蛋黃不用打發嗎？」
林卉頭也不抬。「不用，蛋白打發就夠了，剩下的很簡單。」
簡單？熊浩初掃了眼灶台上的盆盆碗碗，不敢苟同。
林卉可不管他怎麼想，確認蛋黃、麵粉已經攪拌均勻，就把打發的蛋白一點點拌進去。
還需要蛋糕模子，她眼睛移向懶懶散散的熊浩初。
熊浩初挑眉。「怎麼？」
最後，DIY達人熊浩初現場做了個方形的木模具，參考做肥皂的盒框，六面皆是活動式的，模具邊緣不平滑，蛋糕蒸好了應該會黏上，用活動式的木片方便得很，等蛋糕蒸好，取下木片，便能將蛋糕取出。
木模剛做好，林卉嫌上面可能會有木屑塵土，從燒開的鍋裡舀了幾勺水，將木模燙了兩遍，才把調好的蛋液小心翼翼倒進去，輕磕幾下讓蛋液均勻鋪開。
木模大小剛好，蛋液倒進去差不多一半高度，留了足夠的高度發起。林卉滿意地點點頭，看看左右，沒有保鮮膜，她乾脆回屋裡剪了塊布料，將整個模子蒙住，用繩子繫緊，再蓋上蓋子，架到鍋裡蒸。
待蛋糕蒸好，天已經黑透了，接下來各種瑣碎自不必提。
一夜安睡，第二天，將家裡的事安排好，三人換了身乾淨衣服便出發了。
熊浩初揹著鹹鴨蛋和燻肉，蛋糕輕，也怕竄味兒，林卉就放到自己那個小背簍裡。
緊走慢趕，巳時末三人便進了城。
有前車之鑒，這回又是去做客，林卉特意多帶了兩塊帕子，進城後找了個角落，把三人身上塵土儘量拍乾淨，尤其是褲腳，然後再用牛皮囊裡的水沾濕了帕子，分別把三人臉手擦淨。
熊浩初很是無奈，卻也由她折騰。搞定儀容，他們才按照帖子的地址尋過去。
韓大人只是回來小住一段時間，院子是賃的。他喜好清靜，又不缺錢，賃的是城東的大宅子。林卉一路過來已經瞧見好幾頂轎子，連在路上行走的也大都是各家奴僕。
她心裡忐忑了，不知道韓老這樣的人家看不看得起她家川川——她自己有成熟的心態，對這些不看重，但林川還小，她擔心給小孩子造成陰影。
如此想著，她便開始低聲給林川打預防針，也不說地位身分，只說人的性格各有不同，喜好也不同，如果別人不喜歡他，他若是沒有做錯什麼，便無須介懷……熊浩初眉眼柔和地跟在一邊聽著。
很快，三人便抵達韓大人賃居的院子，也不必他們問人，昨天下午才見過的韓管事已經帶著人站在門口等著了。
看見他們，韓管事立刻笑著迎上來。「熊大——熊小哥、林姑娘，」再看向揪著林卉衣衫一角的林川，笑咪咪打招呼。「林小哥。」
熊浩初只點點頭，林卉連忙回禮。「韓管事。」然後拍拍林川的背，鼓勵地看著他。
林川有點緊張，卻沒有畏縮，挺了挺小胸脯，發現不對，忙收回來，學著韓管事的模樣抱拳拱手，朗聲道︰「韓管事好。」
「哎哎，林小哥好。」韓管事笑容更盛了。他看向熊浩初，伸手。「請，老爺已經在等著了。」
一行人魚貫而入，只見院子頗為雅致，進門照壁，過了前院空地就上迴廊。
韓管事解釋道︰「老爺說園子裡景致好，說話也舒服些。」
熊浩初點點頭，跟在後頭的林卉卻聽出味兒。這是不把他們當外人的意思？
院子不大，走了片刻便到達韓管事口中的園子。園子一角有座小涼亭，上有高松遮蔭，前有矮植點綴，後頭的牆壁還帶著些許青苔。放眼望去，綠意盎然，涼意撲面，確實是聊天的好地方。
亭子裡有位長鬚老者捧書細閱，其身後有兩名伺候茶水紙墨的書僮。
看見韓管事帶著人進來，其中一名書僮上前一步，低聲跟老者說了兩句。老者抬起頭，看到帶頭的熊浩初，立刻笑了，隨手將書遞給身後書僮，起身迎出來。
「熊小友，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啊！」
「韓老。」熊浩初拱拱手。「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否？」
「好得很、好得很，勞你惦記了。」老者笑呵呵，看向他身後人。
熊浩初側過身，逐一向他介紹。「這是我未婚妻，林卉。這是我妻弟，林川。」轉向林卉兩人。「來見過韓老。」
林卉忙領著林川上前見禮。
韓老笑著打量兩人，伸手虛扶狀。「都是好孩子。來，放下東西坐下說話。」
旁邊的熊浩初已經不客氣地卸下東西擱到地上，朝韓管事道︰「帶了些自家燻製的臘肉和鹹鴨蛋，有點沈，你讓人來搬下去吧。」
韓老眼睛一亮。「燻肉？潞陽這邊可不興吃這個，哪裡買的？」
熊浩初微有些自得。「我媳婦兒燻的。」
韓老的視線立即看向林卉。「想必林姑娘的廚藝不錯。」
林卉有些赧然。「只是碰巧會一些。」看看林川，她補了句。「還有川川也幫了不少忙，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看到老人家這麼溫和，她也放鬆了不少。
韓老「哦」了聲，看向林川。「林小哥幾歲了，這麼小就能幫忙幹活了？」
林川看看左右，見大夥都等著他回答，挺了挺小胸脯，大聲道︰「我不小了，我每天都有下地幹活的。」然後他煞有介事地給韓老解釋。「不是幫忙，這是我應該做的。」
韓老微愕，看了眼林卉，點頭。「是，你說得對，不是幫忙。」順手摸摸他腦袋。「是我說錯話了。」
一邊的韓管事插嘴。「老爺，進去坐著說話吧。」在他們說話的空檔，下人已經送來茶水點心了。
「對對，都坐下說話。」韓老帶頭，領著他們進去亭內。
提到點心，林卉就想到自己背簍裡的蛋糕，連忙取下背簍，解開簍蓋，從裡頭小心翼翼抱出一個菜籃子。
韓老跟韓管事對視一眼，眼底均是忍俊不禁。
「怎麼連菜籃子都帶來了？」韓老笑道。
熊浩初無奈。「卉丫頭說這……蛋糕嬌貴，家裡沒有得用的食匣，只能這樣帶過來了。」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8/11上市的【文創風】873《大熊要娶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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