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表心跡,大比奪魁首,
寶物也一件接一件地到手,
莫天寥現在可是春風得意得很──
如果他不必擔心小貓會忘了他這荏。
修復神魂需洗去煩惱忘記憂慮,
好不容易養熟的小貓,
莫天寥怎麼捨得讓清潼忘了他!
於是流雲宗比鬥期間,
清潼為護他被重傷,
為保住其神魂不再逸散,
莫天寥選擇了最簡單的方法
──撲倒師尊,雙修!!
一夜春宵,無限美好,
只是當美人清醒後,
向來清冷驕傲的清潼真人,
一向不願被當成靈寵的貓大爺,
發現被這樣那樣地對待後,
能原諒他嗎?
──師尊您就當被狗咬了吧
──欺師滅祖的孽徒!!(亮爪刨花)
章節試閱
第七十一章 令牌
技藝比賽結束,煉丹那邊花情不出意外地奪魁,拿著一盒忘憂草回到沃雲宗的臺上。五彩衣在空中劃過,輕盈而優雅。
「果然只有花丹師才能穿得了這般花哨的衣裳。」其他門派的女弟子議論紛紛。
「以前還覺得男子穿得豔麗了會醜,見過花丹師便再不這般想了。」
「聽說他只有一百多歲啊!」
花情身姿挺拔,目不斜視,微微仰著下巴,衝著那些崇敬地目光點頭致意。在接近沃雲宗高臺的時候,突然,一道瑩白的身影衝過來。
眾人只看到清潼真人驟然出現,把花丹師拽走,以為是師叔關心師侄,怕他煉丹力盡上不來,紛紛感慨沃雲宗氛圍好。
「吧唧!」花情被師叔一巴掌拍倒在沃雲宗的高臺上,摔了個臉著地,好在修仙之人皮糙肉厚,這般摔下也傷不到,但是……很疼的!
「師尊救命!」花情立時朝自家師父求救,玄機停下搓麻繩的手,抬頭看了一眼被師弟拍倒的徒弟,用手肘戳了戳蹲在他旁邊玩水的玉離,示意他去把師兄扶起來。
玉離抬頭看了看,不可置信地瞪著師父,讓他去救師兄?師父您確定不是在讓徒弟送死?
自家師尊指望不上,花情十分熟練地抱頭趴在地上不動,只要他不晃來晃去,師叔就不會再出手。
清潼踢了踢一動不動的師侄,覺得無趣,便又回到了座位上。
莫天寥抽了抽嘴角,走上前去拍了拍還在裝死的花情:「師兄,忘憂草可得來了?」
花情保持著臉貼地的姿勢,舉起一個玉盒給他。
莫天寥接過來,把裝著文玉樹枝的玉盒放到他手裡,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慢慢打開了玉盒。一棵十分漂亮的小草靜靜躺在玉盒中,草葉形似鳥羽,由許多細小的葉子組成。
「這便是忘憂草?」莫天寥問太始。
「是呀,吃了這個,就會忘卻前塵,」人多,太始不敢亂變,就在識海裡跟莫天寥說話,「你可想好了,給貓吃這個,他可能就不記得你了。」
忘憂草雖說是罕見的靈草,但終究比不得帝休,帝休可以讓人洗去心中煩惱,忘憂草則可能讓人忘記所有。
莫天寥蹙眉:「那帝休呢?」
「帝休會好些,但如果你就是他憂愁的來源,照樣會忘了你。」太始用頗為蒼涼的語氣說道。
莫天寥抿了抿唇,把忘憂草收進儲物鐲。由愛生怖亦生憂,本該無憂無慮的小毛球,卻惦念了他三百年,所以,他自己,本就是清潼最大的憂愁。如果清潼忘了他,忘了他們那些珍貴記憶……單是想想,心就像撕開了一樣疼。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走這一步!左右他的寶貝已經答應了,那麼,那種不傷害彼此的簡單的修復神魂的方法,也許……
這般想著,莫天寥禁不住偷看身邊的師尊。
「看我作甚?」清潼單手支著額頭,斜眼瞪他。
「沒事,就是想看看。」莫天寥湊過去,抬手想摸摸他的髮頂,清潼和玄機坐的椅子,有很高的靠背,看起來像張軟榻,他倆之間的小動作,後面的弟子是看不到的。
「莫師叔,你幼時當真在?天魔宮燒火嗎?」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莫天寥剛伸出去的手頓時停住了,慢慢收回去,暗自罵了一句這群沒眼色的小鬼,轉頭,露出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嚴格來說也不是。」
「咦?」那開口詢問的女弟子顯然是被其他人推出來的,得到這樣的回答頓時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長老座位後面是幾十個蒲團,坐著的都是這次來參加三宗大會的本門弟子。聽得此言,有幾人露出了「我就說他是吹牛的」這樣的表情。
莫天寥抬眼,看到丁子金正帶著一個盒子走過來,身後還跟著臉色不太好的丁子玉,笑了笑道:「燒火打鐵只是平日裡做的一部分事,最主要的是伺候?天尊者的最愛。」
「啊?」眾多弟子們禁不住好奇起來,「聽聞?天尊者並無道侶呀!」
「?天最愛的,是一隻雪白的貓,」莫天寥一邊扭著頭跟眾人說話,一邊把手伸到師尊那裡藉著長袖掩蓋握住一隻手,「我平日最主要的事,就是伺候那隻貓吃喝拉撒。」
長袖裡的手被尖銳的爪勾撓了一下,莫天寥呲了齜牙,並不覺得多疼,反而覺得一陣酥麻從掌心傳到脊背。
丁子玉恰好聽到了這句,不由得嗤笑:「?天尊者那隻貓寶貝得要命,從不給人碰。」
莫天寥抬眼,不著痕跡地看了看丁子玉手腕處露出的一點幽藍,笑道:「丁兄當年一直在燒火,自然不清楚內宮的事。」
「你……」丁子玉臉色脹紅,眾人已經開始懷疑他傳人的地位,方才聽到兄長要來沃雲宗這邊見莫天寥,他便想也不想地跟過來,打算再探探這人的虛實。方才貿然開口,也是覺得是個證明自己的好機會。
「啊,我說錯了,」莫天寥一拍腦袋,似乎剛剛想起什麼,「丁兄後來也打過鐵。」
丁子金忍了又忍,才沒有笑出聲來。雖然他沒能奪得魁首,那賤種卻是丟了個大臉,這讓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莫兄,這是先前答應你的東西。」
莫天寥伸手接了,神識一掃,便知玉盒中是一顆文玉果,不由得挑眉,如今流雲宗文玉果丟失大半,這丁子金竟還能弄來一顆,倒也有幾分本事。
丁子玉死死盯著莫天寥的臉看,想要仔細分辨他是不是?天奪舍重生,但他在魔宮中見到?天的機會也很少,雖然記得他的臉,對他的神態、說話方式卻不甚了解。
莫天寥並不理他,魚已經上鉤,他不著急。跟丁子金寒暄了幾句,便送客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打開玉盒拿出那新鮮的文玉果。
「文玉果?」躲到一邊去的花情眼尖地看到盒子裡的東西,立時跳過來,兩眼放光,「師弟,你怎麼弄來的?」
「拿材料換的,」莫天寥揮開花情試圖伸出來的手,「這是給師尊吃的。」
聽到莫天寥提師尊,花情僵硬了一下,慢慢轉頭,正對上一雙清冷的美目,方才一激動竟然忘了,又跑到師叔捕獵的範圍內了。
莫天寥拿出一把玉刀,將文玉果切開。脆硬的果肉十分結實,一刀下去也沒有汁水溢出,整個果實就像冰雕一般,還會掉渣。微微蹙眉,將太始召出來,變成一把玳瑁色的果刀,無堅不摧的神器,切這種硬料的東西如同切豆腐,很快就將一顆文玉果切成了一盤條狀的果肉。
將盤子遞到清潼面前,莫天寥討好道:「嘗嘗。」
清潼撚起一塊放進口中,沒什麼味道,嚼了嚼,***口卡***嚓***口卡***嚓的很有嚼勁,用來磨牙倒是剛好。
於是,花情就那麼僵硬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師叔把珍貴的文玉果當成零嘴,嘎巴嘎巴地嚼了:「師叔,那個……」好歹給他留一點,以他煉丹的技能,定能煉成一顆元嬰丹啊!
「嗯?」清潼將最後一塊放進嘴裡,抬眼看他。
花情抖了抖:「沒、沒什麼。」
將一盤磨牙棒吃完,清潼轉頭看向莫天寥,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期待,似乎還想再來一盤。
莫天寥被看得心都化了,什麼都想應承,但現在要是再拿出一個,就是明擺著告訴流雲宗,那果子都是他偷的了,湊到師尊耳邊低聲哄道:「這會兒不方便,晚上好不好?」
「一天只能吃一顆。」水果刀太始躺在盤子裡用神識提醒自家主人。
「對,不能吃多,該牙疼了。」莫天寥握住試圖自己掏文玉果的貓爪,看來不能把文玉果放在清潼那裡。
「不是牙疼的事!」太始忍無可忍,跳起來要變成嘴巴,被莫天寥眼疾手快地捉住,變成護腕收起來。
「我知道,要慢慢煉化,哄貓的你也信。」莫天寥嫌棄地在識海裡說道。
「……」太始頓時沉默了,以後再遇到這種事,燒死它都不說話了!
技藝比賽結束,便是重頭戲術法比賽了。
「眾所周知,?天那是魔道,乃至太玄大陸第一煉器師,他的魔宮裡,靈寶、靈石堪比上古洞府,有了這個通行令牌,諸位便可隨意進出?天魔宮,」流茫真人拿著一塊令牌朗聲道,「我流雲宗花費三百年,終於繪製出了?天魔宮的地圖,外宮的機關要塞都有標注,能不能進得內宮,就看諸位的造化了。」
魔宮中禁制重重,如今正魔兩道合力又設一道結界,只有持有令牌才能進入。
莫天寥哂然一笑,說什麼研究出了破陣之法,只不過是他的護山大陣多年未曾有人添置靈石供給,三百年下來大概也差不多要崩塌了,才讓某些人覺得有機可乘。然而魔宮中陣法機關太多,有人想找些替死鬼探路,才想了這麼個主意。魔道之中如今想必也在分發這種令牌。
「寶貝,你怎麼不去給咱家添靈石呢?」莫天寥笑著問清潼,打從知道清潼想辦法護住了他的魔宮,莫天寥就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直到前幾日貓大爺提及護山大陣的靈石估計快完了,他才知道,清潼這些年根本沒有踏足過?天魔宮。
「我不認路。」清潼垂眸,冷冷道。
莫天寥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魔宮中所有的禁制機關都對莫小爪開放,當年貓大爺雖然可以到處跑,但是太嬌氣,跑幾步就喵喵叫著讓他抱,以致於從來沒有獨自在魔宮裡走過。
「我不抱著,你就不肯回家嗎?」莫天寥眼中泛起笑意,即便不認路,也可以進去看看,左右那些禁制都不會傷害他。
清潼不說話,靠在老虎靠墊上,闔上眼睛:「那結界沒有令牌進不去,你去搶一塊來。」
說話間,就有流雲宗的侍者捧了抽籤的玉簡來。
莫天寥隨手抽了一枚,那侍者立時道:「這是元嬰修士的簽,您該抽這個。」
托盤裡有黃色、白色兩種玉簡,黃色是金丹修士的,白色是元嬰修士,莫天寥捏著一枚白色的。
「想去與元嬰的比試也無不可。」清潼睜開眼看他,以莫天寥的手段,打敗一個元嬰初期還是可以的,只是贏得辛苦些罷了。
莫天寥毫不猶豫地把白色的玉簡放下,又抽了個黃色的。能輕鬆奪得令牌,他又何必費那功夫,趕緊拿個名次回來陪自家貓是正經。
演武場極大,分作十八個區域,只消贏得一場,就可以進入第二日的比賽。
莫天寥是第二場,分在離沃雲宗較遠的區域,待鑼鼓響了三遍,這才慢慢騰騰地落到了演武場上。
「在下青雲宗超冷。」對面站著個身著青雲宗道袍的男子,也是金丹中期修為,朝他拱手行禮。
莫天寥想起來,青雲宗這一輩是「超」字輩的,抬手回禮:「沃雲宗莫天寥。」
話音剛,一道水龍就撲了過來,莫天寥不閃不避,抬手揮出一棵樹冠茂密的大樹。
「***口卡***嚓」巨大的衝擊力將合抱粗的大樹折斷,減了力量的水迅速將莫天寥淹沒,把他澆了個透澈。莫天寥在水中出手,揮出幾根木刺。水生木,尖銳的木刺在水中勢如破竹,呈品字狀快速朝對方撲去。
超冷見對面的人來不及躲閃,以為占了先機,熟料一招水龍還未用完,三根帶著靈力的木刺就從水中衝了出來,直朝他要害襲來。那木刺藉著水中的靈力行進飛快,超冷唬了一跳,立時出手將眼前的水流化作堅冰。
莫天寥破水而出,手持一把玳瑁色的長劍,直直地朝堅冰刺去。超冷輕蔑一笑,冰牆厚實,單憑那三尺長的劍如何能攻破。
長劍在觸及冰面的時候,瞬間化作長矛,毫不費力地捅穿了冰牆。
超冷吃了一驚,迅速放棄冰牆,想趁著長矛被困在冰中的時候再出手,孰料那長矛又變成了利劍,瞬間劃開冰面,與此同時,幾根藤蔓鋪天蓋地朝他襲來。
以金丹修士的造詣,每出一招,就要停頓片刻,所以超冷才會用這樣的打法,誰知這人招式與招式之間根本就沒有過渡,一招接一招,讓人應接不暇,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超冷不敢大意,祭出自己的本命靈寶,一把藍色彎刀,奮力割斷眼前的藤蔓,同時祭出無數冰錐,朝莫天寥射去。
莫天寥握住藤蔓的一端,熊熊烈火沿著藤蔓直接撲過去,不僅燒到了超冷,順手也把冰錐給燒化了。
「啊──」超冷見他一直用木系的招式,本以為這人是個木系修士,沒料想竟然是木火雙靈根,猝不及防之下被燒了個正著,趕緊招來水滅火,這時候莫天寥已經撲了過來,一腳將他踹下演武臺。
「承讓。」莫天寥抬抬手,隨意行了個禮,踏著飛劍回到沃雲宗的臺上。
超冷躺在地上,久久沒回過神,看看其他人,比試才剛剛開始,他就已經輸了?
普通的金丹修士,對莫天寥而言,極易解決,接連三天,都是贏得毫無懸念,很快就躋身進了前二十,先行得到了令牌。
那邊的丁子玉看著莫天寥一場一場贏得輕鬆,心中越來越慌。
得到令牌之後,前二十位還可以比試,另有獎品,莫天寥卻不打算參加了。丁子玉摸摸手腕上的護腕,抬腳朝沃雲宗的高臺走去。無論這人是不是?天尊者,他都必須將之盡早除去!
第七十二章 陽謀
「丁峰主有何貴幹?」負責招待來客的紫陌見丁子玉前來,熱情地上前招呼。
丁子玉笑了笑道:「在下常年痴迷煉器之道,想請莫道友指點一二。」
周遭的人見他這般說辭,紛紛露出幾分好奇,這丁子玉已經被變相揭穿了不是?天尊者衣缽傳人的事,竟然還敢來找莫天寥?
莫天寥給靠在老虎身上的師尊餵了一條炸小魚,等紫陌盤問半晌,才慢慢回頭:「莫某不才,可不敢指點丁峰主。」
丁子玉走過來,笑著道:「聽聞莫道友不打算參加接下來的比試,大會還有好幾日,不如到我峰頭的煉器室去坐坐?」
莫天寥低頭,用木勺將玉罐裡的茶葉舀出,放進壺中,以火系靈力將水壺裡的水燒熱,澆入茶壺中洗茶。沖、洗、泡、沏、拂,一套泡茶的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待一杯茶水沏好,又拿出一只寒玉杯倒進去,反覆兩次,待溫度降下來,這才遞給身邊的美人
清潼接過來,在唇邊抿了一下,剛好可以入口,便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見師尊喝了,莫天寥這才把目光從杯盞上移開,施捨給丁子玉一眼:「給師尊泡茶不能停頓,丁峰主久等了。」
丁子玉暗自攥了攥拳頭,忍著沒發脾氣。他是元嬰修士,一般的金丹修士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的,更何況他已經是一峰之主。就算這人真的是?天尊者,如今區區的金丹修為,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擺譜!
「真人的茶水,自然不能怠慢,」丁子玉依舊笑得溫和,上前一步,狀似不經意地露出了袖子裡的護腕,「我這裡有?天尊者的幾件遺物,不知莫兄弟可有興趣鑒賞一二。」
莫天寥瞥了一眼他的手腕,臉色一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丁子玉點頭,傳音給莫天寥:「今晚子時,在煉玉峰見。」
莫天寥沉默片刻,微微頷首。
待丁子玉走了,莫天寥立時收起了滿是怒火的目光,端著一杯茶蹭到自家貓身邊,跟他一起看比賽。
術法比試沒有夜場,日落時分,眾人便回到各自的地方休息。
莫天寥跟著師尊回到小院,燒好了洗澡水去叫自家貓沐浴,就看到清潼趴在床上,看著那小小的水晶宮發呆。
「寶貝,洗澡了。」莫天寥湊過去,攬住那勁窄的腰。
清潼沒理他,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戳了戳那晶瑩剔透的牆壁:「這是透明的,若是睡在裡面豈不是什麼都看到了?」
「煉化了就能變色,」莫天寥把懶洋洋的貓大爺抱起來,「洗完澡我教你。」
「本座自己會走。」清潼在莫天寥懷裡掙了掙,自打答應了莫天寥,這人就恢復了以前對待貓的那副樣子,對人形的他也是走兩步就要抱著,白日若不是人太多,這貨肯定會把他一路抱回來。
「浴室地上溼。」莫天寥隨便搪塞了個理由,美滋滋地抱著美人去浴室,親手給他除去外衣。
鮫綃外衫是另做的,裡面的白色廣袖袍則是毛毛變的。莫天寥給他脫了外衫,接著解開衣帶,剝下長袍,那衣裳立時消失不見。
「啪!」已經探進內衫裡的手挨了一巴掌,莫天寥訕訕地收回來,「我幫你脫完……」
話沒說完,清潼已經帶著衣服躍進浴桶,身上的白色內衫瞬間消失不見。誘人的身子淹沒在水中,莫天寥眼睛都快飛出來了,也沒看到多少。
「你不是答應去見丁子玉嗎?」清潼瞥了他一眼。
「嗯,」莫天寥拿出一塊柔軟的布巾,沾溼了水,慢慢擦拭那搭在浴桶邊的胳膊,「親我一下,我就不去見他。」
「哼。」清潼把胳膊抽走,闔目靠在浴桶邊,愛去不去,本座才不管你!
莫天寥笑了笑,輕輕地將清潼下巴上的水珠吻去。
「嗷,疼疼疼!」得意忘形的莫天寥,被反過來咬了下巴,並趕出浴房。
清潼捧起水,洗了洗下巴。蠢貨,本座剛洗乾淨就來塗口水,什麼時候能洗完?
丁子玉負手站在自己峰頭的平臺上,面色冷峻,身後的手緩緩摩挲另一隻手上的儲物護腕。這東西對?天尊者極為重要,若那人真的是他,絕對會來找他討要的。如今的?天只有金丹修為,以他元嬰期的修為,殺了那人易如反掌。
烏雲遮住了月光,整個流雲宗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月黑風高殺人夜,子時陰氣最盛,大凶!
隱藏在暗夜中的殺戮者,耐心地等待著他的獵物,而獵物……
莫天寥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跟清潼並排趴在床上。
「來,給我一滴血。」莫天寥把手伸到自家貓面前。
清潼歪頭看看這隻手,伸出一根手指,彈出尖銳的爪勾,戳!
「嘶──」莫天寥的指尖立時冒出一滴血珠,「我是說你的血。」
將自己的血和清潼的血融在一起,莫天寥抬手,用血珠在空中畫了個陣法,彈指打入水晶宮中。原本靜靜放在床上的仙器立時飄起來,在空中旋轉。
煉化之後,仙宮還可以再縮小幾分,變成雞蛋那麼大,莫天寥把它招過來放在掌心,「你身子還沒好,就不要收進丹田了,扔到儲物鐲裡就是。」
仙器需要靠大量的靈石啟動,單靠丹田裡的那些靈氣根本不夠,放在丹田裡只是拿出來方便些。
清潼趴一會兒累了,就把腦袋放到莫天寥肩膀上:「嗯。」
莫天寥被壓得趴倒在床上,就見一條因為剛剛沐浴過還泛著粉色的胳膊,懶懶地伸到面前,意思很明顯,讓他給裝進去。這傢伙,真是越來越懶了。因為被壓著不能動,只能使勁伸手把枕頭上的小水晶宮拿過來,裝進儲物鐲裡。
深寶石藍色的儲物鐲帖服在白皙的手腕上,很是好看,莫天寥忍不住在那小臂上落下一個吻,腦袋上立時挨了一巴掌。
「剛洗完,別把毛弄髒了。」清潼翻身躺在床上,合上眼睛。
莫天寥抽了抽嘴角,追過去摟住他,帶著沐浴後清香的身子,讓他有些把持不住:「寶貝……」
「嗯?」清潼睜開眼看他,清澈的眸子裡不含一點雜質,那漂亮的眼睛裡,有睏倦的委屈、被吵醒的不耐,以及,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依戀。
以前沒有表明心意,莫天寥就沒敢多想,如今明瞭,自然能在其中看到更多。心莫名地疼起來,在那漂亮的眼睛上落下一個輕吻:「沒事,睡吧。」
雙修之道,乃是互補之道。修為不對等的兩人雙修,如果不是把修為低的作為爐鼎使用,就會對修為高者造成損傷,導致靈力倒灌。所以,在重返化神期之前,莫天寥還得忍著,即便美人在懷,也不敢多占便宜,否則挑起火來,難受的還是他自己。
「你不去了?」清潼打了個哈欠,湊到莫天寥頸窩裡蹭了蹭,把上面的手臂搭在他胸口。
「我什麼時候說要去了?」莫天寥拉過被子把兩人蓋好,彈指熄了燭火,自己在識海裡複習那套上古大妖的雙修法訣。
明知那是個陷阱,他怎麼可能往裡面跳,況且他還得給自家寶貝貓洗澡,哄他睡覺,哪有時間去見閒雜人等。
月黑風高殺人夜,丁子玉在山頭上白白站了一晚上。
次日,前往大會的路上,莫天寥被幾個流雲宗的弟子攔住了去路。
「我宗門前些時日丟失了幾顆文玉果,還請莫道友跟我們走一趟。」幾人亮出宗主給的令牌。
莫天寥蹙眉:「貴派丟失文玉果,與在下何干?」
「事關重大,所有對文玉果有興趣的修士都要被一一盤查,道友跟我等去一趟,也好證明自身。」為首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說。
山路上人很多,也有其他門派的人被帶走,這時候不去,就是擺明了心虛。莫天寥跟師尊交代一聲,便跟著那些人走了。
因為今早丁峰主突然告知宗主,他尋到了找出小賊的辦法,文玉果事關重大,流茫真人下令暫緩大賽,立即將可疑的人統統聚集起來。莫天寥因為先前向丁子金索要過文玉果,且被丁子玉看到了,自然成為了重大嫌疑人之一。
走下山,穿過樹林,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從背後竄過來,莫天寥似有所感地轉身,一把接住撲過來的雪色小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靈寵,方才跑出去玩耍了。」
眾人看了兩眼便不再多言,作為大宗門備受師尊寵愛的金丹修士,還是個煉器師,有隻靈寵很正常。
流雲宗的人帶著他們七拐八拐,最後來到了流雲宗的大殿前,流茫真人和丁戶都在,丁子玉站在宗主身邊,面色陰沉。
「那小賊在玉山上觸及了丁峰主設下的陣法,諸位只消與丁峰主過兩招,就能斷定是否是偷果子的賊人。」負責說話的流雲宗弟子解釋道。
莫天寥勾了勾唇,陰謀不成,這是打算明著來了?低頭親了一下扒在衣襟處的毛腦袋,正好把自己的儲物護腕奪回來。
小劇場:
師尊:為什麼牆是透明的?
木工:這樣貓進去睡覺的時候還能看呀!
師尊:那人形的時候呢?
木工:這個……
太始:那就可以在牆壁上做些羞羞的事情了!
木工:別說出來呀混蛋!
第七十一章 令牌
技藝比賽結束,煉丹那邊花情不出意外地奪魁,拿著一盒忘憂草回到沃雲宗的臺上。五彩衣在空中劃過,輕盈而優雅。
「果然只有花丹師才能穿得了這般花哨的衣裳。」其他門派的女弟子議論紛紛。
「以前還覺得男子穿得豔麗了會醜,見過花丹師便再不這般想了。」
「聽說他只有一百多歲啊!」
花情身姿挺拔,目不斜視,微微仰著下巴,衝著那些崇敬地目光點頭致意。在接近沃雲宗高臺的時候,突然,一道瑩白的身影衝過來。
眾人只看到清潼真人驟然出現,把花丹師拽走,以為是師叔關心師侄,怕他煉丹力盡上不來,紛紛感慨沃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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