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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二十六章 欲加之罪
平北侯與溫氏的臉色瞬間都變了。
溫氏訝異道：「這話是何意？」
盛懷雋解釋道：「蘇二姑娘有另嫁之人，兒子亦有另娶之人。」
溫氏搖頭道：「不可能。蘇二姑娘從小就喜歡跟在你身後，對你情根深種。之前我去問她時，她的神情分明歡喜得很，且答應了這門親事，她不可能嫁給別人。」
說完蘇雲兒，溫氏又開始說兒子。「你就更不可能了。我就算不了解蘇二姑娘，難道還不了解你？你對待感情專一，多年來身邊唯有蘇二姑娘一人，想給你安排通房，你都不同意。你明明喜歡了她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要娶別人？」
盛懷雋突然發現母親對自己有諸多誤解。
前世成婚以後，母親也常在他面前提起蘇雲兒，滿臉的可惜，難道那時母親可惜的並非是不能與相府結親，而是誤以為自己喜歡她？
平北侯道：「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是因為太子？」
關於這件事，平北侯早就有所懷疑了。
他們侯府一向中立，太子一直想拉攏侯府，他都拒絕了，也沒接受二皇子的邀請。太子那邊的人今日在朝堂上突然公開反對兒子暫代京師兵統領一職，冒著得罪他們侯府的風險也要這麼做，看來太子所圖的事情不簡單。
盛懷雋道：「對。太子與蘇二姑娘兩情相悅，很快就會共結連理。好在我與她的親事並未擺在明面上，以後此事萬不可再提。」
溫氏此刻又氣又怒，平北侯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兒子提前告知父親跟母親，就是希望你們過幾日聽到外面的傳聞時，莫要說些什麼。太子性情暴虐，咱們雖不怕他，但沒必要惹麻煩。」
溫氏怒道：「這不是欺負人嗎！」
平北侯沈默片刻之後，看向兒子，鄭重地問道：「別管她喜歡太子還是二皇子，父親只問你一句，你想不想娶？」
盛懷雋想也不想就答道：「兒子不想。」
溫氏沒料到會聽到這個答案。丈夫的意思明顯就是要為兒子作主，只要兒子說想娶，那這門親事就能成，誰知兒子竟然拒絕了。
平北侯頓了頓，道：「好，夫人，妳一會兒吩咐下去，這門親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溫氏道：「可是……」
平北侯抬了抬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儲君娶妃是大事，夫人準備好賀禮吧。」
溫氏只能嘆道：「好，就是苦了我兒了。」
盛懷雋道：「母親，您不必難過，我對蘇二姑娘只有朋友之間的情誼，並無其他。」
溫氏只覺得兒子在安慰她，並未相信兒子的話。
盛懷雋看向平北侯。「父親，兒子有些公事想問問您。」
平北侯道：「去書房說吧。」
到了書房後，盛懷雋將今晚便要離開的事情告知父親，並坦言漠北恐會有戰事，將父親當年在漠北作戰時留下的一些手札帶走了。
姜宓回到院子後，心情有些複雜。
連翹關上門，說起了姜姚。「沒想到大姑娘竟然是這種人，她偷聽了您與世子的談話，這哪裡是大家閨秀應有的教養！」
姜宓道：「大姊姊自小就失去了生父跟生母，祖父又忙於公務，她是祖母帶大的。」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連翹就不吭聲了。
不得不說，大姑娘像極了老夫人。同樣不喜歡他們姑娘，同樣喜歡往別人院子裡安插人，同樣陰晴不定──用得著你的時候對你和顏悅色，用不著的時候就冷臉相對。
姜宓幾乎能確定盛懷雋是重生的了，她在想他剛剛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盛懷雋為何看姜姚不順眼？為何提醒她要注意姜姚，不讓她單獨接觸祖父？
若盛懷雋是重生而來的，那他一定知道祖父在致仕後死於府中。難不成祖父前世是被姜姚害死的？
想到這種可能性，姜宓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很快，她又否定了這種想法。
不可能！姜姚在府中的靠山是祖父和祖母，如今祖父官拜太傅，雖說沒有實權，但在文臣中頗具影響力。光靠祖母，姜姚無法在管家一事上分杯羹，若是祖父不在，姜姚就失勢了。前世她便是在祖父去世以後，嫁給了祖母族裡的人。
姜姚應該是希望祖父活著才對，她到底為什麼會害死祖父？
想到這裡，姜宓道：「去把劉嬤嬤叫過來。」
連翹道：「好。」
沒多久劉嬤嬤就過來了，姜宓道：「嬤嬤，我記得妳之前待在外院？」
「對。」
「妳在外院書房可有相熟的姊妹？」
這段時日姜宓待劉嬤嬤極好，劉嬤嬤不似從前那般對姜宓有所保留了。「老奴認識一個姓趙的婆子，她負責灑掃書房。姑娘想做什麼事？」
姜宓道：「妳別緊張，不是什麼大事，妳讓她留意一下大姊姊，若她單獨去見祖父的話，讓她回來傳個信。」
劉嬤嬤道：「好，老奴明日就去跟她說。」
姜宓看了連翹一眼，連翹立刻拿了一兩碎銀子遞給劉嬤嬤。
連翹道：「不能讓妳們白白給姑娘做事，嬤嬤跟趙婆子分了吧。」
劉嬤嬤看向姜宓。
姜宓頷首道：「拿著吧。」
劉嬤嬤知道姜宓平常出手大方，此舉並不是客套。她沒再推辭，垂首道：「多謝姑娘。」
連翹此刻也明白了自家姑娘的意思，待劉嬤嬤離開後，她低聲問：「姑娘可是因為剛剛世子說的那些話，才要留意大姑娘的？」
姜宓道：「對。」
連翹皺了皺眉說：「世子這個人好生奇怪，有話就說啊，幹麼說一半留一半，還得讓姑娘猜。」
姜宓無比贊同地點了點頭。
盛懷雋這個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
晚上，姜宓睡著以後，隱約聽到外面好像吵吵鬧鬧的。
等到隔天一早，她就問甘草。「昨晚府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是三少爺病了，夫人為他請了大夫。」
「什麼病？」
「發了高燒。」
「一會兒去看看吧。」
沒等到姜宓去看姜裕，靜心堂那邊就派人叫她過去了。
她進屋以後，先向姜老夫人請安。「見過祖母。」
姜老夫人沈著臉道：「跪下！」
姜宓滿臉不解，她什麼都沒做，為何讓她跪下？
姜老夫人臉色沈了下來。「我讓妳跪下，妳沒聽到嗎？」
對方是她的長輩，姜宓只得跪在地上。「孫女不懂祖母為何讓我跪，我究竟做錯了何事？」
姜老夫人道：「長輩讓妳做什麼妳就做什麼，府裡輪到妳說話了？」
一旁的姜姚道：「四妹妹，妳可知昨晚三弟發燒了？」
姜裕發燒和她有什麼關係？姜宓道：「剛剛聽說了。」
「大夫說三弟是因為流汗才著涼的。」
「我昨日並未見過三弟。」
「妳昨日沒見，那妳前日做了什麼？」
姜宓皺眉。
姜姚道：「前日三弟從外面回來就有些不舒服了，但他沒說，昨日忍了一整天，晚上就發了高燒。」
姜老夫人罵道：「妳個喪門星，自己貪玩便罷，竟然還敢帶妳三弟一起玩！妳三弟身體原本好好的，妳一接近他，他就生病。我之前就對妳說過，讓妳離他遠一點，誰知妳根本沒聽進去。今日妳就好好跪在這裡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就什麼時候回去！」
這可真是有意思，什麼事都能怪到她頭上來。府裡的人只要哪裡出差錯，就是她的問題。賭坊的事怪她剋祖父，姜裕生病怪她剋了他。
姜宓心想，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了嗎，也沒什麼好氣的。
她垂下眼眸，不為自己辯解。如果對方早已將她定罪，再多的辯解不過是徒勞。
姜老夫人起身離去，姜姚得意地看了跪在地上的姜宓一眼，隨姜老夫人一同離開。
連翹又氣又急，她沒辦法解救自家姑娘，只能跟著跪在地上。
姜宓看向她。「妳在做什麼？」
連翹難過地說道：「奴婢沒用，救不了姑娘，願陪姑娘一起受苦。」
姜宓搖了搖頭說道：「這種苦沒必要受，妳不如出去為我買一點藥，順道買些好吃的。」
連翹怔了一下，道：「姑娘，您不難過嗎？」
姜宓說道：「有什麼好難過的？這個府裡除了祖父，本就沒人待見我，這種事也在意料之中。」
連翹看著自家姑娘的眼神，內心一陣難受。
姜宓催促道：「快去吧。」
連翹道：「好，奴婢這就出去買，一會兒再來陪姑娘。」
姜宓這一跪就是一上午，直到午時，姜老夫人才讓她回去。
由於跪得實在太久，姜宓站不起來了，她扶著連翹緩了一會兒，才能慢慢邁開步伐。
剛走了出去，她就遇到姜姚。
「四妹妹，妳還好嗎？」
「多謝大姊姊關心，我挺好的。」
「真是可惜了，平北侯世子去了漠北，不能來救四妹妹。」
「請大姊姊慎言，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四妹妹真是好手段啊，一邊跟韓公子接觸，一邊勾搭平北侯世子，也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些就不勞大姊姊操心了。我再提醒大姊姊一句，妳說我，我不與妳計較，但平北侯世子脾性可不好，妳若扯上他，沒什麼好果子吃，還望大姊姊謹言慎行。」
想到那日的事情，姜姚臉色一變道：「何時輪到四妹妹來教訓我了？妳管好自己就行。」
姜宓沒再理會姜姚，一瘸一拐地返回綠蘿苑。
連翹看著姜宓跪得通紅的膝蓋，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她一邊為姜宓上藥，一邊嘟囔道：「三少爺生病，三夫人還沒說什麼呢，老夫人就先對您動手了。來太傅府之前，原以為三夫人和五姑娘會對付咱們，沒想到老夫人跟大姑娘最壞。」
姜宓道：「青松苑沒出手不代表他們不想，不過是因為我順著母親罷了。」
前世她沒順著父親和林氏，故意搞砸了跟韓霽的親事，林氏可沒少折磨她，再加上老夫人和姜姚，她在府裡過得水深火熱。
連翹抱怨道：「這京城哪裡是福氣窩啊，分明就是食人谷，還不如在鄉下待著呢。」
姜宓說道：「且再忍忍吧，日子不會永遠都這麼艱難的。」
姜裕的病況很快就好轉了，到了下午，他的頭已經不痛，只是有些鼻塞，但能正常吃飯了。
林氏因為兒子生病一事，對姜宓十分不滿。當年將姜宓攆出去雖說是順勢而為，此刻她也有些懷疑姜宓是不是真的剋這個府了，不然為何她一回來，府裡就屢屢出事？
晚上，林氏對姜三爺說起此事。「裕哥兒這病來得莫名其妙，明明他的身體早已調養好，怎麼出一趟門就病了？」
姜三爺道：「他的病不是好了嗎？」
林氏道：「好是好了，我就是覺得病得沒緣由。」
姜三爺並未多想，只道：「也沒什麼奇怪的。他平常不太動，突然活動了一下，流汗吹風的，自然會這樣。再說，如今正在換季，外面許多人都得了風寒。」
林氏見丈夫沒聽懂她的意思，又道：「母親今日罰四丫頭跪了兩個時辰，說裕哥兒的病都是因為四丫頭而起。我原本也不信，可仔細想想，自從四丫頭回來了以後，府裡確實發生了許多事。」
姜三爺皺了皺眉，將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隨後起身。
林氏問道：「老爺這麼晚了去哪裡？」
姜三爺道：「我還有事，先去書房了。」
看到丈夫這個反應，林氏心頭燃起了一把火。外頭人都以為丈夫不喜先前那位夫人跟四丫頭，可身為枕邊人的她，很清楚丈夫對那母女倆並不是只有厭惡那麼簡單。
采蓮道：「夫人，您明知道三老爺不喜歡聽到四姑娘的事，為何要提？」
林氏煩躁道：「我就是氣不過，明知他會如此，還是忍不住在他面前提兩句。那謝氏究竟有什麼魅力，為何老爺就是對她念念不忘！」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4/15上市的【文創風】1350《姜心比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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