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傑克森（2）：妖魔之海

我們招來一輛超級恐怖的計程車
(摘自《妖魔之海》第三章 灰色計程車)

「找到一個，感謝天神。」安娜貝斯拿出一個金幣，我認出那是奧林帕斯山專用的古希臘金幣。金幣的一面鑄刻著宙斯的肖像，而另一面則是紐約帝國大廈。

「安娜貝斯，」我說：「紐約的計程車司機不會收那個吧。」

「Stethi,」她用古希臘文大喊：「O harma diaboles!」

此刻她雖然是用著奧林帕斯山的語言說話，但和平常一樣，我竟然聽得懂。她說的是：「停車，地獄戰車！」

不管她打算做什麼，我聽了一點也興奮不起來。

她把手裡的金幣丟到街上，但那枚金幣竟然沒有在柏油路面上匡噹作響，反倒立刻沉陷下去，一下子就消失了。

過了好一會兒，卻什麼事都沒發生。

然後，就在金幣沉下去的地方，柏油的顏色變深，漸漸融化成一個長方形的池子，足足有一個停車位那麼大，而且竟然咕嚕咕嚕冒出像血一般的紅色液體。接著，一輛車子從池子裡衝了出來！

好吧，那真的是一輛計程車，但是和紐約市所有的計程車都不一樣。它的車身不是黃色，而是灰撲撲的顏色。我的意思是說，那輛車的車身像是用灰煙交織而成，，好像可以直接穿透過去一樣。車門上印有幾個字，看起來像「炭巴三姊妹」之類的；其實我有閱讀障礙，對我來說，要破解那些字的意義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前面乘客座的窗戶搖了下來，有一位老太太探出頭。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灰髮，幾乎完全遮蓋住眼睛，而且講話咕噥含糊得實在很詭異，彷彿剛剛才被注射過一劑麻醉藥。「蟲客捏？蟲客捏？」

「三位乘客，到混血營。」安娜貝斯說。她打開計程車的後座門，招招手叫我坐進去，好像眼前的一切再正常不過了。

「啊！」那個老太太尖叫著說：「我們不載他那種的！」

她用一根瘦骨嶙峋的手指比著泰森。

今天是怎樣？所有人都要找「大塊頭醜小子」的碴嗎？

「我會多付錢。」安娜貝斯連忙應聲。「到了以後再多付三個金幣。」

「一言為定！」那個老太太尖聲喊著。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坐進計程車，泰森擠在中間，安娜貝斯最後一個爬進來。

車子的內部也全是灰撲撲的顏色，但感覺還滿堅固的。座椅破破爛爛且凹凸不平，這點倒是與大多數計程車差不多。車子的前後座之間沒有用樹脂玻璃隔開，而前面的駕駛座……等一下，原來不只一位老太太，而是三位，全部擠在前座。每一位都是蓬蓬亂髮蓋住眼睛，都有骨瘦如柴的手，連身上也一律穿著深灰色的麻布衫。

開車的那一位說：「要去長島耶！可以收地鐵線以外區域的加成費！哈！」

她狠狠踩下油門，害我的頭猛然向後撞上椅背。此時有個預先錄製的聲音從喇叭幽幽傳來：「嗨，我是甘尼梅德 ，宙斯的斟酒人，如果要出門幫天神宙斯選購美酒，我一定會繫好安全帶！」

我向下看了看，只見一條又大又粗的黑鐵鍊，想必是用來代替安全帶。我心想，也許先不用那麼悲觀……只是也許。

計程車在西百老匯路口高速轉彎，此時前座正中央的灰女士尖叫著：「小心啊！左轉！」

「哎喲，激動婆，只要你把眼睛給我，我就看得見啦！」司機抱怨著。

等等。把眼睛給她？

我還來不及問問題，司機女士突然猛打方向盤，及時避開一輛迎面而來的運貨大卡車，結果衝上路旁的人行道，車頭「碰！」的一聲彈了起來，整輛車飛過一個路口。

「暴躁婆！」第三位老太太對司機說：「把那女孩的金幣給我！我想咬咬看！」

「生氣婆，你上次咬過了！」司機女士說，她的名字想必就是暴躁婆 。「這次換我了！」

「我才沒有！」那個叫生氣婆的大吼。

中間那位激動婆突然扯開喉嚨大喊：「紅燈！」

「煞車啦！」生氣婆大吼。

暴躁婆不但沒有煞車，反而猛踩油門衝上人行道，車底在另一個街角刮擦出尖銳的嘰嘎聲，還撞飛了路邊一個報紙箱。這時我的胃好像被遠遠拋在後方。

「不好意思，」我說：「請問……你們看得見路嗎？」

「看不見！」手握方向盤的暴躁婆大叫著。

「看不見！」前座中央的激動婆大叫著。

「當然可以！」右邊乘客座的生氣婆大叫著。

我轉頭看看安娜貝斯。「她們全是瞎子嗎？」

「不完全是，」安娜貝斯說：「她們有一隻眼睛。」

「一隻眼睛？」

「是啊。」

「每個人一隻？」

「不是。全部只有一隻。」

我們招來一輛超級恐怖的計程車(摘自《妖魔之海》第三章 灰色計程車)「找到一個，感謝天神。」安娜貝斯拿出一個金幣，我認出那是奧林帕斯山專用的古希臘金幣。金幣的一面鑄刻著宙斯的肖像，而另一面則是紐約帝國大廈。「安娜貝斯，」我說：「紐約的計程車司機不會收那個吧。」「Stethi,」她用古希臘文大喊：「O harma diaboles!」此刻她雖然是用著奧林帕斯山的語言說話，但和平常一樣，我竟然聽得懂。她說的是：「停車，地獄戰車！」不管她打算做什麼，我聽了一點也興奮不起來。她把手裡的金幣丟到街上，但那枚金幣竟然沒有在柏油路面上匡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