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非典型日本玩法!!
從追隨日本頹廢美學代表太宰治的足跡、
末代武士之神西鄉隆盛最後長征之路,
以及繁華落盡今日僅剩《平家物語》可憑弔的平家遺事,
從津輕、鹿兒島到名古屋,
探尋真正的「日本之心」在日本落腳、成家立業的亞蘭‧布斯,經常以「在地人」的視角遊走於日本的鄉野僻境,憑一口流利的日文及對日本文化風情的透徹了解,總是讓他完全融入旅途中的人事物之中,跟當地人高唱日本演歌民謠、或者酒館裡暢飲啤酒……即便旅行途中偶有沮喪時刻,還是能在英式幽默下化解不快,重新體驗日本的美與好。
這一次,布斯一樣是非常清教徒式的旅遊,行腳範圍從本州北端津輕冷冽的海濱,到九州南端鹿兒島、宮崎的陰暗森林,終點站來到本州中部名古屋一帶的人文綠洲。他追隨三位代表不同時期日本精神的傳奇人物,展開尋找真正日本的社會觀察探索之旅。這三位代表人物分別是:「擺盪在接受與排斥之間的放逐者,始終掙扎於解放自我、重回歸屬感」的作家太宰治;「想了解構成日本精髓的感情、氣質和人生觀的外國人」的武士之神的西鄉隆盛;和在《平家物語》中曾經叱吒非凡、後來悽涼凋零」的貴族平家。
除了對日本歷史人物的探索尋根,布斯當然不會錯過升斗小民的生活層面:如飲酒文化(居酒屋、酒吧、啤酒、清酒、燒酌和地酒)、食魚文化(鹽燒、味噌燒、生魚片)、民謠文化(三味線琴、太鼓、吟唱、卡拉OK)、運動文化(相撲、棒球)、民間信仰(達摩禪宗、神道教、地方山神、天理教、阿修羅)、祭典文化和泡湯文化等等。
作者簡介:
亞蘭.布斯Alan Booth
出生於英國倫敦東區,十歲時就已熟讀莎士比亞作品。就讀伯明罕大學主攻戲劇,畢業後,應聘於倫敦莎士比亞中心,兼任演員和中心主任。
1970年,布斯前往日本研究能劇。旅居日本後,布斯對能劇逐漸喪失興趣,反而被日本所強烈吸引,同時也發現自己的寫作長才。二十年來,他定期為數本在日本發行的英文刊物撰寫有關日本電影或社會政治議題的評論性文章。
在進行徒步旅遊日本時,他已旅居日本七年,說著一口流利的日語,也娶了一個日本妻子;對於日本民謠與演歌更是朗朗上口,每每讓日本人嘆服不已!
1993年,布斯不幸因結腸癌去世。他的另一本著作《縱走日本二千哩》(The Roads to Sata: a 2000-Mile Walk through Japan,馬可孛羅出版)。
相關著作:《縱走日本二千哩(在臺發行20週年紀念版):從北海道的極北端到九州佐多岬,一場裡日本徒步之旅》
譯者簡介:
廖素珊
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明尼蘇達州雙子城校區比較文學研究所肄業。現專事翻譯,譯作有《日本驚奇》、《香料群島之旅》、《高更》等書。
章節試閱
第二部 西鄉隆盛的最後長征
第一章 可愛岳
我走進延岡市的一家郵局。一位坐在長椅上等著領年金的老頭對我鞠個躬,大聲對我說,「早安。」然後,他透過郵局的玻璃門,看見他的妻子從對街走過來,他的脖子因憤怒而青筋畢露。他站起來咆哮說,「我的印鑑!我的印鑑!」並用柺杖用力敲擊地面。他的妻子站在緊閉的門的另一邊,透過玻璃盯著她渾身發抖的丈夫。老頭則站在郵局中間,對她揮舞著拳頭,狂叫不已。他來郵局領年金,卻忘了帶印鑑。她現在可有大麻煩了,蠢女人。
我走過這個小城市的街道,經過因盂蘭盆節而大門深鎖的商家,用毛巾抹抹整個都是汗的臉。八月天氣炙熱。我攀爬上通往今山神社(ImayamaShrine)的陡峭石階,幻想著天空會在蟬兒重重的尖銳鳴叫下,破裂開來。我那天很早就起床,剛聽到蟬聲時,還以為那是吸塵器的聲音。我可以從神社俯視整個悶熱的城市。城市屹立在四條河流的河口平原之上,薄霧瀰漫。閃閃發光的近海海面上,可見黃蓋鰈的養殖場。海浪緩慢而平靜地拍打海灘。卡車轟轟駛過遙遠的大橋。旭化成工業株式會社的塑膠、化學肥料、製藥和合成纖維工廠的紅白色煙囪矗向天際。在延岡十三萬六千人的人口中,旭化成工業株式會社的雇員大概就占了三分之二。旭化成一九二三年便在此市設立工廠。如今,它擁有大部分雇員的房舍、超市、百貨公司、大瀨川(OseRiver)南岸的「旭町」,以及城市北上巴士的終點站,「合成纖維」。在今山神社的庭院裡,日本國旗飄揚。今天是八月十五日,也是第二次大戰終結紀念日。對日本而言,戰爭在八月十五日結束,簡直就是場歷史性的反諷。一八七三年,日本改採陽曆,將八月十五日制訂成重要節慶盂蘭盆節(也就是亡魂祭)的國定假日。亡魂在這天將回到現世尋求人間的短暫安撫。
一位老頭跛行經過神社的庭院。他告訴我,他已經「七十三歲又四個月」了。戰前,他住在韓國。當時韓國是日本的殖民地。他還記得他的英文老師,以及那個老師在聖誕節給學生的聖誕禮物。朴正熙(ParkChungHee,韓國政治強人,一九六一至一九七八年任韓國總統——譯注)是位偉大的人;他讓韓國被伐木工人砍伐得童山濯濯的山丘,再度青蔥茂密起來。今天的漢城是個熱鬧的城市,除了韓文看板以外,跟東京沒有什麼差別……
「四十年前,光看臉就可以分辨出韓國人和日本人。現在沒那麼簡單了,尤其是年輕人。四十歲以下的年輕人長得都差不多。但我還是看得出誰是中國人,喔,沒錯⋯⋯」
「我也看得出誰是義大利人,」老頭對著我叫著,拖著腳步走向神社的階梯,用手帕抹抹他的臉。
我在餐廳裡喝啤酒,以躲避八月的暑氣。我對電影院裡播的電影沒啥興趣。電影院裡整晚播放著〈太空入侵者〉、〈金牌警校軍第三集〉,還有席維斯史特龍主演的〈眼鏡蛇〉。沿著蓋有屋頂的商店街,擴音器裡傳來日本歌手,輕哼保羅.安卡(PaulAnka)曲調的歌聲。在這個假日,商店街上還在營業的商店,包括賣西瓜的水果攤和柏青哥。時髦的精品店裡,貼著黑色壁紙,鋪著黑色地毯,掛著稀疏幾件經過小心挑選的成衣,可惜衣服的顏色只會讓你想穿去參加喪禮。賣農具的商店也沒關門,裡面擺的是手製的鐮刀、鋤頭和草耙。一個老闆跟我解釋,這些農具是數百年前由韓國發明的。
夜色深沉時,有一場盆舞表演。海報上沒注明它開始的時間,只簡單地說是「晚上」。我在七點抵達神社階梯附近的碎石廣場,階梯上掛著兩個紙燈籠和一些電燈泡。廣場中間有一張小桌子,掛著紅白條紋的布幔,桌上放著一個太鼓。但舉目所見空無一人。我離開廣場,四處走走,在一家小酒吧裡喝了一瓶啤酒。一對年輕情侶坐在吧台旁,相互擁抱著,女孩的頭部靠在年輕男人的肩膀上。他們點了可爾必思加燒酌。那喝起來就像是一場惡夢。我連我的啤酒都差點喝不下去。
我在八點回到廣場,發現那裡有十五個人,其中三人穿著浴衣。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香菸,伴著擴音器裡傳出來的〈延岡Bamba踊〉(盆舞的一種——譯注),敲擊著太鼓。掛在枯萎樹上的擴音器嘎嘎作響。整場只播放這個音樂,沒有其他的歌。音樂斷斷續續,開始又結束。一個只有一隻眼睛的瘋子,穿著寬鬆的卡其短褲,在廣場上跳上跳下,彷彿他正在示範旭化成工業的晨間柔軟體操。他像稻草人一般,瘋狂地舞動雙臂,用他的獨眼盯著我,狂叫著「跳舞!」當打太鼓的鼓手換上另一個人時,除了那位跳上跳下的瘋子之外,每個人都移開。新的太鼓鼓手打得毫無節奏可言,而那個瘋子是唯一能跟上節拍的人。最後,那位嘴裡叼著香菸、骨瘦如柴的男人回到場地,拿回鼓棒,再度開始敲擊太鼓,舞者們才又慢慢地回到碎石廣場上。
一個肥胖的女人上前來給我一片西瓜和兩罐冰啤酒。「我不能喝,」她說。九點二十分,所有的人離開廣場。一個男人拿著麥克風請求大家留下來,但沒有人想再跳舞。也許是八月的夜晚過於炙熱,或者是燒酌加可爾必思澆熄了他們的熱情,又或者在這個都市裡沒有可供舞蹈的亡魂,再不就是飄盪回來的亡魂是以合成纖維製成的。
「今晚,在延岡,大家都聽著這首歌跳舞,」那位肥胖的女人告訴我,然後將〈Bamba 踊〉的錄音帶自錄音機中取出。但我走過這個小城市的街道,沒有看見或聽見其他人在跳舞。在拉緊鐵門的商店街裡,日本歌手仍在婉轉唱著保羅.安卡的歌曲:「你和我就像樹上的小鳥一般自由。」在「單色」咖啡店中,一位老頭告訴我,如果我走過空曠的九州山地,我將會看到「奇怪的景象」。「你會看到奇怪的景象。真的。」
我在單色咖啡店裡待了一個小時,喝著罐裝的百威啤酒。吧台以百威和海尼根的空啤酒罐堆成一座金字塔來裝飾。一位三十幾歲的女人戴著嚴肅的眼鏡,正在籌辦一場披頭四電影節。另一位光頭酒客是個業餘攝影師,穿著克倫坎貝爾的格子花呢襯衫。他告訴我,西鄉隆盛(SaigoTakamori)有天底下最大的睪丸。
「它們很巨大,」他邊用手比劃著邊說,「它們大到他沒辦法走路。」
「你是說他有病嗎?」籌辦披頭四電影節的女人問。
「不管有沒有病,」攝影師抓住一罐百威啤酒說,「他都是個稀有的男人。」
西鄉隆盛事蹟
我是在十二年前的鹿兒島(Kagoshima)之旅中,第一次聽說西鄉隆盛的事蹟。鹿兒島是九州南端的城市,西鄉隆盛於一八二八年在此出生。我的旅行慵懶閒散,主要目的是購買民俗陶器、痛飲麒麟啤酒,並徜徉在夏季的海洋中。我在鹿兒島的市立美術館外看見西鄉隆盛的雕像。他昂然挺立,巨大的青銅身軀穿著日本最初的軍服(他是陸軍元帥),手放在軍刀的刀柄上。他的整個身體往前傾,頗像就要傾塌的石堆。而他巨大的眼睛從加農砲般的頭部凸起,就像腫大的橄欖。
我第二次碰到他是在神田(Kanda)。神田是東京的古書中心。我在那個冬天下午,悠閒地翻閱著一批十九世紀末期的木版畫。畫中都是些可怕的獰笑、古怪的姿勢和下巴。其中有一張翻印於一八七八年的西鄉隆盛畫像,那是在他死後一年的事。他仍然穿著陸軍軍服,但他戴上的金色飾帶之多,使那件軍服看起來就像是,魯里塔尼亞(Ruritanian,安東尼.霍普〔一八六三至一九三三〕小說中虛構的中歐王國——譯注)輕歌劇中的戲服。劍和刺刀形成一道光環圍繞著西鄉,從他的身體散發出如旭日般的光芒。根據說明,這張木版畫的印製是為了紀念他於死後昇至火星,並被授與軍神封號的豐功偉蹟。
西鄉的出生地是薩摩藩(現今鹿兒島縣的舊名)。薩摩藩在當時是——有人說現在仍是— —日本最傳統和反動的地區之一。在一八六○年代,它領導倒幕運動(幕府被批評家指責,在平撫那些吵鬧著要求通商協約的「野蠻人」時,做出太多的讓步),並讓直屬天皇之下的政府取代將軍幕府。天皇是所有日本獨特美德的源頭。西鄉原本是個小藩士,透過對封建藩主全然的信賴、無庸置疑的誠實以及忠誠,得以在薩摩藩中晉升到大總督參謀的地位。他並在一八六八年明治天皇的「大政奉還」中,扮演主要的推動者角色。諷刺的是,這個事件(將發動此項運動人士口中的「蠻人追放」口號,納入考量的話)結束了日本的封建鎖國政策,並開始它現代化的腳步。西鄉領導的勤皇派打敗了擁幕派的死硬支持者。他在新生內閣中成為重要的一員,並在賦予新政府的穩定和權威上,扮演重要的角色。
但即使是在大政奉還之後,封建制度的行為模式和態度仍然殘存不去。西鄉的忠誠和野心,與薩摩藩的利益和追求「進步」的新國家利益之間,構成嚴重的利害衝突。其中的難題之一是,薩摩藩的人口包含了比例頗大的武士。他們是昔日士族特權階級的成員(即西鄉所屬的階級)。他們不用耕作土地,不靠貿易或製造貨品為生,而由徵收自農夫、工匠和商人的稅收所俸養。武士的傳統職業便是打仗。新政府在成立後不久,便在針對這個危險的特權階級,就如何逐漸削弱、終至消除他們力量的手法上,展開辯論。表面上,新政府是要創造一個更為「平等」的社會,但同樣緊急的課題是,必須削減西鄉反抗中央的權力,以及這類獨立行事的藩主的軍事能力。配戴刀劍和將頭髮梳成髮結,都是武士地位的重要象徵。新政府在剛開始時對此不予鼓勵,後來頒布禁令。(但據說,在刀劍和髮結都已消失良久之後,它們仍是鹿兒島街道上常見的景觀。)武士的年度米糧津貼遭到削減,隨後米糧津貼的部分價值又被換成以現金領取,最後終於變成一筆微薄的遣散費。武士的階級徽章被剝奪,不能再仰賴藩主,失去以死效命的對象,並喪失幾世紀以來的薪俸。有些士族便遷移到,比如,遙遠的北海道開拓定居,學習新的維生方式。北海道在一八七○年代仍被視為「殖民地」。但武士階級也因此鬱積著不滿,各地的人們抱著極大的懷疑和沮喪,觀察著這些發展,其中以薩摩最為激烈。
一八七三年的十月,西鄉在他視為卑劣和只顧追求自我利益的現實主義氛圍中,憤而
辭官回鄉,在家鄉附近展開退隱生活。他的憤怒,一來是出自於他對內閣成員之間,名利權勢的自我擴張和表裡不一的景象,懷有與生俱來的厭惡。再者,是他對新政府之下,他所屬的武士階級所受到的待遇,極度地不滿。西鄉原本想向政府展示,維持一個訓練有素的武士階級對日本而言,至為重要——即若是個「現代的」和「進步的」日本。為了實現這項計畫(他的某些傳記作者如此推論,但想將西鄉描繪成擁有現代思想的人道主義者的傳記作家,對此點則加以質疑),他鼓勵新政府對「傲慢不遜」的韓國出兵,藉由戰爭,來大力振興和彰顯武士的美德。他甚至建議由他本人出使韓國——根據某些人的論點——他相信他將在韓國遭到暗殺,如此便給予日本開戰的口實。但新政府不斷延遲他的計畫,最後並駁斥了他的「征韓論」。因此,在四十六歲時,這個最受人景仰和最有領袖魅力的男人,自行辭官回鄉從事耕作,與狗兒一起打獵,並創辦了幾座私立軍校。他創辦軍校的目的在於,延續武士階級的特權和力量所仰賴的武藝技巧和威權主義哲學,並在可能算是日本最頑強反抗新政府的藩屬中,為武士燃起一線希望。
在那之後的三年又三個月,不滿逐漸高漲。一八七七年一月,在兩個小型地域叛亂之後,中央政府自此有了戒心,決心防止薩摩的不滿人士有樣學樣,發動更大的叛亂。因此,政府命令將儲藏在鹿兒島陸軍火藥庫的大批武器彈藥移出鹿兒島縣。為阻止政府此舉,西鄉私立軍校中的一群學生,拿著武器襲擊火藥庫,並驅走政府派來搬運彈藥的船隻。值此同時,學生和當地官員以及薩摩愛國志士宣稱,他們發現中央政府正準備暗殺西鄉。
大部分的歷史學家認為這個暗殺計畫不過是場捏造。的確,學生們所依據的「口供」,其可信度頗令人質疑,因為它是經過逼供後所得到的情報。在當時,逼供仍然非常普遍。但是,「暗殺」計畫和對政府的武裝挑戰兩者的結合,使得和談的機會變得渺茫。如果西鄉是日本境內廣受景仰的人物,那在薩摩,特別是在私立軍校的學生心目當中,他可能已被視為一個神祇,而非凡人。大部分的傳記作家同意,並未在暗殺計畫的捏造或襲擊火藥庫的事件中,西鄉扮演直接的角色。而根據最受歡迎的版本中描述,在火藥庫遭到襲擊的當時,西鄉正在遙遠的鄉野間,和狗兒一起獵著兔子。在他得知大事發生之後,他的反應以英文翻譯的話,範圍從「完了!」、「這下慘了!」、「如果我在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可惡的傻瓜!」到「糟糕!」不等。無論如何,西鄉在毫無選擇的情況之下,坐鎮指揮整個局面。數日之內,一批為數一萬五千人的武裝部隊聚集到鹿兒島,加入他的麾下。他則宣稱要領軍前往千哩外的東京,向政府「要求解釋」。
西鄉隆盛如此這般地進入戰場——這是日本的最後一場內戰。這場西南戰爭的範圍只局限在九州,但交戰中,總共有超過一萬三千人死亡,兩萬兩千人受傷。在這場戰爭中,中古城堡遭受中古方式的圍城攻堅,而兩方都射進無數的飛箭傳書到敵方軍營,以擾亂軍心。大部分的戰鬥仍是老式的刀劍相向。(在戰爭中的某個階段,政府的步兵旅團,雖然配備有新進口的斯奈德式後膛步槍、毛瑟槍和埃菲爾德式來福槍,卻被迫在報紙上刊登廣告,徵召劍術高超的劍客。)在這年中,柴可夫斯基寫下他的第四交響曲,巴哈完成第二交響曲,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一八四三至一九一六,美國小說家——譯注)出版《美國人》(The American),易卜生出版《社會之柱》(The Pillar so fSociety),華特.白哲特(Walter
Bagehot,一八二六至一八七七,英國經濟學家——譯注)去世,安德烈.馬基諾(Andre Maginot,一八七七至一九三二,法國二次大戰陸軍部長——譯注)出生。這年還在溫布頓舉行了第一屆溫布頓網球賽,以及推出其著名的甜點,草莓果餡餅。
看在這場老式內戰的份上——而不是以懶惰的舞者,所慶祝的大型戰爭的終結——我來到延岡。一八七七年八月中旬,在這個位於九州東岸的中央城市中,西鄉的軍隊終於開始潰決。十五日早晨,他在狹窄的海岸地帶,於槍林彈雨的威脅之下,開始往北撤軍。而在薄暮時分,我從今山神社眺望,越過合成纖維工廠,可以看見這條窄狹的海岸地帶。在十七日夜晚,經過三天的激戰之後,他此時已離城市很遠,正往七百二十八公尺高的可愛岳(Enodake)東側前進。他的部隊只剩下不到三千人,完全被包圍,補給線遭截斷。而官軍有六個旅團,總數大約三萬人,從河口一路部署到山丘地帶,切斷西鄉的撤退路線,並以包圍之勢,向著西鄉的部隊緩慢逼近。所有的道路和河流全是死路。西鄉的軍隊幾乎彈盡援絕。那晚召開最後一次作戰會議,大家同意,除了西鄉和領導叛亂的首領之外,軍隊將全數投降。西鄉戰敗了。他跟死了沒什麼兩樣。而隨後發生的事成為日本歷史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冒險。
第二部 西鄉隆盛的最後長征
第一章 可愛岳
我走進延岡市的一家郵局。一位坐在長椅上等著領年金的老頭對我鞠個躬,大聲對我說,「早安。」然後,他透過郵局的玻璃門,看見他的妻子從對街走過來,他的脖子因憤怒而青筋畢露。他站起來咆哮說,「我的印鑑!我的印鑑!」並用柺杖用力敲擊地面。他的妻子站在緊閉的門的另一邊,透過玻璃盯著她渾身發抖的丈夫。老頭則站在郵局中間,對她揮舞著拳頭,狂叫不已。他來郵局領年金,卻忘了帶印鑑。她現在可有大麻煩了,蠢女人。
我走過這個小城市的街道,經過因盂蘭盆節而大門深鎖的商家,用毛...
目錄
第一部 津輕
第一章 外濱
第二章 稻田之湖
第三章 佛岩
第四章 春天和城堡
第五章 家
第二部 西鄉隆盛的最後長征
第一章 可愛岳
第二章 神話街道
第三章 神之鄉
第四章 當地英雄
第五章 奇異的果實
第三部 尋找消失的平家
第一章 夢
第二章 衰亡
第三章 岩石之間的空間
第四章 醃渍文化
第五章 鬼路
第一部 津輕
第一章 外濱
第二章 稻田之湖
第三章 佛岩
第四章 春天和城堡
第五章 家
第二部 西鄉隆盛的最後長征
第一章 可愛岳
第二章 神話街道
第三章 神之鄉
第四章 當地英雄
第五章 奇異的果實
第三部 尋找消失的平家
第一章 夢
第二章 衰亡
第三章 岩石之間的空間
第四章 醃渍文化
第五章 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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