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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四十八章
邊疆戰火正熾，西其國雖有大將西爾圖，但總體實力與大商國還是有一定的差距，若不是西爾圖被傳揚得神乎其神，令大商國將士一時心懷畏懼，以致接連吃了幾場敗仗，相信這場戰事也可以早點平息下來。
西其就靠著大將軍西爾圖力挽狂瀾，可他一人力量終究有限，轉眼間西其敗勢已經很明顯了；但不得不說，西爾圖的確是個將才，硬是力抗大商國軍隊，雙方一時僵持不下。
前方戰事楚明慧並不太瞭解，她只知道最終西其將軍是死在慕錦毅的槍下，中間又發生了什麼事她並不清楚。
前世，這場戰事成就了慕錦毅，同時亦是柳家的敗落之始，若她沒有記錯的話，征西元帥柳震鋒大意輕敵中了敵軍埋伏，幾千將士瞬間喪命，柳震鋒無顏面對將士，陣前自盡，也正是因為他的自盡，後來慕錦毅斬殺西爾圖就顯得相當扎眼了。
又過了一個月，前線果然傳來先鋒官慕錦毅斬殺了西其將軍西爾圖的消息，元帥柳震鋒乘勝追擊，一舉殲滅敵軍，西其王派使臣求和。
消息傳來，楚明慧十分意外，慕錦毅斬殺西爾圖在她的意料當中，但是柳震鋒竟然活得好好的，而且也未曾聽聞他中埋伏的消息，她暗自思量了一番，猜測大概是知曉前世事的慕錦毅出手挽救了這名曾經與前慕國公齊名的當世名將。
佑元帝得到信報自然驚喜萬狀，在朝堂上連連稱讚慕錦毅有乃祖之風，日後定會是一員世間少得的大將。朝臣們察言觀色，亦是異口同聲極力誇讚，一時間，慕國公府聲譽如日中天。
太夫人喜極而泣，她盼這一刻盼了大半輩子，如今總算得償所願。想到自夫君、長子命喪沙場後，慕國公府的聲譽便跌落谷底，若不是長孫年輕有為，今日京城貴族圈中哪還有慕國公府的立足之地？
處於權力中心的京城，從來不缺錦上添花者，慕國公府一時門庭若市，來來往往求見的人家絡繹不絕，這讓身懷八個多月身孕的楚明慧煩不勝煩。
太夫人也怕來往人過多累到了孫媳及她肚裡的重孫，又怕慕國公府過於扎眼引得上頭不悅，遂以孫媳有孕須靜養為由婉言謝絕了不少求見的人家。
這樣一來，來求見的人倒是少了，但送上門的禮卻沒有少，而且大多是以祝賀府上即將添丁為由，太夫人無奈，只得命人一一登記下來，想著日後還禮。
這日，楚明慧帶著燕容與盈碧回晉安侯府給即將出嫁的楚明婧添妝，楚明婧與林煒均的親事一拖再拖，如今總算可以如期舉行了。
楚明慧扶著盈碧的手進楚明婧房門，便見大姊姊楚明婉、四妹妹楚明嫻及五妹妹楚明芷正圍著準新娘說笑。
眾人一見楚明慧進來，楚明嫻便急急迎上來道：「妳身子不便，怎麼來了也不事先通知一聲，我可以與妳一塊兒來的。」
楚明慧笑笑。「不礙事，我有盈碧她們呢。」
「快九個月了吧？也不知三妹夫能不能在孩子落地之前趕得回來。」楚明婉溫婉地對她笑笑。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楚明慧亦回了她一個笑容。
「三姊夫知道妳懷了身孕嗎？」楚明芷好奇地問。
「不知道，原本祖母想著去信告訴他的，我勸阻了。」太夫人的確是想著將這天大的喜訊告訴在前方征戰的慕錦毅，但楚明慧心中有前世的陰影，前世她也是在有了身孕不久，太夫人去信告知了慕錦毅，可惜孩子最終沒有保住。
「這樣也好，三姊夫一回來發現自己多了個兒子，還不把他樂壞了？」楚明芷掩嘴笑道。
楚明慧看著三位姊妹氣色都不錯，自經歷了侯府聲譽危機及楚明雅的死後，除了早就被侯府厭棄的二小姐楚明涵，眾姊妹們的感情較出嫁前又好了些。
「三姊姊，方才我們都已經囑咐了一番七妹妹，妳還沒有說呢！」楚明嫻道。
「哦？大家都囑咐了什麼？」
「大姊姊囑咐七妹妹要對自己好一些；我囑咐七妹妹心胸要放開點；五妹妹讓她要強硬點，不要讓旁人爬到她頭上去。」楚明嫻一一將各姊妹的話道來。
楚明慧怔了一下，細細思量一番，瞬間便明白眾姊妹的一片好心。
正如陶氏曾經評價楚明婉那般，楚明婉享受了多大的讚譽，便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她一直是侯府最出色的姑娘，行事穩妥，待人如沐春風，嫁到衛郡王府也對府中長輩、妯娌、小姑等處處照拂，只可惜有些人，卻將她的好意當成理所當然。如今她囑咐胞妹要對自己好一點，何嘗不是想到她自身？她正是對別人太好了，才讓她自己過得不好。
而楚明嫻，一直是個大而化之的女子，心胸廣闊，處事豁達，即使前段時間她的舅母兼婆婆因侯府流言對她諸多諷刺，事後又百般討好，可她也只是一笑置之，從不過多糾結；對於這種女子，只要遇到不是人品低劣的人家，她都會過得平安富足。
至於楚明芷，前段時間與夫家鬧得那麼僵，夫君甚至揚言要休妻，可轉眼間侯府又重得了佑元帝信任，楚明芷底氣一下子足了，如今夫家個個都擔心侯府會秋後算帳，待她更是小心翼翼；是故楚明芷如今在夫家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任何人也不敢再爬到她頭上去。
「我早就已經囑咐過七妹妹了，就在上次回來之時。」楚明慧低聲道。
當初侯府面臨危機，慕錦毅陪著她回來時，她對楚明婧說過，讓她待林夫人如待大伯母一般。這說的其實就是婆媳相處，她自己有那麼糟糕的婆媳關係，當然希望率真的七妹妹不會步她的後塵。
聽楚明慧提到上回，眾姊妹一下子便沈默了，大概也是想到了今日缺席的兩人，分別是二小姐楚明涵與七小姐楚明雅；尤其是楚明雅的慘死，至今讓她們不忍回想。
對於祖父讓人傳給楚明涵的那番話，除了那日在場的楚明慧外，其他姊妹均不清楚，但自從六小姐楚明雅死後，無論侯府有什麼紅、白喜事，均不曾讓人到安郡王府去報訊，姊妹幾個就已經隱隱知道，祖父母是放棄了楚明涵。
當中的那些原因，她們不敢深想，只得這般掩耳盜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今日是七妹妹的大好日子，不開心的事我們不要再想，往後再想如今日這般姊妹齊聚一堂，估計也不太容易了。」楚明婉壓下心頭上的沈重，勉強笑道。
自經歷娘家一番劫難，她也看清楚、看明白了，如今孩子雖仍然養在衛郡王太妃處，但夫家再無人敢對她指指點點。楚明婉痛定思痛，以雷霆手段奪走了郡王太妃手上的中饋，壓得二弟妹透不過氣，郡王太妃就算再不滿，她也絲毫不放在心上，屬於她的，她自然要死死抓到手上。
至於她的夫君衛郡王世子，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如今突然伏低做小，每日外出歸來都會送她一些小禮物，比如珠釵；她當然會故作驚喜地收下，只是待他轉身離開後，就直接扔到妝匣裡，眼不見為淨。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她的夫君在她遭難時雖然沒有直接飛走，可那些探究懷疑的眼神始終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再多的情意，經過那般的心寒，還能剩多少？
幾日後，林、楚兩家的婚禮，楚明慧因為肚子大了，太夫人不放心她出門，而她也擔心人多會衝撞到孩子，自然也聽從太夫人的勸說，老老實實待在府中。
林煒均盼了快兩年，終於可以將心心念念的小妻子娶進門了，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待他滿懷激動地挑落楚明婧的紅蓋頭，見到小妻子紅撲撲的臉蛋，心中一陣說不出的歡喜。
楚明婧偷偷抬頭瞄了他一眼，卻被林煒均捉個正著，她害羞地低下頭去，一會兒一隻修長的大手伸過來，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戲謔地道：「小米蟲！」
楚明婧抬頭結結巴巴地反駁。「五哥哥說我……說我不是小米蟲了。」
林煒均笑咪咪地逗她。「那現在不是小米蟲，是什麼了？」
「五、五哥哥說……說我長大了，不小了，應該做勤勞的小蜜蜂。」
林煒均笑嘆不已，對這位與小妻子關係最好的侯府五少爺實在是感覺複雜，他就不明白侯府三老爺那般老實的一個人，怎麼就有一個滿肚子壞水的兒子。
楚明婧被他笑得面紅耳赤，弱弱地抗議道：「你，你不許笑！」
林煒均從善如流，一本正經地望著她，眼中笑意盈盈。
楚明婧被他灼灼的目光望得越發不好意思，不由得舔了一下有些發乾的嘴唇。
林煒均雙眼幽深，突然起身往一旁布置大紅桌巾的圓桌走去，順手斟滿了兩杯酒，然後一手一杯地拿到楚明婧面前。
「來，交杯酒。」
楚明婧下意識地接過，未等她反應過來，對方的手就纏上了她的。
她一顆心「怦怦」地亂跳，見林煒均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遂也將自己手上的酒喝下去。
「咳咳咳！」那酒辣得楚明婧連連咳嗽。
交杯酒已經是選了酒精濃度較低的，林煒均倒想不到她的酒量竟然差到這種程度，見她咳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只得無奈地抱過她，憐惜地拍著她的後背。「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楚明婧淚眼汪汪地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好難喝。」
新娘子嫌棄交杯酒難喝，古往今來她大概也是頭一個了，林煒均哭笑不得。
滿臉紅霞的新娘子，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望著他，盈盈跳動的燭光映得她越發柔媚醉人。
林煒均目光灼灼，俯低身子湊到她耳邊道：「妳那五哥哥可曾跟妳說過今晚是什麼日子，嗯？」
楚明婧被他溫熱的呼吸噴得耳朵癢癢的，噴得她顫慄不已，下意識想伸出手去揉一揉，可手剛抬起來，便被對方抓住了，緊接著，一個軟軟熱熱的吻落到她的手上。
她只覺得心如擂鼓，臉上紅暈更盛，不自在地想要推開他，對方卻似乎察覺她的意圖，更用力地擁住她。
「沒有，他沒有說。」
林煒均的手在她臉上、脖子等處游移著，讓她不自覺繃緊了身子。
「嗯，沒關係，他沒有說，我來告訴妳，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話音剛落，楚明婧驚呼一聲，人已經被對方抱了起來，緊接著被放到了床上……
新房裡的燭光跳得更歡快了……
不知過了多久，帷帳後傳來男子有點嘶啞，亦有點壓抑的聲音。「老了些？嗯？還老不老？」
他每問一句，女子呻吟得更大聲幾分，好半晌，楚明婧才氣喘吁吁、抽泣地道：「不、不，不老，不老！」
嗚嗚，三姊姊還說他是可託終身的良人，根本就是是非不分的壞人！又不是她說他「老是老了些」的，明明是五哥哥說的，更何況，都過去這麼久了，他竟然還記得，這個小氣鬼！
慕國公府這日如臨大敵，下人們步伐匆匆，皆因世子夫人楚明慧今日要生了。
楚明慧知道女子生產如一腳踏入鬼門關，也見識過陶氏生產時的凶險，但真輪到她自己時，卻覺得整個人像要被撕裂了一般。
她也不記得這個樣子持續多久了，只知道穩婆一次次大聲鼓勵著她，要她出力再出力，翠竹及喬氏一左一右地守在她身邊，不時輕聲安慰著她，可她感到整個人都像脫力了一般，那一陣強過一陣的劇痛讓她恨不得就此暈過去，可偏偏她的意識卻是清醒著。
「世子夫人，再用力點！就快見到孩子的頭了！」
楚明慧拚命想按照穩婆的意思再用點力，可她越是急越是使不上力，她慌得死死拽緊身下的被褥，搖頭哭道：「不行了，我沒力氣了。」
喬氏俯在她耳邊輕聲道：「想想孩子，再拖下去的話對孩子是不好的，再用點力，快了，很快了，很快孩子就能出來了！」
孩子？是的，這是她期待了兩輩子的孩子，怎能讓他有一星半點兒的不好呢？
楚明慧咬緊牙關，拚命使出渾身力氣，一會兒就聽穩婆驚喜的聲音。「出來了、出來了，孩子的頭快要出來了，世子夫人再用些力！」
喬氏亦給她打氣。「來，深呼吸，用力！」
楚明慧順著她的指示，卻感到身上再無半分力氣，她不禁哭著對喬氏道：「不，不行了，真的沒力了。」
「拿參片來！」喬氏當機立斷，大聲吩咐。
屋外的太夫人急得團團轉，楚明慧已經生足了一日一夜，可孩子仍然沒有生下來，她心中一時六神無主，就怕孩子會有什麼不測。
如今聽到裡頭喬氏大叫著讓人拿參片，她猛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臉色一下子慘白如紙，整個人都顫抖不已。
站在她身邊的劉嬤嬤亦是抖個不停，可仍是強扯出一絲笑意道：「太夫人，沒事的，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平安安替您生個白白胖胖的重孫。」
太夫人哆哆嗦嗦地點點頭。「對對對，吉人自有天相，我這位孫媳婦一向是個有福氣的，有福氣的！」
又不知過了多久，裡面突然響起一陣嬰孩響亮的哭聲，緊接著聽到有人大呼。「生了生了，生了位小少爺！」
太夫人心頭一鬆，一下子軟倒在太師椅上，幸好幸好！
此時，楚明慧因施力過度，漸漸墮入睡夢中，似是聽到身邊有人說話。
「大夫，老身的孫媳怎麼樣了？身子可有大礙？」她迷迷糊糊地認出這是太夫人的聲音。
「太夫人不必擔心，世子夫人只是過度疲累，這才一直昏睡不醒，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近兩、三年最好暫且不要有孕，否則對身子的損傷……到時只怕得不償失。」
不要再有孕？難道她的身子又有不妥了？那……那她的孩子呢？
楚明慧急得想轉醒過來問問她的孩子，可眼皮卻如千斤重一般，怎麼也睜不開。
片刻，又聽太夫人道：「日後便煩勞先生了。」
當楚明慧醒過來的時候，見翠竹一臉驚喜地望著她。
盈碧見她終於醒了，抽泣地道：「可總算是醒了，都睡了兩天兩夜了！再不醒，小少爺的洗三都要錯過了。」
「孩子……孩子怎麼樣？可健康？」楚明慧掙扎著問。
燕容一把制止她要坐起來的動作，輕聲道：「小少爺健健康康，沒有任何不妥，少夫人放心。」
聽到這番話，楚明慧總算是鬆了口氣。
「孩子呢？」
「剛吃過奶睡著了，奴婢命人將他抱來？」翠竹笑著道。
「好。」她也是急切盼望著能看看她的孩子。
不一會兒，翠竹抱著個大紅襁褓走了進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楚明慧手上。她又指點著楚明慧應該怎樣抱孩子，翠竹才放心收回了護在襁褓兩側的雙手。
楚明慧溫柔地望著懷中的小小人兒，心中溢滿了濃濃的歡喜，這是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啊！
她忍不住低下頭去輕輕地親了一下孩子的額頭，見紅通通的小小人兒皺了皺鼻子，像是不悅有人打擾他的睡眠一般。
慕國公府喜得小少爺的消息一下子被傳了出去，陶氏喜不自禁，翻著庫房要準備給外孫的見面禮；楚仲熙雖面上看起來比較鎮定，可他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卻是出賣了他的情緒。
經過前段時間的劫難，侯府長輩對慕錦毅這名女婿自是相當滿意，因此對他終於後繼有人亦是滿懷歡喜，一時之間，各房都喜氣洋洋地準備著賀禮。
凌氏懷的身孕只與楚明慧相隔一個多月，陶氏自然不敢帶她去國公府參加洗三禮，凌氏只得命陪嫁丫鬟細心準備了禮物，讓陶氏替她轉交給楚明慧。
陶氏見她準備的賀禮件件都是精心挑選過的，心中不禁暗暗點頭，能看到兒媳婦與女兒交好，她自是十分安慰，畢竟她再怎麼疼愛女兒，將來也是會比她先一步離去的，如今女兒得了娘家嫂嫂的真心實意，也等於多了一層保障。
慕國公府的洗三宴辦得極為熱鬧，太夫人喜得重孫，四代同堂，加上長孫慕錦毅又即將歸來，她自然甚為歡喜，每日樂顛顛地去逗弄一下小重孫，臉上笑出一朵花來。
楚明慧見到娘家人到來，心中又多了幾分欣喜。
陶氏拉著她的手叮囑了好些月子裡應該注意的事，而另一旁的楚明婧左顧右盼不見今日的小小主角，忍不住問楚明慧。「三姊姊，怎不見小外甥？」
楚明慧戲謔道：「妳敢抱他？不怕小六弟那事又重演？」
眾人先是一愣，瞬間想起楚明婧與那雙胞胎哥哥的趣事來，忍不住哄堂大笑。
楚明婧被她們笑得滿臉通紅。小六弟老愛尿到她身上這事，是她一輩子抹不去的恥辱啊！
陶氏見姪女被眾人笑得尷尬萬分，便笑罵女兒。「妳個促狹鬼，這些陳年舊事倒記得這般清楚，若再說，不止妳七妹妹，連妳六弟也要不依了。」
正由盈碧陪著在一旁玩耍的小六聽到娘親說到他，狐疑地望了大人們一眼，清脆地說了聲。「不依不依！」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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