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高雄打狗文學獎長篇小說首獎作品經典再現
感情就像是海邊空氣中的鹽分,只有真正愛過的人才感受得到,然而真愛往往不存在於現在,就像阿秋永遠懷念著竹雞一樣……。
一個在歡場逢場作戲過活的中年男子,一段牽扯著複雜祕密的年少輕狂回憶,與兩名期望能得到救贖的少女的命運陷入糾葛……。
凌煙以細膩的洞察力,以第一人稱的筆法為筆下角色賦予溫度,讓在社會底層為了生存而做出各種努力的小人物,因純真的情感而展露出強韌的生命力。此外,主角家豪居住的高雄紅毛港與哈瑪星,以及竹雞的家鄉雲林臺西等本土背景,也增添不少在地情懷。
本書特色
臺灣第一部獲得百萬小說文學獎的女同志文學作家,以細膩且不失溫度的筆法,描寫臺灣社會平凡小人物的生活百景。
●透過直率且細膩的筆法,描寫女同志/跨性別族群的情慾世界。
●從各種視角切進,父權社會之下女性堅韌的自主意識。
作者簡介:
凌煙
本名莊淑楨,出生成長於嘉義縣東石鄉。從小立志要成為歌仔戲班小生,20歲時勇於追求理想,不顧父母反對離家出走進入戲班學戲,半年後戲子夢碎,只能寄情於小說創作,將稿紙化為戲台,搬演現實中的悲歡離合。
26歲以歌仔戲班的親身經歷創作長篇小說《失聲畫眉》,是自立報系舉辦百萬小說徵選八年以來,第一部獲得一百萬元獎金的作品。在嚴格評選之下,以評審全數通過獲得這項國內最高額的文學獎。
17年後再以《竹雞與阿秋》獲得打狗文學獎長篇小說首獎,並一鼓作氣完成《失聲畫眉》的續集──長篇小說《扮裝畫眉》。其他著作有《泡沫情人》、《寄生奇緣》、《幸福田園》、《柴頭新娘》等,近期作品為《乘著記憶的翅膀,尋找幸福的滋味》、《舌尖上的人生廚房》、《文學廚房的人生百味》。現於高雄開設「凌煙文學廚房」宅配料理,以菜會友。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2007年高雄打狗文學獎長篇小說首獎
名人推薦:
(以姓名筆劃順序排列)
王鈺婷/清華大學臺灣文學研究所教授兼任所長
李屏瑤/作家
施如芳/劇作家,臺大戲劇系兼任助理教授
張亦絢/小說家
曾秀萍/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副教授(專文推薦)
1990年凌煙以《失聲畫眉》,憑藉才情打造時代巨輪下的歌仔戲台,承載多元性別的想像。從《扮裝畫眉》到《竹雞與阿秋》,凌煙誠摯面對文化與生命的態度,孵育出鄉土視野,將帶給新世紀讀者不同凡響的女同志性別風景。──王鈺婷(清大台文所教授兼所長)
寫野台戲班失聲的「離離落落」,寫後台人生輪迴似的「相欠債」,凌煙終究不是離了班不回頭的慕雲,17年後她再次扮裝,以更徹底的台語文牽掛其他人的後來,畫眉的音聲執迷而熾烈,叫我懂了何以歌仔戲再不濟,總也走不到曲終人散。──施如芳(劇作家,臺大戲劇系兼任助理教授)
出版於1990年的《失聲畫眉》,在台灣的性別研究或同志運動都尚在摸索階段之時,就以細膩與全面的描寫,令多對女同肖像得以現身問世,並催生了史詩級的台灣電影「失聲畫眉」,與諸多後續研究。在文學與酷兒史上,凌煙超越其時代的貢獻,可說具有難以抹滅的價值。我深深感謝玉山社此次的出版計畫,並誠摯推薦這套值得珍藏的三部曲。──張亦絢/小說家
得獎紀錄:2007年高雄打狗文學獎長篇小說首獎名人推薦:(以姓名筆劃順序排列)
王鈺婷/清華大學臺灣文學研究所教授兼任所長
李屏瑤/作家
施如芳/劇作家,臺大戲劇系兼任助理教授
張亦絢/小說家
曾秀萍/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副教授(專文推薦)
1990年凌煙以《失聲畫眉》,憑藉才情打造時代巨輪下的歌仔戲台,承載多元性別的想像。從《扮裝畫眉》到《竹雞與阿秋》,凌煙誠摯面對文化與生命的態度,孵育出鄉土視野,將帶給新世紀讀者不同凡響的女同志性別風景。──王鈺婷(清大台文所教授兼所長)
寫野台戲班失聲...
章節試閱
我最喜歡的一首台語歌是〈黃昏的故鄉〉。
叫著我,叫著我,黃昏的故鄉不時在叫我,
叫我這個苦命的身軀,流浪的人無厝的孤鳥,
孤單若來到異鄉,有時也會念故鄉──
那也是竹雞以前最愛唱的,我家開的小旅館位於廟前約一百多公尺遠,廟埕尾的那棵大榕樹正好緊鄰著旅館遮陽的屋簷,恰恰擋掉每天下午的炎炎夕照,上午時的蔭涼最令人感覺舒適,沒事時,竹雞最愛搬張有靠背的大藤椅,蹻著腳坐在榕樹下唱這首歌。
叫著我,叫著我,黃昏的故鄉不時在叫我,
叫我這個苦命的身軀,流浪的人無厝的孤鳥,
孤單若來到異鄉,有時也會念故鄉──
竹雞是長期住在我家旅館的房客,他對自己的事從不多言,大家只知道他是雲林台西人,是我們這地區角頭兄弟阿達的朋友,有關他的一切經歷,都是在他後來病重時,我才透過阿秋的口中知悉。
如果身旁沒人,竹雞在唱黃昏的故鄉唱到渾然忘我時,望著前方的眼神會顯得有些迷離,像罩著一層水霧,我曾在無意間撞見他用手指搵掉眼角的淚水,我猜想他的故鄉雲林台西,一定藏有他許多傷心的往事。
當時,故鄉這兩個字代表的,應該是在遙遠的地方,因為無法回去,所以特別懷念,尤其是在黃昏倦鳥歸巢時,內心便自然湧出有家歸不得的感傷。
故鄉的家有親情的召喚,母親倚門盼兒歸,竹雞的故鄉遠在雲林台西,我的故鄉與我居住生活的地方同在高雄這座城市,但它遙遠得讓我十幾年來,只來去匆匆的回去看過母親幾回,而我卻經常唱著〈黃昏的故鄉〉在懷想過去,那些懵懂無知,那些年少輕狂的往事,歷歷在目,包括想忘而忘不掉的,都藏在這首〈黃昏的故鄉〉裡面。 叫著我,叫著我,黃昏的故鄉不時在叫我,
叫我這個苦命的身軀,流浪的人無厝的孤鳥,
孤單若來到異鄉,有時也會念故鄉──
唱著唱著,我的眼神也因水霧而迷離,站在空無一人的屋頂陽台,倚著圍欄望著遠方的故鄉,悄悄的用手指搵掉眼角的淚水。
我租住在哈馬星這棟老式公寓的頂樓已經五年多,屋主是一對退休的教師夫妻,明理又好溝通,設備故障或損壞會立刻找人來修,也不漲房租,如果他們不收回房子的話,我會一直在這裡住下去。
以前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租大樓的套房住,一個幾坪大的小空間裡,擠著小房間、小衛浴、小廚房,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女主人們來來去去,充滿家的假象。
在剛離家的時候,我還故意去租小旅館的房間住,要的只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帶著一股菸騷味,隱約的人聲,甚至是不經意傳出的性交聲,如果不是常會被內將(女侍)打擾,住在小旅館就像還在家一樣,自欺也能獲得某種程度上的滿足。
哈馬星位於鹽埕區隔壁,為市中心的邊陲,夜生活的我就像城市中不寐的遊魂,沈浸於市中心的燈紅酒綠間,待黎明將近才像一具行屍走肉般返回巢穴,呼吸著與故鄉紅毛港相同,充滿海港氣息的鹹風,那風的鹹度一般人是不易察覺的,只有血管裡流著海水的人,才感受得到空氣中不同的成份。
也許是年歲漸長較不重眠了,或早已習慣日夜顛倒的夜生活,近清晨五點回到家時,我沒有入門,而是直接爬上屋頂陽台,抽抽菸,吹吹風,嗅聞著風中的鹹味,看著遠方的海面,想著更遠的那端。
我高工畢業的第二年就離家流浪,做的第一份工作是KTV的服務生,然後撇開當兵的那三年不算,至今已經快二十年了,娛樂業裡的各色各樣工作我都曾做過,包括調酒、做小菜、切水果盤,雖然不是師傅級的,但在一些小店仍很管用,除此以外,娛樂業裡的謀生技能還有如何看客人臉色,怎樣才能賺到更多小費,何時該做什麼事說什麼話,抓準時機是很重要的。
當然那些小本領都是毛頭小子的階段在學習的,閱歷豐富了,時機一旦成熟,自然更進一步邁向領導階級,副理、經理的頭銜一掛,不但走路有風,西裝領帶裝扮起來,油頭粉面,風度翩翩,應對得體,多年來浸淫在酒池肉林中所磨練出來的功力全使上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時間久了,常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鬼。
娛樂業是一種最現實的行業,有錢就是老大,沒錢立刻變成俗仔,連穿著打扮都要稱斤論兩,我雖然不是大老闆,但深懂「體面」這兩個字所能帶來的好處,所以我會去美容院做臉、護膚,頭髮都是找一流的設計師修剪,服飾儘量講求品味,這些錢都是不能省的,而我的銀行存款裡,也從來沒有超過七位數,在社會上浪蕩了這麼多年,所換得的只有享樂,以及享樂背後的空虛。
雖然在娛樂業裡還有分風月場所與純娛樂場所,但絕對都少不了女人,沒有女人怎麼娛樂得起來呢?在男人與女人的遊戲裡,包含了金錢、權力、性三種條件,最後產生的結果,才是感情,而感情就像這空氣中的鹽份一樣,一般人不會輕易察覺是何成份組成,只有真正愛過的人才感受得到,但真愛往往不存在於現在,而隱藏於往事裡,真愛是用來緬懷的,就像阿秋永遠懷念著竹雞一樣。
我最喜歡的一首台語歌是〈黃昏的故鄉〉。
叫著我,叫著我,黃昏的故鄉不時在叫我,
叫我這個苦命的身軀,流浪的人無厝的孤鳥,
孤單若來到異鄉,有時也會念故鄉──
那也是竹雞以前最愛唱的,我家開的小旅館位於廟前約一百多公尺遠,廟埕尾的那棵大榕樹正好緊鄰著旅館遮陽的屋簷,恰恰擋掉每天下午的炎炎夕照,上午時的蔭涼最令人感覺舒適,沒事時,竹雞最愛搬張有靠背的大藤椅,蹻著腳坐在榕樹下唱這首歌。
叫著我,叫著我,黃昏的故鄉不時在叫我,
叫我這個苦命的身軀,流浪的人無厝的孤鳥,
孤單若來到異鄉,有時也會念故鄉─...
推薦序
鄉土的前衛之聲:
凌煙筆下的(女)同志/跨性別文學經典
曾秀萍 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副教授
欣聞絕版許久的凌煙經典三書要重新上市,作為和凌煙以書相識、以茶相會,以論文相知相惜,還去過她家大宅院叨擾過數回合的我,不禁為她、更為台灣的文學界,尤其是同志文學領域感到高興。
多年來上課,我總會提到凌煙的第一本、也是全台灣第一部百萬小說獎作品《失聲畫眉》(1990);也總會想起比《失聲畫眉》還早出版的同志經典《孽子》(1983),至今仍被不斷閱讀傳頌著,但《失聲畫眉》卻已幾乎被遺忘。邱貴芬教授曾獨具慧眼的指出《失聲畫眉》挑戰了許多禁忌,在看似最傳統的戲班中,置入了反抗父權異性戀意識形態的女同情慾,以女性觀點對當代的國族、鄉土論述提出批判,卻也因為諸多原因而受到壓抑。所謂經典、典律的形成,無非是由代代相傳的文學史、評論、教學所建構,而在紀大偉《同志文學史:台灣的發明》將《失聲畫眉》寫入文學史之前,我認為凌煙的三本同志/跨性別重要著作,無疑是被低估了。藉由文學史的書寫,加上這三本書的重新出版,我們得以重新檢視凌煙寫作的重要性與時代意義,與被遺忘的歷史記憶與本土酷兒身影。
目前的台灣同志論述大多以解嚴作為分界,我認為台灣雖在1987年解嚴,但當時社會上對於同志並不友善,甚至是相當恐同、也避諱談「性」的,許多「恐同」、「忌性」的事情在20世紀前後層出不窮;2018年同志公投的挫敗,都在在證明了台灣雖然有進步,卻非想像中的友善,其實到處都可能藏有歧視。而凌煙早在二、三十年前,就打破歧視之門,為了同志/跨性別發聲,帶我們看到黑暗裡的掙扎與光亮,試圖刻畫鄉土底層人物與同志、跨性別的身影,讓我們看到他們的愛與掙扎。
凌煙的《失聲畫眉》是台灣第一部鄉土女同志小說,描寫沒落的歌仔戲班文化,以及戲班中的女同志戀情。這本書當年曾熱賣好幾版、數十刷,1992年更被江浪導演改編為同名電影上映。但不論原著或電影,在1990年代初期出現時,一方面引發不少爭議,另一方面卻也在多年後幾乎被遺忘,頗有生不逢時之嘆。我認為這種多重失聲的困境不只跟作品中的同志有關,更與女性處境、台灣鄉土的沒落與台灣的國際處境、地緣政治相關。換言之,鄉土女同志在性別、性傾向、地域、階級上的多重弱勢處境,與台灣的鄉土、國族、國際政治交織,構成了《失聲畫眉》這部作品在1990年代的命運。
若我們重新檢視《失聲畫眉》的小說與電影,其中蘊含了可貴的鄉土酷兒精神與對家國的批判。在《失聲畫眉》之前,並非沒有女同志小說,但其刻畫女同志的愛慾方式多較為含蓄,而《失聲畫眉》種種不含蓄的女女情慾書寫方式,引發了本土社會極大的恐慌,那是在台灣同運蓬勃發展之前,也是在《鱷魚手記》(1994)之前、在陳雪的《惡女書》(1995)發表之前。《失聲畫眉》以寫實手法、前衛的精神,揭開台灣社會與戲班文化當時還無法言說的秘密,表現了女同志的性主體、能動性,破除女同性戀「有愛無性」等去性化的迷思,同時也批判了主流社會所崇尚的陽具中心主義。
《失聲畫眉》如此凸顯鄉土女同志的存在,一方面挑動了主流社會敏感的神經,另一方面也牽動了本土人士對於台灣鄉土/國族的隱形焦慮──亦即「逝去的鄉土」與「消失的國家」之雙重焦慮。歌仔戲文化雖不如過去的黃金時代,但在台灣意識興起、本土化的過程中,取得代表台灣文化的象徵地位。因而,「歌仔戲─鄉土─台灣國族」變成了一連串「想像共同體」的修辭與連結。只是在當時的思維中,同志並不被包括在這個「想像共同體」之中,因此,《失聲畫眉》(女)同志的再現,就變成鄉土式微、台灣國族焦慮下的代罪羔羊,引發「『本土性』政治」與「本土『性政治』」的交鋒。而在這樣的脈絡中,鄉土底層女同志也當年雖試圖發聲/現身,卻也被再次壓抑而失聲、被遺忘。因而重新挖掘《失聲畫眉》中的鄉土女同志如何被抹除的形跡結構是重要的,此次玉山社能重新出版凌煙著作的魄力,讓我們能夠重新審視這段歷史,還給這部早期女同志作品一個應有的定位,並讓它與更多讀者相遇、參與,再創新的文化花火。
而凌煙榮獲2007年打狗文學獎長篇小說首獎的《竹雞與阿秋》與隔年出版的《扮裝畫眉》誕生於台灣同志平權運動已如火如荼之際,但這兩本小說以戲臺上和生活中的扮裝介入鄉土敘事,不僅延續了《失聲畫眉》的寫作風格,在鄉土文學中獨樹一格,亦迥異於以都會場景所開展的酷兒小說,提供了不同的南部觀點與底層觀照。
《竹雞與阿秋》以扮裝來展演從性別到情欲的流動,並演繹出另類的「男性啟蒙」。而兩部小說都經由戲班演出的生活形態、及異鄉人對家/鄉的追憶和現下生活的互動與省思,小說置疑了「戲班/旅館/家/鄉」相互間的定義,也打破了城/鄉、海/陸、進步/落後等空間上和時間上的二元對立,時空界線的突破和性別情欲的流動相互呼應,開展鄉土想像更多元豐富的可能性。
而在肯定鄉土酷兒的多樣性與異質性之際,凌煙小說並未浪漫化同志、跨性別底層人物的越界行動,而是正視他們在現實條件與物質基礎上的差異和困境,其對鄉土酷兒的深層挖掘,同時拓展了鄉土小說與酷兒文學的新視野,值得新時代的讀者細細咀嚼其性別與階級的反思,以及人物間深厚的情意/情義。
鄉土的前衛之聲:
凌煙筆下的(女)同志/跨性別文學經典
曾秀萍 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副教授
欣聞絕版許久的凌煙經典三書要重新上市,作為和凌煙以書相識、以茶相會,以論文相知相惜,還去過她家大宅院叨擾過數回合的我,不禁為她、更為台灣的文學界,尤其是同志文學領域感到高興。
多年來上課,我總會提到凌煙的第一本、也是全台灣第一部百萬小說獎作品《失聲畫眉》(1990);也總會想起比《失聲畫眉》還早出版的同志經典《孽子》(1983),至今仍被不斷閱讀傳頌著,但《失聲畫眉》卻已幾乎被遺忘。邱貴芬教授曾獨...
作者序
女人們的江湖
自26歲青春芳華之際,以《失聲畫眉》獲得自立報系百萬小說獎以來,人生倥傯,韶光飛逝,倏忽竟已將至耳順之齡,回顧自己此生境遇,所吃的苦頭,承受的磨難,多半來自自己任性叛逆的抉擇,卻也無怨無悔,因為走過的路都是經驗,受過的苦難都是創作的養分,從一塊隨波逐流的普通鵝卵石,經過歲月的打磨,也能泛出光滑溫潤的質感。
當初擔任《失聲畫眉》決選評審的施淑女老師,評語認為《失聲畫眉》這部十萬字小說就像一幅「樸拙真實的年畫」,我很清楚作品之所以得獎,是因為特殊題材與作者親身經歷的真實性,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而言,自知腹笥甚窘,內心難免惴惴不安,索性選擇與不被看好的愛人結婚生子,為愛犧牲一切,整整十七年沒有文學創作,直到2007年以《竹雞與阿秋》獲得高雄打狗文學獎長篇小說首獎,2008年以《失聲畫眉》的續集《扮裝畫眉》入圍台灣文學金典獎,算是復出文壇,卻仍以相夫教子為生活重心,後來幫媳婦做月子時無心插柳,連續出版了三本飲食文學書,以料理說人生故事,記錄逐漸失傳的鄉土古早味。
老輩人常掛在嘴上說的一句話「落土時八字命」,年輕的時候難免狂妄,覺得只要努力去追求終能達到目標,人生四季進入秋冬,滿眼盡是蕭索,才發現一路走來並未照著自己原先的規劃,而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偏離到上天早已安排好的路徑,我想那就是所謂的天命。我從小就對野台戲班著迷,立志要去當歌仔戲小生,高工畢業便離家出走跟隨戲班流浪,才半年就戲子夢碎。從小愛看小說,總被大人叨唸「看兮小說仔無路用」,卻一生靠文學安身立命,如果不是戲班那半年的經歷,我於文學界應該只是過客。
我的個性很俠女,很雞婆,愛管閒事,無法過那種單純讀書寫作的生活,我喜歡在江湖走闖,結交許多好友,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去做我想做的事,用生命經歷去創作。如同《扮裝畫眉》裡的豆油哥,不忍女友受家人責難,親自幫她找對象,把她托付給一個可靠的男人,獨自承受與女友離別的痛苦;如《竹雞與阿秋》裡的妓女阿秋,不只替流落他鄉的竹雞收屍,還一輩子信守幫她匯錢回老家的承諾,就算只是身份卑微的小人物,也有高貴的情操,這就是我筆下女人們的江湖,有情有義的世界,希望大家會喜歡。
女人們的江湖
自26歲青春芳華之際,以《失聲畫眉》獲得自立報系百萬小說獎以來,人生倥傯,韶光飛逝,倏忽竟已將至耳順之齡,回顧自己此生境遇,所吃的苦頭,承受的磨難,多半來自自己任性叛逆的抉擇,卻也無怨無悔,因為走過的路都是經驗,受過的苦難都是創作的養分,從一塊隨波逐流的普通鵝卵石,經過歲月的打磨,也能泛出光滑溫潤的質感。
當初擔任《失聲畫眉》決選評審的施淑女老師,評語認為《失聲畫眉》這部十萬字小說就像一幅「樸拙真實的年畫」,我很清楚作品之所以得獎,是因為特殊題材與作者親身經歷的真實性,對一個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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