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發上學
「不可以。」隔天早上，貝奇和凱斯在克萊兒房間附近飄盪時說。克萊兒正在臥室刷牙。「你在這邊還有課要上，怎麼可以跟著踏地小女孩一起去學校閒晃。」
「我練習的進度還不錯啊。」凱斯說。
「是嗎？」貝奇挑眉說，「你會發光了？你會發出哭嚎聲了？可以穿越或是用手拿起踏地物品了？凱斯，這些技巧不是自然而然就可以學會的，你要練習。」
「我知道，」凱斯說：「而且我也會練習。」
「什麼時候？」貝奇問。
「之後再練習。」凱斯說。
克萊兒輕快地回到她的房間。「凱斯，你準備好了嗎？」她扭開水壺的蓋子然後舉向凱斯。
貝奇雙手抱胸，不太高興。
「我一定要跟克萊兒去學校，」凱斯對貝奇說：「我們還有案件要解決，這可以幫我找到家人。」雖然說他並不需要貝奇的允許才能做這件事，因為貝奇不是他的父母，也不是凱斯的祖父母。
「隨便你，去吧。」貝奇揮了揮手，「我們之後再練習這些技巧！」
「沒問題，」凱斯說，他把身體縮小到水瓶裝得下的尺寸，克萊兒把瓶蓋扭緊，然後抓起她的背包衝下樓梯。
「奶奶，再見。」克萊兒抓住門把時喊道。
「親愛的，祝妳有個美好的一天。」凱倫奶奶走到圖書館通廊時這麼說道，克萊兒的奶奶是這裡的圖書館員，她長得很像凱斯的奶奶，除了她頭髮上的一撮粉色挑染以外，而且她也不是幽靈。
「妳的幽靈朋友在瓶子裡嗎？」凱倫奶奶仔細看著克萊兒掛在肩膀上的水瓶。
克萊兒的奶奶看不見凱斯，但她知道他的所有事，也知道就算幽靈沒有發光，克萊兒還是看得到他們。
凱倫奶奶在克萊兒的年紀時，也看得見幽靈，但是現在再也看不見他們了，她也知道克萊兒想要幫助凱斯找回家人。
克萊兒的父母對此一點也不知情，他們是偵探，但是兩人常常不在家，因為他們自己也有大案子要解決。不過他們的案件都跟幽靈無關，他們不相信有幽靈這件事。
「學校裡還有一件案子等著我們去解決，」克萊兒告訴她的奶奶，「有人在那邊看到了幽靈，所以我們想去看看是不是凱斯家族中的一人。」
「真是令人振奮呢！」凱倫奶奶說，她看著凱斯頭頂上方的位置說：「我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家人，凱斯。」
克萊兒舉起她的水瓶，好讓凱斯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凱倫奶奶。
「我也是。」凱斯說，雖然他知道凱倫奶奶聽不到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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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兒的學校比舊校舍大多了，而且也更吵！凱斯必須用手把耳朵摀起來才聽不到那些踏步聲、說話聲和關門聲。
克萊兒停在一格格金屬櫃子前，她把裝著凱斯的水瓶放在地上，然後脫下外套。
「啊——！」幾雙大腳從他身邊走過，凱斯大叫了出來，「快點把水瓶拿起來，克萊兒，快點讓我上去！」他用雙手抱頭。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克萊兒舉起水瓶。
克萊兒旁邊的男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凱斯知道在其他踏地人面前跟克萊兒講話，必須小心一點。如果她回應了凱斯，其他踏地人會猜想她在跟誰講話，他們會覺得克萊兒很奇怪。
但是凱斯沒辦法克制住自己，「這些腳，」他從指縫中偷偷瞥一眼，「我很怕有人踩到我，或是把我踢到走廊上。」
克萊兒壓低聲量，「好吧，我把你放在我的置物櫃裡面。」她把裝有凱斯的水瓶從地板移到打開的置物櫃裡，「好多了嗎？」
「對，好太多了。」凱斯說。
克萊兒把外套掛在凱斯頭頂的鉤子上，然後又拿起水瓶。「好了，」她開心地說，一邊把蓋子扭開，「該去找幽靈了。」
凱斯蜷縮在水瓶的一角，「我待在這裡就好。」他說。
「待在水瓶裡？那你永遠都找不到幽靈了。」克萊兒說。
凱斯不在乎，克萊兒的學校太吵、太亮、太擁擠了。凱斯知道如果他跑出水瓶外，所有的踏地人就會直接穿過他的身體，他最討厭踏地人穿過身體的感覺。
「別忘了，那名幽靈有可能是你的家人喔。」克萊兒說。
凱斯嘆了一聲，他的確很想找到自己的家人。
「我會把你帶到禮堂去。」克萊兒關上金屬櫃門，然後凱斯驚嚇得跳了一下。「那邊比較安靜，而且還有昨天說看到幽靈的強納森也會在那裡，所以會是個開始調查的好地方。」
「禮堂是什麼？」凱斯問。他曾聽克萊兒用過這個詞，但是他從來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那裡就是我們吃午餐、集合和表演話劇的地方，」克萊兒說，「那邊還有個大舞台和所有的設備。」
凱斯只能憑空想像。
克萊兒帶著凱斯走進一間有著很多桌子和椅子的大房間，真的比走廊安靜許多。
禮堂的其中一面牆還有看起來好像能走上另一間房的樓梯，一面紅色的大布幕幾乎遮蓋住整個房間，那邊可能就是舞台。有兩個踏地人在舞台旁說著話，其中一人是個大人，另一人和克萊兒與凱斯的年紀差不多。
「那個是強納森嗎？」凱斯朝著年輕踏地人點著頭問道。
「不，他的名字應該是安迪，」克萊兒壓低聲音，「他是個六年級生，負責話劇的燈光和音效。」
凱斯心想：負責燈光和音效是什麼意思？
「那個留了鬍子的男人是哈特霍恩老師，」克萊兒繼續說，「他是五年級生的老師，也是我們的話劇指導老師。」
哈特霍恩老師一直在講話，安迪只是不斷地點頭。
鈴──！鈴──！響徹學校的鐘聲從兩人頭上傳來。
「為什麼有鐘響的聲音？」凱斯問，用手摀住耳朵，「還有為什麼這個聲音這麼大聲【放大，發抖字體】？」
「因為我該去上課了，」克萊兒和凱斯說，「你真的想要整天待在水瓶裡嗎？還是想去找幽靈？」
凱斯知道他不該像個膽小鬼，他為了要找到家人才跟著克萊兒來到學校的。
凱斯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我會去找幽靈。」他勇敢地說，一邊往上游出水瓶。
「很好，」克萊兒說，「如果你需要找我，我會在125號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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