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可你死,也不要你愛上別人。」
王銘勝連環殺人案結束之後,陸子涼和白清夙度過了短暫的甜蜜時光。為了展開全新的同居生活,陸子涼回到租屋處,準備將自己的物品搬到四合院。可他赫然發現,許久未歸的屋子裡,竟躺著一束新鮮黃玫瑰……
怪事開始一樁接著一樁發生,過去的戀情帶著恐怖的詛咒纏上陸子涼。陸子涼竭盡所能地想要解開詛咒,然而殺人魔瘋狂的目光,早已盯上了他最愛的人……
本書特色
★冰山法醫攻 × 陽光俊帥受
★我能為你打破所有原則,所以……別離開我。
★「2022KadoKado百萬小說創作大賞」雙料得獎作品,佳評如潮第二部!
★萬眾期待漫畫化計畫正式啟動!!
★獨家收錄單行本限定全新番外篇「誤入巢穴」!
【首刷限定】
龍與魔法師Q版紙杯墊
漫畫家結城あみの應援書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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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冰殊靛
吃貨與廢宅的融合體,經常因為地盤問題和貓決鬥,然至今尚無贏面。喜歡欣賞讓人忍不住尖叫的東西,熱愛寫又強又香的小受~~
FB:冰殊靛.bingshudian
IG:bingshudian
插畫
重花
重疊的重。可唸成蟲花。目前大概勉強可說得上是漫畫、小說、插畫三棲,但因為跟大家一樣,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所以總覺得時間永遠不夠。動力歉收期,復健中。
FB:重花(塚本 月)
Plurk:taukamoto
章節試閱
序章
深夜,家家戶戶都已熄燈就寢,某個亮著紅色燈光的民宅神明廳內,卻有人影在晃動。
「呃!呃呵!」
短促的、窒息般的氣音,迴盪在充滿線香氣味的晦暗空間裡。
「咳咳……咳呃……咯咯……咯咯咯……!」
微弱的氣音開始崩斷,有雙強壯的手將低彈性的登山繩往手上多纏了一圈,勒得更緊。
「……!」
漸漸的,懷中蹬腿掙扎的人失去了力量,癱軟下來。
緊緊抓著登山繩的手在半空中停頓良久,直到確定對方徹底死亡,才驟然鬆開。
咚──
懷中的屍體轟然落下,在充滿灰塵的地板上砸出了悶響。
「呼……呵……」
男子跟著癱坐在地,背靠著牆,急促地喘息著。
心跳激烈得彷彿要從胸膛裡破出來,用力過度的雙手疼痛發麻,男子看著倒在身前的屍體幾許,視線微抬,投向神明桌底下那散落一地的千元鈔票。
那是他辛辛苦苦存起來,藏到神明桌底下,卻被賭鬼父親翻出來,花到所剩無幾的財產。
男子顫抖著手摀住了臉。
「呵……哈哈……馬的……」
他的喉嚨裡發出細微的、荒謬的笑聲,忽然,他抬起腳,猛踹了下父親的屍體。
「為什麼要讓我淪落到這種地步?」
殘忍的殺戮明明已經結束了,登山繩卻仍緊緊地攥在手裡,像是再也無法脫手。男子神色扭曲,憎惡與憤怒令他幾近抓狂。
「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
「因為你太蠢。」
忽然有個低沉的嗓音答道。
男子猛頓了下,赫然發現狹窄的神明廳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不,那似乎並不是人。
神龕上的紅色燈光不知道為什麼逐漸暗了下來,僅剩一點微弱的光亮在苦苦掙扎。濃郁的陰暗壓進空間內,「那東西」俯身下來,就蹲在男子的跟前。
「誰叫你把錢藏在這種破地方?你以為有誰會庇佑你,讓這個賭鬼遠離你的薪水嗎?太天真了吧!」
男子瞪大眼睛,有一瞬間恐懼得無法呼吸。
「……是你。」男子道:「你回來了?」
「對,我回來了,開心嗎?」蒼白的惡鬼笑了起來。「你看,我就說了你有天分,你早就該殺了他的。如果你聽我的,這段時間也不必活受罪,對吧?痛苦啊,傷心什麼的,全都省了,多划算。」
「……」男子沉默了。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驚恐喝斥,要對方閉嘴然後滾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去。但是現在,他完全無法反駁,更甚至於,他一點反駁的欲望都沒有。
因為他打從心底覺得惡鬼說得對。
對,他早該殺了這個人渣的。
有些人,死了才好。
男子的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揚,神經質地跟著惡鬼一起笑起來。
這時,身前的惡鬼身子晃了一下,竟然像是蹲不住了。男子遲疑地望向對方,就見惡鬼露出一笑,乾脆地席地坐下,背靠上神明桌粗壯的桌腳,虛弱地喟嘆了一聲。
隨著惡鬼的動作,叮叮噹噹的金屬聲從他的手腳上傳來。
男子這才注意到,對方的手腕和腳腕上,竟然都有斷了鏈子的金屬鐐銬。
男子錯愕地問:「這是什麼?你被鬼差抓住了?」
惡鬼嗤笑了一聲。
「不是鬼差,是月老。我附在一個老廟公身上,結果竟然被一個月老抓下去……呵,一個月老,你敢信嗎?」惡鬼把腳邊的屍體踹到更遠處,舒舒服服地展開了腿。「好不容易才脫身,我要暫時在這裡避一避風頭。」
男子皺起眉,滿臉抗拒。
「我保證警察抓不到你。」惡鬼露出了蠱惑般的微笑。「剛開葷,別太拘束著自己,盡情去玩吧。」
男子停頓一下。有那麼一秒,他發現自己竟然開始回味剛才勒斃一個活生生的人時,那從無限的緊繃中滲漏出來的巨大快感。他逃避似的扭頭,不再看惡鬼,低下身子爬進黑漆漆的神明桌底,去撿他的錢。
「我不會再殺人了。」男子僵硬地說。
也不知道是在對惡鬼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惡鬼發出嗤之以鼻的哼聲。
「現在你老爸死了,你總算脫離苦海,難道不想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嗎?」惡鬼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例如,你的戀人。」
男子撿錢的手指停滯。
「你那個陽光、帥氣、體貼、熱情……身材又好的戀人。」
惡鬼低啞的嗓音幽幽地迴盪在狹小晦暗的神明廳內,猶如詭譎的誘哄。
「你的子涼啊,你不想他嗎?」
甫一聽見那個名字,男子的手指顫抖起來。
「去要回來吧。」
惡鬼不知何時鑽到黑暗的供桌底下,就趴伏在他的身邊。冰涼的嘴唇湊到他的耳朵旁,輕輕柔柔地承諾。
「我會幫你的。」
第一章 模糊的面目
清晨的陽光從中庭灑入臥室,陸子涼輕哼一聲,慢慢轉醒。
浴室裡傳來洗漱的聲響,不久,腳步聲來到床邊。有人輕輕拍了拍他光裸的肩膀。
「小涼,醒醒。」
「嗯……」
「醒醒,該起床了。」白清夙撩開陸子涼額前的髮絲。
陸子涼緩緩睜開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早安啊,帥哥。」
白清夙還未回應,就被抓住手臂,猛地拉倒。
他立刻撐住床墊免得壓到陸子涼,但下一秒陸子涼就翻身而起,將他反壓在身下。
剛睡醒的陸子涼頭髮微亂,臉上滿是慵懶的笑意,上身赤裸著,精實漂亮的肌肉上布滿曖昧的紅痕。他只穿著一件四角褲的下身跨坐在白清夙的腰上,衝著白清夙笑。
「七點了嗎?」
「剛過七點。」白清夙看著他滿身的吻痕,喉結上下滑動了下。
「哦,那我們是不是得抓緊時間……」陸子涼俯下身來,話音吞沒在一個綿長的吻裡。
白清夙握住他的腰,感覺到陸子涼的臀部向後一挪,壞心地壓在他的兩腿中間。他輕吸一口氣,手滑到陸子涼的屁股上,輕輕打了一下。
「別鬧。」白清夙低聲道:「你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是我會有整整一週不在家耶。」
「昨晚你已經說過這句話,我們為此做到了半夜。」
「昨晚是昨晚,今天也要。」陸子涼笑著耍賴,一把脫去白清夙的上衣,再次俯身吻他。
白清夙終究按奈不住誘惑,兩人在床上激戰一番,進浴室沖澡又擦槍走火,直到將近七點四十五分,白清夙才匆匆換好衣服,趕著去上班。
以前一個人住時,他從來沒有這麼趕過。
臨出門前,白清夙又回到浴室外,敲了敲門。
「真的不用我請假幫你嗎?」
「不用。」陸子涼模糊的聲音傳來。
接著,浴室門打開一點,濕漉漉的陸子涼探頭出來,往白清夙的嘴唇上親了一口。「快去上班吧,我到了打給你。」
「好。」
「記得順路給自己買個早餐再進去啊!」
「嗯。」
白清夙出門之後,陸子涼擦乾自己的身體,開始刷牙洗臉。
他今天要回去搬家。
自從為了求紅線而跑到這座山城來,他都還沒有回過原先住的租屋處,東西也一樣都沒有搬過來,衣服和日常用品全是新買的。雖然生活上沒什麼不便,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現在日子終於算是安穩下來,身體也恢復不少,似乎也該把一直以來沒有搬的家好好地搬一搬了。
他看著洗手台上成雙成對的物品,心口生出一股說不出的幸福感。
算一算,他也在白清夙家住了好幾個月了,中間經歷這麼多驚悚又離奇的事,如今想想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他能夠好好地站在這裡送戀人去上班,幾乎是奇蹟。
每分每秒,都必須要珍惜。
等到他真正地搬家過來,這裡也就成為他的家了吧。
他有家了。
陸子涼微笑起來。
他走出浴室,拿出上衣正要套上,忽然從衣櫃的全身鏡裡看見自己的身體。肌膚上全是歡愛後留下的痕跡,人魚線附近甚至隱隱有發紅的握痕,陸子涼看得好笑,轉過身來想要欣賞一下白清夙留在自己背上的吻痕,忽然,他的視線停留在左肩頭上。
那像鬼畫符一樣的抵命咒不知道怎麼的,似乎隱隱有些變化。
線條上的紅色變得更深,也更凌亂了,幾乎快要看不清咒文原本的模樣。
陸子涼愣了一下,湊近鏡子,更仔細地看。
怎麼回事?
什麼時候變的?
他摸了摸,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
難道是因為他死過一遍,咒文的形貌才發生了改變?還是因為陸子秋成了城隍,抵命咒失效,才變成這樣的?
一想到陸子秋,陸子涼的心就莫名地沉了一點。他很快地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
在前往租屋處之前,他還有個地方要先去。
如今是春季的尾端,早晨的氣溫仍然涼爽,陸子涼套上一件運動外套,提著精緻的餅乾禮盒,穿出果園,沿著山道往上走。
一路上遇到不少正在運動的居民,陸子涼笑著和他們打招呼,待踏上通往城隍廟的石階時,周遭便寧靜下來,幾乎遇不到人了。
看來那間小破廟一如既往地香火不興。
陸子涼一路走上去,穿過廟門,恰好看見老廟公在掃地。
「早啊,爺爺!」陸子涼揮了下手。
「啊……早……」老廟公滿布皺紋的臉因為笑容而顯得猙獰。「來求……姻緣……的嗎?」
陸子涼有點怕他的笑容,乾笑了一下。「爺爺,您不記得我了啊?我不久前才在這裡住過一陣子呢,您還幫我準備三餐啊!」
先前天秤法器贖命成功,魂魄剛回到身體裡時,陸子涼非常虛弱,昏迷了一段時間。醒來後,也花了一番功夫才重新駕馭自己死過的身體。
那段時日裡,月老不准他離開廟,他就一直住在月老偏殿後面的小房間裡。據說當時承辦王銘勝連環殺人案的檢察官和偵查隊長曾來這間小廟尋他,但不管怎麼搜,就是會錯過那個小房間。
明明他們那麼焦急地想找到他的下落,想想真是不好意思。
陸子涼向老廟公道謝:「謝謝您當時照顧我。」
老廟公睜大眼睛,非常仔細地瞧了瞧他的臉,接著慢吞吞地「啊」了一聲。「你是……朱家二姑姑……的那個……外甥?」
那是誰?
陸子涼哭笑不得。「不是,我不是,您認錯了。嗯,我先進去了啊,我有事找你們月老。」
老廟公又笑了,很慢很慢地點頭。「啊……是來……求姻緣……的啊!」
「哈哈,對,對。」
「要……先從……正殿……」
「啊,我知道,先拜城隍嘛!爺爺您去忙吧,我自己來。」
陸子涼走上階梯,進入小廟的正殿。廟宇內十分寧靜,偶爾有鳥囀之音,他抬頭望了眼上頭莊嚴肅穆的城隍爺神像,心中似有觸動,但轉目四望,都沒看見陸子秋的身影。
自從獻神祭典的那次分別,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陸子秋了。
先前月老說過,對於神格破裂的神靈來說,獻神祭典就是個難以跨過的死劫。如今陸子秋成功熬過了祭典,受損的神格是否就能恢復了?
……他現在還好嗎?
這時,一道少年音響起。
「你還知道要回來?」
陸子涼轉頭,和長相雌雄莫辨的紅衫少年對上視線。
月老遠遠地站在偏殿那頭,對他道:「過來。不用拜了。」
陸子涼安靜了一瞬,問:「陸子秋呢?」
月老淺色的眼眸盯著他,沒說話。
陸子涼忍不住問:「是祢不肯讓我見他,還是他在躲我?」
月老反問:「你見祂要幹什麼?」
陸子涼也說不出自己要幹什麼。他只是覺得,在經歷這麼多事之後,他們好像需要見一面。
月老輕聲道:「你今天見不到祂的。過來。」
陸子涼沉默地跨過門檻來到偏殿。他將餅乾禮盒放到供桌上。
「這是給祢的謝禮。祢喜歡甜食吧?」
接著,他熟門熟路地拉出收在供桌底下的紅色跪拜椅,在上頭落坐。坐下前看見果盤上的軟糖,還拆了一顆來吃。
月老仔細地看了看他。「看起來恢復得不錯,身體還難受嗎?」
陸子涼含著糖,聲音有點含糊。「就是偶爾會覺得冷,然後比較容易睏。」
「現在還容易睏?」
「對啊。」
月老嘖了一聲。「我說過如果情況沒有好轉,要立刻來找我。」
「也沒有那麼嚴重,就是需要睡得比較久。」陸子涼把糖果嚥下,輕輕地打了個哈欠。「昨晚太晚睡了,現在還好睏。」
他看向月老,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其實,我是來向祢道別的。」
道別?
月老頓了一下,才問:「什麼意思?」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陸子涼道:「在以前,嗯,在來到這間廟求紅線之前,我有好幾年都不曾碰觸鬼神之事。不去廟裡拜拜,類似的活動能避就避,並且漸漸地養成了習慣。那段日子雖然也不能說有多順遂,但回想起來,好歹算是安逸,偶爾也還是會遇到危險,但都不至於危及性命。」
他看著月老。
「但自從來到這裡,求了條紅線,日子就變得……哈哈,過於刺激了。我沒有怪祢的意思,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嘛,只是,現在一切好不容易塵埃落定了,我想,也許……我不該再來了。」
月老沒說話。
「而且祢也知道的嘛,我家那一位比較特殊,最好是離鬼神之事越遠越好,我如果頻繁地和祢們接觸,怕會影響到他。我不希望他再因為我,而捲入什麼可怕的事情裡。」陸子涼輕聲道:「我想和他一起過普通的生活。」
月老望著他半晌。
「什麼樣的生活,叫做普通的生活?」
「嗯……」陸子涼想了想,腦海裡浮現的是他十分嚮往的片段。「就,兩個人住在一起,早上在彼此的身邊醒來,一起吃頓早飯。若是平日,就去工作,晚上再回來陪伴對方、約個會。遇到假日,就看是要一起出去玩,還是一起窩在家裡耍廢……不會忽然有惡鬼,或是殺人魔闖進來,也不會遇到什麼除非求助於神明,否則必死無疑的情況。」
他仰頭看向月老,露出一笑。「大概像這樣?」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抓了下頭髮,聲音變低。「就像是……有一個家的感覺。這大概是我的夢想吧。」
月老靜默良久。
「你總是在許很困難的願望,你知道嗎?」
陸子涼怔了一下。
「從你選擇使用禁忌的天秤法器復活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可能再過普通的日子。」月老的聲音越來越冷厲。「你同時作為白家那邪性東西和新任城隍的軟肋,你就是一個活靶子,懂不懂?」
「但是──」
「任何想要利用他們、傷害他們的傢伙,第一個想到要切入的口子,都會是你。你想遠離鬼神之事,根本不可能!」
「那難道我就得任由自己越陷越深嗎?我從今以後都只能戰戰兢兢地活著?我總得做點什麼!」陸子涼站起身道:「祢沒看見白清夙之前有多失控嗎?若是我再繼續牽扯進鬼神之事裡,那種事情遲早要重演!難道祢想看到白清夙最終舉刀殺人?祢想要這世間多一個惡神嗎?」
月老猛地頓住。
「我必須保護他。」陸子涼將手伸向祂。「我體內還有一把祢的木刀。先前被王銘勝控制住的時候,它融進了我的體內,我不知道要怎麼把它拿出來,祢幫我好嗎?」
「那把刀能保護你。」月老聲音變冷。「你想保護別人,就不管自己了?」
「但它畢竟是神明的東西,我不知道時間久了會不會影響到他。我不想帶在身上。」
「你──」
「幫我拿出來吧,好嗎?」陸子涼聲音懇求:「拜託?」
「……」月老瞪視陸子涼。
祂一方面覺得陸子涼在找死,另一方面卻又能夠理解他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想要保護心愛的人,這是人之常情,更何況他和白清夙是歷經生死才得以在一起,祂能夠明白陸子涼的恐懼。
雙方僵持數秒,終於,月老伸手扣住陸子涼的手腕。陸子涼感覺到一股暖流在體內深處匯集、凝聚,爾後流向手臂──
咚!
一把通體朱紅的刀從手腕處掉了出來,落到月老的手掌上。
那把刀看起來是木質的,刀刃沒有開鋒,卻含著一股說不出的凜冽之氣。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它,但陸子涼的目光還是流露出些許好奇,有點難以想像這種明顯是硬物的東西能夠在他的魂魄裡存在這麼久。
「這把刀能夠融入你的體內,代表和你很有緣,且與你的魂魄十分契合。你確實不比陸子秋差。」月老好像是在誇他,嗓音卻很冷。「它除了可以切斷紅線,危急時還能禦鬼殺敵。你確定,要把它歸還給我?」
陸子涼的目光盯著那把刀幾許。他還記得月老把這把刀遞給自己的那一刻。就在這個偏殿裡,月老給他一個能夠割斷紅線的機會。
如果他當時因為絕望而選擇割斷紅線,會錯過些什麼呢?
陸子涼安靜了一會,露出笑容。他對月老道:「嗯,謝謝祢把刀借我,我想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月老臉色很難看,隨手將刀扔在果盤旁邊,發出一陣巨響。祂聲線緊繃地說:「你這樣,要我怎麼護得住你?」
陸子涼道:「我答應祢,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月老撩起眼皮,不以為然地哼笑一聲。
「你最好說到做到。」
祂指向門扉,下逐客令:「滾吧。」
陸子涼沒有滾,而是笑笑地看著祂。「我可能不會再來了,祢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確定要是這句嗎?」
月老冷著臉不吭聲。
陸子涼猶豫一會,還是忍不住問:「今天……真的見不到陸子秋嗎?」
「不是要遠離鬼神之事嗎?那就不要打聽不該打聽的人。」
陸子涼沉默幾秒。「好吧。祢說得對。那……掰掰囉?」
序章
深夜,家家戶戶都已熄燈就寢,某個亮著紅色燈光的民宅神明廳內,卻有人影在晃動。
「呃!呃呵!」
短促的、窒息般的氣音,迴盪在充滿線香氣味的晦暗空間裡。
「咳咳……咳呃……咯咯……咯咯咯……!」
微弱的氣音開始崩斷,有雙強壯的手將低彈性的登山繩往手上多纏了一圈,勒得更緊。
「……!」
漸漸的,懷中蹬腿掙扎的人失去了力量,癱軟下來。
緊緊抓著登山繩的手在半空中停頓良久,直到確定對方徹底死亡,才驟然鬆開。
咚──
懷中的屍體轟然落下,在充滿灰塵的地板上砸出了悶響。
「呼……呵……」
男子跟著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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