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祕的連續失蹤人口引發殺人事件。
我們究竟被何人所殺?
在人口外移嚴重的小鎮高中教室裡,一個學生消失了。
原本以為只是離家出走,但失蹤學生陸續增加,校內一片騷動。
然而只有我知道,消失的那三個人還活著。
三人分別因為不同的理由而逃跑,原本應該可以在我的住處獲得短暫的喘息機會後回歸日常生活。
但是,發現了第四位失蹤學生的屍體,狀況突然急轉直下──
難道,我們被什麼人盯上了嗎?
在開始毀壞的世界裡,我們努力想找出犯人。
而巨大的扭曲,即將吞噬不再有退路的我們……
本書特色
★擅長描寫少年少女們困境的作者松村涼哉力作,又一撼動人心的衝擊推理之作!
★孩子們接連從教室消失,在這即將毀壞的世界裡的神祕連續失蹤事件──
作者簡介:
松村涼哉
就讀大學期間,投稿《其實,只要那樣就好了》(電擊文庫)榮獲了第22屆電擊小說大賞冠軍,並因而出道,成為人氣作家。輕文學第一部作品《15歲的恐怖分子》於發行後不斷再版,第二部作品《那一日,我不再是我》也成為引發巨大迴響的話題作品。描寫封閉現代社會的黑暗面,與活在這樣社會之中的少年少女們孤獨奮戰的作家特性,深受眾多讀者喜愛。
譯者簡介:
何陽
認為接觸文字與呼吸、喝水、進食同樣自然,卻受到提早到來的視力退化問題所苦。換眼鏡很麻煩的。
章節試閱
第一章
班上同學消失了。
比往年提早結束的梅雨季六月最後一天,矢萩鎮立高中二年A班的女學生突然失蹤。她從學校返家之後立刻又出門,然後據說就這樣下落不明了。她並不是一個會在未告知家長的情況下擅自外宿的學生,但經過一個晚上仍沒有回家,也沒到學校。一星期過去之後,狀況仍未改變。
到此為止還不算是什麼太少見的情況。
矢萩鎮立高中是一所普通的高中,這是一所設立在中部地方山間的學校,學力偏差值落在54。過去曾有鎮立第一高中、鎮立第二高中,但因為少子化影響,兩校在二十年前合併。原本曾經活躍於各級賽事的管樂社,近年來的戰績也都止步於縣級大賽。
一個隨處可見的、高中女生離家出走的狀況,只是這樣罷了。
失蹤的女生──久米井那由他原本在教室,就是個無法融入群體的學生。
瀏海蓋住眼睛、總是戴著口罩,遮住了大部分臉孔。她不太說話,休息時間也都是一個人在教室角落在筆記本上寫東西。她原本就帶著好像快要消失的氛圍。
因為她有這樣的特徵,所以失蹤之後,也沒有造成太大騷動。
只不過失蹤人口不僅只有她。
七月八日、九日兩天,二年A班都有學生失蹤。
第二個失蹤學生是渡利幸也。
他是個有點脫線的人,算是教室內的開心果。個子雖然高,但個性卻有些怯懦,是學校籃球隊的男生。他在七月八日,跟家長表示「我去學校了」之後離家,但沒有到校,就這樣行蹤不明。
第三個失蹤學生是田貫凜。
她在學校總是在打瞌睡,因此同學都會以「愛睏狸貓這個外號稱呼她。即使被老師訓斥,還是馬上又睡下去的態度實在相當大膽。她在七月九日放學之後沒有回家,直接失蹤。
一旦在教室裡面具有存在感的學生失蹤,事情就愈來愈受到關注。
「矢萩鎮立高中連續失蹤案」。
有人開始這樣稱呼。
七月十三日,矢萩鎮立高中裡面充滿著失蹤人口的話題。
而其中當然屬當事者班級的二年A班討論得最熱烈。
到了午休或放學後,學生們就會不斷交換情報,透過目擊證詞、八卦,還有社群媒體上的發言等等,推敲案情的疑點。「他們消失去哪裡了」、「為什麼消失了」、「會有第四個人失蹤嗎」從這些疑問背後,可以看出學生們擔心下一個捲入事件的,很可能會是自己這點。
位在教室中心的,是古林奏太。
他很有幽默感,並且會統籌各種活動,在班上算是領袖般的人物。他的頭髮剃得短短的,露出整片額頭。寬寬的額頭很可愛,讓他無論在男女同學之間都能吃得開。
他跟第二個失蹤同學渡利幸也一樣,也是籃球隊的。從他身上可以感受到非比尋常的熱忱,想要揭曉這件案子的真相。
「狀況可能有點危險。我今天聽其他班的同學說,田貫和渡利的手機好像放在家裡。他們是真的失蹤了。」
在放學後的教室裡,約十個左右學生饒富興味地點頭同意。一個叫高橋的男生嘀咕地應聲:「什麼意思?」旁邊一位叫柴岡的女生有點不耐煩地說明:「要是帶著手機,警察就可以追蹤GPS訊號找人啊。」
參加運動社團的高橋和柴岡抱著書包,看來是想盡快去參加社團,但似乎也有些顧慮聲色凝重的古林。
──原本認定不會動搖的世界,開始轉變成混沌的世界了。
除了很早就下課回家的學生之外,在教室內的半數以上學生都在聽古林說話。身為第三個失蹤學生田貫朋友的溝井和船越不安地蹙眉,交頭接耳;將棋社的田端一邊滑手機,一邊不時看向古林;平常總是吵吵鬧鬧,一直聊著社群媒體上熱門話題的佐伯和三島兩個女生,也倚靠著窗戶,表現出對這個事件有興趣的態度;一個姓葉本的男生帶著有點嬉鬧的態度不時應和著話題。
──人們在這不安定的世界,再次確認自己的定位。
然後,我──堀口博樹一邊感受著班上同學的混亂,一邊靜靜地看著書。
我喜歡閱讀社會學的專業書籍。書內明明記述著一九九○年代後半的美國社會狀況,卻與眼前的景象重合了。我讀了一點內容之後抬起頭,與眼前的光景比對。
在失去日常明確性的教室內,班上同學們彼此確認著自身立場。
──為了緩和自身的不安,於是與他人拉清界線。
沒錯,教室裡面有一些看不見的界線。
高橋揶揄著說已經失蹤的久米井總是怪怪的,柴岡儘管一邊勸阻他,卻也半是笑著認同;溝井嘴上一直說很擔心,但船越則安心地覺得還好事情沒有連累到自己;佐伯則一副好像看了懸疑電視劇那樣開始隨意推理,三島則因此噴笑出來。
我知道。
他們正在議論的不是失蹤對象的下落。
──而是在進行「自己與那些傢伙們不同」的確認工作。
失蹤學生與自己、牽扯上問題的學生和依然普通地上學的自己、讓周遭擔心的問題兒童與正在擔心的自己。
他們只是在確認這些界線而已。
填滿教室的,是突如其來的八卦傳聞帶來的愉悅。
當然,也是有學生真的在意失蹤學生的下落。古林奏太應該就是吧。但除了他以外的學生說到失蹤學生時,嘴角都微微上揚。
他們為什麼這麼快樂?
我不得不有這種感受。
我覺得繼續留在教室也很沒意義。
當我正打算打道回府而起身時,推開的椅子和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這聲音出乎意料地大,班上同學的目光瞬間集中過來。我也不在意他們那樣不客氣的態度,背起背包,走出教室。
「堀口知不知道些什麼啊?」
古林奏太的聲音從關起的教室門另一邊傳來。
他的話語雖然真誠,但其他同學的反應卻充滿消遣的意味。
「不,他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吧?」、「他不是完全不跟人交流嗎?」、「我好像一次也沒跟他說過話耶。」
帶著笑聲的話語持續。
我重新背好背包,往樓梯口走去。
走出教室之後,一如往常地往「城堡」走去。
那不是一座真正的城堡,而是廢棄城堡,不,甚至連廢棄城堡都算不上,我居住的小鎮並沒有那麼豪華的建築物。
矢萩鎮就是個一路走向衰退的聚落。
人口不到一萬,而且逐年減少。唯一觀光點只有位在深山裡,那些喜好探索祕境的愛好家才會知道的瀑布,除此之外沒什麼值得一提的部分。大多土地被山峰圍繞,僅有的少數平地都是農田。務農人家也受到高齡化衝擊,十年前鎮長雖然想透過引進機械的方式提高耕作效率,但因為坡地過多而作罷,最後只給鎮上留下大筆債務。而那些體積龐大的農業機械隨處放在鎮上任憑風吹雨打、生鏽敗壞,就像是失敗的遺產那樣。
兩間便利商店、一間超市就是這小鎮上主要的商店。雜貨零嘴小舖去年歇業,曾經存在過的一家速食店也經營沒多久就關店了。
除了有高速公路交流道之外,實在沒什麼特別的定位。
而這樣的矢萩鎮裡,唯一可以算是地標的,只有「城堡」。
從矢萩鎮立高中往西,騎腳踏車約十分鐘,會來到一處長長的上坡路。登上這段坡道後,在頂端的高速公路交流道出入口附近可以看到──
原本應該是以西式古堡為範本建造吧,外觀看起來比迪士尼樂園的灰姑娘城堡再陽春個幾級,以灰色石造建材作為基調的圓柱形建築物聳立,周圍還有四座高高的尖塔並列。
──「夢幻城」。
命名有夠老氣,但因為是很久以前建成的,也是難免。
那是三年前歇業的愛情賓館。
傳聞說管理者連拆除費用都沒付就連夜逃跑了,也是這賓館到現在都沒拆的原因。因為賓館建在地勢高處,從矢萩鎮的任何位置都能看到它,連從不上愛情賓館的鎮民都知道。還聽說過一種下流的傳聞,矢萩鎮立高中學生的傳統之一,就是大家的初體驗都會在這裡發生。
因為裂開的玻璃窗就這樣被放著不管,現在建築物前方設置了禁止進入的看板,大型停車場也空空蕩蕩。正面大門用堅固的掛鎖扣住,拒絕訪客。
現在已沒人會接近的城堡。
也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可以從後門進入。有可能其實沒有其他人知道。
住在「夢幻城」旁邊公寓大樓的我,偶然發現那個入口。後門雖然看起來打不開,但其實沒有上鎖,只是因為老舊造成門框歪斜,所以只要抓著門板左右搖晃便能打開。一旦掌握到訣竅,甚至不用太費力氣。
踏入城堡後,塵埃與霉味刺激鼻腔。
後門通往愛情賓館櫃檯,放了一些折疊椅和辦公室櫥櫃。沒有燈光一片昏暗,所以繞回正面入口處。建築內的裝潢仍然保留著,有些地方鋪設了上頭有汙漬的紅色地毯,從大門射入的夕陽照在角落的大型西洋盔甲上,低調地發光。
很神奇地,在這裡面感受不到七月的熱氣。
裡頭溫度比氣溫還低,有種清涼的感覺,對於剛騎腳踏車過來、帶著熱度的身體來說感覺很舒暢。
在西洋盔甲的底座上面坐下,一如往常地攤開筆記,拿出自動鉛筆揮舞。我畫了一隻擁有巨大翅膀和螺旋狀喙部的怪鳥,是虛構的怪物。
我心無旁騖地動著手,讓情緒平靜下來。
看到班上同學勾起嘴角的模樣,一股混濁漆黑的情感從體內深處湧現。老實說,那些愉快地說什麼「失蹤」、「出大事了」並騷動著的人們,看了真的很不舒服。
我突然想起以前曾聽過的話。
──『說穿了就是鄉下地方啊。』
七年前遇見的那個少年,以不符合年齡的戲謔口氣說道。
──『在這裡,只能看著農田或手機度過一天耶。這裡應該很需要有趣的新聞吧,即使是他人的不幸也一樣。』
「沒錯。」
我一邊動著筆,一邊嘀咕。
「這個小鎮已經完了。」
這不是比喻,矢萩鎮是真的要完了。
戰後沒多久雖然曾盛行養蠶業,但是大型紡織工廠一落成便馬上開始衰退。進入平成年代,工廠也因為要轉移到人工費用較便宜的海外地區而關閉。鎮上稅收減少,財政方面屢屢出現問題的矢萩村幾經合併後成為矢萩鎮,但馬上就面臨極限。今年六月已經確定將在五年後併入萩中市。
──五年後將會消失的小鎮。
那就是圍繞我們的世界。
連唯一的娛樂設施,愛情賓館都不得不歇業的小鎮。
我大嘆一口氣,將自動鉛筆放在地上。
筆記本上畫了一隻可怕的怪鳥,嘲笑般的眼正看著這邊。設計工作已經完成,心裡的焦躁也在不知不覺間平息。我邊深深呼氣,邊闔上筆記本。
又完成了一隻虛構的魔物。
那是將在我製作的遊戲「腐敗王國與絕望勇者」裡登場的敵方魔物。
‧‧‧
對我而言,製作遊戲並不是出自興趣,而是為了治療。
即使是平日,我也會花至少五小時製作遊戲。我會在課堂上處理圖像設計的工作,回家後則做程式設計。我像是有戒斷症狀那樣,只要一天沒動工就不行。
──我身上有缺陷。
就像手機APP有時候會打不開那樣,我身上也有一些故障。
我覺得圍繞在我身邊的世界非常可怕。
以七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為契機,我被迫要重新認識身邊的一切。所謂惡意是什麼、敵意是什麼,還有殺意是什麼。當時還是小學生的我,盡了自己所能閱讀許多社會學書籍,最終找到喬克.楊(Jock Young)的著作《排斥社會》(The Exclusive Society)。
簡單來說,這本書在說明「生活在不安定社會下的人們,變得會排斥他人的過程」。
書中的記述與我的心境非常吻合。
從那時候開始,我變得真的開始害怕這個世界。
世界充滿敵意的事實,讓我打從心底發顫。
在那之後,我不時會陷入無法行動的狀態。
比方說,當我在圖書館裡聽到吵鬧的咒罵聲時,會突然心跳加速,並且害怕。腦袋彷彿要燒起來那樣發熱,身體漸漸無力。
動彈不得的時間短則兩分鐘,長的話甚至可以到一小時,落差極大。
一旦陷入動彈不得的狀況,我就只能閉上眼睛,靜靜等狂風暴雨止息。
精神科醫師診斷我屬於一種適應障礙症,雖然開了一些藥給我服用,但不見改善。小學的時候症狀最嚴重,大概每兩天就會倒下一次以上,周遭的人都會對我白眼相向。
升上國中之後,我才找到適合自己的治療方法。
──認知行為治療法。
從客觀角度看待自身情緒,並藉此改善認知偏差與精神狀況不佳的方法,而每個人重新審視自我的方法似乎也是各種各樣。跟諮商師交談、在筆記本上寫下自身情感、寫成小說吐露、以百分比的方式整理喜怒哀樂,總之釋放自己的情緒,並面對自己。
我的方法則是製作遊戲。
國中二年級,在電腦課上學習簡單的電腦遊戲製作方法時,我突然覺得自己內心輕鬆了點。在那之後,我自學程式設計,並嘗試在自家電腦上製作簡單的遊戲時,覺得有種體內被淨化的感覺。
花了一年以上,完成一款長篇遊戲製作時,我心想,就是這個了。
──把身邊的可怕世界解釋為遊戲。
──讓恐懼世界的自己成為遊戲內的主角,採取行動。
遊戲世界裡面到處是反映了我恐懼的魔物,但不需要害怕。我知道魔物有哪些弱點,也準備了打倒牠們的方法。
當我玩完自己首次製作的遊戲時,我哭個不停。
我覺得自己終於踏出可以擺脫這一片黑暗的一小步。
升上高中後,我把所有閒暇時間都用來製作遊戲。
因為我一個人住,也不會有人限制我什麼。我靠著吃泡麵、喝果菜汁解決晚餐之後,可以把所有時間花費在製作遊戲上。學校課業則維持在最低通過標準。我不只負責處理程式設計,連畫面美術都是親自操刀。當作品的完成度愈接近我能接受的目標,心中的恐懼也能愈加緩和。
遊戲類型是角色扮演。內容是日式角色扮演遊戲常見的勇者出發冒險,並打倒魔王。我正在製作第三款遊戲,但遊戲類型仍維持不變。
從房子的窗戶,可以看到「夢幻城」。
外牆油漆剝落、裂開的窗戶玻璃被放著不管,甚至連拆除經費都拿不出來,直接遭到棄置的古堡,帶給了我創作靈感。
我在這看得見古堡的房子裡,持續策動勇者。
我就是這樣面對自己的故障,儘管直到現在我仍害怕著世界。
‧‧‧
我離開「夢幻城」後,手機跳出一條訊息。
我一邊走到停放腳踏車的地方,一邊回訊。
『遊戲製作進展得如何啊?』
『沒問題。』
『真的嗎?我覺得進度掉滿多的耶。』
『只是因為上星期碰到低潮,但我調整好了。』
『很好。等你做到一個理想段落再發東西過來吧,我會幫你打好廣告。』
『了解。多謝了。』
『嗯。是說你別失蹤啊?拜託喔。』
『怎麼了?你擔心那個連續失蹤案嗎?』
『對。』
『我不會,也不打算失蹤。』
『話說,你怎麼看那些連續失蹤案啊?』
『為何問我?』
『我不只問你,我逢人就問。』
『我不太喜歡這種事。』
『所以,你怎麼想?』
『壞掉的羅盤、存在理論方面上的不安。』
『是你最愛的那本書嗎?』
『我們總是處於不安狀態,所以什麼時候消失都不奇怪。』
『總之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對了?』
『當然啊。』
『那麻煩你專心做遊戲吧。』
『了解。』
‧‧‧
我把手機塞進口袋,將腳踏車推往大樓方向。
夕陽從旁照射過來,七月的太陽既暴力又毫不留情,足以灼燒皮膚的熱度讓我皺起眉頭。
我心想「啊,對喔」,再過十天就要放暑假了。
我想,一成不變的日子肯定會持續下去。
我走下坡道,往學校過去,我會在課堂上著手美術層面的工作。下課時間也沒有跟班上同學聊天,過著毫無社交可言的學校生活。我不覺得空虛,當然也不會與失蹤案件有牽扯。雖然我覺得這件事情是滿嚴重的,但既然沒有線索,我也沒辦法為失蹤者做些什麼。只能默默地接受現況,放學之後在自家致力於程式設計直到深夜,累了之後倒床睡到早上。
這就是高中二年級七月,我的狀況。
是個住在鄉下地方的普通高中生,會有的平凡日常生活。
──按照原本來說,我應該要過著這樣的生活。
後來我回到大樓。
那是位在「夢幻城」後面的十層樓高建築物,雖然是這一帶少見的高樓,但因為房屋老舊,且離車站和超市都遠,因此有一半以上的房間都空著。相對的,房租非常便宜,住戶以學生和長者為主。
我把腳踏車停在到處生鏽的停車棚,走進電梯。電梯隨著一道悶悶的聲音上升,我因無法忍受累積的霉味而憋住氣。
九樓的邊角房,那裡就是我家。
一房一廳的房間裡面堆滿了泡麵與果菜汁紙箱,和只會微微地發出硬碟轉動聲響的電腦。進入房間,充滿溼氣與熱氣的空氣撫過臉龐。我一如往常地──
「我回來了。」
邊開門邊低語。
「你回來啦。」
空調的冷空氣與三個人的聲音回傳。
有三個高中生在開了冷氣的房間裡面休息。
久米井那由他坐在玄關正面客廳內的小桌前,正對著我揮揮手。渡利幸也坐在房間裡面的地板上,田貫凜則從壁櫃裡探出頭來。
只有我知道。
三個失蹤人口──在二年A班這樣稱呼的三個人就在我家。
第一章
班上同學消失了。
比往年提早結束的梅雨季六月最後一天,矢萩鎮立高中二年A班的女學生突然失蹤。她從學校返家之後立刻又出門,然後據說就這樣下落不明了。她並不是一個會在未告知家長的情況下擅自外宿的學生,但經過一個晚上仍沒有回家,也沒到學校。一星期過去之後,狀況仍未改變。
到此為止還不算是什麼太少見的情況。
矢萩鎮立高中是一所普通的高中,這是一所設立在中部地方山間的學校,學力偏差值落在54。過去曾有鎮立第一高中、鎮立第二高中,但因為少子化影響,兩校在二十年前合併。原本曾經活躍於各級賽事的管樂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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