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敵,字典上的解釋為自然界中某種動物專門捕食,或危害另一種動物。
就像鐘楚與夏曉天之間的這種關係一樣,他們互為彼此的天敵!
一個是在全市武術大賽的冠軍,一個是聰明絕頂的天才,
從兩人第一次見面就萌生的敵意起,能夠妨礙對方、傷害對方,是他們最得意不過的事。
而且這種狀況,似乎沒有終止的一天。
他們的交鋒一向猶如世界大戰,被無端燒傷凍傷的無辜人等多不勝數……這麼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竟然要被編到同一班去了!?
這下子……想活命就趕快閃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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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子
他們彼此相礙!
天敵,字典上的解釋為自然界中某種動物專門捕食或危害另一種動物,前者就是後者的天敵。
就像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一樣,他們互為彼此的天敵!
自從兩人第一次見面就萌生的敵意起,能夠妨礙對方,傷害對方,是他們最得意不過的事。
而且他們之間的這種狀況,似乎沒有終止的一天……
第一章
連綿的細雨難得的停止,不再下著它如針芒的雨水。
撥開天空的層層墨綠,太陽放射出溫暖的光芒,照耀著每一處曾被雨水洗滌過的地方。
迎春而醒的枝葉含著雨珠,也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最奪目的光芒。
天地之間,是一種唯美卻又親近人心的景色。
清新,寧和,是每一個人都會賦予這種景色的讚美。
而這種景色,也只有在一年之初僅屬於春天這個讓人充滿希望的季節才能擁有。
難得的好天氣告訴學子們,假期已過,該是入學的時候了。
而此時此刻,在南門私立高中裡,同樣被學生們入學的歡悅氣息籠罩著。
旭日當空,徐風吹來,在滲滿熱鬧歡快氣氛的校園中,三三兩兩的學生們,圍在一塊談論假期的種種,不時傳來的陣陣暢笑,告訴每一個人,他們似乎還沒有從假期的氣氛中回過神來把精力投放到學習中去……
「喂、喂喂!你去哪?」同學甲拉住一位正欲離開的同學。
「學生會會議室。」
被拉住的同學乙理所當然的回答。他是班級幹部,當然得去匯報今天班級的入學狀況。
「天啊!」被同學乙的話嚇得一臉鐵青,那位拉住朋友的同學甲活像他正要去陰曹地府。
「怎麼了?」見好友滿臉懼色,同學乙忍不住好奇發問。
「你現在離會議室越遠越好,如果你還想活命地話……」
「到底怎麼了?」
「還不是咱們學校的兩位魔頭又杠上了,他們正在會議室裡解決問題呢!」
「不會吧?才開學不到三個鐘頭呢,怎麼這麼快!」同學乙驚訝得大叫出聲,引來旁人的好奇觀望。
「沒法子,你也不是不曉得他倆是最見不得面,要是他們一瞅著對方,芝麻大的事他們也會吵得比世界大戰還嚴重。他們倒是覺得沒什麼,可苦的是我們吶,常常要受這種無妄之災。」同學甲無奈地大歎,在這間學校裡什麼都好,沒有口中的「他們」就更完美了。
「那麼,這次又是為了什麼而戰?」
「聽說是為了爭奪學生會主席職位。」
「咦,那上屆的學生會主席呢?」
「轉學了……」
寒冬已過,暖春臨至。
現在這種天氣再怎麼涼也不至於凍傷人吧。可在南門私立高中東邊的學生會辦公樓裡的一樓會議室裡,氣溫低得可以凍傷人……
「砰──」
學生會會議室大門猛被撞開,一位面帶僥倖的同學背著一位面色鐵青、昏迷不醒的同學疾步跑走出會議室後,逃也似地飛奔跑離這個如同冰窖的地方。
走廊上所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在會議室的大門自動緩緩關上後完全被隔離在外。原本略有外洩,專屬於學生會會議室的冰寒空氣同樣被鎖制在這間足足有一百平方公尺的會議室裡。
好冷……
學生會副主席區楊不自覺地縮了縮自己被寒氣凍得僵硬的身體。透過他將近五百多度的眼鏡,他小心地輕瞄前方對面相隔而坐的兩人。
各自霸佔左右一方僅是用目光廝殺的倆人仍可以散發這股讓他們如身臨南極的溫度讓他心悸。
剛才那名被背出去的同學就是因為受不了這種忽冷忽熱的溫度而導致舊疾復發昏迷在地。不用想也知道剛剛這兩個人相戰的情況有多激烈,居然能讓一個人昏倒!
從來沒有哪一次這樣憎恨過擁有健康無比的身體和身為學生會副主席的自己!因為這樣,他就沒可能當場昏倒或是借機逃匿,離開這個可以窒息死人的修羅場。
該死的刑雲海,早不轉學晚不轉學,偏偏在他還沒來得及辭去學生會副主席職務前轉學!空留一個學生會主席的位置讓別人爭,而且還是聞名學校的兩大魔頭!
啊,他好羡慕剛剛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的那兩位同學!
坐在區楊身旁的同學扯了扯他的衣袖,回神的區楊不解地望著他,當他再順著這位同學的視線望去時,區楊為眼前的情景倒抽一口氣。
原本只是相對坐在會議桌兩旁,用眼光決鬥的兩位魔頭大人正同時用可以凍死人不償命的寒光睨視他。
呼──
區楊感到周圍原本冷得可以的空氣在這時又更是低了幾分。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的眾人正在疏遠他,孤立無助的區楊只能命令自己扯出個笑容,只是比哭還難看。
「區楊,你是學生會副主席,怎麼都不吭聲,啞了嗎?」魔頭之一的鐘楚坐在會議室左側,雙手環胸,說話時森寒的語氣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無不變臉色。
其他人變臉色是因為深怕遭殃的會是自己,而另一魔頭變臉色是因為憤怒造成的。
「姓鐘的,我告訴你!你最好收起你那奸狐狸的樣子,別用它去嚇唬善良老百姓。區楊可不會因為你的威嚇而屈就你!」
夏曉天不甘示弱地盯著離自己有三四公尺遠的死對頭鐘楚。
求求你們,在談話時可不可以不要提及我的名字,我會被嚇死的!
臉色剎青的區楊在心底悲痛吶喊。
自己的名字在兩位魔頭嘴裡轉來轉去,實在是讓人心驚膽顫哪!
一個弄不好,這個名字的主人就會受到非人虐待。
他們一個是在全市武術大賽的冠軍,一個是聰明絕頂的天才!
不管是誰都會讓他生不如死──
「嚇唬、恐嚇?!哼,我鐘楚不屑於用這種損招。憑我每年年級第一的學習成績,我就不信我鬥不過每次考試都勉強及格的豬!」把視線移到夏曉天身上的鐘楚輕蔑地笑著。
「哈、哈哈、哈哈哈!」夏曉天發出一陣怪異非常的笑聲後,收回自己高昂的頭斜視鐘楚。
「開什麼玩笑,如果連你這種人也能當上學生會主席,那我們學校不就陷入死氣沉沉這萬覆不劫之地嗎?」
「為、什、麼?!」被夏曉天怪異的笑聲氣得發抖的鐘楚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
「你十足一個只會看書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如果南門的學生會主席是你──唉,別說是別人了,連我都抬不起頭來說我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不知道籃球怎麼玩!」
嘖!他可忘不了高一那年學校要舉辦籃球比賽,而鐘楚有身高優勢卻死活不肯參加比賽被人戲說他是運動白癡的事。當他聽說這件事時,笑得肚子都痛了。
「難道學校有明文規定學生會主席一定要懂得玩籃球才可以嗎?」他是不會玩籃球,討厭跟人所接觸的他更是討厭諸如此類的比賽。
「學校是沒規定啦,但以體育著稱於其他學校的南門私立高中學生會主席不會玩籃球這件事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不會笑掉別人的大牙才怪!」夏曉天一看到鐘楚在聽到他的話後越發低沉冷冽的臉,得意於成功傷害對方的優越感塞滿他內心的每一個角落。
可惡!
夏曉天幾句話就把鐘楚按入穀底。氣極的他只能壓下滿腔怒火盯住同樣不甘示弱瞪著他的夏曉天。
「難道讓一個考試都只勉強及格的人當學生會主席就不怕別人恥笑?!」
「難說喔,我們學校又不是以學習聞名於全市,學生會主席的學習成績好不好可不是重點呀!誰會去在意這些呢?」說這話的夏曉天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鐘楚,今天難得的他在口角上略占上風,樣子有些傲慢起來。
「你──」被逼得開不了口,說不出話的鐘楚突然間意識到了方才他一直在被夏曉天牽著鼻子走。這麼一想後他反而冷靜下來,開始了他的反擊,「夏曉天,我承認南門不是一所成績顯著的學校,甚至在全市高中學校排名都是由後面數起來比較快,可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能讓你這種人當上我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否則咱們學校的師生就真的會被別人嘲笑了。」
夏曉天保持沉默。他敢用身家性命擔保,鐘楚接下來絕對會語出驚人!但他又不能封了他的嘴巴,只有冷眼等待。
冷靜狀態的鐘楚最讓人感到恐怖,平時就是這個樣子的他頂著一張俊逸卻酷寒的臉,說出的話既毒又狠,如果有人不小心犯了他的禁忌……那個人會被他罵得失去生存意志,不願再活在這個世上──
夏曉天每次都輸給這種狀態的他,但這也是好勝的他越挫越勇的原因。
「在自個兒的學校丟人現眼也就罷了,如果讓外人知道南高的主席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連三歲小孩都比不上的人……南高的學生全都會被一網打盡說成沒有頭腦的笨蛋,而笨蛋大王當然就是光長個子不長腦袋的豬!」鐘楚的聲音淡淡的,涼涼的,滿不在乎的,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夠不夠好。
「鐘楚你又罵我是豬!」夏曉天氣得拍案而起。
「是你自己承認的。」他又沒有點名道姓。
鐘楚反駁得很快,好像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他跳下陷阱。
「你──」這會兒是夏曉天氣得說不出話,想扁人距離又太遠,只能把目標移到其他地方。
「區楊,你是學會生副主席,你說誰才有資格當任下任學生會主席。總不會是這隻會罵人的獨眼狼吧!」
不會吧,這麼快又輪到他了!
臉色又剎時轉青,區楊為自己再次成為他們的攻擊對象在心底痛哭不已。
「區楊,怎麼說你也是學生會副主席,競選學生會主席這件事可謂是由你全權決定,你最好用你那聰明的腦子好好想想,誰才是最有資格當下任學生會主席的人!」
先前還說別人威脅善良老百姓的夏曉天這會兒笑得可怖,笑不對心,笑不露齒,笑裡藏刀。
嗚嗚嗚──!沉默是金,沉默是命,一失言成千古恨,不能說話哪!
為保命而不敢開口的區楊裝傻一直盯著正前方的漆黑大黑板。
「區楊,你在這節骨眼上發呆可不好喔!」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鐘楚一向冷靜的臉此刻正帶著薄怒。他以冷澈骨髓的目光刺透區楊以求自保的心,把它刺凍得遍體鱗傷,面目全飛。
天啊,這招不管用──
望瞭望身旁的學生會幹部一個個皆以防原子彈似的隔離自己,為求活命的區楊想了個讓其他學生會幹部氣得想撞牆的法子。
哼,你們這些人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
推推自己略為下垂的眼鏡,區楊清了清他被寒氣熏得有些嘶啞的喉嚨,委婉地道出他的無奈:「其實我的職位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偉大,我雖身為學生會副主席也總是被其他學生會幹部處處限制。像這次的競選學生會主席,看起來是由我全權決定,但我也只不過是把其他幹部的投票加起來再做決定罷了。
所以,真正能做決定誰能當任下任學生會主席的人──是他們!」
指了指身後的學生會幹部,頭也不回的區楊一副事不關己的無辜樣。
「是嗎……?!」兩個人難得地不約而同開口說話,視線也由區楊身上轉移到他身後的眾學生會幹部。
「呼──」當寒溫不再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時,區楊鬆了一口氣。
他同時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身後那可以灼燒他的酷熱由近二十個人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眾人皆以仇忿的目光死命地盯著他,好像這樣就可以把他大卸八塊,再扔到油鍋裡去煎炸,以洩其恨。
對不起了各位,誰讓你們剛剛棄我於不顧。不過你們的油鍋一與前方萬年不化的冰川相比,根本是螞蟻跟大象,比都不用比。聰明如他,怎可能去做蠢事!
「各位學生會幹部,你們好歹也說說這次的學生會主席是以什麼為標準來投票?誰最適合當選下任學生會主席?是我還是那隻四肢發達的──豬!」
鐘楚揚起他人畜無害的淺笑,配合著他森寒異冷的語調,更是讓在場的眾學生會幹部嚇得不停地打顫。
「眾位身居要職的同學們,你們投票前一定要好、好、的、想、想,免得日後追悔莫及呀!」
呵呵呵!在這種時候才覺得身兼武術社,劍道社社長職位是一種好處不再是麻煩的夏曉天同樣笑得詭異。
剎那,區楊身後原本如火窟般炎熱的溫度低得寒風颯颯,冷得可以。
十幾對哀怨的目光齊齊向他刷來,只求自保的區楊也只是同情地扯出個苦笑,心中暗忖:
自重吧,各位!
會議室的溫度依舊低得連蟲子都不靠近。此刻正人跡罕至的走廊裡奇蹟般的出現了兩道頎長的身影。
皮鞋踏在走廊大理石板的聲音打破了整棟樓室的寂靜,發出清脆地響聲。
腳步聲在學生會議室門前停止,再無動靜。
「呵呵……」
澹台筱盯著面前的大門發出一陣無謂的笑聲。
「校長……?」納悶澹台筱的舉動,身為校長助理的冉均晴問身旁的澹台筱,「您不進去嗎?」
「呵,年輕人的事,我們上一輩是不插手的。」澹台筱臉上是雷打不動的微笑,低沉的嗓音讓人意外的柔和悅耳。
「那您……?」來這幹嘛。
「呵,路過,路過而已。」
從學校置西的校長辦公室特意路過與之完全相反方向的學生會辦公樓?!
詫異地挑高劍眉盯著滿臉和悅的澹台筱,冉均晴可沒想到校園面積全市最廣的南門私立高中學校校長會這麼閑。
「呵呵,真是個溫暖晴朗的好天氣啊!」
有嗎?為什麼此刻他只覺得一股深寒極冷的溫度纏繞在此地。
冉均晴不解地四處張望,此時這股森寒之氣更為昏暗的走廊增添陰黯,怎麼看也沒有校長所說的溫暖晴朗啊。
「呵呵,均晴,待會兒記得叫校工來換燈管。」
「是。」他也覺得再不為這地方加點光亮,別人會以為這裡是地府之門。
「呵呵!真是一群有朝氣的年輕人啊。」
話一說完,澹台筱便舉步離開學生會會議室的門外。
望著澹台筱愈行漸遠的身影,落在後面的冉均晴深思:為什麼才二十九歲的校長,卻像個老成持重的古稀老頭子呢。
「小天──小天,小天!等等我,等等我嘛,你走那麼快幹嘛。」
撇了一眼氣喘吁吁追著他跑的褚伶月,夏曉天沒啥好脾氣的穩住腳跟等待身後的人趕上。
「我又沒讓你跟著我!」
褚伶月一靠近夏曉天,就被他當頭砸下一塊如大冰塊的冷言冷語。
「可是我想跟著你呀!」笑瞇瞇地仰望高出自己一個頭的夏曉天,褚伶月說完這句話後又接上她不知打哪聽來的話語,「不管天涯海角,有你的地方,都值得我去追隨。」
「得了吧你!要是讓別人聽到了,搞不好懷疑我們談起了戀愛呢。」拍了一下好友的小腦袋瓜,夏曉天為她的話惹得自己一身雞皮疙瘩。
「拜託,全校誰不知道我褚伶月早就有了白馬王子,哪看得上你這種只有塊頭沒有智慧的人。再說了,我跟區楊可是恩愛到連神仙都妒忌呢!」雙掌交合,褚伶月沉醉於自己的美夢中。
嘖嘖!肉麻到全身雞皮疙瘩掉地的夏曉天最受不了她的花癡。
為防止褚伶月的花癡病再犯下去,夏曉天只好轉移話題:「如果你跟著我是想問你那寶貝男朋友區楊的情況,我可以告訴你,他沒缺胳膊少腿,沒嚇傻被凍僵或是燒成燒雞!」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褚伶月跟著他是為了啥。
他和褚伶月是青梅竹馬的朋友,當他與鐘楚結怨的當天,她褚伶月小女子正好與學校的學生會副主席區楊好上了,真不愧為好朋友啊!
有福同享,有難──一邊滾去!
當他與鐘楚鬥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她卻在一旁與區楊來個柔情蜜意,好得不得了。
「小天,別這麼說嘛。瞧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消息,那可是一手訊息耶!」臉皮厚得可以和城牆媲美的褚伶月並沒有為夏曉天的話窘上個幾秒,仍舊笑得可愛如常。
「有屁快放!」
懶得再與褚伶月囉嗦的夏曉天餓得只想去餐廳祭他的五臟廟。早上沒吃什麼東西加上因為和鐘楚鬧了近一個上午,他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小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淑女……」被夏曉天不耐的寒光一瞪,任是身為她多年好友的褚伶月也會怕上幾分,只好乖乖回話。
「今天你在學生會會議室和鐘楚爭奪學生會主席寶座時,我們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校長向全校宣佈……」
「那你還說是一手消息!」他的氣焰又高了幾分。
「難道不是嗎?!我聽完校長的話就再也沒有告訴其他人了啊!」褚伶月笑得理所當然。
「那是因為不用你說他們也已經知道了!」有時候真會被眼前事事喜歡故弄玄虛的好友氣得發狂。
「那你還要不要聽?」褚伶月裝著可憐兮兮地無辜樣。
她可是好心要告訴他的耶,卻用那種不耐煩的態度對她……
要不是太瞭解褚伶月,夏曉天一定會被她此刻柔弱無助極其委屈的可憐樣給唬到,可惜──他們太瞭解彼此了。
「說吧。」省得他待會還得問別人。
說這話的夏曉天已經由不耐的表情轉為無奈。
他外表看上去剛強,卻常常被褚伶月的柔滑耍個團團轉。不知覺間,他的一切行動皆由褚伶月的心思而動。
「校長在這個學期的排班中,讓你和你的死對頭同班。」當同學們聽到這件事時,皆是一副世界末日來臨的表情。而不幸與倆人同班的同學更是嚇呆了,千方百計地求老師讓他們轉班呢。
察覺到身旁的人倏地僵起身子,褚伶月看見在聽完她的話後,夏曉天的臉由紅轉白再變青。
可不到幾秒鐘功夫,夏曉天的臉瞬間柔和,他平靜地笑著,輕聲問:「不好意思,伶月,你剛剛說什麼?」
伶月!
天哪,她怎麼突然間覺得好冷!
望著一臉笑意,極少用這麼溫柔地語氣說話的夏曉天,褚伶月不經意地打了個寒顫。
她嚥了嚥口水,困難地回答:「我聽校長說,他把你安排到了另一個班,而那個班裡正好有一個人姓鐘名楚,呵呵,真巧!」
她這麼說夠委婉,夠清楚,夠讓她保留她這條小命吧。
說真的,她比較希望小天對她大吼大叫,這樣表示他還不是那麼生氣。當他一揚起他溫柔得近乎噁心的笑容後,完了,小天整個人已經氣得失常且六親不認了。
咻──
一股寒風在褚伶月面前刮過,隨即不見夏曉天人影……
想活命就趕快閃一邊去!
走在校園林蔭道上的人,借著人類求生的本能,在一股寒氣尚未接近時,能逃即逃。
開什麼玩笑,這個學期居然要跟一隻四肢發達的豬同班!
瞇起自己如黑曜岩般黝黑的瞳眸掃視林蔭道上來不及逃避的同學,鐘楚越是壓抑心中的怒火,身上的寒氣就越發低沈。
可惡,他實在搞不明白憑他的學習成績為什麼不能順利當任下一屆學生會主席,而且還要與一隻頭腦簡單的豬爭!
憤恨地踏著腳下的道路,鐘楚每走一步皆以雷霆萬鈞之勢。絲毫沒有去注意其他路過的同學被他極至恐怖的樣子給嚇呆了。
嘖,那隻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豬!
停下腳步,鐘楚冷眼睇視遠處的黑點放大後所形成的人影。
宛若狂風疾馳的人影在見到佇立的鐘楚時剎時停下腳步。
盯著身高近一米七五的夏曉天,鐘楚翹起嘴角冷冷地笑著。
仇敵相見分外眼紅!
一見到站在學校辦公樓前的鐘楚,夏曉天毫不示弱地瞪著跟他一樣高的他。
「四肢發達的人就是不同,精力過剩到中午也跑步!」藐視一向擁有旺盛體力的夏曉天,認為這種人腦袋空空的鐘楚在說這話時,諷刺意味不掩絲毫,原汁原味。
「精力過剩總比過度缺少運動的人好吧。真想不到你堂堂一個大男人,膚色白到連女孩子看了都自歎不如。」瞧瞧他纖弱細瘦的身子,活像是被家人餓著長大的。
輕蔑地上下打量鐘楚,夏曉天麻利的反擊不帶一丁點剛剛疾速跑步後的痕跡,不疲憊也不氣喘,反而精力倍增的與死對頭對抗。
「你這隻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豬!」用他跟女人世間比!
「你比女人還像女人,完全是一個娘娘腔!」夏曉天迅速接上。
可惡!
鐘楚星眸綻出不帶感情的寒光直射夏曉天。
如果眼光能殺人,夏曉天只怕是灰飛煙滅,一丁塵埃都不剩的消失於天地間。
哼,誰怕誰!
從沒在鐘楚面前認輸過的夏曉天反瞪他。
仇目相對的視線,筆直站立的兩人四周因此而瞬間漆黑,啪啦一聲天空批下一道閃光。
蘊藏深底的火光也不耐他們的怒火咆哮著噴濺出地面。
沒有任何一方示弱屈服,光熱更以天雷勾動地火之勢繼續憤漲著。
不斷焚燒的火焰以熱得可以融南極冰山的溫度迅速向四周蔓延……
他們彼此交惡結仇是在高一新入學那年……
敞開的大門,入眼的成排林蔭,成群結隊的學生,這是南門私立高中!
是他夏曉天將在此待上三年的學校!
哈哈哈──
一想到從今天起他就是一名高中生了,他就樂翻了天。
全新的學校,全新的教室,全新的校服,全新的心情!
他最喜歡新的東西了!
好了,今天他就在這起誓,一定要在這間他最喜歡的學校出一番大事。
首先,是要交到一個好朋友。
柔順的黑色短髮在陽光下反著微光,清澈明亮如星晨般的雙眸閃著自信的光芒,健康的膚色,粉紅略為上翹的薄唇,這是一個健康爽朗的大男孩。
完全屬於陽光的氣息是他給人的感覺。只是,如果他不在校門前佇立,用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以搜捕敵人的視線盯著過往的眾人,其他人是很想跟這位大男孩說話的。
明眸沒有顧忌地轉呀轉,當一道纖細的身影步入他的視線時,夏曉天興奮的目光更為之一亮──
一陣涼風吹過,當鐘楚想確認是什麼東西能在夏日裡搧風時,一片黑暗遮住了他的視線,把他包圍在其中。
微仰頭想看清來者何人,強烈的背光讓他的眼睛被刺得生疼,他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入眼的炫光,也遮住了他大部分視線。
「這位女同學,你好!我叫夏曉天,是今年剛入南高的高一新生,可以和你做個朋友嗎?」夏曉天毫不吝嗇地綻放他最熱情的笑靨。
他一眼就相中了眼前這位纖弱的女生,他要她做他的朋友。
並且,看她這麼柔弱,一定需要他這麼厲害的人當保鏢阻擋看上她漂亮的臉蛋貼上來的那些蒼蠅吧。
鐘楚瞇起眼睛退後幾步,終於看清這位比他高個幾公分,有著健康的麥黃色肌膚和一張陽光笑容同時也犯了他大忌的男生。
女同學?!
「你這隻沒腦袋四肢發達瞎眼的豬!」
他最痛恨別人錯認他為女生,而他居然當面犯他的大忌。雖說不知者無罪,可他穿的明明是男生校服!
再多的笑意也會因這句話消失殆盡。夏曉天錯愕地瞪大眼睛望著對面不帶暖意的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漂亮得宛若天使的女生,居然會從她優孌的口中吐出髒話,而且還罵他是豬?!
不理會男生的呆怔,鐘楚撇下視線,移步走離,
還沒走上幾步,他的手臂被人不經意地箝制住,強勁的力道幾欲掐斷他的手臂。
他回頭一看,先前擋在他面前的男生不知何時已經變了臉色,低沉著臉,澄清的眼睛也覆蓋了層層怒火。
「道歉!」夏曉天咬牙切齒地擠出聲音。沒有幾個人被別人這麼污辱而不生氣的,更何況像他這種脾氣本來就不怎麼好的人。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地回答。錯的是他,要道歉的也是他。
「為什麼?」他眼中的怒火更甚。
「你不配知道。」扯回自己被掐痛的手臂,鐘楚冷漠地回話後,頭也不回的再次往學校走去。
可他還沒來得及踏出第二步,夏曉天的身子驀地擋在他的面前。
「你夠了沒有?!」可惡,他不想第一天來學校就惹事端。可是這隻豬卻不願意放過他,一再挑釁他的脾氣。
且他還不知道惹禍的是他!
伸手想推開礙在面前的身軀,推了幾下卻是紋風不動,氣得鐘楚抬頭罵人。
「滾開!你這隻光長身子不長腦袋的豬。」
什麼,又罵他是豬!
氣得理智盡失的夏曉天不顧自己多年習武的強勁手力,一把拽開鐘楚單薄的身體。
冷眼旁觀鐘楚被他拽飛後艱難站起地身子,夏曉天成功的得意沖去了欲湧上心頭的愧疚。
困難地站起來,鐘楚不可置信地瞪著夏曉天。他沒想到他會突然推開他,他更沒想到他居然有本事推飛他。
「你──」還沒踏進校門就受此大辱,如果他就這樣算了教他情以何堪。
壓下身子被劇烈撞擊後湧現的痠痛,鐘楚撿起掉落的書包站直身子,寒光掃視四周正看好戲的同學後,便面容冰冷地望著把他拽倒在地沒有絲毫悔意的人。
「很好,從現在開始我鐘楚與你誓不兩立!」低沉地嗓音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決。
「我也正有此意,反正我夏曉天不會怕一個隻會罵別人是豬的人!」
夏曉天,他記下這個名字了!
兩人彼此深深地瞪視後,就相繼以憤恨且複雜的心情走進了南門私立高中。
一直到開學典禮時,夏曉天才知道鐘楚是個大名人,傳說中的天才,擁有全市最好的入學成績卻進入一般人眼中的爛校南門私立高中。
盯著在講臺上侃侃而談的人,夏曉天久久不能消化他剛剛聽來的資訊:天啊,男生怎麼可能長得這麼漂亮?!
當日目睹兩人交惡的人大概沒想到吧,他們悲慘的校園生活也由那天開始……
引 子
他們彼此相礙!
天敵,字典上的解釋為自然界中某種動物專門捕食或危害另一種動物,前者就是後者的天敵。
就像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一樣,他們互為彼此的天敵!
自從兩人第一次見面就萌生的敵意起,能夠妨礙對方,傷害對方,是他們最得意不過的事。
而且他們之間的這種狀況,似乎沒有終止的一天……
第一章
連綿的細雨難得的停止,不再下著它如針芒的雨水。
撥開天空的層層墨綠,太陽放射出溫暖的光芒,照耀著每一處曾被雨水洗滌過的地方。
迎春而醒的枝葉含著雨珠,也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最奪目的光芒。
天地之間,是一種唯美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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