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穿成修真文裡的清冷師尊沈顧容,反派和主角都是他徒弟,結局還喜聞樂見地被反派小黑屋了。
職業十分高危。
沈顧容故作鎮定,打算教教反派怎麼做人。
小反派還沒團子大,噠噠噠跑到他身邊,衝他軟軟撒嬌:「師尊,想吃糖!」
小主角滿臉陰鬱,躲妖怪似的離沈顧容八丈遠,滿臉寫著「我要欺師滅祖!」
沈顧容:「……???」
不是,你們到底誰是主角誰是反派?
直到最後,長大成人的主角溫柔地對他「大逆不道」時,沈顧容才明白了……
師尊這個特殊職業,管你徒弟是主角還是反派,都很高危。
危,危,危。
章節試閱
沈顧容閉關後,虞星河和牧謫便跟著溫流冰修煉。
溫流冰是個糙劍修,修煉的法子就是直接莽,虞星河是個細皮嫩肉沒受過多少苦的小少爺,才跟著大師兄修煉一個月,就受不了地找奚孤行訴苦去了。
因為沈顧容閉關,奚孤行對他兩個小徒兒異常關注,聞言直接道:「你們跟著我修煉吧。」
虞星河眼睛一亮,乖乖地點頭。
第二日,虞星河哭天喊地地跑回去找溫流冰了。
無他,因為奚孤行修煉更加不要命。
牧謫對於修煉沒什麼要求,他吃過了太多苦,所以無論溫流冰還是奚孤行的苦修對他而言都不算什麼。
溫流冰點著虞星河的眉心,道:「苦嗎?老老實實說,跟著我修煉,苦嗎?」
虞星河泫然欲泣,說好話哄師兄:「不苦,跟著師兄不算修煉,算春行秋遊。」
溫流冰被哄得心花怒放,繼續教兩個小徒弟練劍。
孩子的身形往往都是抽條似的瘋長,沒兩年,兩個連凳子都要爬半天才能上去的團子已經長高了不少,而虞星河也在十歲時勉強突破了煉氣期,算是入了道。
有了靈力後,虞星河每回想念師尊都要吭哧吭哧爬上玉絮山沈顧容閉關的山洞門口,抖著小手在門口放上兩枝淡雅的花。
他第一次送花時被牧謫知道,牧謫拎著小木劍面沉如水滿山追殺他。
虞星河邊跑邊喊:「小師兄饒命啊!」
牧謫毫不留情靠著修為碾壓,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虞星河並不記打,想念沈顧容了依然會躲著牧謫去玉絮山送花,有時還會端著自己最愛吃的糕點擺在山洞門口。
時常來看沈顧容有沒有出關的奚孤行:「……」
這哪個熊崽子做的?
虞星河每年都會攪和這一遭,直到沈顧容閉關的山洞口花花草草替換了六輪,那已經凍上寒冰的門終於微微鬆動。
石門一點點地打開,風霜捲著雪颳了進去,但還未碰到來人的身體,便原地化為水珠,又凍成冰珠劈里啪啦落在地上。
大乘期的威壓緩緩鋪向整個玉絮山,在長贏山練劍的奚孤行眸光一閃,飛快收劍,御風朝著玉絮山而去。
等到奚孤行到了玉絮山的時候,沈顧容已經從山洞裡走出,此時正懶洋洋地攏著衣袖,垂眸看著腳底被法器籠罩起來的幾枝花。
奚孤行眉目間有些喜色,但話還是毫不留情:「我還以為你死在裡面了。」
「我閉關了多久?」沈顧容隨口道,「有三個月了吧。」
奚孤行:「……」
奚孤行無語道:「十年了,你睡傻了?」
沈顧容一愣,詫異道:「十年?」
他只覺得一覺睡過去,再次醒來時,只覺得約摸過了三個月,沒想到外界竟然十年了。
不愧是修真界,十年如流水,一眨眼就過去了。
沈顧容感慨。
「這是誰做的?」沈顧容抬袖指了指腳底的花和糕點,挑眉道:「是在上墳嗎?」
***
沈顧容出關的動靜很小,除了奚孤行沒有驚動任何人。
兩人下了玉絮山,繞道從白商山東側前去九春山。
沈顧容髮間別著虞星河送的一枝夕霧花,懶洋洋地跟著奚孤行往前走。
這十年來對他來說彷彿只是作了一場稍微長些的夢,隱約記得奚孤行帶他來玉絮山時並不是這條路。
只是他從來不相信自己的認路能力,覺得路不對率先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默不作聲地跟著繼續走。
直到奚孤行帶他下了數百層石階,沈顧容才察覺到不對,嘗試著開口道:「這……好像不是回泛絳居的路?」
奚孤行隨口道:「長贏山現在四處都是人,你從那過是想被人圍觀當猴瞧嗎?」
「都是人?」沈顧容疑惑。
說到這個,奚孤行有些煩躁:「還不是妖族做出來的缺德事。」
十年前,沈顧容無意中下山,這個舉動彷彿是一道示意可爭奪神器的烽火,肆意瘋傳,不到幾日三界皆知。
好在素洗硯及時歸山,把界靈碑重新布好,將所有前來爭奪神器之人隔絕在外面,而利用邪門歪道擅闖入山的,全都被溫流冰一劍誅殺。
久而久之,已沒有門派敢貿然前來離人峰找死。
離人峰好不容易消停幾年,但很快,妖族、風露城,以及三界大大小小的門派,前來離人峰同奚孤行商議修真二十年一遇的闡微大會在何處辦。
闡微大會,取「研精闡微」之意。
最初是三界大能相聚修身明道,交換修道心境,久而久之便衍變為三界各大門派的年輕弟子切磋交手、賽出勝負的擂臺競賽。
奚孤行看到他們一同前來離人峰,就知道他們打了什麼主意。
他冷眼旁觀,看著一群老狐狸沆瀣一氣,一唱一和地暗示要將闡微大會在離人峰舉行。
奚孤行除了師尊,這輩子還沒怕過誰,當即就要破口大罵,被趕到的素洗硯堪堪勸住了。
只是素洗硯剛穩住奚孤行,卻沒管住朝九霄。
朝九霄從蓮花湖飛躍而出,原地化為巨大的妖相,身軀盤住長贏山的議事堂,朝著那群人猙獰咆哮。
「渣滓們,不要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你們沒安好心!辦什麼大會!給我滾——」
素洗硯:「……」
議事堂的人被罵得臉色極其難看。
妖主不鹹不淡地朝著奚孤行道:「我等只是同奚掌教商討闡微大會罷了,貴派這般緊張,難道是想要遮掩什麼嗎?」
奚孤行險些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給打成小蛇,皮笑肉不笑地將人打發走,接著把朝九霄按在蓮花湖揍了一頓。
朝九霄在蓮花湖翻江倒海,罵道:「奚孤行,你發什麼瘋?!他們本就不懷好意,若是闡什麼微大什麼會的在離人峰辦,他們來一個我吞一個!」
奚孤行狠狠地在他蛟頭上拍了一巴掌,怒道:「本來沒有這檔子事,我回絕了便成。誰知道你會突然冒出來……」
素洗硯在一旁神色古怪,若不是他攔著,奚孤行早就破口大罵了,而且話肯定會比朝九霄說得難聽。
事已至此,奚孤行也沒有辦法,沈奉雪在三界地位本就受人質疑,這次若是再火急火燎地拒絕,倒像是心虛作祟,直接承認了神器的存在。
而且闡微大會也差不多該輪到離人峰,所以這事只能就這麼定下來了。
今年入春後,闡微大會便陸陸續續開始準備了。
沈顧容出關,剛好趕上三界弟子入了長贏山安頓。
奚孤行道:「界靈碑的結界已經被撤了,這段時日有蠻獸從冰原闖入,闡微大會還未開始,但那些弟子勝負心太強,已經開始爭先狩獵蠻獸,據說他們還自己準備了許多彩頭。」
沈顧容點頭,心想我也想玩。
沈顧容愛熱鬧,聽奚孤行說幾句便有些意動,只是按照他的身分,已經不適合同這些弟子廝混在一起,所以只敢想一想。
奚孤行一邊同他說著這十年來離人峰的變化,一邊帶著他繞過長贏山邊緣,片刻後穿過參天密林,到了九春山山腳。
奚孤行正說到「溫流冰為這次闡微大會的秩正,負責秩序裁決,而你那兩個小徒弟……」,不遠處就傳來一聲蠻獸的怒吼,隨之而來的是一串腳步聲。
「別讓牠跑了!」
「今日第二十七隻,定能勝風露城那幫眼高於頂的孫子!」
「閃開!不要大意!這是蠻獸好像和之前的不同,要當心……」
「牧師弟呢?!啊——牧師弟救命!」
接著便是一陣混亂的聲響。
沈顧容看向奚孤行。
奚孤行蹙眉道:「蠻獸未開靈智,靈力也不高,不會出事的。」
兩人走過去,站在石階上低頭看去。
香樟密林,濃蔭覆地,層巒疊嶂間,一群穿著黃衫的離人峰弟子手持長劍,將一隻身軀龐大的蠻獸圍在當中。
這隻蠻獸比尋常蠻獸要大上許多,靈力悍然尾巴一甩,直接將兩個弟子甩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落在不遠處,半天才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好在沒傷著。
沈顧容看向奚孤行,狐疑道:「這就是靈力不高?」
奚孤行皺眉:「這應當是隻獸潮的領頭獸,我……」
他抬手將短景劍拔出,正要出手時,不遠處突然飛來一把飛劍,尖利聲破空而來,只聽到蠻獸一聲慘聲嚎叫,一把流光溢彩的劍插在眉心,鮮血迸出。
很快,蠻獸掙扎片刻,沒了氣息。
沈顧容疑惑道:「金丹修為?」
十年前離人峰的弟子金丹期也只有離索一人,十年過去應當也不會有多少突破的。
離人峰也不知是什麼風水寶地,沈顧容、奚孤行等人都收了不少座下弟子,但往往都是結丹後便離開離人峰前去其他城池自立門戶。
也正因為如此,離人峰也被三界眾人戲稱為「常年為三界各個城池培養修道大能」。
奚孤行正要說話,一人從石階拾級而來,青衫衣帶飄然,抬手輕輕一勾,那插在蠻獸眉心的長劍受他牽引,騰空收回掌心。
他緊握劍柄,微微一甩,劍上猩紅的獸血如同被雨水沖刷,從劍尖落下。
沈顧容瞧著背對著他的青衣身影上,小小地「啊」了一聲。
那穿著青衣的少年俐落地將劍收回,微微側身,朝著一旁的弟子溫聲道:「這隻蠻獸已結丹,勞煩師兄將獸丹取出。」
被叫做「師兄」的弟子哪怕被師弟相救,也不覺得丟人,他眼睛一亮:「結丹的蠻獸?哈哈哈那這次獵獸我們離人峰定會贏,那些彩頭全都歸我們了!」
其他人也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道:「獸丹獸丹!我還沒瞧過獸丹呢!」
「快剖快剖!」
眾人磨刀霍霍剖獸丹,奚孤行也將短景劍收了回去。
那一劍斬殺蠻獸的少年聽到聲音微微偏頭,眸光古井無波地朝著奚孤行看了過來。
沈顧容一愣。
那人長髮微散,用一根皎白髮帶堪堪束住垂在肩上,側身看來時,隱約瞧見他臉上一小塊如同枯枝蔓紋似的紅色胎記。
是長大成人後的牧謫。
十年未見,沈顧容竟然一時不敢認了。
牧謫的視線無意中落在沈顧容身上,一直溫和的神色驟然僵住了,他的眼眸微微張大,似乎不可置信地盯著沈顧容。
沈顧容有些迷茫,嘗試著開口道:「牧謫?」
這句熟悉的聲音,讓幾近呆滯的牧謫猛地回神,他連劍也不要了,直接快步朝著石階上的沈顧容衝來。
大概是兩人太久未見,牧謫覺得那短短十幾層石階彷彿有十萬八千里,他奔波許久才堪堪爬上,最後有些怔然地站在同沈顧容相距五層的石階上,竟然不敢上前了。
奚孤行還在讚賞:「方才那劍不錯,比上回凌厲了許多。」
牧謫倏地回神,這才想起來行禮。
「見過掌教……師尊。」
沈顧容看到之前還是個小團子的小主角彷彿柳條似的瘋長,心中有些感慨時光飛逝。
奚孤行道:「既然你來了,就帶你師尊回泛絳居吧。」
牧謫手指微顫,啞聲稱「是」。
奚孤行轉身離開,沈顧容這才拾級而下,看著牧謫笑著道:「怎麼這麼大了,還總是低著頭?」
聽到耳畔熟悉的聲音,牧謫渾身一僵,半天才嘗試著抬頭,怔然看向沈顧容。
十年過去,沈顧容看起來竟然半分未變,身上依然穿著十年前那豔紅的衣裳,不知是不是牧謫的記憶有誤,他總覺得他師尊眉目間好像更加溫和,明明早已看慣了的相貌似乎也更加昳麗撩人。
沈顧容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道:「嗯?」
牧謫這才反應過來,微微側身,有些魂不守舍道:「恭迎師尊出關,弟子……弟子帶您回去。」
沈顧容見他態度有些冷淡,有些失落。
不過也是,兩人已十年未見,要這個孩子一下對自己熱絡起來也不可能。
沈顧容自顧自說服了自己,隨著牧謫回到了九春山。
泛絳居一如既往,好像分毫未變,沈顧容只覺得睡了一覺,根本沒有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十分熟練地將肩上大氅取下隨手丟在一旁的架子上。
閉關時無法換衣,沈顧容那身紅衣已經有些微微褪色,纖瘦的腰身間還破了一塊,隱約露出白皙的側腰。
沈顧容環顧了一圈,轉身正要開口,從方才重逢後一直安安靜靜彷彿十分疏離的牧謫突然快步上前,直接撲到了他懷裡,雙手環著他的腰身,緊緊擁住他,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沈顧容一呆,恍惚間想起了之前小小一團的牧謫踮著腳尖撲到他懷中的場景。
這麼一想,他心尖一軟,抬手輕輕拍了拍牧謫的後背。
沈顧容身上一股冰霜徹骨的氣息,把牧謫凍得渾身一僵。
幼時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擁抱沈顧容時,因為身高不夠還要微微踮起腳尖才能將沈顧容的腰身環抱住。
十年倏然而逝,再次相遇後,牧謫一隻手就能將沈顧容的纖瘦蜂腰輕易地環住,另外一隻手若是敢大逆不道地環住師尊的背,應該能將他整個人擁在懷中。
牧謫幼時只覺得他師尊身形高挑,那寬闊的背能將他背起後還能有餘;但長大後,他才意識到他的師尊並非他印象中那般高大。
沈顧容身形纖瘦頎長,寬肩窄腰,牧謫擁著他時都不敢用力,唯恐抱疼了他。
牧謫心中思緒亂飛,沈顧容也在暗暗欣喜。
本來覺得小主角疏離淡漠,他若是想再博得好感八成又要折騰許久,沒想到方才還疏冷的小少年竟然這般熱情,抱著他的腰幾乎埋到他懷裡了。
沈顧容又開始美滋滋。
〔師尊我果然貌美如花,討人喜歡。〕
牧謫:「……」
可以的,師尊半分未變。
沈顧容感覺到牧謫他在懷裡打了個不著痕跡的哆嗦,還以為是自己身上風霜還沒化,把他凍著了,便伸手把他推開。
牧謫瞳孔一縮,被推開的手死死一握,指尖險些陷入掌心。
只是他眸光沉沉,只過一瞬,又似乎是混沌後驟然清醒過來,臉上的陰沉驟然退去,近乎不安地看向沈顧容。
那神情彷彿孩子自知做了錯事,可又不敢主動認錯,只能帶著些怯怯的神色妄圖得到諒解,極其惹人憐惜,看得沈顧容明明沒有做錯事,卻硬生生有種自己好像並不該推開他的錯覺。
牧謫再次垂下了頭。
沈顧容閉關後,虞星河和牧謫便跟著溫流冰修煉。
溫流冰是個糙劍修,修煉的法子就是直接莽,虞星河是個細皮嫩肉沒受過多少苦的小少爺,才跟著大師兄修煉一個月,就受不了地找奚孤行訴苦去了。
因為沈顧容閉關,奚孤行對他兩個小徒兒異常關注,聞言直接道:「你們跟著我修煉吧。」
虞星河眼睛一亮,乖乖地點頭。
第二日,虞星河哭天喊地地跑回去找溫流冰了。
無他,因為奚孤行修煉更加不要命。
牧謫對於修煉沒什麼要求,他吃過了太多苦,所以無論溫流冰還是奚孤行的苦修對他而言都不算什麼。
溫流冰點著虞星河的眉心,道:「苦嗎?老老實實說...
購物須知
退換貨說明:
會員均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換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辦理退換貨時,請保持商品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本身、贈品、贈票、附件、內外包裝、保證書、隨貨文件等)一併寄回。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退換貨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