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恩師曹鴻儒提拔,單遠思調任到京,任國資委一級巡視員。
帶著長樂離開江南,重新開始父子倆的小生活,
日子簡單溫馨,沒了母親在身邊,兩人互相依賴照顧。
單遠思希望能夠盡心盡力在工作,不枉老師用心栽培。
單長樂希望高中生活平凡低調,撐過高考前這最後一段日子。
但是,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牆角邊碰上那個被圍毆的少年賀承續,像口香糖般甩不掉,
巴著他請客吃飯、黏著他去訓練場作綜合格鬥的練習;
還纏著他問喜歡什麼樣的人?
而接獲命令前往中建集團調查貪污腐敗的單遠思,
又會碰上改變他生命的一個怎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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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教室窗外柳樹纖細的枝條,隨著一縷清風飄揚。教室裡的窗口,單長樂撐著下巴偏著頭,目光放在柔曼青翠的柳條上。班級內,有學生叫嚷著,晚上聚餐玩通宵,反正明天週末不上課。有人提議,去玩劇本殺,可女生興致缺缺,說去買新衣服。
窗口處的少年,彷彿透明人,與教室裡的熱鬧和喧囂,格格不入,沒有一道目光放在他身上。
高考臨近前的兩個月,他跟隨著父親調職,轉學到景山高中。兩天前,同班學生得知他的父親,只是國資委辦公廳的一名虛職普通公務員後,所有人瞬間對他沒了興趣。
在這個清一色高幹子弟的校園裡,隨手抓,便能抓出一把部級子女。因此,在這群體之中,他另類顯眼,與眾人格格不入。但他不以為意,在高三最後兩個月時間裡,沒必要卑微地,維繫所謂的同學關係。
勉強融入這個團體的後果,也只會受欺凌罷了。
口袋手機振動,他拿起點開一看,是父親發來的短信。
——晚上有飯局,你一個人做飯吃,不用給我留。
——收到,爸爸也不要喝太多酒哦。
——好的。
下午上完最後一節課,他背起挎肩包,和其他同學一起走出教室。在教室門口,肩膀不小心碰到一位女同學,對方嫌惡地瞪了他一眼,用手拍了拍被觸碰的地方,彷彿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似的,然後挽著另外一個女生離開,並抱怨,被鄉下來的人碰髒了。
走出教學樓,到自行車停放區,解開自行車鎖,踩著車子離開學校。校門口外,停著很多來接送子女的軍牌車,和其他高檔品牌車子。
單位房在安華里社區,離這所高中不算遠,坐公車要十分鐘,踩自行車的話,二十分鐘左右。京城內容易堵車,未免受遲到困擾,才買了輛自行車方便出入。
自行車經過紅綠燈,經過一條酒店後的巷子時,他停了下來。把車子靠在牆邊走進去,對著裡面「喵喵」叫幾聲。不一會,黃色橘貓從垃圾桶後跳出來,蹭著他的腿撒嬌喵喵叫。
從包裡拿出早上分裝好的一把貓糧,倒在地上。橘貓聞了聞,埋頭吃食。
「慢慢吃。」他笑著撫摸貓咪。從手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令人感到特別舒服。
拿出手機,給貓咪拍照時,有人跑進來,並撞倒靠在牆邊的自行車。他抬眼看過去,五個社會一樣的大人和一名學生模樣的人互毆。他連忙抱起貓咪,蹲下藏在垃圾桶後。
「給我揍丫的,把這個缺德的王八蛋褲子給扒了!」
隨著怒不可遏的聲音,幾人朝著男生一股腦地毆打。可對方不僅俐落避開,還反揍他們。一時間,慘叫聲起伏。
男生臉上帶著狠厲的冷笑,動作迅猛俐落,似乎做過某種訓練。他和對方打得不相上下,但以一敵五,臉和身上掛了不少彩。
「你們幾個幹什麼呢?」外面,巡邏經過的警察朝裡喊,就要進來逮人。
鬥毆的人一看,撒腿就跑。
抱著貓咪站起,單長樂也下意識逃離。以至於跑了一段路,進入另外一條街內,才回過神——他跑什麼?又不是他在打架。
而停下來的男生,一下癱坐在地大口喘氣。他嘴巴撕裂,流了不少血。
懷裡橘貓跳下離開,單長樂也想要走時,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渾身散發著「別惹我」的男生面前。
「你沒事吧。」見其身上帶了不少傷口,他道。
男生抬頭,那張深沉冷酷的表情,令人畏懼。
沒有回答,對方站起,混在人群中消失不見了。
看來是他多管閒事了。
拿出手機,按照地圖導航,回到剛剛地方。巷子裡的貓糧,已被吃得乾乾淨淨,貓咪不見蹤影。扶起倒地的自行車,繼續踩著往家裡去。路上,經過美廉超市時,進去買了兩隻雞腿肉和一份蟹味菇。
回到安華里社區,第58棟的單位樓下。他把自行車鎖在停放處,然後進入電梯直上五樓。從電梯裡出來,走到504門前,從包裡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換上拖鞋,開始準備晚飯。
這次要做一份菌菇蒸雞肉。
清洗大米,放入電飯煲蒸飯,將食材處理好攪拌放在鍋裡小火慢蒸,只需等待熟透即可。回到客廳,他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備註「媽媽」的電話號碼撥通過去。
「鈴鈴——鈴鈴——鈴鈴——」
三聲後,電話接起。
「媽媽,我——」
『我不是媽媽。』對面,少年沒好氣道。
「是司昂啊,媽媽在嗎?」他問道。
『在,但沒必要接你電話。還有,別叫得這麼親熱,我們不熟。』駱司昂語氣顯得很不耐煩。
「我和爸爸在京城,只是想給你們寄禮物。」他笑著道。
『不需要。單長樂,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和媽媽不想被你打擾,所以別總是打電話過來。你這樣,會讓我們很困擾。』
「抱歉,我——」
『嘟——嘟——』
話還沒說完,電話已被掛斷。
並沒有經常聯繫,這起電話,是今年內,他打過去的第二次電話。但駱司昂不樂意他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出現,才一直刺著他。
他很想告訴對方,放心吧,我不會搶走媽媽,因為我無法離開爸爸。而且,如果小時候還會因為媽媽的離開感到難受,此刻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了。
對司昂來說,媽媽是他重要的媽媽。
對他來說,爸爸也是他最重要的、無可代替的爸爸。
從始至終,父親沒有瞞與母親的離婚事實。母親覺得父親是個冷漠的人,她受不了這點,才離婚尋找真愛去了。沒多久,再次結婚生子,直到現在,過得很幸福。
期間,父親又談了一次戀愛,但知道他是單親爸爸,還經常工作繁忙等事,不到三個月就分手了。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再婚的念頭。
對別人來說,父親確實冷漠,可對他來說,是個溫柔的人。
菌菇蒸雞肉蒸好,用提盤器把盤子夾出放在桌子上,接著盛飯上桌。他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爸爸發,那邊收到後,回了個美味的表情。他開心一笑,拿起筷子吃飯。
明天週末,可以和爸爸出去走走,並一起做晚飯。
※ ※ ※
晚上九點,一家飯店洗手間內,單遠思對著垃圾桶吐得昏天暗地。直到把今晚吃進去的飯菜酒水,全嘔吐出來。吐完,他走到洗手臺,摘下金邊眼鏡放在一邊漱口洗臉。
冷水打在臉頰,醉意消失不少。
拿出手帕拭去臉上的清水,並擦乾手。在他把手帕疊整齊收回口袋,拿起眼鏡時,有人恰好走過,撞到他的胳膊肘,眼鏡一下掉在了地上。
「抱歉。」那人道歉,彎腰撿起眼鏡,但左鏡片上已裂開兩條縫。
單遠思看向冒失的男人,卻一下撞進了那雙深邃的眼眸裡。
「你給我留個電話吧,我重新配一副給你送過去。」黑色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的男人直視他,那張輪廓分明的五官,很英挺。
「不必。」他拒絕道,從對方手裡拿過眼鏡放進口袋,轉身離開洗手間。
重新回到包廂裡的飯局,單遠思拿起酒,又繼續往胃裡灌酒。
這場酒宴,是恩師曹鴻儒開的,來的都是國資委辦公廳裡的人,說是為了慶祝他升遷。極其厭惡官場社交的他,無法拒絕,只能帶上虛假的笑臉面具應付。
所謂升職,也不過個沒有權力的,非領導職務的虛職罷了。
「遠思,有空的時候帶長樂到家裡吃飯。我記得,那孩子快高考了吧?乾脆讓他上咱們的大學,出來後,接咱們的班,成為個了不起的人。」六十多歲的恩師,笑著對曾經的學生道。
「謝謝老師,長樂要是知道您惦記著他,一定會高興的。」單遠思掩蓋清冷的表情,笑著道。
「來,今天高興,再喝一杯。」曹鴻儒拿起酒,開懷大笑。
單遠思舉杯敬酒,再次一飲而盡。
和包廂內喧囂的飯局不同,飯店大廳裡的氣氛,安靜許多。大波浪卷,烈焰紅唇的女人,正抽著菸,看到男人出來坐下,她把香菸放下說:「把這麼個沒有背景的人調過來,直接任職一級巡視員,你說曹鴻儒想幹什麼。」
由曹鴻儒一手操作,單遠思調任到京,任國資委辦公廳一級巡視員。這名頭,雖然是廳局級正職,但其實是非領導,沒有行政職務的職位。也就是沒有實權的虛職,在體制內,是個不上不下,非常尷尬的位置。常任這個職位的人,都是退休的老幹部,年輕人很少有在此位置的。
一級巡視員主要權利,監督巡視相關職能部門的工作情況,向主任和副主任彙報,並作出相應處理。
簡而言之,是個沒有權力的綜合類閒職公務員。
「曹鴻儒便是他的背景。」男人笑著回答。
女人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董覆,被你盯上還真是可怕,我姚七羽算是服了。」
董覆含笑切下牛排吃掉。
兩個繼續談事,話題人物,是包廂裡的人。
餐廳氛圍美好,不知情的,這麼一對俊男美女,誤以為是情侶關係。
十點過後,酒局散場。一行眾人把曹鴻儒送上車後,紛紛道別各自開車回家。知道單遠思沒車子,有同事要送他一程,他笑著罷手,說自己打車。
當所有人都全部離開,他再也忍不住,扶著牆壁下嘔吐。
這個晚上連吐了三次,那被酒精折磨的胃部,似有岩漿在翻滾,火辣辣的疼。嘔吐完,他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拭嘴角,之後站在路邊等待計程車。
一輛黑色車子,緩緩地停在眼前。車窗打下,那張深邃英氣的臉龐露出來。
「這裡很少有車子經過,我送你一程吧。」董覆對臉色蒼白的男人道。
「謝謝,不用。」單遠思客氣而疏離地拒絕,周身清冷的氣息,讓人難以接近。
「就當是摔破你眼鏡的賠禮,如何?」
單遠思抬手看了一眼手錶,點頭說了句「麻煩了」,上了車子。聽他報了地名,董覆開車,載著人回去。
車上,單遠思捂著腹部,疲倦的雙眼慢慢閉上。
從車內後視鏡凝視漸漸沉睡的男人,董覆調整車內空調溫度,繼續緩慢開車前往。
車子進入安華里社區第58棟,董覆打開後車門。見車裡的人還在沉睡,便把手搭在對方肩膀,輕聲道:「醒醒,到家了。」
睡夢裡的人,忍不住皺眉扭動腦袋,分明討厭被外界打擾。在他的臉往右側落下時,董覆抬手接住其側臉,繼續輕柔道:「單遠思,到家了。」
好小的臉頰,一隻手掌就能托住。
單遠思緩緩睜開眼,那雙清透的眼睛,從迷茫到清醒。當意識回籠,他抬頭看向對方,說了一聲「抱歉。」在他踩下車時,腳下滑落,人直接往前撲倒。
「小心!」董覆伸手,及時把人接住。
一身的酒味裡,透著一股乾淨的氣息,清瘦的身體顯得很輕軟。脖子上白皙的皮膚,十分細膩。明明已有四十二歲年紀,卻像只有三十多歲。這個人的外表,真是極具欺騙性呢。
單遠思站穩,董覆收手,遞過一張只有名字和電話的名片。
「我認識一位眼鏡店老闆,不管是更換還是修復,都能做到完美如初。你要是需要,可以隨時聯繫我。」
「謝謝。」單遠思接過放進口袋,人頭也不回地上樓。
董覆含笑,坐回車子離開。
聽到門外腳步聲,少年一聲「爸爸」,跑過去開門。當聞到對方身上酒味,就知道今晚受了不少罪。在父親換鞋子時,他把門關上道:「爸爸去洗澡,我做一碗青菜雞蛋麵。」
肚子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再不填點東西進去,非得得胃病不可。
「好。」單遠思對兒子微笑,到浴室洗澡去了。
走進廚房繫上圍裙,單長樂熟練地下廚,煮一碗清湯麵。當爸爸洗乾淨身上的味道,穿著睡衣走出來,他把麵端上,之後把浴室裡的衣服,放到洗衣機裡清洗。
看到洗漱臺上的眼鏡,他拿起問道:「眼鏡壞了?」
吃著麵條,單遠思道:「不小心摔壞了,明天陪我去一下眼鏡店重新配一副。」
「好的。」
「還有,下次不要等我。」
少年一口拒絕,父親無奈不已。
※ ※ ※
週六一大早,單長樂決定做一份營養早餐。他出門到菜市場,買新鮮的活蝦和白蘑菇、玉米、西藍花、胡蘿蔔。那份活蝦,直接讓攤主當場處理好。
昨天晚上父親應酬,今天肯定晚起。爸爸這麼辛苦,他得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買好食材回到家,他鑽進廚房開始動手。
做飯這件事,源於他小時候,經常一個人留在家裡。為照顧他,每天下班,父親親自下廚。一開始,都是照著菜譜琢磨出來的,久而久之,飯菜越做越順手,再也不用依賴食譜。而他八歲那年,開始為父親打下手。直到十二歲,已能做上簡單的家常菜。因此,父親一旦有應酬晚歸,他再也不用忍饑挨餓等著爸爸回來投餵。現如今,輪到他在父親十分疲憊的日子裡,為其下廚做飯,讓人能夠好好休息。
陸續將食材加入鍋裡等待煮熟時,他又打了兩個雞蛋,做兩張蔥花雞蛋餅。
待粥滾開熟透,他盛出兩碗放在桌上。接著將烙好的餅,切開放入盤子,之後從冰箱裡倒出兩杯牛奶,最後去「叩叩」敲房間門。
「爸爸,吃早餐了。」
裡面傳來翻身的聲音,父親含糊地回應了一聲「馬上來」。
房間床上,單遠思在被子裡翻了個身,他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到八點半。打著哈欠起床,窗簾拉開,陽光照射進來,然後去洗漱換衣服。
當他坐在餐桌上時,營養粥的溫度,剛剛合適入口。
兩室一廳,小小的六十多平米房子,二人居住剛好。吃著早餐,單長樂說起要一起去首都城最有名的景點遊玩事情。父親答應,不過得先去一趟眼鏡店。
這次調職匆忙,備用眼鏡沒帶上,這次除了需要更換新的鏡片外,還需要備上一副新眼鏡。
「學校的生活怎麼樣?」單遠思夾起一塊雞蛋餅吃掉。
「還好,不過比起別的高中,那種臨近高考時的緊張氛圍,這裡顯得很輕鬆。」單長樂笑說。
「不要給自己壓力就好。對了,想好要報考的大學了嗎。」僅剩兩個月的高考時間,他一點都不擔心兒子成績問題,日後又是否會走公務員這條路,也隨他喜歡。
「會考這裡的大學……但還沒想好。但填志願的時候,就知道了。」別人緊張的事情,少年一點都不急。
「倘若決定不了,可以找我商量。」為兒子的未來做出一些建議,當父親的,還是能辦到的。
第一章
教室窗外柳樹纖細的枝條,隨著一縷清風飄揚。教室裡的窗口,單長樂撐著下巴偏著頭,目光放在柔曼青翠的柳條上。班級內,有學生叫嚷著,晚上聚餐玩通宵,反正明天週末不上課。有人提議,去玩劇本殺,可女生興致缺缺,說去買新衣服。
窗口處的少年,彷彿透明人,與教室裡的熱鬧和喧囂,格格不入,沒有一道目光放在他身上。
高考臨近前的兩個月,他跟隨著父親調職,轉學到景山高中。兩天前,同班學生得知他的父親,只是國資委辦公廳的一名虛職普通公務員後,所有人瞬間對他沒了興趣。
在這個清一色高幹子弟的校園裡,隨手抓,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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