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晉江耽美榜,積分堂堂逼近11億!長銷作家易人北超幻想大作,無刪修、不和諧,原汁原味,完整收錄
★黑心神醫→殘廢奴隸→超強祭司──最凶殘、最黃暴的人渣穿越改造史
★不暖床,就去當過冬儲備糧?!現代人渣遭遇凶暴原始部落,鬥智鬥狠鬥心機,誰將征服誰?誰將被改變?
你以為,原始人都是智商為零的傻瓜?
你以為,在原始人眼中,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你,是值得崇敬的神使?
你以為,身為聰明的現代人,動動腦子、勾勾手指,就能輕易將原始部落踩在腳下?
……給你一個良心建議:衣服脫光,趴平躺好,乖乖當原始人的過冬儲備糧吧。
曾經,嚴默是所謂的神醫。醫術高明,人品卻渣到不行。機關算盡,最終被一顆子彈了結了性命。
如今,嚴默再度睜開眼睛,不再作為事業有成的腹黑渣大叔,而是一個與族人離散的斷腿少年奴隸兼過冬儲備糧,被抓進了原際部落。
外有各種慾求不滿的凶殘戰士環伺,內有苛刻難纏的改造指南監督。嚴默儘管在心中猛豎中指,卻也明白,老天爺讓他以魂穿的方式於異世界重生,為的是徹底改造他的人渣性格。一旦「人渣值」清零,他將得以實現內心最大的渴望──找回前生的摯愛,彌補最深沉的遺憾。
所以了,什麼毀三觀刷下限的鳥事都給老子放馬過來吧!操蛋的原始世界,誰操誰還不知道呢!
面對自己悲慘的奴隸身分,面對難以唬弄的「毛頭主人」,面對殘酷得超乎想像的原始異世界,腹黑小奴隸嚴默將拿出所有看家本領,不計一切手段,活下去!
「我是一個人渣,被流放到陌生的異世界。我有一個無論如何都得完成的願望,所以不能只是個奴隸,更不可以死。既然孤身一人活不下去,那麼,我得找到一個部落收留我。如果沒有……」
「如果沒有,我就自己創立一個部落!」
本書特色:
橫掃2014-2016晉江耽美榜!爽利霸氣,穿越文NO.1
大半輩子不停地奮鬥賺錢,努力往上爬,嚴默從來沒有想過,一身醫術的自己,最終會以那麼慘的方式死去。
他更沒有想過,翹辮子之後,自己會以另外一種身分與模樣,在一個荒涼而原始的異世界重生。
別人的穿越重生都是吃香喝辣開後宮,他的穿越重生卻是被老天爺欽點當義工──這一世,他必須想盡一切方法,幫助這個世界的原始人,以減去他那一身堂堂破億的「人渣值」。
靠!誰說原始人都好傻好天真?嚴默碰上的這群原始人,一個個強壯凶狠又聰明,武力值高到不科學,想像力和猜忌心還特別強。一個動作不對,一句話說錯,爆菊事小,恐怕他連看到明天的太陽都難……嘖,不能死啊!殺生要被加「人渣值」的,弄死自己也不例外……
遊戲設定太難了,老子不玩可以吧?(摔)
抱歉,不行。因為老天爺說了,一旦「人渣值」清零,他將可以實現心中最大的渴望。
作為一個心懷愧疚的父親,這是嚴默無論如何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少年外表大叔魂,是個人渣,卻得COS聖父?
史上最狠最艱難的人渣穿越改造,現在開始!
作者簡介:
◎易人北
筆名來自本名。自2003年提筆寫作至今,以流暢的文筆、生動的人物塑造和細膩自然的情感描寫,寫出了許多受讀者喜愛的好故事。
◎午零
取自「50」的諧音。曾任遊戲美術人員,現任Painter電繪講師,偶接插圖工作。
雖然暗地裡是「腐」屬性的人,商業稿卻似乎沒接過BL向。今次能畫BL向……真是感動~
噗浪:http://www.plurk.com/ku5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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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01 魂穿
枯黃的野草不知是被草食動物啃噬過度,還是因為極度的乾涸,幾乎看不到草桿,只能看到變成灰黃色的堅硬草根。有些草地連草根都被啃沒了,只留下乾涸沙化的土地。
一隻灰黑色野兔從沙洞裡鑽出,敏感地注意了一下周圍,見沒有什麼威脅,便低頭啃起草根。冬天就要來臨,所有動物都要在這最後的一段時刻盡量儲存脂肪,以期熬過漫長的寒冬。
遠處,一抹高大的人影抓著一根頭部被削得尖銳的長矛,貓著腰,如野豹一般,悄無聲息地向那隻肥大的兔子靠近。
刷!
兔子腳一陣抖動,沒有被長矛扎死,而是被砸扁了腦袋。
人影竄近,一把抓起腦袋扁掉但皮毛絲毫無損的野兔,用草繩拴了兔腳,掛在長矛的倒鉤上。正要離開,突然停下腳步,彎身仔細察看地面。就見微微沙化的草地上,從西到東出現了一條痕跡,好像曾有什麼木樁子一樣的東西從上面拖拽而過。
痕跡很長,一逕往前延伸。高大黝黑的男人直起腰,順著那條痕跡一路看去,並搓了搓手指,抬手聞了聞。他從地面摸到了血跡,乾了,但還有清晰的血腥味。留下血跡的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都應該離開不超過半天。
受傷的動物或者人類,代表什麼?
男人舔了舔嘴唇,一雙狹長的黑色眼睛透著殘忍和貪婪。帶著刀疤、紋著詭異紋路的臉孔更是顯得極度凶殘。
一隻兔子太少了,他必須找到更多食物。
順著痕跡往東,大約五里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約只有三、四丈方圓的小草灘。草灘正中有一個稱不上水潭的窪地,裡面有渾濁的黃色泥沙水,水中長著不少喜水的野草。這是周遭唯一的一小捧綠色,不到一尺深的窪地更是附近二十里地唯一可以找到的水源。
水窪邊,此時趴著一個不知死活的人。
不曉得此人是力竭,還是耗盡了最後的生命力,明明爬到了水窪邊,一只手已經插入水窪,嘴巴卻終究沒有接觸到水面。
這人裸著上身,腰間只繫了一根草繩,從露出的皮膚看,年齡並不大,個頭也不算高。全身上下瘦得皮包骨頭,只帶點起伏的臀部還能看到點肉。
蒼蠅不知從何處聚集而來,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昆蟲,全都把倒在水窪邊的人類當成了今天乃至以後數天的大餐,很快就在他身上各找位置落座,準備開動。尤以右腿上落的蟲子最多。
這人的右腿有一條相當大的傷口,像是被某種野獸一口咬住了膝蓋往上一點的位置,把骨頭都咬斷了。傷處經過簡單處理,斷掉的骨頭以草繩緊緊繫住,可不確定是天氣太熱還是缺乏治療藥物,傷口周圍的皮膚爛得開始流膿,大量白色蛆蟲爬來爬去。
一隻黑色甲殼蟲咬住了腿上爛肉,以巨大的螯鉗撕開一塊,頂著尖銳的三角形頭骨,就想往新鮮的血肉裡鑽。
趴在地上的人渾身一抖,硬是被疼醒過來。
「操!」
嚴默簡直不敢相信,他爬了近一天才爬到這個水源地,本以為自己一頭栽進了水窪裡,哪想到竟是直接昏了過去。
不管右腿傷口處的劇痛,他撐起身子,往前一栽,一頭埋入水窪。水並不涼,有點溫熱,但對曝曬了一天的人來說,已經足夠清涼,至少能讓他的頭部溫度再降低一點。
嚴默並沒有喝水窪裡的水,只想讓腦子清醒些。這麼髒的水不過濾一下,以他現在的傷勢和病情,喝下肚十有八九會出大問題。
爬過來的時候稍微偵察過,在水窪邊發現了動物的足跡,憑多年的行醫經驗看水質也不像有毒。昏倒前他就想捧一點水,稍稍沉澱,看一看水質如何再考慮該怎麼喝。
而今他發現,自己很可能因為傷口感染再度發燒了,等不及讓水沉澱,先泡個涼快再說。直到憋不住氣,才從水窪裡把腦袋伸出來。
感謝灼熱的和沙漠沒兩樣的氣候,水窪裡除了野草,不見任何生物。然而有利必有弊,原想找兩條水蛭幫忙吸食傷口附近的瘀血來著,水蛭曬乾磨成粉還能治療跌打損傷,對骨折治療也有一定效果,如今都沒了可能。
嚴默撐起上半身,收起受傷的右腿,低頭,就看到那隻黑色甲殼蟲把身體的一半鑽入了他的傷口。他沒有直接用手指去拔,而是扯斷一根堅硬的草根,當作刀尖用,狠心一下劃開自己的皮肉,硬是把鑽進去一半的甲殼蟲從血肉裡挑了出來。
鮮血冒出,嚴默伸手進水窪,手腕向下伸,一直挖到水窪底部,把黃沙下面稍帶泥質的窪泥挖出一大把,抹上傷口。這是最簡陋、最逼不得已的止血方法。
把擠在傷口上享用大餐的小蟲子全部挑掉,只留下啃食腐肉的白色蛆蟲,圍著他轉的蚊子他不管了,暫時也管不了。嚴默嘴角微勾,露出了一個極具嘲諷意味的笑。
拖著腿,嚴默再次趴到水窪邊,捧起了一掬水。水的含沙量很高,想要完全沉澱,至少得準備乾淨容器放一天左右。
把高含沙量的水喝下肚,就算能解一時之渴,過不了一會兒就會更渴,可他已經忍不住了。現在渴死,還是將來渴死?是渴死,還是喝不乾淨的水徹底病死?
嚴默找了一處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地方,拂開漂在水面上層、肉眼可見的灰塵等物,簡單地用手指濾了濾,舔舔嘴唇,捧起來就喝。
略帶點怪味的水通過喉嚨流下肚,整具身體都像得到了滋潤。就算水很難喝,他還是喝了一口又一口,不僅暫時解了渴,也灌了個水飽。
喝完水,他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盡量忽略腿部的疼痛,反正一時沒有更好的治療辦法。
探頭看了看水面,水影在晃,隱約可以看見他現在的模樣。一頭亂如稻草、半長不短的髮,頭皮癢得要死,不曉得裡面養了多少虱子。
摸摸臉,還算光滑,下巴沒長鬍子,年齡應該不大。看皮膚,摸骨骼,嚴默猜測這具身體的年齡在十二歲到十六歲之間。差距如此大,第一是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臉,第二是環境特殊,透過皮膚根本看不準年齡。加上沙漠中的人向來發育較早,無法正確判斷自己的年齡。
能有一把刀就好了,再有一個打火機就更好。
嚴默禁止自己去想這些,想要一個東西,就會想要更多東西。而他現在,除了腰間的一根草繩,和保護子孫根的一個草兜子,就什麼也沒有了。事實上,就那根草繩和草兜,還是他因為必須在沙化的草地上爬行,怕傷到重要部位,搓了野草遮擋一二。不過這臨時做的草兜舒服不到哪裡去,雖然沒有直接接觸地面,堅硬野草的毛刺也戳得他生疼。
嚴默猜測自己很可能是被人丟棄的,因為傷勢,已經無法行走,再加上感染,丟棄他的人不認為他還能活下去。身上沒有一件衣服,大概也是丟棄他的人覺得他既然要死了,沒必要擁有那些身外之物,全都扒了去。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一個連遮羞的衣服都不給死人留的地方的住民,不難想見有多貧窮。
當然,他也努力說服自己往好的地方想,比如這具身體是被綁架了,綁架犯發現他不行了,乾脆丟棄。為了不讓警方發現更多線索,連衣服都沒留。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至少他還有回到現代社會的可能。
可是……
可是,看看這被曬得黑黝黝的肌膚,只知道不是天生黑種,辨認不出來是棕種人還是黃種人。再看看粗糙的腳丫和手掌,肯定幹了很多活計,手心有一堆老繭,摸上去特別粗糲,哪裡像是會被人綁架的有錢人家少爺?
所以,他一定是來到了一個格外貧困,而且民風彪悍的地方──不彪悍,怎麼會丟下受傷未死的孩子?說不定這裡的人連法制都不懂,要嘛就是一群窮凶極惡罪犯的集中營。
不論哪一種可能,都糟糕透頂。
「呃!」嚴默突然悶叫一聲,再次把腦袋扎進水窪,這次不是降溫,而是洗頭。
頭皮快要癢死了,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吸血的黑色小蟲子在頭皮上穿梭爬動。要是手上有刀,他一定立刻把自己剃成禿瓢!
片刻後,再次從水窪中拔出腦袋,總算頭皮沒那麼癢了。接下來,他得開始考慮活下去的辦法。
首先,需要把這個不大的草灘再仔細偵察一遍,說不定能找到止血消炎的草藥。能找到可以替代樹枝的堅硬灌木更好,那樣就可以把斷骨處再重新包紮和固定。其次,他還需要武器防身,已經快到傍晚了,不但夜行動物就要出來,估計也會有想喝水的野生動物聚集。倘若無法在天黑前離開,沒有武器也沒有火堆防身的他,除了等著被吃,沒有別的下場。
還是盡快離開吧,這裡雖然有水,可是太危險了。
嚴默掃視一遍草灘,沒瞧見任何類似灌木的植物,只有野草。盯準野草較深較多的一頭,趴下身,使用雙臂往前爬動,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草藥。
突然,一根黑色木棍出現在眼前。
嚴默一愣,隨即狂喜,有人!
站在嚴默背後的男人用長矛擋住他的去路,目光在他裸露的後背快速掃了一遍,重點擺在稍微還有點肉的臀部,特意多看了幾眼。
男人用空著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胯部,考慮著,是先來一發洩火,還是直接把人宰了帶回去?
這小子傷成這樣,八成快死了,不死也殘定,帶回去只是浪費糧食。
與此同時,嚴默努力撐起上半身,想要回頭看清楚站在背後的人。
看清了身後人的長相,嚴默心裡咯登一下。這男人絕對不是善茬,打量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塊肉。而且,這是野人吧?
不管身材再好,都不能讓人忽視這男人野蠻嗜血的氣質,更何況這傢伙不但在臉上刺青,腰部更是只圍了一塊獸皮。現代人誰會做這樣的打扮?
嚴默隨即感覺到一股殺氣──這野人要殺他!
搶在男人動手殺他的前一秒,嚴默超快速地擠出了一個最為憨厚討好的笑容。
男人伸到嚴默脖頸處的手停下。他本來想直接擰斷這小子的脖子,儘管很想在這之前來一發,無奈天晚了,太陽就要落山,他還得趕回部落,這個草灘並不是太安全。
「哥,給我一口飯吃,我給您當牛做馬,行不?」
男人聽不懂嚴默在說什麼,卻對這張帶著憨厚敦實笑容、洗得乾乾淨淨的小臉頗有好感。
要不要先帶回去養著?殘了不能幹活也能做他用,用壞了也沒事,正好當冬天的儲備糧。
「哥,我家裡沒別的人了,只要您肯救我一把,我一定會好好報答您。」
聲音不錯,操起來聽他哭喊,想來會很帶勁。
「哥……」嚴默的第三句話沒來得及說出口,被男人一記手刀砍上脖頸,昏死過去。
◆◆◆
後脖子很疼,右腿更疼。
他很餓,還非常渴,可他既不敢嚷嚷,也不敢爬出去找吃的。就算想爬都不可能,兩個手腕都被拴在了木樁上,現在的姿勢就像仰躺在地上雙手高舉喊萬歲。
這是一個異常簡陋的草棚,上方用乾草簡單地蓋了一個頂,稀疏得可以看到外面的陽光。
草棚不算大,目測約有四十平米,分成左右兩排,中間有一條過道。
兩排拴的並不都是人,也有一些活的動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草棚內有股極為難聞的怪味,聞著能讓人嘔吐。
嚴默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被人救了,然而醒來不久後看見的景象,讓他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約莫半小時前,離他兩尺地的木樁子上拴著一個黝黑的男人。那男人也受了傷,傷勢比他重,頭破血流,在昏迷中發出呻吟,一直沒醒過來。
之後不久,進來了一個腹部微微凸出的壯漢,繞著草棚走了一圈,最後在那男人身邊停下。踹去一腳,看男人沒什麼反應,把人解開,直接拽著他的一條手臂拖了出去。
嚴默恰好位在草棚的最外側,側過頭就能瞧見外邊的景象。草棚外有個小廣場,廣場中央有一根很大的木樁子,樁子上插著一把斧頭。左右都有人在幹活,有的人在編織野草,有的人在燒煮或醃製什麼。
壯漢進來時,嚴默本想乞求一杯水喝,要能給碗飯吃就更美了,但在看到對方的行為後,明智地閉上了嘴巴。從他臉上掃過的眼神可不像是憐憫。
壯漢將昏迷的男人拖到了廣場中央,把男人的腦袋放在木樁上,隨手拔起斧頭。
嚴默的心跳陡然變快。
壯漢舉起斧頭,連一絲猶豫也沒有,就像做慣了一般,一斧頭下去,剁掉男人的腦袋。大量的鮮血噴出。廣場左右幹活的男女只隨意瞥了一眼,誰也沒有在意這一幕。
作為醫生的嚴默饒是見慣了血腥,見狀也差點叫出來。後面發生的事情更讓他連呼吸都屏住了。
壯漢剁掉昏迷男人的腦袋,就在那木樁子旁的地上,拿著斧頭把人給徹底肢解,順便剖腹挖出不要的內臟。沒過多久,男人被剁成了一塊塊的肉,分裝在三個木盆裡,讓不同的男女抱走。不能食用的腸子等內臟則被壯漢用木盆裝著,帶進草棚,扔給了那些仍活著的食肉動物。
嚴默強忍住嘔吐的衝動。後脖頸特別疼,連帶著頭也疼了起來,疼到幾乎無法忍受的地步。
大約是嚴默的眼神讓壯漢不太高興,走過他身邊時,故意踢了一下他受傷的右腿。
「啊!」嚴默疼得大叫,身子彈了一下。落在他身上的蒼蠅和蚊蟲因著他這一動,紛紛飛起,卻不願遠去。
壯漢沒再管他,走出草棚。外面隨即傳來喊聲,似乎在吆喝人幹活。
漸漸的,嚴默無法再感受外界的一切,再次昏迷過去。
嚴默在火燒火燎中做了一個夢,夢很長,非常真實,醒來後甚至分不清那是夢,還是過去發生過的事實。
可是他曉得,那絕對不是他過去的人生中發生過的事情,應該是他魂穿後依附的少年留在腦子裡的記憶。
想來是他接收了這具身體的緣故,屬於少年的記憶與他原有的記憶融合,好似一個人過了兩世。
融合另外一個人的記憶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也許他該感激這少年的年齡不大,記憶只有短短的十四年。萬一魂穿到一個老人身上,長達幾十上百年的龐大記憶會不會讓他的大腦崩潰?就算不崩潰,總不免大大影響他原本的成熟人格和三觀。
融合的記憶很有用,至少讓他大致了解了所處的環境,最可喜的是聽懂了這一帶的部落使用的語言。只要能聽懂,說出口只是遲早的事。
可惜少年知道的也不多。在已經屬於他的記憶中,少年名為黑狡,這個「狡」在這裡可不是狡猾的狡,而是一種預示五穀豐登的吉祥動物名。據說,名為狡的動物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會獲得大豐收。
黑狡出生於一個叫作鹽山族的部落,聽名字就知道,這個部落的居住地產鹽。由於擁有鹽洞,相較於其他部落,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族人基本不會挨餓。偏偏也因為鹽洞,導致他們被不少部落盯上。鹽山族打退過幾次敵人,五天前終敗於另一更強大的部落彘族,剩下的族人唯有倉惶而逃。
黑狡在與族人逃亡兼尋找新落腳地的途中被野獸咬傷,感染發燒,昏迷不醒,最終被族人所棄。拋棄他的族人包括了他的父母和大哥。這種拋棄在這裡不會被任何人詬病,他的族人沒有把他當作糧食直接剁了用鹽醃上帶走,已經算是有情有義了。
地方窮苦,民風自然彪悍。就黑狡所知,附近的幾大部落都有食人的習俗,強大部落甚至會在極端缺乏食物的冬季攻打弱小部落,俘虜大多會被做成醃肉,只有少部分被當作奴隸留下。而在部落之外,另有由超大規模部落合併而成的城市,分為上中下三等,但少年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去過,他連自家部落方圓百里地都不曾踏出。
嚴默融合了這些記憶,無聲地盯著簡陋的棚頂,看了好久好久。
忽然,一隻大手揮開盤旋飛舞的蠅蟲,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拎起他的頭。
嚴默的表情立刻改變,從面無表情變成討好的小心翼翼,哪怕頭皮被抓得生疼。
「還沒死?」臉上刺青的凶惡男人像是很驚訝。
他看了一眼少年的右腿,傷口越發可怖,蛆蟲爬滿了半條腿,濃水和血水混合,裸露在外的肌膚被蚊蟲叮咬的全是腫包。此外,少年身上有一股腐爛的臭味和尿騷味,這裡沒有誰會為必死的儲備糧療傷,自然也無人幫他清理。
是啊,我命大。嚴默同樣很驚訝,大致算了一下,從受傷到現在約莫過了兩天,傷勢那麼重,又有感染情況,加上缺醫少藥,百分之百沒救。就算救下來,也得砍斷那條受傷的腿。
可是再次醒來時,他注意觀察了一下傷口,表面化膿現象很嚴重,可撥開表面那層膿,裡面的血肉是新鮮的,並未腐壞,腿部血液能正常流動。斷骨處有點發黑,但腐壞情況並不嚴重。只要能正確處理並用藥,完全有希望康復。
不過,也由於傷口始終處在新鮮狀態,他得一直感受那份絕對無法忽視的痛苦,即便昏迷也無法逃避。
這些話,他並不能和紋面男人說,只能一臉誠懇地表達感謝,「謝謝您救……嗚!」哪想話沒說完,就被男人扯著頭髮從草棚裡拖了出來。
嚴默疼得直抽搐,可他無力反抗,暫時也不敢反抗。
「不……不要……殺我……求求您!」一句求饒喊得結結巴巴,他已能聽懂這個部落的語言,但想要流利地說出口,還需要一些練習。
男人停下腳步,把他扔到地上,一腳踩住他的胸口,單手支在自己的大腿上,彎腰道:「昨天看你已經不行了,肥犬說今下午就宰了你。我打算在肥犬動手前先掏了你的心臟,免得浪費,沒想到你能挺過來。」
「我……我能……做很多……事,求求您……不要殺我,我……」
「你能做什麼?」男人用腳撥了撥他的子孫根──唯一的草繩腰帶和草兜都被人拿走了,「你的右腿爛了,想活下去就必須砍斷它。一個斷腿的奴隸?我寧願要一個老婆娘。黑燈瞎火的幹起來都一樣,她平時還能做事。」
嚴默心中恨極,嘴上哀求道:「不用……砍斷,我懂……草藥,我會……治療自己,我會……好起來,求求您……」
「你懂草藥?」男人的表情寫著不信。
「真的,我懂!」
「你是哪個部落的?」
「鹽山族。」嚴默舔嘴唇,喉嚨乾渴得快裂開,這感受比饑餓還可怕。話說回來,也幸虧他沒吃什麼東西,否則不但要睡在自己的尿液上,還得和自己的糞便親密接觸。
「我認識鹽山族祭司,也認識他的弟子,你可不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男人冷笑。
「我真的懂!」嚴默鼓起全身剩餘的力氣,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哀求道:「給我……七天,我就能……讓傷口……好轉,如果不能,你……怎麼樣……都行!」
「你想讓我養你七天?你不知道冬天快到了嗎?如果你說謊,我還得浪費七天的糧食,不止,我還得帶你出去找草藥。」男人明顯不願意。
「我會……報答您!我發誓!我好了……可以做很多事……」
男人再次抓起他的頭髮,端詳他的模樣。嗯,臉髒了,反倒沒有了之前的那股死氣,也許養一養,真的能養活?
男人陷入猶豫,他只有一個奴隸名額,給了這小子,在他爬到三級戰士前,都不能再擁有另外一名奴隸。要是後面有哪個部落來賣更漂亮健康的男女,他就吃大虧了。即使這小子不要錢,傷勢治好之前,他都得倒貼,而且傷成這樣,短期內肯定連那碼子事也做不起來。
但如果近期沒有人來賣奴隸呢?部落也不像是要有戰事的樣子,沒有戰事,自然沒有不要錢的奴隸。他想要一個專屬於自己的奴隸已經很久了,這小子的模樣還挺合胃口,只要稍微養出一點肉來……
嚴默拚命尋找活命的機會,在男人思考期間,他把廣場和草棚周圍掃了一遍又一遍。地上和牆根下確實長了一些野草般的植物,可他竟然大多都不認識!有認識的,也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判斷的那種植物。
這裡……
頭一天來到這裡時,嚴默就在懷疑,但看到的生物不多,蒼蠅、蚊子之類都和他認知中的樣子差不多,所以就算有懷疑,還是盡量往好的方向想。可到現在還沒能發現一株熟悉的草藥,未免太奇怪了。草藥草藥,基本上只要能從地上長出來的,都有一定藥用價值,而他鑽研草藥多年,不敢說記下了全部,但一般常用和比較特殊的,八成都能認出來。
難道這裡真的不是地球?
等等!那是什麼?
草棚後面,懷抱琵琶半遮面地露出一株野草身影。
總算看到一株與記憶相符合的草藥了!
男人的目光與嚴默相對,正要開口說出他的決定,嚴默搶先叫道:「看那裡!那是大薊!」
「什麼?」男人的目光順著嚴默手指的方向望去。
「大薊,一種可以消炎止血清熱解毒的草藥。能帶我過去看一下嗎?真要是,我現在就能用上。」這句話說得結結巴巴,但看男人的表情,應該聽懂了。
聽嚴默指著一株野草喊著能止血,廣場兩邊幹活的男女有不少都停下動作,望著他手指的方向。
男人把嚴默提起來,夾著他,走到草棚後面,「你說的就是這個?」然後,再次把人扔到地上。
被斷骨之痛折磨的嚴默疼得倒抽一口冷氣,緊緊咬住牙根,不讓自己再度疼昏過去。撐起上半身,拖著腿靠近那株野草。
葉部邊緣呈鋸齒狀,葉子尖端則像針尖,有白色的絲狀毛,莖葉互生……沒錯,這就是大薊。
草棚後面長的不止這一株,零零散散的,長了一小片。
嚴默摸了摸大薊的葉片,吐出一口長氣。原本很擔心這裡真的是沙漠地帶,人住的地方也都是沙子,還好,能長大薊,表示水土沒有真的糟糕到只剩下沙子的地步。
「刀、火、鍋、乾淨的水,我想處理……一下……傷口。」嚴默說著,目光掃過自己的右手掌,驀地凝住。
──辨識草藥一種,人渣值-1,總計人渣值99999999點。
右手掌莫名冒出白光,掌心的書本狀光幕把這句話明晃晃地掛了五秒鐘,啪的合上,顯出封面上的一行草書大字:流放改造指南!
男人並不是很相信少年的話,這個部落有祭司,但從沒有跟他們說過這種形狀的野草有用。相反的,這種野草有齒,葉端尖銳,他們都把它歸為荊棘類,為了避免割傷部落裡的幼崽,一般會讓奴隸把雜草除掉。
不過,看少年的驚喜表情,不像是假話。
就讓他試試看這種野草吧,要是真的有用,對部落也有利。要是沒用,倒霉的也是他自個兒。
「我給你機會,但你只有這一個機會。如果敢騙我,我會把你當活畜養,每天割你一條肉,一直到你死。」男人緩慢地道。
嚴默迅速收回落在右手掌上的視線,他相信這位絕對不是在恐嚇他,這野人說到就絕對會做到。
無意識地握緊右手,按捺內心的驚訝,他抬起頭,堆出一個感激討好的憨憨笑容,「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大人,能先賞我一口水喝嗎?」
01 魂穿
枯黃的野草不知是被草食動物啃噬過度,還是因為極度的乾涸,幾乎看不到草桿,只能看到變成灰黃色的堅硬草根。有些草地連草根都被啃沒了,只留下乾涸沙化的土地。
一隻灰黑色野兔從沙洞裡鑽出,敏感地注意了一下周圍,見沒有什麼威脅,便低頭啃起草根。冬天就要來臨,所有動物都要在這最後的一段時刻盡量儲存脂肪,以期熬過漫長的寒冬。
遠處,一抹高大的人影抓著一根頭部被削得尖銳的長矛,貓著腰,如野豹一般,悄無聲息地向那隻肥大的兔子靠近。
刷!
兔子腳一陣抖動,沒有被長矛扎死,而是被砸扁了腦袋。
人影竄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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