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探險學會創辦人、華人世界最活躍的探險家黃效文,
為我們帶來壯闊自然與多元文化的第一手資料!
黃效文再次以探險者、攝影家、一流敘事者的本領,帶我們遠征少有人會去的地方。隨著他興趣不斷拓展,探險的幅員也不斷擴張,如今他的腳步遍及全球,涉及的題目愈來愈廣。其中不少行旅新鮮而具異國風味,但是效文不忘留出時間重訪他很久以前第一次拜訪的地方,尋思時間與發展引致的變化。
他對於內在的探索,並不下於外在,因此往往探入更具深度的話題,他的探險精神永遠不滅!
──畢蔚林 中國探險學會科學主任
本書是一位探險家、文化保護者、攝影師、旅行作家
面對人類與自然拔河中所呈顯的人文關懷。
透過本書,身為資深探險家的作者,
帶領讀者進入多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到得了的「奇幻仙境」。
一百多幅National Geographic等級的圖片,
每一張都得之不易,令人感動。
本書是黃效文先生2014至2015年間的探險筆記,記錄了旅行中的人文思索與中國探險學會在各地的工作項目,中英對照,每篇均有精彩圖片。循例分為自然與文化兩冊同時出版。
作者簡介:
黃效文
二○○二年《時代雜誌》提名黃效文為二十五位亞洲英雄之一,讚譽他「在世的中國探險家中,成就第一。」CNN在十年內對他的工作報導了十一次,包括一段由Richard Quest主持的半小時節目。紐約《華爾街日報》曾在頭版登載他的故事。「半島電視」Al Jazeera主播Riz Khan也為他做出半小時訪問。「探索頻道」及「國家地理頻道」都對他的工作做過多次主題報導。二○一一年CCTV開始製作十二集關於他在中國的工作,目前已經完成兩集。
自一九七四年起,黃效文就以記者身分開始探索中國。他是中國探險學會的創辦人兼會長,這所名聲卓著的非營利機構,成立目的是到中國偏遠地區從事探險、研究、保育和教育的工作。黃效文在一九八六年於美國創立中國探險學會之前,曾為《國家地理雜誌》率隊進行六次重要探險活動。在該雜誌社工作期間,他身兼探險、寫作、攝影三職,並且發現了長江的一條新源流。他為雜誌所撰文章曾獲美國外國記者俱樂部報導獎的提名。近年來,他並且為湄公河(瀾滄江)、黃河源頭的定位奏功。
黃效文的著作超過十本。其中From Manchuria to Tibet於一九九九年榮獲知名的Lowell Thomas Travel Journalism Gold Award。Islamic Frontiers of China於一九九○年在英國出版,其問世時間遠在全世界對此議題發生興趣之前,並於二○一一年再出新版。台灣的天下文化出版公司為他出了一個系列,包括十四本書,獲選為該公司二十五種最佳叢書之一。
譯者簡介:
秦唐
喜愛自然,嚮往公冶長、Jon Young的世界。曾經拜訪中國探險學會雲南中甸基地,已為黃效文譯書十冊。
章節試閱
北海道續集
日本釧路,二○一四年二月八日
「我是北海道人─我每年去阿拉斯加旅行,碰上別人問我是不是日本人的時候,我都這麼回答,」安藤說,臉上帶著笑意。他的說法跟德州人自認不只是美國人、台灣人自認不是中國人,不謀而合。「其實就算在北海道,我們也分東部人和西部人,這跟北海道東西兩側的植物、動物受到地質影響,從當中截然劃開是一樣的道理。」安藤加強他的解釋。
「東北海道是阿拉斯加的一部分,而西北海道則是中國的一部分。兩塊大陸各自分裂出一小片,這兩個碎片融合,形成了今天的北海道。」安藤向我說明日本北部這塊龐大土地的史前史。我們正要再次出發,前往北海道東陲的海岸線,希望拍攝到絕美的虎頭海雕。結果未能如願。今年從西伯利亞沿岸往南漂的浮冰遲到了。也許,今年冬天比往常冷,以致於浮冰脫離大冰層的時間也晚了。而海雕是跟著浮冰一起遷移的。
安藤跟我已經成為好友,因為這是我第四次來北海道、第三次住在他以農舍改建的民宿。一如某些度假者每年必回熱帶天堂、歐洲高山雪坡,乃致於東北海道,我必來此雪國,置身自然與野生動物之中。
只要民宿住滿客人(十到十二人),安藤就會做個演講,以自己拍的相片作為圖解。今年,他事先請我準備一段關於中國東北滿州的介紹─長久以來去滿州旅行一直縈繞他的心頭。我答應他,下次我去那塊中俄交界之地時,會邀他同行。他一心造訪北極地區的夢想,起自於黑澤明拍的一部關於西伯利亞的電影。
鶴倒是還在,在牠們白天常聚集的四、五處,數目都相當可觀。為鶴留影對我不再是個挑戰了,尤其是當牠們在地面覓食時,端莊典雅的群鶴很容易拍到。就連鶴的舞姿也頗為尋常。因此我變得更深入,只拍成對的鶴,尤其是飛翔中的雙鶴。如此一來,我的專注產生了更美好的相片,而我本人也覺得更有成就感。為了拍出可流傳為典型的影像,我不得不長時間冒著嚴寒之苦。今年在這方面,我只能交出部分成績;不過,大雁卻為我做了場表演。
樹林裡的多頭鹿成了額外的獎勵,特別是我們遇到了頂著巨大鹿角的雄鹿。在安藤的引導下,我們找到樹洞裡躲著一隻長尾林鴞的一棵樹。我用三百毫米的鏡頭逼近牠,當日出的第一道光芒照到樹上時,捕捉到林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模樣。
搜尋海雕的時候,我們在凍結的海灘上巧遇一隻赤狐。牠一定餓極了,正在大嚼已經死亡的港海豹,多隻腐食的渡鴉就站在附近。或許是海浪拍岸的聲音成為我的掩護,我得以接近赤狐直到五公尺之內,然後牠小心翼翼地轉身,慢慢走開。當赤狐撤離的時候,牠把鼻吻埋進雪中,清乾淨沾上血汙的嘴。這幅大自然的景象令人難以忘懷,而其拍攝時機則不可再遇。
有天晚上,一位特殊客人住進民宿:永井真人既是搖滾樂手、吉他手,也是賞鳥達人。他寫的賞鳥書籍發行了第七版,裡面有近七百種日本鳥類。跟他同行的還有一位年輕日本歌手。晚飯後,在壁爐旁,安藤和永井真人開始即興合奏。能聽到這樣的隨興表演,我深感幸運。有首特殊的歌是真人的同伴所編,她的音質澄澈明亮,美妙極了。
山裡人、森林人、雪中人─都可以用來描述安藤。要是沒有意外,下個冬天我會再來,說不定比他的滿州之旅更早成行。
西藏,從北到南走一遭
西藏拉薩,二○一四年六月十五日
岡仁波齊峰在印度教徒眼中是濕婆神的家,對西藏而言則是聖山中的聖山,同時兩者都認為這裡是宇宙的肚臍。根據藏曆每十二年一個循環,二○一四年的馬年正逢岡仁波齊峰的朝聖年。我很幸運,趕上了二○○二年的朝聖,之後一直期待今年再去一次。
大大小小的失望卻一波波襲來,有如藥力緩慢的毒藥,一點一點地侵蝕人的精神。首先,本來計劃參加朝聖的八位外國友人簽證被拒。接下來,台灣的友人被告知,別白費力氣了。最後,我自己和中國隊員的申請手續不斷遭到拖延,擺明了是不讓我們去,再等下去並無意義。
政府緊縮門戶,基本上拒絕任何人參加朝聖;我卻在想,岡仁波齊峰的神明是否其實是跟我站在同一陣線。假如六十五歲的我成行,那麼我將在極高的海拔(有時超過五六○○公尺),繞山徒步五十三公里。命運終究豁免了我這趟體力艱巨之旅。
帶著傷臂而且兩眼剛動過手術的我,對這個最終的決定反而鬆了口氣,而非嘆氣。不過,這段已經保留給西藏的時間仍然必須好好運用。因此,我們去了北西藏從前的無人之境:羌塘高原。一九七六年政府決定將兩千牧民與他們的牲畜遷移到這片廣袤空曠的荒涼野地,在此之前,自然學家一直視之為西藏野生動物的最後樂園與庇護地。
從拉薩往北開,讓人倦怠不堪,至少就風景而言。柏油路無止無休地向地平線高處伸展,好不容易才變成顛簸的土路。時不時路徑分裂成五、六條,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越過荒疏的高原草場。春天才剛起步,植被極稀。不久,馴養的氂牛、羊群逐漸消失,小群的野生藏原羚、藏羚、野驢開始出現。跟以往不同的是,這些動物如今終於得到足夠的保護,即使我們從旁邊呼嘯而過,牠們也不會撒蹄奔逃。有時我們駛經獸群,距離在五十或一百公尺開外。當我們翻越一座高山埡口時,看到不遠處有群岩羊,超過五十頭。牠們的保護色跟周遭山頭完全一致。我的相機甚至在近距離捕捉到一隻藏狐的身影。目睹這些野生動物的現況,著實令人好好地鬆了口氣!
我們在西藏第二大湖「色林錯」的南端過了非常愉悅的三天。色林錯的鹹水跟臨近的錯鄂湖的淡水,在此處只有幾百公尺之遙。我們當然是在淡水這一面搭起營帳,隊員可以在湖中垂釣。一個下午就抓到二十三條魚,總計十五公斤。魚正在交配,母魚產卵,而雄魚衝來在上面授精。兩個魚痴周老虎和王建甩桿放線,魚兒便來上鉤,簡直成了慣例。捕到的魚太多,我們後來用鹽醃起一些,在車頂曬乾,作為未來數天的補給。
進行田野調查的這兩個星期,天氣特別好。就連在高海拔常見的夏季暴雪,也未現蹤影。白雲低掛,湖水幾乎無波。通常到了下午三點會起風,然而傍晚即止,湖面再次回到原始無瑕的狀態。從湖中倒影,我看得到自己鬍子茂盛起來。可是何必刮它?除了同樣冒出鬍渣的隊員,我不必見人。一小群母藏羚走進了湖裡,離我們的營地只有一小段距離。牠們想必是在移棲北方產羔地的途中。畢竟育幼季節將至,就在六月底之前。
與往年我們可以沿途多去幾個地方不同,自從自焚成為藏區常用的抗議手法以來,政府為了謹慎起見,禁止任何人購買額外的汽油、柴油,儲放在油桶裡。但願以後情況會有改進。不過,目前我們感到活動範圍受限。
紫外線似乎比以前更烈,我最近動過手術的雙眼出現超乎預期的不適。普通墨鏡無法阻擋刺眼的強光。任何光線、風、沙,都會使我流淚,看什麼都朦朦朧朧。或許這是在懲罰我,自從母親過世,五年來始終沒哭過。儘管她已經離去,我卻一直覺得她還在。現在是償還眼淚的時候了。
儘管廚師是在大帳篷裡下廚,他們仍然做出可口的餐點。任何剩菜就成為第二天早餐稀飯的配菜。不知怎麼回事,也許是年紀到了,我的零食口袋幾乎還是滿的,我簡直沒去動它。過去愛嚼零食的欲望已經消失了。我暗中為自己喝彩,兩週只喝了一瓶可樂。取而代之的是我的新寵C+飲料,我喝了好幾瓶。C+也是我們的贊助者可口可樂公司的產品。
在一個偏遠的角落,我們停下造訪一座寧瑪派紅教寺院。約有十名和尚和三名尼姑在這個遙遠的地點避世,四下湖泊一覽無遺。儘管遺世獨立,卻有一名公安警察駐紮,立刻登記了我們的參觀。
我們紮營的最高點是五千公尺的一座鹽湖。可是,我們的肺受不了,結果很快就下移,改而選擇了更舒適的湖畔營地。湖裡有不少水禽。我們在其中一個湖裡,看到許多育雛的鳥,巢與巢的間距有些只有幾公尺。斑頭雁、赤麻鴨(或稱瀆鳧)的幼鳥已經孵出,雛鳥亦步亦趨地跟著雙親。黑頸鶴開始成雙結對,正在為交配季節準備。看到牠們不在乎我們如此靠近,也令我們鬆了一口氣。我們的紀錄片攝影師李伯達,能在五十公尺的距離之內拍到雙鶴。
隊員卓瑪除了康語、安多語之外,還能講流利的拉薩藏語。她能接近遊牧的牧民,蒐集一些氂牛產品。在一處,我們買了許多編織工藝品,結果必須放上車頂載回。比起十年前,價格大漲,不過我們向來主張,在工藝品減少、絕跡前,必須即時蒐集。這些新的收藏將使CERS中甸中心已經頗為豐富的藏品更為增色。
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露營了十天以上,這段期間一直沒洗澡。在藏北的尼瑪,我們掉頭往南,預期抵達江孜後,將有床跟浴缸等著我們。CERS在江孜贊助整修一座古老的房舍,將改造為精品旅館。該建築臨近著名的白居寺,建於十四世紀的明朝,從前是佛寺的釀酒坊,僧人在此為參拜的佛教徒製作青稞酒。如今,整修作業已經完工,不久即將開放營業。對負責任的社會企業進行這類投資,可以確保精美的建築能夠得到永續的維護。
江孜在歷史上是藏區的戰略要地,從印度經過錫金進入拉薩,必經此地。一九○四年英軍侵略西藏時,這裡有一場重要戰役。英軍上校榮赫鵬領兵在此進行屠殺,以新制馬克沁機槍撂倒了大批企圖逃離戰場的藏族士兵。由於此役,拉薩門戶終於洞開,西藏政府臣服於英國諸多要求,包括開放英國貿易,以及其他政治利益。
儘管數以百計的藏族佛教徒會到著名的白居寺朝拜,造訪寺中的多層佛塔(曾經是藏區最大的佛塔);然而在古老的江孜城堡,我們是唯一的遊客(門票每人三十元人民幣)。守門人說,旺季人最多的日子,約有百來個遊客。城堡結構獨特,沿城堡所在的山勢而築。自從一九六一年起,就指定為國家文物建築予以保護。
我們前往不丹、錫金的兩次試探,都遭到警察的路障攔阻,他們設點檢查出入邊境的證件,而我們沒有通行證。十五年前勉強可通的邊境,如今對我們這些香港人關上了大門。我祈禱有朝一日情況好轉,同時掉頭回到拉薩。我們抵達拉薩的時間,正值今年最大的宗教儀式之日:藏曆四月的滿月。或許,從那天開始我將轉運,我的雙眼會開始復原。
北海道續集
日本釧路,二○一四年二月八日
「我是北海道人─我每年去阿拉斯加旅行,碰上別人問我是不是日本人的時候,我都這麼回答,」安藤說,臉上帶著笑意。他的說法跟德州人自認不只是美國人、台灣人自認不是中國人,不謀而合。「其實就算在北海道,我們也分東部人和西部人,這跟北海道東西兩側的植物、動物受到地質影響,從當中截然劃開是一樣的道理。」安藤加強他的解釋。
「東北海道是阿拉斯加的一部分,而西北海道則是中國的一部分。兩塊大陸各自分裂出一小片,這兩個碎片融合,形成了今天的北海道。」安藤向我說明日本北部這塊...
推薦序
【序】畢蔚林
一九八六年夏天,我在帕薩迪納加州理工學院的實驗室擔任博士後研究員,在不見陽光的實驗室內長時間埋頭工作。我不喜歡這種作息,開始夢想探險。我草擬了一個計畫,打算去遙遠的中國最後的原始森林裡尋找猿猴。我把計畫告訴了李中清教授,他當時也在加州理工,叫我一定要跟他的朋友連繫,那位朋友當時在國家地理學會擔任攝影記者。不久,我就在黃效文為了籌組CERS而在各地進行演講的一個場合上找到了他。他講完之後,我向他介紹了自己,還有我的計畫。
一九八七年夏天,我們一起上路,到了雲南最偏遠的幾個地區。那是我第一次去中國,儘管那趟遠行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卻改變了我一生的方向。那時,效文以探險生涯的無限可能,激發了我,至今他也一直在激發很多其他人。
在這兩本新書─圖文並茂的系列叢書第十五、十六冊─效文再次以探險者、攝影家、一流敘事者的本領,帶我們遠征很少有人會去的地方。隨著他興趣不斷拓展,探險的幅員也不斷擴張,如今他的腳步遍及全球,涉及的題目之廣,從伊洛瓦底江打擊犯罪、加德滿都地震歷險、魁北克比手劃腳交涉午餐,直到在杜拜尋找啤酒,無所不包。
雖然其中不少行旅新鮮而具異國風味,但是效文不忘留出時間重訪他很久以前第一次拜訪的地方,尋思時間與發展引致的變化。他今天對於內在的探索,並不下於外在,因此往往探入更具深度的話題,諸如聖地引發的靈性探觸、石油為基礎的經濟前途、看待老化與生死的角度等等。然而,永遠不變的老式探險依然多得很,不管是以船上溯欽敦江,或是垂降菲律賓無人去過的洞穴,還是悄悄溜進西藏深處嚴禁外人的佛寺。
他的探險精神永遠不滅!
科學主任 畢蔚林博士
【序】張帆
一九九一年初的一天,黃效文來到我供職的雲南省地理研究所演講,演講的內容是關於長江和長江源頭探尋。坐在聽眾席中的我一開始就感到很驚奇:那英文“How Man Wong”,是這次演講的主題?是將字寫錯、應寫為“How Man Wong”─人類如何做錯事?或是這位演講人的英文名字?他的身體看上去是那麼瘦削,還帶著副眼鏡,怎麼可能會是一位探險家呢?!一個自然地理學概念上的江河與源頭問題,怎麼包含了那麼多精采的人文與歷史內容?!
演講完了以後,這位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演講者,向我們的老所長郭來喜教授提出了一個建議,說他夏天要去青藏高原探險,他原來的生物學助手有事不能參與,地理所可否借他一位有野外經驗的年輕生物學者做助手隨行。就這樣,老所長把有著七年野外生物學考察和洞穴探險經驗的我借給了黃效文。那年,我才二十八歲,他嘛,四十二歲。
那次的青藏高原探險,我做的助手工作似乎還讓黃效文滿意,於是接下來就不停地讓我做助手,合作做黑頸鶴保護項目、懸棺保護專案,等等;後來一起隨他去了長江當曲源頭、去黃河源頭後再去找瀾滄江源頭……;再後來……哦,那些轟轟烈烈的探險故事大多都寫在他的二十來本書裡了。
在一九九一年的青藏高原探險之前,我的工作和生活都在海拔三千公尺以下;從那以後,黃效文把我的足跡和整個人生都帶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而就在兩天前、二○一五年七月二十六日於老撾湄公河探險的船上,當黃效文說讓我給他的新書寫個序言時,驚寵之餘,我忽然發覺,自己現在人生的一半歷程,是他帶著我走過來的。在這歷程中,除了指引出他創辦的學會的前進方向之外,一路上更多的是教會我怎麼走的老師,以及看到你在路上需要幫助時扶你一把的兄長(嗯,他的那些書中沒有寫這些故事)。
如果說一次人生路途上的相遇是緣分的話,可以在探險路上的一路風雨相隨、生死與共二十五年,這完全只能用「命中注定」來解釋了。感謝上帝將我的興趣與職業配備得如此完美的同時,還給我安排了這麼一位亦師亦友的帶路人!
中國主任 張帆
【序】七珠七林
這段時間,昆明的天氣已經很熱,情不自禁想回到在香格里拉浪都村的項目點犛牛乳酪廠避暑。有天晚上,我忽然接到我的老朋友─黃效文打來電話,說要我寫一篇稿子。那天晚上我很難入睡了,半睡半醒度過一晚。起床時,太陽照出這仙境般的中國探險學會試辦的「社會企業」美香奶酪廠,帶起我很多回憶。
一九八一年的夏天六月初,我在昆明的幾個同學和同事,給我帶來了一個來自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的新朋友─黃效文先生,我感到非常高興,有機會能夠認識這位來自美國的朋友。既然是來自遠方的朋友,那當然得用藏家風俗─酥油茶來招待了。
聽說他離開我家後就被公安局審問,而後我也被審問,問我「怎麼認識這位從美國來的人,他跟你是什麼關係?」我說:「我也剛知道他是美國來的美籍華人,其他的我不知道。」
一九八五年我們家去參加「五月賽馬節」時,在賽馬場旁邊的坡上看見兩頂奇特的小帳篷,一輛豐田越野車、一輛摩托車和自行車,我感到很新鮮,走過去一看,是幾年前到我家的那位來自美國的黃效文先生。
之後好幾年沒再見到這位先生。一九九九年某一天,我接到一封邀請函,書松尼姑寺僧尼宿舍專案竣工儀式請州文化局的領導出席,這時身在文化局分管文物工作的我應邀而去。來到尼姑寺一看,又見到了這位多年不見的黃效文先生,一見如故,我們彼此都很高興。特別是見到黃效文先生在尼姑寺所做的援建專案,我作為當地分管文物工作的局領導,向他表示了謝意。竣工儀式結束後,黃先生說,我是他認識的第一個藏族,他前幾年都在藏區跑,很想在藏區多做一些文化和自然保護項目,希望我給他一些幫助,特別是雲南迪慶藏區,我一口答應了他的請求。
第二年冬天,黃先生說要到四川稻城的貢嘎山朝聖和探險,特別邀請我一路同行,於是我也在單位請休假,陪他去貢嘎山探險,想體驗一下探險是什麼樣一個事,這樣就去了。路上所遇到的故事黃先生的書已經描寫過,我也不囉嗦了。之後黃先生又邀請我在他中甸的辦公室工作,我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一年之後,我痛下決心,辭了文化局副局長的職位,提前辦理退休手續,決定加入黃效文先生的文化和自然保護隊伍中。二○○一年之後到現在,一直如此,做了很多文化和自然保護項目。
自退休之後跟著老朋友做了一些有益的事,欣慰的是所做事似乎比在政府工作其間更有意義,更有開創性。時間過得很快,我已經是踏入六十五歲的人了。認識黃效文先生已經三十四年,但我們的友誼之果,都結在我們所開展的文化和自然保護項目之中。
中甸中心主任 七珠七林
【序】畢蔚林
一九八六年夏天,我在帕薩迪納加州理工學院的實驗室擔任博士後研究員,在不見陽光的實驗室內長時間埋頭工作。我不喜歡這種作息,開始夢想探險。我草擬了一個計畫,打算去遙遠的中國最後的原始森林裡尋找猿猴。我把計畫告訴了李中清教授,他當時也在加州理工,叫我一定要跟他的朋友連繫,那位朋友當時在國家地理學會擔任攝影記者。不久,我就在黃效文為了籌組CERS而在各地進行演講的一個場合上找到了他。他講完之後,我向他介紹了自己,還有我的計畫。
一九八七年夏天,我們一起上路,到了雲南最偏遠的幾個地區。那是我第一...
作者序
今天我在桂林為一年一度的整合永續研討會做了場主題演講。昨晚大衛.洛克斐勒二世及其夫人蘇珊聯合為研討會揭幕。他們向在場的中外聽眾分享了兩人在自然和文化保育上、親身參與的多方經驗─在他們的家族中,這類保育工作已有久遠的傳統。
就我而言,從我們參與的自然、文化保育工作看來,桂林似乎是我這場演講的最佳地點。畢竟,自孩童時期我就知道此地的秀麗,常聽父親說起二次大戰期間,在桂林求學的故事。由於日本占領香港,他的醫學教育驟然中止,我父親和幾個同伴從廣東來到桂林,全程大部分仰賴徒步!
我自己造訪桂林也相當早,幾乎是四十年前了。一九七七年,我是個年輕的記者,經常旅行進入中國。演講中我敘述了自己的故事,佐以當年拍攝的懷舊圖片,彼時文化大革命才剛結束,中國尚未對世界開放。今天看來,那些影像彷彿已是遙遠的記憶,因為桂林跟中國其他地方一致,早就向前大步邁進。
過去的許多世紀中,人傑地靈的桂林不但以自然景觀聞名,也出了象徵中國傳統文化巔峰的不少學者。我在這裡為自己的兩本新書寫序,本來是再理想也不過了。然而桂林這方面已有很多變化。是好是壞,則見仁見智。
過去四十年來,我探索了中國與世界各地很多偏遠、「原始」的地區。也許,一千兩百年前生活於五代時期的布袋和尚,有首詩偈可給今天的我們一些啟示和靈感。
「手執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 六根清凈方為道, 退步原來是向前。」
CERS創辦人兼會長 黃效文
二○一五年十一月五日寫於桂林
今天我在桂林為一年一度的整合永續研討會做了場主題演講。昨晚大衛.洛克斐勒二世及其夫人蘇珊聯合為研討會揭幕。他們向在場的中外聽眾分享了兩人在自然和文化保育上、親身參與的多方經驗─在他們的家族中,這類保育工作已有久遠的傳統。
就我而言,從我們參與的自然、文化保育工作看來,桂林似乎是我這場演講的最佳地點。畢竟,自孩童時期我就知道此地的秀麗,常聽父親說起二次大戰期間,在桂林求學的故事。由於日本占領香港,他的醫學教育驟然中止,我父親和幾個同伴從廣東來到桂林,全程大部分仰賴徒步!
我自己造訪桂林也相當早,幾...
目錄
序 畢蔚林博士
序 張帆
序 七珠七林
自序 黃效文
蘭嶼環島
島外之島
北海道續集
探索欽敦江上游
西藏,從北到南走一遭
逃離超級颱風威馬遜
緩緩船行,北上緬甸
航向南沙群島(差一點兒)以及巴拉望島上的省思
欽敦江源流
台灣外海小島過新年
伊洛瓦底江江豚的戰歌
藍天、雪峰與青山-覲見不丹太皇太后.
加德滿都不巧之遇-七點八級地震逃生的感恩與反思.
探險二號試航
進入恐龍之口-南菲律賓洞穴探險
門邊的大自然
加拿大東岸沿海之旅
序 畢蔚林博士
序 張帆
序 七珠七林
自序 黃效文
蘭嶼環島
島外之島
北海道續集
探索欽敦江上游
西藏,從北到南走一遭
逃離超級颱風威馬遜
緩緩船行,北上緬甸
航向南沙群島(差一點兒)以及巴拉望島上的省思
欽敦江源流
台灣外海小島過新年
伊洛瓦底江江豚的戰歌
藍天、雪峰與青山-覲見不丹太皇太后.
加德滿都不巧之遇-七點八級地震逃生的感恩與反思.
探險二號試航
進入恐龍之口-南菲律賓洞穴探險
門邊的大自然
加拿大東岸沿海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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