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 不存在的小朋友》 Div (另一種聲音)
前言
她的名字叫做樂姨，年紀五十二歲，育有一男一女，他們家最近不太平靜，先是二十二歲的兒子小龍，清明節時在舊墳區撿到命案手機，被凶手盯上差點喪命，然後是二十歲的女兒小嵐，陪同學調查頂樓的怪奇異音，差點成為下一具屍體。
這一切，都從小叔公託夢給她婆婆開始。
小叔公生前似乎懂得一些祕宗道法，死後被葬在舊墳區，有天他託夢給自己的嫂子，也就是樂姨的婆婆，從此樂姨一家便捲入一個個的離奇事件中。
然而，詭異事件並沒有停止，有如暗巷中冰冷的影子，隨著月光緩緩移動，而這一次，它流動到的地方，正是樂姨的腳下。
靈異事件，如同尚未被雪淨的冤情，化成深沉的惡夢，再次登場。
1. 不存在的小朋友
樂姨在一間頗有歷史的幼稚園任教，園內分幼幼班、小班、中班，以及大班四種班級，年齡層從三歲到七歲，共有一百六十幾名學生。
樂姨教的是大班，約莫五年的資歷，因為她生性開朗，對待小孩嚴格中有著如媽媽般的溫柔，所以頗得小孩們喜愛。
樂姨對幼兒園的環境並沒有太大意見，畢竟她天生就喜歡小孩，隨遇而安的她也不太會與人為惡，在任何環境都能處之泰然。
不過，樂姨最近卻有了煩惱。
那個煩惱，來自她班上的一個學生，叫做小麥。
因為小麥說，他總是在班上看見一個同學，名叫空空。
而樂姨班上，壓根就沒有空空這個人。
＊
就是這一天，天氣微涼，正是時序進入秋天，幼兒園開始為十月的大活動萬聖節做準備的前夕。
小麥突然拉住樂姨的衣袖，低聲對她說，「樂姨老師，我和妳說一個祕密，妳不要和別人說喔。」
「什麼祕密？」
「我們班上，有一個新同學喔。」
「啥？有一個新同學，我怎麼不知道？」
「有啊，他前兩天出現的，就站在教室的最後面，一直看著我們上課。」小麥說，「而昨天，他和我說話了，他說他叫空空。」
「嗯。」樂姨遲疑，她知道這年紀的小朋友，很常出現『想像中的朋友』，小麥口中的空空，也是這樣的角色嗎？「那你們玩了什麼呢？」
「他和我一起玩車車，他好會玩喔，我以為車子只能在地上走，但他卻能讓車子爬上天花板。」
「天花板啊……」樂姨摸了摸小麥的頭，她決定暫時把空空當成小麥的幻想，不去戳破。「那他還對你說什麼呢？」
「他說，他會一直陪著我們。」小麥表情天真，「一直到萬聖節到來。」
＊
樂姨一開始並沒有把小麥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幼兒園的三大活動，萬聖節、聖誕節、畢業季。其中萬聖節再一個多禮拜就要到了，幼兒園很多地方要裝飾，很多活動也要演練，而且，就在最近……幼兒園還有著一個巨大改變。
那就是幼兒園的擁有者，老園長，生病了。
而園長生病的這段時間，有人來暫代他的職務，甚至有可能將來直接成為園長。
那人是園長的女兒，萱姐，今年四十歲左右，也是一名幼兒教育者。
萱姐和園長在外貌上有幾分相似，都是高䠷纖瘦的身材，說話都是彬彬有禮，只是萱姐年輕，帶著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氣勢，想要把這次的萬聖節活動弄大，弄得更熱鬧！
如同校務會議上，萱姐對所有老師與行政人員所說的。
「近年來少子化問題嚴重，我們私校的招生越來越不容易，當然也越來越難生存。」萱姐說，「不像公立學校收費低廉，許多父母漏夜排隊都要讓小孩報名。」
少子化？招生不易？這些確實是私立幼兒園近年的最大問題。
「像是隔壁鄉鎮上個月才關了一家私立幼兒園，離市區較遠的一家幼兒園也搖搖欲墜，應該撐不過年底。」萱姐說，「我們這間幼兒園，憑什麼繼續立足下去？」
「憑著我們的師資與好口碑？」某位老師開口。
「對，但競爭如此激烈，只有這樣已經不夠了。」萱姐笑了起來。「我們既然是私立幼兒園，要與公立幼兒園競爭，我們只能從更豐富的活動下手，讓小孩們有更好的體驗，更要讓他們提前學習，一上國小就名列前茅。」
聽到這兒，樂姨大概就懂了。
這位萱姐想做更多的事，想要打造出附近最厲害的幼兒園，這就是典型的年輕執政者的熱情。
而這份熱情，即將化成炙熱的火焰，燒向眼前第一個節日，萬聖節！
＊
不過，就算樂姨很忙，這令她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因此而停止發展。
只是，這一次來找她的同學，已經不是小麥了。
「樂姨老師，」這小女孩叫做摩摩，她是典型的好學生，帶著髮箍留著公主頭長髮，總能輕易理解老師指令。「我想和妳說一件事……」
看見摩摩如此支支吾吾的樣子，樂姨立馬蹲了下來，讓自己的視線與摩摩等高。「怎麼啦？」
「我，我們班，多了一個學生。」
「啊？」樂姨腦海中立刻浮現小麥說的話。「怎麼說？」
「他有時候會站在教室的最後面，有時候會站在窗戶邊，但是他的眼睛，都一直看著我們。」
「是嗎？」樂姨回憶一整天的課程，有這樣的小孩嗎？
「對啊，我發現他時，忍不住一直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心裡怕怕的。」摩摩縮了縮脖子，「然後，他發現我在看他了。」
「然後呢？」
「他對我笑了一下，下一節課，他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啊？」
「我不知道他怎麼出現的，但他就出現在我的面前，還對我說，」摩摩說，「他叫做空空。」
「空空……」樂姨感覺到背部起了一點雞皮疙瘩，因為，空空這名字竟然和小麥的一模一樣？
如果他們看到同一個人，那空空就不會是小麥的『幻想中的好朋友』！那空空是什麼！？
「除了名字，你們還說了什麼嗎？」
「有，」摩摩遲疑了一下，「他看見我在玩洋娃娃，他說洋娃娃是學著人的樣子做的，他很懂人的身體。」
「人的身體？」
「人的肚子裡面是胃，胸口裡面是肺，左胸口是心臟。」
「嗯，他沒說錯。」
「但我不喜歡他接下來說的，」摩摩皺起眉頭，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他說，如果用力朝肚子一擠，這些東西就會從嘴巴裡面跑出來。」
「啊？」樂姨一愣，好可怕的講法。
「我不喜歡他這樣說，我叫他離開。」摩摩說。
「那他怎麼說？」
「他說他會待到萬聖節。」摩摩說。「萬聖節那一天，他會帶著他想帶的人，一起離開。」
《拿著刀叉的鬼娃娃》 星子
1
「這麼大了還不會吃飯？你是豬生的是不是？白痴！」
桌子歪歪的，椅子也歪歪的，四周都歪歪的。
「這麼大了喝個水也會打翻？白痴！」
尖銳刺耳的聲音在他耳邊爆炸。
「這麼大了筷子也不會拿？白痴！」
在他耳邊炸開的不僅是聲聲謾罵，還有一記記伴隨著劇痛的耳光——啪——啪啪、啪啪啪！
同學歪歪的，窗戶也歪歪的，四周都歪歪的。
地板離他好近，咚——一片漆黑。
天強睜開眼睛，自床上坐起，望著暗濛濛的窗——又做了同一個夢。
他數不清自己究竟第幾次做這個夢了，夢裡的他，還停留在二十年前四、五歲時。那時候的他，每天都在捱罵、每天都要捱打。
打他的人不是他爸也不是他媽，是個和他非親非故的女人——
是他幼稚園老師。
在夢裡，他見到的桌椅和人總是斜斜的，那是因為當年的他時常被老師捏著耳朵向上提得整個人踮起腳、歪著頭。腦袋斜斜的，看出去的視野也斜斜的。
老師總是那樣提著他訓話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將嘴巴貼在他耳朵旁尖叫大吼，他只能睜大眼睛撲簌簌的流淚卻不敢哭出聲，被一聲又一聲自耳旁炸開的尖吼和耳光嚇得魂飛魄散，直到踮得僵直的雙腳再也站不住，整個人一屁股坐倒在地，老師才會賞他幾個耳光，令他滾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至今他都不明白為何當年老師要那樣對他，有幾次酒後，他向同事們問過這個問題，同事們有的說是因為她心理變態，有的說自己也曾經碰過這樣的老師，有的則拍胸脯問他，需不需要兄弟們幫忙「處理」她？
他說免了，那老師數年前罹癌過世了。
是他回老家看阿嬤時，聽阿嬤說的。
當年那間幼稚園開在他家附近，老師是園長女兒，收費不算太高，但對獨力扶養他和阿公的阿嬤來說，這負擔依舊沉重。
當時阿嬤苦苦哀求，園長才答應八折讓他就讀。
那時同事聽天強說到這裡，不免都覺得奇怪，天強不是還有個阿公嗎？雖說跛了腳，但是在家看照個孩子，沒那麼難吧。
天強說，阿嬤擔心要是白天將他留在家中，和那從起床就開始酗酒的阿公獨處，可能有天會被阿公活活打死。
送到幼稚園，還安全些。
這也是為什麼即便當年阿嬤替天強洗澡時，見到天強紅腫的臉頰和身上瘀青，也只是要他忍耐點、乖一點，不要惹老師生氣。
要是被園長趕回家的話，可不只是捱幾巴掌、捏捏臉蛋耳朵這麼簡單。
很可能會丟了性命呀！
天強在那間幼稚園待了三年，上小學時，左耳已經有些不靈光了，在學校時總像隻老鼠躲在角落，幾乎不說話，生怕又惹老師生氣，又要被揪耳朵打耳光了。
2
剛起床的天強踏出廁所，坐在床沿，望著桌上那只紅色紙盒發愣。
時間不早了，他該出門工作了。
他今日的工作是充當快遞，運送那紅色紙盒。
自從一週前，老闆告知由他負責運送紅色紙盒開始，他餐餐食不下嚥、夜夜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著了，又會夢見當年被老師揪著耳朵吼叫的過往。
鈴鈴鈴鈴——他手機響起，是老闆打來的。
「天強，起床沒？沒忘記你今天工作吧？」
「我正要出門。」
「很好。」老闆笑著提醒他。「如果這案子成了，你欠的帳一筆勾消，還有額外獎勵，嘿嘿嘿。」
「謝謝老大……」
「跟你說過幾次，不要叫我老大，叫我老闆。」
「是的……老闆，我會注意。」天強掛上電話，將紅色紙盒塞進背包，揹上背包出門。
《施家莊奇譚》龍雲
1
我坐在簡陋的木椅上，向後靠著冰冷的椅背，心平氣和的掃視自己所處的環境。
經過了將近二十年，看來有些東西似乎永遠不會改變。
整面白色的牆壁，以及掛在牆上有點年代的時鐘，還有在我右側，只要看過電視或電影都知道有點蹊蹺的雙面鏡，最後就是在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大桌子。
在簡單掃視過所處的環境後，我的視線停留在牆上時鐘上。
如果牆上的時鐘沒有錯的話，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十二點半，意味著那該死的一天已經過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一日了。
確定熬過了昨天，我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我知道我又撐過了一年。
雖然說局勢看起來有點狼狽，不過我的心情卻沒受到多少影響。畢竟眼前的情況跟我原本擔憂的事情相比，真的是不足一提的小事。
說到底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而且如果時光倒流，回到昨天我開門的那一瞬間，我還是會……
這時偵訊室的門打了開來，一個看起來有點睡眠不足的警員走了進來，瞪了我一眼之後，走到了我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一臉不悅的他打開了檔案夾，看了一下裡面的資料，看的時候還不時抬起頭來瞄我一眼。
過了一會之後，那警員闔上了檔案夾，然後仰起身來凝視著我，過了一會之後，才緩緩的開口。
「為什麼？」
好吧，我相信罪證確鑿這句話正是在形容我的狀況，加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對於對方如此直白的問題，我也沒什麼意見。
「……他騷擾我。」我給了這樣的答案。
雖然說我不知道所謂的坦白從寬對我現在的處境會不會有任何實質的幫助，但是我還是決定誠實以對……至少現在是如此。
「你不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嗎？」
聽到警員這麼問，我低頭看著自己被上銬的雙手，然後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不免覺得有點可笑，到底反應過度的人是誰啊？
不過我並不打算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加難堪，所以我收斂自己的態度，好好的回應了這個問題。
「我確實被他嚇到了。」
「被他什麼嚇到？魁梧的身材，黑色的服裝？他只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啊！你這麼大的人，是有沒有那麼膽小？」
「他不應該在那個時間按我家門鈴，而且還按不只一次。」
「然後呢？這就是你的藉口？」
「不是藉口，我說的是事實。」
「所以每個按你家門鈴的人，你都這樣對待他們？」
「不是，而是在『這一天晚上』按我家門鈴的人。」
睡眠不足的警員凝視著我，臉上浮現出不屑的神情。
「你是活在古代的人嗎？你不知道昨天是什麼節日嗎？那就只是一個習俗，讓小孩子們稍微快樂一下。」
聽到警員這麼說，輪到我臉上浮現出不屑的神情。
「就我所知，那不是我們傳統的節日，這裡是台灣，不是歐美，學人家過什麼萬聖節啊！」
「現在很流行啊，你沒社交軟體嗎？還有家長把小孩扮成安娜貝爾，紅到國外去。」
「什麼萬聖節？什麼不給糖就搗蛋？他是外國人嗎？台灣小孩跟人家過什麼萬聖節？而且他們真的知道什麼是萬聖節嗎？那就是外國人的中元節啊！你們有看過中元節有一堆人扮成鬼去按人家門鈴嗎？不倫不類！」
面對我略顯激動的情緒，睡眠不足的警員頓時瞪大了雙眼。
「然後呢？」他咆哮道：「你有什麼資格動手？動手就是不對！」
動手就是不對？這是什麼國中老師的說詞啊？聽到對方這麼說，我真的覺得很可笑，但是對方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當然，對於對方的說詞我沒什麼意見，就像我說的，跟我原本擔心的相比，這根本就是一件小事，根本沒必要這樣好像發生了什麼恐攻事件一樣，不但驚動警方，還把我這樣銬回來。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些騷動的聲音，似乎有人正在外面大吼大叫。
睡眠不足的警員轉過頭望向門外，然後站起身走到門口，把門打開的同時，外面騷動的聲音也清楚的傳了進來。
「那畜生在那裡？我一定要給他死！把我們家小孩打成這樣，我一定跟他沒完！」
看起來那死小孩的爸爸也趕來警局了，而且一來就製造出這樣騷動的場面。
聽到他的話，我不禁搖頭，不過就是幾巴掌、一拳、兩腳，我保證過不到一個禮拜，你那狗娘養的小屁孩又會在那邊惹事生非的。
而且我把他扁一頓，讓他可以比較像個人一樣，你們按理說要感謝我才對。我等於讓你們好好放個假了，不是嗎？
因為這樣的想法讓我不自覺的冷笑了一下，結果剛好就在這一秒，那原本在外面大鬧的傢伙，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轉向我這邊，結果透過了那白目警員的門縫，我們四目相對。
對方先是愣了一下之後，似乎立刻知道我就是那個他在尋找的傢伙，因此他立刻朝我這邊衝過來。
在那一瞬間，我整個人縮了一下，不過那個白目的警員，立刻出去偵訊室的同時，將門瞬間關起來。
看到門關起來，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猜那個警員是故意的，故意不讓門關上，讓我聽聽外面那些激動的家屬有什麼樣的反應。
不過我只覺得很可笑，如果不是現在雙手銬著，我倒是不反對警員放一、兩個家屬進來，我們直接用拳頭來輸贏。剛剛之所以會縮一下，完全是因為我現在的雙手還被銬著。不然我絕對不反對扁完他那小孩之後，順便連他爸也一起扁。
就是有這種崇洋媚外的家長，才會養出那樣的小孩。
「真是恐龍家長。」我為這起事件，做出這最後的結論。
《萬聖鬼城》笭菁
夜幕降臨，遊樂園裡面同時亮起了燈，所有遊客們紛紛歡呼出聲，白天看起來還不錯的裝置藝術，在點亮燈後出現了截然不同的詭異氛圍。
接著，扮裝成各式鬼怪的工作人員緩緩的從休息室裡走出，每個角色從妝扮、表情到動作都活靈活現，甚至連專屬武器也做得跟真的一樣。
「哇！」遊客們興奮的叫聲此起彼落，拿著相機不停的拍。
「吼吼──」扮演狼人的工作人員突然朝著某個遊客衝過去，嚇得遊客們驚聲尖叫，一路逃到了人行道上才罷休。
還有一群穿著斗篷、卻戴著可怕面具的孩子們，手拿著籃子蹦蹦跳跳的到處找遊客齊聲高喊著：「Trick or Treat！」如果遊客手上沒糖，孩子們就會做各種玩鬧式的惡作劇，假裝撲向遊客、或是輕撥裙子，都是無傷大雅的動作，加上對方是孩子，遊客們的包容性都會大一些。
「請手持貴賓券的遊客，速到萬聖城堡報到！請手持貴賓券的遊客，速到萬聖城堡報到！」遊樂園此時，響起了令人羨慕的廣播
是了，這間遊樂園今晚破天荒將開到凌晨三點，除了玩萬聖節的鬼怪梗之外，最重要的樂園中央那棟仿仙杜瑞拉、卻改成陰森風的鬼屋堡，經過半個月的停業裝修後，將於萬聖節的今晚全新開張！
一票難求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在開幕前該遊樂園舉辦了線上抽獎活動，總共有一百名遊客不僅今晚能夠免費入園，還可以成為第一批進入鬼屋玩樂的遊客！
由於活動辦得極其盛大，參加抽獎的人可不少，導致中獎機率真的非常低，所以中獎者運氣太好！
好奇的人都到鬼屋外去張望，果然看見一條VIP通道似的紅毯，工作人員一一的檢查貴賓票，再放人入場。
遊客們依人數被分成多組，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從不同入口進入，城堡裡燈光昏暗詭譎，令人既期待又有點害怕，不知道是多厲害的萬聖節關卡呢！
磅──咚，大門關上的聲音沉重且充滿迴音，遊客們在大門關閉後也感受到氛圍的突變，一旁的燈甚至被轉暗了些。
「下一組，這邊請喔！」女鬼裝扮的工作人員走近，引導著方向。
男男女女暗自竊竊私語的哇了聲，真的很有這麼一回事呢！他們被帶到一扇門前，裡面真的像極了中世紀的古堡。
「請進。」女鬼站在門邊，讓遊客們自行推門進入。
這群年輕人互相推著，最後一個男生上前推開了門，門還真的發出嘎吱的聲響，意外的相當沉重，裡頭昏暗不明，看來鬼屋旅程要開始了！
踏入屋子裡，溫度相當的低，一旁的乾冰也冒了出來……嚓……
「好妙喔，所以這次的鬼屋可以一次容納一百個人進去嗎？」外頭看著陰森古堡的人好奇的問了，「這裡面是多大啊？之前我去玩過，感覺不出可以擠這麼多人耶！」
「對耶，這不是空間大小的問題，是裡面的機關或是工作人員可以一次應付這麼多組嗎？」
「其實還好，說不定只要間隔個三分鐘就可以了，如果有六條路線……一組六人，這樣應該是消化得了吧？」
「這設計得很細心，還得保證確定人員不會撞在一起。」
直到所有擁有貴賓券的人都進入鬼屋，大門煞有其事的關起後，現場的遊客才散去，因為這批遊客出來半小時後，才會正式開始第一輪，很多人早早就抽了提前快速通關券，等時間快到時再去就好。
但無論如何，能抽到免費入場券還是太令人羨慕了。
一個扮成喪屍的工作人員正追著幾個尖叫的女生跑，看著她們跑上安全區的人行道後才停下，一開始覺得逗女孩挺有趣的，不過一整個晚上都這樣跑還真累……他假裝遲緩的站在原地稍事休息，但是卻看見了遠方的空中怎麼有……煙？濃煙？
他突然站直了身子，感到不對勁的往前走去。
「喂……喂──」他指向前方，喊著其他同事，「那是什麼！？是不是失火了！？」
其他各式鬼怪紛紛抬頭，緊接著尖叫聲終於傳了過來！
「失火──失火了！」
「救命！鬼屋失火了！」
「失火了！」
◆
我小心翼翼的端著宵夜飲料，從廚房裡走出，筆直的走向對面的房間，果然還沒到門前就已經打開，我將其中一只玻璃杯遞進來，門邊的傢伙很快的接過
「感謝全世界最可愛貼心的姐姐。」老弟又在放彩虹屁，哼哼，我願意順手幫他沖飲料，他的確該感恩戴德了。
我拿著自己的冰巧克力進房間，睨他一眼，「少拍馬屁。」
睡前來一杯滿是冰塊的冰巧克力，稱得上是小確幸，不過老媽都不太喜歡我們睡前喝這麼冰的東西，剛是確定老媽已睡，偷偷去泡！
「哇，今天也太好喝，好濃郁！」老弟嚐一口，立即滿足的劃上笑容。
「我多加了一匙可可粉，老覺得前兩天的味道太薄了，下次不要買這牌子了啦！」我坐回自己的桌前，大口灌了兩口。
「啊就老媽買的，下次再跟她說……噢，妳手機有響喔！」老弟不忘提醒。
嗯？我趕緊翻開手機，雙眼登時一亮……嘻，是易偉。
老弟跟我的書桌是呈九十度擺放的，他就在門邊，左手伸直就可以搆到門把，我則在他的右後方，就見他回頭瞇起眼，還跟著嘖嘖搖頭。
「偉哥吧！能讓我老姐露出這種少女笑容，普天之下就他一位了。」
「閉嘴！」我看著訊息笑容不止，「欸，他說接到一份好工作，如果可以的話，到時還能帶我們去玩！」
「這麼好？什麼工作？」老弟果然立即有興致。
我坐在椅子上轉了個圈，，「遊樂園！這是短期打工，因為遊樂園還是個主題加天數限定的……咦？」
我正對著老弟說話呢，但他身後的電腦螢幕畫面，「也太像！」
我拿著手機對照老弟的電腦螢幕，他的螢幕網頁大大的寫著：「十日限定萬聖鬼城遊樂園」！
嗯？老弟趕緊回身，「這個嗎？超夯的耶！我一晚上接到一堆訊息都是在講這個，還可以參加抽獎！我才剛點開，都還沒瞧咧！」
三十吋的電腦螢幕是整頁深紫星空，頁面做得非常好看，遊樂園舉辦了抽獎活動，要大家曬出扮鬼照片，還要tag可以跟你一起去玩的人，最後抽出一定名額，中獎者可以跟tag的人一同獲得免費入場券，以及成為第一批進入萬聖鬼屋的嘉賓！
「限定十日，哇，這麼短？」老弟迅速點著網頁，「咦？這是臨時搭建的……啊，有點像國外的活動式遊樂園啦！」
「就遊樂器材用卡車載運的那種嗎？」電影裡常有，一般都是一個大集團，器材跟卡車是一體的，車子開到哪兒，將器械架設完畢，就是一個遊樂園了！
「對對對，所以才能辦這種臨時活動……這樣等級也會比較低，不會有像一般遊樂園有很威的摩天輪或是雲霄飛車。」老弟邊說，一邊指向網頁裡，比較矮小又陽春的摩天輪。
但說實在的，再小還是比想像的大很多了，而且照樣五彩斑斕，一樣好看啊！其他像旋轉木馬啦、小飛車其實都蠻有那麼一回事的！
我也開始動手查詢，廣告下很大，概念圖做極好，搞得好像挺盛大的！
「偉哥要在這裡打工嗎？」老弟好奇的問，「那我們還要參加抽獎嗎？」
我毫不客氣的戳了他的頭，「少想佔他便宜！就算我自己也要參加抽獎，省得給他帶來麻煩。」
「員工通常有福利的啦，是公司給的，不是去要的啊！」老弟眨了眨眼，撒嬌般的看著我。
少來這套！我伸手罩住他的臉往後推，才懶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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