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很忙 巴黎很瞎

名人推薦：「本書情節發展緊湊兼之幽默逗趣，是喜劇類小說中，前所未有者。」
──克里斯多福．摩爾

「一位讀者所需的一切，盡在《牛仔很忙 巴黎很瞎》一書中：陰謀情節、嘲諷挖苦、狂野性愛、著魔執迷、馴服性愛、自大的哲學家、被誤導的外國遊客、別有用心的移民、經濟恐怖份子，及走在卵石路上的牛仔靴。羅迪‧塔爾伯特的英勇行為，足證他是位完美的平凡英雄。」
──《Work Shirts for Madmen 狂人的工作衫》作者 喬治．辛格頓

「閱讀《牛仔很忙 巴黎很瞎》一書誠為樂事。若你今年只想看一本描述一位矮個頭的野牛騎士...

正牌牛仔的裝扮風格，看來似乎華而不實，但那一身行頭，全都是為了要能長時間策馬於顛簸路上所設計的，因此那身衣物並不適合室內。牛仔穿的褲子──是適合坐在馬鞍上的藍哥牌，不是為了礦工而發明的李維 (Levis) 牌。襯衫一定是長袖，塞進褲內，扣子一路扣到衣領，因為幾十年前，全世界最早知道陽光會造成皮膚癌的就是牛仔。帽子基本上是無需用手的雨傘，當你的腦袋前後都有足夠的空間時，戴帽子很棒，但在飛機上或者要靠在車子椅背上時，可就痛苦了。牛仔戒律規定牛仔在公眾場合一定要戴帽，只有以下兩種場合可以例外：在獲得批准認可的賽事活動現場唱國歌時；或是你的馬死了。我不知道這條規則是那個龜兒子制定的，可能是個從沒戴過帽子的死小說家。
牛仔全身行頭中，最不便利的就是靴子。牛仔靴的尖頭是為了方便穿過馬鐙，靴子後跟能控制馬兒的速度，避免它衝過頭。但當你沒騎馬時，無用武之地的牛仔靴雖好看卻沒用。就像女人參加派對穿的高跟鞋，適合跳舞，必要時，可以拿來當做打架的武器，但在你第二次離婚，得在柏油路上走上一長段路，或是走在像巴黎大學的硬地面時，會讓你痛苦不已。巴黎大學幾哩長的地板全都沒鋪地毯來減緩腳步的壓力。
等我們走到北翼時，我已經準備打破牛仔戒律，買雙網球鞋來穿了。
在剛才這段緩慢艱苦的跋涉時，我的導遊伸出一隻手，對我說：「我叫麥可‧剛納，來自佛羅里達的奧蘭多。」
「我是羅迪‧塔爾伯特。職業競技牛仔聯盟。之前在那間辦公室我需要幫忙時，你怎麼不開口？」
「又不關我的事。那間辦公室的人全都會說英文。」
他俐落地逕自穿越零星的人群，朝大廳正中央走去，好像他就是屋主似的。我原本覺得他像滑雪板選手，但再深思後，我認為麥可比較像是長春藤聯盟足球隊的明星四分衛，換句話說，他自認是小運動場內最重要的一顆螺絲釘。
「混帳，」我說：「他們總是這樣裝傻嗎？」
「只有當他們認為你無禮時。」
「我的溫文有禮是出了名的。不信的話，去問問巡迴賽任何一個人都行。」
麥可輕輕地笑笑，那種南方式的笑法，可能是大笑，也可能是嘲笑你。「當你走進去時，你第一句話應該說法文的『Bonjour, madame. Bonjour, monsieur. (日安女士。日安先生)』這相當於英文中的早安。如果你每一次都先說這句話，他們會相當合作。如果你沒說，他們就不把你放在眼裏。」
一群學生堵在大廳，全都將書緊緊抱在胸前，好像擔心會被搶走似的，我被迫繞過他們往前走。但麥可仍舊流暢的穿梭其間，筆直朝前行。
我說：「人們是怎麼說來著？法國人出了名的是全世界最粗魯的民族。」
他笑了。就像蒙娜麗莎的笑容出現在一個男孩的臉上。「他們對美國人的標準比較高。」
「我們對他們沒有任何標準。」
「法國人為自己的粗魯所採取的辯護方式，就是先說你很粗魯。」
除了雙腳超不舒服之外，走到北廂沿路難聞的菸味也讓我嘔心難受。牆面聞起來有股新近油漆的氣味，男女學生身上香水味之重，不但讓我東閃西避，連拉斯維加斯的流鶯聞到都會覺得難為情。有些妓女之所以噴香水——通常是「西部牧場」牌最頂級的香水——是為了掩飾煙味。但以白天的標準而言，法國女人身上香味之濃烈無人能及。我發誓，我聞到有些男人身上也有香水味。給我一些牧場用的臨時圍欄，隨便那天，在那棟大樓前一圍，都能塞滿像這樣的法國學生。
自以為是重要螺絲釘的麥可拉開前方一扇門，我認為那應該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他說：「把你自己當成美國大使。那怕只引起一個粗魯的批評，都會讓這些人反對我們整國國家。」
我才懶得管巴黎人喜不喜歡美國人呢。我自己也不怎麼喜歡距離美國中部地區兩個時區以外的美國人。東西岸美國人的價值觀，全都來自電視。
「最重要的是，」他說：「永遠要假設他們聽得懂你說的話，雖然他們會假裝聽不懂。這樣比較不會出醜。」
我說：「出醜又不傷人。」
「你不會正巧是來自南方吧，小滑頭？」
「懷俄明州。」
「怪不得。」他看著我，好像在估算我能在這個大都會活下去的機率有多少。「奧蒂特和吉賽兒是嗎？」
「我得找到她們。」
「好吧，」他說：「你要他們合作，就得看著他們的眼睛、對他們微笑，表現善意。」
「我總是表現善意。」
「日安，女士，」麥可說。
「日安，女士，」我說，雖然聽起來的發音和他不完全相同。麥可和一個留著賊賊八字鬍的男人正經八百的握手，像棋士在賽事進行前的行禮如儀。但當輪到我和他握手時，他的手勁卻像切片白麵包那樣軟趴趴地。
麥可先和那男人寒暄了一會才切入正題。我等著，我是個有耐心的男人。
哲學系和英文系同樣的制式化，但面積大得多。檔案櫃也更多。有三個員工，一位男士和兩位女士。和英文系那兩位職員不同，這兩位是真的都在工作，哲學系員工既沒人擦指甲油，也沒有人玩接龍。這裏還有窗戶。英文系辦公室沒有窗戶。
我不懂哲學在念什麼。是研究沉思嗎？思考原本就在哲學家的腦袋內，搔搔頭皮就行了。學校憑空創造出這個系，我認為這根本就是詐財陰謀。我的意思是，我每天都在沉思，但我不會告訴其它人我想的內容。也許是宗教、政治、真愛，任何事都行。你可以盡情沉思，但看在老天的份上，千萬別說出來。言語不會改變任何人的想法。研究自己之外的其它沉思者在想些什麼，如同透過研究其糞便，以弄清楚他們所吃入食物的烹調方法。這可能做得到，但不值得讓你如此耗費心力。

正牌牛仔的裝扮風格，看來似乎華而不實，但那一身行頭，全都是為了要能長時間策馬於顛簸路上所設計的，因此那身衣物並不適合室內。牛仔穿的褲子──是適合坐在馬鞍上的藍哥牌，不是為了礦工而發明的李維 (Levis) 牌。襯衫一定是長袖，塞進褲內，扣子一路扣到衣領，因為幾十年前，全世界最早知道陽光會造成皮膚癌的就是牛仔。帽子基本上是無需用手的雨傘，當你的腦袋前後都有足夠的空間時，戴帽子很棒，但在飛機上或者要靠在車子椅背上時，可就痛苦了。牛仔戒律規定牛仔在公眾場合一定要戴帽，只有以下兩種場合可以例外：在獲得批准認可的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