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動畫播映!小野大輔、裕貴、小林裕介、中村悠一、浪川大輔等豪華聲優主演。
★高中時代的投捕搭檔轉為殺人夥伴,向殺手業的都市傳說下達挑戰書──殺氣瀰漫的博多,男人們賭上性命展開攻防!
看似和平的博多,實則有百分之三的人口是殺手。七月上旬,博多的大街小巷為了山笠祭喧騰時,一名新刺客聽聞暗中活躍於市長大選的「殺手殺手」風聲,來到此地。
尋求比自己強悍對手的危險男子猿渡、殺手顧問新田、活傳說G.G,在這些棘手分子各懷鬼胎、蠢蠢欲動之際,齊藤遭遇生命危險,林的調查對象遇害,馬場為了幫助他們也被捲入風波中。至於華九會祭出高額獎金懸賞項上人頭的仁和加武士,又將何去何從?
環繞「殺手殺手」打轉的狂風暴雨侵襲博多!
這次又是誰會在暴風中喪命?
作者簡介:
木崎 ちあき
CHIAKI KISAKI
八月二十七日生,福岡縣出身,右投右打。榮獲第二十屆「電擊小說大賞」之大賞,二○一四年二月出道的新人。興趣是觀賞職業棒球比賽與外國連續劇,最喜歡明太子、貓和中南美洲選手。期許本季能夠克服眾多課題,締造成績更加飛躍的一年(選手名鑑風)。
譯者簡介:
王靜怡
一九八○年生,高雄市人。台灣大學日本語文學系畢業,興趣為閱讀、寫作以及電玩。目前為專職譯者,譯有「偵探.日暮旅人」系列、「劇團!Theatre」系列、《空之中》、《海之底》、《於記憶之濱》、《煙花》、「諸神的差使」系列等書。
章節試閱
開球儀式
「咱是殺手,今天是來殺你的。」
猿渡俊助簡潔地說明來意,揚了揚手上的刀子。
男人大吃一驚。泡在家中浴缸放鬆身心時,突然有個手持凶器的殺手闖入浴室,也難怪他吃驚。
「喏!」
猿渡遞出刀子,男人更加吃驚了。
「……咦?」
男人目瞪口呆地凝視著猿渡的臉。他本以為自己會被捅上幾刀,沒想到殺手竟把武器遞給自己。為什麼?他在打什麼算盤?這是陷阱嗎?男人看起來一頭霧水,困惑不已。
「喏!」猿渡捏著刀刃,把刀柄遞給對手。「拿去吧」
「啊?咦?為、為什麼──」
「快點!」
在猿渡的催促下,男人戰戰兢兢地接過刀子。
「光是殺掉你忒無聊了,所以給你一個機會。」猿渡嘴角上揚地說道。「如果你打贏咱,咱就饒你一命。」
聞言,男人的表情倏然緊繃起來。雖然他赤身裸體,但他手上有刀,而猿渡卻是手無寸鐵,一身連帽上衣加哈倫褲的休閒裝扮。或許是判斷自己會贏,男人猛然從浴缸裡站起來,水沫隨之四濺。
「唔哇哇!」
男人發出慘叫般的嘶吼聲攻擊,挺刀刺向猿渡的心臟。猿渡拍開他的手,閃過刀尖,給了對手的臉孔一擊,又趁著男人搖晃時抓住他的後腦壓進浴缸裡。空氣自男人的嘴巴外洩,水面猶如按摩浴缸一般冒泡。男人痛苦掙扎了片刻後,便不再動彈。這場決鬥是猿渡贏了,贏得易如反掌。
猿渡嘆了口氣。結果依然一樣無趣。
殺人承包公司Murder Inc.的員工並沒有一般社會大眾的假日概念,就算是過年期間也得工作。今天是除夕,員工們依然四處奔波,忙於殺人。進公司七年的猿渡也是其中之一,當他完成暗殺,返回公司向上司及客戶報告完畢時,已經過了中午。猿渡肚子餓了,便前往員工餐廳。
正逢午餐時間,又是年底繁忙期,餐廳裡擠滿員工。猿渡點了份烤魚套餐,坐在角落的座位。正當他用筷子夾起魚肉時,看見同事端著放有豬排咖哩飯的餐盤走向他。那是個姓阮的越南人,擁有健康的膚色和深邃的輪廓,即使在人群中,那副與日本人截然不同的容貌也十分顯眼。
「嗨,辛苦啦。」阮在猿渡的對面坐下。他窺探猿渡的臉色,露出苦笑。「你好像很想睡,剛上完夜班啊?」
「是哪。」猿渡把白飯送進口中,點了點頭。「是個肉腳。」
猿渡想起今天早上的工作。聽說目標是殺手,他本來還期待對方有點真本事,但實際上只是個徒有殺手虛名的黑道棄子,真是個簡單又無聊的工作。
不光是今天,每天的工作都是無聊透頂;進公司以來,他從來不曾在工作上獲得任何成就感。足以威脅性命的強敵遲遲不出現,每個人都是毫無抵抗地被殺,這點令他十分不滿。
他不想欺負弱小。對手不反擊,一點意思也沒有;對手不夠強,打起來根本不開心。猿渡現在的心境就像是與弱小貧打的球隊比賽,在九局下半領先十分的狀況下登板的終結者。他想在更刺激的狀況下戰鬥。與強隊比賽,僅僅領先一分,無人出局滿壘,面對的是打擊率超過三成、狀況絕佳的中心打者。他渴望在這樣的場面站上投手丘,連續三振三名打者。
「對你來說,大概什麼工作都是易如反掌吧。」阮笑了。他和猿渡同年進公司,比任何人都清楚猿渡的實力。「公司現在忙得不可開交,才會連殺雜碎的工作都分派給你。」
「這幾年好像一年比一年忙。」明明每年都有新人加入。「幹嘛不多僱用一些應屆畢業生哪?」
新進員工適應不良,早早離職,是每個職場常見的情況;而在這家公司,這種傾向尤為顯著。或許是工作內容所致,離職者、失蹤者和殉職者的人數遠比公司的新進員工人數多。
「說到應屆畢業生……」阮想起一件事。「今年剛進來的新人,是叫齊藤吧?聽說那小子被調去福岡了。」
「齊藤?」
「就是那個一臉懦弱的男人,坐在你旁邊的。」
「……哦。」猿渡想起來了。「這麼一提,是有這個人。」
坐在猿渡鄰座的後輩確實是叫齊藤。不知幾時間,他的桌子被清空了,人也不再來公司。
「他為什麼被調職?」
「暗殺議員失敗。是我替他擦屁股的。」
「哦。」
基本上,猿渡是個不與別人深交的人,所以對於齊藤這個人的印象不深,但他還記得齊藤哭著寫悔過書的模樣。
「話說回來,真是災難啊,居然被調到福岡去。」阮將滿口咖哩配著開水吞進肚子裡說道:「說到福岡,那可是殺手業界的激戰區,新人去了那裡,鐵定很難熬吧。而且,聽說那裡有很多『殺手殺手』。」
「……殺手殺手?」這是個陌生的字眼。猿渡停下筷子,抬起視線問道:「那是什麼?」
「你不知道嗎?專殺殺手的殺手。」阮用湯匙前端指著猿渡,繼續說道:「聽說其中有個特別厲害的,我們公司也有好幾個員工被他做掉了。」
「……殺手殺手?」猿渡的背上冒起雞皮疙瘩,難以言喻的情感爬過全身,心跳逐漸加速。
「激戰區就是不一樣。」阮喃喃說道。
特別厲害的殺手殺手,激戰區──猿渡在腦中反芻阮的話,並開始想像。和那個「殺手殺手」對峙的自己、一決生死的殺手之戰,這不正是自己追求的事物嗎?和「殺手殺手」對決,或許能夠滿足咱──猿渡如此暗想。
「……欸,阮。」
「怎麼?」
猿渡突然宣告:「咱要辭職。」
一局上
九局上半,比數是三比三,齊藤在同分的狀態下面臨最後一局、一出局滿壘的危機。打者將齊藤的球打出去,球滾向游擊區。那是個平凡的滾地球,雙殺──齊藤如此暗想。
守備游擊區的是林憲明,幾乎是站在原地等著球滾來。他垂下手套準備接球,綁成一束的長髮隨風搖曳。
然而,球並未滾進林的手套裡,而是穿越他細長結實的雙腿中間,一路滾向外野,完美的火車過山洞。跑者紛紛奔向本壘,在左外野手回傳期間,兩名跑者輕而易舉地踩壘得分。這下子比數形成五比三,被超前了。
非但如此,一、三壘上仍有跑者,危機並未解除,齊藤只能收拾心緒,專注於眼前的打者。重松要求的是外角偏低滑球,齊藤點頭回應。他高舉手臂投了出去,打者揮棒。
說來倒楣,球又飛向游擊區。是雙殺路線。雖然有點驚險,但林這回慎重地接住球。
「嘿!」
二壘手馬場喊叫著奔向二壘壘包,林迅速將球換到右手,擲向馬場。
「啊!」
然而,林的球傳歪了。馬場慌忙伸長了手,可是沒接到球。球滾向外野,三壘跑者趁機跑回本壘,一壘跑者也跑上三壘。
「扔準一點唄!」馬場對林說道,似乎有點焦躁。
由於游擊手傳歪,對手再次得分,比數形成六比三。一出局,一、三壘有人,下一名打者同樣把球打到游擊區。那是一記強而有力的滾地球,林用身體擋住了。他趕著把球傳往二壘,但一時沒抓穩掉了球,一個焦急球又傳歪了。二壘上的馬場以不安穩的姿勢勉強接住球,踩壘封殺跑者。他原本打算把球傳往一壘,不過最後作罷。來不及了。最終只封殺了奔向二壘的跑者,未能形成雙殺。
「你在幹啥呀!」
面對林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誤,馬場終於發怒了。他聳起肩膀,氣呼呼地大步走向游擊區,伸手抓住林的胸口。
「老是犯這種基本錯誤!真不像話!」
馬場平時是個溫厚又體貼的男人,但是一牽扯到棒球就性格大變。
「幹嘛啦!」林拍掉馬場的手,齜牙咧嘴地說道。他的球衣被這麼一抓,「TONKOTSU」字樣變得皺巴巴的。「吵死了,馬蠢!」
「你才蠢!」
二游是需要合作默契的守備位置,但這對搭檔竟然在二壘壘包上吵起來。
「喂喂喂,你們兩個!」一壘手馬丁內斯硬生生地將互相揪住對方的馬場和林分開。「快住手,還在比賽耶!」
林背向馬場,用腳抹勻地面,接著將視線移向投手丘上的齊藤。
「……抱歉。」
林把手放在帽簷上,喃喃說道。林居然乖乖道歉,真是難得,看來他心裡也多少有些反省之意。
林直到最近才開始與人交流,由於過去向來是獨來獨往,一直不擅長必須配合他人的團隊合作。第一次比賽中,他收到犧牲打的暗號時,甚至憤慨地表示:「憑什麼要我為了別人犧牲?」這樣的他居然如此認真地參加棒球比賽,說來已成長不少,因此齊藤實在不忍心責備他的失誤。
六月的悶熱逐漸奪去體力,齊藤重打精神,脫下帽子擦拭臉上的汗水,咬緊牙關投出下一球。必須設法結束這一局,快點讓打者出局,不能讓打者把球打向游擊區──雜念支配了齊藤的腦袋,由於心急之故,齊藤用力過度,球高高往上飄,在控球不穩的情況下,最後竟然四壞球保送了對手。
面對下一棒打者,不敢施展全力的齊藤投出一顆好打的直球,被對方逮個正著。這是一記重砲,在擊中球的瞬間,齊藤就知道分數丟定了。只見球高高飛向右外野,跨過了護欄。是一記錦上添花的三分打點全壘打。
幾乎快放棄的齊藤強自振作,與下一名打者對峙。他使盡渾身之力投出的直球被打出界外,在一壘外接殺出局。豚骨拉麵團的漫長防守局終於結束了。
雖然只是業餘棒球的練習比賽,又和隊友的失誤有關,但一局便狂丟七分,仍然令齊藤感到過意不去,垂頭喪氣地坐在休息區裡。
「喂,林!」一道不悅的聲音傳來。是馬場。
坐在休息區裡喝運動飲料的林聽見馬場呼喚他的名字,露出明顯的厭惡之色。
「……幹嘛?」
「剛才是怎麼回事?要我說幾次你才懂?傳球的時候要對準二壘手的胸口。」馬場譴責林的失誤。「都是因為你精神散漫,居然讓球過山洞,太不像話了。」
「我有什麼辦法?那是不規則彈跳球啊。」
「別找藉口了,我不是一再跟你說,眼睛不能離開球麼?」
林還是初學者,再說這只是場練習比賽,齊藤覺得不必過於苛責。然而,馬場的言詞相當尖銳。
林垂下頭,喃喃說道:「……囉哩囉唆的,煩死了。」
「地面凹凸不平,當然會有不規則彈跳球,難道你連這點都無法預測麼?你該好好掌握場地的狀態──」
「哎呀,夠了沒!」林似乎也到達忍耐的極限,打斷馬場的話大叫:「你很囉唆耶!」
「你那是啥態度!虧我好心給你建議!」
「誰要你雞婆!」
兩人又揪住對方,其他豚骨拉麵團的隊員連忙奔上前來。重松和次郎插入馬場和林之間,將他們分開。
「喂喂喂,別吵架!」
「真是的,好好相處嘛,你們是二游搭檔耶!」
再怎麼爭吵也無法挽回失分。追根究柢,都是因為自己招來滿壘危機,才會破壞球隊(或該說二游搭檔)的氣氛。齊藤變得更加消沉,垂下了腦袋。
「七分差距呀?」比數是十比三。雖然大幅落後,但教練源造依然笑得很開心。「哎,總有辦法追回來的。」
這明明不是追得回來的差距,他的自信究竟是打哪來的?齊藤不明白。
只見源造敲了下手心,提議:「好,這局表現不佳的人要接受懲罰。」
對象是投手齊藤老弟以外的八名野手──他又補充說道。
「好主意。」首先贊同的是主砲馬丁內斯。「壘打數最少的人要請所有人吃飯,如何?」
「行!」
「挺有意思的嘛,我贊成。」
對於源造和馬丁內斯的提議,擁有長打能力的中心打者一口贊成,而大和則是皺起眉頭:「咦?真的假的?」
「偶爾玩玩懲罰遊戲也不錯。」說來意外,榎田竟然躍躍欲試。
「林失誤三次,要從負三壘打起算。」
「啊?為什麼?」
「當然啊,你給球隊添了麻煩。」次郎笑道:「有什麼關係?你是這局第一個上場的打者,輪到的打席最多耶。」
或許林也對自己的失誤多少感到自責,並未繼續爭論。「混蛋。」他小聲嘀咕,從板凳上起身,戴上頭盔準備上場。
攻守交換。九局下,豚骨拉麵團進攻。第一個上場打擊的林站上打擊區,舉起球棒。
投手投出了球。第一球是好打的正中直球,但林不知是反應不及還是本來就無意揮棒,竟悠然目送球進手套。第二球是下墜球,球在捕手面前落地彈跳,顯然是壞球,可是林的身體卻做出反應。他抓準球觸地彈起的那一瞬間,巧妙地打了回去。球掠過投手的手套,滾向中外野。
見到林露了這一手絕技,休息區一陣騷動。
「看到了嗎?他居然打中彈跳球耶!」
「喂喂喂,他是一朗嗎?」
「正中直球不打,偏偏去打那種壞球?」
「小林,打得好!」
馬場興奮地叫道。剛才明明氣成那副德行,真是個說變就變的傢伙。
球賽進行到第九局,敵隊投手也面露疲色,球威顯著下降,疲軟無力的直球被第八棒打者重松打個正著。球飛得又高又遠,是記左外野方向的兩分全壘打。
「我是不是該來想想要吃什麼?」回到休息區的重松笑道。
身為投手的齊藤不必受罰,然而,畢竟是因為自己表現不佳才讓對手大幅領先,他不能毫無建樹。在打擊方面,他也得多少出點力,至少得打支安打,或是靠四壞球保送上壘。
齊藤站上打擊區,舉起球棒。投手揮動手臂投出了球,白球飛過來,變得越來越大。齊藤產生球是朝著自己頭部飛來的錯覺,忍不住發出尖叫聲。
「噫!」
他大大地往後仰,避開了球,球穩穩地飛進捕手預先擺放手套的位置。內角偏高直球,勉強削進好球帶,裁判舉起手來。
這就是齊藤的弱點。自從在去年的練習比賽中挨了顆頭部觸身球以來,他便留下心理創傷,無法打內角球。他不敢積極出棒,身體總是不由自主地閃躲。
後來,敵隊投手又朝著內角的同樣位置投了兩球,齊藤的打席便以站著不動被三振的結果收場。
「對方還真是徹底進攻內角。」齊藤走向休息區時,榎田一面在打擊準備區練習揮棒,一面對他說道。「哎,你後仰得那麼誇張,弱點當然全曝光了。」
「對不起,幫不上忙……」
「別在意、別在意。」
榎田走向打擊區。錯身而過之際,他拍了拍齊藤的肩膀。
「哇,外野手全都往前移動了。」見到對手的守備陣型,榎田揚起嘴角。「瞧不起我是吧?」
輪到榎田打擊。第一球是好球帶外的滑球,榎田揮棒落空,從休息區也看得出揮棒的時機完全不對。第二球和第一球一樣是滑球,但是削進了好球帶。榎田露出潔白的牙齒,表情宛若在說:「來了!」他扭轉瘦小的身軀,大棒一揮。快腿巧打型的榎田鮮少這樣全力揮棒。他扔下球棒,飛也似地奔向一壘。球往右外野方向高高飛去,描繪出一個大大的弧形,遲遲未落地。在風勢的助陣下,球就這麼消失於護欄之外。是全壘打。
「哇,轟出去了。」繞了壘包一圈的榎田笑咪咪地返回本壘。他走回休息區,和隊友擊掌。
「喂喂喂,居然連榎田都擊出全壘打?」
「第一球還故意揮棒落空,你原本就是想打滑球吧?」
「你們這麼討厭懲罰呀?」源造聳了聳肩。
「這些男人啊,個個好勝心都很強嘛。」
榎田的陽春全壘打又追回一分,現在的比數是十比六,落後四分。
接著上場的第二棒大和也打出中間方向的內野安打,順利上壘。豚骨拉麵團繼續猛攻。
第三棒馬場打出一壘方向的內野安打。
第四棒馬丁內斯是游擊方向的強力安打,而游擊手在將球傳往二壘時發生失誤,豚骨拉麵團趁機再下一城,跑者挺進下一壘。一出局,二、三壘有人,比數是十比七。
接下來是第五棒打者次郎。
「次郎,加油!」坐在休息區角落的小學生美紗紀探出身子加油。
「呵呵,包在我身上,我會加油的~」次郎回以笑容,進入打擊區。隨即,他發出低沉渾厚的叫聲:「喝啊!」大棒一揮,打中了球心,只見球飛越左外野手的頭頂,形成一記兩分打點的適時安打。次郎跑上二壘,做出豪邁的勝利姿勢。
下一個打者是第六棒佐伯,在打了五顆界外球以後,第六球在一壘線上滾動,大家都以為又是界外球,一壘審卻判定是界內球,一壘手接住球踩壘,佐伯出局。
馬場無法接受這個判定,大聲怒吼:「剛才的根本是界外球!」
「沒辦法,裁判是對手僱來的嘛。」
「我看他是想早點結束比賽回家吧?」
這下子成了兩出局,打序又輪回林身上。
「林,交給你了!撐下去!」休息區傳來加油聲。
「不然被懲罰的可是你喔!」同時也傳來調侃聲。
投手投出的是失準的變化球,高度直達林的頭部,捕手伸長了手臂接球。任誰看了都知道那是壞球,林卻出棒,而且打中了。雖然打出去的球疲軟無力,但林的腳程贏了。
「他還是一樣專打壞球。」休息區傳來感嘆聲。「真虧他打得到那種爛球。」
馬場開心地拍手。「很好,小林!跑得好!」
靠著林的內野安打,豚骨拉麵團保住一線生機。
下一棒重松被觸身球保送,這下子就是滿壘。對手的內野陣容全都往投手丘靠攏。
「好,下一棒是──」
隊友的視線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緊張感倏然高漲。下一棒輪到第九棒,齊藤打擊。
一直在休息區拚命替隊友加油的齊藤,完全沒想到打序會再次輪回自己,而且還是落後一分、兩出局滿壘,一舉逆轉的好機會。
然而敵隊的投捕搭檔已經察覺到齊藤的弱點。由於頭部觸身球帶來的心理創傷,齊藤變得不敢打內角球,這是他最大的弱點。倘若齊藤就這樣站上打擊區,想必對手會接連用內角球進攻,比賽將以齊藤呆立不動的三振收場。這是任何人都預料得到的發展。
比賽繼續,齊藤站上打擊區舉起球棒。不出所料,敵隊捕手要求的是內角直球。球越來越接近,朝著自己的身體飛來──這樣的感覺閃過齊藤腦海。面對這顆角度刁鑽的內角球,齊藤的身體做出反應,誇張地往後仰。裁判做出好球手勢。
「暫停!」
突然,坐在休息區裡的源造站起來,招手呼喚齊藤。
到底有什麼事?齊藤跑回休息區。
「齊藤老弟,辛苦啦。」源造把手放在齊藤的肩膀上。「接下來交給我唄。」
「咦?」交給他?什麼意思?
齊藤一臉茫然,只見源造高聲宣告:
「我來代打。」
無論是壘上或休息區裡的豚骨拉麵團隊員,聽了教練的話都是一陣錯愕。
「咦?」
「喂喂,真的假的?」
「不會吧?」
源造無視慌張失措的隊員,戴上頭盔練習揮棒。他似乎真的打算站上打擊區。
休息區傳來了制止聲。
「這可不是長青聯盟啊!別逞強!」
「就是說啊,你已經不年輕了!」
「別說傻話。」源造張大鼻孔說道:「我還很年輕。」
「老人都愛這樣講!」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都是個老頭啊!」
「我只是天生長得比較老成而已。」
無論旁人如何阻止,源造依舊堅持己見。
在豚骨拉麵團隊員的注視下,源造昂首闊步地走進打擊區,舉起球棒。球數一好零壞,代打上陣。投手投出第二球,源造用力揮棒。雖然這一棒帶有老當益壯的威力,但是壓根兒沒碰著,球穩穩地進入捕手手套裡。揮棒落空,這下子沒有退路了。
「出棒根本慢了一拍啊!」
「看來是沒救了。」
「三振啦,三振!」
就在休息區裡所有人都萬念俱灰之際。
第三球投出,和剛才一樣是直球,球路也相同。源造再度用力揮棒。眾人都以為他又會揮棒落空,誰知道這次卻打個正著。
鏗!令人精神一振的金屬聲響徹四周。
「……真的假的?」
有人喃喃說道。
豚骨拉麵團的隊員衝出休息區,啞然無語地目送球的去向。只見白球高高地越過右邊的護欄,飛向停車場。那是一打出去便知是全壘打的重砲。敵隊投手垂頭喪氣地佇立於投手丘上。
「居然打到反方向……那個老頭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就連第四棒也不禁為飛行距離之遠感到驚訝。
出乎意料的代打再見滿貫全壘打。在打者的一輪猛攻之後,教練的一棒決定了比賽勝負。
開球儀式
「咱是殺手,今天是來殺你的。」
猿渡俊助簡潔地說明來意,揚了揚手上的刀子。
男人大吃一驚。泡在家中浴缸放鬆身心時,突然有個手持凶器的殺手闖入浴室,也難怪他吃驚。
「喏!」
猿渡遞出刀子,男人更加吃驚了。
「……咦?」
男人目瞪口呆地凝視著猿渡的臉。他本以為自己會被捅上幾刀,沒想到殺手竟把武器遞給自己。為什麼?他在打什麼算盤?這是陷阱嗎?男人看起來一頭霧水,困惑不已。
「喏!」猿渡捏著刀刃,把刀柄遞給對手。「拿去吧」
「啊?咦?為、為什麼──」
「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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