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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翌日早上五點，秦苒、程雋這行人出發，江東葉也跟他們一起回去。
一下樓，就看到停在院子中央的私人飛機。
江東葉看了眼程雋，「雋爺，不要告訴我，這個就是我們今天的交通工具……」
程雋把秦苒的行李箱遞給程木，聽到江東葉的話，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喜歡搭飛機可以不要坐。」
江東葉連忙否認，「當然不是，只是我記得各大城市都有限飛令，我怕我們會被拘留，這種事我們在京城幹就好了，在重慶會不會太張揚？」
聽完，程雋看了他一眼。江東葉自動理解了他的意思──這也叫張揚？
江東葉：「……」
你、好、囂、張。
他心情複雜地跟著程木一起坐上私人飛機，一路上戰戰兢兢，怕被炸下來，沒想到四十分鐘後安然無恙地到達了機場，江東葉仍一臉恍惚。
「你們雋爺什麼時候拿到了飛行令？」江東葉抹了一把臉，看向程木。
程木更加驚訝：「飛行令是什麼？」
江東葉觀察了一下程木的臉色，發現他是真的不知道，才瞇眼看著程雋離開的方向。他怎麼覺得這次來重慶，一切都不對勁？
機場服務人員先帶江東葉跟程木去登機通道。跟普通的登機通道不太一樣，沒有檢查江東葉的行李，也沒辦登機證……
江東葉心底一驚，他剛想詢問機場服務人員，卻看到程木十分鎮定，還禮貌地把自己的東西遞給空服員，讓她去辦托運，似乎習以為常。
「江少，你怎麼了？」程木看了江東葉一眼。
本來想說話的江東葉選擇閉嘴，也沒有再問什麼，跟程木一起故作鎮定地去登機：「……沒什麼。」
＊
機場物檢一區──
程雋還在慢悠悠地排隊買奶茶。這個時間，機場裡的人不少，程雋前面有十幾個人。
「我們先去找你那個堂主吧。」機場裡人多，秦苒沒排隊，就站在他身旁，不由得往下壓了壓帽子：「六點半了，待會他們會來不及上飛機。」
「來得及。」程雋一手插在口袋裡，懶懶地收回看奶茶的目光，「他們不會有多少人的。」
又一算，清冷好看的眼眸微微瞇起，不緊不慢地開口：「大概只有二堂主跟他的心腹，二、三十個人，留十分鐘給他們就好，放心。」
程雋也很準時，他說七點，自然不會讓人多等。
秦苒頓了一下，抬頭望他，「你算過？」
「當然。」前面一個人走了，程雋往前挪一步。
見到秦苒不知在想什麼，還頓在原地，他伸手把人拉過來，漫不經意地說：「我大哥的人會從中作梗。」
秦苒「喔」了一聲，看了看前面的人，算一下時間。他們買到奶茶時，離七點只剩十分鐘。
她不由得仰頭，嘆氣，「雋爺。」
程雋瞄她一眼，「說。」
「我不想喝了。」
兩分鐘後，兩人到達物檢一區內部，二堂主跟手下一行人正在裡面，煩躁不安。
程木昨晚特意提醒七點出發，所以他們五點就來了，畢竟他們有不少東西要經過例行檢查，這麼多人，一個小時肯定不夠過檢。然而，他們五點就來，等到六點半也沒看到程雋跟程木的影子。
「二堂主，三少說七點出發，到現在都還沒有檢查的動靜，他們到底知不知道流程？」二堂主的屬下看著入口，等了一個多小時，他已經開始煩躁了。
他們這麼多人，五點開始進行檢查的話，時間還勉強足夠。現在距離七點剩半個小時，程雋、程木還連個人影都沒有……
二堂主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被程木騙了，還是昨晚他誤會了什麼？
看著二堂主的樣子，屬下不由得說：「二堂主，不說物檢的問題，三少有給你登機資訊嗎？有給你登機證嗎？」
這些東西……二堂主昨晚腦子一熱，只看到程木的能力，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些，不由得張了張嘴。
屬下們看到二堂主這樣，面面相覷。
有人拿著自己的身分證去不遠處的自助機上刷了刷，什麼登機資訊都沒有。
他茫然地轉頭看了看二堂主，「二堂主，我沒有登機資訊，你漏報了我的名字嗎？」
「怎麼可能？」
名單是二堂主一一核對的。
他拿著自己的身分證去刷了一下資訊，上面的乘機資訊也是一片空白。
三少根本就沒幫他們安排飛機？
二堂主不太相信，他拿著身分證去外面十公尺遠的地方找服務臺，服務臺的服務人員拿他的身分證查了一下，然後看著二堂主，嚴肅又帶著懷疑：「你說你們還有一堆人在一區？」
「你等等。」服務人員立刻打了電話，叫了一隊保全過來。
本來就不安地在一區等著的手下，看到二堂主一臉頹喪地帶著保全過來，一個個大驚失色。
保全已然把這裡當成了警戒區，拿著對講機，把門口封鎖起來。
二堂主看著這些保全，腦袋暈眩。他側身看著屬下臉上的失望與喪氣，現在有點後悔昨晚太武斷了。他自己無所謂，但要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他不會讓這些手下跟貨物一起來……
「二堂主，三少呢？程木呢？你打電話給他們！」心腹低聲提醒。
二堂主拿起手機，苦笑一聲，內心沉甸甸的。這時候打電話給程雋也沒用……
他剛打開通訊錄，看著上面「大少爺」三個字，內心掙扎的時候——
門口正好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就這裡？」
程雋「嗯」了一聲，然後懶洋洋地抬眸看了看一區。他早算好了，大概有二十八個人，此時一抬眼就看到幾百個人。
他一頓，二堂主等人也下意識地抬頭。
他看了看程雋背後，沒帶機場的任何高層人員，心裡一驚——彷如墜入冰窖。
重慶的勢力都是二堂主一點一點帶出來的，原本因為程木，他對程雋抱著希望，覺得程木如果有這樣的實力，或許他可以信任程老爺的眼光一次……
「三少爺，我們趕緊撤回，」二堂主看著程雋，眸色微沉，「能挽回多少損失算多少……」
程雋收回了看人群的目光，微愣之後，慢吞吞地拿出手機，長睫垂下，掩蓋了眸底的神色。似乎是傳了一條訊息出去，至於二堂主的話，他似乎沒聽見。
二堂主看到程雋依舊慢悠悠的，而程雋背後，剛剛那個保全按了一下呼叫機之後，入口處有一大堆保全帶著武器和工具進來。
二堂主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臉又開始龜裂，「三少爺，重慶不是我們的地盤，機場背後是一個巨大的勢力，我們在別人的地盤上發展勢力，運送他們嚴明禁止的貨物，如果被他們強制扣下，老爺也沒有辦法……」
這樣的勢力確實令人恐懼。一開始程老爺吩咐程雋來的時候，二堂主就擔心程雋不熟悉流程，此時看來程雋確實如此。
他這麼說著，程雋卻依舊沒什麼反應，只是看著二堂主的左邊。
「三少爺！」
二堂主看著那些穿著制服的保全，想想這次對程家、對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們造成的損失，他恨不得當場自縊。早知如此，提前投奔程饒瀚也比現在好。
就在二堂主內心愧疚、自責的時候，他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二堂主……他們走了，門也開了……」
二堂主朝那個方向看去，正是程雋剛剛看的方向。一直緊閉著的通道大門打開，與此同時，剛剛進來的保全們也像受到了什麼指示，都出去了……
這是什麼情況？二堂主和一群手下看著那個登機通道，面面相覷。
「進去吧。」程雋抬手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六點四十分，時間差不多，接著又看向還不動作的二堂主等人，「七點準時起飛。」
二堂主一行人立刻動作。
沒有登機證，也沒有進行各項檢查，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就這樣進去？剛剛保全也毫無預兆地離開。
二堂主不由得回頭，程雋跟他身旁的女生已經出去了，從頭到尾沒有多說一句，也沒有用言語拉攏他們。
「二堂主，三少爺是怎麼做到的？」手下拿著單子核對。
二堂主抿唇，側頭看了手下一眼，低頭沉吟。老爺的身體越來越差，看來到要選邊站的時候了……
＊
外面，程雋看了看時間，還剩二十分鐘。有一個航班已經開始登機，這時候排隊買奶茶的人變少了，他又抓著秦苒去排隊。
一路上很沉默。
這次排了五分鐘就買到了，程雋接過來，又用手機付了錢，把吸管插進去，遞給秦苒。他微微蹙眉，眼瞳盯著她，一動也不動。
秦苒接過來，收回目光，「走了，登機了。」
「妳走什麼？」程雋就跟在她身後的一步之遠，離得很近，雙手環胸。似乎想通什麼後，他輕輕笑了一聲，「程木應該沒那個腦子，能讓他們那麼多人來這裡。」
秦苒知道程雋跟程家的關係很玄妙，除了他初次出現在校醫室那麼詭異的地點，秦苒查過他一次，挖出來不少……但後來就沒有動手查他背後的事了。
他似乎對程家沒什麼歸屬感，跟程溫如、程饒瀚兩人年紀也相差許多。似乎對事業不關心，什麼事也不管，但他對程溫如的事又很上心，甚至煞費心機地拉著她開了一家公司。
至於程家……他看似不經意，但這次為了二堂主這邊的勢力，卻動用不小的財力，前後謀劃了不少。偏偏二堂主一行人優柔寡斷，不太懂事，煞費他的苦心。
她也沒做什麼，只是讓程木捏碎了一個杯子。
秦苒咬著吸管，抬頭看天，空著的右手摀住右耳。
程雋就十分耐心地把她摀住右耳的手拿下來，「妳昨天讓程木做了什麼？」
秦苒終於側頭看了他一眼，兩字箴言：「閉嘴。」
她還叼著吸管，手上漫不經心地拿著奶茶。
機場的燈光一向明亮，映照在眉宇間，恣意的眉宇籠罩著一層雪光，顏色明豔，忽明忽暗。
程雋知道她的耐性不好，不想多說，但一望，手卻頓了一下，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只微微俯下身，從身後摟住她。
那雙好看漂亮的眼睫垂著，眉骨清冷，低斂的眸色認真，「苒姊，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秦苒喝了口奶茶，聽到他似乎很認真地在問她問題，就瞥他一眼，想了想，才允許他問：「你問。」
機場廣播在這時響起。
『前往京城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MA7737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攜帶好您的隨身物品，拿出登機證，由十七號登機口登機……』
來往人多，聲音吵雜，光影未明。
程雋低頭看著她，長睫微顫，舒雋的眉眼垂著，漆黑漂亮的眼眸掩蓋著細碎的笑意，「妳現在找男朋友嗎？」
不等秦苒回答，他又不緊不慢地壓低聲音，很有耐心地說：「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機場人多，頭頂還有廣播的聲音。
程雋第一次覺得，頭頂的廣播聲很吵。他低著眼眸，沒半點回避，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秦苒今天依舊穿著常見的黑色連帽衣，耳邊的頭髮也漫不經心地垂在耳邊，氣質疏冷，從旁邊看去能隱約看到清瘦細膩的線條。
程雋見她不回應，收緊了手。
這個姿勢太靠近了，說話時熱氣都會撲到耳朵上，細細麻麻的細小電流竄到指尖。
秦苒的睫毛顫了一下，「你別靠太近。」
他顏色略深的唇抿起，雪色的姿容繾綣又溫柔，絲毫不見平日裡的蕭疏清舉。話音低沉，又帶著蠱惑的意味，光映照人：「那妳考慮一下啊。」
頭頂的廣播、周邊匆忙來往的人影都幾乎變成了幻影。
秦苒看著他那張眉目像山水墨畫，一筆一畫精心勾勒出來的臉……
她是那種看臉的人嗎？秦苒在心裡想了一下，然後認命地低下頭——
她是……
「那我考慮考慮。」她回答。
機場裡人多，但兩人的樣貌太過出眾了，電視上精修過的圖片也不常見到兩人的容色，只有一個就足以吸引路人的眼球了，更別說兩人在一起。
秦苒把連帽衣的帽子拉上，遮了大半邊的臉，「飛機要起飛了。」
「好，」程雋的下巴蹭過她的髮絲，聲音有點慢，「那妳考慮好了沒？」
秦苒不說話，拖著一隻人形玩偶，直到上了飛機才有所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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