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天特訓射擊。
第二天障礙物攀岩。
第三天負重登山。
第四天、第五天兩天，學習程家不對外開放的拳術。
特訓拳術只有九式，會教新生這個，一部分是希望他們遇到危險時能自衛、自保。這群能考入京大的學生天資都不錯，但畢竟是學生，沒有底子，都是虛有其表，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就只有秦苒打的拳能看。
程青宇的目光掃了一圈。這兩天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秦苒身上，因此要秦苒上來示範給其他學生看。
入口處，程雋正跟著管理人往這邊走。
「程少，這邊就是今年京大的學生。」中年男人跟在程雋身後，落後他兩步，語氣恭敬地為程雋介紹，「這邊是……」
程雋依舊穿著日常服裝，目光在整個訓練場轉了一圈。
秦苒的班級就在土場的邊緣，很容易找到，程雋抬腳就往那邊走。
中年男人本來想向程雋好好介紹，但看到程雋似乎別有目的，他一愣，然後了然，原來……程少是有私人目的，難怪會突然出現。
程雋跟中年男人路過的地方，教官的聲音都大了一些。其他學生都不由得朝這邊看來，能看出這兩人的身分不一般。
「歸隊！」程青宇讓秦苒暫時歸隊，轉身向程雋和中年男人敬禮。
程雋看了他一眼，雙手懶洋洋地環抱著，半低著眉：「特訓拳術教得如何？」
程青宇說還可以。
「嗯，」程雋微微點頭，伸手指了指秦苒，「妳，出來。」
秦苒從隊伍中出列。
「特訓拳術最重要是實戰。」程雋放下手，看了秦苒一眼，似乎笑了一下，眉眼清冽：「程教官，你來跟她對打，讓這群學生好好感受一下特訓拳術的威力。」
程青宇一愣，站直身體，「我們班還有其他學生也學得不錯，褚珩同學就不錯，本身也有練過。」
跟一個女生對打，尤其對方是秦苒，程青宇怕自己到時候下手會不分輕重，打傷了京大的學生王。別說其他了，程雋、程老爺和他爸媽這幾關他就過不去。
程雋沒有理他，只是看了眼秦苒。
陽光下，秦苒本來有些不在狀態上，聽到程雋的這句，她忽然清醒。
打架？
「報告，我可以用全力嗎？」秦苒抬頭。
程雋挑眉，十分縱容，「當然。」
這幾天，秦苒不管做什麼都有點懶洋洋的，不過天賦也的確不錯，程青宇到最後都只能無可奈何地放過她，甚至被氣笑了。昨天負重登山，她一個人拿著兩個人的負重物。等其他人到山頂的時候，她都已經爬到樹上睡了一覺。程青宇總覺得，秦苒的身體耐力好到可怕。
此刻，程青宇看了秦苒一眼，一愣……
他覺得自己眼花了，不然怎麼會看到秦苒的目光似乎隱隱有些發亮？
程青宇內心喊苦。這一個班有這麼多男同學，找哪一個不好，非要找秦苒？
「秦苒同學，妳先出手，我只防守，不還手。」程青宇往後退一步，十分有禮貌地朝秦苒抱拳。
秦苒沒有取下帽子，只是捏著手腕，微微側頭看著程青宇，「你在這些人裡是不是很厲害？」
程青宇臉色冷凝，還是回她：「還可以。」
這個人看起來是謙虛了。秦苒點頭，心裡有了底。
一班的人已經席地而坐，看起熱鬧。一群男生煽風點火，扯著喉嚨喊：「秦苒！加油！打倒教官！打倒教官！」
不遠處，其他班的人聽到這番大喊，都不由得朝這邊看來：那一班的學生得意忘形了吧？當他們教官是紙做的嗎？尤其那個人可是他們的程隊長，程青宇！
這兩天，秦苒剽悍的名聲也在教官之間流傳開來，還有不少教官要跟秦苒比射擊，基本上都被程青宇拒絕了。現在看到秦苒跟程青宇對打，周邊的幾個教官都停止了訓練，帶著自己班的學生來看熱鬧：「集體聽命，向左轉！齊步走！停——」
「原地坐！」
化學系的學生在教官的帶領下坐在東邊圍觀。
數學系的學生在教官的帶領下坐在西邊圍觀。
藝術系的學生在教官的帶領下坐在南邊圍觀。
秦苒這班的人坐在北邊，一瞬間就把秦苒圍起來了。
程青宇看了圍觀的人一眼。訓練快到尾聲了，他也沒對這些人多嚴格，任由他們圍觀。
幾個教官不敢往程雋跟中年男人那邊走，聚集在另一邊。
中年男人站在程雋身旁，負手而立。他看到秦苒的準備姿勢，一愣，「程少，這位同學學的速度很快呢，有模有樣……」
秦苒的左勾拳已經揮出去了。程青宇很確定秦苒沒有經過系統化訓練，本來也不把這場對打當一回事，直到秦苒出拳，耳邊幾乎能聽到破風聲！程青宇臉色一變，立刻後退一步，訓練多年的本能讓他感覺到危險，此時也顧不得之前說過只防守的話，連忙出手，被動地防守。還記得為新生們示範，用了第八招的格擋。
砰——
力道衝擊太大，程青宇就算做了最完美的格擋，也沒擋下秦苒的右手，手腕跟腹部都被狠狠震了一下，程青宇毫無預料地落在了地上。
塵土飛揚。
秦苒也只是在試用新拳法。她之前學的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致命招式，這種防守的招式還是第一次學到，沒用什麼力氣。
程青宇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揉了揉手腕，秦苒的第二波攻勢立刻襲來。
第一次程青宇還能防守，這一次卻連防守的招式都來不及使出來。
第三招、第四招、第五招……全程，程青宇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圍觀的學生跟教官一開始還有人鼓掌、大聲說「好」，到後來已經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麼，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打中的兩人，連一開始有些擔心的中年男人臉上也是錯愕之色。
現在就算程青宇沒有多說，他也認得出來秦苒就是前幾天程青宇說的那個人才。
他後悔今天陪程雋來這裡了。
這一個好人才，卻只能看著不能要，這對惜才的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秦苒終於收回手，把帽子往上抬了抬，風輕雲淡地開口：「特訓拳術果然很厲害。」
「特訓拳術，原……原來這麼厲害？」半晌，化學系的教官聲音喃喃。
身側的數學系教官看他一眼，「你也學過，有沒有那麼厲害，你自己不知道？」
化學系的教官立刻不說話了，他就是因為學過才會這麼震驚。
這兩天在基地，這群新生也知道他們教官不是普通人，都是經過特訓的。程青宇還是這群教官的隊長，竟然被虐成這樣……
今天起，「秦苒」這兩個字將迅速在新生間傳播！
＊
新生訓練最後一天結束，因為程青宇身負重傷，秦苒他們班最後一天的訓練由程雋接手。
十天軍訓一眨眼結束。這十天內，一群新生什麼都沒記住，只記住了「秦苒」這兩個字，並且迅速在京大裡蔓延開來，不用幾天就引發了熱潮。
休息一天後，新生才正式上課。
正式上課的前一天晚上發配教材，自動化一班就只有兩個女生，男生們恨不得親自把她們的書送到女生宿舍內，不過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秦苒在洗澡，南慧瑤就自己下去把兩人的書拿上來了。
她把秦苒的書放好，然後打開自己的電腦，「妳們有沒有人聽過京大的實驗室？」
楊怡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顯然不知情：「實驗室？」
冷佩珊沒去參加軍訓，這幾天，她一直在幫學生會的學長姊做事。聽到南慧瑤的話，她淡淡開口：「一個四大學院的人都想進去的地方。」
秦苒洗完澡出來，穿著白色的長T恤。
軍訓十天，秦苒跟南慧瑤也變熟了。她拉開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看到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書，淡定地開口：「謝謝。」
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兩聲，秦苒低頭看，螢幕上只有一個字——宋。
她一邊戴上耳機，一邊朝陽臺走。
『訓練結束了？』手機那頭的聲音清潤文雅，是一直沒有跟她連繫的宋律庭。
秦苒的頭髮沒擦乾，就靠在陽臺上，低頭看樓下行走的學生，「下午剛回來。」
那邊笑了一聲，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我就在等妳軍訓完才來找妳。我聽江院長說，妳選了自動化跟核子工程？囂張啊。』
「還好還好。」秦苒將手撐在陽臺上，語氣還很謙虛。
『明天滿堂？』
秦苒只看過課表一眼，不過記得大概，她想了想後回他：「下午最後一節沒課。」
『到時候連繫。』宋律庭很忙，跟她約好時間就匆匆道別，『明月那邊我也約好了，她明天整個下午都有空。』
秦苒這次講電話不到兩分鐘就結束，南慧瑤用手撐著下巴，「同學啊？」
「一個朋友。」手機咚地一聲被她扔到桌上。
南慧瑤也沒那麼八卦，繼續剛才的話題，「對了，苒苒，妳聽過京大的實驗室嗎？」
「不太清楚，妳想進去？」秦苒只查過京城的幾間研究院，至於京大實驗室……宋律庭在那裡，她氣定神閒地開口，「放心，不難。」
宋律庭說沒什麼難度，她不需要知道，所以秦苒也沒特別去研究。
進入研究院之前，第一關就是實驗室。
冷佩珊本來拿著手機要爬上床，聽完秦苒的話，不由得「噗」一聲笑出來。她一言難盡地看向秦苒：「不難？妳知道實驗室是什麼嗎？」
京大、A大的四大實驗室，是通往研究院的唯一道路，但是想要進入實驗室，需要通過層層審核跟選拔。基本上都是繼續往上讀研究所、有博士或教授帶的學生才能進去，至於大一、大二的學生……他們有些連實驗室是什麼都弄不清楚。
研究院的發展已經趨向成熟，每年每間學校只會選幾個人，具體人數要看學生的品質。京城的消息都對外封鎖，尤其是研究院的存在，在網路上找不到任何痕跡，只有四大家族清楚底細。
冷佩珊跟歐陽薇走得很近，自然很清楚，更知道想進入實驗室有多難，有層層選拔，處處限制，就連四大家族的人想要進去都要憑自己的實力。此時聽到秦苒的那一句「不難」，冷佩珊簡直一言難盡。
不過她看了秦苒一眼。現在她真的確定秦苒跟秦家沒什麼關係了，畢竟秦家就算沒落，沒有了研究院的掌控權，也還不到晚輩都不曉得研究院是什麼的地步，何況……秦家這幾年一直在謀劃該怎麼拿回掌控權。
想到這裡，冷佩珊又放鬆不少。
上一個用這種語氣跟秦苒說話的傭兵，搞不好還在烤肉。秦苒沒打開電腦，只靠上椅背，側頭看冷佩珊，笑咪咪地問：「對，我不知道，妳知道什麼，說說。」
硝煙幾乎一觸即發，南慧瑤立刻站出來圓場，「佩珊，妳不是要睡覺嗎？快去睡覺。苒苒，我帶妳玩遊戲。之前叫妳下載九州遊，妳下載了沒？」
冷佩珊實際上很會拉攏人心，第一天來寢室，就送了不少東西給南慧瑤和楊怡，面膜、防曬霜，或是在外面跟學長姊吃飯帶回來的點心或奶茶。南慧瑤跟楊怡兩人跟冷佩珊之間，還算相處得來，但是……南慧瑤特別不理解，為什麼冷佩珊一看到秦苒就像變了一個人？
想到這裡，南慧瑤看了看秦苒，對方正翹著二郎腿，翻著新教材。寢室裡是日光燈，從這個方向看過去，能看到她白玉般的側臉，睫毛又長又密……
南慧瑤不只一次認為，秦苒要是進演藝圈，肯定會紅到爆，跟自家老公一樣。
說起來，兩人都姓秦。
想到這裡，南慧瑤坐了回去，又看了眼冷佩珊，對方已經爬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冷佩珊長得並不差，也是校花等級的人，第一天來寢室時，南慧瑤比冷佩珊先到，自然還記得當初有三四個學長跟在冷佩珊身後，名聲甚至傳到了自動化系，直到秦苒來了……
南慧瑤若有所思。
＊
翌日，早上七點二十分，自動化系的第一節課是高級數學。
南慧瑤洗漱完、化了個淡妝時，秦苒也從洗手間出來了。她從秦苒桌上找出課本，遞給秦苒，「快點！要遲到了。」
楊怡也準備好了，正抱著書等兩人。
高級數學是主修課，自動化一班跟二班一起上，楊怡自然也跟她們一起走。
「你們在哪個教室？」秦苒隨手拿了支筆，跟兩人往門外走。
「南A棟三○四？」南慧瑤不太確定，就翻開課本的第一頁。她把課程時間跟教室都寫在第一頁，「沒記錯，南A棟三○四。」
秦苒沒帶課本，只低頭隨手把袖子往上捲，形狀好看的眼睛微微瞇起，「那我們可能沒辦法一起走了。」
南慧瑤跟楊怡都發愣。
「我先去一趟教務大樓。」兩棟樓的方向不同，秦苒將手放在腦後，心情似乎很好，嘴角漫不經心地勾著，「應該不會去上自動化系的課了。」
她跟江院長說過，自動化那邊的課程只會參加期中、期末考試，平常會在核子工程那邊上課。
看著秦苒離開的背影，已經跨上自行車的南慧瑤跟楊怡面面相覷，兩人眼裡的意思非常明顯：第一節課就敢翹課？
到教室時，上課鐘聲還沒響。坐在最後一排的邢開一眼就看到了從後門進來的南慧瑤，立刻招手：「這邊！」
男生宿舍那邊都傳開了，二班的男生知道一班有個校花級的囂張美女，還痛揍了程青宇，因此聞言紛紛轉頭看來——
只有楊怡跟南慧瑤。
「嗯？」邢開一愣，讓出一個位置給南慧瑤兩人坐，「秦苒呢？」
南慧瑤含糊不清地開口：「請假了。」
不敢說她室友囂張到……疑似蹺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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