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和獲燕王朱棣授意,設置由宦官組成的燕雲鐵衛營,隨明軍北征蒙軍,卻在乘船南下時遭劫持至海盜巢穴,引發海盜、倭寇與明教徒三方混戰……鄭和在泉州血戰錦衣衛,意外得知自家滅門真相,今後他要如何面對生死伴侶韓待雪,以及敬他如兄的允炆?
☆ 歷史與武俠完美結合,重新定義明代「鄭和下西洋」;作者傅羽精心打造《不全劍》,系列二部曲俠義鉅獻!
家破日將暮,劍殘人更殘;江湖多夜雨,血熱丹心寒!
鄭和與明教龍鳳姑婆韓待雪逃離西藏,並遭錦衣衛圍殺獲救後,搭上閩南籍艄公鄭莫睬的船順長江東航。鄭和自知武藝未成,隱居於泉州鄭莫睬家中練功,得窺明教與各大門派上乘武術,同時續譯明教神功祕笈,筆錄成冊,事成後欲入京刺殺朱元璋,臨行前鄭莫睬授予三錦囊,其一竟是要他投往北平燕王府。
鄭和充當燕王府內侍,以武服眾,燕王授意他組訓宦官,成立燕雲鐵衛營,隨明軍北征蒙古。鄭和立下奇功,被燕王贈給皇孫朱允炆而入宮,依三錦囊之一的指示,刺殺允炆之父太子朱標,隨即乘船南下,遭劫持至海盜巢穴,引發海盜、倭寇、明教徒與前來圍剿的錦衣衛多方大混戰,遇砲擊落海,被失蹤多年的戴天仇救起,受逼而接連刺殺朱元璋養子沐英與二皇子朱樉,其後在泉州血戰錦衣衛,意外得知自家滅門真相。鄭和恩仇糾結,萬念俱灰,今後要何去何從?他要如何面對生死伴侶韓待雪,以及敬他如兄的允炆?
作者簡介:
傅羽
臺灣大學政治系學士,美國雪城大學政治學暨經濟學碩士、經濟學博士候選人。歷任資訊公司行銷副總、總編輯,發表過數本著作與譯作。
章節試閱
第十三回 行舟
三保未與韓待雪道別,被迫就此離去,頓覺心如刀剜,失魂落魄。他這段日子與她朝夕相處,患難與共,對她已然情深愛重,才剛拋開諸多顧忌,坦然接受她的柔情密意,內心深處更是早就將她視為母親、姊妹和豹子雪兒的共同化身,亦為殘破心靈唯一的慰藉,當年辜負父親的託付,沒能保護好母親與姊妹們,又拋棄了相依為命的雪豹,這些年來深自怨責,但畢竟那時年幼,力有未逮,情非得已,如今武功稍有小成,卻依舊身不由己,更何況才將好好對待韓待雪,視為真主交付的使命,也是自己存活於世的一大意義,哪裡曉得,甚麼使命,甚麼意義,甚麼化身,甚麼慰藉,皆於瞬間化為烏有。
他歷經數次摧心裂肝的死別,但身旁總有人相伴,從未品嚐到孤獨滋味,而這回與摯愛生離,好似一對連體嬰孩慘遭硬生生撕裂開來,還落入形單影隻的田地,倒是生平頭一遭,只感到六神無主,三魂去了兩魂半,五臟六腑空蕩蕩,唯有沉沉悲痛橫塞胸臆,難過至極,亂步到了長江邊,淒淒惶惶追隨嗚咽流水前行,打算永不停歇,倘若走到應天時還有一口氣在,便殺進皇宮,讓朱元璋的親軍衛士砍成肉醬,無論如何,就是不想活了,至於甚麼報仇雪恨,保衛聖教, 光宗耀祖,復興明教,全都無所謂了。
他並未運功,拖著沉重的身子與狼伉的巨劍,不知走了多久多遠,隱隱約約聽見韓待雪叫喚:「三保,三保,你怎不理我了呢?」他以為自己因思念她過甚,起了幻聽,但那銀鈴般的美妙聲音如此真切,聲聲摧人心,字字斷人腸,卻又十足地勾魂攝魄,在迷離恍惚間,忍不住高喊:「雪兒,雪兒,妳在哪裡?我馬上去和妳相會。」那聲音喚道:「我在船上,你快轉頭看看我呀!」三保望向江心,赫然見到一艘麻秧子船,船上俏立著一條娉婷人影,若非韓待雪,那還會是誰?他重傷初癒,大悲之餘乍受驚喜,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度昏厥,待悠悠醒轉,韓待雪清麗絕俗的臉龐立時占滿眼簾,此時此刻除了她的絕世芳容外,他已瞧不見天地間其他事物了。
原來韓待雪一得悉三保離去,便執意要鄭莫睬帶她去尋三保,並以死相脅。鄭莫睬不敢不遵,也不得不從,況且跪地求饒一事委實喪盡顏面,巴不得快快遁走。二人偷偷離寺,鄭莫睬估量三保應會前往應天,於是乘船追趕,果然見到他沿江踽踽獨行。三保昏厥後,鄭莫睬靠岸將他背負上船。
韓待雪盈盈珠淚滴在三保臉上,怨道:「三保,你怎忍心拋下我一個人,獨自離去呢?」 三保道:「我也是百般不捨啊!然而此行千難萬險,料是有死無生,我縱使心碎,卻更加不願意讓妳身涉絕地。」他心地善良,替方丈遮掩,不提受逼離寺之事。韓待雪道:「有你為伴,縱千難萬險,甘之如飴,無你在側,雖生猶死。」三保道:「唉,跟妳別後,一路行來,正有此感。」他想起戴天仇提過的金沙江姑娘為愛遠走萬里的故事,說給韓待雪聽,她聽得入迷,兩人顧不得鄭莫睬就在艙外,緊緊依偎著,不覺日已將暮。
鄭莫睬從三保無鬚及在船上的解手聲響,約略猜到他已淨身,在寺裡幫他更衣敷藥時,雖在韓待雪的要求下留著他的褻褲未換,還是趁機摸了他的胯下一把,證實自己所料無誤,此時也就由著他倆,卻暗自思量:「到底甚麼是貞潔呢?船艙中的小倆口愛得死去活來,摟得嚴絲合縫,只差少了根玩意兒,才沒能當真幹起那檔子事,這麼一來,聖姑還能算是聖姑嗎?我將來娶的老婆要是一心只想著別人,即便未曾當真偷漢,我受得了嗎?換過來設想,我若是別人老婆一心思念的人,縱使從無肌膚之親,難道不會沾沾自喜嗎?」驀然想起與自己訂有婚姻之約、恐怕早已琵琶別抱的表妹,不禁愁悶上心,待日沉西嶺,月上東山,將船泊岸,喊道:「二位客倌,我匆匆離寺,僅帶了些乾糧,請將就著用吧!」
二人出艙,三保向鄭莫睬致謝。鄭莫睬笑道:「甭謝了,今晨你幫我擋了一劍,咱們已互不相欠……不不不,你還欠我十五兩船資,不能讓你就這麼算了。」三保尷尬萬分,道:「我新換過衣衫,離寺時一物未取,目下可是身無分文,隨身只有一把巨劍,還是你給的。」鄭莫睬板起臉孔,道:「難不成你要搭霸王船?這我可不依,除非……除非……」三保看他翻臉,囁嚅問道:「除非如何?」鄭莫睬嘻嘻笑道:「你若係一般船客,船資自然一文都不能少,然而我倆倘若結為異姓兄弟,自己人犯不著那麼計較。」三保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 鄭莫睬道:「怎麼,難道你見我本領低微,貪生怕死,因而心生鄙夷嗎?」三保急道:「快別這麼說,絕無此事。」他嘆了口氣,續道:「三保乃不祥之人,凡愛我、助我、親近我者,都會受到拖累而遭遇不幸。」
鄭莫睬道:「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也曾耳聞你的事,不過我與旁人不同, 對你可係既欽佩又憐惜。要知道我教自創始以來,便屢遭橫禍,受盡欺壓,哪能將近來的一些災殃全歸咎於你。三十多年前,我教經營百餘年的總壇遭元軍重砲轟毀,那時你爹大概還不認識你娘哩,你更未出世,該件天大禍事自然與你無關,先教主小明王遭奸人害死的慘案也是這般。朱明偽朝廷及所謂名門正派追殺戴法王已久,當年他身受重傷,若非得你相助,恐怕無法生還滇西北的明教新總壇,而他飲服毒湯,係他跟死不了之間的恩怨,全然怪你不得。朱明大軍進攻雲南,明的是要掃除蒙古殘部,其實更著意於滅絕我教,否則也不用在這節骨眼兒上成立錦衣衛,我教新總壇遭查獲攻破,不過是遲早的事。再說兵凶戰危,大軍所至,家家不幸,人人悲哀,遭殃的可不僅僅你一家一村而已。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日後千萬別再以為自己係不祥之人了。」
這番言詞直說進三保的心坎裡,他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不禁紅了眼眶,韓待雪陪著垂泣。三保待情緒平復,道:「哥哥既不嫌棄,我倆即指月為誓,義結金蘭,並有明教龍鳳姑婆為證。」二人歡歡喜喜八拜為交,韓待雪也覺得有趣。鄭莫睬道:「三保,你係人中龍鳳,誰見了都免不了要自慚形穢,哥哥厚顏跟你結拜,其實另有計較。」他頓了頓,續道:「龍鳳姑婆係我教極為要緊的人物,更係朱明偽朝廷頭號欽犯,你們偏要往龍潭虎穴裡去闖,不知打啥主意。哥哥係個小腳色,不配問也不該多問,這會兒只想說,兄弟啊,你在應天要幹啥大事,儘管放手去做,不如抵達應天後,咱們分道揚鑣,讓龍鳳姑婆隨哥哥回鄉,跟外人講她係我義弟之妻,有了這個名分,日後好照料,不致太過惹人非議。」三保覺得他盤算得十分周延,正想答應,韓待雪搶先道:「哥哥所言雖是,然而先父遭奸賊所害,船沉瓜步,迄今屍骨未獲,孤魂寂寞,沉冤未雪,妹子打算前往弔祭,方是為人子女之道。」她隨三保改稱鄭莫睬為哥哥。
鄭莫睬道:「龍鳳姑婆有此孝心,本屬人倫之常,不過瓜步在應天下游,兩地相去甚近,您要前往弔祭韓先教主,委實太過於冒險。」韓待雪道:「妹子心意已決,請哥哥莫再多言。」她雖自稱妹子,畢竟是明教地位極為尊崇的聖姑,連眾長老在面子上都要讓她幾分,哪裡容得了鄭莫睬囉嗦。鄭莫睬明白她弔祭先父僅屬託詞,其實是想跟三保多些相處時刻,也就順風使帆道:「莫若如此,往後這些日子,三保加緊練武,咱們船過應天不停,直達瓜步,待祭拜過韓先教主後,三保自行前往應天幹事,我則護送龍鳳姑婆至泉州舍下,那裡我教徒眾甚多,可撿選些牢靠的暗中保護。」三保這回不等韓待雪回答,即道:「如此大妙,就這麼辦吧!」韓待雪縱使百般不願與三保分離,再無推託之詞,默然以對。三人胡亂用過晚膳,鄭莫睬道:「明日要通過三峽天險,水流湍急,險灘處處,暗礁滿布,須打起全副精神應付,咱們早些安歇吧!」三人分別睡下,各懷心事,久久才入眠。
次日,當三人所乘的麻秧子船方進入瞿塘峽夔門雄關時,韓待雪心有所感,低吟起李白的〈長干行〉:
妾髮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遶床弄青梅。
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
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
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臺。十六君遠行,瞿塘灩澦堆。
五月不可觸,猿聲天上哀。門前遲行跡,一一生綠苔。
苔深不能掃,落葉秋風早。八月蝴蝶黃,雙飛西園草。
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早晚下三巴,預將書報家。
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
鄭莫睬知她因將與三保分離而傷懷,不免受到感染,這對於行船來說,甚不吉利,有意轉移情緒,道:「前頭便係惡名昭彰、令所有航行江川的船伕心驚膽戰的灩澦堆,我走船這些年,學了一首曲子,此刻獻醜,唱給二位品鑑品鑑。」他不等二人答應,清了清喉嚨,引吭高唱:「灩澦大如象,瞿塘不可上。灩澦大如牛,瞿塘不可留。灩澦大如馬,瞿塘不可下。灩澦大如袱,瞿塘不可觸。灩澦大如龜,瞿塘不可窺。灩澦大如鱉,瞿塘……」他唱到此處,船行突然加速,飛快奔往矗立於江心的一塊巨石,那正是殺人如麻的灩澦堆,此時江水水位低,那灩澦堆看起來何止大如象,簡直如同一座小山。麻秧子船陷入強大的暗流之中,任鄭莫睬如何拚命操舵,也無法掌控航向。鄭莫睬喊道:「二位坐穩了,接下來只能聽天由命。結識二位,我鄭莫睬當真三生有幸……哇,駛恁(你的)娘咧!」他驚呼失聲,忍不住說了句閩南粗話。
眼看船隻就要撞得粉碎,三保從艙裡取出巨劍,紮穩馬步,立於船的一側,一手緊攀船身,運足十成內勁,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巨劍猛力刺向巨石,居然讓船隻轉了方向,與巨石擦身而過。三人逃出生天,回頭望去,巨劍劍身有半截沒入巨石中,三保內力固然驚世駭俗,也虧得是如此厚重之劍,若換成尋常刀劍,勢必從中斷折,三人難逃撞船厄運。三保驚魂甫定,問道:「失卻哥哥所贈之劍,須費幾兩銀子?」鄭莫睬臉色慘白,顫聲答道:「本船招待,完全免費。」三人都笑了出來。經此一事,彼此更加深幾分生死與共的患難情誼。
……
第十三回 行舟
三保未與韓待雪道別,被迫就此離去,頓覺心如刀剜,失魂落魄。他這段日子與她朝夕相處,患難與共,對她已然情深愛重,才剛拋開諸多顧忌,坦然接受她的柔情密意,內心深處更是早就將她視為母親、姊妹和豹子雪兒的共同化身,亦為殘破心靈唯一的慰藉,當年辜負父親的託付,沒能保護好母親與姊妹們,又拋棄了相依為命的雪豹,這些年來深自怨責,但畢竟那時年幼,力有未逮,情非得已,如今武功稍有小成,卻依舊身不由己,更何況才將好好對待韓待雪,視為真主交付的使命,也是自己存活於世的一大意義,哪裡曉得,甚麼使命...
目錄
第十三回 行舟
第十四回 泉州
第十五回 燕王
第十六回 北征
第十七回 劫獄
第十八回 入宮
第十九回 屠龍
第二十回 翦倭
第二十一回 重逢
第二十二回 刺秦
第二十三回 恩仇
第二十四回 少林
第十三回 行舟
第十四回 泉州
第十五回 燕王
第十六回 北征
第十七回 劫獄
第十八回 入宮
第十九回 屠龍
第二十回 翦倭
第二十一回 重逢
第二十二回 刺秦
第二十三回 恩仇
第二十四回 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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