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那名沉睡已久的少女甦醒了。
但是她卻萬萬沒想到,醒來後的世界已變得完全不同。
那個為了她與她的姊妹,正面突破了許多危機的少年月炎修,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一個他。
他自怨自艾地斷絕了與外界的所有連繫。
就像是死了一般……心死了,眼神死了,一切的一切,都死了。
壞事還不止這麼一樁,接二連三……
新任的總統墨皓衍公佈了凶獸們的真實面目,使她們成為了全民公敵。
危機加上危機等於大大的危機!
凶獸們還有轉圜的餘地嗎?
作者簡介:
二迴林
1986年生,男性。十六歲,是個適合踏上旅途的年紀於是踏上了旅途。請不要為我擔心,相信我的數學和語文能力一樣足以面對未知的狂風和暴雨。
章節試閱
序章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有著水藍色短髮的美麗少女,感覺到自己正被這片黑暗不停拉扯,向下墜落。
然後,理應是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暗在她的下方化為了一頭巨狼,張開了大嘴,企圖將她一口吃掉。
明明是個可怕的畫面,少女卻不知為何的沒有感到一絲恐懼。
相反地,她甚至覺得這片黑暗令她安心。
「嘎──!」
嚇不到少女的巨狼,自覺沒趣的閉上了嘴,靜靜地待在了「地上」。
而後,少女就像被「她」指引了一般,在這片黑暗中找到了立足之處。
「嘿唷~」
不再下墜。
「妳……是誰?」她帶著疑惑,對著那頭指引著自己的巨狼提問。
而那頭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說人話的巨狼還真回答了她:
「我……是饕餮。」
雖然她的嗓音比想像中的高亢了一些,但任誰見到這頭身上帶有饕餮紋的黑暗巨狼,應該都不會懷疑她的說詞。
可是,有著水藍色短髮的少女卻疑惑了:
「妳,是饕餮……那麼我──又是誰?」
因為在少女的認知中,「她」才是饕餮。
巨狼站起了身,答道:「妳……是饕餮,卻不只是饕餮。」
然後少女重複了一次:「不只是……饕餮?」
「那麼我……到底是?」
「這個問題,只有妳,才知道。」
「只有我……才知道?」
巨狼,沒有回應。輕輕地化為了一陣霧,融入了黑暗。
「等,等等!如果,我不是饕餮,我……到底是?」
又回到了,什麼也看不見的狀態。
少女,看不到自己的手伸向了何方,更別提阻止「饕餮」的離去。
然而,黑暗卻傳來了迴響:
「妳──不是有著自己的名字嗎?」
「啊!」
已經,不需要更多的話語……少女明白了。
「我……不是饕餮,我……我是──」
01. 凶獸不再同行的都市
被淡藍色光芒籠罩的小房間內,有一張看起來不太一般的高科技病床。
病床之上的水藍色短髮少女,身上佈滿了各式各樣的線。
它們監控著這位沉睡的美人,每一分,每一秒。
已經累積了不曉得多少個日夜。
沒有異常,沒有異常。
它們不曉得這位沉睡美人為什麼不會清醒。
沒有異常,沒有異常……
然後,奇蹟就在這一天發生了。
嗶──────
偵測到少女甦醒過來的病床,掀起了透明罩子。
而病床上的短髮少女張開眼,順勢坐了起來。
「啊……」
她看了看四周,接著就像被什麼給吸引了一樣,扯開身上那一條條的監視線,拉好了身上的病人袍,踏下病床,走向窗邊。
淡淡的月光順著窗口灑落,她伸出雙手去接,將光芒握向心上,彷彿藉此舉動來感受一些溫度。
與此同時,病房機械式的門打了開來。
嘰──
兩名醫護人員與兩名少女快步走了進來。
感受到有人進入了病房之中,短髮少女稍稍轉過了頭。
時間,就像是停止了一般,沒有一方說話。
就這麼對望了幾分鐘……
進入病房的那群人,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因為她們不知道眼前甦醒的這位少女,還是不是她們所認識的那位少女。
更不知道本質是上古四大凶獸之一「饕餮」的她,會不會對她們做出攻擊的舉動。
不過就只是這麼愣著,事情是不會有進展的。
那群人之中,一位身材姣好的金髮少女,張開了口,呼喚了她的名:
「桃……桃?」
而收到這一訊息的水藍色短髮少女,動了動她頭髮上可以稱之為標記的兩根小牛角頭毛,對著那群人中她所認得的那兩位做出了回應:
「乃霧……還有……川板?」
聽到了她的呼喚,他們之中,身材最最嬌小的那位少女,表情糾結了起來。
「嗚……嗚……嗚咿~~」
然後她直直的奔向了窗邊的少女,緊緊抱住了她。
「桃姊姊~桃姊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得十分厲害。
月桃摸了摸她的頭,試圖安撫著她。
可是她的淚水就像失去了開關的水龍頭,洩流不止。
月桃感受得到,川板的淚水之中,不單只有對她醒來一事感到了感動。更多更多的,是無法宣洩的徬徨與無助。
「嗚咿咿咿咿~~嗚咿咿咿咿~~」
看來是不可能從她口中問出什麼情報,於是月桃轉頭看向了金髮的少女。
「乃霧……在我睡著的期間,發生了什麼?」
「這個,說來話長呀~妳還記得多少事呢?」
月桃搖了搖頭,「從台南分開以後,我不太記得了。」
「是嗎?在那之後,妳失去了理智,為了將妳救回,達令在北山與妳戰鬥,陷入了苦戰。好在有靈華妹妹的幫助,我們避開了不好的結局……」
「靈華……?」
「她在那場戰鬥中,覺醒了能力,成為了女媧,並且將妳給擊敗了。」
月桃點了點頭,似乎對此事有點印象,「在那之後,我便陷入沉睡。」
「是的……而再更之後的事情嘛,她……」
「她……?」
「她背叛了我們,投靠了鎮特。」
「背、背叛?為、為什麼?」
「我們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她和鎮特前司令設計了達令,奪走了八卦盒,並將他打成了重傷……」
「那,炎修……炎修現在呢?」
「他的生命沒有危險,只是……」
「嘖。」聽到這,月桃基本是理解了。她握起了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框一聲的打開了房門,衝出了病房。
「桃!等等!──桃!」無視於後方乃霧的呼喚以及川板的注視,死命的跑、死命的跑。
她不知道炎修在哪,但她有辦法能夠知道。
靈質……
每一個人都有專屬於自己的靈質,這個部分,稱為『本質』。
這是不會更改也無法更改的地方。
就像月桃的本質為『饕餮』,川板的本質為『混沌』,乃霧的本質為『檮杌』。
普通人也都有著類似這樣的『本質』,只是因為他們的靈質通常為一,所以他們的本質不會那麼的清晰。
可現在的月桃,能夠分辨。
月桃的本質是『月桃』,川板的本質是『川板』,乃霧的本質是『乃霧』。
這是她昏迷期間,領悟到的一種『真實』。
「炎修……」
少年的靈質很弱、很弱……
雖然不是普通人般的一,卻也沒有多上多少。
十、二十……?
如果距離再遠一點的話,月桃可能就感知不到了。
但她的目標,就在這棟醫院裡,而且在同一個樓層裡。
「這裡!」
她打開了一間普通單人病房的房門,相當肯定她所想見之人就在這裡。
不需要確認病房外頭的名牌,也能明白……
啪喀──
粗魯的開門方式,發出了巨響。加上少女的呼喚,清楚萬分。
「炎修──!」
生理機能正常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對此狀態沒有反應的。
但是……
房內的那名少年,依舊維持著坐姿,坐在床上注視著外頭的月光,沒有任何動作。
「炎修……?」
那樣的情況,讓理應不會遲疑的月桃,遲疑了一下。
眼前的少年身上、手上與頭上,皆纏著一圈圈的繃帶。
臉的傷勢不重,能夠清楚辨識他的五官,並沒有認錯。
何況他的本質,清楚的寫著『炎修』。
不解的月桃,移動了身子,走到了床邊、爬上了床,繞到了窗邊的那一側,並以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少年的視線。
做到了這一步,少年這才注意到有來者。
「對不起……我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他說的話,有氣無力。
眼神亦失去了光彩。
比看似無神的混沌更加的無神。
「炎修……」
明明外傷看起來已經恢復,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
月桃不解,卻又不是真正的無法理解。
於是她,低下頭,說了聲:「抱歉。」
「我……不需要抱歉……」
「我知道……抱歉也無濟於事。但,我只能說……『抱歉』。」
「既然知道無濟於事,那就請妳離開吧……」
「炎修……你,責怪我嗎?」
「我……沒有在責怪妳……」
少年維持著一樣的姿勢,不躲也不藏,就這麼望著遠方。就像是月桃這個人根本不存在般的穿透她,遙望著遠方。
這般「沒有責怪」,令她更加地難受。
「請──責怪我!」
她靠得比剛才更加貼近了月炎修,加強宣示了自己的存在。
這下,少年的眼珠才終於轉向了她。
「那樣……我會比較開心嗎?。」
然後向下望,看向自己受傷的身體,「不會的、不會的……那樣……只會使我感受到,自己的無用……無用。」
月桃伸手搭住了炎修的肩,晃了他一下。「我認識的炎修,不是這樣!他就算,遇到了許多的挫折,也不會,輕易倒下。更不會,輕易放棄!他,會站起來……一次又一次,站起來!」
要是用搖的就能將他給搖醒,那麼她肯定會拼命的搖、拼命的搖……
但顯然,完全無用。
因為少年看著自己的眼睛,沒有半點的靈魂。
他以平平的嘴角,平平地說:
「那肯定是因為他有著可以奮鬥的目標吧?可是我……沒有那種東西。」
接著稍稍地將視線下壓:
「我……沒有靈質、沒有能力、沒有家人、沒有目的……活在這個世界之上,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意義。為什麼……我還活著呢?」
他舉起了右手,看了看、看了看,然後……輕輕地放下。
「拜託妳……走吧……我累了……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他的話語比平淡更加的平淡,他的面容比憔悴更加地憔悴。
這讓月桃近乎崩潰的大喊著他的名字:
「炎修!炎修~炎修!炎修~!」
每一次呼喊,都比前一次的更加用力。
要是這樣的呼喊能夠將他喚醒,那麼她肯定會拼命的喊、拼命的喊……
但顯然,都是徒勞。
月炎修看著自己的眼裡,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影子。
月桃徹徹底底的被無視了。
她咬緊了牙,不想要讓自己哭泣。
不能哭、不能哭……因為該哭的人,已經無法再流淚了。
少年月炎修的臉龐,只剩下「無」的反應。
「我不是……妳認識的那個炎修……」
無的表情。
「而且……」
無的言語。
「我也不認識妳。」
至此,月桃她理解了……
不管來的是誰、說了什麼,他都會做出一樣的反應。
自怨地、自哀地、自憐地、自卑地、自我設限地,將自己封鎖在自己的小小圈圈裡。
不去接受任何一絲外界傳來的聲音。
「這樣的炎修……這樣的炎修……」
月桃知道不該繼續地說下去,但是憤怒,使她毫不猶豫的大喊了下去:
「非常的,討厭!」
接著她比剛才任何一次都要用力的咬緊了牙,轉頭衝出了病房。
死命跑、死命跑……
她不知道該去哪裡,卻沒有緩下任何一步的步伐。
回家吧、回家吧?
雖然她不知道失去了那麼多事物的小公寓,還能不能稱得上「家」。
但是她想離開這個地方。
這個冰冷的、沒無生命的、死寂的地方。
拼命跑、拼命跑……
她爬下了一層層樓,經過了一間間房,穿越了一條條廊。
醫院的出口浮現在了眼前。
現在,就想離開這個地方。
啪沙──
但是卻被人給抓住了。
「月桃小姐,抱歉,妳不能夠出去!」
是Reversion的人員。
也就是說,是個普通的人類。
「放開我!」月桃一個甩手,便甩開了他的拘束。
一旁的警衛看到這個畫面,立刻趕來支援。
「月桃小姐,請你冷靜一點!」
「現在不能夠出去!」
一個人和兩個人,對桃而言是沒什麼差別的──只要她認真想要動武。
「不要阻止我!」
就算來個十個人、二十個人,也是一樣。
刷刷的就將他們給拋了出去。
「桃──!」
但有一個人,成功停下了她的動作。
桃看向那雙從背後突襲而來、環抱住自己的手,十分的纖細、十分的美麗。儼然就是女孩子的一雙手,力量卻比男人還大。
「乃、乃霧……?」
她的力道適中,沒有讓桃感覺疼痛,反倒讓她感覺到一股溫暖。
和一路看來以白色調子為主,冷冰冰的醫院不同──相當的溫暖。
「抱歉,原本想要強硬一點阻止妳的,但後來想想,還是覺得應該讓妳見見達令。或許,那不是好的選擇。」
月桃搖了搖頭,否定了那樣的說法。畢竟那就是現在的炎修、現在的模樣,早見晚見也不會有什麼差別。不見的話,心裡更有疙瘩。
只是……
「喀。」再一次的咬緊牙──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
「想哭的話……就哭吧。」
乃霧輕撫了月桃的頭,就像桃早些對川板做的那樣。
隨後一直沒有發聲的川板也跟了上來,用小小的手握住了月桃的雙手。
另一股暖流傳到了她的心窩。
一般狀態下,應該是會哭的吧?
不過已經決定不哭的月桃,並沒因此掉下眼淚。
就算是逞強,那就逞強吧……
「妳們見他……也是這樣?」
「是呢~或許該說更糟呢?我想達令見到妳醒來,多少還是有些欣慰的吧?」
「是嗎?」桃可看不出來。「我……想要回去……」
「回去哪呢?」
「回家。以前的那個家。」
就算失去了很多東西,「家」也還是家的吧?
和「人」不同,「家」不會改變。
它只會永遠待在同個地方,等待著居住者的歸來。
不過,乃霧卻給了她沒想過的答案:
「已經回不去了。」
「已經,回不去了?」
「是的,外頭已經沒有容得下我們的地方了。」
「沒有……容得下……我們的地方?」
「我們──被通緝了。」
「!」
「妳沒有注意到,這醫院裡,完全沒有多餘的人嗎?」
一些些的醫護人員、Reversion的人、為數不多的警衛,多數未開啟的病房,除了主要幹道幾乎沒有照明的燈──也難怪這醫院感覺起來會這麼沒有生氣。
「這……又是怎麼回事?」
乃霧看向了川板,然後一塊擠出苦笑。
「就在鎮特的前司令和靈華傷害了達令以後,鎮特公開了我們的資料……加上影片的佐證,已經沒有人不知道我們就是凶獸了。」
「(現在鎮特隨時都能攻擊我們。)」
「虧這創舉,鎮特前司令的呼聲可是越來越高。不……現在已經不能叫他鎮特前司令了,經過總統補選,應該要叫他『總統大人』了,是吧?」
「(令人生氣!)」
「不過好在有黃麟先生的幫忙。為了保護我們,他可是準備了很多東西,說什麼……狡兔要有三窟?」
「(不知道能不能信。)」
「至少這幾週來,我們過得還可以。」
(點頭點頭)。
乃霧與川板一人一句的簡述了現況,當然,川板的部分是用了她的白板以及她的動作。
「是……這樣啊……」
月桃稍稍消化了一下這些情報。感覺自己並沒有昏迷很久,但發生了這麼多事,似乎經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她晃了晃頭頂的小牛角,想起有件事情至今一直沒問:
「今天──是幾號?」
「今天嗎?今天是二十六號,五月二十六……啊!這麼重要的事因為妳沒有問,我就忘了!自妳昏迷以後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達令也是近幾天才醒來的,大約比妳早五天左右!」
「一個月呀!」
確實不是很短的時間,也難怪一覺醒來,什麼都變了……變得她都不認得了。
好在有一些東西是沒有變的,好比眼前的兩位姊妹。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桃轉身望向了她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既然世界能變成她不認得的模樣,反之也能變回她所認得的模樣吧?
「有什麼……是我們現在,能做的呢?」
雖然乃霧和川板一直都醒著,但這道題目對她們來說依然是道難題。
一直以來引領的大家的,一是炎修、二是靈華。乃霧雖是行動派的,但在這種連門都出不了的情況下,她可沒有什麼計策能夠搬上檯面。至於一直跟在大家身後的川板,就更不用說了。
黃麟和祈宿也沒有下達指令,能夠做的事情啊……
「對不起……我不知道。」
雖說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但現在的乃霧沒有其他選擇。
「要是用拳頭就能解決的話,那就好了……」
「啊!」這話倒是意外地讓桃有了靈感。「這招可行。」接著她捲起了病人袍的袖子往回踏了幾步。
「妳、妳想做什麼?」
「打醒炎修。」
「哇啊啊──住手啊~」乃霧猛烈一撲抱住了桃的大腿,阻止她繼續前進。
「雖然我也曾經這麼想過啦~但是達令他現在沒有靈質,要是打下去,他可是會真的再也回復不過來的呀!」
物理上的回復不過來。
「嗚……」
普通人,確實就是那麼脆弱。
「可惡……」搖也搖了,叫也叫了,拳頭還沒試過但是被禁止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桃低下了頭。乃霧與川板也是分別錯開了視線。
要是真有什麼辦法,這麼長的時間裡她們早就去做了,怎麼可能至今還未行動。
真要她們說的話,桃的甦醒,就是她們最後的希望。
可惜情況還是沒有改變……
乃霧鬆開抱住月桃的手,緩緩站了起來。
然後稍稍抬起頭,看向了醫院的天花板。
「要是……師傅在的話就好了。」
聽到她這麼說的桃與川板,以自己的方式做出了回應:「「師傅?」」其中的一個是白板。
「這麼說來我好像沒和你們說過?」
「沒有。」(搖頭搖頭。)
「她幫我逃離了鎮特的追捕,教會了我靈質裝束的使用,還建議了我來找達令,是一位好心的凶獸。」
「「凶獸──!」」她們大叫了起來,當然其中的一位是白板加粗加框的那種大叫。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是理所當然。
要是沒有人教過乃霧,那是要多麼天資聰穎,才能在與這世間接觸不過幾天的時間裡,領悟這麼多的技術。
『靈質裝束』說穿了簡單,但實際上要能領悟並非那麼容易。
「沒有……聯絡方法?」桃問。
乃霧答:「沒有呢~說起來一直都是師傅主動聯絡我的,她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物。」
「(隱世高人?)」川板舉起白板。
「嘿嘿,差不多是那樣的感覺。」
桃思考了一下,「嗯……真沒想過,除了我們,還有凶獸。」
「(他長得怎麼樣呢?說不定我們也曾見過?)」
乃霧稍稍彎下身,將川板寫在白板上的提問看個清楚:「長得怎麼樣嗎?大概是……比桃矮一點點,然後……比桃小一點點,再來……頭髮,大概跟我差不多長。」
序章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有著水藍色短髮的美麗少女,感覺到自己正被這片黑暗不停拉扯,向下墜落。
然後,理應是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暗在她的下方化為了一頭巨狼,張開了大嘴,企圖將她一口吃掉。
明明是個可怕的畫面,少女卻不知為何的沒有感到一絲恐懼。
相反地,她甚至覺得這片黑暗令她安心。
「嘎──!」
嚇不到少女的巨狼,自覺沒趣的閉上了嘴,靜靜地待在了「地上」。
而後,少女就像被「她」指引了一般,在這片黑暗中找到了立足之處。
「嘿唷~」
不再下墜。
「妳……是誰?」她帶著疑惑,對著那頭指引著自己的巨狼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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