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裏的斷章

當陽亭侯姜維斷章

你可知孔明收姜維時，他們年華幾何？
十有八九，都會被我問住，哪怕是非常喜歡和熟悉《三國演義》的人。
這個問題之所以非常重要，在於孔明遇見姜維時，四十七歲了。
四十七歲，於今之時，正當盛年。
但對孔明來說不是。諸葛武侯秋風五丈原軍營中與世長辭之年是五十四歲！所以四十七歲已經是他人生的暮年了！
甘羅十二歲為丞相，可他也是在十二歲上就死了，所以這十二歲之年，就是他發白齒落、背曲腰彎的時候了。又如姜太公八十歲遇到周文王，拜為尚父；後來輔佐武王代商，留相周朝，直活到一百二十歲方死。所以那八十歲上還好比他初束髪，剛頂冠，應童子試，做新郎的時節。人生甘苦不一，遲速不定如此！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諸葛亮南征北戰，事必躬親，精力已經大不如前。世人都強調得遇明師入其門牆不易，卻不知老師尋訪得意門生的心同樣迫切。作為一個老師，平生絕學無可託付，是一個何等的遺憾。所以得遇一個衣缽弟子，不異於得到一個精神上的兒子。所以諸葛亮見到姜維，才會那般出人意料地一見如故，激賞不已。
那一年，姜維是二十六歲！二十六歲，也正是孔明遇見劉備的年紀，在英氣勃勃的姜維臉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當然，還有更重要的是，姜維是一個有可能超越他的文武全才。諸葛亮神機妙算聞名天下，卻似乎沒有他上陣殺敵的實例，所以武備一道，是他短板。可是眼前這個虎子，細加調教，將來不但能運籌帷幄之中，亦能上馬擊狂胡於陣！那一刻，他有何等的歡喜！
所以，他雖擒了姜維，卻不以敗軍之將待他，而是以股肱視之——「你是將來我是相，有甚麼軍情大事，同坐大帳共商量」，並懇切地表示要收他做嫡傳弟子，教他天文地理和星相，還有五門八卦兵書妙法並陰陽，將腹中所學傾囊相授。
可是，人生的遺憾是，他遇到了他，可他已經老了！
收姜維之後他六出祁山，常年在外，戎馬倥傯中，無法為姜維在朝中紮下穩固的根基。要知道，姜維畢竟和他的出身不同，他是劉備三顧茅廬禮聘的軍師，而姜維卻是敵對陣營魏國的叛將，雖姜維赤膽忠心，一旦丞相不在，旁人豈無疑之？想諸葛亮初為軍師之時，哪怕是關羽張飛對他也多有疑忌掣肘，也還是劉備「吾得軍師，如魚得水」的彈壓，才使諸葛亮妙計得以施行，才華得以展露，而一步步確立了在蜀漢的地位。可是姜維歸順蜀漢之時，劉備已經死了！若劉備還在，姜維可以憑藉軍功博得賞識，可是後主所在的朝廷，「親小人，遠賢臣」，縱有軍功，其誰重之？！何況七年之後，他的恩師也去世了。
那麼姜維是不是一生也就這樣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懷瑾握瑜，沉淪下僚，是多少高才的宿命，不是麼？但這不是姜維！
二六三年，鍾會鄧艾率領魏國大軍進攻蜀國，在劍閣姜維雖然把魏國的大軍壓制得動彈不得，可鄧艾一方面讓鍾會繼續與姜維在劍閣纏鬥，另一方面自己領兵抄小道走陰平，綿竹失守，姜維接到消息後正欲班師抗敵，劉禪的降書卻已經傳來，無奈的姜維只好向被他打得頗為狼狽的鍾會投降，「將士咸怒，拔刀斫石。」
姜維降魏之後，成了鍾會的手下。隨後姜維卻出其不意開始了他的第二步棋——策反鍾會。姜維作為一個降將，竟然能夠讓敵方大將離間、謀反，這是一種何等的個人魅力？結果就是，鍾會決定徹底倒戈，重立劉禪為皇帝，扶起蜀國的大旗，對抗魏國。此時姜維也深感復國有望，寫了一封密書給劉禪：「願陛下忍數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復安，日月幽而復明。」只可惜消息洩露，司馬昭立刻派遣了一萬步騎進入蜀內，鍾會終因寡不敵眾而戰死，姜維眼見鍾會被殺，知道復國再無望，揮劍自刎，時年六十三歲！死後被剖腹分屍，棄於荒野，並且不許別人掩葬。
姜維的同鄉、清翰林侍讀學士鞏建豐在他主修的《甘穀縣誌》裏，曾這樣評價了姜維：「夫深知天下事不可為而為之者，孔明是也；深知國事不可為而為之者，姜伯約是也。」他雖然成為諸葛亮唯一的學生，卻因諸葛亮早逝，未盡得其生平所學；後來雖然成為蜀國第一大將，卻因身為降將，在朝中沒有嫡系，沒有根基，而被排擠；十一次北伐，最成功的一次幾乎要攻入長安，卻因為黃皓讒言，劉禪擔心姜維成功後會謀反而急令他速回成都，使得這一次出征前功盡棄，這和若干年後精忠報國的岳飛收到那催命的十三道金牌何其相似！就連最後蜀國都亡了，姜維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成功說服魏國兩個大將窩裏鬥甚至謀反，但最後大計未成，分屍曠野，姜維的文武功績與其悲劇性的一生，對照之下可謂空前絕後！
所以那孔明實實有知人之明，姜維二十六歲降蜀，六十三歲戰死，真不愧是諸葛亮的親傳弟子，承傳臥龍的文韜武略尚是末事，他的為人亦正如他的老師，忠心耿耿，為蜀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以一生，報答了那當年初見時的知遇一笑。
宋代劉克莊〈錄姜伯約遺言〉：「事或難遙度，人殊未易知。誰云臥龍死，復有一姜維！」

當陽亭侯姜維斷章

你可知孔明收姜維時，他們年華幾何？
十有八九，都會被我問住，哪怕是非常喜歡和熟悉《三國演義》的人。
這個問題之所以非常重要，在於孔明遇見姜維時，四十七歲了。
四十七歲，於今之時，正當盛年。
但對孔明來說不是。諸葛武侯秋風五丈原軍營中與世長辭之年是五十四歲！所以四十七歲已經是他人生的暮年了！
甘羅十二歲為丞相，可他也是在十二歲上就死了，所以這十二歲之年，就是他發白齒落、背曲腰彎的時候了。又如姜太公八十歲遇到周文王，拜為尚父；後來輔佐武王代商，留相周朝，直活到一百二十歲方死。所以那八十歲...

後記

張惠

在這本小書中，最特別的要算這篇《香港「紳商」陳步墀的綉詩樓詩詞與保良局事業》。
特別之一在於，它緣起於一位師長給我講的掌故，說一九〇八年那一年，廣東發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水灾，一位叫陳步墀的商人，在香港、澳門及廣東一些地方發起了大型賑灾活動。除了每天在報紙上刊登他撰寫的《救命詞》，還有一些少女會把他的詩詞刺綉了義賣，所得的款項應用來賑濟。後來太守因爲他的仁心義舉，還專門給他題寫了綉詩樓三字，從此他把自己的齋號從十萬金鈴館改爲了綉詩樓。他後來還成爲了香港保良局的總理，爲香港的慈善事業做出了悉心的貢獻。
特別之二在於，我寫這篇文章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因爲關於陳步墀的資料很少，除了香港中文大學黃坤堯教授曾經出版了《綉詩樓集》，其中收錄《綉詩樓詩》、《雙溪詞》等八種，其他關於陳步墀的資料，尤其是他出任香港保良局總理以及賑灾的情况都是語焉不詳的。
我想起我做《紅樓夢》研究的時候，其中受惠於明清檔案專家和清史專家張書才老先生的曹雪芹研究啓發很多，因爲張先生是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的研究員，所以他很多時候從檔案館裏面提取出來的資料，能得出一些翔實而有啟發性的結論。因此我決定去香港保良局查閱檔案，當時剛開始看到香港保良局開館的時間是周一到周六，我還很開心，感覺去香港保良局查資料不會影響我的時間，所以選了一個周六高高興興地就去了。到了保良局才知道，檔案不能隨便看，必須要所在的學校開了介紹信，而且預約了才可以去查閱。於是我又在學校開介紹信，又通過郵件和香港保良局預約查閱的時間，到了約定的時間，到了之後，他們專門讓我到一個單獨的房間，給我搬來了厚厚幾十份檔案，而且那上面全是毛筆的蠅頭小楷，有好多還是草書寫得龍飛鳳舞。本來我可以按時間查閱需要的資料，但是我擔心只按特定時間段查看的話恐有遺漏，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一頁一頁地耐心翻看。不過這樣從前到後每頁毫無遺漏地翻看還是有收穫的，從中找到了兩三條我認爲很重要的檔案，比如說，現在香港賣旗制度的先聲一般認爲起源於一九三九年香港保良局的首次賣花籌款，此事刊於當年《工商日報》。但是有檔案支撑，我可以將賣物籌款推前到一九〇八年。一些被拐賣的婦女解救後，一時沒有尋找到親人，暫留保良局內，保良局教習她們一些手藝。正是在一九〇八年大水灾的賑灾活動中，香港保良局的婦女將所做的冷絨、加紗巾等捐出助賑。
還有一條檔案是救灾公所來函稱，廣肇韶惠各屬女幼孩，既遇水灾，複遭强擄，請求香港保良局協助懇嚴查出口各船，免被出洋販賣等。可見香港各界對受灾婦孺的關注和通力合作。
不過，從前到後每頁毫無遺漏地翻看的問題就是一天翻閱不完，所以還要再重複去。而且當我最後確定了想要複印一些資料，才知道並不是我想複印就可以複印，也不能當天立等可取，而是我要提出申請，寫下複印哪些檔案的哪幾頁，然後回去等待通知，等保良局審核過了，複印後再通知我去取，所以可以想見來來回回花多少功夫。
但是我覺得這些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還是值得的，我通過陳步墀及其相關的一批人慢慢認識了紳商的轉型。廢科舉從根本上改變了人的上升性和社會變動的取向，切斷了「士」的社會來源。使士的存在成爲一個歷史範疇，直接導致了傳統四民社會的解體。紳士通向官府的仕途被阻塞了，由於學堂取代科舉，新的士紳産生機制不復存在。同時，在近代城市化過程中，隨著鄉村經濟的凋敝，鄉村中的士紳、資本紛紛湧進城市。由於四民社會的解體，以及近代經濟變動，原來一些處於社會邊緣的社群，如商人逐漸進入社會的中心。在這種大背景下，「紳商」應運而生。一部分讀書人在廢止科舉之後，沒有了向士子或紳士方向發展的上升臺階，於是分流到商人階層，甚至也發家致富，取得了不錯的經濟和社會地位。然而，他們的心中畢竟有所缺憾，亦不能完全忘情於地方性公共事務的主持與參與。他們終於還是以商人的身份，行使了「紳士」的職能，轉型成爲了「紳商」。
不僅陳步墀如此，就是香港保良局的成立，也是源於這樣一批「紳商」的努力。十九世紀末的香港，拐風日熾，婦女被逼良爲娼、轉賣外埠的情况嚴重。數名旅港經商的東莞籍商人，見被拐者多爲同邑人，故聯名上呈港督軒尼詩爵士，請准成立保良局，以防範誘拐，收容無依婦孺，並協助他們尋回家人。一八八二年，香港政府頒布《保良局條例》，正式確立保良局爲合法組織，並賦予職權。保良局的所作所爲，更是對今天香港慈善事業及制度的形成和發展與有力焉。鑒古知今，他們在歷史中的貢獻值得我們記取，我們並宜在力所能及之處將愛心傳遞下去。
《看戲的三種境界》是好多讀者都非常喜歡的文章，這是我感到比較意外的，因爲這篇文章其實寫的是我的一些囧事。就是我小時候看戲的一些經歷，還有我怎麽從一個學術小白慢慢摸索學習撰寫學術文章的方法，裏面也寫到了我的導師耐心地等待我的成長以及悉心教導的故事。
小書裏面還有很多都是記載我和學生的互動。比如〇〇後的香港本科生小朋友，我給她們佈置寫《紅樓夢》方面的報告，她們居然真的就把大作家端木蕻良的巨著《曹雪芹》拿來認真的研讀，從一開始連「頫」字都不認識，到最後做出一篇內容充實言之有物的讀書報告，其中關綉盈同學還參加「二〇一九年全國《紅樓夢》閱讀大賽」，並取得了三等獎。作爲老師，看到學生一點一滴的進步，真是感到由衷的高興。
還有我的國學碩士張艾同學，當時鼓勵她參加「紫荊盃媽媽閱讀師」比賽，最初，她和女兒閱讀的《林黛玉進賈府》，表現不是最出彩的。但是經過我們一次又一次的打磨與提高，最後取得了少兒組的銀紫荊獎。
我覺得本科生關綉盈同學和碩士生張艾同學，她們跟我書中寫的一篇文章《重劍無鋒》很有相似之處，他們願意下苦功，最後也得到了應有的成果。和武當功夫「四兩撥千斤」的陰柔不同，走剛猛一路的少林功夫更近似於「一分辛苦一分才」。日復一日枯燥至極的劈柴、挑水、掃地，終於把火氣磨盡，鋒芒銷盡。那些貌似的愚鈍，那些費力的重拙，其實都不過暗合了「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大道。
這本小書裏面也提到了兩種教學模式。一種是面授的模式，主要是《紅樓夢》的教學，用的是情境教學法（Situational Approach）。情境教學法由英國應用語言學家在一九三〇年代到一九六〇年代發展形成。是指在教學過程中，教師有目的地引入或創設具有一定情緒色彩的、以形象爲主體的生動具體的場景，以引起學生特定的態度體驗，從而幫助學生理解教材，並使學生的心理機能得到發展的教學方法。在《紅樓夢研究》課堂中我進行了如下的應用：實物演示情境，即以實物爲中心，略設必要背景，構成一個整體，以演示某一特定情境。比如在講臺一側設一長桌，鋪設桌旗，飾以鮮花。講《紅樓夢》版本時，放上各種不同的抄本、刻本等讓學生翻閱、觸摸，分辨其紙張、筆跡、內容、格式等等差异；在講元宵節猜謎語時，用書簽寫出了書中的不同謎語，讓同學們競猜，猜對即可獲得相應書簽；在講大觀園詩社的時候，帶來香、筆、墨、紙、硯，仿照《紅樓夢》以一炷香的時間爲限，讓同學抄寫書中的詩詞。通過實物演示，激起學生廣遠的聯想和積極的參與心理。圖畫再現情境，圖畫是展示形象的主要手段，在《紅樓夢研究》課堂帶來《紅樓夢》的各種繪畫（文人畫、版畫、年畫）、剪紙等等，通過用圖畫再現《紅樓夢》情境，比如大觀園圖、十二金釵圖、黛玉葬花圖、寶釵撲蝶圖、寶黛共讀西厢圖等等。
另外一種是網絡授課的模式，因爲疫情的緣故，改由Zoom教學，主要是教授《中國古典戲曲研究》。其實剛開始Zoom教學的時候我也非常擔心，因爲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教學方式，而且《紅樓夢》教學用的情境教學改成了網絡教學，很多行之有效的教學方式，還有很多展示都不能用了。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戲曲課的選課人數那麽多，竟然最後都需要限制人數。後來有一位同學告訴我，以前她對中國戲曲毫無興趣，甚至有點反感，只是因爲上個學期《紅樓夢》課太有意思了，抱著試試看的心理，硬著頭皮也要學一下戲曲。
另外還令我驚訝的是，有一次戲曲課結束，我跟大家說再見，結果聽到兩聲奶聲奶氣的再見。我一楞，學生才告訴我，這是她兩個小孩兒也正在綫上聽我講戲曲，並且有學生說她的婆婆也在聽。這些都讓我感覺肩上的擔子沉甸甸的，這可是三代人一起聽，我覺得總要對得起學生這樣的信任和好意，要儘量講得通俗易懂，生動有趣。所以在戲曲教學中，我盡可能的交代中國戲曲的作者歷史背景，戲曲故事，藝術人物和藝術表現形式，唱段的欣賞分析，再欣賞經典片段，並且把戲劇和小說、歷史甚至跟西方的一些文學中相關的內容聯繫來看，通過比較的方式剖析戲曲的深層含義，以及對我們當代有什麽借鑒？
這本小書中還有一些文章，比如說孫悟空的爸爸是誰，孫悟空變成林黛玉，沙僧吃人和西天取經的關係，題目一聽起來很有點兒「無厘頭」的感覺，但是我想假如認真的看下去，就會明白我真正的意思，是想先拋出一個有趣的問題，然後慢慢探索原文，從中進行一些對父子關係、師生關係、自我成長的探討。
我希望我的學生們從這些歷史的、文學的、文化的斷章之中，博采衆長爲己所用，變成一個有趣的人，能够欣賞生活中的美；也變成一個堅强的人，能够勇敢地面對生活中的挫折。
我非常感謝主編黎社長對我這些小文的垂青，因爲他的幫助，這些小文才能够結集成書，使我在回顧中，看到了我的老師、我的學生、還有我自己。我的世界很小，但幸虧朋友們對我很好；歲月無情，但我也沒有辜負歲月。

後記

張惠

在這本小書中，最特別的要算這篇《香港「紳商」陳步墀的綉詩樓詩詞與保良局事業》。
特別之一在於，它緣起於一位師長給我講的掌故，說一九〇八年那一年，廣東發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水灾，一位叫陳步墀的商人，在香港、澳門及廣東一些地方發起了大型賑灾活動。除了每天在報紙上刊登他撰寫的《救命詞》，還有一些少女會把他的詩詞刺綉了義賣，所得的款項應用來賑濟。後來太守因爲他的仁心義舉，還專門給他題寫了綉詩樓三字，從此他把自己的齋號從十萬金鈴館改爲了綉詩樓。他後來還成爲了香港保良局的總理，爲香港的慈善事業做出了悉心的貢獻。...

目錄
張惠《歷史裏的斷章》：歷史感和現代感兼備的文學書寫／潘金英
學詩三百，在水一方——張惠女史《歷史裏的斷章》序／施議對
為推廣古典文學發一分光／文灼非
《歷史裏的斷章》序／劉勇強

輯一：歷史斷章
留侯張良斷章
三顧茅廬斷章
當陽亭侯姜維斷章
趙麗穎和馮紹峰的《知否》到底跟河南禹州有甚麼仇甚麼怨？
官瓷、汝瓷、鈞瓷：北宋的河南三大名瓷與《知否》三姐妹
香港「綉詩樓」主人陳步墀之科舉情懷與慈善事業
李嘉誠先生的觀音廟與《三國演義》
沙田新舊香港人
印象麗江
太守情懷總是詩：蘇軾敲門
要來的那杯茶
白先勇先生親身揭秘電影《金大班的最後一夜》
種芹人曹霑畫冊項目申請始末

輯二：小說斷章
魯智深與比卡超
失敗的英雄需要的不是同情：《水滸傳》楊志
孫悟空的爸爸是誰？
孫悟空被壓山下五百年都在想啥？
沙僧吃人與西天取經的關係
孫悟空是怎麼變成林黛玉的！
如何消解「空白筆記本比《紅樓夢》貴三倍」的亂象？
堂吉訶德與林黛玉
林黛玉死於肺結核？非也！
千金買馬骨
蘇軾與妙玉：茶中人生兩境界
晴雯與茶：結構象徵上的雙重寓意
這杯叫做「林妹妹」的酒
錫名排玉合玫瑰：賈探春論
德配朝顏自安然：賈巧姐論
從紅樓夢原文和明清繼承法看林黛玉的財產
《紅樓夢》的學問與聯姻
紅樓夢謎語的現代闡釋
〇〇後香港小朋友怎麼研究紅樓夢？
西班牙詩人：《紅樓夢》中最好的詩竟然是它？

輯三：戲夢斷章
元曲四大家之關漢卿
虧殺你南枝挨暖俺北枝花 1
《牡丹亭》裏的石道姑為甚麼願意冒死幫柳夢梅挖墳？
地老天荒孤臣血淚：梁啟超與《桃花扇》
終其一生，他都會在其他女人的臉上找尋她的面影
真情到底長啥樣：《三娘教子》與《李爾王》
看戲的三種境界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另一個角度讀金庸
每個人心裏都住過一個彼得潘
我得到的都是僥倖，我失去的都是人生：《快樂王子》與王爾德
長襪子皮皮和金錢
在大學講《白雪公主》
真假遺產：狄更斯名作《遠大前程》
教育是可以改變世界的最厲害的武器：《窗邊的小豆豆》

後記

目錄
張惠《歷史裏的斷章》：歷史感和現代感兼備的文學書寫／潘金英
學詩三百，在水一方——張惠女史《歷史裏的斷章》序／施議對
為推廣古典文學發一分光／文灼非
《歷史裏的斷章》序／劉勇強

輯一：歷史斷章
留侯張良斷章
三顧茅廬斷章
當陽亭侯姜維斷章
趙麗穎和馮紹峰的《知否》到底跟河南禹州有甚麼仇甚麼怨？
官瓷、汝瓷、鈞瓷：北宋的河南三大名瓷與《知否》三姐妹
香港「綉詩樓」主人陳步墀之科舉情懷與慈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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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田新舊香港人
印象麗江
太守情懷總是詩：蘇軾敲門
要來的那杯茶
白先勇先生親身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