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現象級動畫電影《夏日幽靈》姊妹作!《小說.夏日幽靈》上市半個月內火速再版,持續熱銷中!
★由風靡日、臺的《夏天、煙火、我的屍體》知名作家乙一執筆,打造充滿哀愁與救贖的青春戀愛小說。
★只有尤娜喜歡的線香花火,才能喚得出她。隨著一次次的燃燒,線香花火也在逐漸減少──衝擊淚腺,圍繞成長與愛情、煙火與幽靈的青春群像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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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白皙的手臂和頸部,位置比我身高還要高上一些。
是人。有一個人正仰面朝天地飄在那裡。那飄逸的衣服似曾相識。
「……大地?」
伴隨著咕嚕咕嚕的水聲,她以熟悉的聲音呼喚了我。
一之瀨尤娜,正飄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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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歲那年,因意外溺水身亡的青梅竹馬──一之瀨尤娜,
以當時的模樣出現在我面前。
儘管很不可思議,但每當我點燃尤娜喜愛的線香花火,
她就會現身在我眼前,而且只有我能看見她。
我懷著未能表達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地點燃,只為了再見到尤娜。
然而,能召喚她出現的線香花火也在逐漸減少──
作者簡介:
乙一
17歲時以《夏天、煙火、我的屍體》榮獲第六屆JUMP小說非虛構大獎後出道。2002年以《GOTH 斷掌事件》贏得第三屆本格推理大獎。作品包括《ZOO》、《只有你聽到》、《Arknoah》系列等。以數個筆名撰寫小說。另以安達寬高的名義發表電影作品的劇本、導演創作。
章節試閱
1
搜索隊的其中一人,發現了飄浮的她。
出生在二十一世紀第一年的我們,相識於東北發生大地震的那一年。儘管還是小孩子的我們,對於電視裡看到的海嘯畫面,至今仍記憶猶新。就在某天,數萬人突然喪生了。當時的大人們,是如何接受這樣的事實呢?
小學四年級的暑假。經歷大地震的幾個月後,社會逐漸恢復平靜。十歲的我參加了兒童會(註)的活動。大人們租了一輛小巴,載著附近的孩子們,前往當地一座可以觀賞瀑布的知名公園遠足。
我有幾個同年齡的玩伴,一群人經常玩在一起,但那天他們似乎都有事,所以只有我獨自坐在巴士的座位上。有些孩子在嬉鬧,有些則因為暈車而臉色蒼白,看起來隨時都會吐出來。
有個我不認識的女孩混在我們之中。她靜靜地看著窗外,膚色白皙,身形纖細,穿著乾淨整齊的衣服。當車子抵達公園停車場後,大家紛紛下車。一位參加活動的大人拉著她的手來到我面前,接著說道。
「這個孩子叫尤娜。最近剛搬到你們家附近。大地,你就跟她一起行動吧。」
那位叫做尤娜的女孩害羞似地低下頭。據說她姓一之瀨,和我同歲。於是我們就在那座能觀賞瀑布的公園裡結伴同行。
「我叫遠藤大地,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
對於親近大自然之旅感到興奮的只有大人們。老實說,孩子們都覺得很無聊。真希望他們能體會一下,從停車場走到瀑布觀景廣場那段崎嶇岩坡有多艱辛。我和尤娜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一起行動。起初我們的對話並不多,但在廣場吃過午餐後,我從背包裡拿出了偷偷帶來的《週刊少年Jump》(註),尤娜的眼神隨之一變。
「那是這禮拜的嗎?」
「嗯。」
我沒有理會她而開始看起我的漫畫,一道視線隨即傳來。尤娜飯吃得很慢,我都已經吃完了,她的便當才減少一半。她就這樣拿著筷子,直盯著我看。
「妳想看嗎?」
「想看。」
「妳不是女生嗎?」
我一直以為只有男生才會看《週刊少年Jump》。
「女生也會看呀。」
「那我看完再借妳看。」
「謝謝!」
當她露出笑容的瞬間,四周彷彿明亮了起來。
尤娜很喜歡看漫畫。聽她說,以前舊家附近住著一位親戚姊姊,是個喜歡看漫畫的女高中生。那位姊姊借了各種經典漫畫給尤娜看。據說《週刊少年Jump》也是她訂閱的。等到每個禮拜姊姊看完後,就會將漫畫送給她。而尤娜最近的煩惱就是,搬家之後就無法接收姊姊的《Jump》了。她正在為是否該向父母請求購買最新一期的週刊而苦惱。
「妳用自己的零用錢買不就好了?」
「可是我家不是固定給零用錢的。」
「原來妳家的教育方針是那樣啊。」
「我們家的習慣是,如果有想要的東西就跟媽媽說,他們就會買給我。」
在讀完《Jump》之後,我伸了一個懶腰。
「喏,妳拿去看吧。」
聽見我這麼說道,尤娜反而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我。
「你不看了嗎?」
「我已經看完我想看的了。」
「你不會全部看完嗎?」
「我只看我喜歡的漫畫。」
那些連載中的漫畫,我大概都只會看一半左右。不過她似乎每週都會把所有連載作品看完。或許應該說,她好像以為所有《Jump》讀者都是這樣。
「所以你也不會看目錄囉?」
「什麼目錄?」
「漫畫家不是都會在目錄寫自己的近況嗎?有點像短篇日記那樣。」
「喔,好像有耶。」
在此之前我並沒有特別注意,不過在目錄頁面的連載標題旁邊,確實刊有漫畫家用幾句文字寫下的近況。
「有人會看那種東西?」
「當然會,我可是每次都會看呢!」
這是尤娜那天說得最大聲的一句話。
「看這種東西很有趣嗎?」
「很有趣呀,我光是看到喜歡的漫畫家說的話就會很開心。連載最終回的時候,我還難過到哭了呢。而且還有編輯的評論哦。你看,就是這個。」
尤娜放下筷子,用手指著目錄的一角。要不是她指出來我都沒注意到,那裡也排滿了小字。據說那是《Jump》製作人員的評論。我也是這時才知道「編輯」這個職業。
尤娜的眼睛閃閃發光。她剛加入遠足的時候還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緊張不安。但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開始正常地交談起來。由於兩人同看一本《Jump》,所以彼此的臉靠得很近。
「妳這個人還真怪。」
我不禁脫口而出。尤娜這才意識到似的,猛然拉開距離。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她轉頭安靜地吃起自己的便當。
在可以觀賞瀑布的公園裡,涼風徐徐吹拂。或許是飛濺的水撞擊地面,化作肉眼看不見的細小水霧,融進了風中吧。天氣晴朗,幾朵白雲飄浮在藍天中。隨後,我們也開始聊起漫畫以外的話題。我問了尤娜以前住過的城鎮是什麼樣子,以及她爸爸的職業。聽說她爸爸在隔壁市的新建大型商業設施裡工作。她還有一個小她五歲的弟弟,但今天因為發燒無法參加遠足。
遠足結束後,我們搭乘小巴回到當地。離別時,我把那本《Jump》送給了尤娜。因為我想看的漫畫已經看完了,所以也不需要那本雜誌了。
「謝謝你,大地!」
尤娜珍惜地抱著那本雜誌,臉上洋溢著喜悅。
每當回想起她時,我的腦海中總會浮現「尤娜」這兩個字。因為她很討厭用在自己名字裡的漢字。
一之瀨尤娜在戶籍謄本和住民票上記載的正式名字是「夕七」(註)。老實說,我覺得這個名字像七夕一樣,很漂亮。
「我的姓氏是一之瀨對吧?那如果把『夕七』這個名字上面,再加上一個『一』字,你覺得會變成什麼?」
她曾經向我解釋過。
把「夕」和「七」橫著排列,再把它們上面加上一個「一」,就會變成「死」這個字。幫她取名的父母似乎也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正因如此,她在寫名字時,盡量都會以「尤娜」二字來標示。為了紀念小學畢業,我和五位兒時玩伴在森林裡埋下了時光膠囊,那時她也用奇異筆在裝著自己寶物的罐子上,寫下了「尤娜」。或許是認為原本的名字不吉利,不想被死神盯上才這麼做的吧。
儘管如此,她還是在十七歲那年死了。
我們生活的那個城鎮,從東京搭乘新幹線加上私鐵,大約需要五個小時左右才會抵達。位置就在山腳下的平原地帶,周圍稻田遍布,一到夏季整片都是綠意環繞。山坡上有許多種植水果的農戶。入秋後,鄰居們就會送來多到吃不完的水果。
這裡不像都市那樣住宅密集,如果要去稍微遠一點的朋友家玩,就得騎上腳踏車穿越那些田園。稻田裡的綠色稻葉如海浪般隨風起伏,騎著腳踏車的我們,就像乘著獨木舟徜徉其間。
我、尤娜、笹秀、三森滿男以及戶田塔子,我們五人經常玩在一起。除了尤娜以外,其他人都是我幼兒園時期就認識的老朋友。我們會在神社裡玩捉迷藏、踢罐子遊戲,或者用掌上遊戲機進行連線來交換寶可夢,漸漸地,大家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如果想在開著空調的涼爽室內玩遊戲,我們就會去秀的家玩。他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學霸型少年,擁有的遊戲軟體數量是全班最多的。需要抄作業的時候,找他幫忙也是一個好選擇。
滿男家是經營零食批發業的。肚子餓的時候聚會首選地就是他家。滿男是個胖胖的少年,父母體型也和他一樣。每當我們餓著肚子前往他家,他就會打開一大袋批發零食,讓我們隨意享用。塔子則是一名活潑的運動少女。她的爸爸是棒球隊教練,去她家就能借到球棒和手套。他們家甚至擁有一臺二手投球機,只要拜託她爸,就能讓我們練習打擊。
早上我們會五人一起上學,傍晚再五人一起回家。一路上邊走邊聊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最近我玩桃太郎電鐵(註)讓電腦自己對戰,我什麼都沒做就在旁邊觀戰。想說透過調整電腦的設定,來收集勝率數據。」
「我爸去大阪出差時,買了好吃的肉包回來。真想讓大家嘗嘗看。」
「我生日想叫爸媽買一雙棒球釘鞋給我,非常好的那種。現在正在看型錄挑選中。」
秀、滿男和塔子走在前面,而我和尤娜則在後面聊著漫畫。不過,我對漫畫的瞭解不如她多,所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在聽她興致勃勃地講述。
「大地也看過《快樂快樂》(註)嗎?」
「嗯,看過啊。我喜歡《走投無路危險爺爺》。」
「我也很喜歡。不過我爸媽覺得那太低俗了,不肯買給我看。」
「我們家對書倒是相對寬容,幾乎什麼都會買給我。就算是搞笑漫畫也沒關係。我爸媽似乎認為會看漫畫總比什麼都不看還來得好。但自從我開始買《Jump》之後,就沒錢再買《快樂快樂》了。不過滿男還在買,所以我只要去他家看就好。順帶一提,如果我想看以前的《Fami通》評論,去秀的家就行了。」
「秀的書架上真的有很多遊戲雜誌呢。」
快到各自的家附近時,大家就會逐一從隊伍中脫隊。「明天見!」接著揮手道別,走進家門。我和尤娜住的地方離小學最遠。在一一送走其他人後,只剩我們兩個在夕陽下並肩走著。
每當我看完新一期的《Jump》,就會叫她在家門口等我。我家是一棟木造的兩層樓建築,因為家裡兼營農業,爺爺用來耕作的拖拉機就停在車庫裡。進屋後,我把書包隨手扔一旁,然後從房間拿出《Jump》遞給尤娜。她看到封面時總會驚呼一聲,隨即露出喜悅的神情。由於她每次都想當場打開來看,我只好立刻推著她的背,催促她趕緊回家。
「不要邊走邊看啦!要是發生意外我可不管喔!」
「嗯!謝謝你,大地!」
雖然她總是很感謝我,但對我來說,不過就是省去了丟掉雜誌的麻煩罷了。從我家到她家大約有幾百公尺的距離,尤娜就這麼抱著《Jump》,踩在那條鮮少有車經過的安靜農道上,漸漸走遠。
我們這群同年齡的朋友會一同度過一年中的各種活動。像是在某人家舉辦聖誕派對、交換禮物,還有新年參加搗麻糬大賽。春天時,我們五個人還會一同騎腳踏車去遠方賞櫻。
夏天的夜晚,一行人就相約參加神社祭典。穿著浴衣的尤娜和塔子玩著撈金魚。粗魯的塔子總是瞬間就把金魚的「撈網」弄壞。順帶一提,我們當地祭典使用的撈網,不是用和紙覆蓋在金屬框上的那種,而是用最中(註)的皮覆蓋在金屬框上的。當溼透的撈網一破,最中的皮就會浮在金魚的水槽上。貪吃的滿男本想撈起來吃,秀立刻拍了他的頭才阻止住。
夏天的時候,我們舉辦了恐怖故事比賽。大家聚集在某個人的家裡,輪流講述自己的靈異經歷。沒想到秀卻表現得比女生還要害怕。他對於恐怖故事沒有任何免疫力,哪怕是小孩子瞎編的故事,他也會嚇得哇哇叫,非常吵鬧。
順便一提,我講的靈異故事在朋友間被評為恐怖度最高。因為故事都很真實,彷彿真的會發生一樣。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我講的恐怖故事,全都是來自曾祖母的親身經歷。
據說我的曾祖母擁有靈異體質,她是爺爺的母親,在我出生前就已經去世了。不過她的遺照就供奉在佛堂裡,所以我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聽說她很常看見往生者的身影,還曾被死者捉過腳,或者看到過世的熟人站在枕邊等等。她經常將這些事分享給她的兒子,也就是我的爺爺聽。
說到夏天的活動,絕對不能錯過的就是放煙火了。小學六年級的那年夏天,我們幾個小孩偷偷瞞著大人,在晚上跑出去放煙火。
大家各自帶著從商店買來的煙火。有手持煙火組合包、放在地上的噴射煙火、高空煙火和降落傘煙火等等。我們在黃昏時分聚集在河邊,用從家裡偷來的打火機點燃蠟燭,再把蠟燭立在地上那塊又大又平的石頭上,藉由上頭的火苗點燃手持煙火的前端。
當火藥一引燃,紅色、藍色、粉紅和綠色的光粒像噴泉一樣湧出。僅是火藥燃燒就讓我們的興奮無限高漲。煙霧瀰漫在河邊,我們都被那特有的刺鼻氣味嗆得咳嗽起來。我和滿男、塔子開心地揮舞著手中的煙火,結果就被正經的尤娜罵了。秀則是把點燃的煙火插進河邊的水坑裡,觀察著火藥在水中持續燃燒的樣子。
大約一小時後,煙火就全部放完了。我們滿足地結束活動,準備解散回家。收拾完垃圾後,大夥兒便騎上停在河邊的腳踏車。秀、滿男和塔子先行一步走了,因為他們住得比較遠,得趕緊回家才行。即使三人的車燈已經漸漸遠去,尤娜還是用手電筒照著地面,直到最後一刻還在撿垃圾。
「尤娜,大家都走了哦。我也要回家了。」
「啊,等一下!」
尤娜手裡提著裝滿垃圾的袋子正準備過來,卻在這時突然停下腳步。她好像發現有東西掉在地上。
尤娜蹲下來,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某物。那是幾根線香花火,大約十根捆成一束,是放在雜貨店裡裸賣的商品。可能因為太不起眼,所以被誰買來後就忘記丟在一旁了。
「這些都還是新的呢。」
「既然都被妳撿到了,那就來放吧。」
我們在河邊蹲下,用手指捏著線香花火。線香花火的前端有個微微鼓起的地方,裡頭包裹著火藥。我將打火機的火拿近點燃。
前端開始燃燒。沒過多久,線香花火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般,紅色的火球迅速膨脹起來。接著火球又迸出橙色的火焰,劈啪作響的火花數量逐漸增多,光芒也越來越強烈。直到勢頭逐漸平息,火花一絲一絲地散開,最後火球本身像耗盡力氣般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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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隊的其中一人,發現了飄浮的她。
出生在二十一世紀第一年的我們,相識於東北發生大地震的那一年。儘管還是小孩子的我們,對於電視裡看到的海嘯畫面,至今仍記憶猶新。就在某天,數萬人突然喪生了。當時的大人們,是如何接受這樣的事實呢?
小學四年級的暑假。經歷大地震的幾個月後,社會逐漸恢復平靜。十歲的我參加了兒童會(註)的活動。大人們租了一輛小巴,載著附近的孩子們,前往當地一座可以觀賞瀑布的知名公園遠足。
我有幾個同年齡的玩伴,一群人經常玩在一起,但那天他們似乎都有事,所以只有我獨自坐在巴士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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