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有阿信、韓國有大長今
台灣最具代表性的女性人物——阿霞阿霞就像你我身邊的姊妹、鄰居或菜市場夫人,
充分彰顯出台灣女性特有的溫柔與堅毅,更是你我時代的細膩寫照
阿霞,台灣角落的一位平凡女性,人生陷入低谷時因緣際會獲得南投集集小鎮清潔隊員一職,潛心為鄰里奉獻。
體貼細膩的她,無意間幫助了長官,也成為團隊信任的一員,後受拔擢高昇,殊不知自己已成為地方派系鬥爭人馬手中的棋子。
就在阿霞終於下定決心接任地方政府高階職位、全心為民眾服務後,旋即遭有心人士構陷入獄,她才發現早已被捲入一樁密謀已久的官商勾結弊案……
幸好在這顛簸的路上,阿霞的公婆始終是她最堅強的後盾,年幼的女兒讓她不輕言放棄,一位意外結識的友人也在身邊默默守護著她。
更有一位來自寺院的法師,總在阿霞困頓之際給予忠告,讓她面對接踵而來的磨難仍能秉持善念,不忘溫暖他人,一路向前。
阿霞從底層出發,遍嘗人情冷暖,仍能秉持善念,心寬念純,
深信逆增上緣,給人溫暖,因為她相信,愈給只會得到愈多……
不同於大部分小說,總有一位天生麗質、光鮮亮麗的女主角,享受著天降下來的好運或好對象;《阿霞》從平凡的草根人物出發,由小人物看大世界,看見多數人所面對的,可能晦黯、不值一提,卻是最真切的人生和時代。
書中充滿台灣特有的常民生活、信仰文化,落腳在令人熟悉的小鎮街道風景,再結合社會與政治時事,角色活靈活現,情節盤根錯節、高潮迭起,讀來仿若發生在你我周遭。
阿霞懷有台灣女性特有的溫柔和堅毅,從集集小鎮一介清潔隊員,爬升到受總統欽點出任政府高層,從底層直到權力頂峰,遍嘗人情冷暖,也見證人心的忌疑和脆弱。這一路上,阿霞始終深信——掠奪的人,必將受苦;施捨的人,終有回報。
《阿霞》就像是不停湧出的泉水,無私地讓乾渴的人分享最美的甘露,溫暖每一位在角落打拚的台灣人。
莊豐嘉 華視總經理《阿霞》,無庸置疑,是今年最貼身感動的作品,也是我們應該記住的名字。
陳紀衡 集集鎮長這是以集集鎮為背景的故事,也是台灣人的故事。
賴秀貞 東森電視自製節目中心總監人天生不完美,但每個人卻都可以是佛!
《阿霞》以無比的毅力拚搏、堅持,並向生命學習,終在自己熱情的領域上闖出一片天。這是一個勵志故事,更是一個關於愛與勇氣的故事,還沒成佛的你不容錯過。
蘇多 自由時報副總編輯《阿霞》是一部底層人物向上爬升的勵志故事,更是具體而微的台灣地方政治發展史。作者以細膩的筆觸與飽滿萬鈞的筆力,堆疊豐富的細節以及故事發展的肌理,是一部有血有淚,在幽黯試煉中綻放希望光輝的好作品。
作者簡介:
廖震
資深記者。從政治人物及權力核心的角度,由大看小,只會看到少數人的權謀;從草根人物及底層打拚的角度,由小看大,卻可看到多數人的率真。
浸染政治圈多年,有感於政治紛亂、社會紛擾、人心不安,希望能藉此書,溫暖每一個角落打拚的人。
章節試閱
第一章
春末夏初,中台灣的太陽已炙熱得發燙,長長的人龍中,只見蔡林葉不時焦躁地側身往前看;似乎感受到母親的不安,背上的嬰兒也哇哇大哭起來。
「阿桑,天氣真熱,妳帶這囝仔來真艱苦喔!」排在後面的婦人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拿著毛巾拭去汗水,露出同情的口吻說。
「沒法度啦,前幾天帶這囝仔去媽祖廟收驚,濟公師父說這查某囝仔真歹飫飼,就替伊改名叫素霞,蔡素霞啦,後來媽祖婆還降旨說要收伊做乾女兒……」
「這樣喔,看來這查某囝仔真有福氣,濟公師父作主替伊改名,媽祖婆又收伊做乾女兒,妳真有福報喔。」婦人露出欽羨的表情說。
「唉!只要伊平安長大就好啦,濟公師父還說伊將來有可能會做大代誌,但是阻礙也很多……」蔡林葉話還未說完,路旁的鞭炮聲已劈哩啪啦響起,氤氳的煙霧瀰漫在熱騰騰的空氣中,竟像是結界般地隔離了仙界與人間。
興許是被連串的鞭炮聲嚇著,蔡林葉背上的嬰兒哭得更是用力,不只漲紅著臉,還聲嘶力竭地嚎哭,聲音大到似要與鞭炮拚輸贏。
蔡林葉一邊左右輕晃安撫背上的嬰兒,一邊喃喃自語:「媽祖婆就要來了,不哭,不哭,乖喔,媽祖婆就快來了。」
走在大甲鎮瀾宮媽祖遶境隊伍最前頭的報馬仔已近在咫尺,他身穿黑衫,頭戴笠帽,兩隻腳一隻穿草鞋、一隻赤足,長紙傘上掛著裝有壽酒的錫酒壺、豬腳及韭菜,特別引人注目。緊接在後的是頭旗、頭燈及三仙旗,接下來即是神轎班。
神轎由細藤編織而成,外披彩繡,計有「龍鳳拜塔」、「八仙祝壽」、「麒麟四寶」、「太極八卦」、「雙龍朝珠」等,均由信徒敬獻。神轎頂置有辟邪的掛網「教頭」針一座,小燈兩盞、一藍一紅,紅燈亮代表休息、藍燈代表行進。
神轎內供奉大甲鎮瀾宮天上聖母「正爐媽」、「副爐媽」、「湄洲媽」遶境進香,由武身千里眼、順風耳護駕,大印、代天巡狩大令、五營旗、香爐、淨爐、敬茶、爐丹等均隨侍在側,所到之處,沿路信徒都準備香案和炮聲迎接。
儘管柏油路面已熱得燙人,跪伏在地的信徒仍是大排長龍,等待大甲媽的鑾轎抵達要稜轎腳,祈求袪厄降福、植福延壽、闔家平安、事事如意。
蔡林葉跟著眾人依序跪趴在地,回想這兩年帶著女兒四處奔波,遍尋名醫甚至求神問卜,仍無法根治她的大小病痛及無日無夜啼哭,不免悲從中來,一陣辛酸湧上心頭。
阿霞由濟公作主改名前叫蔡芷苓,是蔡家的第五個女兒。蔡元逵對老婆林葉連續生五個女兒很是失望,取名「芷」就是採其諧音「止」,希望就此止住、不要再生女兒了。
沒想到兩個月前蔡林葉再度生女,蔡元逵的不悅達到頂點,幫女兒取名「珊」苓,想就此「刪」掉過多的女兒命,結果珊苓出生不到一個月即夭折。婚後就遵從先生之意冠夫姓,也對丈夫始終言聽計從的蔡林葉滿是傷心,說什麼也不願再讓老公把芷苓過繼給遠房親戚。
為了保住芷苓,不讓她生任何意外,蔡林葉自從珊苓過世後,便更加積極帶著芷苓到處求籤問卦。前幾天經人介紹到台中娘家附近的一間媽祖廟問事,獲濟公乩身指示改名素霞,返回台北後蔡林葉便瞞著老公偷偷到戶政事務所幫女兒改名,蔡元逵得知後把她駡得半死,說素霞這名字好老土。
駡歸駡,對家裡大小事一向專擅獨斷的蔡元逵,自從小女兒夭折後已收斂許多,不再強要芷苓出養,就連本省籍的老婆聽從神明指示,替芷苓改名為素霞,他嘴裡雖然叨唸,也不再強烈反對。
眼看阿霞這孩子都快兩歲了,還大病小病不斷,幾番折騰下來,別說有嬰兒的脣紅齒白,就連身子都瘦得只剩皮包骨。但說也奇怪,在阿霞這羸弱的身軀下,那哭聲卻似喊冤般地震天價響。
為了稜轎腳替她祈福祛厄,蔡林葉早早就帶著阿霞返回娘家,並在今日一早前來排隊,等待媽祖鑾轎抵達。
「來了!來了!」人群突然一陣騷動,只見一班壯漢抬著神轎迤邐而來,綿延數公里長的信徒紛紛伏地跪拜,鑼鼓聲、鞭炮聲不絕於耳,背上的阿霞倒像要一決勝負似的,扯開喉嚨哭聲震天。
蔡林葉狼狽地一面安撫阿霞,一面等待神轎經過。奇怪的是,在神轎底通過的那一瞬間,也許是哭乏了,也許是神轎下這一小方陰影讓她覺得舒適,阿霞的哭聲戛然而止。
扛著媽祖婆的神轎班經過後,蔡林葉起身拍拍背上的阿霞,指著壓軸的自行車團,逗弄她看這群素有「鐵衛」之稱的陣頭,築成人牆或車牆維持交通秩序,並且輕聲地告訴阿霞,一定要平安長大。那聲音似也在告訴自己,要好好守護這孩子。
在蔡林葉的細心呵護下,阿霞的健康狀況漸有起色,身子也逐漸豐潤起來。一年後,蔡林葉終於為蔡家產下一子,加上五位女兒,儘管有六位子女要撫養,但對先生在公家機關上班,最高曾官拜行政院副秘書長的蔡家而言,顯非難事。
學齡前,阿霞總愛膩著媽媽唱歌,爸爸以為她有音樂天分,要她學鋼琴,還親自教她拉奏二胡;三姊自認鋼琴是買給她的,不准阿霞碰,她只好趁著三姊不在時偷偷練習,後來鋼琴彈得普普通通,二胡倒是拉得有模有樣。
爸爸聽出阿霞的歌聲不錯,要她參加合唱團,遇親朋好友來訪,甚至阿霞的外公生病住院,都要她表演唱歌取悅眾人,〈雲河〉、〈葡萄成熟時〉、〈愛你愛在心坎裡〉都是她拿手的歌曲。蔡元逵最愛聽阿霞唱〈小城故事〉及〈阿蘭娜〉,有時在辦公室也會打電話回家,要阿霞對著話筒唱給他聽。
國中畢業後同學找她組樂團,但阿霞愛的是聲樂,沒有答應,卻因長得圓嘟嘟,家人都說胖子肺活量大,才能當聲樂家,阿霞不承認自己胖,只好放棄學聲樂。但她仍鍾愛唱歌,後來還報名參加紅極一時的電視節目五燈獎歌唱比賽。
在校期間,阿霞的課業成績並不突出,最喜愛的科目是國文及歷史等文科,尤其喜歡《古文觀止》、《唐詩三百首》及《論語》等,還會背誦《三字經》、《論語》、《孟子》及《弟子規》,數學幾乎一竅不通,自然及生物等理科也老學不會。
家中的物質生活堪稱豐厚,直到她高二那年。
蔡元逵認為台灣局勢並不穩定,先將大女兒送到美國讀書,並且過繼給一位老鄉,自己提前辦理退休後,以探親名義和妻子蔡林葉帶著唯一的兒子前往美國。他原想等安頓好接其他四位女兒前來,卻因兒子跳機遭美國當局盯上,認為蔡家人惡意逗留,連累四名女兒拿不到美簽,阿霞和父母就此分隔太平洋兩端,親子情緣幾乎滅盡。
形同被遺棄的四姊妹,一開始還可獲得父親接濟,由三姊掌管財務,分配給其他幾位留在台灣的手足,後來資助逐漸減少,物質生活也跟著匱乏起來,經常沒錢也沒東西吃,阿霞高中畢業後即靠著打工養活自己,過著與從前不一樣的人生。
第二章
和陳志榮結婚時,阿霞還差幾天才滿二十二歲,隔年懷有女兒。預產期即將到來之際,阿霞和志榮已打理好住院的一切準備。
這天,台北下著大雨,志榮出門上班前,仍和往常一樣,親吻阿霞的櫻唇,並向肚裡的孩子道別:「貝比,乖喔,我們就快見面了,妳在媽媽的肚子裡一定要乖乖,不要再踢得媽媽肚肚痛痛的。」
阿霞怕志榮遲到,催促他出門,不要再向女兒撒嬌。志榮邊戴安全帽邊回頭再次提醒阿霞,身體若有異狀,一定要立刻打電話給他,如果情況緊急,可先搭計程車到醫院,他隨後就會趕來,出門前還指著已經打包好的住院用品,要阿霞記得一起帶去。
送志榮出門後,可能因為已來到產前倒數,胎兒入盆,子宮壓迫到膀胱,尿意連連,下墜的力量讓她感到墜痛,阿霞步履蹣跚地挨到床上休息,不久就覺得下腹部隱隱作痛,伴隨著出水,如廁發現應是破水,立即打電話給志榮,並且致電車行招來計程車,拎起待產物品直奔醫院。
獲知阿霞即將臨盆,志榮立刻打電話給人在南投的父母,告訴他們即將當阿公阿嬤,同時向公司請假,等工作交接完,就要前往醫院陪產。
雨還是嘩啦嘩啦下著,絲毫沒有放緩的跡象。這已是台北連續第七天下雨,道路濕滑,坑洞滿布,路過的車輛及行人險象環生。
到醫院檢查確已破水,阿霞隨即被安排到待產室,由護士替她裝上胎動偵測器及測開指,過程雖不舒服,一心盼望志榮快快到來及女兒平安問世的阿霞,已顧不得這些。
只是,都過了四個多小時,志榮卻遲未現身。倒是志榮的妹妹怡婷,從媽媽那裡得到消息,搶先一步到醫院探望阿霞,一見到嫂嫂就問:「我哥還沒來?」
阿霞點點頭,露出一絲不安的神情。
怡婷見狀,拿起手機打給志榮,連試了幾次都打不通。
和阿霞同齡的怡婷,大學畢業後即留在台北工作,接獲嫂嫂將生產的消息,打電話向哥哥恭喜,當時志榮說他在新店工地,因工人一直埋怨下雨滲水無法施工,主管要他到工地察看,隨後就會趕往醫院。
四個小時過去了,仍未見到志榮的身影,不免讓她和阿霞擔心起來。
腹痛的頻率愈來愈密集,宮縮也由後腰開始逐漸擴散到前方及腹股下方,阿霞被推進產房,志榮仍未現身,只有怡婷在外等候,既要等待嫂嫂順利生產、小侄女出世,也要等待哥哥儘快到來,還要向遠在南投的父母回報長孫女出生的最新情況。
沒想到哥哥還未現身,警察卻先出現在她面前,身旁還跟了哥哥的同學兼同事阿杰。阿杰和志榮是大學同學,志榮和阿霞結婚就是由他擔任伴郎,學生時代志榮曾邀阿杰到南投看廟會,當時怡婷也在家,對他並不陌生。
還未來得及問阿杰出什麼事,警察已先開口問明怡婷身分,確認她是志榮的妹妹,婉言告訴她志榮已經不幸車禍喪生。
聽到噩耗,怡婷直覺不是真的。她轉頭看著阿杰,希望他能說這是黑色幽默、是開玩笑,或是什麼荒唐的理由非得編造這謊言不可。阿杰卻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點點頭,示意她警察所言不虛,頓時讓她跌入絕望的深淵。
她倒抽一口冷氣,不停地深呼吸,想釐清眼前這一切紛亂:嫂嫂仍在待產,小侄女即將出世,哥哥還未見上女兒一面,爸媽也仍在巴望孫女誕生,志榮怎麼可能就此撒手人寰?
怡婷不斷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眼淚卻已不爭氣地滑落,久久無法止息,直到電話響起,是媽媽。還在猶豫該如何開口,反而是媽媽先說哥哥發生意外,要她趕往新店耕莘醫院處理。
原來,志榮從工地騎車前往醫院,途經一段彎曲起伏的山路,因拓寬受阻,加上連日豪雨道路濕滑,一心想儘快見到女兒的志榮,一個不留神衝出邊坡,整個人跌進山漥,過了許久才被路過的民眾發現,警消趕抵時已無生命跡象,從散落的背包找到身分證件及名片,聯絡公司確認是志榮,再由公司找到阿霞待產的醫院及志榮的母親,這一折騰,已耗掉四個多小時。
再也無法不信哥哥已車禍喪生的怡婷,驚覺現實竟是如此殘酷,只好勉強收拾紛亂的思緒,悲傷地隨警察及阿杰轉往耕莘醫院處理哥哥的後事,留下仍在產房的阿霞與即將出世的小侄女,面對這人生巨變。
怡婷剛離開不久,小侄女終於呱呱落地。護士告訴阿霞,小嬰兒身高四十八公分,體重二千四百九十五公克,臉上有一些小紅疹,醫生說等長大些就會好,其他一切正常,還替小女嬰蓋上藍色的腳印,代表從此跨出人生的第一步。
但這才剛開啟的人生步伐,卻顯得有些顛簸。
阿霞被推回病房,醫院的社工已等在那裡,委婉說明一切,瞬間讓她淚如雨下。她緊閉雙眼,排拒現實地痛哭著,腦海裡全是志榮今早出門的身影及話語,「怎麼可以就這樣沒了志榮?怎麼可以?」她在內心不斷吶喊。
等情緒稍微平復,社工問她有否需要協助之處?阿霞固執地搖搖頭,醫院仍請一位志工媽媽到病房照料她。
看著剛出生的女兒,小小的身軀安靜地沉睡,眉宇間有著志榮的英氣勃發,像極了爸爸帥氣的臉頰,卻未能見到父親一面,母女倆今後只能相依為命,延續志榮沒能繼續走下去的路。此刻的阿霞深知,自己並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悲傷。
她心裡盤算,沒了人生伴侶,該何去何從?娘家的人大多已定居美國,三姊和三姊夫兩年前也移民美國,只剩二姊和四姊留在台灣。二姊家累沉重,久未聯絡;四姊感情不甚順遂,和男友生下一子,對方因生意失敗不知去向,獨自撫養兒子已頗為辛苦,年前還被診斷出罹患子宮頸癌,病情時好時壞,最近更傳出癌末,多由同樣信奉基督教的教友陪伴,對阿霞突逢衝擊,想必也無能為力。
相較阿霞,志榮家的人口顯得單純。父親陳瑞義務農,母親吳秋萍在農會擔任辦事員,育有志榮和怡婷,兄妹倆相差三歲。志榮大學畢業即在台北的建設公司上班,怡婷同樣留在台北,但工作不穩定,三天兩頭就換老闆。
阿霞畢業後在補習班擔任導師及招生工作,和志榮結婚前於三重租屋而居,為了生產及育兒,一個多月前已辭職。如今志榮走了,讓她頓失依靠,千百種不安與悲傷浮湧而來,今後的路何其漫長,真不知叫她如何是好。
又過了四個多小時,阿霞的公公和婆婆已趕抵台北。他們下了國光客運,搭計程車到阿霞生產的台北市立聯合醫院中興院區,路程大約只有一公里,卻被司機惡狠狠敲了五百元。愁雲慘霧的老人家只覺得貴,卻也無心計較。
見到阿霞,吳秋萍強作鎮定,一面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龍眼乾麻油煎蛋及魚湯,替她補身子,一面謝過前來幫忙的志工媽媽,即一手包辦起阿霞產後婦衛及做月子的全部事宜。
陳瑞義和怡婷聯繫上後,則轉往新店全心為志榮料理後事。
痛徹心扉的一家人銜哀送志榮魂歸故土,也悉心地幫阿霞做月子。一個月後,阿霞退掉三重的租房,房東不但未扣除提前解約的一個月違約金,全數奉還了押金,還送她兩大袋嬰兒紙尿褲,讓她感受到一絲溫暖。謝過房東,阿霞在公公婆婆的陪同下,和女兒懷慈搭乘包車搬回南投集集,開啟她人生新的扉頁。
第一章
春末夏初,中台灣的太陽已炙熱得發燙,長長的人龍中,只見蔡林葉不時焦躁地側身往前看;似乎感受到母親的不安,背上的嬰兒也哇哇大哭起來。
「阿桑,天氣真熱,妳帶這囝仔來真艱苦喔!」排在後面的婦人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拿著毛巾拭去汗水,露出同情的口吻說。
「沒法度啦,前幾天帶這囝仔去媽祖廟收驚,濟公師父說這查某囝仔真歹飫飼,就替伊改名叫素霞,蔡素霞啦,後來媽祖婆還降旨說要收伊做乾女兒……」
「這樣喔,看來這查某囝仔真有福氣,濟公師父作主替伊改名,媽祖婆又收伊做乾女兒,妳真有福報喔。」婦人露出欽羨的...
作者序
【作者序】為什麼是阿霞
一直覺得人心滿脆弱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可能使人難過好一陣子。
話可以是好是壞,動作可以是接納是排拒,眼神也可以是溫暖是鄙視。同樣是話,好話一句三冬暖,冷言半句六月寒。文字也是。
當了三十年記者,我常想,寫了大半輩子新聞,到底為社會付出了什麼?雖然經常將「不信東風喚不回」掛在嘴邊,三十年過去了,採訪對象幾經更迭,環境也大不相同,政治卻依然紛亂、社會紛擾、人心不安。
三十年見證了無數採訪對象起落,也見識了無數人心危脆崩落,自省除了新聞之外,還能為社會做些什麼?幾經思量,以文字說故事,期能溫暖每一個角落打拚的人,便一直縈繞腦際。
但要寫些什麼才能溫暖人心?在底層為社會奉獻的清潔隊員,晨興夜寐、沐雨櫛風,本就令人尊敬,如果還能在逆境中秉持善念,不忘初衷,一路向前,就更值得效法,於是,清潔隊員便成為故事的主角。
主角設定完成,再融入職場、政爭、愛情、佛法等等;場景則以集集鎮為主,海內外多個城市也有涉足,結合時局描述包括慈濟志工、爽文國中國樂社、三軍樂儀隊、蝦米視障人聲樂團、國家搜救指揮中心、PTT等等,情節步步驚心。
至於主角取名阿霞,則因感於日本有「阿信」,韓國有「大長今」,希望台灣也能有代表性的女性人物。「阿霞」就像我們的姊妹、鄰居或菜市場夫人,盼能以此彰顯台灣女性特有的溫柔與堅毅,為人稱頌。
阿霞從底層出發,直到權力頂峰,遍嘗人情冷暖,見證人心脆弱之餘,也深覺人心其實可以很強悍,心受傷了可以痊癒,難過之後也可以重拾歡笑,生命更是充滿靱性與無限可能。
歷經許多磨難的阿霞,一路走來,始終心寬念純,深信逆增上緣,同時還能一本初衷,溫暖他人。
因為,她相信人與人之間的一切恩怨,必須以慈悲、仁愛、寬恕來終結,時時刻刻給人溫暖。掠奪的人,必將受苦;施捨的人,終有回報。給予的人內心必然豐盈,就像是不停湧出的泉水,無私地讓乾渴的人分享最美的甘露。愈給,你只會愈多。
【作者序】為什麼是阿霞
一直覺得人心滿脆弱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可能使人難過好一陣子。
話可以是好是壞,動作可以是接納是排拒,眼神也可以是溫暖是鄙視。同樣是話,好話一句三冬暖,冷言半句六月寒。文字也是。
當了三十年記者,我常想,寫了大半輩子新聞,到底為社會付出了什麼?雖然經常將「不信東風喚不回」掛在嘴邊,三十年過去了,採訪對象幾經更迭,環境也大不相同,政治卻依然紛亂、社會紛擾、人心不安。
三十年見證了無數採訪對象起落,也見識了無數人心危脆崩落,自省除了新聞之外,還能為社會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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