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負著「煞星」之名的少年心理師莫曉乙應晨曦警監周覺之邀,調查女科學家失憶真相,無意間進入被人譽為人間天堂的沙堡樂園,卻接連遭遇詭異事件!
不斷狙擊兩人,製造事端的蠢萌寵物;手段殘忍,卻陡變幼童的變態殺手;脅生雙翅,身分神秘的美男作者;排隊修補身體的活死人;拘禁人類靈魂的抽象畫……
當兩人踏破重重迷霧,將人類科學家製造圈養的半獸人暴露於世時,卻因此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科技與倫理之爭!
當生物基因可以任意組合,當飛禽走獸能與人類任意交換器官,我們步入的到底是生命的起點還是終點?
作者簡介:
風念南
女,心理教師兼小小寫手一枚。為人粗疏馬虎,想法漫無邊際,崇尚簡單,不慕奢華,唯求心無罣礙,清靜自由。代表作品《少年心理師》、《倦夜千羽》、《鳳凰之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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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首章 寂寞都會
夜色好像一張密而不漏的大網,肆無忌憚的侵吞著每一寸可以到達的空間。潛藏在人心深處的凶險、暗流、迷惘和欲望終於找到了釋放的機會,在迷離的燈火中徐徐蔓延成都市的繁雜與喧囂。
一點白影突然劃破遙遠的夜空漸漸逼近,竟是一隻雪白顏色的大鳥!牠尖爪勾喙,姿態睥睨,伸展著流線般的羽翼,在樓宇之間低翔徘徊,最後停落在一座大廈的頂層。
落地玻璃窗後,擺放著一套豪華舒適的真皮沙發,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安靜的坐在那裡,垂頭不語。
坐他對面的中年男人一臉無奈。「我早就說過,你不適合做心理師,你卻固執己見,實在沒有辦法了才給你這次機會,可是結果呢?僅僅兩個月而已,你的五個患者不是殺人,就是自殺。就算你想讓我大吃一驚,也不必用這種聳人聽聞的方式。」
窗外的流光偶爾掠過,映得少年的面容忽明忽暗。「齊老師,真的很對不起,是我辜負了您的期望。」
「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是我。」齊老師苦笑。「而是那些患者,那些為求心靈救贖而來到我們面前,最後依然選擇毀滅的人。」
「老師,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但我還是希望您可以聽我陳述一下事實經過。」
「好吧!你說。」
「我的第一個患者是一名外科醫生,他這幾個月不斷做噩夢,夢到很多血淋淋的人,那些人不是胸口破了一個大洞,就是腹部空空如也。他屢屢被驚醒,之後再也無法入睡;白天工作也是精神恍惚,幾次大型手術都以失敗告終,已經瀕臨崩潰。為了尋求真相,我將他催眠,終於找到了噩夢的根源。」
「哦!是什麼?」
少年輕聲嘆息:「原來這個醫生竟是專門做非法器官移植手術的,他還與非法組織合作圈養了數百名器官提供者,藉此牟取暴利。」
齊老師的神情嚴肅起來。「你是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
少年垂落眉睫。「我不過暗示他雙手染血,必將自食惡果。這個醫生最終承受不了心理壓力,縱火自焚,卻是他自己的選擇。」
齊老師皺眉,身為一名心理師,即便面對罪犯,要做的也只是幫他擺脫心靈上的困擾,其他自有法律裁決,可是眼前的少年……
少年似乎沒有看到老師責怪的眼神,繼續訴說:「第二個患者是個不幸的女人,她丈夫是個吸毒者,一直逼她賣血甚至賣身來賺錢,她不堪忍受,精神上備受折磨。為了幫她擺脫痛苦,我教她自強和反抗,鼓勵她離開那個無恥的男人,誰想到她竟然向著自己的丈夫舉起了刀。」
齊老師若有所思,或許少年自己都沒察覺,他提到那個男人時,眼神流露出的憤怒和鄙夷。這種情緒必然滲入心理治療過程,潛移默化給那個女人,最終將她深藏的恨意激發出來。
「那麼,跳樓的女患者又是怎麼回事?」
「她……」少年有些猶豫,也有些難堪。「她丈夫有了外遇,因此鬱鬱寡歡,生怕被丈夫拋棄,才來做心理調整。可是那天,她竟然向我提出交往的要求,被我婉言拒絕,她不肯放棄,還用自殺來威脅我,逼我做她的情人。」
少年用力咬住下脣。「如此無恥無理的要求,她怎麼可以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而你最終選擇了絕不屈服,對嗎?」
「我也沒有想到,她真的會去跳樓。」少年表情極為苦惱。「第四名患者是個貪汙犯,因為案發而自殺;第五名是嚴重的精神障礙患者,還沒等我說話,他便掄起椅子砸了過來,非說我搶了他的女朋友。老師,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不是對或錯的問題,而是你……」齊老師深深嘆息。「確實不適合做心理師。身為一個心理諮詢師,最忌諱兩點:第一,過於突出的外貌。心理師需要的是親和力,而不是俊美精緻的五官;過於出色的容貌不但會分散患者的注意力,還容易引發異性的各種情緒情感。心理輔導需要安寧祥和之處,所以無論太美還是太醜,都會成為心理治療的障礙。
第二,過於分明的性格。心理師必須學會摒棄不良情緒,時刻保持冷靜理智,客觀對待眼前發生的一切是非對錯,絕不能代替患者判斷決定。我們要做的是靜默、是傾聽、是包容。可是你呢?喜憎分明,嫉惡如仇,習慣仲裁一切,偏偏又長得如此俊美出眾。這樣的你,又如何承擔心理師的工作?
雖然你以最好的成績獲得了心理師資格證書,但我依然堅持之前的看法:你不適合做心理師,即便你擁有的心理學知識超越了所有人,依然不適合。」
有人說心理師像是遊走於別人靈魂深處的精靈,從事接觸眾生靈魂的職業,除了要用真誠解決來訪者的傷痛,還要用淡漠面對他們的蒼涼和悲愴。少年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他才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心理師。
少年沉默好久,才站起身來,向著老師深深鞠躬。「謝謝老師的教誨,並為我增添的麻煩鄭重致歉。您的話我一定認真考慮,也請您相信我,絕不會再讓您失望。」
少年剛剛走出大廈,頂樓的雪色大鳥便俯衝而下,姿態迅猛,彷彿撕破夜空的閃電,倏忽而至。
少年很自然的伸出右臂,任由那隻雪色大鳥停落臂彎,意態寥落的拍拍大鳥的頭。「是不是又淘氣了?」
大鳥低鳴幾聲,垂落尾羽。
「怎麼?不喜歡這裡的空氣嗎?」少年深不見底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苦澀。「其實,我也不習慣這種都市的味道。」
雖然是廣廈華宇,流光璀璨,卻再也不見風晨月夕的美好。昔日的真與純,早已湮沒於繁華之間。
也許,這裡真的不適合我。可是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堅持下去,堅持下去,做一個成功的心理師。
第一章 晨曦之城
對於約賀來講,平生最得意的就是曾經將一個人折磨至死,其過程整整持續了四十三天六個小時零十八分鐘。聆聽著垂死之人的輾轉哀號,約賀只覺得神清氣爽。那一次的紀錄,保持了很長時間。
至於什麼一天之內搶劫十七家銀行、一小時內砸破二十五個人的腦袋,約賀實在覺得沒什麼可炫耀的。
值得一提的是,六年前,他拎著炸藥包走進一幢世貿大樓,將其引爆,導致數百名世界菁英人物死亡。
他那被炸得七零八碎的身體被組織裡的人祕密拾起,東拼西湊的重新組合,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雖然重生的身體佈滿了銜接的痕跡,極為醜陋可怕,約賀非但不覺苦惱,反而異常興奮的竄到大街上,引起路人一陣陣驚呼,這才覺得心滿意足。
有人稱他為「毀滅者」,他卻矢口否認,說自己是「創造者」。只有在毀滅之後,才有機會重新創造世界,不是嗎?
像他這樣傑出到讓同行都為之驕傲的恐怖分子,想不到有一天也會陰溝裡翻船,竟在行動中途被晨曦之城的警方發覺,繼而對他展開圍剿,簡直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約賀駕駛的汽車好像瘋牛一樣,在行人如織的街道上橫衝直撞。驚呼、謾罵、慘叫接連響起,街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對於自己引發的混亂,約賀全不在意,目光在最短時間內對這條街道上的建築設施來了一次全方位掃描,並立即鎖定目標──前方百米外的少年宮。
望著旋轉玻璃大門後面孩子們燦爛的笑臉,約賀笑得比他們還要開心:很好,還有什麼東西比孩子更無辜、更脆弱呢?簡直就是送上門的人質。
用力踩下油門,約賀將車速提到極致,箭一樣衝了過去。距離目標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眼見約賀的車就要衝進旋轉大門,衝進正在笑鬧的孩子中間,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幾聲槍響,緊接著便是車胎的爆裂聲。約賀的車再也不受控制,斜斜的衝了出去,撞向街邊的牆壁。轟然一聲巨響,再看那車,已經可以送進廢車處理場了。
只是對於生命力之頑強幾乎可以媲美小強的約賀來講,這不過是一次帶有破壞性的親吻而已。車與牆正式接觸之前,他的人便已踹開車門跌了出去,並在緊隨而至越來越密集的槍聲中,迅速躲進距離最近的一幢小樓。
恍惚間,好像瞥見招牌上寫著什麼「曉乙心理工作室」。
約賀衝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靜悄悄的,沒見到任何人影,不由有些茫然。這個什麼什麼工作室到底做什麼生意的?也太他媽冷清了吧!
看到拐角處還有一道樓梯,約賀連忙順著樓梯往上找。他就不信了,這麼大屋子,連一個喘氣的都沒有?
二樓只有一個房間,門牌上寫著「心理諮詢室」。約賀猙獰一笑,用力踹開大門。
幾乎同時,一群執槍警察衝了進來,剛剛步上樓梯,便聽到一聲尖叫響在二樓。
「不要,不要過來!」
為首的中年警官腳步一頓。「停,約賀好像挾持了人質。」
外面的警車越來越多,漸漸將這裡重重包圍。人群疏散,整條街道也被完全封鎖。人們戰戰兢兢的躲在房間,偶爾有膽大偷窺的,也被嚴厲警告,立馬縮了回去。
就在這時,一輛豪華轎車無聲無息駛進包圍圈,各輛警車紛紛讓道,車上車下的警員全部表情嚴肅,向著轎車方向舉手行禮,神態極為恭敬。
豪華轎車緩緩停在曉乙心理工作室門前,從前座跳下來一名警官,神色恭謹的打開後座車門。
下車的竟是一名年未弱冠的少年!少年身著純黑警服,與在場的警員雖然同屬一個色系,剪裁方式卻不同於任何一個人。立體風格的設計帥氣至極,精細的做工格外突顯陽剛之美,再配上高大挺拔的身材、俊朗出色的外貌,穩步走來,只覺得氣勢逼人,尊貴無匹。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少年左肩原本應該佩戴肩章的位置,被一隻精美的刺繡彩蝶取代。即便收斂了雙翅,靜伏一側,那驚心動魄的華麗色彩依然可以炫花別人的雙眼。
之前領隊的中年警官第一時間跑出來,滿臉誠惶誠恐。「周少,您怎麼過來了?」
周少腳步不停,走向心理諮詢室。「約賀都來了,我能不來嗎?總不能讓他從我的眼皮底下逃走。現在情況怎麼樣?」
中年警官緊隨其後。「他在二樓,挾持了人質,所以我們……」
周少冷笑。「又是老一套。吳警司,你去告訴他,讓他放了現在的人質,我送他一個更有價值的人質。」
「更有價值的人質?」吳警司疑惑。「誰?」
「我。」
「你?」吳警司眼珠子差點瞪掉了。「這怎麼可以?絕對不可以!怎麼能讓周少冒險?」
周少不屑。「冒險?就憑約賀這種單細胞生物也配讓我冒險?你只管去做,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吳警司苦著臉,躊躇著不動。
周少臉色一冷。「吳警司,這是命令。」
「是。」吳警司舉手應是,再也不敢猶豫。
就在這時,二樓治療室的大門忽然無聲無息的敞開,沒人走出來,就好像特意為迎接諸位客人而開。
吳警司立刻警惕起來,約賀的腦袋絕對不可能突然進水了,其中一定藏有陰謀,必須謹慎行事。
「喂!喂!周少,您幹什麼去?」
「去見約賀。」
吳警司驚惶阻止。「周少,不可以,萬一是約賀的陰謀……」
「吳警司,你動動腦子好嗎?如果約賀真的挾持了人質,早該提出條件了;至今沒有動靜,只能說明一件事,情況有變。」
周少不耐的甩開吳警司,大步走向治療室。
吳警司率領一眾警員隨後跟上,緊握手裡的槍,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治療室的門四敞大開,裡面的情形一覽無遺。
周少停在門口,踟躕不前,臉上的表情古怪至極。隨後的吳警司與其他警員還在納悶周少的反常,卻在看清屋內情形時,也不由瞪圓了眼睛。
房間很普通,布置簡單而溫馨。細木地板上印著淡色花紋,玻璃窗微微敞開,明媚的陽光均勻灑落,淺藍色窗帘隨風擺動。房間正中央擺放著一套赭紅色桌椅,桌面上盛開著幾束嫩黃色的野菊花,極是清新可愛。
桌後的旋轉坐椅因為背對房門,高高的椅背擋住了眾人視線,無法確定是否有人坐在那裡。
約賀果然就在房間裡,見到自己的死對頭,沒有像往常那樣開槍示威,或者倉惶而逃,反而蜷曲著身體縮進角落裡,抱住腦袋瑟瑟發抖。聽到響動,忍不住抬頭偷看,發現眾人猶在瞪他,立馬又縮了回去,身體顫抖得益發厲害,隱隱約約還傳來抽泣的聲音。
約賀……他竟然在哭!哭得如此卑怯委屈。醜陋的臉上糊滿了眼淚鼻涕,可怖又可笑。
眾人傻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周少,第一個反應過來,緩步走向約賀。
發現有人逼近自己,約賀陡然一聲尖叫:「不要過來!」原來那聲尖叫竟是約賀自己發出來的,根本就沒有人質。
周少放慢腳步,柔聲詢問:「約賀,你為什麼要哭?」
約賀從胳膊裡抬起頭,眼淚嘩嘩的。「爹地,約賀知道錯了,爹地不要再打約賀了。」
眾人眼睛瞪得更大。
周少表情一僵,皺眉自語:「難道我已經老到可以做這個醜男人的父親嗎?」
吳警司慌忙陪笑。「周少過謙了,周少年輕有為,又帥得如此驚天動地、慘絕人寰……」
「噗哧!」一名警員不小心笑出了聲,連忙捂住嘴,臉憋得通紅。
周少輕咳一聲:「吳警司,請你以後拍馬屁的時候務必斟酌一下用詞。另外,也請改掉以前的習慣,不要再叫我『周少』,請叫我『周警監』。」
「是、是……周警監。」
周警監的目光重新落回約賀身上,約賀無比驚恐,淒厲尖叫:「不要!爹地,不要打我,約賀再也不敢打架了。爹地,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周警監微笑著俯下身,拍拍約賀的肩膀。「乖兒子,爹地不打你,別怕喔!」
約賀怯怯的抬起頭。「爹地真的不打約賀?」
周警監笑容益發溫柔。「我當然不會打你,這麼沒品的事情,可不符合男士風度,我想要做的是……逮捕你。」
喀的一聲,約賀的手腕被一對鐵銬牢牢鎖住。
那一瞬間,彷彿魔咒驟然解開,約賀呆滯的雙眼忽然變得凶狠冰冷,已被鎖住的雙腕彷彿無骨的軟蛇,無聲無息滑出鐵銬。臂彎猛地冒出一道利刃,飛速劃向周警監的頸項。
篇首章 寂寞都會
夜色好像一張密而不漏的大網,肆無忌憚的侵吞著每一寸可以到達的空間。潛藏在人心深處的凶險、暗流、迷惘和欲望終於找到了釋放的機會,在迷離的燈火中徐徐蔓延成都市的繁雜與喧囂。
一點白影突然劃破遙遠的夜空漸漸逼近,竟是一隻雪白顏色的大鳥!牠尖爪勾喙,姿態睥睨,伸展著流線般的羽翼,在樓宇之間低翔徘徊,最後停落在一座大廈的頂層。
落地玻璃窗後,擺放著一套豪華舒適的真皮沙發,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安靜的坐在那裡,垂頭不語。
坐他對面的中年男人一臉無奈。「我早就說過,你不適合做心理師,你卻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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