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蔽兩千年的帝室機密,終於打開
歷史的輪軸,往往在最幽深處轉動
一段寫在史書背面的隱祕文字,找出幕後操縱三國歷史走向的關鍵!
史上第一部「歷史可能性小說」!
創新三國小說第一人——馬伯庸重解亂世之謎!
誰操縱了三國?漢獻帝說,是我!
誰殺了漢獻帝?劉平說,是我!
東漢建安四年,漢室滅亡的開幕。
東漢末年,天下大亂;董卓已死,群雄並立,漢室危若累卵。袁紹、曹操、孫權、劉備,無人能主天下。曹操迎漢獻帝至許都,此後「挾天子以令不臣」,逐漸集軍權、政權於一身,開啟了幕府政治的新篇章。
以伏皇后、楊彪、唐姬為首的一批效忠漢室的志士僅遵獻帝囑託,從溫縣司馬防家祕密迎接特殊身分的劉平入宮。從此,展開了與郭嘉、荀彧、滿寵為首的曹營一輪輪驚險緊張的搏殺……
中國歷史上最大的陰謀,在此時悄然無聲的成型。漢室最後的權謀家,依然堅守他衰頹的王座;爭奪天下的曹操、袁紹、呂布;以智殺人的郭嘉、荀彧、陳宮,都不過是這個巨大陰謀中身不由己的棋子……
控制三國走向的人
不是曹操,不是孫權,不是劉備,不是司馬懿,而是——一個「挾曹操以令諸侯」的最後權謀家!
自《三國志》成書1700年來,最接近歷史的小說!
自《三國演義》成書600年來,最接近事實真相的小說!
揭開《三國志》《三國演義》中永遠無法公開的內幕!
建安四年,一個懵懵懂懂的年輕人繼承了四份遺產——
一個即將滅亡的帝國、一個殺機重重的皇位、一群能夠辨識皇帝真身的女人,以及一個「挾曹操以令諸侯」的陰謀。
此書以後,再讀三國,一切疑竇,豁然解開!
作者簡介:
姓名:馬伯庸
作家。人稱「網路鬼才」。作品涵蓋歷史、科幻、影視評論等諸多領域。代表作有長篇小說《古董局中局》、《風起隴西》、《三國機密》,中篇小說《末日焚書》、《街亭殺人事件》、散文《洛神賦》、《破案:孔雀東南飛》等。
馬伯庸個人作品清單
2005年出版《她死在QQ上》(簡體版)、《風起隴西》(繁體版)
2006年出版《風起隴西》(簡體版)
2006年出版個人作品自選集(簡體版)
2006年出版《她死在QQ上》(繁體版)
2007年出版《殷商艦隊瑪雅征服史》(簡體版)
2008年出版《殷商艦隊瑪雅征服史》(繁體版)
2009年《風起隴西》電影版權出售
2009年出版《筆塚》(簡體版)
2010年出版《筆塚》(繁體版書名:《筆靈》出版)
2011年出版《風起隴西》(簡體再版)
2011年出版《風起隴西》(繁體再版)
2012年出版《帝國最後的榮耀——大明1592‧抗日援朝》
2012年出版《三國機密‧龍難日》
2012年出版《觸電的帝國》
2012年出版《三國機密‧潛龍在淵》
2012年出版《古董局中局》
2012年出版《我讀書少你莫騙我》
馬伯庸的微博
http://weibo.com/maboyong
相關著作
《筆靈3:沉憂亂縱橫》
《筆靈4:蒼穹浩茫茫》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馬伯庸得獎記錄
《寂靜之城》2005年獲國內科幻文學最高獎項「銀河獎」。
《風雨》獲2010年人民文學獎散文獎。
《破案:孔雀東南飛》等短篇獲2012年朱自清散文獎。
得獎紀錄:馬伯庸得獎記錄
《寂靜之城》2005年獲國內科幻文學最高獎項「銀河獎」。
《風雨》獲2010年人民文學獎散文獎。
《破案:孔雀東南飛》等短篇獲2012年朱自清散文獎。
章節試閱
這不是歷史,這只是一個故事,一個已被人遺忘幾十年、即將衰朽成灰的故事。
時光之水回流到建安四年。
﹡﹡﹡﹡﹡
「像……真的是太像了……」老人瞇起眼睛,慢慢地拍著膝蓋,表情裡有欣慰,也有感慨,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楊太尉,我……」楊平一開口,就被楊彪的手勢制止了。
「別著急,我會告訴你一切。」楊彪緩緩開口,然後掀開布幔的一條小縫望了眼天空,然後迅速闔上,「在抵達許都之前,有些事情,你是必須要知道的。」
「我們終究還是要去許都啊……」楊平心想。
「從何說起呢……嗯,就從你父親楊俊開始吧。」楊彪語速很慢,彷彿每一句話都要含在嘴裡深思熟慮一番。楊平坐在老人家對面,雙腿併攏,把雙手擱在了膝蓋上,聚精會神。
「那還是在光和年間,當時我是靈帝陛下朝中的衛尉,你父親季才是我手下的一名左都侯。我覺得這年輕人頗有才幹,很是欣賞。他是河內獲嘉人,我雖出身弘農華陰,不過也姓楊,就認他做了族侄。季才是個幹才,腹中有鱗甲,說一藏十,是個可以託付大事的人……」
到這裡,楊彪佝僂的身體略微挺直了一些。
「光和四年,在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靈帝陛下的一位妃子王美人誕下了一位皇子,起名為協。當時何皇后已經生了太子劉辯,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便毒殺了王美人。董太后怕協皇子也遭到毒手,便把他接入宮中,親自撫養。後來少帝為董卓所廢,協皇子踐祚為帝,就是當今天子。」
楊平歪了歪頭,心裡很奇怪,這些事情都是天下皆知的,何必再說一遍。這時候,楊彪眉毛陡然一揚,用嚴重的語氣道:「可是天下人不知道的是,當時王美人是雙生,一共產下了兩位皇子!」
楊平悚然一驚,一個模糊的念頭飛快地掠過腦海。
「宮中的卜者說雙生大不吉。王美人便找到了當時擔任宮省宿衛的我,央求我將其中一個孩子帶出宮去,否則兩個嬰兒都活不了。我無法拒絕她的請求,也想為靈帝陛下多留一位苗裔。當時我想,反正這也不是沒有先例,少帝劉辯當初就是養在宮外,然後才接入宮中……」
楊彪的聲音隨即重新低沉下去。
「……於是我就找到了楊俊,請求他把其中一個嬰兒帶出去。以我和他的職權,這件事幹得神不知,鬼不覺。可幾天以後,王美人突然意外死亡,我深深感到雒陽實在太過危險,就連留在太后身邊的協皇子都時時面臨威脅,何況這個沒有任何名分的小孩子。如果他的身分暴露,後果不堪設想。我便找了個機會,讓楊俊帶著那個孩子辭官回老家,對外宣稱是自己兒子。他這麼多年以來,犧牲很大,做得很好,真是辛苦他了。」
楊平已經猜到接下來楊彪要說什麼了,他盯著老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說,我不姓楊,我姓劉,我是當今天子的雙生兄弟?」
﹡﹡﹡﹡﹡
劉平跟著唐姬和老宦官,亦步亦趨。省中極小,很快兩人便走到寢殿前。只見殿內尚有燈火搖曳,門口候著幾個小宦官與侍女。張宇想攔住劉平,不料唐姬身子略側,剛好擋住他的視線,劉平一腳便踏入殿門。
張宇眉頭一皺,大喝道:「大膽!你是哪家的黃門,怎麼如此不懂規矩!」劉平有些驚慌,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時殿內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是我那唐姐姐嗎?快進來罷。」女聲稚嫩,卻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唐姬道:「聽聞陛下龍體欠安,我特意帶來一些草藥。」
女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妳的小黃門一起呈進來吧。張宇,你不必在這裡值夜了。」
老宦官聞言,漲紅了臉,諾諾退開,還不忘狠狠瞪了劉平一眼,嘟囔了一句:「宮裡的規矩,全亂了。」
唐姬和懷抱草藥的劉平一進寢殿,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藥味。劉平皺了皺眉頭,把那一捆夜息香擱到香爐旁,把腰直了起來。這一路上他為了防止別人看到他的容貌,一直佝僂著身子,弄得腰酸背疼。
這寢殿陳設頗為樸素,細樑低簷,素紗薄板,尚不及尋常郡守之家。一張漆成黑色的棗木案几,上面擱著一盞銅製的鶴嘴油燈和筆墨竹簡;一個書架上放著為數不多的幾本卷帙。一扇繪有龍鳳的亮漆竹屏風立在當中,將整個房間隔成了兩半,算是這殿中——也許稱之為屋中更為恰當——最為貴重之物。屏風的另外一側,燭光閃閃,似有人影閃動。
轉過屏風,最先進入劉平視線的,是一個跪在床邊的女人。這個女人看起來比唐姬要年輕得多,擁有一雙嫵媚而充滿活力的大眼睛,瞳孔極黑極亮,尖頜圓額,雲鬢高挽。一支金色步搖斜插在髮髻中,看似信手為之,卻襯得她那張未施粉黛的玉容豔光四射。她僅僅只是安靜地跪坐在那裡,就已經給人以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這位,大概就是皇后伏壽吧,劉平心想,同時心臟砰砰直跳。這女人無須言語,只那兩道淡淡的蛾眉略抬半分,那與生俱來的豔麗便會讓人窒息。劉平勉強把視線從伏后身上挪開,轉移到她身旁的床上。
床頭擱著一碗滿滿的黑褐色藥汁,還熱氣騰騰。一雙纖細素手搭在錦被之上,錦被裡正熟睡著一人。
劉平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真的是太像了。
雖然楊彪和唐姬都曾有過類似的感歎,但當劉平自己親眼看到這位傳說中的天子、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孿生兄弟時,仍舊忍不住瞠目驚舌。
兩個人同樣的眉眼,同樣的臉型,就連略微左斜的嘴唇和那兩撇吊起的眉毛都毫無二致,簡直像是在照著一面銅鏡。
可若是仔細觀察,兩者還是有所不同。躺在床上的劉協更顯得清瘦些,臉頰兩側深深地凹下去,蒼白而枯槁,弱不禁風。劉平是在河內山野裡長大的,皮膚粗糲,卻洋溢著健康的活力。
伏后望著身穿宦官服的劉平,兩隻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一時間竟失了神。只有劉協依然沉睡著,似乎沒覺察到屋子裡多出兩個人來。
「他是我的兄弟,我的同胞兄弟!」
劉平在心裡默唸,感覺到鮮血在體內沸騰,來自於血緣的神祕聯繫在躍動著。這一瞬間,他忘記了自己楊俊之子的身分,忘記了過去十八年來在溫縣的生活,忘記了過去一天一夜所經歷的折磨。血脈的呼喚告訴他,世界上與他最為親近的人,就是眼前這位瘦弱的漢室天子。
他覺得眼眶有些濕潤,向前走了兩步,開口道:「……皇兄。」
伏后俯下身子,白皙的脖頸彎成一個優雅的弧度,她用光滑細膩的食指撫摸著天子的額頭,把兩片嘴唇湊到他的耳旁,輕聲道:「陛下,您的兄弟來了,他和您真的生得一模一樣。」劉協渾然未覺,依舊沉睡著,似是疲憊之極。伏后撫過他的臉頰,眼神裡充滿愛憐。
唐姬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她趨身過去一看,不由得低聲驚呼。伏后的眼神充滿哀傷,證實了她的猜想。見到她們這種反應,劉平驟然覺得心臟一緊,回想起劉協那鉛灰色的面孔,一股可怕的預感籠罩了他全身。
﹡﹡﹡﹡﹡
「走水了!」
更清晰的呼喊聲從外面傳來,荀彧手中的毛筆一顫,險些把墨汁滴到鋪好的竹簡之上。冬季風乾物燥,皇宮內又多是木質建築,最怕火災。如果燒起來,那可是會連綿一片,無休無止。
荀彧迅速站起身來,推開門快步走出去。大門一開,門外的寒風趁機呼地吹進來,他驚愕地看到,禁中寢殿方向在北風呼嘯之下燃起沖天大火,火光照亮了半個天幕。
皇宮裡已經亂成一團,宿衛的戍卒、衛官們跑來跑去,吵吵嚷嚷,到處都是叫喊聲,有朝宮外跑的,有朝宮內跑的,像一群沒頭蒼蠅。他們多是來服徭役的鄉兵和村民,根本沒受過任何訓練,碰到這種事完全不知所措。
只有一個小黃門站在高處,大喊大叫,試圖控制著這種混亂局面,可惜根本沒人聽他的。小黃門跳下高臺,朝外面狂奔,與匆匆趕來的荀彧幾乎迎頭撞上。
「皇上呢?」荀彧抓住那個黃門,大聲問道。
小黃門連忙回答:「陛下仍在寢殿,張老公公不肯開門,小的正打算去調宿衛救駕。」
這讓荀彧心裡「突」地跳了一下。荀彧環顧四周,高聲喝道:「今日是誰當值?」
「種校尉。」
「他在哪裡?」
黃門還未回答,一位身披甲胄的將軍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荀彧認出他就是長水校尉種輯,冷冷地問道:「你的人呢?」
種輯剛從睡夢中被人叫醒,腦子還有些糊塗,聽荀彧這麼一問,這才攥著頭盔的冠纓喘息道:「他們都在宮外,宮門司馬無詔不敢擅開。」
「荒唐!主官直宿宮內,部屬怎麼都駐在宮外!」荀彧大怒,「傳我的命令,大開中門,讓他們立刻進來護駕!」
長水校尉本屬北軍,執掌京城治安,早已是個不領兵的榮銜。種輯手下的士兵,都是天子從雒陽逃難後一路上收攏來的。所以朝廷因陋就簡,便把原來衛尉和光祿勳的職責分出來一部分給他,讓他負責宿衛。相比起那些閒散的衛官,種輯麾下的軍人還算是比較精銳,是朝廷在許都唯一一支可以信賴的力量。
種輯連忙領命而去,荀彧又抓到了幾個郎官,讓他們趕緊去收攏自己的部屬,到禁中省門前集合。有了尚書令做主事之人,那些慌亂的人群逐漸恢復了秩序。
從尚書台到省門非常近。荀彧三步並兩步趕過去,看到兩扇黃框大門仍舊緊緊閉著。此時火勢越發大了起來,他甚至在禁中之外都能感受到那股熱浪。
荀彧心急如焚,仰頭喊道:「我是尚書令荀彧,門上是誰?」半扇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張驚慌的老臉,他是中黃門張宇。
「是荀令君?」
「快開門!你想讓整個禁中燒成白地嗎?」荀彧瞪著眼睛大喝。
「是您就好,是您就好……」張宇如釋重負,連忙吩咐人把門打開,嘴裡還絮叨著:「我是怕有人趁亂對皇上不利,許都這鬼地方,可不是所有人都和您一樣。」
荀彧知道這個老頭子一向牢騷滿腹,此時也不便深究,一腳踏進門去,問道:「陛下此時在何處?」
「陛下和皇后都及時逃了出來,此時正在旁邊的廬徼裡安歇。」
荀彧心中稍安,朝裡面望去。果然起火的是寢殿,整棟建築已經完全被火龍籠罩,煙火繚繞,不時發出畢畢剝剝的聲音。一群宦官驚慌地拿著掃帚與濕麻被拼命撲打。
荀彧掃視一圈,忽然問道:「缸中為何無水?」他手指的方向是一排大缸,那裡本該盛滿了水,以備火警之需。
張宇道:「宮中漿洗沐浴,都出自缸中。如今天寒地凍,又乏人補水……」
這時候那個小黃門插嘴道:「宮中各處,多有積雪,可讓人煮雪化水,可應一時之需。」荀彧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吩咐就按這個法子辦。
這時候種輯率著一隊士兵急急忙忙衝過來,荀彧看到他們腰間還懸著鋼刀,氣得夠戧:「你也是老臣子了,這點規矩也不懂?是想刺殺陛下嗎?」種輯紅著臉,命令士兵們把武器都解下來丟在地上,一時間青石地面響起「劈里啪啦」的聲音。
「先救駕,再救火。」荀彧沉著臉發出指示。於是士兵分成三隊,一隊去支援那些宦官,盡力不讓火頭蔓延到周邊的宮舍,一隊去救皇子、嬪妃,還有一隊緊跟著荀彧與種輯直撲廬徼。
廬徼是執衛歇息之地,靠近宮牆,與宮舍之間隔著一條掖道與濯池,一時半會兒還波及不到。張宇在火起之後第一時間把皇上轉移到這裡,到底是靈帝時就執宿禁省的老宦官,經驗畢竟老道。
荀彧看到皇上裹著一匹錦被,坐在廬外的石階上,直愣愣地望著寢殿的火光發呆。旁邊伏后與唐姬分侍兩側,兩個人都是雲鬢散亂,衣襟不整,一望便知跑得極其倉促。
他顧不得禮數,走上前單腿跪地:「微臣護駕來遲,罪該萬死。」荀彧抬起頭,看到天子面色蒼白,臉上還有幾道灰痕,狼狽不堪,心中微微一酸。回想起當天子來到許都之時,也是這麼一番落難的神情,荀彧自責之心大起。
這時伏后道:「荀令君,這四周可還安全?」
見伏后不急於撤離,先問四周安寧,正是持重之舉。荀彧頗為贊許,垂首答道:「長水校尉種輯也在這裡,有他們護衛,可資萬全。還請陛下移駕尚書台,以免不測。」
荀彧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種輯與伏后以極快的速度交換了一下眼色。
「准奏。」劉協咳嗽了幾聲,聲音細弱不可聞。
荀彧覺得這聲音有些陌生,不免多看了一眼。
﹡﹡﹡﹡﹡
董承的手裡,還捏著一條款式華美的玉帶,玉帶似是被利物割開,邊緣露出白花花的襯裡。其他三個人看玉帶的眼神裡,都帶著一絲敬畏。
「……就是說,昨晚禁中大火之前,伏壽讓你的部屬都撤出了城外?」董承微皺眉頭。
種輯點點頭。他是從清理禁宮的現場趕過來的,身上還帶著煙薰火燎的味道。按道理禁中失火,他的罪責不小。可奇妙的是,無論是皇帝還是尚書,似乎都不急於追究責任,暫時也就沒人拘押他。
他把昨晚的大火詳細地講了一遍,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聽起來這明顯是一起預謀的事件,但皇帝為何要這麼做?他們自命都是忠臣,可對主君的想法有時還是摸不著頭腦。
「陛下做事,從來都有他的道理……」董承沉思片刻,忽然呵呵大笑起來:「這一場火,燒得好啊!」其他三個人驚異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董承將手裡的衣帶抖了抖,道:「昨夜的大火,是陛下給咱們送的助力,就像這衣帶詔一樣,是陛下的一道密旨,一個契機。」
「將軍您的意思是?」種輯瞪大了眼睛,他隱隱猜到了什麼。
董承豎起了一根指頭,說:「曹賊在許都經營了這麼多年,實力根深蒂固,不是等閒可以撼動。這一場火,在這鐵桶上劈開了一道縫隙,讓我等有騰挪輾轉之機。」
他看幾個人面露未解之色,又解釋道:「今天陛下已經應允,以徐璆為首,董芬、桓典為副,三位大臣合議整頓皇城宿衛與許都衛。我們的機會,已經來了。」
「可滿寵會甘心接受嗎?」種輯擔心地問,滿寵和他手底下的許都衛是什麼樣,他可再清楚不過了。明爭暗鬥了四年,雒陽一系很少處於上風。
董承瞇起眼睛:「他答不答應,都不打緊,亂起來才好。曹賊如今北忌袁紹,南防劉表,許都是他的根本,絕不容亂。所以一定要把許都攪得天翻地覆,咱們才有機可乘。禁中大火,就是陛下要撬動這局勢的第一招手段,咱們現在就要下出第二招。」
他轉向另外一位客人,這人身材魁梧,雖然穿著布袍,卻遮掩不住他銳利的氣息:「王服將軍,軍中動靜如何?」
王服正在沉思,聽到董承發問,連忙將身體挺直:「昨日許都附近出現盜匪,還劫殺了一位路過的官員。現在城中駐屯的部隊,一半都被鄧展撒出去圍捕了,還有一半如今散在城裡各處戒嚴。曹仁將軍的部隊,駐在南邊未動。」
種輯插嘴道:「倘若許都有變,曹仁的軍隊三炷香內就可以趕到城內。」那天晚上衛戍部隊帶來的沉重壓力,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董承「嗯」了一聲,淡淡道:「曹仁不是問題。」他又向王服問道:「如果需要的話,咱們一夜時間能集結多少人?」
王服道:「三百之數。」
董承閉起眼睛,略算了算:「還是有點兒少……」
王服有些尷尬,辯解道:「這三百都是我的親兵與弟子,再多別人就會起疑心。」
「倘若許都真亂起來,這三百人撒出去,只怕連個響動都聽不到。你得再想想辦法,無論如何在城中保證有五百人掌握在手裡。此事關係到漢家江山,王將軍你得再用心些。」董承說得輕描淡寫,王服有些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的汗,點頭應諾。
教訓完王服,董承倏然把眼睛睜開,轉向第三人:「吳碩,劉玄德現在到哪裡了?」
第三人一直站在屋子的陰影裡,聽到董承叫自己的名字,才向前一步,從懷裡取出半截木片,遞給董承:「玄德公已過東阿,後日當入徐州。」
一提到這個名字,屋子裡的氣氛就變得頗為古怪。董承翹了翹嘴,半帶嘲諷道:「他跑得倒是一如既往地快。也罷,只要他在徐州舉事,把曹軍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咱們在許都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種輯遲疑一下,道:「董公,劉玄德這個人,真的可以信任嗎?倘若他中途變卦,轉身去了襄陽,可就全盤皆輸了。」
董承冷笑道:「對這種人,我們不必曉以大義,只要讓他知道有利可圖就行了。徐州那麼大塊肥肉擱在那,我不信他會不動心。」他撫了撫那條衣帶,慨然道:「天下之大,忠臣何稀。對陛下盡忠的,只要我們就夠了,其他人不過是棋子而已。」
四個人一齊跪了下去,對著衣帶行君臣之禮。然後董承起身把衣帶小心地揣入懷中,轉身從書臺上取了一枚私符:「今日滿伯寧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所以這幾日我不能輕舉妄動。朝堂上的事情,自有我與董芬、恒范兩位大人周旋;而咱們暗地裡的計畫,需要另外有人替我主持。」
幾個人面面相覷,董承是雒陽系的領袖,他若撒手,究竟誰還有資格能統籌全域。
眾人還未及發問,忽然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年輕人闖了進來。他環顧四周,輕笑道:「幾位在這裡推骰搖盅,密謀牽曹司空一個大頭。這等好事,怎麼不叫上我呢?」
屋裡的人無不大驚,這裡是大將軍府邸,附近明暗的高手少說十幾個人,怎麼這人就大喇喇地闖進來了?王服反應最快,一道寒光閃過,他已拔出了腰間的匕首,頂到了來人的咽喉。那年輕人夷然不懼,只是讚道:「京師傳謠『王快張慢,東方不凡』,王將軍的快刀,果然快如閃電。」
這時候吳碩與種輯已經認出了來人的身分,一齊叫出來:「你是……德祖?」
這不是歷史,這只是一個故事,一個已被人遺忘幾十年、即將衰朽成灰的故事。
時光之水回流到建安四年。
﹡﹡﹡﹡﹡
「像……真的是太像了……」老人瞇起眼睛,慢慢地拍著膝蓋,表情裡有欣慰,也有感慨,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楊太尉,我……」楊平一開口,就被楊彪的手勢制止了。
「別著急,我會告訴你一切。」楊彪緩緩開口,然後掀開布幔的一條小縫望了眼天空,然後迅速闔上,「在抵達許都之前,有些事情,你是必須要知道的。」
「我們終究還是要去許都啊……」楊平心想。
「從何說起呢……嗯,就從你父親楊俊開始吧。」...
目錄
序 只是一個故事
第一章 弦上的許都
第二章 燃燒的漢室
第三章 逝者並未死去
第四章 未亡者遊戲
第五章 建安五年:有雪
第六章 我想和這個天下談談
第七章 刺客王越的信條
第八章 其名曰蜚
第九章 逐鹿者郭嘉
第十章 亂流
第十一章 暗涌
第十二章 殺人阱
第十三章 失重的復仇
第十四章 死寂
尾聲
附錄 正史與小說年表對照
序 只是一個故事
第一章 弦上的許都
第二章 燃燒的漢室
第三章 逝者並未死去
第四章 未亡者遊戲
第五章 建安五年:有雪
第六章 我想和這個天下談談
第七章 刺客王越的信條
第八章 其名曰蜚
第九章 逐鹿者郭嘉
第十章 亂流
第十一章 暗涌
第十二章 殺人阱
第十三章 失重的復仇
第十四章 死寂
尾聲
附錄 正史與小說年表對照
購物須知
關於二手書說明:
商品建檔資料為新書及二手書共用,因是二手商品,實際狀況可能已與建檔資料有差異,購買二手書時,請務必檢視商品書況、備註說明及書況影片,收到商品將以書況影片內呈現為準。若有差異時僅可提供退貨處理,無法換貨或再補寄。
商品版權法律說明:
TAAZE 單純提供網路二手書託售平台予消費者,並不涉入書本作者與原出版商間之任何糾紛;敬請各界鑒察。
退換貨說明:
二手書籍商品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二手影音商品(例如CD、DVD等),恕不提供10天猶豫期退貨。
二手商品無法提供換貨服務,僅能辦理退貨。如須退貨,請保持該商品及其附件的完整性(包含書籍封底之TAAZE物流條碼)。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
退換貨原則、
二手CD、DVD退換貨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