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獎導演 奧立佛.史東、金球獎最佳男主角 約翰.屈佛塔——特別推薦
★從第一頁起就令人震顫不已!
唯一一本由內幕人士第一手敘述,並忠實呈現出毒品與恐怖份子組織之間交流的書籍
作家 馬欣、文字工作者 臥斧、
偵探書屋探長 譚端、
國立中正大學犯罪防治系副教授 戴伸峰、
知名影評人 膝關節——一致推薦
他是販毒和恐怖組織之間匯合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窗口。
什麼是臥底?簡單說:就是和壞人下棋,讓他走你要他走的那步棋,但卻不讓他知道你心裡打的是這個主意。
從執法角度來看,臥底是有技巧地引出入罪陳述的藝術;從個人及心理觀點來說的話,這是取得信任,然後操控那份信任的黑暗藝術。
隱身27年、橫跨5大洲,屢獲勳章的美國緝毒署幹員的臥底生活紀實,揭露鮮為人知的全球毒品交易與恐怖主義的驚人連結。
=內容簡介=
為了緝毒,他必須偽裝成各種角色。
特勤幹員不少,但真正稱得上「特勤幹員」的卻沒幾個,
弗利斯就是少數幾個真正掙得這名號的人。
多次獲頒勳章表揚的資深美國緝毒署幹員弗利斯在此書公開了他的驚人臥底生涯,他曾經與毒販交易過小量毒品,也曾洽談過價值數百萬美元的交易;從「天空之王」阿瑪多.卡里歐.富恩提茲的墨西哥華瑞斯販毒集團,到阿富汗億萬毒梟哈吉.朱瑪.汗……與各形各色的人們發展錯综複雜的關係。
——具有魔法的字眼:賭城
「我來自拉斯維加斯。」這句話就像是一把七彩霓虹的鑰匙,會開啟歹徒心中所有貪婪之意。這幾個西班牙字(Las Vegas)的意思是「牧草地」,它的音節具有某種催眠效果,從舌尖性感地吐出……只要我拿它當臥底背景故事的地點,歹徒全都愛死了。
——臥底如同求愛
當和阿拉伯人或亞洲人打交道,你必須跟他們先聊個三十分鐘或一小時,講些他們的家庭或私人生活的事。這是禮節的一部分,感覺幾乎帶點性感,過程一定要先有求愛、追求的感覺,然後再來慢慢地談前戲的部分。
——迪士尼樂園是最佳會面地點
那裡是與歹徒見面最理想的地方,因為沒有條子會去迪士尼樂園,至少不會在周日下午出任務,而這會給予歹徒安全感,奠定良好的初次印象。
——毒梟的守護聖人竟是卡通崔弟?
在墨西哥販毒集團裡,崔弟有邪惡的代表涵義,他們穿著印著黃色崔弟卡通圖案的T恤及外套,就連車上也貼了崔弟的圖案,身上則有崔弟刺青……幫派分子把崔弟視為pollo,意即「雛鳥」,這是墨西哥人對非法跨境者的俗稱。Pollero則是走私者的俗稱。
弗利斯所扮演的角色不只是單純的國際販毒者,他開著一部紅色雪佛蘭購買「八號球」、在天空之王私人飛機上談妥數百萬美元的交易,並且建立種種祕而不宣的關係,其對象不止是國際大毒梟,在某些案子裡還包括了蓋達、真主黨、哈馬斯、撣族聯軍等組織。
臥底任務大多要靠直覺,這種技能是天生的,要嘛生來就有,不然就不會有。你必須建立起一種信任,但是絕不能有來有往,而且也絕對不能互相關照。這全是表象,你就像個虛幻的立體影像。
弗利斯寫下橫跨5大洲,全球最殘暴的毒梟及恐怖份子網絡的故事,書中字字真實,皆有文件紀錄以資證明,猶如是一部驚悚電影。
作者簡介:
艾德華.弗利斯Edward Follis
前美國緝毒署幹員,退休後馬不停蹄地前往世界各地,提供在全球安全、戰術情報及風險評估等領域的諮詢專業。他是美國地方法院指定的認證專家,專長項目為涉毒恐怖主義、國際販毒,以及全球恐怖份子網絡
道格拉斯.山Douglas Century
為《平板雜誌》(Tablet)編輯,亦為全國各大出版公司撰稿,同時也是暢銷書的作者及共同作者,作品包括《Under and Alone》、《Brotherhood of Warriors》、《Barney Ross and Takedown》,目前正在撰寫一部非小說類書籍。
譯者簡介:
簡秀如
專職譯者,譯有《閣樓裡的小花3:花中荊棘》、《紙牌屋2》、《紙牌屋3》、《分歧者》、《叛亂者》、《危光之火:藍》、《你只要做好一件事就夠了》、《放棄的力量》、《食不由己》、《拍出你的觀點》、《變調搖滾名人堂》、《國家地理終極旅遊:一生必遊的500公路之旅》(合譯)、《國家地理終極旅遊:一生必遊的500聖地之旅》(合譯)等。賜教信箱:chhjenn@hotmail.com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各界讚譽=
「『毒品』問題已經成為近年來台灣地區治安的重大隱憂,『向毒品宣戰』口號震天價響的喊了數十年,毒品卻依然像是無影鬼魅般的侵蝕著台灣。
「《一個緝毒署幹員的臥底生活》書中,作者十分詳細且深入淺出地從一個臥底幹員的角度出發,點出了毒品的交易、流通、因為毒品所衍生的犯罪、甚至是所謂的毒品經濟等,雖然殘酷,但是卻清晰地描繪出毒品的各種樣態。
「雖然被稱為毒品,其實這些毒品原本都是一種能夠暫時改變人類大腦心智狀態的心理藥物。這些藥物被發明出來的重要起源是奠基於其醫療價值。但是心理藥物所帶來的解脫感與欣快感,卻是那麼容易讓人上癮,尤其在現今社會高度的生活壓力環境下,『毒品』就成為許多人在缺少排遣壓力管道之餘,另外的一種抒壓方式。然後,就在毒品的成癮影響下,漸漸的成為毒品的俘虜……
「在這邊我誠摯的推薦本書,也歡迎各位讀者透過本書能夠更清楚的知道毒品的各種樣貌以及了解一個臥底幹員危機四伏卻又充滿挑戰的工作樣貌。讓我們一起進入『緝毒幹員』神秘的世界,揭開毒品的多重面紗吧!」——戴伸峰/國立中正大學犯罪防治系副教授
「弗利斯以敬畏及親密的筆觸描述他的任務目標。」——《紐約客》雜誌
「艾德華.弗利斯是個貨真價實的特勤幹員。」——奧立佛.史東/奧斯卡金獎導演
「我拷問弗利斯好多天。我想知道當你摸清了某人的底,卻要在幾個月或幾年之後背叛那個人,這究竟是什麼感覺?你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能愚弄所有的人?而同時你的生命危在旦夕,政府危在旦夕,一切都危在旦夕。」——約翰.屈佛塔/金球獎最佳男主角
「當艾德華.弗利斯走進辦公室時,所有經驗老道的幹員都忍不住對他行注目禮。他就像是上緊發條的玩具兵,這小子會把壞蛋一網打盡,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有牧羊犬的勇氣和決心,天不怕地不怕,我們都在想,這點會不會有天害死他……雖然我們都有相同的職務名稱,但是真正稱得上『特勤幹員』的卻沒幾個。弗利斯最後成了少數幾個真正掙得這名號的特勤幹員。我們國家應該要好好感激他,這本書精彩可期。」——威廉.昆恩(William Queen)/《紐約時報》暢銷書Under And Alone作者。
「艾德華.弗利斯是我有幸合作過最棒的一位緝毒署幹員。他是個冷靜沉著的臥底幹員,富有創新精神、自動自發,注定會有最頂尖的表現。《一個緝毒署幹員的臥底生活》是一本讓人廢寢忘食的精采讀物。」——麥可.邦斯莫(Michael Bansmer)/美國緝毒署的已退休長駐主管
「艾德華.弗利斯是緝毒署「明星」臥底幹員的象徵。大多數幹員不會自願前往戰區服務,不會在少了監控的情況下,在異國進行臥底任務。我知道,因為我經歷過。弗利斯的成就、貢獻及犧牲受到緝毒署及執法人員的共同認可,本書最令人信服的讀物。」——麥可.何姆(Michael Holmes)/美國緝毒署洛杉磯分部的已退休特勤幹員副主管
名人推薦:=各界讚譽=
「『毒品』問題已經成為近年來台灣地區治安的重大隱憂,『向毒品宣戰』口號震天價響的喊了數十年,毒品卻依然像是無影鬼魅般的侵蝕著台灣。
「《一個緝毒署幹員的臥底生活》書中,作者十分詳細且深入淺出地從一個臥底幹員的角度出發,點出了毒品的交易、流通、因為毒品所衍生的犯罪、甚至是所謂的毒品經濟等,雖然殘酷,但是卻清晰地描繪出毒品的各種樣態。
「雖然被稱為毒品,其實這些毒品原本都是一種能夠暫時改變人類大腦心智狀態的心理藥物。這些藥物被發明出來的重要起源是奠基於其醫療價值。但是心理藥...
章節試閱
【序幕】
喀布爾的綁架案
任命/使館專員:GS-15
據點/阿富汗,喀布爾
目標/涉毒恐怖組織:哈吉.朱瑪.汗
日期/機密
所有的血都要算在我頭上。萬一我的幹員或線人在行動中出了任何事,即使是在安全的美國大使館區之外的日常往來,一切都由我來擔。
二○○六年初,我擔任使館專員:美國緝毒署(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簡稱DEA)GS-15級資深幹員,以軍事術語來說,相當於資深上校薪等。不過我還是幹我的老本行:在街頭執勤。這種事簡直前所未聞,GS-15幹員開著豐田的陸地巡洋艦(Land Cruiser)在戰區橫衝直撞,帶上M4卡賓槍和葛洛克(Glock)九毫米手槍,在阿富汗最惡劣又無法無天的地區進行臥底行動。常常緝毒署總部的主管看到我的小組從喀布爾發送的成串越洋電報、電郵,以及六號報告 時都不是太開心。
說真的,這是我唯一知道的工作方式。我從來不是那種傳統在辦公室發號施令的人,無論是在洛杉磯、帕索、曼谷、特拉維夫、開羅,或是喀布爾,我向來是街頭探員。
也就是這個原因,緝毒署洛杉磯分部的那些傢伙開始叫我「卡斯特」 。去他的勝算:我總是隨時準備出任務。他們給了我一張舊的裱框照片,那是卡斯特將軍在小大角戰役前幾周拍的,這是條子之間的典型黑色幽默。而那張照片此時就掛在我的辦公桌上方。
我們在喀布爾的大使館是一個龐大的建築群,周邊陣地委派給尼泊爾的一支廓爾克(Gurkhas)傭兵負責,他們是進行維安及反恐分子任務的專家。這處建築群花了美國政府八億八千萬美金,周遭有類似要塞的圍牆環繞。喀布爾和巴格達不同,沒有非戰事區,因此在這些混凝土高牆外,從來沒有所謂的安全時刻,每天都有暴動攻擊事件發生。我住在一間小公寓,就在大使宅邸的正下方,在大多數的早晨醒來時,爆炸聲往往不絕於耳。而在二○○六年九月齋戒月開始之後,我們遭到連續六十天的砲火攻擊。
每次有人開車離開大使館,就會成為身懷車載簡易爆炸裝置的自殺炸彈客目標。雖然我有一部銀灰色陸地巡洋艦,加上第三級防彈背心,不過這擋不了直接攻擊,打個比方來說,假如你在十字路口,就要格外當心汽車炸彈。甚至其中更粗糙的手法是:一大群人聚集在街頭,開口乞討,然後某個小鬼把一顆手榴彈滾到汽車底盤下面。你還來不及說出最後的祈禱,一切就結束了。
◆
在一個六月的晴朗早晨,喀布爾的山坳已經能預見一個悶熱惡臭的午後,我正坐在辦公桌前,就在卡斯特的跋扈注視底下,接到了小組長官麥可.馬薩克(Mike Marsac)的來電,他正在控管我們的一項固定臥底行動。
我獲准展開一項行動,派出我的調查助手塔里克(Tariq)去臥底,和一個代號○○七的阿富汗線民合作,以一萬五千美元購買三公斤的海洛因。我們的目標毒販是較小的次要幫派,但是我有種直覺,滲透這幫人可以帶我們更深入全球最大的鴉片及海洛因組織的勢力範圍,也更接近據稱是他們首腦的人:神秘的哈吉.朱瑪.汗。
這理當是一次平淡無奇的買賣,我幹這一行以來不知做過幾百次了,不過現在我卻聽見馬薩克上氣不接下氣、嚇得失魂的聲音:「艾德,他們天殺的不見了!」
「誰?」
「塔里克和○○七,他們被人抓走了。」
「你到底在講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他們在大街上被人抓走了。」
「麥可,我們的人現在在哪裡?」
「我們不知道。」
「該死。」現實有如山區揚起的沙塵暴,帶來一陣刺痛:過程中出現安全漏洞了。我們有監控小組,也就是緝毒署幹員,還有一支阿富汗緝毒警察小組,他們都待在街道兩頭的偽裝汽車裡。但是不知為何,我們的身分在行動過程中曝光了。
一部較老舊的紅色豐田卡羅拉(Corolla)及一部灰色本田喜美帶著幾何學的精準度發出刺耳聲疾駛過來,卡羅拉斜停在我們的偽裝車前方,接著喜美緊貼在後頭停住。「動彈不得。」麥可.馬薩克描述說,四個傢伙──全是阿富汗人──抓住塔里克和○○七,拉上了他們的車,然後逃逸無蹤。全部的過程不到九十秒,快到我們的監控小組來不及趕到現場。這種拳擊策略的速度告訴我一件事:抓走我們的人是受過訓練的情報局幹員。
「這批人會是誰?」馬薩克問。
「這行動精準到無懈可擊,那些傢伙是該死的俄國國家安全委員會(KGB)。」
我狂撥了一陣電話給在蘭利 的那些傢伙,還有阿富汗的國內情報機構國家安全局(National Directorate of Security,簡稱NDS)。事實上,我是和同一條九頭蛇的兩個大頭目交談:雖然NDS是阿富汗政府的獨立部門,但我們的情報員可是阿富汗情報機構的操控高手。
「你給我聽好了,我剛失去了兩名幹員!」我對著我的摩托羅拉手機大吼。
「全盤否認。」一名操著中西部口音的情報員一直跟我說:「沒有,我們今天有行動,但是和緝毒無關。」
我沒等她說完就掛了電話,現在只剩下一個可能的解釋了:這是一群阿富汗流氓情報幹員幹的。那些曾在莫斯科的大學及軍事基地接受蘇維埃政府訓練的NDS幹員,現在自己幹起副業來了。當然了,這是敲詐真正毒販的行當。他們肯定在監視我和我的人,並且以為塔里克和○○七是貨真價實的海洛因毒犯、如假包換的阿富汗販毒組織。
這個流氓小組打算幹一票大的:先是綁架塔里克和○○七,接著拿走毒品與買毒的錢,然後再賣掉三公斤毒品,幹一檔無本生意。沒人會管阿富汗的沙漠裡死了兩個海洛因毒販。
不過此時我們的情報員無意提供協助,因此得要靠自己把他們救出來了。我找了我在喀布爾的得力助手布萊德.提爾尼(Brad Tierney)特別幹員,他在加入DEA之前,曾在土爾沙擔任美國法警,五十三歲,塊頭高大,濃密棕髮。提爾尼是警察中的警察,可以交付生命給他的那種人。
提爾尼曾和我在曼谷合作執行過三年半的任務:滲透撣族聯軍(Shan United Army),那是全世界最大的毒品暴亂。而現在許多派駐到阿富汗的幹員,也都曾和我在泰國或是帕索對付墨西哥販毒集團時合作過。這就像是所有分散各地的騎士、主教和城堡全都集合起來,準備進行最後一場棋賽……
我從辦公室門口喊了布萊德一聲。
「帶上傢伙。」
提爾尼點頭。我們倆都帶了配槍套的標準葛洛克十七毫米手槍,檢查了M4卡賓槍彈匣;這是標準美軍部隊M16突擊步槍的簡化版,較適合在緊密的都會空間使用。當然了,我背後的刀鞘裡插著冷鋼牌波伊刀。我們把槍背在肩上,衝到我停在外面的陸地巡洋艦。
上路前,我撥了通電話給緝毒內政部副部長穆罕默德.達烏.達烏。過去六個月以來,穆罕默德成了我的好友。在齋戒月恐攻最激烈的時候,我們這兩個虔誠的穆斯林和基督徒,會去喀布爾的清真寺裡跪下來一起禱告。穆罕默德是塔吉克人,一位受人尊敬的聖戰士,英勇抵抗蘇維埃侵略者,更曾當過阿哈瑪德.沙哈.馬蘇德(Ahmad Shah Massoud)將軍的幕僚長。這位將軍就是傳奇的潘傑西爾之獅,阿富汗民主之父,只可惜在二○○一年九月十一日前夕,慘遭蓋達組織殺害。
達烏現在是三星將軍,擁有強大的聲譽,他是阿富汗少數幾位位高權重、節操卻不容置疑的人士之一。
「將軍,」我說:「我有兩個手下不見了,遭到綁架。」
「是誰,艾德?」他問。
我告訴他名字,接著又說:「但是沒人肯說。NDS全發誓不是他們幹的。」
假如人是被真的毒販綁架,他們定會被帶離喀布爾,挾持為人質,交換贖金。因此達烏將軍和我在兩組手機的聯絡下,撒下天羅地網,包括我的DEA手下、達烏將軍的阿富汗緝毒警察(Counter-Narcotics Police of Afghanistan,簡稱CNPA)、國家查緝部隊(National Interdiction Unit),以及阿富汗便衣警察,一共有超過三百雙眼睛投入調查線索,以及離開喀布爾的出路。
這就是在戰區緝毒的危險:這裡沒有友軍砲火防衛措施。在DEA、CIA、各路阿富汗警力及情報員之中,找不到辦法能避免臥底幹員深信不疑地步入另一組臥底行動的陷阱中,然後在槍口下送命。
◆
穆罕默德祭出了王牌:他撥電話到NDS辦公室,找喀布爾NDS的副局長阿瑪德.納瓦比(Ahmad Nawabi)談。而布萊德和我則趕往NDS總部,那是座像夢境一般的地方:大門開啟,眼前出現蓊鬱樹葉、小型花園,還有一座細心維護的足球場,彷若置身於另外一個地方似的。在不法之徒橫行的喀布爾市中心,出現了一座青翠綠洲。
這棟建築是混凝土打造,為八○年代早期的建築,KGB曾經利用此處來進行偵訊。我跑上三段階梯,看見這棟建築在塔利班近期的使用下,留下駭人的印記;在一段階梯上,有幾片地板磁磚染成了粉紅色,那是歐瑪(Mullah Omar)的黨羽鞭打那些犯下褻瀆、通姦或其他違反伊斯蘭法罪行的「罪人」,留下鮮血浸染的痕跡。
阿富汗警衛拿槍口指著我們,直接帶我們去見納瓦比將軍,他穿了一套黑西裝,打著灰藍條紋領帶,花白鬍子修剪整齊,坐在皮革辦公椅等著我。他隨意地抽著菸,並且皺著眉。我們沒浪費時間握手或寒暄。
「你聽著,」我說:「別跟我說這是什麼臨時起意的騙局。幹這一票的手法精準無比,我知道是你的人。」
然而納瓦比卻回予我一個奇怪的表情,然後直接離開,留下我跟布萊德在他的辦公室裡。我聽不見他在隔壁說什麼,不過顯然是在講私人手機。回來之後,他第一次給了我直接的回答。
「看來我們找到了你的人。」
「是嗎?他們天殺的在哪裡?」
納瓦比清了清喉嚨的痰,接著吐出了一個地址,是喀布爾東區外緣的一棟建築裡。我們衝出了門外,此時已經豔陽高照,喀布爾的街頭擠滿了成群的行人、攤販,還有要去清真寺的穆斯林。我決定要隱瞞身分,這樣勝算會大一些,我抓起了藏在車上的行李袋。這麼做不合常規,不過在阿富汗,沒幾件事是符合常規的。
「換上朝聖服。」我說。我們套上了臥底裝扮:白色棉質上身的紗麗克米茲,黑色圍巾包住臉,還有兩頂馬蘇德帽──一種淺棕色,類似貝雷帽的帽子,潘傑西爾之獅喜歡戴的頭飾。我重踩油門,踩到極限,像是打了一劑腎上腺素似的,將這部重裝甲豐田車猛力轉向。周圍的街道擠滿了喀布爾人,活像中世紀的市場。我集中視線焦點,管不了陸地巡洋艦車身的後照鏡碰撞到行人所發出的巨大聲響,以及連著把好幾個人給撞到人行道上,只聽見後面傳出了陣陣憤怒的吼叫。
我看了一眼布萊德,「聽好了,兄弟,」我說:「無論我們要怎麼做,我是說不管要做什麼,今天都要該死地把他們救出來。」
「這還用說。」
我們沒指望開槍火拼,不過在喀布爾什麼事都有可能。離開喀布爾的後街,車子駛上一條蜿蜒公路,前往東區外緣,我抬頭仰望那些居高聳立的山脈,看見成群的女人和男孩艱難地走下幾千呎,只是為了取得日常用水。
我們在路邊暫時停車,再次檢查地址。那是一棟老舊的白灰雙色混凝土辦公大樓,一樣是來自蘇維埃年代,單調而方正,上面佈滿幾十年前內戰砲擊的凹痕。大樓入口或周圍沒有任何外在威脅,所以我們把卡賓槍留在車上,走進門時,布萊德和我默默從皮製槍套中拔出葛洛克手槍。
◆
我們在一個發出惡臭的樓梯井往上跑,到了五樓時,同時聽見了撞擊、喊叫和呻吟聲,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到喉頭了。接著我們闖進一道未上鎖的門,立即就看到○○七被打得不成人形,他與塔里克兩人正癱倒在一張血漬模糊的布面沙發上,意識不清地昏死過去。
房間內還有四名綁架犯,他們打扮得像西方人,不是朝聖者:淺色馬球衫、卡其褲和皮鞋。
可以想像當他們第一眼看到布萊德和我時,一定會以為我們是塔利班,因此我們趕緊扯掉黑色和淺棕色的圍巾,表明自己是緝毒署幹員。
這組人的頭頭是一個矮小的普什圖人,操一口受過教育但口音特重的英語。而他的執法官則穿了一件血漬斑斑的淺色亞麻布襯衫;他有一隻眼睛受了傷,一塊粗糙的紗布蓋住了傷口,他看起來也像是普什圖人,大約有六呎二吋(一八八公分)高,兩百三十磅(一○四公斤)重。我們在幾個小時之後得知,他曾是職業拳擊手,在俄國受過重量級訓練,而且他絕對把那些拳擊技巧做出有創意的發揮。他以專業又有系統的方式重擊塔里克和○○七:肋骨骨折、眼眶爆裂、鼻梁變形、牙齒脫落。
綁架犯一動也不動地盯著我們,但沒有掏出武器,所以布萊德和我把葛洛克手槍插回槍套裡。接著一陣詛咒叫罵隨之而來。
「你們是他媽的什麼人?」
「我們在處理一件毒品調查案。」那個頭頭終於冷靜地開口。
我看著沙發上,塔里克已經恢復意識,不過幾乎坐不起來,而○○七甚至可能已經死了。
「海洛因在哪裡?那三公斤的海洛因呢?」布萊德大吼。
「已經交上去當證據了。」
「證據?你在說他媽的什麼鬼話?」
「那麼錢呢?」我說。
那個大塊頭獨眼拳擊手只是對我聳聳肩。
「有一萬五千塊錢要用來買三公斤該死的海洛因!」
室內的氣氛緊繃,情勢變得白熱化,一觸即發,隨時都可能有人會中槍倒下。我低頭看著塔里克和○○七:他們倆都流了很多血,兩眼上吊,逐漸失去生命跡象……
◆
我根本不在乎搞丟了錢或海洛因,首要及唯一的當務之急是我要把我們的人帶回大使館,讓他們接受治療。布萊德和我把他們扛在肩上,像兩個消防員似的推開那些綁架者,把他們扛下五段樓梯。
我踢開前門,視線忽然間回到了令人目眩的陽光底下。一群呆頭呆腦的人圍著我的陸地巡洋艦,是憤怒的阿富汗男人,年輕和中年的都有,他們紛紛緊貼上來,像是一群波動的巨型人體水母。我們已經拿掉了黑色圍巾,現在他們看到我們曬黑的美國人臉龐,一定會認為我們是冒牌貨──闖入者──異教徒。
我們用力往前推擠,經過更大聲的嘶吼和咒罵。我的脖子上感受到熱呼呼的氣息。
布萊德和我從那群人之中擠了出去,使出蠻力擠上了陸地巡洋艦,塔里克和○○七兩人都無意識地癱倒在後座。
「二十分鐘。」當我加速開上通往喀布爾的公路時,布萊德開口說。
「毫無疑問,」我說:「萬一……」
提爾尼說對了,假如我們晚個二十分鐘出現,我們的人就會沒救了。那個拳擊手會活生生把他們給打死。
【序幕】
喀布爾的綁架案
任命/使館專員:GS-15
據點/阿富汗,喀布爾
目標/涉毒恐怖組織:哈吉.朱瑪.汗
日期/機密
所有的血都要算在我頭上。萬一我的幹員或線人在行動中出了任何事,即使是在安全的美國大使館區之外的日常往來,一切都由我來擔。
二○○六年初,我擔任使館專員:美國緝毒署(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簡稱DEA)GS-15級資深幹員,以軍事術語來說,相當於資深上校薪等。不過我還是幹我的老本行:在街頭執勤。這種事簡直前所未聞,GS-15幹員開著豐田的陸地巡洋艦(Land Cruiser)在戰區橫衝直撞,帶上...
目錄
◎人物表
【第一部】
◎序曲
◎第一章:第四組
◎第二章:我最喜愛的菲尼基人
◎第三章:見識眼鏡蛇
【第二部】
◎第四章:天堂
◎第五章:金三角
◎第六章:天空之王
【第三部】
◎第七章:大競賽
◎第八章:希哈
◎第九章:受難記
◎第十章:最後通話
◎尾聲
◎人物表
【第一部】
◎序曲
◎第一章:第四組
◎第二章:我最喜愛的菲尼基人
◎第三章:見識眼鏡蛇
【第二部】
◎第四章:天堂
◎第五章:金三角
◎第六章:天空之王
【第三部】
◎第七章:大競賽
◎第八章:希哈
◎第九章:受難記
◎第十章:最後通話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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