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族Pygmies
他們是常人的極端面侏儒及巨人。但不可忽視的是，他們雖然不正常卻在每個年代都有。侏儒在聖經《利未記》二十一章二十節被提及，有段說：「這些人不可靠近領取神的食物。」其中就包括「駝背或侏儒」。侏儒不分老少，都被當做貴族與富人的玩物，但是我要寫的不是他們，而是一個名為矮人族的種族。他們非常嬌小，是皮格梅厄斯人的後裔。他們在最早期的經典裡被提及，在荷馬寫的《伊利亞德》（第三卷：第一章的三至六行）也有被提到，鮑普1 的譯文如下：
「因此，當嚴冬襲擊平原，
刺骨寒霜，或大雨滂沱，
往溫暖海域，鶴群便飛去。
此呼彼應，行行有序，穿越蒼穹，
牠們給矮人諸族帶來傷害與死亡，
戰爭乘翼而降。」
荷馬還寫了一首詩，〈矮人族與鶴之戰鬥〉，談到矮人族與鶴。下方的插圖取自龐貝城的壁畫。
亞理斯多德說他們住在地下洞穴，收穫時節便帶著斧頭出來，像砍樹般砍收農作物，並騎著與自己身材相近的山羊與綿羊去和某種鳥類開戰。有些人稱這種鳥為鶴，那種鳥類每年都會從賽錫飛來掠奪他們的作物。普里尼提到他們好幾次，特別在第七冊的第二章：「除了這些民族外， 據說在山的最盡頭，住著三掌寬人
2 和矮人族， 這兩個族群都只有三掌寬的高度，即二十七英吋高而已。他們喜歡居住在健康的環境，那裡有著因高山擋住北風而四季如春的氣候。荷馬所提及與鶴打仗的就是這個民族。傳說他們有個習俗， 就是每年春天成群結隊騎著公綿羊與山羊前往海岸，配備弓箭消滅那些鶴的蛋及鶵鳥。這趟跋涉約三個月長，若不這麼做，鶴群會增加到他們無法應付的地步。而他們住的小屋，據說是以混合了羽毛與蛋殼的泥巴蓋成的。」
孟德維爾因此這樣形容他們：「當人們路過吉本斯城時，會渡過一條約四哩寬的淡水大河，接著進入大迦南地。這條河流經矮人族的地盤，那裡的人體形嬌小，約僅三掌寬的高度，男女都性情良好，但壽命只有八年
3 ，活到八年的矮人族就算長壽了。他們以工藝聞名，還有棉花和其他各種貨品。矮人們不出遠門也不犁田，但是其中還是有像常人一樣高大的人，當他們替矮人勞動時，矮人卻對這些高大的常人嗤之以鼻，就像我們遇到手大腳長的人時，有的表現出瞧不起的樣子一樣。」
馬可波羅4 告誡他的讀者，別被假矮人族騙了。他說：「提醒你們，每當有人聲稱帶來印度的矮人族時，那都是謊言、騙術。那些嬌小的人類說是什麼矮人族，根本是在這個島上（蘇門答臘）製造出來的。我告訴你怎麼做。你知道嗎？ 在島上有種猴子非常嬌小，且臉部長得像人類。他人捕捉後拔光毛髮，只留下部分鬍子以及胸毛， 然後吹乾、填飽、用番紅花染色，還有其他加工過程，最後就會看起來像人類。這不過是想騙人罷了！因為印度也好，世界上任何地方也好，從未見過有這麼小的人類，身形小得像這些冒牌的矮人族。」
不過，現代有更多人提到這種嬌小的族群。歐勞斯．麥格納斯5 不但重述這個經典故事，還說到格陵蘭的矮人族現代的愛斯基摩人。這些柏查斯在他的《行者見聞》6 也有提到：「矮人族居住在冰島，有人類的形體。他們連指節縫裡都有毛髮，且男性鬍子長達膝蓋。但儘管他們有人類的樣子，卻沒有理性與理解力，口齒也不清楚，只能發出類似嘶吼的聲音，跟鵝差不多。」若要在現代裡找出有關矮人族的史料，我需要引用西元一八六八年E. J. 伍德所寫的《巨人與侏儒》，並特別為它背書，因為這本書的材料來自美國，有時候會摻雜著虛構內容，例如書中的P.246、247、248。「根據當時的新聞所述，西元一八二八年在美國田納西州懷特郡的斯巴達鎮附近，有幾處半畝到一畝半大小的墳場，發現有體型非常小的死者被埋在石塚或石棺裡。最長的遺骸才十九英吋。骨頭堅硬而勻稱，且整體骨架完好無損。有些死者似乎很長壽，因為牙齒已磨損得光滑而短小， 而有的則完整而長。墓穴深兩呎，棺材以石頭打造，先鋪一片石板為底，兩側豎立一片，頭腳各一片，死者上方再蓋一片。死者頭部全部朝東方埋葬，而一般情況都是仰臥並將雙手置於胸前。在左臂彎裡，放了一個甑，那是某種容器，約有一品脫（pint） 容量，以灰色的碎石或貝殼做成，裡頭裝了兩、三片貝殼。其中一具骨骸頸上掛了一串九十四顆珍珠項鍊。而在這個墳場附近還有個古城鎮的遺址出土。」
韋布在他那篇《自然歷史中的傳奇》裡提到在肯塔基與田納西所發現的小型石棺；他描述這些棺材約三呎長、十八英吋深， 底部、側面及蓋片都以未削平的石頭製成。這些讓他猜測是某個矮人族的墓地，而這個矮人族可能在所謂的印地安原住民7 的傳統開始之前，早已滅絕。
西元一八六六年的報紙告訴我們，密洛伊將軍8 經常到田納西州史密斯郡參與開採礦業，他發現該郡的華特鎮有些頗有來頭的古墓，在一條小溪沖刷某個低地表層後顯露出來。那些墳墓從十八英吋到兩呎都有，大部分都是較小的尺寸，約埋在地表下十五英吋深度， 那裡放置了四片未拋光的石片，一片為坑底，兩側各一片，還有一片為蓋。裡頭有人類的骨骸， 有些整顆顱骨近乎無損，許多骨骼也都還排列得清楚。牙齒非常細小，但明顯是成人的牙齒。遺骸旁也有陶製容器相伴。關於這些矮人族墳墓， 密洛伊將軍無法獲得任何令人滿意的史料。附近最年長的居民也對他們的來源與歷史一無所知， 只知道同郡裡的史戴茲村也有大量類似的墳墓， 以及納西維市附近那條史東河河口也有一小片墳場。密洛伊將軍把他發現的骨骸存放在納西維州立圖書館。」
中非居住著一個如今是眾所皆知的侏儒族。在非洲遊歷的隆佐．德．里奧，有許多年跟隨著李文斯東醫生9 。侏儒族的這個事實，曾有一度只有他一人主張。不過他受到尤金．沃夫書面的支持，後者也曾跟著史坦利10 到過中非。他堅稱在剛果河南邊的支流，見過許多村落全住著里里普人11 ，男性全沒有高於四呎半的，而女性更是嬌小。他形容他們既勇敢又精明，擅長使用弓箭，能輕易擊倒非洲水牛、羚羊，甚至大象。他們設陷阱捕捉小獵物的技術更是高明，無人能比。在近距離攻擊中，他們驚人的以靈巧的技術使用茅，就算是一般投擲出手間也包含著超凡的技術。
這些侏儒族蒐集棕櫚的樹汁用來製作肥皂。男人臉部光滑， 呈者赭紅色，頭髮短而像夜晚般烏黑。在剛果河南方支流域，有成千上萬名侏儒族人居住在那兒。
史坦利先生在解救艾敏勳爵之行12 時，還遇到幾個矮人族， 但是他不同意沃夫先生提出的描述，沃夫形容他們是親切而善良的民族，行事直爽，更加不會像那些未完全開化的蠻族那樣心懷不軌。
反觀史坦利，則認為矮人族十分惱人，對於其毒箭更是印象深刻，但在寫此書之時他尚未回來，而我們除了他的來信也沒有其他記載可佐證，因此最好別對這些體形嬌小的民族的習俗與性情做判斷。
沃夫說矮人族面對其高大的鄰族不免要敬畏三分，但是他們生性勇敢而精明，總能善用情勢克服體形弱點。
注釋
1 即Alexander Pope（1688–1744AD），英國詩人、荷馬譯家及批評家。是英國十八世紀前半的代表詩人，英雄雙行體長詩為其代表文體。
2 即the Trispithami，其希臘文即「三」（Tri）以及「掌寬」（spithami）二字根之組合。而掌寬則指把手掌打開，從姆指尖到小指尖之距離。
3 有的版本寫六、七年。
4 即Marco Polo（1254–1324AD），義大利商人、探險家以及作家。他曾於西元1271 年經絲路到東方，歷經二十年返回義大利， 寫下著名之遊記，那是歐洲人第一次最完整地看到中國、日本等位於歐亞大陸塊另一頭的文明。
5 即Olaus Magnus（1490–1557AD），瑞典人，為地圖繪製家、作家以及教會學家。其兄長為瑞典末代主教，瑞典宗教改革後， 因二人篤守天主教而流亡波蘭等地。其名原來拼法為Olof Månsson，此處為拉丁化拼法，至使其姓氏本為Son of Man，而非拉丁化後雙關了拉丁文的great 一字（亦為magnus）。故其名仍純以音譯為之。本書往後為免冗贅，皆僅以姓氏稱之，即麥格納斯。
6 即Purchas。應該是Samuel Purchas （1577–1626AD）， 英格蘭艾塞克郡人，劍橋畢業後獲御授該郡神職，駐於伊斯伍德（Eastwood）時，因近當時航務興盛之雷伊港（Leigh–on–Sea）， 經常接觸各類行經七洋四海之各類旅者、水手等。於是他從中蒐集各類海外異譚奇事，出版成四大部的《行者見聞》（Purchas his Pilgrimes），內容從古帝國到東方的日本、從大西洋之南北通往太平洋航道至新大陸等等，簡直寰宇之內無所不包，出版後大受歡迎。
7 此處說話者會加「所謂」一詞是因為「印地安」一詞原本是「印度人」的意思，根本是初到美洲的歐洲人的誤會，以為已經繞過地球到了東方。
8 即Robert Huston Milroy（1816–1890AD），為美國人，曾為美國內戰時北軍之將軍， 以及法官、律師等等。退役後工作包括華盛頓州印地安人事務主管，曾令該地印地安族之年邁酋長能留原地安享天年，不被牧者驅逐。
9 即David Livinstone（1813–1873AD），蘇格蘭人，醫生、基督教公理會傳教士及探險家。一生從貧至富並開拓當時西方人對非洲的視野，大開非洲門戶，是十九世紀英國的傳奇人物。
10 即Henry Morton Stanley（1841–1904AD），威爾斯人，記者及探險家，以其探尼羅河之源而聞名。
11 即Lilliputians，這是英國小說家史威孚特（Jonathan Swif t）的小說《格列弗遊記》中虛構的民族，該國國名「里里普」（Lilliput）明顯諧「小」（little）一字，而該國有個死敵布列副斯古國（Blefuscu），兩個島國就一峽之隔，實則影射百年敵對的英法兩國。兩國人民皆只有人類不到十分之一大小，但其心腸狹小、險惡，卻非外觀可愛玲瓏可測，這自然是史威孚特這位英國文學史之重要諷刺文體大師的設計， 該段即是我們熟知的小人國遊記。這裡有個跨文化的巧合，因為里里普人這種小小人正是中文詞彙「小人」的絕佳註腳。
12 即Emin Pacha（1840–1892AD），原名Isaak Eduard Schnitzer，為奧圖曼土耳其帝國， 但為德裔猶太人（由其姓氏可知）之醫生、博物學家暨埃及上尼羅河之Equatoria 省之首長，其pacha 頭銜為奧圖曼皇帝所封，相當於英國女王所封之「騎士」（knight）頭銜，也是埃及國王封予平民之最高頭銜之一；最後他在轉而為日耳曼東非公司效力時，在一趟探索之旅中被其僕役殺害。
此次解救行動，為最後一次歐洲人探索非洲內部深處的大型探險之行，由史坦利籌劃領隊，表面上目的是為解救受回教叛軍所困的Equatoria 城及其首長，即Emin Pacha，實則以此藉口得以組織探索非洲內部之行。
巨人族Giants
上一篇似乎幾可以一語道盡《姆指湯姆的故事》1 的內容，因為姆指湯姆每回與巨人交手時， 他總能智取呆頭呆腦的巨人，兩者根本沒得比。以《騎士傳奇》為例，除了巨人，巴克列2 跟其他侏儒都天生聰敏，且沒有什麼難得倒他們！他們最終的命運就是被某個騎士殺死，而原本被他們囚禁的騎士及少女們獲得自由。侏儒冷靜沈著， 但是巨人暴躁愛吵架又貪婪，有時還會吃人。肥腓脬肪3 就屬於這類龐然巨人，就某方面來說， 為他們的性格美化、說好話也是件樂事，我決定先美化他們的性格，再繼續談這些體形龐大的人之主題。把《論巨人與英雄豪傑的滴酒不沾》告訴我們的是麥格納斯。
「沙索4 這位最有名的丹麥作家說，在北方有個跟巨人一樣強大又有權勢的族群。裡頭有個人叫史塔查特魯斯，他備受尊敬，且英勇的美德已有歌頌，當年全歐洲也找不出幾個像他這樣的英雄豪傑，放眼全世界也一樣，至今仍少有而且未來恐怕也稀罕。除了沙索給這位精力充沛人物形容的諸多美德，他還提到史塔查特魯斯的滴酒不沾，這對英勇武人是必要條件。我認為在此適合將他與下面這件事一起談論，杯酒中往往可把這貪婪世界裡的奢靡看更清楚。沙索證實，英勇的史塔查特魯斯生性節儉，不愛花俏打扮。他總是忽視享樂而敬重美德，仿效禁慾的古代作風。他在飲食上喜愛家常食物、厭惡昂貴的盛宴，同時痛恨大吃大喝、吃燻肉或精品肉類。為了去除飢餓感，他的胃口越來越大，且只吃一種肉，且為了避免有損他的美德，他嚴正拒絕沾染食用各種美食的惡習，不碰令人喪失自律的甜點，堅守古代的儉約律令， 摒棄暴飲暴食的信仰。再者，他無法忍受一頓飯裡既有烤肉又有炖肉；堅信把多種食物烹飪成一鍋是糟蹋食物。因此他能拒絕丹麥人的奢侈品，而那還是從德國學來的，怪不得丹麥人如此陰柔。除此之外，他用自己的方言寫了詩歌。」
他僅選重要的，唱道：
〈史塔查特魯斯的儉節之歌〉
「壯漢深愛的生肉，他們不需要，
也不喜愛吃精緻的餐點宴饗，
他們最喜歡豢養的就只有戰爭。
你可以扯咬下他們的鬍鬚，
那剛硬一團，充滿僵直雜亂的鬍渣與頭髮，
也別想要他們的大嘴離開每日的乳品。
我們奔離精巧的廚房，
並飽食精緻肉品，違反古代習俗，
人們食用炖肉，違反自己的意志。
確實使一盤青草毫無滋味，
豬及羊養出一身肉，無論冷熱，
再大膽也別糟蹋肉類將它們混食。
喝乳飲的人，我們認為他強壯，
且心靈大膽而自由。
我們是古代的十一長者領主，
服侍哈成王，在餐宴上，
海格〆貝嘉查斯坐位排行第一。
他吃的第一道菜是乾火腿，
以及與他手中跟燧石一樣硬的麵包皮，
這讓他饑餓，腹中咕嚕作響。
桌上無人吃酸臭的肉，
只有美味和家常，才給大家吃，
滿足於粗茶淡飯，僅管並不豐盛。
好吃恐非好事，亦不優雅，
國王本身便吃得簡省。
沒有任何飲料有加蜂蜜，
啤酒是共享的酒，榖物所釀，
他們吃的肉僅僅略烹，不烤。
每桌上的肉都略淋肉汁，
幾乎無例外，古人所讚美的，
在家常餐宴上，每個人都應感有福。
桌上沒有巨壺，無人使用大碗，
也沒有濫用彩繪餐盤，
每人都以木杯取飲料。
景仰古風舊俗的人，
無人使用高銀杯或獸角爵，
因為他們生性省吃儉用，必吃盡餐中飧，可見一斑。
銀缸或者金光閃閃的杯子，
主人認為不妥，
不該上桌以示奢華，或讓客人空尋。」
史塔查特魯斯立下戒律並以身做則，號召許多人節制飲食與禁酒，但儘管他在食物與酒方面節制，卻是個行事豪放的海盜，一名狂戰士5 。
然而後來他因年邁而活得辛苦，為了尋求死亡，他去會見黑舍勒斯，其父也是他手下亡魂， 他求黑舍勒斯行行好把他的頭砍下，後者也欣然照辦，史塔查特魯斯的頭顱就這樣從脖子上直接墜落到地裡了。北歐巨人還有許多其他的文獻記載，但沒有一個有如史塔查特魯斯的人生這般發人省思。
聖經中也談到許多巨人，包括亞敏人、亞納金人以及占占敏人的銅床便有九乘四腕尺大，即十三呎六英吋長、六呎寬。那位厲害的冠軍菲利士人，迦斯的哥利亞，有六腕尺加一個掌寬高，即九呎九英吋。在《撒姆爾二書》的第二十一章第十五至二十二節裡，我們讀到許多巨人。
「15 再者，非利士人仍與以色列交戰。大衛帶領隨從迎戰非利士人，然而大衛疲乏欲暈。」
「16 巨人諸子之一，以西比奴，拿著重三百舍克爾8 的銅製長茅，身配新劍，想斬殺大衛。」
「17 但是則魯亞之子阿比西尼，為了保護他，要打擊非利士人， 將他殺死……」
「18 此事之後，以色列人又與非利士人在歌伯交戰。胡撒海人西百該殺了史巴，一名巨人之子。」
「19 接著，又與非利士人在歌伯交戰，伯利恆人雅勒．奧爾金之子艾哈南殺死吉特人歌利亞的兄弟，那人所用長茅，粗如織布機的機軸。」
「20 然而在迦斯的一戰，那裡有個身材巨大的人，雙腳雙手都有六根腳趾，共二十四根，他也是巨人之子。」
「21 當他在陣前對以色列辱罵，大衛之兄施密得之子強納生便殺了他。」
「22 此四人都是巨人之子，並全死在大衛或其隨從的手上。」
但若M. 翁西昂所言屬實，上述這些都只能算是小矮人，他於西元一七一八年計算出一些重要人物的身高：亞當高一二一呎九英吋、夏娃一一八呎九英吋、諾亞二十七呎、亞伯拉罕二十呎而摩西十三呎。
暫且先把這些古代典籍裡的巨人放一邊，普里尼說：「我們這個年代出現過最高的是一名叫加巴拉斯的人，他是克勞迪厄斯一世9 從阿拉伯帶來的，高九呎多。奧古斯塔10 在位時有兩個人， 名字各為波西奧與賽昆迪拉，還比加巴拉斯還高半呎。他們的身體被製成標本當珍奇物品蒐藏在蘇勒斯特11 家族的博物館裡。」
但若要說誰發現與我們算相近時代的最高人類，冠軍仍屬於約翰．孟德維爾爵士。「那山谷之外有個偉大的國家，那裡的人都跟巨人一樣高大，有二十八呎高，他們不穿衣服只披獸皮，不吃麵包、只吃生肉，也喝獸乳，更愛吃人肉，且他們不蓋房子。有人還告訴我們，除了那個國度外，還有種更高大的巨人，有四十五呎或一呎高12 ，有人說有一腕尺（七十五呎）高，但是我沒見過。那些巨人還養了巨羊。能生產巨毛氈，那些羊我倒見過好幾次。」
注釋
1 即The Histor y of Tom Thumb，姆指湯姆為英國民間故事，西元1621 年出版成書，為最早印行的童話故事之一。十八世紀英國小說家暨戲劇家費爾汀（Henry Fielding）還以他為題材，改編成同名劇作。
2 即Pacolet，巴克列本身是個巨人Ferragus 的侏儒信差，他有隻神奇的木馬可以把人神奇地載到心中想去的地方。在故事中，巴克列得拯救被囚的公主貝麗珊、騎士等眾人。該故事於十六世紀初，即已自法語翻譯成英語，傳入英國。
3 即Fe Fi Fo Fum，是迪仕尼卡通電影傑克與魔豆中巨人出場時口中啍的調子，於是便成為他的名字。
4 即Saxo Grammaticus（1120–1220AD），丹麥史學家、神學家及作家，其史學鉅作《丹麥史跡》為首部丹麥通史，其中〈哈姆列傳奇〉一段，成為幾世紀後莎翁編寫其鉅作《哈姆雷特》的靈感源頭。
5 即Berserker，為北歐神話中提到的好戰族群，披熊皮而勇猛無比。
6 即the Emins、the Anakims 以及the Zamzummims。阿納金人為舊約聖經中提到，居住在迦南地南邊的巨人，其名稱在古希伯來文之意為「項鍊」。
7 Bashan 國約在今日以色列北方約旦境內，該國曾在以色列人來到神約定的國土時，加以抵擋，但終於不敵被滅。
8 即shekel，古代近東諸族通用的銀幣或重量單位，其值無一定論。
9 即Emperor Claudius（10BC–54AD），應為羅馬帝國皇帝之克勞迪厄斯一世，西元41–54 年在位。
10 即Emperor Augustus（63BC–14AD），奧古斯都皇帝。著名的凱撒大帝為其舅公，但欽定他為子及繼承人，結束羅馬帝國前後三巨頭的長期政爭，成為首位獨覽大權的皇帝，但仍僅以「第一公民」之銜自居；西元前27 年– 西元54 年在位，由於其英明，建立優良之政經制度，因而開創往後兩世紀西方世界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局面。
11 即Gaius Sallustius Crispus（86–35 BC），古羅馬平民出身的歷史學家與政治人物，凱撒的支持者；他是那個時的史學家有著作傳至今日，且作者可考的第一人。
12 節錄原文片段" xlv or 1 fote long"，判斷書寫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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