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真實,什麼又是謊言?
交織在脆弱之後用黃色玫瑰堆砌的高牆,是難以逾越的高度。
距離隱藏在重重迷霧之後的秘密,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懦弱的少年白鳥絹人飽受著學校暴力,只能依附於同情自己的老師張開的羽翼之下,卻不知道所有的憐憫都是堆積在齷齪欲望之上的謊言。
想要依靠你,想要信任你,卻想不到迎接自己的是更深的陷阱。
交纏的身體,熾熱的愛語,逃避、掙扎、閃躲,卻依然逃脫不了「愛」的咒語。
究竟瘋狂的是你,或者瘋狂的是我?
在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的性之饗宴裡,兩個人共有同一個秘密。
章節試閱
我一直做著同一個夢,和現實差距不太大的夢……
被男人擁抱的夢……
SECRET
隱藏在我心中的,是無法被人原諒的秘密……
LESSON 1
桌子上擺放的白瓷花瓶裡,祭奠死人用的菊花嫣然盛開。
看著那慘白慘白的顏色,白鳥絹人的臉色也變得如那菊花一樣的白。裹在高領制服中的喉節因為屈辱、憤怒或者是別的什麼因素上下滾動,提著書包的手也微微顫抖。
「呀!有幽靈!有幽靈出現呢!!白鳥君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這裡還有一個白鳥君啊!」
「什麼呀!白鳥君早就被卡車碾的稀巴爛啊,站在這裡的這個只不過是白鳥君的幽靈而已,幽靈君哦~~」
「嘻嘻嘻嘻嘻~~幽靈君,看他那個慘白的臉色,確實好合適呢~~」
周圍男的女的惡質的笑聲響成一片,和自己一樣年齡的孩子們斜著眼睛看自己,充滿了不屑。咬著牙,忍耐著這種顯而易見的欺負,白鳥絹人快步走到桌子旁,伸手想將那該死的嘲諷拿下來,一旁高大的男生卻說話了。
「哎呀~幽靈君不是什麼東西都碰不到麼?不是已經升天了麼?還在這裡做什麼?書包什麼的也不需要了吧?」
「加藤!」
名叫「加藤」的男孩子一伸手就將矮他半個頭的絹人手中的書包搶走,正在絹人想搶回去的時候,一甩手就拋向了一邊早就等待著的同伴手中。接過書包的男孩子嘻嘻笑著,將絹人的書包打開,把裡面的課本拖了出來,一甩手,灑向窗外。
書本「嘩啦嘩啦」響著,從六層高的窗戶中飛了出去,滿天飛舞的全是白色的紙片,還有全班同學的哈哈大笑。
男孩子擠眉弄眼的嘲弄著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的絹人,先前帶頭的加藤更是笑得很大聲。
「怎麼了?幽靈君?我們這樣作沒錯吧?我們只是把屬於白鳥君的東西還給他而已!哈哈哈~~」
握緊拳頭,但是卻也無能為力。低著頭,絹人跑過他的身邊,向大門衝過去!
「欸欸~~你要去哪裡啊?馬上就要上課了欸!」
惡質的呼喊引起一陣哄然大笑,這種被排斥和被愚弄的感覺讓絹人恨不得就這樣死去,但是想想如果因為被同齡人欺負就去尋死也實在太過懦弱了。現在想的不是這個吧,首要問題是要把被丟出窗外的書包拿回來,畢竟第一堂是班主任的課。
「哎呀!」
跑的太過急了,剛剛出了班門口,在轉彎的地方就撞到一個人身上。只聽到輕柔的「哎呀」一聲響起,然後那人手上的東西就雪片一樣的飛散了。一張紙落在絹人面前,上面寫的赫然是同班同學的姓名,而那張紙,如果沒有認錯的話,就是上周的數學隨堂抽考試卷。
那麼說,他碰到的人是……
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男人溫文儒雅的面孔就呈現在面前。修長的手指扶扶金絲邊眼鏡,鏡片後面淺褐色的眸子有些驚訝的看著慌亂的絹人,有著乾淨整潔外表的班級導師神無月司皺緊眉頭,有些責備的話在已經安靜下來的走廊裡響起。
「白鳥君,現在已經開始上課了,你怎麼還在走廊裡?而且走廊中不可以跑步,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
「嗯?」慢慢站起身來,神無月拍拍身上的塵土,俯身撿起飛散了滿地的考試卷,略微有些責備的看向掙扎著想要辯解的絹人,「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如果現在告訴老師的話,那麼後來一定會遭到加藤他們更厲害的欺負,到時候自己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咬住嘴唇,絹人心中雖然不甘,但是卻也不能任由自己的不甘讓自己處於無望的境地。
「沒有……什麼都沒有,對不起,老師……」
「既然知道錯了,幫我把這些卷子撿起來,回教室吧。」
男人高大的足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遮住了窗外射進來的陽光,也使得他讓無數女生尖叫的面孔模糊不清,只看見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注視著自己。
低低應了一聲,絹人抱起卷子,跟著神無月走進了教室,心中卻滿是對未來不祥的預感。一看到他跟著老師進了教室,教室裡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偷偷的瞥了一眼下面人的表情,卻看到加藤充滿威脅的眼神。
「現在我們開始上課,關於上次的隨堂抽考,相信大家心中也有了底吧。不知道是題目出的太難還是準備的不充分的緣故,總之大家考的不是很理想。現在把卷子發下去,你們仔細看一看,不明白的地方儘管來問我。白鳥君,本來應該使大家一個一個上來領卷子的,但是因為你上課了還在走廊喧嘩,所以請你把這些卷子發下去。」
一轉頭,神無月示意身邊抱著考試卷的絹人把這些考卷發下去,絹人應了一聲,慢慢向講臺下走過去。
考卷一張張的從他的手中遞了出去,看著上面一個接一個出現的名字,當看到加藤的時候,手稍微抖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將那份絕對會讓自己倒楣的東西放到了最下面。但是卷子一點一點減少,到了最後都發到了自己的卷子,已經到了再也躲避不下去的時候了,他才慢慢的走到加藤面前。
正要將卷子放在他桌子上,卻不料低頭的瞬間卻看見了加藤充滿了挑釁意味的邪笑。然後腳踢上了什麼東西,絹人只來得及發出短促的「啊」的一聲驚叫,整個身子就倒了下去!
身子重重的跌在堅硬的水泥地板上,絹人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骨頭發出的悲鳴,淚水一下子湧了上來,這種痛楚鑽心噬骨,痛得要命。
「啊啊啊!白鳥你好過分!居然踩我的腳!」
他沒有叫,加藤卻抱著腳在那裡大呼小叫,但是一看就知道在做戲,也讓絹人清楚的知道他剛才確實伸出腳來絆自己。
「就是就是!白鳥你好過分!」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玩這種把戲,好差勁哦~~」
只聽到全班的奚落聲嘲諷聲此起彼伏,來回回蕩,抬起眼來看到的只是人們譏笑的眼神,絹人咬住嘴唇,卻怎麼也反駁不出口。神無月皺緊眉頭,習慣性的扶扶眼鏡,走下講臺來。
「白鳥君你要和同學好好相處啊,這樣欺負同學是不行的哦。」
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呢?
但是現在又能怎麼樣?全班的人都在欺負自己,而班級導師是相信自己一個人還是這個班的全部人?這個答案不問也知道吧?低低的說了一聲「對不起」,絹人慢慢從地板上爬起來,站起的瞬間卻感覺到膝蓋一軟,一陣劇痛從腳上傳了過來,讓他壓根就無法掌握平衡。
「呀!」
「小心!」
短促的驚叫和驚訝的喊聲同時響起,原以為會再次撞上冰冷的地板,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承受第二次的痛楚,但是卻等了良久都沒有感覺。臉頰那裡似乎貼上了什麼柔軟的東西,軟軟的,而手臂也被什麼東西穩穩抓住。
遲疑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神無月素色的領帶。只聽到男人清朗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臉頰靠著的胸膛也在隱隱鼓動。
「哎呀,好像受傷了。」神無月歎了一口氣,淡色的眸子看向他的腳,看到微微痙攣以後認命了,「白鳥君腳受傷了,我送他去保健室,你們先上自習,我一會就回來。」
然後他彎下身子,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把抱起絹人,向門邊走去。絹人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做,當然也可以聽到女同學們充滿了詫異和嫉妒的驚叫。
「老、老師!麻煩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淡色的眸子瞥了過來,神無月清秀的容顏上水一樣的平靜,看了看他現在還在抽搐的小腿,微微一笑,如撫面微風,溫柔不已,「你的腳已經抽筋了,還是不要逞強的好,如果有了什麼閃失,那就是我的責任了。」
「可是……可是……」這樣被全學校最受歡迎的男老師抱過去,那些親衛隊們絕對不會服氣的。尤其是班裡的那些女生,肯定會聯合起來加倍欺負他。
「好了好了,快點吧。」神無月不由分說的抱起他就走,剛出了教室門,就聽到裡面女生驚叫一片。
完蛋了……
但是事到如今也沒有任何辦法。
有些自暴自棄,或者是小小的對那些欺負自己的人的報復,同時也許是真的有些困倦,絹人伸手環抱住神無月的頸項,鼻中充溢著特殊的古龍水的香味混雜著香煙「MILD SEVEN」的味道,混雜成了屬於神無月的特殊體味。
不得不說,這味道讓自己心安,恍恍惚惚這麼想著,絹人的意識逐漸飄忽,而身子也慢慢發軟。
春天的風,吹起來感覺很舒服……
那種帶著花草味道的風,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和脖頸,帶著點甜蜜的慵懶感覺常常讓自己感覺到十分舒服。陽光灑在身上,溫溫暖暖的,彷彿可以將所有的悲傷都忘記,所有的現實都可以逃避。
「白鳥君,我先離開了,你在這裡好好睡一下吧。那邊有一些可以讓你放鬆的清水,你喝下去吧。我和保健室老師說好了,你可以在這裡待到放學。」
明明是長輩,說話卻還是用敬語的神無月,微微點頭後就轉身離開充滿消毒藥水的房間。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門背後,絹人才感覺稍微鬆了一口氣。
那個老師有著儒智卻難以親近的美貌,以及理智到極點的眼神。那種不管站在哪裡都會發光的人,天生就有著吸引其他人的魅力,也是讓自己望塵莫及的魅力。
喝下了體貼的老師準備的清水,倒到身後的床上,伸手掩住了因無奈而悲傷的眼睛,恍恍惚惚的,絹人還是想不清楚為什麼大家都要欺負自己的原因。
從一開學,成為班中男孩子領袖的加藤就看自己十分的不順眼,到了後來,連原本袖手旁觀的女孩子們也加入了欺負的行列。說不上為什麼會惹人如此反感,但是討厭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吧?所以,在加藤的眼中,自己就是十足的討厭鬼,就算被傷害、被欺負了,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不是沒有抵抗過這種暴力,但是怎麼可能抵抗的過全班的暴力?
如果告訴老師,那麼勢必會遭到更厲害的報復,告訴父母,也只是會加重母親的擔心而已。況且,在學校裡無法和人融洽相處,就代表著出身社會也存在著問題,所以頭疼的並不只是孩子受到欺負這個原因而已。
不知不覺間,在專注於家庭老公的家庭主婦中,孩子的學習成績好壞,以及上的學校甚至交友情況,都變成了互相攀比的對象。
所以自己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告訴任何人!
眼睛閉上,昏昏沉沉的感覺到意識有些遠去,絹人陷入因為憂鬱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麼情緒的暈眩裡,打著盹兒。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到門好像發出「喀嚓」一聲響,然後有皮鞋磨動地板的聲音輕輕響起。
是……保健室的伊藤老師回來了麼?
迷迷糊糊的想著,卻沒有想離開溫暖被子的念頭。有著純色的黑髮以及一雙日本人標準單眼皮的保健室老師,是個性格嚴謹的男人。蒼白的肌膚,黑到看不清楚瞳孔的眼眸,和總是冷淡的表情,那種彷彿日本平安朝陰陽師的神秘和冷酷,也是讓女生們藉故來保健室的原因。
而和他齊名的,恐怕就是班主任神無月了。
完全不同的儒雅外貌,彷彿是擁有高貴血統的波斯貓,兩個人聽說私交良好,老師也經常到校醫這裡喝喝咖啡,聊聊天。
才這麼想著,只聽到衣衫摩擦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正在想為什麼離的這麼近的時候,一隻大手就摸上了自己的臉頰。
輕輕的、彷彿碰觸什麼貴重物品的撫摸,癢癢的並不十分舒服。從後背湧起一陣惡寒,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感覺到那手指沿著臉頰向下摸去,然後來到嘴唇的地方,細細摸索著唇線邊緣,然後輕輕的分開他的唇瓣,碰到了他的牙齒。
……鹹鹹的味道……
眉毛皺的更緊,但是身子軟軟的,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手指更過分的侵入口腔中,玩弄著他的舌頭,隱約知道那種粗大程度絕對不是女人所擁有的,但是就算知道身體還是酸軟的用不上任何力氣。
怎麼……回事?
難道說這不是真的,而自己在做夢麼?
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情形,常常被噩夢魘住了身體,無法動彈,而在夢中發生的一切也都好像是真實的一切。
那麼說,這也是夢麼?
感覺到手指從口腔中伸出,然後摸向下巴,來到喉節的地方,細細摸索。還帶著黏液的手指帶來的是陌生的官能戰慄,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產生了莫名的不安,但是還是動彈不得。
這也是夢麼?
曾經做過被同學欺負的夢,那種痛楚和真實感遠遠比不上這一次,甚至都可以聽到身邊那個男人逐漸紊亂的呼吸聲。手指慢慢下滑,來到領口,然後輕輕潛了進去。沿著喉嚨往下,來到鎖骨的地方,沿著胸線移動。
寒意湧了過來,感覺到制服因為手指的關係而敞開,而胸口乳尖也隨著冷空氣的入侵挺立起來,被男人的手指肆意玩弄。黏黏的屬於自己的唾液,混雜著異樣的情緒拖曳在上半身上,格外難受,但是卻有著熟悉的感覺從下半身湧起。
屬於男人都應該有的衝動讓絹人的呼吸急促起來,雙腳也微微顫抖著,而在中心位置的部位也顫抖著有上揚的衝動。
就算是自慰也沒有過這樣的快感,被別人玩弄上半身就如此有感覺還是第一次。
似乎可以聽到男人輕輕的笑聲,而那種溫和的笑聲似乎在哪裡聽到過。正下意識的回想著究竟在哪裡聽過這樣的聲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透整個空間,也讓所有的夢魘瞬間全滅!
眼睛猛地睜開,絹人第一件事情就是環顧四周,看看究竟是自己在做夢還是現實。
風從敞開的窗戶裡刮進來,揚起白色的紗質窗簾,飄飄揚揚的似一場只屬於仲夏夜的幻夢。偌大的保健室中只有他一個人,放眼過去全是空蕩蕩的床鋪,哪裡有什麼男人的影子,更不用提剛才有人對他做的那種事情。
摸摸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但是還算完好,但是拉開襯衫裡面,看到的情形卻讓他的臉孔瞬間煞白。
乳尖如紅寶石一樣挺立在蒼白的胸膛上,充分說明了先前的恣意憐愛。不是夢境卻是現實這個認知,讓絹人忍不住驚慌起來。緊緊拉住制服的領口,還搞不清楚究竟是誰對自己做出如此變態的事情!
自己是男孩子啊,而且那個人應該也是男人沒錯吧?雖然知道在日本這樣的人還是蠻多的,但是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到居然輪到自己身上。
正在那裡精神混亂著,門「卡嚓」一聲的輕響讓他整個身子都驚跳了起來。慌慌張張的看向保健室門口,一個高挑的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就站在那裡。
有著冷冽美貌的校醫冷冷的看著他,然後不發一語的走了進來,拉開椅子坐了過來。
「老師,你……」
愣愣的看著校醫走近,絹人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漆黑的眸子毫無表情的看向他,然後男人猛地一伸手,將蓋在他身上的床單扯了起來!
「呀!」
大手抓住了他的足踝,還沒有從剛才現實的恐懼中恢復過來的絹人發出短促的叫聲,下意識的就掙扎起來。男人皺緊眉頭,拉高他的褲腳,讓蒼白的小腿裸露出來,露出了膝蓋上的那一塊黑青。
「……」
不理會他的掙扎,校醫站起身來,從一旁的藥櫃裡取出消毒棉球和一些藥劑,再次坐回他身邊。
原來是要為自己治療啊……
鬆了一口氣,絹人看著男人熟練的為自己抹藥,然後拉下褲腳。
「只要短時間內不做劇烈運動就可以,你回去吧。」
冷冷的下著驅逐令,讓原本想要詢問之前有沒有人進來這個保健室的絹人害怕的住了嘴。只來得及點頭表示謝意,絹人就拉開床單,下地慢慢走了出去。看著他踉蹌的身影消失在門背後,校醫才看向供個人休息的房間,輕輕的說了一聲。
「司,你還要待到什麼時候?快點回去吧!」
門把旋轉,露出來的高挑身影有著溫和的美貌。班級導師神無月微笑著看著對面從高中起就結下孽緣的死黨,從懷中摸索著香煙。
「這裡禁煙。」
「有什麼關係,一根而已。」
輕鬆而熟悉的對話,不用說多餘的就知道對方的心意,神無月當然知道死黨對他沒有什麼過多的辦法或者要求,晃動著打火機,讓香煙燃燒起來。
「MILD SEVEN」,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喜歡上了這種牌子。點燃香煙的瞬間也照亮了男人不屬於「善良」的容顏。
淡色的褐髮,以及陽光下幾乎透明的眸子,還有輪廓深邃的五官,神無月司和校醫伊藤深露是完全不同的類型,相對的,個性也完全不一樣。
「你不要利用我這裡做壞事!」伊藤整理著桌子上的藥品,背對著一直躲藏在隔壁間的神無月,說出自己的不悅。
「哎呀哎呀,你知道啊……」
「……看那孩子的反應就知道了。」搖晃著桌子上剛才絹人喝剩下的清水,厭惡的光彩在眸子中一閃而過,「不要隨便從我這裡拿藥給別人喝。」
「只是一點點的安眠藥,你真小氣。」
無所謂的聳聳肩,神無月回答的輕鬆自在。
「深露,怎麼樣?」
煙霧繚繞,淡色的眸子看向沉默的死黨,神無月笑得輕佻,完全不是講臺上眾人眼中的溫和。拋棄了屬於工作用的假象,真正的他,惡劣到讓人無法想像的地步。
伊藤手中收拾工具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就聽到冷淡的聲音在空蕩蕩的保健室裡流淌。
「……很老實的孩子……」
「不不不~」神無月的眸中跳動的是找到了獵物的興奮,以及些許的殘忍,「是很『懦弱』的孩子!我第一次看到他,就知道這一點了~~那種畏縮的個性,還真是讓人討厭!」
手指微微停頓,轉過來看向神無月的眼眸深邃。
「……你知道那孩子的事情吧?」
「哪一項?」
「被同學欺負的事情。」
「你知道啊?」
調笑著抬起眼角,看到的是伊藤不變的容顏。對於伊藤深露知道這一切彼此都心知肚明,身為保健室醫師有時候知道的事情比一般人還要多絕對不是很稀奇的。
「你不阻止嗎?」
「為什麼我要阻止?」
空氣一下子沉寂下來,伊藤不明白的看向面前的男人。從上高中開始,神無月就是典型的表裡不一,不知道多少人被他偽裝出來的純良外表所欺騙,到了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現在當上了老師,除了自己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而他所做的事情,也有一大部分脫離常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是這件事情不一樣,原因?不說他們兩個都清楚。
擰緊眉頭,他實在是猜不到神無月的想法,只能老實的問出心中的最大疑點,而回不回答也全憑神無月的心情決定。
「你不是喜歡那孩子麼?怎麼會讓他受這種欺負呢?」
唇邊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陰沉在淡色眸子中凝結,神無月依靠在桌子上,看著不久前還被自己恣意玩弄的少年睡著的床,惡毒的念頭陡然升起。喃喃的,說出自己心中一直抱持的想法以及計畫,也是將白鳥絹人推向一切不幸的原因。
「就是因為『喜歡』……」
我一直做著同一個夢,和現實差距不太大的夢……
被男人擁抱的夢……
SECRET
隱藏在我心中的,是無法被人原諒的秘密……
LESSON 1
桌子上擺放的白瓷花瓶裡,祭奠死人用的菊花嫣然盛開。
看著那慘白慘白的顏色,白鳥絹人的臉色也變得如那菊花一樣的白。裹在高領制服中的喉節因為屈辱、憤怒或者是別的什麼因素上下滾動,提著書包的手也微微顫抖。
「呀!有幽靈!有幽靈出現呢!!白鳥君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這裡還有一個白鳥君啊!」
「什麼呀!白鳥君早就被卡車碾的稀巴爛啊,站在這裡的這個只不過是白鳥君的幽靈而已,幽靈君哦~~」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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