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小狼狗李維斯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因為簽證到期,只好找人假結婚以取得中國綠卡。
本以為只是一場單純的交易,誰知卻捲入離奇的超自然案件,各路奇葩紛紛找上門來,拜倒在他的破牛仔褲下……
作者簡介:
絕世貓痞
知名網路小說作者,擅長科幻、懸疑等題材,夢想成為女科學家,未遂,於是投身小說寫作。
章節試閱
二樓臥室的門沒有鎖,李維斯輕輕擰了一下把手便打開了。暗淡的月光從斜頂上的玻璃窗灑進來,宗銘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睡衣後背全部濕透了,暈出一大片深色的汗漬。
聽到他的腳步聲,宗銘轉過頭來,聲音沙啞低沉:「吵醒你了?」
李維斯鬆了一口氣——他已經醒過來了。
「又發作了?」李維斯走過去,從玻璃壺裡給他到了半杯水。宗銘接過去一口氣喝光了,說:「沒事了,下去睡吧。」
李維斯打開衣櫃給他拿了一件乾淨的T恤,說:「換上吧,別感冒了。」
宗銘擼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說了聲謝謝,將T恤換上。月光下,李維斯看到他眼中遍布蛛網般的紅血絲,兩鬢血色紋身微微顯露,一時間心裡說不清是擔心還是恐懼,問:「你和于哥說過這件事了嗎?」
宗銘沒有回答,李維斯就知道他沒有說過,猶豫了一下,問:「出院以後,我們住在一起之前,你還發作過,是不是?」
宗銘沉默,李維斯道:「我好像感覺到過,我有時候在睡夢中會有壓抑夢魘的感覺,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嚴重。」
宗銘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垂眸看著窗外沉靜的月色。李維斯鼓起勇氣道:「你不能再這樣扛下去了,你扛不過的,你發作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厲害了。我知道你不想讓桑局知道你的情況,但你不能這樣放任自己惡化下去。」
「我們告訴于哥吧,他也許有辦法幫你。」
宗銘依舊沉默,李維斯站了一會兒,撿起他換下來的衣服,說:「你考慮一下吧,我不能替你做決定,但我不想……我不想……」
不想什麼?李維斯有些茫然地打住了,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停了一會兒,頹然轉身,離開了他的臥室。
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間,李維斯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麼。
我不想失去你。
李維斯也說不清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情,和他以往所有的感情似乎都不一樣,不是親情,不是友情,不是出於下屬的責任,和對白卿女神的那種迷戀似乎也不一樣。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讓宗銘出事,不想讓他瘋,不想讓他死,不想讓他變成像吳曼頤,像王浩,想齊冉那樣的人。
他不能失去他。
李維斯站在臥室窗前,看著月色中朦朧秀美的亭台園林,混亂地糾結著,直到遠處的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才拿起手機,撥了于天河的電話。
接下來的三天,李維斯陷入了瘋狂的寫作當中,也許是被宗銘和焦磊的反面教材打通了任督二脈,也許他原本熱愛世界和平的內心其實也住著一頭野獸,他居然越寫越順,從以前的日更三千一下子暴漲到了日更一萬!
隨著他一路狂奔走上暗黑之路,他文下的評論也彷彿脫韁的野馬一般,從一章兩三百暴漲到了一章七八百,老讀者都在哀號,猜測他瘋了的有之,猜測他倒賣筆名的有之,還有人斷言他是被邪靈附體,專門在他文下複製粘貼了整本的金剛經,說要替他驅邪。
然而也許宗銘對讀者心理的分析是對的,就他這樣一瀉千里地寫下去,居然吸引了一大票的新讀者,《朕母儀天下》的點擊量在三天之內增加了四分之一!好多人感嘆自己終於找到了本命,從來不知道百合頻道還有這樣清純不做作的太太,變態得如此理直氣壯,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渤海白女妖第二!
不用歐米伽姑娘掛他,野生黑已經在論壇上替他蓋起了一棟高樓,標題就叫做《李濤,辣個寫獵奇百合雷文的軒轅飄飄是不是被魂穿了?》
樓主大概是李維斯的真愛粉,掛他掛得有理有據,非但把他前二十萬字的故事主線捋了出來,還總結了兩個主角四個配角的詳細人設,之後將他最近更新的三萬多字概述了一下,蓋章:要嘛人格分裂,要嘛被魂穿了,否則一個人絕對寫不出這麼分裂的兩個故事。
下面兩百多條回帖,基本都是附和樓主的,不過也有人發出了不同的聲音,認為可能是作者在炒作,利用這種手段炒流量,吸眼球,參照鳳姐和芙蓉姐姐。
李維斯看得心塞不已,到最後只能安慰自己這都是為了偉大的刑偵事業——多少前輩為了打擊罪惡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他只是獻出少許節操而已,實在不算什麼!
當天晚上,唐熠出手了,在微博大號上把李維斯掛了出來。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軒轅飄飄的死忠粉,霸王榜第一——哦對,現在是第二了——所以很快他的長微博就被轉到了論壇帖子裡。兩邊聯動,一宿的功夫又刷出了幾百條回帖。
那邊廂,宗銘趁勢出手,花錢買了幾個八卦大V和行銷號,轉發了唐熠的長微博,一時之間風生水起,李維斯一夜之間變成了流量作者,黑粉漲了好幾千。
就在李維斯兩眼蚊香圈圈刷著論壇的時候,發現另一個神奇的帖子也被頂成了HOT。
帖子的標題叫《雷文共賞,不能我一個人瞎》,樓主掛了一個只有一萬多字的新文,聲稱自己看文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如此骨骼清奇的作者,居然把冷門百合文寫出了瑪麗蘇小言和男頻種馬文的節奏,簡直辣眼睛。
下面的回帖整齊地排著隊:
我選擇狗帶!
狗帶+1
狗帶+2
李維斯看了幾十樓,福至心靈地敲響了焦磊的房門,把帖子拿給他看:「親,這個『沈仙兒』不會是你吧?」
焦磊臉一紅,就著他的手看了幾層樓,臉黑了,慌裡慌張地擺手,把他推了出去:「不,我不認識這個人,再見!」
李維斯回到自己的房間,撲在床上狂笑了十分鐘,感覺自己天雷滾滾的人生終於找到了CP。
笑夠了,在下面回: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
半小時後焦磊跑過來問:「怎麼筆名自殺啊?要給管理員打電話嗎?我站短了怎麼沒人回?」
李維斯憋著笑看他,不回答。焦磊瞪著牛眼看了他半天,像洩氣的皮球一樣癟了:「好吧,那個『沈仙兒』就是我。」
李維斯狂笑十分鐘Again。
第二天上午,焦磊的筆名自殺了,鐵血戰士草草結束了他的作家生涯,確定還是做管家比較適合他平凡的人生。
李維斯坐在餐桌邊,一邊嚼油條一邊安慰他:「其實你寫的挺好的,只是生不逢時,要是擱在二十年前網文剛起步的時候,你這種寫法說不定能紅。」
焦磊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給他一個「呵呵」。
手機忽然響了,焦磊掏出來一看,露出一絲驚悚的神色,喉結以肉眼可見的巨大的幅度滾了一下,接通了電話:「于于于于醫生?」
聽了五秒鐘,他掛斷了電話,對宗銘說:「領導,于大夫說他有急事要來帝都一趟,讓我開直升機去接他。」
宗銘有點意外,抬頭看他一眼,忽然悟到了什麼,瞥了一眼李維斯。
李維斯與他對視,沒有回避。良久宗銘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說:「去吧。」
焦磊駕駛直升機降落在機場,一落地就看見于天河拄著行李箱站在遠處的圍欄下。
他垂著頭看手機,卡其色風衣的衣領被秋風吹得微微豎起,遮住下巴,只露出半張臉。溫暖的秋陽下,他雪白的皮膚有一種細膩甜潤的質感,無端讓人想起可口的咖啡蛋糕。
連焦磊都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很好看。
聽到焦磊的腳步聲,于天河收起手機,拖著行李箱走過來:「現在可以起飛嗎?」
「要等一刻鐘。」焦磊明明比他高一些,在他面前卻總有一種矮一頭的感覺,下意識地低頭弓背,「于醫生你去飛機上等吧,我交了表格就來……對了,于果呢?」
「送日托了。」于天河微微蹙眉,在眉心顯出一道清淺的細紋,擺擺手道:「你去吧。」
焦磊去民航中心辦了手續,回到飛機上的時候發現于天河竟然靠在那裡睡著了,微微歪著頭,修長的脖頸拉長成一個優雅的弧度。
焦磊莫名想起自己已經申刪的瑪麗蘇百合現代文,驚覺自己在描寫面癱酷霸拽外科醫生女主的時候,代入的竟然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于大夫,不禁嚇出了一頭的冷汗。
阿彌陀佛,千萬別讓他知道了……不不不,不可能有人能看出來的,不要自己嚇自己……焦磊捂心安慰自己,像大內總管李蓮英一樣溫柔無比地叫醒太后老佛爺:「于醫生?于醫生您醒醒,該起飛了。」
于天河睜開眼,懵懂而茫然地看著他,神情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呆萌感。
焦磊想笑但絕對不敢,越發恭敬地問:「要麼我申請晚一點起飛,您先睡一會兒?」
呆萌感一閃即逝,于天河清醒過來,瞬間便恢復了他的海歸精英范兒,坐起身來正了正衣領,說:「不用,走吧。」
焦磊上了駕駛位,向塔臺通報編號,起飛。直升機慢慢拉高,調整航向,轉入既定航線。
焦磊的駕駛技術雖然過關,但因為直升機機型限制,多少有些顛簸,等他進入平穩飛行,回頭看一眼于天河,發現對方臉色鐵青,緊緊抓著頭頂的把手,眼鏡已經滑到了鼻尖的位置,將落不落。
「于醫生你沒事吧?」焦磊鮮見他如此失態的模樣,不禁有些擔心——很多人不暈民航,但暈直升機,于天河不會正好是這種的吧?
于天河整個人似乎都僵硬了,半天才強作鎮定地說:「沒、沒事。」伸出右手推了推眼鏡,修長的手指微微顫抖。
焦磊從兜裡掏出一盒薄荷糖遞給他:「吃點這個吧,能管點兒用。」
有薄荷糖加持,于天河好歹撐過了飛行,下機之後連行李都顧不上拿,先衝進衛生間吐了一通。
焦磊拖著他的行李箱進去看他,于天河吐得顴骨通紅,兩眼含淚,看上去竟有點可憐兮兮的感覺,不禁起了少許惻隱之心:「你沒事吧于醫生?」
于天河說不出話,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往外走的時候卻腿一軟差點倒下去。焦磊連忙上去扶住了他:「哎喲小心!要嘛我背你出去算了?」
「……」于天河靠在他胳膊裡閉目休憩片刻,站直了,「不用,你幫我拿著行李箱就行。」
焦磊感覺他的身體異常纖瘦,完全無法想像在球場上是怎麼把自己操練得差點崩潰的。他發現于大夫實在是個世所罕見的矛盾體,溫文爾雅的外皮包裹著腹黑桀驁的芯子,高傲精英的氣質下卻總會不經意間流露出脆弱懵懂的感覺。
焦磊一路走,一路總結出這麼文藝范兒的一個結論,坐到車上的時候頗有點兒沾沾自喜——雖然他的作家之路已然徹底崩壞了,但經過四天的突擊創作,文字表述能力似乎有質的提高!
感謝于大夫友情提供的腦補範本!雖然他本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腦補了哈哈哈哈……焦磊心情大好,驅車拐出機場之後,專門去汽車穿梭餐廳給于天河買了一杯皮蛋瘦肉粥,特別誠懇地說:「以後上飛機之前一定吃點兒東西墊一墊啊于醫生,你這樣太傷身了!」
于天河的表情不知為何有點複雜。
正午時分他們回到鳴翠苑的住處,于天河一進門先瞄了一眼在廚房裡忙碌的李維斯,繼而冷著臉對宗銘說:「你來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于天河回手關了房門,哢噠一聲上了鎖,將一個檔袋丟過去。宗銘打開文件袋,從裡面掏出幾份薄薄的文件,意外地挑起了眉毛:「你加入了刑事偵查局?」
「醫院那邊我辭了。」于天河說,「回來之前我就接到過刑事偵查局的邀請,大前天上午我回覆了他們的郵件。桑國庭幫我報上去的,局長已經批了。」
宗銘往下翻,任命書下面是一份申請,于天河要求兼任編外調查一處醫學顧問。
「簽字。」于天河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支筆扔給他。宗銘接住了,頓了一下,簽了自己的名字。
于天河收起申請,裝回文件袋,拖過一把椅子坐下,臉色變得史無前例地嚴肅,沉聲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宗銘神色一斂,心知肚明,轉身走到窗前,反問:「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于天河眉宇間浮起一絲慍色,提高聲音道:「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嗯?」
沉默,宗銘垂眸看著窗外的園林。深秋時節,萬木凋落,然而秋陽依舊是明媚的,溫煦的金光灑遍大地,讓枯敗的樹木顯出幾分虛假的繁榮……
他覺得這畫面有一種寓言般的意味,美得讓人煩心。
于天河怒目看著宗銘的側臉,幾次要張口,終究什麼指責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良久,他的眼神漸漸軟了,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說:「下午和我去一趟醫院,我約了一個可靠的朋友給你檢查。過去三天我已經看過了局裡所有的研究報告,你的情況很棘手,但不至於完全沒有辦法,我想我們還有時間。」
宗銘仍舊沉默著,習慣性地摸了一把褲兜,隨即想起自己已經戒煙了,大手煩躁地摸了摸下巴。
于天河再次嘆氣,放緩聲音說:「這事我會幫你保密,不會告訴局裡的人,但你必須配合我所有的診斷和治療……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你得對你身邊的人負責。李維斯……他很擔心你,你不能傷害他。」
宗銘覺得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尖銳地戳了一下,多年來引以為傲的城府竟有些無法掩飾這不可名狀的難過,於是飛快地扭過頭,在于天河看不見的角落閉上眼睛。
一、二、三……在心裡默數五秒,他睜開眼,再次恢復了平時的冷靜:「從現在開始,所有關於我的問題,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一個字也不要告訴他。」
于天河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皺起了眉頭:「你這樣不對,他是你最親近的人,你的伴侶,你不能這樣瞞著他,無論從法律還是從感情上來講,這對他都是不公平的。」
「沒有感情,我們不是伴侶關係。」宗銘以近乎冷酷的理智的語氣,敘述著在他看來可能已經不是事實的事實,「我們只是單純的上下屬的關係,結婚是假的。」
「What?」于天河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再說一遍?!」
「宗佳玉欠了他的人情,我在幫她還。」宗銘向他解釋著,同時也是在向自己重複暗示著某種必須嚴格遵守的規則,「李維斯因為工作出了問題,必須找個理由留在國內。」
于天河目瞪口呆,瞪著他足有半分鐘,才喃喃道:「不可能……我又不是瞎子……」
宗銘抹了一把額頭,說:「這件事解釋起來點亂,也許一開始我就不該讓他捲進來,但他身上有一些特別關鍵的東西,我不能放他走……總之你聽我的就是了,不要把關於我的任何事告訴他,該說的時候我會親自和他說……你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也不要給他任何暗示,我會處理好的。順利的話我們春節前會辦好離婚手續。」
他飛快地說著,語氣堅定,比以往任何時候看上去都要冷靜,但于天河完全聽出了前言不搭後語的意味——雖然宗銘從小語文就不太好,但邏輯思維能力是很強的,五歲開始就沒出現過這種毫無條理的情況。
唯一的解釋,是他自己亂了。
算了,隨他去吧,也該讓他亂一亂了……于天河無奈地站起身來,撿起桌子上的文件袋:「好吧,既然這樣,我尊重你的決定。」
宗銘如釋重負地說了聲「謝謝」,打開房門:「走吧,下去吃飯,他聽說你要來,專門做了菲力牛排。」
于天河跟在他身後下樓,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莫名想起他小時候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院子裡挖蚯蚓的樣子。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結婚又離婚,出國又回國,兜兜轉轉連孩子都有了,他竟然還和從前一樣孤單。
午餐很美味,即使于天河因為暈機胃口不佳,也不得不感嘆李維斯廚藝了得。飯後焦磊收拾了廚房,出來問李維斯:「于大夫住哪兒啊?」
李維斯也有點兒犯難,按理他應該搬上去和宗銘住,把主臥讓給于天河的,但……情況顯然不允許。
「我回家住。」于天河說,「你們不是在釣魚嗎?這麼多人兇手還怎麼上鉤?」回頭對焦磊道,「你收拾一下行李,跟我走,這裡有宗銘就夠了,你目標太大,影響兇手作案。」
「啊?」焦磊虎軀一震,深深覺得自己要完,大腦飛轉,給自己尋找著可以和于大夫拉開距離的理由,「那不如我回石湖農場吧?于果人生地不熟的,放在日托中心多孤單?于大夫你也不用搬走了,你目標小,待在這裡也不影響兇手行兇……」
于天河冷冷看著他,直看得他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徹底收聲,才將自己的行李箱扔給他:「少廢話,走吧。」
焦磊像被爹媽賣掉的童養媳一樣,拎著自己的便利袋,推著于天河的行李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宗銘的家,一邊走一邊求助地看向李維斯,示意他挽留一下自己。
于天河眼角一瞄便將他可憐巴巴的眼神盡收眼底,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他在球場上被自己狂射三十發時難以置信的蠢相,忍不住嘴角一勾,連電梯都沒摁,直接打開了對面的房門。
焦磊:「……」什麼情況?
「進來吧。」于天河沒想到自己也有忍笑忍得這麼辛苦的一天,索性不忍了,笑著對焦磊道,「只是搬到隔壁而已,不用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吧?我是異形嗎?」
焦磊:「……」好驚悚,他居然笑了!不是冷笑,不是嘲諷笑,是真的笑了!這簡直比異形還可怕好嗎!
然後他同手同腳地跟著于天河走進了大門。
李維斯目送鬼畜和管家離開,關上房門,回頭問宗銘:「于哥就住對面啊?」
「以前一起買的房子。」宗銘說,「他偶爾回國會住幾天,平時都是讓物業定時打掃的。對了,吃飯還是搭夥吧,分兩邊做飯太麻煩了,反正就我們四個人。」
「哦。」李維斯答應了,跟他回到客廳,躊躇再三,低聲道,「對不起啊。」
宗銘瞟他一眼,問:「幹嘛道歉?」
「我偷偷給于哥打電話了,沒經過你的同意。」李維斯覺得當時自己一定是被鬼摸了頭了,居然就那樣打了于天河的電話,雖然至始自終宗銘都沒有埋怨他,但他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對。
宗銘看了他一會兒,說:「下不為例。」
「哦。」李維斯如釋重負,旋即又覺得哪裡怪怪的,彷彿本來天氣預報有雷雨,自己關門閉戶連雨衣都準備好了,結果迎來了一個大晴天。
還不如電閃雷鳴呢!
李維斯忽然生氣起來,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低著頭轉身往臥室走:「我去寫文了。」
宗銘從他後腦勺翹起的捲毛都能看出他在彆扭,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極為複雜的,但自己完全不想理清的情緒,默然嘆了口氣,揚聲道:「這就完啦?」
「啊?」李維斯回頭,「什麼啊?」
「五百字檢查交上來!」宗銘眉毛一豎,說,「別複製黏貼,我會讓阿菡查的,明白?」
「啊?」李維斯瞪眼,「我每天要寫一萬字的更新,你還讓我寫檢查?換別的行嗎?」
「你要上天啊?」宗銘斥道,「這玩意有討價還價的嗎?扣一個月工資行嗎?」
「……五百字是吧?我知道了。」李維斯明明覺得自己應該很鬱卒的,心底裡卻有一絲奇葩的小雀躍,勉強抿著嘴回到臥室,終於忍不住嘴角上翹笑了起來。
我一定是瘋了……李維斯揉了揉自己本來就不太平整的頭髮,頂著一頭捲毛坐到窗前,抱起了宗銘的基佬紫筆記型電腦。
二樓臥室的門沒有鎖,李維斯輕輕擰了一下把手便打開了。暗淡的月光從斜頂上的玻璃窗灑進來,宗銘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睡衣後背全部濕透了,暈出一大片深色的汗漬。
聽到他的腳步聲,宗銘轉過頭來,聲音沙啞低沉:「吵醒你了?」
李維斯鬆了一口氣——他已經醒過來了。
「又發作了?」李維斯走過去,從玻璃壺裡給他到了半杯水。宗銘接過去一口氣喝光了,說:「沒事了,下去睡吧。」
李維斯打開衣櫃給他拿了一件乾淨的T恤,說:「換上吧,別感冒了。」
宗銘擼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說了聲謝謝,將T恤換上。月光下,李維斯看到他眼中遍布蛛網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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