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
學會放棄,才能走出新的自我------青春音樂小說三部曲感動的最終樂章!!
一部讓你可以用『眼』看,用『耳朵』聽,用『心』想的難得佳作!!
這套小說一共分為三部曲,分別為《合奏與協奏》、《獨奏》、《合奏協奏曲》。書名雖然與音樂無關,(取自尼采《欣悅的學問》一書),卻是一套結合音樂與青春戀曲的青春勵志小說。
小智逐漸走出失去南枝里子與金窪老師的陰霾,但這只是表面上的堅強,內心還是有塊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面對高中生活的最後一年,小智悄悄地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放棄大提琴,放棄音樂這條路。
另一方面,為了準備高中生活的最後一次公演,以及校內的小型音樂會,促使原本漸行漸遠的小智與鲇川又重拾情誼,一起努力為高中三年劃下美好的句點。歷經種種波折與磨合,由小智與鲇川領軍的小型樂團,即將在眾人面前展示苦練的成果,沒想到就在準備登台的前一刻,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離別是另一段旅程的開始。小智鼓起勇氣,決定與過往的自己做個了結,於是他來到金窪老師的住處,面對這個一直懸在他心中的癥結,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與魯莽,而失去的良師益友……。
人生就像一艘行駛在海上的船,有時風平浪靜,有時波濤洶湧。完成學業、工作、成家立業……,都只是行到一個目的港,暫時喘口氣。終究還是得回到船上,繼續駛向下一個目的地,所以一如尼采所言:「乘船吧!」這是這套作品結尾的註腳,也是作者希望藉由這部作品傳達給世人的人生哲理。
作者簡介:
藤谷 治
一九六三年生於東京,畢業於洗足學園高中音樂科、日本大學藝術學院電影系。二OO三年以《行板‧莫札瑞拉起司!》步入文壇。二OO八年以《棺材總有一天會來到》入圍三島由紀夫文學獎,備受矚目。
《乘船吧!I合奏與協奏》、《乘船吧!II獨奏》、《乘船吧!III合奏協奏曲》青春三部曲,更獲選日本二OO九年書店大賞,蔚為話題之作。目前除了持續創作,也在東京下北澤經營一間名為「ficciones」的個性書店,推廣各種藝文活動。
譯者簡介:
楊明綺
東吳大學日文系畢業,赴日本上智大學新聞學研究所進修。因為本身就是古典樂迷,所以翻譯此書可謂「樂在其中」。代表譯作有:《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一個人的老後》、《無印良品 家》、《君空》等數十本。
E-mail:mickey3.yang@msa.hinet.net
個人部落格:http://blog.yam.com/mickey1036(東京兔跳格子)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榮獲2009年日本各大書店店長最推薦的十大好書
★日本TBS電視台「國王的午餐」節目曾讚許這套書是2009年最令人感動的小說。
★《朝日新聞》、《中日新聞》、《日刊現代》、《日本經濟新聞》、《讀賣新聞》、《anan》《一個人》、《活字俱樂部》、《SPA!》、《DIME》、《達文西》、《書的雜誌》、《mostly classic》等,各大新聞雜誌強力推薦,2009年備受好評的優質佳作。
名人推薦:
看完本這部作品,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諭的「感動與惆悵」,也讓我回想起自己走過的那段青春歲月,那段如此閃耀,令人難以忘懷的片刻人生。
──書評家 西加奈子 小姐
堪稱當今日文本壇最優質的青春小說,是部不容錯過的難得佳作。
──書評家&作家 北上次郎 先生
就算不熟悉古典音樂,閱讀時也不會有隔閡感。整部作品是那麼的清麗,令人感動,領著我們細細咀嚼青春時代特有的甜美與苦澀,喚醒我們曾走過的那段青春回憶。
──書評家 大崎梢 先生
得獎紀錄:★榮獲2009年日本各大書店店長最推薦的十大好書
★日本TBS電視台「國王的午餐」節目曾讚許這套書是2009年最令人感動的小說。
★《朝日新聞》、《中日新聞》、《日刊現代》、《日本經濟新聞》、《讀賣新聞》、《anan》《一個人》、《活字俱樂部》、《SPA!》、《DIME》、《達文西》、《書的雜誌》、《mostly classic》等,各大新聞雜誌強力推薦,2009年備受好評的優質佳作。
名人推薦:看完本這部作品,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諭的「感動與惆悵」,也讓我回想起自己走過的那段青春歲月,那段如此閃耀,令人難以忘懷的片刻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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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合奏協奏曲------Concerto Grosso,是巴洛克時代的代表性曲式。
現在一聽到「協奏曲」,就會想到獨奏家站在舞台前方,身後是指揮家與樂團,然後樂團幫獨奏家伴奏,但合奏協奏曲不一樣。差異點在於獨奏家通常不只一位,雖說「不只一位獨奏家」這說法實在很奇怪,不過演奏合奏協奏曲時,獨奏家的組合有小提琴與長笛,或是兩位小提琴獨奏家,抑或是三位,也就是複數的獨奏樂器群,稱為concertino。
獨奏家不是站在樂團前面,而是安排在樂團中比較明顯的位置,相當於樂團首席的位置,與樂團一起合奏。隨著曲子進行,雖說獨奏會有所表現,但並不會特別突出。譬如「布蘭登堡協奏曲第一號」,獨奏樂器群有兩位法國號,三位雙簧管,還有低音管和中提琴,一共七位獨奏家,樂團部分只有弦樂與持續低音(低音大提琴和低音管),所以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是協奏曲。基本上,一直都能聽到小提琴的獨奏,管樂部分則是零星地奏出華麗樂句。基本上,合奏協奏曲不是為了讓獨奏家現技的。
十七世紀的作曲家柯賴里(注)十分擅長寫這種曲子,韋瓦第和韓德爾也創作不少合奏協奏曲,巴哈的「布蘭登堡協奏曲」是獻給布蘭登堡大公魯道夫的作品,因此原由而命名。
「布蘭登堡協奏曲」一共有六首,每一首的樂團編制,以及獨奏樂器群都不一樣。譬如第二號的獨奏是小號、長笛(巴哈那時代是直笛)雙簧管和小提琴;第四號則是小提琴與兩支長笛。雖然這樣的編制是典型的合奏協奏曲,但還是有不符合規定的地方。比較有名的是第三號,聽的時候(我曾在音樂會上聽過這首曲子)只聽得到弦樂的樂聲,但在台上演奏的有三位小提琴家,三位中提琴家,三位大提琴家,以及一位低音大提琴家和大鍵琴家,每一位都是獨奏家,大家各自看著不同的樂譜演奏,是首弦樂十一重奏曲。
第五號的獨奏樂器是長笛、小提琴還有大鍵琴。大鍵琴好比鋼琴的祖先,所以作為獨奏樂器一點也不突兀。當時雖然有所謂的大鍵琴協奏曲,但將大鍵琴作為合奏協奏曲中的獨奏樂器卻相當少見。因為一般合奏時,大鍵琴都是演奏持續低音,也就是扮演牽制和弦進行的角色。不過大鍵琴在這首曲子中,已經超越了牽制的角色,展現華麗的自我主張,在第一樂章的最高潮,擔綱了六十五個小節,超過三分鐘的獨奏。
禮拜一放學後,我把鲇川和伊藤叫到四樓的學生會室,讓他們聽聽「布蘭登堡協奏曲」的LP。週日還去了趟外祖父家,向他借了指揮家魯道魯夫.包嘉特納(注)的作品全集,收錄有「樂團組曲」,多達四片裝的專輯。那時,我索性連書架上的袖珍本樂譜也借了。外祖父倒很乾脆答應。反正他老人家有很多巴哈的樂譜,光是那套《新巴哈全集》就很夠看。日本出版社出版的便宜袖珍本樂譜在他眼裡,不過是賞給孫子的玩具。
(附帶一提,一九五一年開始編纂的《新巴哈全集》,在外祖父尚健在時,還沒編完。全部三百卷是在二OO七年大功告成的樣子)
對我來說,攜帶方便,又是日語解說的袖珍本樂譜真是好用。週日晚上,我反覆聽了好幾遍,追著樂譜上的音符跑,準備妥當後,才請他們兩個聽聽看。
原以為這樣應該就沒問題,沒想到鲇川聽到一半就眉頭深鎖,索性臭著一張臉。
「怎樣啦?」我問臭臉鲇川,「小提琴部分沒那麼難吧?應該不需要重編。」
「可是!」鲇川鼓著雙頰,「這樣鋼琴部分很難耶!」
「不是鋼琴,是大鍵琴!」
「這樣更難啊!」鲇川極力反駁,「有哪個三年級的會彈大鍵琴啊?!」
「是嗎?」緊貼著擴音器的伊藤,似乎也想加入我們的戰局,「要我們彈大鍵琴確實有點困難,但對主修鋼琴的人來說,也不是辦不到吧?」
鲇川的臉再次扭曲。
「天曉得!」鲇川一臉愁苦地說,「若是二年級或一年級的話,可能還找得到人,可是這一屆三年級的程度真的很差。」
「所以才要演奏啊!」伊藤看著鲇川說,「學弟妹們大概很瞧不起我們吧!肯定覺得我們是連鋼琴都不會彈的遜咖,所以我們要好好地演奏這首曲子給他們瞧瞧,而且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也不想丟臉。」鮎川說,「一定會盡力練好這一首曲子的。」
「你覺得自己OK嗎?」
面對伊藤的詢問,鲇川慎重地點點頭。
「我也沒問題,那大提琴呢?」
「小case哩!」我已經看過一遍樂譜。
「三年級沒有中提琴與低音大提琴,」伊藤思索著,「看來這才是一大問題呢!」
「中提琴不是有阿妙嗎?」
鲇川說。吉岡妙子在樂團是演奏中提琴,她和另外兩位也拉中提琴的一年級不一樣,感覺對中提琴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她能夠勝任嗎?」鲇川聽到我這麼說,馬上回道:
「有哪一個樂團沒有中提琴手啊?我想阿妙應該也知道自己的責任,但中提琴只有她一個人,行嗎?」
「我來整理一下吧!」我試著在黑板上列出名單。
小提琴獨奏=鲇川
長笛獨奏=伊藤
樂團的小提琴=?
中提琴=吉岡
大提琴=津島
低音大提琴=?
大鍵琴=?
「幸好,」我邊看黑板,邊說,「這一首曲子沒有第二小提琴。」
「可是小提琴只有我一個人,沒問題嗎?」鲇川很不安。
「不練習看看,怎麼曉得啊?」我說,「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況且總比沒半個人好吧!」
「中提琴至少還有人選……」鲇川說,「那低音大提琴怎麼辦?我想不一定需要吧!」
「當然需要!」鲇川的敷衍態度令我焦慮,「要是沒有的話,低音部不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嗎?」
「可是就真的沒有人啊!」鲇川瞇起眼,看著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說有就是有!」
我撂下這句話,隨即快步走出學生會室,朝A班走去。
「生田!」我大叫,「你出來一下!」
只見生田一臉莫名其妙地說:「幹嘛?」走了出來。
「我問你,」我叫生田跟我去一趟學生會室,「你想不想在校慶的小型音樂會上表演?」
「好哇!」生田悠哉地回道,「什麼曲子?」
「就是這一首。」
「好哇!」生田是那種有點脫線的傢伙,「我知道這一首是巴哈的。」
「那就拜託你了!我們會準備你的分譜。」
「可是太難的話,我就沒辦法了。」生田說,「因為我升上高三之後,就沒碰過低音大提琴。」
「你就盡量練嘛!拜託啦!」我說,「這一首比李斯特的『前奏曲』簡單多了。拜託啦!」
「OK!」生田說,「那就麻煩準備我的分譜啦!」
「沒問題。」
生田微笑地走回教室。
「這下子又搞定一個了。」我在黑板的低音大提琴下方,寫上生田的名字。「再來是大鍵琴。」
「這是最傷腦筋的一個,」鲇川頹喪地說,「有人會為了校慶餘興節目,特地練習嗎?」
「有。」我說,「要是沒有,這裡就不是音樂學校。」
「沒錯。」伊藤雖然同意我的看法,聲音卻聽來沒什麼信心。
「怎麼了?」
「長笛,」伊藤嘆氣,「只有我一個人。」
「本來還有寬子說……」鲇川說,「可惜她沒機會出場。」
若是長笛的位子只有一個,自然非伊藤莫屬,另一位三年級主修長笛的澤寬子就沒有機會出場。所以週末團練時,澤寬子都是拿著樂器坐在伊藤旁邊跟著練習。
「怎麼想都很不公平!」伊藤有點憤怒,「那種上課方式真的很奇怪!」
「那怎麼辦?」我快煩死了。「只有編制一支長笛的曲子,怎麼讓兩個人上場啊?」
「又還沒確定要演奏哪首曲子啊?」鲇川說,「難道沒有編制兩支長笛的曲子嗎?」
「當然有。」我將唱片放在桌上,「『布蘭登堡協奏曲』第四號的編制就是兩支長笛,大鍵琴也是彈奏持續低音,一點也不難。」
我放下唱針,直盯著鲇川。隨著曲子進行,她的表情也跟著改變,一下子瞄伊藤,一下子瞅著我,然後搔搔頭看著樂譜。直到曲子進行到中間段落時,她忍不住將樂譜丟到桌上說:
「這麼難的獨奏,我哪會啊?」宣布投降。
「也是啦!」我哀憐地看著她,「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才沒選這一首。」
「除了巴哈之外,還有什麼適合的嗎?」鲇川突然一副楚楚可憐樣地看著我,「譬如韋瓦第的,或是韓德爾的?」
「就算是很久以前的曲子,只要用心找,多多少少找得到吧!」我冷冷地說,「可是問題出在妳!我看妳只想演奏那種大家耳熟能詳的曲子。」
「又不是我,是母夜叉說的!」
「這首第四號,」伊藤無視我們的爭執,冷靜地說,「長笛部分也得花心思練習才行,但倒也沒那麼難就是了……果然還是不行嗎?」
伊藤不是在說他自己,而是在說澤同學。畢竟她的實力還無法參與小型音樂會的演出。
看到雙手交臂,一臉苦惱的美男子伊藤,我突然有點反感。你不是說自己能夠做的事,別人卻不行,真的很不公平,不是嗎?其實你之所以感到義憤填膺,是因為你也認同澤同學沒這實力,是吧?別人才不需要你這種不入流的同情心。有才能的傢伙沒有資格同情沒才能的傢伙,這和沒才能的傢伙沒資格參與演出的道理是一樣的。
我試著克制自己的憤怒。我是站在澤寬子這一邊,對伊藤有點不滿,但我可以參與小型音樂會的演出,也受鲇川所託,握有主導權,但這不是因為我有才能。明明沒有才能,三年級的大提琴卻只有我能參與表演,相較於澤寬子的情況,我實在太幸運了。而我卻理所當然地接受這一切。這時候的我,只是將自己沒有才能一事,非得放棄音樂一事,還有站上舞台的喜悅等,全部排列在一起,沒有深思也沒有整合。只是想著除了自己之外,無論是伊藤、鲇川,還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理解。我還沒告訴他們我決定放棄大提琴一事,因為不想影響伊藤的心情,畢竟演出迫在眉睫。
「既然如此……」我心懷歉意地說,「看來還是第五號比較適合吧?」
「就是啊!」伊藤也同意。
「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鲇川說,還拍了一下桌子,「一定要打敗注定失敗的魔咒!」
「沒錯,絕對不能被看扁。」伊藤點點頭,「我們一定要好好練習,讓大家見識一下我們的實力。」
「好!」我站了起來,「那我明天就去跟母夜叉報告,也會幫大家影印好分譜。鲇川,妳負責統籌小提琴部分,伊藤的話……」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負責大鍵琴人選,去拜託一下那些主修鋼琴的人,看有沒有人願意演奏大鍵琴?對了,可以先問問淺葉的意思。」
「嗯,淺葉不錯。」伊藤說,「不過我想先去找澤同學談談。」
伊藤起身,我很想阻止他,卻又想不出阻止的理由。
隔天果然全員到齊。小提琴部分,除了鲇川與演奏中提琴的吉岡之外,還有兩位也馬上答應參加。更叫人意外的是,居然有四個人想挑戰大鍵琴,她們的膽識可見一斑,當然其中不乏想在校慶與伊藤共演的傢伙。
「人家就是想在畢業前,和小慧有個美好的回憶囉!」
暑假結束後,突然染了一頭褐髮的女生,邊用手指捲弄頭髮,邊這麼說。實在很想回嗆她,只好拚命忍住。
其實我一開始就屬意由淺葉演奏大鍵琴,因為大多數主修鋼琴的三年級都滿混的,淺葉算是少數的認真派,我和伊藤一直很認同她的實力。
淺葉絕對不是那種很有魅力的女生。戴副眼鏡,留著一頭短髮,總是手拿樂譜,一派優等生模樣。所以像我這般為情所困,喜歡哲學,愛看歌劇的傢伙,她肯定不屑一顧吧!
實際和她接觸之後,雖然我們的交情不是最好,意外發現她其實滿親切的,伶牙俐齒也很有幽默感,是個十分好相處的女生。二年級時,我們和伊藤一起演出巴哈的長笛奏鳴曲,那時我因為南的事,沒有什麼心思練習,但淺葉表現沉穩,也能迅速回應伊藤的指示,使得我們的演出十分順利,所以我很佩服她。若問我何謂音樂?我想,就是能夠訓練一個人的專注力,促使一個人臻於成熟吧。
「好啊!」
我和伊藤拿著樂譜去找淺葉,她很乾脆地答應。
「上一次奏鳴曲的大鍵琴部分,妳表現得超好。」伊藤說,「不過,這首曲子可能比上一次的還要難。」
「沒關係。」淺葉看著樂譜。
「雖然一直有三年級的小型音樂會注定失敗的魔咒,但我們一定要打破這個魔咒!」伊藤一臉認真地說。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哦!」
淺葉微笑地看著我說。
「反正盡力而為囉!」我回道。
「看來得卯起來練囉!」淺葉看了一眼樂譜,又看向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分譜呢?」
「如果順利的話,今天應該就可以拿到。」我說,「我會去向母夜叉申請借樂譜,馬上影印給大家。」
「OK!」淺葉始終盯著我,好像伊藤不在場似的。「我想盡量早點練習,那誰是指揮呢?」
「指揮啊!」聽到淺葉這麼問,伊藤才忽然想起似的,我也是。「一般都是樂團首席給大家打暗號。」
「對了,」我說,「鲇川那傢伙擔任指揮應該沒問題吧?」
「就像I Musici(注)室內樂團那樣嗎?」淺葉說,「那什麼時候開始練習?」
「還不確定,」明明淺葉是在問我,伊藤卻搶著回應。「不過,希望在暑假前至少練一次。」
「要是暑假時,能找個地方練習就好了。」淺葉還是對著我說,「待集訓結束之後,我們找個地方練習吧!」
「我會和鲇川討論一下,」我說,「也是啦!暑假結束之後,不久就是校慶了。」
「去年校慶的練習不也是從暑假開始練嗎?」淺葉的口氣似乎有點落寞,「不過,就只有你們兩個。」
「對喔!」我想起來了。「我們是在集訓前開始練習的。」
距離現在還不到一年。忽然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許多事情,頓覺頭暈目眩。
「就是啊!」伊藤碰了一下我的手臂,「津島,乾脆就去你家客廳練習吧!他們家客廳超大的,可是豪宅呢!」
「拜託!哪是什麼豪宅啊!」我笑了。「我們家客廳連七個人都擠不下呢!」
「我看七十個人也塞得下吧?」伊藤笑著說,「你們家客廳超大的,幾坪啊?」
「十五坪。」
我一說,淺葉頓時雙眼圓睜。只好跟他們說,必須先徵求我爸媽的同意。
「嗯,那就等你的消息囉!」
淺葉這麼說後,拿著已經翻得皺巴巴的李斯特的鋼琴奏鳴曲樂譜,步出教室。
「看到了吧?」伊藤苦笑,「他完全無視我的存在,怎麼會這樣啊? 難不成她討厭我?」
「你白癡啊?」我不由得脫口而出,「她肯定是喜歡你啊!所以才害羞得不敢看你啊!」
伊藤只是回了句;「是喔!」
伊藤對這種事實在有夠遲鈍。後來我們一起去辦公室找母夜叉,申請參加校慶的小型音樂會,順便向大學那邊借「布蘭登堡協奏曲第五號」的分譜來影印。結果,淺葉看到分譜時,馬上蹙眉,鲇川則是愁容滿面。
這學期,我沒告訴任何人,自己打算放棄大提琴一事。不管是和班導岩淵老師商談升學一事時,還是淺葉、鲇川、甚至是伊藤,我都沒有提,可能是沒勇氣提吧!
我打算放棄大提琴,放棄走音樂這條路,這是個非常重要的決定,然而卸下大提琴這個重擔,也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該怎麼做,只有自己能決定,只有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雖然放棄音樂這條路,但我並不會唸新生學園大學。伊藤和鲇川一定想說我們會繼續在新生大學度過四年時光吧!不可能,這種事已經不可能了。是我讓這一切破滅的,光是想像要告訴他們,就覺得很痛苦。總覺得像在宣告無法再和大家見面一樣痛苦。
合奏協奏曲------Concerto Grosso,是巴洛克時代的代表性曲式。
現在一聽到「協奏曲」,就會想到獨奏家站在舞台前方,身後是指揮家與樂團,然後樂團幫獨奏家伴奏,但合奏協奏曲不一樣。差異點在於獨奏家通常不只一位,雖說「不只一位獨奏家」這說法實在很奇怪,不過演奏合奏協奏曲時,獨奏家的組合有小提琴與長笛,或是兩位小提琴獨奏家,抑或是三位,也就是複數的獨奏樂器群,稱為concertino。
獨奏家不是站在樂團前面,而是安排在樂團中比較明顯的位置,相當於樂團首席的位置,與樂團一起合奏。隨著曲子進行,雖說獨奏會有所表...
推薦序
每個人都在學習做一首獨一無二的交響詩
譯者 楊明綺
帶點暖意的十月秋日,走進東京下北澤一棟公寓二樓的小書店,我這位意外的訪客讓書店老闆錯愕(書店老闆正是本書作者藤谷治先生)。我們閒聊幾句後,只見他親切地拿起擺在店裡一隅的大提琴(這把琴是作者用了好幾年的寶貝大提琴,也是書中男主角津島智用的琴,曾一度被竊賊竊走,幸好順利找回),順手為我拉了兩首書裡提到的曲子,昏暗的屋內霎時溢滿悠揚樂聲,可惜我不是女主角南枝里子,也不會拉小提琴,不然就能回敬一首貝多芬的「春」。
這是一套用音樂包裝的小說,但音樂並非主題,而是手段,用音樂重溫你我都有過的青春歲月,用音樂譬喻人與人之間微妙的互動與情感。即使現今網路發達,透過冷冰冰的高科技產品便能與他人交流連繫,然而我們所處的環境,大到國家社會,小至職場、學校,好比一個管弦樂團,樂團裡有拉、吹、打、彈等各個聲部,每個人都是獨奏家,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但唯有齊心協力才能奏出悠揚的和聲,磅礡的樂聲。
人一輩子都在學習,學習跟自己相處,也學習與別人相處,就像這系列的副書名:《合奏與協奏》、《獨奏》、《合奏協奏曲》,首先得學會演奏某個樂器,了解自己的專長,才知道如何與別人「配合」,哪怕磨合的過程多麼艱辛苦澀,無法期待每件事都是Happy Ending,總有值得吟味珍惜的地方。因為每個人都在學習做一首獨一無二的交響詩,樂曲中豐富的音程變化與敘事手法,只有自己能編排,只有自己能淋漓地詮釋。
某夜,我坐在國家音樂廳聆賞理查‧史特勞斯,作品編號三十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對於這部作品的印象始終停留在開頭段落,因為這段音樂正是名導史丹利‧庫柏力克的著名科幻電影《2001太空漫遊》的片頭曲。尼采的哲學著作本來就不太容易理解,這部以尼采作品為題的交響詩自然也就需要細細揣想。不過長達三十分鐘的演奏中,我領略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音樂與哲學是相輔相成的,每個時代流行的音樂除了代表當時的風氣與文化,其實也隱含著那時代的思潮。即使不知道曲名為何,作者是誰,每個人都能夠隨興哼上一段古典樂(也許是垃圾車的《少女的祈禱》,也許是讓人想翩翩起舞的《藍色多瑙河》),我想哲學也是,當你靜下心來思考,或是對某件事物存疑時,你就是個哲學家,只是不像蘇格拉底、柏拉圖那樣,終日把全副精神都用在思考上。由此可見,音樂和哲學很像,不是嗎?
我想不少人看到書名,肯定有點疑惑吧。其實《乘船吧!》這書名摘自尼采的著作《欣悅的學問》,那為何取了一個和音樂不相干的書名呢?答案就在三本系列作的最後一本,恕我就不在這裡破梗了。
翻譯這本書時,最大的樂趣就是邊聽著書中提到的曲目,邊想像一幕幕情景。書中提到不少知名樂曲、作曲家以及指揮家,當然也會有些專門術語(感謝蔡文甄老師協助審校樂理部分),但請別因此卻步,即使非科班出身,也能輕鬆地邊閱讀,邊聆賞書中提及的樂曲,享受用眼看,用耳朵聽,用心想的閱讀樂趣。衷心希望透過這本書讓更多人了解古典樂的美好。
每個人都在學習做一首獨一無二的交響詩
譯者 楊明綺
帶點暖意的十月秋日,走進東京下北澤一棟公寓二樓的小書店,我這位意外的訪客讓書店老闆錯愕(書店老闆正是本書作者藤谷治先生)。我們閒聊幾句後,只見他親切地拿起擺在店裡一隅的大提琴(這把琴是作者用了好幾年的寶貝大提琴,也是書中男主角津島智用的琴,曾一度被竊賊竊走,幸好順利找回),順手為我拉了兩首書裡提到的曲子,昏暗的屋內霎時溢滿悠揚樂聲,可惜我不是女主角南枝里子,也不會拉小提琴,不然就能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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