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錦 繼《錦衣玉令》後,再次邀您談情說鬼,探案揭秘
一樁水鬼案,她莫名其妙從新寡之婦變成了廣陵郡王的──
專屬醫官,白天醫人,晚上醫德!
兩件無價寶,她無可奈何從惡毒後娘變成了有實無名的──
郡王外室,白天查案,晚上查寢!
皇城司辦案,不想死的滾蛋,但這小醫娘怎麼回事,竟一路跟著跑!?
★★編輯強推,必讀理由★★
以宋朝為背景的故事,算是宮廷權貴懸疑文,一開局就充滿驚悚懸疑之感,一下子期待值拉得滿滿的,作者講故事的能力很強,也夠嚴謹細緻,有邏輯、有條理,閱讀體驗非常的好,故事人物等懸念也很足夠,引人入勝。這本書最出彩的是男主,男主雙商在線,智商是院士級別的那種,擁有雙重人格但並不突兀,女主也不是傻白甜,來自現代的中醫專家,男主是殺她的刀,她卻是男主唯一的解藥。看兩人從互懟互嫌到互撩互寵,攜手抽絲剝繭,探尋謎底。
出身中醫世家的辛夷,從小便身負中醫藥傳承的使命,
為了弘揚中醫文化,她接受遊戲軟體公司的邀約,
負責指導遊戲《汴京賦》百業之一的中醫藥專業領域。
卻因為伺服器突然發生異常,直接穿越了!
成了連炮灰都算不上的小角色──張小娘子。
一開局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四面楚歌,
公婆不喜,妯娌相欺,丈夫更因心有所屬,至死不肯與她圓房。
外加三個繼子女,個個當她是惡毒後娘,厭她入骨。
甚至攤上一樁怪談奇案,說她是水鬼附身,殺人的妖姬!
最弔詭的是,遊戲劇情脫離原有的設定,變得完全不同了,
大男主早早陣亡就算了,大反派竟直接找上門!
廣陵郡王傅九衢,衛國長公主的獨子,皇城司的大頭目,
張小娘子原本該慘死於他手中,如今她取而代之,
該如何應對變局、突破困局、化解危局,開創新局呢?
作者簡介:
姒錦
閱文集團瀟湘書院白金作家,中國作協會員、四川作協會員,四川網路作協理事。已簡體出版十部共計三十餘冊,多部作品曾登上當當網銷售七日榜、新書榜、青春文學榜前十,網路銷售火爆,破過瀟湘書院訂閱紀錄。
出版作品:《錦衣玉令》、《汴京小醫娘》。
章節試閱
第一章 開局就四面楚歌
入夜,雨下不停,孫家藥鋪裡燈火昏暗。
掌櫃專心聽著門外三姑六婆對汴河女鬼的議論,慢吞吞地將藥材包好,丟在櫃檯上,「半貫錢。」
一隻乾瘦的小手伸過來,拎住麻繩。指骨枯瘦,皮膚皺巴巴、白慘慘的。不是人老後失去彈性的褶皺,更像是剛在水裡泡了三五日打撈上來的!
掌櫃心臟停跳了一拍,慌忙挑亮燈芯。
眼前的小娘子約莫十五、六歲,長髮鬆亂,骨瘦如柴,衣服掛在身上空空蕩蕩,臉和手一個色,冷白冷白的,巴掌大。
「少了一味,白朮。」
「怎麼可能?」掌櫃不滿地瞪她。
小娘子半瞇著眼睛,帶著笑看他,右眼下一小粒朱紅的淚痣,像生出來的鉤子,尖刺刺的。
掌櫃想到邸報上的水鬼,只覺脊背發涼,急忙催促道:「半貫,快掏錢,我要打烊了。」
小娘子不疾不徐,拆開藥包,真的少了一味白朮。
不顧掌櫃尷尬,小娘子撚起一片茯苓,塞入嘴裡,「外皮紋太粗,裂隙明顯,黏牙力弱,次品。」
「胡說八道!我們家的藥材是全京城頭一份的好。」掌櫃大拇指一豎,指向牆壁上「妙手回春」、「仁德流芳」的匾額,底氣足了幾分,「睜大眼睛看清楚,那是左軍巡使大人送的,那個是小曹府送的。」
小娘子頭也不抬,蔥節似的手指又拎起一片甘草,對準油燈觀看,「蘆頭沒有除盡,酒浸不夠時辰,蒸法不對,還是次品。」
掌櫃嘴皮一抖,拍桌子罵人,「哪來的小叫花子?滿口胡言亂語。藥材炮製的法子是妳這種人能懂的嗎?大冷的天,不買就滾。」
咚咚!小娘子指節曲起,不耐煩地叩了叩櫃檯,「快點把上好的藥材拿出來。」
掌櫃臉色一變,「什麼人吃什麼藥,上等藥材是給上等人吃的,妳也配?窮摳餓鬼治不起病,找地方等死去吧!」
「你怎知我是鬼?」
「嘿,我說妳,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非得逼我動手攆人──」掌櫃擼起袖子就衝過去拽她。
不料,那小娘子伸出枯瘦的胳膊,反手一抓,鷹爪似的揪住他的衣襟,就將人重重推回櫃檯。
漆黑的雙眼涼幽幽地盯著他,「這才叫不見棺材不掉淚。」
藥鋪裡陰森森的寂靜,雨聲滴答滴答。
掌櫃親眼看著她將藏在櫃檯下方暗格裡的上等藥材一包接一包的拎出來,腿腳一軟,便癱坐在地。
這個掌櫃在孫家藥鋪幹了有十年了,東家對他十分信任,就是從來不漲月錢。日子久了,他便生出了歪心思,偷偷買來次等藥材簡單炮製,再將孫家的上等藥材倒賣出去。東家生意做得大,並不會常來藥鋪,碰上懂行的或是達官貴人,他便用上等藥材招呼,普通人來抓藥,便用次品糊弄。這麼幹了好幾年,從未被人發現,今日陰溝裡翻船,是他命數盡了?
「鬼娘子,不,鬼祖宗,求求您不要告發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闔家十幾口人,就靠我一人養活啊!」
小娘子眼尾上挑,微微一笑,「你老母親死十幾年了,全家一共五口人。你娘子就生了一個閨女,也沒勞駕到你親自出力。」
掌櫃一驚,「妳怎知我家的事?」
小娘子冷冷一笑,「你說呢?」
「鬼啊!」掌櫃尖叫一聲,拔腿就想跑。
尚未出門,就被一隻小手牢牢地拽了回來。
寒冷、恐懼一併襲來,掌櫃顫抖著身子,「妳,妳到底想做什麼?」
小娘子靜靜地,欣賞似的看他掙扎,「告訴東家,店裡缺夥計,我可以勝任。」
掌櫃目瞪口呆,女鬼缺香火都要自己出來賺了嗎?
小娘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老神在在地笑道:「唉,鬼界也不容易啊!」
汴京城沒有宵禁,更敲二下,尚在營業的酒肆茶寮、勾欄瓦舍仍是多不勝數。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辛夷看著孫家藥鋪門口濕答答的臺階,坐在炭爐前烤火。
她來到這個世界三天了,這事說來荒謬,那個被汴京邸報編排的「醜妻」張小娘子,只是一款角色互換體驗遊戲《汴京賦》裡的一個角色。
《汴京賦》主打元宇宙遊戲概念,融合汴京百業和民生百態,重現《清明上河圖》,做一部遊戲版的《東京夢華錄》,帶玩家穿越繁華汴京城,讓歷史文化活起來。因此主創團隊特地請來了各行各業的專家,共同設計遊戲裡的專業部分。
辛夷負責的正是汴京百業之一──中醫藥,這就是她能輕易知曉孫家藥鋪那點破事的原因。
她穿越而來,本該是主宰一切的上帝,可惜張小娘子不是《汴京賦》的主角,連炮灰都算不上。
張小娘子是張家從牙婆手裡買回來的,家住何方,姓啥名誰,一概不詳,村裡人都叫她張小娘子。
在她嫁到張家村的當天,村裡有個婦人臨盆,生了個怪胎──頭大肢短,歪眼無鼻,那婦人當晚便抱著孩子投了河。從此張家村怪事不斷,村子裡再沒有出生過正常的孩子,陸續有人投河死亡。
漸漸的,「水鬼找替身,吃嬰孩腦子」的說法便流傳開來,張家村的男子再討不著媳婦,姑娘到了歲數也許不了人家。
為了這事,張小娘子在村裡沒少被人戳脊梁骨。公婆不喜,妯娌相厭,張巡更因心有所屬,至死不肯和她圓房。還有三個繼子女,個個當她是「惡毒繼母」,恨她入骨。
後來不知怎麼的,張巡死在了崑崙關,張小娘子也投了河,再然後,那個「浮屍水面,開口能言」的女水鬼就是穿越而來的辛夷了。
然而,故事的弔詭之處在於──遊戲劇情裡的張小娘子不是投河而亡,張巡也死得很離譜。
原本張巡的設定是妥妥的大男主,自小家貧,被人瞧不起,後來武舉入仕,在殿前司任職都虞候,風光得意。尤其張小娘子死後,張巡以鰥夫之身,一路升官發財,成了鼎鼎大名的懷化大將軍、殿前都指揮使,睡公主、娶紅顏,封侯拜相,權傾一時。
辛夷想不通,張巡怎麼半道就死了呢?
難道是遊戲裡的角色有了自主意識,脫離了設定?張巡之死導致張小娘子投河自盡,因此程式錯亂,將正在做劇情任務的她卡入了遊戲?
辛夷理不清原委,總之她死而復活,差點兒嚇死人。
張家人說她「水鬼附體」,要燒死她。辛夷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開局就四面楚歌,面臨死亡危機。
幸好,張小娘子有一個自帶的金手指──天生神力。
要不然她根本逃不出張家村,更不可能找到孫家藥鋪這個棲身之地。
「快看,她在那裡!」
一聲疾呼傳來,辛夷扭頭。
張家人居然追到了孫家藥鋪,拿扁擔的,拿木棍的,拿竹竿的,甚至還有拿桃木劍的,氣勢洶洶。
領頭的是張小娘子的婆婆劉氏,她叉著水桶腰,喘著粗氣叫罵,「野蹄子,老娘看妳往哪裡跑?」
被一群古人喊打喊殺的滋味,辛夷仍是不太習慣,但是由著別人抓回去當水鬼燒死和變成「鈕鈷祿張」之間,她只能選擇後者。
「水鬼也敢追?」辛夷不甚在意地看著張家人,「怕奈河橋堵車,趕不上投胎嗎?」
別人說她是水鬼,辛夷便扮起了水鬼,不承想張家人統一換了口風。
「三郎媳婦,妳說的什麼瘋話?」
「哪裡來的水鬼?」
「我們也不求妳為三郎守節,等大喪辦完,妳要改嫁也不攔妳。可三郎喪期未過,妳就跟人私奔,未免太寒人心!」
突然示弱,還定一個私奔罪名,什麼情況?
辛夷正奇怪他們在搞什麼花樣,那劉氏和張家人便轉身齊齊地跪拜下。
「小民(民婦)見過廣陵郡王!」
辛夷臉色微變,走出藥鋪,往街中看過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騎馬慢行而來。最前面的男子身量極高,年歲卻不大,一副驕慢清貴的模樣。面色涼若秋霜,黑眸深似蒼穹,一襲雪白氅衣,卻騎了一匹通體全黑的馬,毛色光亮,體格健壯。
歲暮天寒下,廣陵郡王風華絕代。
「小嫂鬧夠了嗎?」
一聲笑,涼絲絲的,漫不經心,辛夷感覺心頭被撓了一下。
這個人是……傅九衢!
長公主的獨子,皇城司頭目,《汴京賦》遊戲裡的大反派,大BOSS。
最重要的是,在遊戲劇情裡,張小娘子就慘死在傅九衢的手裡,死因是──勾引。
辛夷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見到活的傅九衢,還是以一個即將被他捏死的炮灰女身分。
一開局,男主死了,大反派追來了,她這走的是什麼運啊!?
勾引廣陵郡王,慘死其手!
辛夷想到原本的劇情設定,心跳快了幾分。
對於有血有肉有痛覺的人來說,死不可怕,怕的是「慘死」。
所以勾引是不可能勾引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勾引,她只想離傅九衢越遠越好。
「郡王,我不是在鬧,而是在逃命啊!」
雨霧正濃,傅九衢和他的大黑馬彷彿與煙雨融在一起,好看是好看,卻一臉漠然。
「為何要逃?」
辛夷站到屋簷下,指向劉氏,「他們想抓我回去,燒死我。」
劉氏一聽,怒火中燒,她恨不得當場搧死這小蹄子,可今兒個廣陵郡王突然找上門來,自稱受張三郎囑託,要幫忙照料家中妻小,即使她再不樂意,也只能先忍她幾分。
「郡王,誤會呀!我這三兒媳婦得知三郎死訊,就和甜水巷的王屠戶眉來眼去,我不過罵她幾句,就要死要活的跑出家門跟人私奔……」
辛夷不理劉氏瞎掰,眼睛帶笑望定傅九衢,蒼白、凌亂、散漫,那模樣如同一朵被暴雨摧殘過的花兒,些許凋敗,卻也倔強,「他們想逼死我,獨佔朝廷給三郎的賻銀。」
賻銀就是撫恤金,劉氏本來就沒有想過要分半個銅板給三兒媳婦,看她找傅九衢告狀,惱怒不已。
「妳娘老子還沒嚥氣呢,何時輪到妳這個喪門星拿三郎的賻銀?分明是妳想改嫁他人,故意剋死三郎。」
辛夷看了劉氏一眼,撇了撇嘴角,「我要能剋,第一個剋死妳。」
劉氏氣得心窩子疼,這蠢笨如豬的東西自從投河醒來,言行舉止就與以前大不一樣,換了個人似的,膽子也大了!
「詛咒婆母,大不孝啊!郡王,您要為民婦做主,這小破鞋沒有王法了啊!欺負妯娌,辱罵公婆,同野男人勾三搭四,從不給三郎留半分臉面啊!」
「既如此……」傅九衢清悅的嗓音,聽上去帶點嘲弄,「那就讓她改嫁王屠戶,你們眼不見為淨吧!」
張家人如同雷劈一般,愣愣看著傅九衢。
廣陵郡王不是說和張三郎有過命的交情,兩個人稱兄道弟的嗎?哪有把兄弟的娘子改嫁他人的道理?
「這不妥,郡王,這樣不妥呀!」
張家人的尷尬,傅九衢視若無睹。
他將韁繩交給身側的孫懷,慢悠悠的下馬,慢步到辛夷面前,「行遠離京前曾經說過,小嫂若有改嫁之意,當應許之。」
傅九衢個子很高,這個角度的他,辛夷實在很難找到形容詞來描述,集頂級畫師之長,用最好的技藝來勾勒,不可方物,世上無兩,只可惜不是個好人。
辛夷眼波微動,哼聲一笑,「郡王看我,像是吃不起豬肉的樣子?」
「嗯?」是疑問的語氣,也許是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又或是驚訝於辛夷淡定的反應,這一個嗯字便在喉間輾轉,低啞纏綿。
辛夷心尖一麻,這種被人撩撥的感覺,讓她喉嚨莫名乾癢,「郡王,我和三郎情比金堅,我不改嫁。」
「是嗎?」傅九衢眼睛半合,睥睨著她。
一股微雨清露似的香味,就這麼猝不及防地闖入辛夷的鼻尖。
這是取木樨、蠟梅、海棠等物煉製而成的一種香胰子,最是風雅有情致,但芬香裡夾雜著隱隱的中藥味。
辛夷忽然有點想笑,「我的終身大事,不勞郡王操心。倒是郡王的暗疾,我或許可以助力一二。」
她說得平靜,傅九衢的身姿卻有一瞬的凝滯,雨霧裡幽冷的光色勾勒出他漸漸晦暗的臉,嘴角噙著的一絲笑,襯得那近乎慘白的膚色,令人生寒的冷。
四目相對,空氣怪異地黏稠起來。
辛夷眨了下眼,「郡王,我們做個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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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汴京城東水門出來不過十餘里地就到了張家村,這個村子裡的人大部分姓張。張巡家的宅子臨水而建,一座青磚黛瓦的二進院落住著十餘口人,河邊的木岸與鄰里相通,水渠上的便橋那一頭就是從京城來的官道。
靈堂設在張家宅子的前院,裡外坐滿了鄰里和宗親,看到辛夷跟著張家人回來,同行的還有一個前呼後擁的年輕郎君,一看便知是富貴窩裡來的大人物,眾人眼裡充滿了豔羨。
張巡出息了,張家人跟著雞犬升天。
張巡死了,張家人也能受朝廷的看重。
村裡人竊竊私語,也不知是誰說了一聲「那是廣陵郡王」,人群便騷動起來。
廣陵郡王傅九衢,當今皇帝唯一的妹妹衛國長公主的獨子,少年成名,文武雙狀元,特務機構皇城司密使,天子耳目,可以在皇帝舅舅身邊帶刀行走。因他極為受寵,早早便得封爵位,儼然是京中世家子們膜拜的「帶頭大哥」,京中少女的春閨夢裡人。
辛夷聽到那些議論,暗自發笑,誰會知道,廣陵郡王光鮮的外表下,有一副黑心腸?
邁入後院的廂房,辛夷面無表情地脫下濕衣,換上粗麻孝服,梳了個簡單的髮辮,再插上一朵白花。
銅鏡裡倒映著她的模樣,巴掌臉,尖下巴,皮膚是上輩子求而不得的白皙透亮,五官也相當精緻。這麼好的一張臉,可惜長了暗瘡和疹子,影響了容貌。
「是妳的執念喚我來的嗎?」辛夷對著鏡子自言自語。
空寂中,一股夜風裹挾著寒意襲來,她不覺得冷,不覺得怕,只是默默思考這個十足腦殘的穿越開端,以及傅九衢怎麼死的問題。
別看傅九衢人設超級變態,其實是個短命鬼,他活不過二十二歲,病死在皇祐五年,崑崙關之戰後不久。
是的,傅九衢有病。
這對辛夷不是什麼祕密,因為傅九衢的病,是辛夷親自設定。
說來,傅九衢是殺她的刀,她卻是傅九衢唯一的解藥。
之前在孫家藥鋪的門口,辛夷本來想用為他治病的由頭,獲得脫離張家的自由,結果被他冷笑無視。
「別在我眼前興風作浪。」
一句話,就硬生生把她帶回張家了。
很顯然,傅九衢不會輕易相信她,更不會受人裹脅,但一個有病,一個有藥,辛夷不著急。
靈堂周邊擠滿了張家宗親和鄰里,他們緊張、害怕,又忍不住往裡張望,想多看一眼廣陵郡王這個聞名朝野的人物。
當今趙官家三個兒子都陸續夭折了,多少年來再無所出,而官家對傅九衢這個唯一的外甥,比對趙家宗嗣的堂姪子們要親近許多,眼前這位爺的尊貴可想而知,一群人上趕著想巴結。
可惜靈堂的白幔遮住了傅九衢的身影,一群高大侍衛守在外頭,將人群連同視線隔絕在外。
傅九衢拜祭完張巡,剛在客堂坐定,便叫侍從端上一個朱漆的匣子,一看便知是數量不少的銀錢。
「往後有什麼難處,張公儘管找我。」
張正祥忙不迭地擺手,「使不得,使不得,三郎食朝廷俸祿,為朝廷辦差,本是應當應分的事……」
「老東西,你說的是什麼話?」劉氏打斷張正祥,獻媚地道:「三郎有廣陵郡王這樣的好兄弟,那是我們張家的福分,辜負了郡王的心意是要遭天譴的。」
劉氏是張正祥的續弦,前頭三個孩子都不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對張巡的死除了痛惜從此少了一份收入外,剩下的便是憂心自己那兩個親生兒子的出路了。
若能得廣陵郡王提攜,何愁將來不出人頭地?
劉氏腆著臉道:「民婦有個兒子,今歲恰十八,和三郎長得有幾分相像,也是個能文能武的出挑郎君,民婦這便去喚他過來給郡王磕頭。」
辛夷換上孝衣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差點兒笑出聲來。
「四郎不是偷看沈家小媳婦洗澡被人揍得鼻青臉腫不便見客嗎?這是三天不到就痊癒了?看來臉皮挺厚的嘛,耐揍。」
「妳──」劉氏一口氣卡在喉頭,臉上迅速褪去了血色。
此事並無外人知曉,沈家也沒聲張,三兒媳婦當時都投河了,從哪裡得知的?
「小蹄子,要不是老娘請神招魂,把妳從閻王殿裡拽回來,妳早就跟那些倒楣鬼一樣淹死在汴河裡了!」
劉氏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水鬼的說法便出自她的嘴巴。
辛夷冷冷看著她,哼笑,「拽回來就架起柴火,潑上火油?妳做人肉燒烤呢?」
「小娘養的,妳說什麼瘋話?我那是在,那是在……」當著傅九衢的面,劉氏緊張得嘴巴都不利索。
辛夷杏眼微挑,「口角歪斜,話語不清,婆母妳這是中風前兆。別急,吃口茶緩一緩,再接著編。」
婆媳當眾鬥法,讓張正祥老臉通紅,下不了臺。
傅九衢卻微瞇眼睛,「小嫂可聽說過水鬼案?」
辛夷怔了怔,輕輕笑開,「我差點兒被人當成水鬼燒死,郡王以為呢?」
「那妳浮屍水面而活,是何緣故?」
傅九衢聲線溫和,卻聽得辛夷心驚肉跳。
既然上趕著勾引他會要小命,那不如給他一點兒顏色瞧瞧?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還能得一個好死。
「郡王不都聽到了嗎?因為我有一個會請神招魂的婆母,是她從閻王殿裡把我搶回來的。郡王要是不信,不如親自去問問閻王爺,有沒有這回事?」
第一章 開局就四面楚歌
入夜,雨下不停,孫家藥鋪裡燈火昏暗。
掌櫃專心聽著門外三姑六婆對汴河女鬼的議論,慢吞吞地將藥材包好,丟在櫃檯上,「半貫錢。」
一隻乾瘦的小手伸過來,拎住麻繩。指骨枯瘦,皮膚皺巴巴、白慘慘的。不是人老後失去彈性的褶皺,更像是剛在水裡泡了三五日打撈上來的!
掌櫃心臟停跳了一拍,慌忙挑亮燈芯。
眼前的小娘子約莫十五、六歲,長髮鬆亂,骨瘦如柴,衣服掛在身上空空蕩蕩,臉和手一個色,冷白冷白的,巴掌大。
「少了一味,白朮。」
「怎麼可能?」掌櫃不滿地瞪她。
小娘子半瞇著眼睛,帶著笑看...
目錄
第一章 開局就四面楚歌
第二章 當訛詐遇上腹黑
第三章 小跟班為所欲為
第四章 骨頭渣都沒剩下
第五章 詭異詛咒的根源
第六章 唯有流言最殺人
第七章 發揮最大的價值
第八章 一條戰線的戰友
第九章 好餌魚兒才上鉤
第十章 只能逼凶手出手
第十一章 避不開那就面對
第十二章 藥王塔中見真相
第十三章 三人三信三說法
第十四章 案子裡的硝煙味
第十五章 明顯是栽贓陷害
第十六章 天上月,牢底光
第一章 開局就四面楚歌
第二章 當訛詐遇上腹黑
第三章 小跟班為所欲為
第四章 骨頭渣都沒剩下
第五章 詭異詛咒的根源
第六章 唯有流言最殺人
第七章 發揮最大的價值
第八章 一條戰線的戰友
第九章 好餌魚兒才上鉤
第十章 只能逼凶手出手
第十一章 避不開那就面對
第十二章 藥王塔中見真相
第十三章 三人三信三說法
第十四章 案子裡的硝煙味
第十五章 明顯是栽贓陷害
第十六章 天上月,牢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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