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夜：強弱的定義－Definition Of Strength＊
隨著怒火一時爆走，我誇下海口說要在這打倒他。但現在冷靜點想想……這實在是個不太聰明的決定。
從剛剛戰鬥的結果來看，別說是砍到他一下了，就連找機會攻擊他都很困難。先不提體格上的差異，實戰經驗上也有著天壤之別。
但……他對我和魯娜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我無論如何都無法饒恕他。
而且我覺得自己若在這裡退縮，以後恐怕就無法再鼓起勇氣去面對他了。所以這也是我將過去那軟弱的自己一刀兩斷的機會，我一定要打倒他。
阿比斯還有什麼後招藏著我也不知道，但至少可以確定他目前仍沒用上吸血鬼的能力，而且也還沒認真起來對付我。既然他如此輕忽大意，那麼我一定仍有可趁之機。
阿比斯會這樣一面倒的壓著我打，主要是因為他很懂得控制間距，最大限度的去發揮出長槍的距離優勢。加上他使用的槍術速度太快，攻擊幾乎沒有間隔，我完全找不到還擊的時機。
在無法有效還擊的情況下，我就只能被迫不斷防守，主導權全被他奪去。若不想再被他這樣壓著打，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攻擊的主導權搶回來。
一般最好的做法，就是要更加主動的攻擊他，以連接不斷的攻勢逼迫他防禦。但我的實戰經驗不足，武器熟練度也不夠，正面和他硬拚大概是贏不了的。
所以我反其道而行，不但主動收刀，還擺出完全被動的拔刀架勢。這種超乎常理的做法反而讓他產生了戒心，竟猶豫地沒馬上攻過來。
「……死小鬼……想耍什麼小聰明嗎？為何要收刀？」
「怎麼？這樣就怕了嗎？看來你也只有嘴上功夫厲害呢。」
聽我這樣挑釁他，阿比斯先是愣了下，接著一臉恐怖的放聲狂笑：
「哼，咿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太好了！讓獵物臉上慢慢塗滿恐懼的顏色也挺有趣啊！妳還能維持這份自信多久呢？我就如妳所願的宰了妳吧……給我──」
他分明在笑，但臉上卻全都是過度憤怒而暴起的青筋，我實在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憤怒還是笑。我連眼睛都不敢眨，將全部的精神和感覺細胞用來捕捉他的身影。
「給我變串燒吧！」
和我所料的那樣，他第一擊果然是用全力朝我猛刺過來，為的就是取得攻勢主導權。以阿比斯那嗜殺成性的個性來看，他雖然多少起了點疑心，但也不會對比他弱的敵人想太多的。
如果有什麼能夠超越他的攻擊速度，大概只有拔刀的瞬間能辦到。只要能夠避開動作這麼大的一擊，我就能夠抓住那連續突刺的間隔來反擊他。
「唰」的一聲，長槍從我臉旁呼嘯而過，驚險的避開了他的刺擊。雖然這突刺來的迅速無比，但這種程度的高速攻擊，在和達克過招的時候我早看多了！
我幾乎是在避開的同時拔刀，但揮斬出去的瞬間，我注意到他這擊居然是單手刺出，而且手還握在長槍的最尾端。
原來他早看穿我打算做什麼了，所以故意將長槍的攻擊距離延伸到極限，使我原本能勉強砍到的間距又多了一小截距離出來。如果我就這樣揮出去的話，恐怕還是砍不到他的。
「哈！蠢蛋！我早知道妳想幹嘛啦！」
「＊＊＊天儀一刀流祕技──＊＊＊（變字體）」
看我擺出這種反擊架式，應該能簡單的一眼看出我的目的吧？所以我將計就計，更進一步的去預測了他的下一步。而他為了避免我的反擊設法將射程加長，這當然也在我的意料之內。
「嘎啊！？」
和他預料的不同，原本我那應該無法擊中的刀，居然砍中了他的右腰。
「『＊＊＊偽閃＊＊＊（變字體）』！」
砍中的衝擊從我手中傳來，單論力道是相當沉重的。但刀也只是勉強搆到，僅有刀尖的一小部分擊中，所以仍無法帶給他決定性的重創。但這個出乎意料的結果，確實讓阿比斯慌了神。
「怎麼搞的！？我居然被砍到了！？」
在砍中他之後，我冷靜的將刀鋒轉向，繼續追著他揮出第二擊。
他反射性的用左手按著右腰，僅用右手的長槍來還擊。但接了我幾招之後發現自己單手無法招架，竟主動向後跳了開來，藉此來爭取恢復時間。
。
這是阿比斯第一次主動拉開距離吧？自己會被我逼到要主動退後的情況，他大概沒預料到。
難得占了優勢，一般人正常都會趁勝追擊，繼續緊咬著對手不放。但在他退開之後，我卻沒追上去，只是默默的收刀，重新擺開拔刀架勢等他。
從一開始我就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之後的追擊被對方擋下或閃開，那就不要硬追。我要保持著自己的步調，讓對方被迫隨著我的節奏起舞。
阿比斯原先也以為我會追上去的，本都已經做好迎擊準備了，所以看我放棄這好機會，似乎感到相當意外。
看我沒繼續追擊，他便趁隙鬆開手，查看自己的傷口一眼。
「……………！？怎麼……沒砍傷？」
旁人無法理解的異狀，他看一眼就立刻明白了。再怎說他也是當事人，應該不難弄清我耍的把戲。
確認到自己的傷口狀況之後，他便一臉恍然大悟的看著我，那眼神中充滿著憤怒的情緒：
「他Ｘ的……我懂了，妳這死小鬼其實沒有拔刀吧？那隱形刀鞘的實際長度和刀身不同，所以我才沒能閃開！」
啊哈哈，果然馬上就被看穿了嗎？在拔刀的那瞬間，我重新將刀收回陽炎裡面，連同那隱形刀鞘一起揮出，讓他對我刀的實際長度造成了誤判，也就是說這只是個假拔刀。
但這與其說是劍招，不如說是賤招吧……好像和天儀一刀流沒什麼關係？算了，實戰中誰管什麼卑不卑鄙的，能不能贏比較重要。
如預料的那樣被拆穿之後，我故意裝做冷靜，一派認真的反問他：
「……你說這是刀鞘？」
「啊？不然會是什麼？」
「你說呢？或許是斧頭，但也有可能是長槍也說不定？」
「妳當我白痴嗎！？那除了刀鞘沒有別的可能性了吧？」
「哈哈，也難怪你會這麼想，因為你『看不見』它吧？其實它是能伸能縮，可以自由自在變形的魔法武器喔？只是我平時將它當刀鞘用罷了。話是這麼說啦……但我也無從證明，反正你也看不見它吧？」我面帶冷笑，同時擺擺手上的刀。
「………………」阿比斯大概沒相信我說的話，但卻也沒有沒反對，而是選擇沉默。
基本上他應該是不相信的，但卻又沒法證實，畢竟他看不到我手上的武器也是事實。
當然，這就只是個普通刀鞘，只是看不見罷了。既無法自由伸縮，也沒法改變型態，只是我隨口亂掰的。
但我這樣講的話，阿比斯肯定會對這看不見的武器多加猜想，只要讓他產生猶豫和戒心，那前置工作就算是準備完成了。
剛才那擊雖說是加了刀鞘，但至少也有打斷他骨頭。在他將傷口恢復之前，應該不會再主動攻擊了吧？不過……我豈能如他所願？
「怎麼了？不過區區一擊就嚇得你不敢再靠近了？既然你不攻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地面散落著大量如拇指般粗細的鋼筋，我將它們用魔力浮起，並懸浮在阿比斯四周的上空。接著我將鋼筋全數轉向，把尖端的部分對準他。
「什麼！？」他稍微瞄了天空一眼。
「我記得你說過……你是為了測試自己的力量而來吧？換句話說，你才變成了吸血鬼不久，至少不會超過一個月，所以這種招術你應該還沒辦法靈活運用吧？」
「………妳這死小鬼！」他眼睛爆著血絲，好像快抓狂了。
但我無視他的怒火，以諷刺的口吻來更進一步挑釁他：
「我是比你小沒錯，但就成為吸血鬼的時間來說，我可是你的前輩啊。別以為是小孩就看輕我，讓我來教教你裏世界該有的禮儀吧！」
說完我便將鋼筋接連不斷的朝他身上砸去，但鋼筋數量太多太重，在沒發動超負荷的情況下，我很難進行細微的操作。因此表面上看起來是挺壯觀的，但其實只是讓鋼筋自由落體砸向他，所以速度並沒有想像中來得快。
以阿比斯的水準，我想這種攻擊要傷到他實在很難，但我的目的只是帶給他一點壓力，所以就算擊不中也無所謂。
而如我所料的那樣，被我這樣一逼，他果然再度朝我發動了突襲。
「愚蠢……妳以為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能傷的了我嗎！？妳就用身體來體驗一下自己的弱小吧！」
在避開所有的鋼筋之後，他衝到我面前將長槍橫掃過來，打算用砍的方式來攻擊我。
長槍最大的威脅就在於它凌厲又迅速的突刺，這樣橫砍威脅其實並不大。雖然我很簡單的就能夠擋下，可是槍身太長，使得我幾乎無法閃躲。而他的目的就是迫使我防守，讓我無法正常施展拔刀術。
如他所期望的那樣，我被迫將刀豎直來加以格擋。他大概是覺得只要封印住我的武器，我就只是個任他魚肉的小孩了吧？真是太小看我了。
在擋下他攻擊的同時，我迅速地高舉左手，從上往下的朝他肩上砍去。
那只是一瞬間而已，但我卻從他眼神中看到了名為「猶豫」的眼神。因為我左手分明什麼也沒拿，所以他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抵擋。
但我之前的那一席話讓他起了疑心，加上之前吃過這陽炎的悶虧，他最終還是採取了行動。他連忙將槍尖拉低，槍尾高舉，打算藉此來抵擋我那隱形的刀鞘。不過……我的刀卻乾淨俐落的穿過了他防守。
「啥！？」他驚訝的瞪大眼。
我的演技不錯吧？我左手其實根本就沒有拿著東西啊！本來還想說只是賭賭看，沒想到他居然徹底上當了！
越過他的防禦之後，我迅速將指尖輕放在他腰際，然後搭配踏步，用全力擊發「寸勁」。
「破！」
「嘎啊！？」
我技術還不夠純熟，在這不到一秒的空檔中，而且還是用左手擊發，老實說威力連右手的一半都不到吧？但……我這擊可是瞄準他剛剛被我砍傷的右腹部出拳的。
雖說吸血鬼有著驚人的恢復力，但這麼短的時間內仍無法完全治好的，所以這一拳的疼痛指數可是掛保證的。
果不其然，阿比斯身體因劇痛而抽了一下，表情也變得很難看。他本想連忙往後退的，但卻因為痛楚而慢了一拍。
「別想逃！＊＊＊我流八極拳奧義──裂天＊＊＊（變字體）……」
「嘖！妳──」
我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直接反手一把抓住右臂，將他往回拉，再趁機縮身衝入懷裡，並讓右肩頂著他腹部。而在這種幾乎貼身的極近距離下，我能使出的也只有這一招。
「＊＊＊崩山靠！＊＊＊（變字體）」
在這唯一的大好機會中，我發動了超負荷來增強威力，並施展出我最強的體術攻擊。而被擊中的阿比斯就宛如砲彈一般，整個人被我撞飛出去。飛行路徑上的各種雜物和物體全數被他撞穿，並直直的飛入了頂樓加蓋的倉庫裡面。
臨時加蓋的倉庫本身就不是很堅固，這樣一撞更是當場垮了下來，還將阿比斯給深埋在倉庫底下。
「這一擊，是替我和魯娜打的！然後──」
我沒放過這大好機會，憑藉著超負荷增幅的龐大魔力，我高舉右手，將地面剩餘的鋼筋全部浮起。
「這則是替被你們所屠殺的村民所打的！給我……對被你們所殺的人……」
接著我再用力一揮，將那些鋼筋全數朝著阿比斯落下的位置射過去，把他所在的那一帶連同地面全部砸個稀爛。
「懺悔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隨著高漲的情緒，我不自覺的放聲咆哮著。
就像是為了把那時所感受到的恐懼、不安和悲傷給驅散一般，我用怒火來驅使著自己那負面的感情。我不喜歡這種帶著殺意的負面情緒，但憤怒卻能帶給我戰鬥的力量，使我能正面直視著他。
而在這盛怒之下，我出手幾乎毫無保留。若普通人吃了這種攻擊，就算死個十次都還有找吧？但阿比斯那傢伙現在是個吸血鬼，而且還是相當程度的高手，耐打程度非比尋常，就算做到這種程度也不見得能打倒他。
但這好歹也是我的全力一擊，應該不至於完全沒傷害到他才對……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他能老實躺著，別再爬起來了。
為了避免帶給身體太多負擔，我先把超負荷給解除掉，並在遠處小心戒備著，以免他突然又爬起來偷襲。可是過了大概二十秒鐘左右，阿比斯卻完全沒半點動靜了……該不會真的就這樣被我給ＫＯ了吧？
既然這樣，為了避免他待會又爬起來發神經，趁現在把他綁起來，再交給伊芙姊姊他們來審問好了，這應該是大功一件吧？
我腳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又停了下來。
等等……不行，別這麼大意。如果剛才真的沒重創他，我這樣隨便靠近豈不等於給他機會偷襲？達克有說過謹慎並不是壞事，只要有一絲的疑心存在，那就要去懷疑到底。在這種非生即死的實戰中，一次大意的機會都不能有。
只是現在到底該怎辦呢？難得處在這種優勢立場，我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做才好。
平常看漫畫時，壞人老是不好好給對方最後一擊，原來這並不是在給對方機會反擊，而是在顧忌對方是否會搞些什麼小動作嗎？總覺得有很多事情都得實際體會一次，才能知道反派角色的心情啊……
好麻煩喔，要不乾脆走人算了呢？但總覺得這樣跑掉就好像我輸了一樣……輸給誰都無所謂，但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輸給這傢伙。
不管怎樣，至少也要把他抓起來才行。他會出現在這肯定和襲擊達克的人有關，為了往後著想，現在就在這解決他也絕對是利大於弊。
話說回來，伊芙怎都沒有再指示我了？本想說讓她叫傑克派人過來這邊逮住他的……但我也不會隔空傳話（還是叫心電感應？）那招，不知道怎聯繫她才好。
只是伊芙不是一直在看著戰場嗎？既然完全沒有回應，可見她們那邊果然出了什麼問題吧？真是令人擔──啊！？
一回過神，那間半垮的倉庫中突然迸出一個木箱向我飛來。我連忙往旁飛身閃避，並在滾了一圈之後，以半跪的姿態穩住身體。
「好險……」
抬頭一看，阿比斯又重新從那倉庫中站了起來。他身體的衣服都變得破破爛爛，而且全身都是擦傷，左手臂上還插了根鋼筋。
看起來是有傷害到他啦……但總覺得好像不是很大？
他無視自己的痛楚，硬把鋼筋從手臂上拔掉，再憤怒的舉槍朝我猛襲過來：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嘎哇啊啊啊啊啊！很痛的啊，妳這欠殺的死小鬼！」
「哇啊！？」
他每一下攻擊都比之前還要來得更加強大、沉重。或許他一開始的目的不是殺了我吧？所以他之前都沒認真起來，而是打算玩弄我。
但現在可不一樣了，他是認真的想殺了我。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朝著我要害刺來……他該不會忘了自己的目的吧？這下真的把他給惹毛了。
「居然敢讓老子受傷！？不過是僥倖得手的罷了，我就讓妳認清自己的實力之差吧！」
他像發瘋一般朝著我發動猛烈連擊，攻擊方式也變得更加複雜刁鑽，幾乎每一下都有後著，我只能謹慎的擺開雙刀迎擊。
我們完全無視周遭的設施和物體，以超越人類的速度朝彼此互砍。在這陣毫不留情的槍刀亂擊之下，旁邊的東西全被我們給砍的稀爛。櫃子牆壁垮的垮、倒的倒，就連地面都被掀了開來。但這種拿自己生命為賭注的戰鬥前，誰還管得了那麼多。
不過還真是意外啊，沒想到他居然還留有這樣的餘力嗎？如果我剛剛就這樣毫不設防的傻傻靠過去，十之八九會被他給暗算吧？謹慎點真是太好了。
雖然阿比斯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可是和一般獵人相比實在是強太多了，最起碼也有Ｃ級以上的水準吧？真不愧是黑箭的領導者。
我想若單論戰鬥技術，恐怕比約瑟還更厲害吧？而且他的攻擊方式陰險毒辣，打起來各種讓人不快，簡直就是卑鄙手法的教科書。不過………這種水準還比不上達克！
「嗚噗！？」我一個縮身衝到他懷裡，直接用手肘朝他腹部猛擊。
他大概沒料到我會主動和他打肉搏戰吧？既然他故意針對我武器長度在反制，那我就乾脆把距離拉近到極限。
雖然在這種距離下我也無法使出任何的刀術了，但要打破武器長度上的劣勢，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
「Ｘ的，竟然還敢打我！？想死是吧？那我就成全妳！」
他抬腿往我身上踹了一腳，而我故意壓低身子，在閃避的同時翻身躲到他腳後方。本來我們身高差是相當不利的，一般來說都是個子高的有優勢。但我卻反過來利用這身高差，把正常的攻擊重心壓低，再故意往他腳邊亂竄，將原本的劣勢化為優勢。
因為他剛剛踢我的關係，腳還一時收不回來。雖說他眼睛追上了我的動作，但身體卻反應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我用迴旋踢往他側腹部狠踹下去。
「看招！」
「嘎啊！嗚……呃！？」
在稍微擊退他的同時，我冷不防的朝他兩腿砍了一刀。只要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原本的近身肉搏就會突然變成了適合我揮刀的間距。而這種體術和拔刀術連攜的技巧，便是達克戰鬥方式的精髓所在。
我的攻擊時機和速度應該都很完美，但他卻像是事先察覺到我的意圖，千鈞一髮的避了開來……這就是經驗上的差距嗎？不過這次攻擊我並沒有揮空，雖說砍得很淺，但我終於砍中他了。
被這把絕影砍中的傷口都沒法輕易治癒，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都能夠確實的帶給他傷害。
阿比斯狼狽的退了幾步，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腿，再抬頭怒瞪著我，臉上充斥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看來剛才的連擊還蠻有效的，阿比斯反手用長槍支撐著自己，表情變得有點痛苦：
「嘖……可惡！可惡啊啊啊啊啊！這是怎麼搞的？為何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妳這死小鬼打中！？直到剛剛為止，妳都還反應不過來的吧！？」
「沒什麼，因為我漸漸習慣了。」我即答。
「啥！？」
「如果你一開始就真的想殺我，或許我無法抵擋得住吧。但你喜歡凌虐對手的興趣反而害了你。在這幾回合的戰鬥中，你的武術類型、速度、力道我都大致掌握了……你現在已經不足為懼了。」
「不可能……在短短的幾次攻防之中讀出我的動作了嗎？就算變成吸血鬼，戰鬥技術應該也不會提升這麼多才對……」
我將刀收回陽炎，重新擺開拔刀術架式，準備好之後才回答他：
「之前就說過了吧？你太小看我了。因為你們這些傢伙，讓我和魯娜背負了那地獄般痛苦的過去，而為了避免重蹈覆轍，也是為了不再失去重要的人，我得到了與你們這些敗類對抗的技術！」
「我們踏平那小村也不過才一年不到吧？妳在這麼短的時間就獲得了足以和我匹敵的戰鬥技術嗎！？不可能……妳八成用了什麼能力吧？」
「我沒有使用能力，這只不過是將後悔和憤怒轉化為力量，拚命去訓練的結果。像你這種只敢挑比你弱的對手來玩弄的敗類，就讓你領教一下弱者的怒火！」
本以為聽了我這樣挑釁的話，他一定又會理智斷線的殺上來，沒想到他卻是迅速的收回怒容，歎了口氣，接著仰天放聲狂笑：
「哼……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確正如妳所說的那樣，我喜歡在戰鬥中折磨對手，因為這才是我享受戰鬥的方式。我就承認吧，妳已經變強的超乎預期了，沒辦法像之前那樣把妳玩死真是太可惜啦。」
怎麼回事？他現在應該也知道沒法輕易解決對我了吧？為何他還是一副盈刃有餘的樣子？是還藏有什麼絕招嗎？
只是這變態還真是有病，和奇德相比也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是誰把這種瘋子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的？我想想最近的醫院在哪……嗯？不就在旁邊嗎？傑克的醫院感覺很適合收納這種狂人的樣子。
在數次廝殺之後，我發現了一件對我來說很有利的事。大概是阿比斯老是挑他能夠贏的對手下手的關係吧？又或者是他對變成吸血鬼的自己太過自負，使得他的戰鬥方式太過偏重於攻擊，習慣用吸血鬼化的力量和速度來壓倒對手。
而這就是他最大的弱點。因為這種戰法碰上比他還要更快、力量更大的人是無法奏效的，所以我只要發動超負荷就能簡單的壓制住他。趁之前帶給他的傷勢還沒完全恢復，就用接下來的一擊了結他吧。
他似乎沒注意到我表情的變化，仍自顧自的繼續說：
「不過……有件事妳說的不對。我並不是故意去挑比我弱的人戰鬥，而是有充分的勝算才開打……當然，對妳也是如此！」
「！？」沒想到他突然拔出手槍，二話不說的朝我開火。
因為阿比斯離我還有段距離，趁現在向旁閃避的話，我應該是能避開的。只是從他剛剛的戰鬥模式來看，這肯定還有什麼後著吧？既然他的目的是要逼我閃避，那麼……我就故意不躲開！
「磅」的一聲，我一刀把子彈給砍了開來。
從手感來看，這真的就只是普通子彈嘛？他該不會真的認為用手槍就能解決我吧……咦！？
在我匯聚精神去砍他第二發子彈時，我眼角的餘光看到旁邊有個人朝我撲了過來。
「什……哇啊！？」我真的嚇了一大跳，感覺心臟都要從嘴巴跳出來了。
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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