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門之亂終於平息!
鋒芒畢露的白卿言也安然回到了朔陽。
小四白錦稚不日將出發接掌安平大營;太子妃生產後,符若兮也會統領巡防營,
看似事事按照謀劃順利進行著,
舅父董清嶽的下屬前來朔陽,卻帶來了華陽城爆發瘟疫的壞消息。
太子接到消息下令封城,藉此事為皇帝建造九重台,
明為晉國祈福,實為讓皇帝追求長生不老之道。
白卿言本還遲疑是要反了這林氏皇權,還是扶太子登位努力匡正。
但太子的作為徹底讓白卿言絕了匡正太子的念頭。
太醫院三位太醫自發前往華陽城醫治疫病,卻始終無法治癒染疫者,有效控制疫症。
白卿言收到大都城白錦繡送來的急信,
太子下密令,
因建九重台國庫吃緊,絞殺華陽城、秦懷疫者,屠城家畜雞犬不留,屍身焚之。
真是個好太子!百姓的性命竟比不上為皇帝建九重台重要!
視百姓為芻狗!這個林家皇室,已經從骨子裡爛透了!
晉國的氣運怕是也走到頭了!
我白卿言決意反林氏皇權!
白卿言此生定當竭盡全力,平定這天下!
作者簡介:
千樺盡落
閱文集團超人氣作家。
其作品長期位於網文平台推薦榜前列。
作品風格清新,感情細膩,善於書寫關於女性成長與蛻變的傳奇故事。
故事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著有《終於嫁給岑先生》《傅先生,偏偏喜歡你》《女帝》等多部暢銷著作。
《女帝》已售出影視版權。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大燕崛起
六天前的一場大雨,將大都城清洗了一個乾乾淨淨。
好不容易天朗氣清,秋風和暢了幾天,沒成想夜裡一場雨,下到天明也未曾停,大都城上空又是黑漆漆的陰雲籠罩著,光是看著都讓人覺著喘不過氣兒來,彷彿又回到了十月十五大都生亂那日。
盧平不想引人注目,便只帶一個護衛去了九川胡同巷口。
他下馬,瞅著眼前掛著兩盞舊到發黃寫著「杜」字燈籠的人家,上前敲門。
門打開,裡面走出一位穿著青灰色裋褐,黑布履的銀髮老者。
不等盧平開口,那老者便對盧平長揖一拜,側身讓開門口道:「大人請……」
院內種著一棵從丘山上移植來的楓樹,那楓葉已經紅透,風一過……便是滿地的夕陽紅霞之色,李明瑞今日穿著一身松綠色的錦袍,披著披風,坐在石桌旁看書,通身的書生儒氣,眉眼清秀隱約能看出幾分李茂年輕時的模樣,生得極為周正。石桌上三腳青銅瑞獸香爐,飄著嫋嫋輕煙,遠遠望過去……只覺那正在讀書的公子,要羽化登仙了一般。
旁邊一小童跪坐席上,對著個炭火極旺的紅泥小爐子煮茶。
小童瞥了眼門口的盧平,恭敬對李明瑞道:「大公子,客到了。」
「知道了!」李明瑞放下手中書本,也未起身,笑盈盈對盧平開口,「盧大人,進來喝杯茶可好?」
盧平回頭囑咐白府護衛將馬拴在院外樹幹上,在門外等候,獨自一人進了院子裡,在李明瑞對面坐下。
李明瑞吩咐小童上了茶,見盧平盯著腳下的楓葉看,含笑同盧平道:「我素來喜愛丘山楓葉的秋景瑰豔,豔陽一照……滿山的赤金酡紅,極為好看!可惜了……移植了丘山的楓葉樹過來,卻覺得這楓葉沒有了在丘山時的風韻。」
盧平是個粗人,不耐煩這些,沒覺得李明瑞雅緻,反倒覺得這好好一個大男人……做派怎得如此娘氣,還不如他們家幾位姑娘來的英姿颯颯。
盧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眉頭一緊,抬眼看向正輕輕用手對香爐搧了搧,低頭嗅香的李明瑞……難不成,這李明瑞以為今日他們家大姑娘會來,想要用美男計嗎?
呵!盧平心裡那點子輕視顯露在了臉上,這李明瑞生得還不如他們白家公子好看,更不如那位蕭先生好看,哪裡來的勇氣敢在他們大姑娘面前用美男計。
見盧平眼神戲謔,李明瑞笑著接過小童遞來的茶壺,為盧平斟茶:「讓盧大人見笑了,平日裡……我也就這麼個喜好。」
李明瑞昨夜得到消息,白卿言親自去了趟大獄見了南都叛將王江海,今兒個一早又有人送信說白家人約見,他便猜到來的定然不是白卿言,多半會是這位盧護衛,所以便並未認真準備,反倒一應按照自己平日裡的喜好來,也不怕得罪人。
是不是喜好盧平不在意,他單刀直入正題:「我家大姑娘說,李大人既然是投誠,我家大姑娘便交給李大人一件差事!大獄之中,南都叛將王江海之子……王秋鷺,煩請李大人設法救出,好生安頓,算是我們大姑娘接受李大人投誠的誠意。」
李明瑞斟茶的手一頓,抬眸看向盧平,救出王秋鷺好生安頓?
昨夜白卿言剛去見過王江海,王江海就死了,今日白卿言便讓他將王江海之子救出來,難不成白卿言同王江海達成了什麼協定?
不該問的不問,李明瑞明白,將王江海的兒子救出來讓他來安頓,也算是鎮國公主送到他手裡的小把柄。只不過這位鎮國公主到底是真的這麼不當心,竟然將救出來的謀反叛臣交到他手中,這……鎮國公主是真的真心接受他的示好,還是想要利用這個謀反叛臣,害他李家。
李明瑞垂著眸子,若是白卿言手中攥著父親與二皇子的親筆書信,李明瑞覺得更像是第二種。
他放下手中茶壺,頷首:「請盧大人轉告鎮國公主,明瑞定然辦妥!只是……明瑞有些不太明白怎麼才算是妥善安排王秋鷺,為了避免會錯意沒法將事情辦好,明瑞還是要問清楚才是。」
「李大人睿智,還能不明白我們大姑娘的意思?總之……我們大姑娘答應了王江海救他兒子,便必須要救。」盧平故意將話說的含糊。
李明瑞那麼一琢磨,頷首:「好,勞煩盧大人轉告鎮國公主,明瑞一定將事情辦妥當。」
「好,那盧某就不打擾了,告辭!」盧平起身朝院外走。
李明瑞坐在原地未動,直到盧平離開院子,那守院子的老翁出去看了看同李明瑞稟報說……盧平已經走遠了,李明瑞才道:「出來吧!」
裡間瓦房的門被拉開,李府的白衣謀士走了出來。
李明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問道:「你怎麼看?」
「既然鎮國公主有命,公子不妨按照鎮國公主所言,將這位王秋鷺妥善安排,公子還可以將王秋鷺供養起來,為他娶妻生子,防備來日鎮國公主將那些信拿出來……」
李明瑞抬眼看向眉目帶著淺笑的白衣謀士,心中陡然明亮。
為王秋鷺娶妻生子,將其妻子攥在手中,將來……若是鎮國公主拿出父親與二皇子的親筆書信,他便可以讓這王秋鷺反咬鎮國公主一口,就說鎮國公主是因為他發現鎮國公主救了謀反叛臣王秋鷺之事,鎮國公主故意構陷他們李家。
「可譚老帝師和壽山公可都是書法造詣極高的高手,只要看過信辨別之後,就會知道不是偽造。」李明若眉頭緊了緊。
「如此,需要著手安排我們自己的書法大家,若是將來……鎮國公主真的拿出信,最好有我們的人來證明這信是假的!」白衣謀士笑了笑又道,「而且,只要公子沉住氣,這幾年將俯首帖耳聽命於鎮國公主姿態做好,鎮國公主哪裡會廢掉她可用的棋子呢?」
白衣謀士端起面前剛才盧平並未碰過的茶杯,將水潑了出去,茶杯拿在手中細觀把玩:「壽山公和譚老帝師年紀都不小了,能熬幾年?要不了多久怕是就會入祖墳的人,公子又有何懼?」
李明瑞低笑一聲,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先生謀劃布局了!」
「公子放心,去救王秋鷺的人我會小心挑選,不論如何都會和鎮國公主扯上關係,留下鎮國公主府的痕跡!」白衣謀士笑道。
「還是小心謹慎點兒好!」李明瑞望著白衣謀士,「這是向鎮國公主投誠之後頭一件事,萬一要是被鎮國公主發現什麼端倪,反被誣衊是要攀誣鎮國公主,那便不妙了。」
「公子放心,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白衣謀士道。
盧平一行行至長街沒多久,便有白家護衛軍快馬追上盧平,在盧平身邊道:「那屋子裡還有一個人,您前腳一走,後腳那人就出來了,但說什麼……因為離得太遠屬下實在是沒有聽到。」
盧平點了點頭,囑咐道:「這幾天,你們盯緊了這個李明瑞,還有那個從屋子裡出來的人,弄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
盧平回去同白卿言覆命之後,白卿言陡然抬眸望著紗屏後的盧平:「你說……李明瑞在院子裡移植種了丘山的楓樹?」
「正是!」盧平聽出白卿言語氣不對,追問了一句,「丘山的楓樹怎麼了?」
「丘山楓樹,青木香……」白卿言瞇了瞇眼。
盧平想起李明瑞湊到香爐面前嗅香的動作,點了點頭:「那個香,好像就是青木香,屬下對香料不太懂。」
白卿言靠在隱囊上,將手中的書本擱在腿上的西番蓮花緞面錦被上:「春桃,你去派個人將祖母身邊的魏忠喚來!」查證從前之事,魏忠比盧平在行。
春桃應聲稱是,遣人去喚魏忠,盧平皺眉問:「大姑娘,是有什麼不妥當?」
倒不是有什麼不妥當,只是丘山紅葉和青木香一直都是杜知微喜歡的東西。
盧平說那宅子門口掛著破舊燈籠上寫著「杜」字,有這麼巧院子中種著從丘山挪回來的楓樹,點著青木香,這倒像是杜知微的做派。
李明瑞……杜知微,白卿言倒是想要查一查這李明瑞和杜知微有什麼關係。
最早杜知微是二皇子的謀士,李茂投誠二皇子,會不會李茂這長子師從杜知微?
「平叔不必放在心上,我不過是有一事好奇,讓魏忠去查查罷了!」白卿言語聲坦蕩,「這幾日小四要查北疆軍糧的事情,若是有事吩咐……還望平叔協助。」
「大姑娘放心!」盧平對白卿言拱手。
盧平知道白卿言有意歷練白錦稚,自然是盡己所能協助白錦稚。
此時,白錦稚正趴在院子假山涼亭的倚欄上,望著院裡落了滿地銀杏葉子出神。
剛從盧姑姑院子裡出來的白錦瑟看到自家四姐愁眉苦臉,不知道想什麼想出了神的模樣,同身側的婢女說了一聲,便拎著裙裾抬腳朝假山涼亭上走去。
白錦稚不知道想什麼想的入神,全然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直到白錦瑟抬手拍了拍白錦稚的肩胛,白錦稚才回神。
「四姐在這裡看秋景兒呢?」白錦瑟故意揶揄白錦稚,順著白錦稚剛才瞅著方向看過去,只見白府那棵百年銀杏樹鋪了一地金燦燦的顏色,十分好看,笑道,「就是今兒個不是個豔陽天,若是豔陽金光那麼一照,才真是金燦燦的一片,極為好看。」
以前哥哥們都在的時候,最喜歡在那銀杏樹下練劍,五叔素來愛銀杏,便會肉疼不已將哥哥們都趕走,成日的坐在銀杏樹下下棋,守著銀杏樹不讓哥哥們在那兒練劍,怕傷著那銀杏。
「我哪有那個心情賞什麼銀杏啊!」白錦稚垂頭喪氣轉過頭來,沒骨頭似的脊背往紅漆倚欄上一靠,隨手撥弄了一下被纏枝銅鉤勾在柱子旁的紗帳,「長姐讓我查北疆軍糧摻了砂石的事情,給了銀子……咱們府上的人隨我使,可我就是不知道從哪兒入手!」
白錦瑟見白錦稚煩躁的模樣,本來都要開口了,可想到這是長姐對四姐的考教,便又抿了抿唇,輕笑道:「四姐……你現在可是郡主了,去戶部查問想必戶部也不敢隱瞞。」
白錦稚抬頭看向白錦瑟:「這我想過了,可我沒有個正兒八經的名頭去戶部查,反倒打草驚蛇!」
「四姐還知道怕打草驚蛇了!」白錦瑟忍不住直笑。
「你這是在笑你四姐草包嗎?你小心我去長姐那裡告你一狀,罰你十日不許吃點心!」白錦稚佯裝惱羞成怒,伸手去撓白錦瑟的癢癢肉。
白錦瑟最怕癢,一邊繞著涼亭石桌躲,一邊笑著討饒:「還請四姐饒過妹妹,哎呀!四姐!哈哈哈……我給你賠罪還不行嘛!」小姑娘家這般好聽的笑聲,跟過風的銀鈴似的,讓聽者心情愉悅,白府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如此好聽的笑聲了。
兩人玩鬧出一頭的細汗,婢女僕從送上果子、點心和熱茶,又都退到涼亭外守著。
白錦瑟將帕子遞給白錦稚擦汗,餘光看到正隨著清輝院婢女前往清輝院的魏忠,笑了笑示意白錦稚往假山下看:「四姐你看,那是魏忠……是長姐清輝院的小丫頭帶著,想來……是去清輝院的!」
白錦稚朝假山下看了眼,點頭:「應該是。」
「四姐,長姐用人……從來都是用他們的所長,比如這個魏忠,前幾次長姐都是用他去查一些事情,他查的極為詳盡漂亮,可長姐除了讓魏忠查清事情之外,並未用這個魏忠做別的事!」
「而平叔……這些年在我們家忠心耿耿,關乎白家存亡的事情,長姐就交給平叔去做!」
白錦稚望著自家七妹,認真聽她說話。
「再有便是劉管事劉叔,劉叔這些年一直管著咱們家生意上的事情,所以牽扯到家中生意……長姐便會派劉叔去做!」白錦瑟拎起茶壺給白錦稚倒了一杯茶,「若是這些事情,長姐都親力親為,那長姐就是有三頭六臂都忙不過來!」
白錦瑟放下茶壺,將茶杯推到白錦稚的面前,道:「所以,四姐與其在這裡想你該怎麼辦,不如想想……你該怎麼用身邊的人,來達成你想要的目的。」
白錦稚望著自己年幼的妹妹,忽然覺著……幼妹突然長大,看上去竟比小五和小六還要沉穩些。
白錦瑟是白家大房的庶女,自從白卿言受傷回來之後,白錦瑟幾乎成日就在白卿言的身邊,耳濡目染自然要沉穩一些。
「你這些話……都是自己想的?」白錦稚心中陡生羞愧,覺得自己竟然連自家妹妹都不如。
白錦瑟搖了搖頭:「小時候聽長姐同大哥說過,那個時候我年紀小不大懂得其中意思,如今已然明白了。」
白錦瑟口中的大哥,便是白錦稚一母同胞的白家大郎白卿珞。
想到親哥哥,白錦稚頓時濕目赤眼,垂著頭正傷心,又猛地抬起頭來,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站起身來,朝著自己腦門一拍:「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白錦瑟正舉著銀筷子給白錦稚夾點心呢,見白錦稚突然站起來拍腦袋,被嚇了一跳:「四姐?」
白錦稚一把抓起擱在石凳上的馬鞭,一邊往外走一邊對白錦瑟道:「你自己吃點心吧,四姐去辦正事兒了。」
剛才被白錦瑟那麼一點,說用身邊的人……白錦稚立刻就想到了太子!
有什麼事兒,比直接從太子那裡領命去查更理直氣壯呢!
白錦瑟見自家四姐眉開眼笑的跑了,便知四姐心中應當是有數了,她也跟著高興,眉目間染上笑意,嘗了一口新做的點心,覺著味道不錯,又吩咐婢女給清輝院送去一匣子,專門叮囑道:「點心悄悄交給春桃姐姐就是了,別驚動長姐!」長姐自打受傷以來,說是臥床養傷,可一直也沒有閒著。剛才長姐派人喚魏忠去清輝院,想來又是要吩咐魏忠去查什麼事情。
白錦瑟轉頭凝視剛才白錦稚望著的那棵銀杏樹,只期望著自己能快點兒長大,只要長大了就能幫長姐,長姐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第一章 大燕崛起
六天前的一場大雨,將大都城清洗了一個乾乾淨淨。
好不容易天朗氣清,秋風和暢了幾天,沒成想夜裡一場雨,下到天明也未曾停,大都城上空又是黑漆漆的陰雲籠罩著,光是看著都讓人覺著喘不過氣兒來,彷彿又回到了十月十五大都生亂那日。
盧平不想引人注目,便只帶一個護衛去了九川胡同巷口。
他下馬,瞅著眼前掛著兩盞舊到發黃寫著「杜」字燈籠的人家,上前敲門。
門打開,裡面走出一位穿著青灰色裋褐,黑布履的銀髮老者。
不等盧平開口,那老者便對盧平長揖一拜,側身讓開門口道:「大人請……」
院內種著一棵從...
目錄
第一章 大燕崛起
第二章 安然回家
第三章 璀璨煇煌
第四章 預留後路
第五章 昏聵之命
第六章 扭轉乾坤
第七章 已死之人
第八章 只待時機
第九章 雄心壯志
第十章 嶄露鋒芒
第一章 大燕崛起
第二章 安然回家
第三章 璀璨煇煌
第四章 預留後路
第五章 昏聵之命
第六章 扭轉乾坤
第七章 已死之人
第八章 只待時機
第九章 雄心壯志
第十章 嶄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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