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
想知道金渝他們到了新地圖會有什麼遭遇嗎?
想知道顧昭為什麼要找蒼胤嗎?
想知道蒼胤跟他師父的事情嗎?
想知道金渝和韓非的婚後日常嗎?
想知道妹控煬驥對妹婿韓非的各種刁難嗎?
天機閣和雲邈宮聯手追蹤,將他們更進一步的消息都翻出來啦啊啊啊!
作者簡介:
貓邏
喜愛輕鬆有趣的故事風格,喜歡混搭各種創作元素。
喜歡奇幻、喜歡魔法、喜歡天馬行空的幻想。
希望可以一直書寫故事,敲鍵盤敲到老。
作品:《混亂學園》、《零度領域》、《黃泉之狩》、《異族特赦》、《風色幻想XX~晴空的約定》、《原石少女》、《上仙》、《蜂舞》
部落格:http://cats1016.pixnet.net/blog/
章節試閱
番外 顧昭的回憶
幽暗的洞穴內,一抹纖細的女子身影安靜地坐在石椅上。
她的五官略顯英氣,應該是張揚明媚的性格,但低垂的眼眸卻透出空洞寂寥,宛如看盡盛世繁花、人間滄桑的遲暮老者。
她又像一具木偶,面無表情地端坐著。
無情,無感,彷彿天底下沒有任何事情能入她的眼,動搖她的心。
燦爛的陽光自洞口透入,穿透過她的身軀,映灑在椅子上。
在光芒之中,女子的身體清透如薄霧。
一陣緩慢而堅定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石窟內的寂靜。
聽到聲響,女子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多了些許情緒,多了幾分生氣。
「顧……」李淵才想行禮,他的話卻被對方先一步打斷。
「有消息了嗎?」顧昭面無表情,語氣卻是帶了一絲急迫。
「是的。」
李淵將任務玉簡遞上前,顧昭伸手接過,黑色的玉簡將那白玉般的手襯得更加蒼白。
在她過世之前,她發布了兩個任務,一是調查蕪穢邊域是否有一位叫做印滄的人,二是追查寒蕭魔主的來歷。
即使已經過了千年,她還是認為印滄師兄並沒有死,她甚至覺得,寒蕭魔主就是師兄!
然而,回覆的任務內容卻叫她失望了。
蕪穢邊域並沒有叫做印滄的人,而寒蕭魔主只是一個出生於蕪穢邊域的魔修。
「我知道了。」顧昭失落地擺了擺手,「將獎勵發出去吧!」
李淵點點頭,安靜地退出洞窟。
在他離開後,顧昭從懷中取出一把短劍,略顯透明的指尖輕撫著劍上的紋飾。
她的動作很輕柔,透著珍惜、不捨和濃濃的懷念。
她還記得,初次遇見印滄師兄的時候,她不過是個剛入門不久的小弟子。
她在樹下撿到一隻幼鳥,想要將幼鳥放回鳥巢裡頭。
那棵樹很高,她爬了很久,才爬到鳥巢的位置。
她想,這幼鳥肯定是在學飛的時候摔下的,若是直接從鳥巢這個位置摔下,牠根本活不成!
將小鳥放回鳥巢後,她本想爬下樹,結果卻發現下不去,她困惑地撓著頭想了好一會,就是想不起爬上樹的路線。
想不出下樹的辦法,心寬的她也就不想了。
就在這樹上待著,總會有人經過、總會有人看到吧?到時候再請人救她下去就行了。
於是乎,她就坐在樹上發起呆來。
說發呆其實也不怎麼準確,她其實是在欣賞風景,感受大自然。
看著遠方的層疊綠巒、緩慢翻湧的雲霧,聽著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幼鳥吱喳的輕鳴,聞著大樹的木香……
她是山村裡的孩子,從小就是跟著其他孩子爬樹掏鳥窩、下溪抓魚撈蝦、挖陷阱捕捉小動物。
原本她應該要像長輩們一樣,在山村長大,在山村結婚生子,在山村老死,在山村入土。
卻沒想到,一次的因緣際會,她被仙人選中,入了門派。
當她離開山村時,阿娘準備了兩套新衣服給她,她已經有好些年沒有穿過新衣服了,而阿爹則是摸了摸她的頭,將他隨身的匕首送給她。
那把匕首是阿爺送給阿爹的成年禮物,阿爹可喜歡了!
每天晚上吃過飯後,阿爹就會拿出匕首擦拭。在保養匕首的同時,阿爹還會跟她聊起他用這把匕首宰殺了多少獵物。
阿爹還跟她約定了,等她長大了,能夠繼承阿爹的本事,成為一名優秀的獵人時,他也會買一把匕首給她。
她的身手很好,同年齡的孩子中,捕獵技術她學得最快,山村裡的長輩都說,她以後肯定會是個好獵手。
像他們這種山村的人,沒有山下人重男輕女的觀念,有能力、有本事的,都能夠得到長輩們的稱讚。
秋獵應該開始了吧?不知道阿爹這次的收穫好不好?
她眺望著遠山,懷念地回憶著山村裡的生活。
不過才離開家裡一個多月,她就開始想家了。
太陽逐漸西移,蔚藍的天空也逐漸換了色彩。
天邊出現了晚霞,而她依舊坐在樹上。
樹下有人三三兩兩地經過,但他們沒有發現她,天空也有人御劍飛過,他們同樣沒有注意到她。
而沉浸在回憶中的顧昭也沒有留意到有人經過。
直到夜幕低垂,月亮升起,氣溫也下降了些。
冷風讓顧昭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天空已經變成黑色。
她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骨頭發出「喀喀喀」的脆響。
聲音不大,但卻足夠引起修士的關注。
「誰在上面?」
沉穩的質問聲從樹下傳來。
「我……」
顧昭才開口,卻發現自己因為一天都沒有開口,也沒有進水,嗓子有些啞了。
她連忙乾咳兩聲,清了清喉嚨,「我叫做顧昭,師父是重煜。我在樹下撿到小鳥,送牠回鳥窩,可是上來以後就下不去了,師兄可不可以帶我下去?」
因為重重樹葉的遮蔽,顧昭根本不曉得樹下之人的樣貌,只能從聲音判斷對方是男的,按照入門後學到的「禮儀」,她自然就尊稱對方一句「師兄」。
顧昭回話後,樹下沒了回應。
顧昭以為對方沒聽見她的話,才想放大音量重複一次時,身子突然一輕,一道無形的力量將她拎了起來,緩緩下放。
隨著高度的降低,她這才見到救她之人的模樣。
這個人很年輕,表情溫和,可是又讓人覺得很有威嚴。
落到地面時,因為顧昭在樹上待了太久,身體都僵硬了,雙腿也不聽使喚,直接跌坐在地上。
「哎呀!」她齜牙咧嘴地揉著屁股。
「為什麼不傳訊求救?」師兄嚴肅地問。
「我、我忘了。」顧昭仰著頭,傻呼呼地回道。
「日後當謹記。」
雖然對方的神情語氣有些嚴肅,可是在剛剛思念完家人的顧昭眼中,卻覺得這樣的責備跟阿爹教訓她的時候好像。
鼻頭一酸,她忍不住哭了。
「嗚嗚……阿爹!」
她撲到對方懷裡。
「……」突然被認親的師兄身子一僵,臉也黑了,「我不是妳爹。」
雖然以凡人的年齡計算,他足夠當她爺爺了,可是以修者的標準看來,他還是相當年輕的青年才俊!
「嗝!俺、俺知道,俺阿爹沒有你好看。」顧昭抽抽噎噎地哭著,連家鄉的口音都吐了出來。
她無意識地抓起師兄的衣袖,用它抹了一把臉,鼻涕、眼淚糊得滿臉都是。
「……」好心的師兄額冒黑線。
他很想將這個把污穢往他衣服上抹的小丫頭丟到天邊去,不過看她年紀小又哭得那麼可憐,最後還是忍耐下來。
只掐了個手訣,把衣服和她臉上的髒物清潔乾淨。
「天晚了,快回去吧!」
丟下這句話,他便迅速離開了。
背影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欸……」她想喊住對方,可是師兄已經不見蹤影。
「我都還沒問名字呢!這要怎麼報恩啊?」顧昭鼓著腮幫子嘀咕。
作人要感恩圖報!這是阿爹、阿娘教導她的處事原則。
可是連恩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她該怎麼報答啊?
幸好,幾天後,她在講學堂再度見到這位好心的師兄。
講學堂是新晉修士的學習之所,不定時地會有師兄師姊、師叔師伯過來這裡授課,教授一些修煉心得和經驗。
經過打聽,顧昭才知道,原來這位好心的師兄叫做印滄,是相當有名的天才弟子,是這代弟子的第一人!
據說要是不出意外,下一任掌門的人選肯定就是他了。
也因為這樣,他的課程是最受歡迎的。
一些人想要利用上課的問答在對方面前表現表現,藉機跟這位未來的掌門打好關係,而另一些人則是因為他的授課方式風趣,教授的知識都很有用處,對新晉修士的啟發很大,這才專挑他的課程來旁聽。
聽了印滄的種種事蹟,顧昭也跟那些人一樣,對他崇拜起來。
師兄很強大,似乎沒有需要用到她報恩的地方,不過沒關係,只要她也變得厲害,總有一天定能幫上師兄的忙!
比如說哪天師兄需要什麼草藥或是妖丹,但是自己沒時間去採,要找人跑腿,那她不就能幫上忙了嗎?
不過在這之前,她要先讓自己強大起來,要不然到時候師兄找了其他比她厲害的人,她就不能報恩了。
抱持著這樣的信念,顧昭憑著一股憨勁努力學習,進步的速度飛快。
只是,她沒想到,她日盼夜盼的報恩機會,卻是因為印滄師兄受了重傷!
「聽說印滄師兄練功不慎,受了相當嚴重的傷勢!」
「咦?我聽說他是出任務的時候,遇到厲害的魔修,被魔修重傷……」
「不對、不對,我聽到的是印滄師兄他在進階時受到心魔影響,筋脈受到重傷,差點死了!」
「我聽說他是被人偷襲……」
不管印滄師兄是因為何種關係受傷,他需要大量藥材煉丹救命是事實。
於是乎,顧昭也跟其他崇拜印滄師兄的人一樣,踴躍地接下採集藥材任務,希望能貢獻自己的棉薄之力,讓印滄師兄的傷勢快點好轉。
在眾志成城之中,藥材很快就收集齊全了,為此,顧昭還特地跑去探望養傷的印滄師兄,想跟他說這個好消息。
只是當她見到面色蒼白、身形虛弱憔悴的師兄時,顧昭心底突然湧現羞愧。
先前她只想著:師兄受傷了,需要藥材,她有機會報恩了!
心底甚至因此竊竊欣喜。
可是看到向來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師兄變得這麼虛弱,她覺得自己真是很不應該,她怎麼可以因為師兄的落難而開心?
她寧願永遠都償還不了這份恩情,也不希望印滄師兄變得這般憔悴。
尤其是精神狀態明顯不好的師兄,強打起精神招待她,她覺得自己更差勁了!
傷患都是需要充足休息的,她怎麼忽略了這一點?
抿著嘴,她內疚地向師兄道歉。
印滄師兄聽完她的想法,臉上微微一愣,而後又笑了開來,還反過來安慰她說,「他只是睡太多了,精神有些恍惚,並不是覺得累」,這讓她更是愧疚了。
顧昭本想立刻告辭離開,可是師兄卻挽留了她,並提起了幾個話題,與她聊天。
一開始,顧昭還是想著要快點離開,讓師兄能夠好好休息的,可是後來聊得興起,話匣子一開,她就忘了離開的事情,口沫橫飛地說著她找藥時遇到的情況。
印滄師兄始終笑著聽著,偶爾還會插上幾句,指點她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可以用什麼方法應對,讓她獲益匪淺。
之後,顧昭又往印滄師兄那裡跑了幾趟。
最後一次見到師兄時,印滄師兄送給她一把短劍。
上次聊天時,她跟師兄訴苦,說她阿爹送她的匕首,被她不小心弄壞了,師兄聽了也安慰了她幾句,她沒想到,這次過來找師兄,師兄就送了一把短劍給她。
「師兄,這真是要送給我的?」顧昭又驚又喜地握著短劍。
「這是我以前的練手之作,妳要是不嫌棄,就拿去用吧!」印滄微笑著說道。
「不嫌棄、不嫌棄!這短劍比我現在用的劍還要好!」顧昭開心地咧嘴傻笑,要不是顧慮到要在師兄面前保持形象,她肯定會蹦跳個幾下,再歡呼幾聲!
這次見過師兄後,她就要去進行歷練了,歸期不定,要完成師父定下的幾個任務才能返回師門,原本她還有些不捨、有些忐忑不安,怕自己沒辦法完成歷練,可是握著師兄送的短劍,她突然有了信心。
「等我的歷練完成,我再跟師兄說我的遊歷故事。」顧昭笑嘻嘻地跟印滄說道。
「好。」面色仍然蒼白的印滄,回以淺淺的微笑。
顧昭開心地走了,只是這時的她並不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印滄。
當顧昭耗費了幾年,結束歷練返回師門時,發現師門的氣氛不太對勁,不少人的情緒都不高,神情或憤怒或哀傷或茫然或無奈,而印滄師兄的師父,這一任的逍遙宗掌門更是流露出少有的疲憊與憔悴。
雖然見到掌門的次數不多,可是在顧昭的印象中,掌門臉上總是掛著清淺的笑意,說話語氣溫和,沒見過他發脾氣,不管發生什麼事,他總是不急不徐、從容不迫,好像沒有事情能夠難倒他。
顧昭甚至覺得,就算是天要塌下來了,掌門也能將天撐起來。
可現在的掌門卻……
站在印滄的住處門前,看著坐在師兄房內,身影孤寂的掌門,顧昭遲疑地停頓住腳步。
屋內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又或者是察覺到了,只是不想理會,仍然一動也不動地坐著。
顧昭也不敢打擾掌門,她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朝門內張望,試圖找尋印滄師兄的身影。
只是不管她怎麼張望,都沒見到那個人。
「回去吧……」
暗啞的嗓音傳來,把顧昭嚇了一大跳。
她下意識地望向掌門,卻發現對方仍然一動也不動。
難道我出現幻聽了?
正當顧昭納悶的時候,掌門動了。
他緩緩站起身,慢騰騰地走到門口,顧昭連忙退後幾步,讓出行走的空間。
就在掌門即將經過她的身旁時,他突然停頓住腳步,望向她的腰間。
那裡繫著印滄師兄送給她的短劍。
「這是印滄師兄送我的。」
沒等掌門發問,顧昭就自動地將短劍的來歷說出。
掌門點了點頭,狀似感嘆又像是惋惜地道:「他是好孩子。」
接著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妳也是。」
顧昭眨了眨眼,雖然不明白掌門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可是能夠跟師兄一併被掌門稱讚,她還是很高興。
「掌門,印滄師兄去了哪裡啊?怎麼不在房內?」
剛才她已經看過了,印滄師兄不在裡頭。
掌門垂下眼簾,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道:「他受了重傷,送往別處醫治了。」
「受傷?」顧昭著急了,「我離開的時候師兄不是還在養傷嗎?怎麼又受傷了?他傷得重不重?要不要緊?」
一瞬間,掌門臉上的平靜消失了,像是有什麼情緒要翻湧而出,卻又在下一秒被他強壓下,只餘下略顯僵硬的臉色。
顧昭看不懂掌門的情緒變換,只覺得掌門似乎瞬間變得很憔悴,像是下一秒就要消散了一樣,讓她感到忐忑不安。
「印滄他……魔修裝扮成他的模樣,殺害逍遙宗弟子,欲、欲陷他於不義……我找到他時,他已經被魔修重傷。」
掌門用清冷而壓抑的聲音說道。
「這次的傷勢比先前還要嚴重,只能將他送到我一個老朋友那裡治療。」
開頭的話,掌門說得有些磕磕絆絆,不像他平日的模樣,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顧昭也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為掌門是擔心過度才會這樣。
「那、那師兄什麼時候回來?」
「不清楚。」
「那……師兄需要什麼藥材?我去收集!」
掌門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狀似欣慰又像是惋惜地說道:「妳有心了,不過……不用了。」
「怎麼會不……」
「那裡,都有。」掌門打斷她的話,「他……他會好好的。」掌門轉頭仰望天際,目光悠遠。
「印滄不會有事,別擔心,那孩子肯定能逢凶化吉。」他狀似安撫顧昭又像是在說服自己地說道。
「……」
顧昭看著掌門漸漸遠去的背影,神情有些迷惘。
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今日的掌門有些奇怪,像是心底積壓著什麼一樣。
不過回頭想想,印滄師兄可是掌門最喜歡的得意弟子,現在師兄出了禍事,掌門為他擔心也是正常的。
這時的她一直以為,只要她耐心地等候,就會等到印滄師兄返回師門的一天,她從沒想過印滄師兄會治不好傷,也沒想過他會死,在她心底,她覺得師兄非常強大,他一定能夠痊癒,一定可以憑藉堅韌的意志力活著。
然而,她等啊等,盼啊盼的,一直到她死去,她仍然沒等到師兄回來。
在等待的期間,她聽到很多傳言。
有人說印滄師兄已經死了;也有人說,印滄師兄已經被魔修吃了;還有人說蕪穢邊域有個叫做寒蕭魔主的人,長得很像印滄……
這些謠言,顧昭一開始全都嗤之以鼻。
印滄師兄那麼正直磊落、循規蹈矩的人,怎麼可能成為胡作非為的魔修?
可是漸漸地,她動搖了。
在日復一日無盡的等待中,她甚至希望那個叫寒蕭魔主的,就是師兄。
她寧可師兄成為魔修,也不希望聽到師兄的死訊。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會發布調查的任務。
又因為任務遲遲沒有完成,師兄始終下落不明,抱持著這份執念的她,在死後成了鬼修。
現在好了,一直掛在心上的執念有了答案,她也該放下這一切離去了。
珍惜地撫摸著短劍,她輕輕地將短劍放在桌上。
原本就已經呈現半透明的身體,在日光中逐漸淡化、逐漸變得稀薄,最後像是融化一般,化為細微的光點消失……
──本篇完
番外 蒼胤師徒重逢
北風凜冽,皚皚白雪,遍鋪峰巒,放眼望去盡是銀妝素裹,冰雕玉砌。
天地只存一片蒼茫。
高低起伏的山脈,蜿蜒縱橫,綿延千萬里,勁風裹著雪片,化作刺骨寒刀。
風聲淒厲呼嘯,宛如來自幽冥的惡鬼哀號。
這裡是霜北裂境,這是一處長年處於寒冬氣候,天氣陰冷至極,就算穿著禦寒法袍也仍然覺得寒氣入骨,常人難以生存的險惡環境。
在這片霜色天地中,一名黑袍男子在漫天落雪下,不緊不慢地走著。
所有的風和雪在這名男子身上,並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就這麼穿過了他。
就好像在這片蒼茫中漫步的人,只是一道虛影。
如果金渝看到這幅場景,就會知道,蒼胤已經獲得突破晉升,並且窺見了天道法則。
修者,一開始是修練自身與靈氣,再來便是焠煉元神,當元神和身體都達到巔峰時,要再更進一步,那就是需要感悟天地,嘗試著將天道法則化為己用。
說直白一些就是「天人合一」這樣的境界。
起初,修者修煉出靈氣後,靈氣外放會將外界的一切隔離,像一層護盾一樣地護著修者,最常見的場景就是「修者走在雨中,雨水被屏障隔離,半點不沾身」,而當修者窺得天機後,那層隔離外物的靈氣就會收入體內,但這並不表示修者就會淋到雨了,而是會像蒼胤這般,在風雪中走過,片片雪花落在他身上,卻沾不上一點衣角,那寒氣也不影響他半分。
此時的蒼胤已經融入這片白茫茫的霜雪。
雪是他,他亦是雪。
只要他稍一動念,一定範圍內的霜雪都能被他所用。
之所以有範圍的限定,是因為蒼胤這才初窺天機,本身的境界也還差了一截,不能將之完全化為己用的緣故。
如果是煬驥、塵巳那樣的等級,那便是眾生伏首,世界盡在掌中,萬物動念即可得。
在慧明王指點了他的機緣方位後,那天的筵席一散,他便啟程出發,找尋他的機緣。
一經數年,歷經艱險,終於讓他突破先前的困境,也讓他找到了往後修行的方向。
蒼胤的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微笑。
不過因為長期板著臉,這抹微笑在他人眼中,比較像是嘴角抽搐或是想要謀害他人的陰險笑──至少那些跟蹤他的盜匪是這麼看待的。
霜北裂境的天雪山上有寶物,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消息,為此前來的人也不少。
不過能進入天雪山又能安全出來的,沒有幾個。
早在蒼胤在天雪山下的天雪城閒逛時,這群盜匪就已經注意到他了,他們最喜歡這種單獨出行的人了,這種肥羊最好宰!
雖然也會顧忌蒼胤可能是相當厲害的強者,有可能搶劫不成反被殺,不過這種機率著實不大。
因為天雪城的位置實在是太過尷尬了。
這裡說的「位置」,並不是它的地理位置,而是指這裡的資源、修士的等級以及當地的勢力團體。
簡單地用一句話形容的話,那就是:不上不下。
天雪城的修士、天雪城的資源、天雪城的勢力團體,都是處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情況,再加上這裡雖然不算偏僻,卻也稱不上繁華,一些有本事的、厲害的修士都會選擇前往更好、更繁華的城市,不會特地跑來這裡。
這也就造成了天雪城的修士都是當地人,很少有外來者。
有點實力的散修都會被當地勢力招攬,而拒絕他們招攬的人,大多不會活得長久,這些勢力可不會放任一個不受控制的好苗子長成,都會暗中派人剷除。
因為這樣的「內鬥」、「內耗」,天雪城的天才修士全都活不長久,那些勢力也因為沒能培養出一鳴驚人的高手,沒辦法拉拔自家勢力的地位,沒辦法取得更多的資源,大家的水準都差不多,境界都差不多,勢力都差不多。
這群偷偷尾隨的盜匪,原本是想在蒼胤出城時打劫他,沒想到他卻是跟著一群人出城,他們不好在人群中對他出手,而天雪山那裡又不好打埋伏,只好無奈作罷。
跟蒼胤結伴同行的人,全都是要去天雪山採藥和捕獵妖獸的,他們也不往深處走,只待在天雪山的山腳或周邊,最遠也只會進到山腰處,不會也不敢再往更高的地方走。
相較於深處的山峰,天雪山的外圍無疑是較為安全的。
當蒼胤出現在天雪山的外圍時,馬上就被人注意到了,說巧不巧,正是原本想打劫他,結果卻沒有成功的盜賊團伙。
這群盜賊剛打劫完一個跑來天雪山遊玩的蠢貨,那個蠢貨是一個自以為是又沒有本事,還不聽從保鑣建議的富家少爺,拜這個蠢貨所賜,盜賊們很輕鬆地拿下了少爺跟他的保鑣,大撈了一票。
正當盜賊們準備下山離開時,蒼胤出現了。
見到曾經溜走的肥羊,眾盜匪很是興奮,馬上尾隨在後,準備找機會下手。
至於對方進了天雪山之後還能安然無恙地出現,這人的實力說不定比他們還強,會不會打劫不成反而被宰……
這些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的問題,全被利益薰心的盜匪忽視了。
不能怪他們不夠謹慎,畢竟他們才剛完成一票大買賣,而且整個過程都沒遭到反抗,進行得相當順利,興高采烈之下,自然也就放鬆警戒了。
番外 顧昭的回憶
幽暗的洞穴內,一抹纖細的女子身影安靜地坐在石椅上。
她的五官略顯英氣,應該是張揚明媚的性格,但低垂的眼眸卻透出空洞寂寥,宛如看盡盛世繁花、人間滄桑的遲暮老者。
她又像一具木偶,面無表情地端坐著。
無情,無感,彷彿天底下沒有任何事情能入她的眼,動搖她的心。
燦爛的陽光自洞口透入,穿透過她的身軀,映灑在椅子上。
在光芒之中,女子的身體清透如薄霧。
一陣緩慢而堅定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石窟內的寂靜。
聽到聲響,女子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多了些許情緒,多了幾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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