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愛著卻又不肯承認,這是最卑鄙的事情。
橘迷最愛不忍釋的經典代表作,還好有橘子,我們不再那麼害怕寂寞!
收錄橘子感動新序〈那時候的我們都還是好的〉,再一次復刻愛情的純粹!
可不可以有一次,哪怕只是一次也好,
不要只是寂寞才找我,
而,
是為了想見我。
那時候的我還是相信的
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們前後來到不屬於我們的地方,
然後相遇,然後相識,然後離開。
各自離開。
我們一起渡過三年的生日,然而第一個分離的生日,
卻依舊做著相同的事、想著同樣的回憶;
在不同的地方,我們喝著相同的咖啡,望著各自的手機,
我們
同
樣
都
膽
怯
作者簡介:
1979年生
獅子座
日文系肄業
現為專職作家
各大暢銷排行榜常客
台灣台中人
作品廣為台灣、香港、新加坡、馬來西亞、中國等地讀者收藏,
作品集至今已累積突破百萬冊銷售量。
除了原創之外,作品亦有〈惡魔在身邊〉(編劇)、電影〈不能說的秘密〉小說改寫,以及韓劇〈悲傷戀歌〉、〈My Girl〉……等小說改寫。
文字辨識度高,以獨特的橘式風格榮登華文愛情小說指標。
用字淺顯卻字裡行間情感滿溢,以乾淨、細膩、低調卻情感拿捏恰當的文字緊捉住我們心底最柔軟也最寂寞的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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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當我接到她的電話時只覺得到錯愕以及不解,直到掛上電話時依舊是;因為首先,我們連認識都稱不上是,不,更正確的說法是:知道,但不認識。
我知道她的名字,因為這名字擁有某種程度的知名度,這名字拍過幾部電影,上過幾次訪問,露過幾次臉,還有,消失了很久,久到不再被談論,卻又還不至於被完全性遺忘的那種程度。
我和這名字的主人見過一次面,是工作的場合,不是記者會就是什麼商業派對之類的工作場合,沒記錯的話當時我才剛進唱片公司工作,有個很厲害的辦公室,很厲害的名片title,往來很厲害的名人,手中有還不錯的資源運用,雖然比起當時的她來、還算有那麼一點的小巫見大巫,不過總歸而言、已經算是相當厲害的人生了,對於這樣的一個我而言。
為什麼?
在電話的開頭,她先確認是我本人之後,接著在沙啞的聲音裡她簡短的自我介紹,然後略略的說了些我聽不懂的理由,最後她問我今天方不方便見個面做為這通突兀電話的結束。
在電話裡她的用語很有禮貌並且客氣,可是她的聲音卻明顯藏不住的、明顯藏不住的什麼,感覺很像寒流來襲時的冬天,太陽是在天空露臉了,可是溫度依舊教人哆嗦那樣;並且,就算只是透過聲音而非見到本人,依舊明顯感覺得出她有種不允許被拒絕的姿態,與生俱來的那種。
姿態。
所以我沒有拒絕她,我於是答應她,在短短一分鐘不到的通話之後,而時間是早上九點過一會,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這通常是我起床的時間,當然前提是如果我還有工作的話。
為什麼?
我失業已經將近一個月了,部門裁撤是原因,而其實對於這結果我完全不感到意外,因為唱片業已經不景氣很久了,太久了,主流的流行音樂都已經風光不再了,更何況是我們這進口非主流樂園搖滾的部門?
我沒有趕上音樂界的美好年代、大牌歌手動輒唱出百萬銷售量的美好年代、歌手所要做的只是把歌唱好的單純年代,對於這點其實我是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因為反正我也沒有貢獻過幾張鈔票在主流音樂上,我買的是唱盤,還有原版的搖滾樂團cd。
我只是有點難過我這幾年經手進口的唱片不再會有被欣賞的機會,就算只是被擺在唱片行角落等待著少少的人將它們拿起的機會也沒有了,而那些真的都是非常好的樂團、非常棒的音樂哪!Underworld, Chemical brothers, orbital, prodigy, faithless, Infusion……數不清哪。
為什麼?
起床,慢吞吞的我洗臉、刮鬍子,因為時間很多的關係,我甚至又沖了一遍澡,接著把音響開到最大,在廚房裡我給自己煎了兩顆太陽蛋和培根,切了一片厚火腿和起司,然後裝盤,接著從冰箱裡拿出可樂打開瓶蓋,就著音樂裡吃個搖滾味的早餐。
雖然已經儘可能刻意的放慢速度吃早餐了,可是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是很久,久到足夠我再一次猶豫要不要回高雄老家去的決定?嘆了口氣,這個問題再一次的困擾住我,於是點了根菸,我抽,當菸捻熄時,這老困擾竟也奇異的消失殆盡了,真好,每次都管用。
關了音樂,洗了盤子,把可樂的罐子丟到資源回收桶之後,我要自己先出門去走一走,本來是打算散步去到健身房的,結果卻不知不覺的漫無目的地亂走了起來,就這麼亂走直到約定的時間將近時,我於是停下腳步想了想正確的方向,然後轉身換了個方向,我繼續走,走向和她的再見面。
為什麼?
約定見面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鐘,而她挑了「N.Y Bagel」這地方,我想要不是她住在這附近的話,大概是因為這裡全天候提供美式早餐的緣故吧?她感覺上就是這時間才吃早餐的那種人。
我猜她大概也是那種無論醒在幾點、但第一餐絕對是要吃早餐的人。
我大概提早了十分鐘左右到達,本來估計是要等她等上一陣子的,因為除了她的電影之外、很會遲到是我(或許還包括所有人也不一定)對她的第二印象,然而結果當我推開大門時,卻驚訝的發現她已經到了。
驚訝。
一推開大門首先我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她,而她並沒有認出我來;嚴格說起來她算是美人的那一型,白皙、大眼、高且瘦,可不知怎麼的、所謂美人這元素在她身上卻反而薄弱,薄弱到甚至令人緊張,好像不要恭維她這點比較好的那種。
緊張。
為什麼?
「嗨!妳好,我是曹正彥。」
走向她、我說,接著她抬頭,有點困惑望著我,彷彿她預期見到的並不是她眼前的這個我那樣、困惑;我當下有種想要立刻掉頭走掉的困窘感,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
短短一分鐘不到的見面,她甚至連句話也沒說,但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是個能夠輕易左右別人情緒的女人。
清楚的感覺到。
『你好,先點些什麼吃吧。』
她說。簡明扼要,不多餘也不客套,很像她的電影,或者應該說是、她這個人會有的作風。
點頭,坐定,點餐,抽菸。
直到我的餐點送上之前,她都沒再開口說任何一句話,僅是默默的抽菸,還有,喝咖啡;雖然隱約感覺到她好像會生氣的樣子,不過我還是筆直的打量著就坐在我眼前的她:馬尾素淨的紮在腦後,沒猜錯的話應該只是用黑色橡皮筋綁著吧?
她的臉上脂粉未施,搞不好連隔離霜也沒上的那種脂粉未施,她穿著灰色的棉質長褲,上身是無袖的白色T恤,腳上踩著運動便鞋,我有點佩服她的自在穿著,除了在健身房以外、我的眼睛已經很久沒適應過這樣自在穿著甚至是淨素臉龐的女生了。
我總是很佩服在東區還能這樣自在穿著的女生。
她還是我記憶裡的削瘦,她其實是個高挑的女生,沒記錯的話身高應該將近一七○,但此時坐在我對面的她看來卻嬌小,我想那大概是她駝背很嚴重的關係吧!
這是我第一次得以如此近距離的面對著她,而直到此時的此刻,我才真正具體的感覺到她真的已經消失了好幾年的這個事實;而令我自己也感到奇怪且錯愕的是,她竟讓我想起張靖,她們長得不像,她們氣質不同,可是她竟讓我下意識的想起張靖。
為什麼?
看來她是沒有想要說話的打算,沒辦法只好由我這邊來打破沉默,於是我選擇了挑明著說:
「如果妳是想找電影配樂的話,那我已經離開唱片公司了哦。」
『唱片公司?』她看起來更困惑了,『不,可能我在電話裡沒說清楚,不過我已經很久不拍電影了。』
這下子困惑的人不只她一個了。
捻熄了菸,我看見有抹微笑浮現在她的嘴角,浮現在她的嘴角,卻沒進到她的眼底。
好厲害。
『我已經很久不拍電影了。』
她又重複了一遍,然後把咖啡喝乾,喊來服務生,她要求續杯,我不知道這是她續的第幾杯咖啡,不過我留意到這年輕的服務生並沒有認出她來。
我已經很久不拍電影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的她,感覺像是身體的某個插頭突然被插上通電了那般,把新鮮的咖啡送進嘴裡穿過胃袋之後,她突然沒頭沒腦的說起大量的話來,大量的話、用快轉的速度由她嘴裡送出,這點她倒是和以前一樣。
她講話的速度很快,快得令人壓力;無論是從前的她,又或者是此時此刻的她。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不太敢在公開場合露面,因為很不方便,我怕會被認出來,我怕又要聊我的電影,怕又要被追著問我的拍片計畫,甚至是連被要求評論其他人的電影我都感覺到害怕。
『沒有拍片計畫,這句話在那陣子我起碼講了幾百次那麼多,可是沒有用,因為沒有人相信,也對,因為好好的、幹嘛不拍了?也對;所以他們還是問,打電話來問,寫E-mail問,跑到工作室去問,找我親近的人問,連不親近的也問;說破嘴也沒有人相信我不拍電影了,而且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麼嗎?說到了最後,連我自己也不相信了。』
「為什麼?」
打從接到她的電話之後,就一直困擾著我的三個字,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挑在這個時間點問出,而且我十分確信自己是問錯時間問錯問題了,因為她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抱歉,如果妳不想聊的話──」
『沒關係。』
打斷我,她說,然後試著微笑以緩和這緊繃的空氣,不過不太成功,顯然她自從不拍電影之後也順便忘記該怎麼微笑了。
在心底我這麼刻薄的想著。
大概是也感覺到了我的不耐煩,於是捻熄了菸,她直接了當的問:
『你記得蕭雨萱嗎?』
她問,而我,怔住。
當我接到她的電話時只覺得到錯愕以及不解,直到掛上電話時依舊是;因為首先,我們連認識都稱不上是,不,更正確的說法是:知道,但不認識。
我知道她的名字,因為這名字擁有某種程度的知名度,這名字拍過幾部電影,上過幾次訪問,露過幾次臉,還有,消失了很久,久到不再被談論,卻又還不至於被完全性遺忘的那種程度。
我和這名字的主人見過一次面,是工作的場合,不是記者會就是什麼商業派對之類的工作場合,沒記錯的話當時我才剛進唱片公司工作,有個很厲害的辦公室,很厲害的名片title,往來很厲害的名人,手中有還不錯的資源運用,雖...
作者序
那時候的我們都還是好的。
那時候的我們都還是好的,通常是三個人,有時候四個人,偶爾會有五個人,全員到齊時則會有八個,還有一次,只有兩個人;沒有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枝枝節節,所以可以單獨上電影院看《海角七號》,聽著范逸臣低吼:去他媽的台北。又或者女主角哭喊:你為什麼要欺負我?也可以單獨在棒球場邊嗑泡菜、啃飯糰,搖旗吶喊中華隊加油,和前後左右陌生的同胞擊掌加油;比賽過後心碎之餘還務實的問:臉頰上的國旗轉印貼紙用洗面乳就可以嗎?
因為那時候的我們都還是好的,那時候的我們心底都各自有著別人,如今那些曾經各自被擺在心底的人,有的當媽了,有的當爸了,有的還單身,有的情感穩定了卻遲遲不走進婚姻。
而擁抱這故事,故事裡的男人,就是那麼被擺在心底很久的人。
一個眼神,一段談話,擁抱這故事,在二○○七年的那個夜裡開始成型。
那是我們一群人還會上夜店喝酒的時光,那是一個照例就近找了間咖啡館待著醒酒等天亮的夜晚,那是我當時最好的朋友,話題不知怎麼轉啊扯的,她說起了那個在她心底待了好久的男人,她當時說的不是她對他的感情,她當時只說了一段敘述,那段敘述後來變成擁抱書裡男主角和訓導主任飛車追逐的畫面,而她當下在咖啡館裡望向窗外的那個眼神,則觸動了我心底的什麼,最後,擁抱從一個在我腦海裡糊糊模模形成的虛構故事,最終明確成了一本小說,它至今依舊是我花過最多時間、最多心力所寫下的作品,我查了資料、打了電話、排了時間順序,我去了台北,去了彰化,甚至還神經的跑了趟高雄、只為了看一眼愛河的夕陽。
而那時候的我們,都還是好的。
我被問過很多次『靈感怎麼來的?』這問題,而每一次我其實都回答的為難、給不出個漂亮答案,終究便不再回答這一類制式化的問題,因為確實我不太思考過這個問題,靈時就是這麼來了,不用特別去找,也辦不到特別去找,因為不是刻意就能找到。不過關於擁抱這一本書、這個問題,我如今依舊很明確的記得:那就是開始於一個眼神,一段談話,一個等待酒醒夜晚,以及,一個被擱在心底、愛了好久的男人:曾經是個校園裡的風雲人物,後來在慢慢長大的過程當中,變成了一個戴上眼鏡、相貌斯文、談吐風趣但不稍嫌太正經的高大男人,而、這正是我最初見到他時的形象,性格十分務實、卻想著要賺大錢,是個非常痞的保險經紀人,開的休旅車卻沒話說的車裡車外都非常乾淨,會為了便宜一些錢繞了好久的路找全聯……我想也沒想過他在少年時曾經是那麼樣令大人頭痛的一個不良少年,我想起我曾經也遇過那麼樣的一個少年。
兩個成長經歷相似的男孩、合而為一變成了擁抱書裡的男主角,後來我有點分辨不出哪些是他們真實存在過的回憶、哪些是我自己給為了讓故事繼續所虛講出來的情節,我甚至記不清楚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要寫續集?又或者是從哪一封信開始想要寫個續集?不過關於兩位的後來,我記得很清楚的是:一位就這麼從彰化去了台北,儘管換了工作、繞了個彎又回到原點,卻始終留在台北;另一位則迷惘過、害怕過,終究放棄一切從台北去了日本、最終卻又回到高雄做著他最愛的音樂相關工作,也就是《妳想要的,只是我的後悔嗎?》開場白裡曹正彥寄出的那封信,那原型。
在《我想要的,只是一個擁抱而已》出版之後、在《妳想要的,只是我的後悔嗎?》開啟之前,曾經我也收過這麼一封讀者來信,在信裡,他/她問我:後來的曹正彥,他過的怎麼樣?
這是我寫作十幾年來,印象最深刻的一封讀者來信。
那時候的我們都還是好的。
那時候的我們都還是好的,通常是三個人,有時候四個人,偶爾會有五個人,全員到齊時則會有八個,還有一次,只有兩個人;沒有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枝枝節節,所以可以單獨上電影院看《海角七號》,聽著范逸臣低吼:去他媽的台北。又或者女主角哭喊:你為什麼要欺負我?也可以單獨在棒球場邊嗑泡菜、啃飯糰,搖旗吶喊中華隊加油,和前後左右陌生的同胞擊掌加油;比賽過後心碎之餘還務實的問:臉頰上的國旗轉印貼紙用洗面乳就可以嗎?
因為那時候的我們都還是好的,那時候的我們心底都各自有著別人,如今那些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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