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具國際影響力的以色列作家
——艾默思.奧茲
作品出版50週年 獲譽為「以色列的《包法利夫人》」
希伯來文直譯 全球翻譯語言超過40種
「我愛的人已經死了,
我所擁有愛人的力量,
也正在死去,
但我還不想死。」
三十歲的漢娜,寫下了她十年前與米海爾的相遇:在大學校園裡,一個愛幻想、熱愛文學的文組女孩,遇上了一個實事求是的地質學系理工科男孩。兩人迫不及待地走上紅毯,但婚姻生活卻讓漢娜感到厭倦,甚至發現從情人變成的丈夫,竟如此乏味、無趣、面目可憎……
《我的米海爾》為艾默思.奧茲漫長創作生涯中,唯一一部以女性視角發聲的作品。他以豐沛細膩的情感、充滿哲思的優美文字,生動刻畫了一個平凡的女人,如何在婚姻和感情世界中浮沉掙扎,最終迷失自我,陷入歇斯底里的瘋狂之境,讓許多評論家都推崇此書為以色列的《包法利夫人》。
奧茲寫成此書年僅26歲,雖未滿而立之年,此作卻已充份顯露他的早熟、大膽、純真以及目光之銳利。儘管半個世紀過去,這部作品卻未因時空改變而褪色半分,小說中描述的各種婚姻危機關係在今日依然如此,故事的精彩性讓人不忍釋卷,其獨特性更是令人一讀難忘。
本書特色
*本書收錄作者於原著出版四十年後所寫的「序」。描述創作過程、當時出版困境,以及出版後令人意外的書市反應。
*這部小說寫的絕非僅止於愛情,更是在寫獨立後的以色列,那些狂躁、紛亂的社會景象,及惶惶不安的人心。
*艾默思.奧茲是當今以色列最重要的作家,他不僅擅於將真正的小說藝術不露痕跡地展現於作品裡,更以此書為起點,將以色列文學帶入世界文學的中心,至今過了半世紀仍擁有不墜的聲勢。
重要事件
*艾默思.奧茲揚名國際文壇的代表作,也是迄今奧茲作品中最負盛名、最受讚譽之作。
*作品出版50週年 獲譽為「以色列的《包法利夫人》」
*希伯來文直譯。全球翻譯語言超過40種
作者簡介:
艾默思.奧茲(Amos Oz),本名艾默思.克勞斯納(Amos Klausner),1939年生於耶路撒冷(當時以色列尚未建國),出身書香之家,父母皆有大學學位,通曉多國語言,受歐洲文化薰陶甚深。
他九歲時,以色列建國;十二歲那年,母親自殺身亡。兩年後他離家投入基布茲(即「集體農場」),改姓為奧茲。1965年,他出版第一本小說,至今已著有小說14部,再加上文學、政治評論集約40部,以及逾400篇文章與評論。1968年小說《我的米海爾》大受喜愛,使他成為以色列家喻戶曉的作家,1987年的小說《黑匣子》更獲法國外語文學最高榮耀費米娜獎。1998年亦以文學成就獲得以色列獎。2002年自傳《愛與黑暗的故事》問世更成為轟動國際的大事。至今所獲國際性文學獎項還包括:德國歌德獎、西班牙阿斯圖里亞王子獎、義大利普列摩.李維獎、義大利都靈國際書獎等。
奧茲曾參與1967年的六日戰爭和1973年的贖罪日戰爭,親身體悟過兩次中東戰爭。從戰場歸來後,他於1977年帶頭成立「現在就和平」(Peace Now)運動,致力推動以巴和平共處。這位右手寫評論、左手寫小說的作家,被以色列人視為「以色列的良心」、先知,是少數以小說聞名國際,卻先後從德、法總統手中領得和平獎的小說家。堪稱當今最具國際影響力的希伯來語作家,也是以色列最偉大的作家。
譯者簡介:
鍾志清,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研究員。曾於1995至1997年間在以色列台拉維夫大學攻讀希伯來語言和文學,並協助東亞系教授古代漢語。2005年在 以色列本—古里昂大學獲博士學位,是第一位在以色列獲希伯來文學專業博士學位的中國學者。著有《當代以色列作家研究》、《把手指放在傷口上:閱讀希伯來文學與文化》,譯著包括《現代希伯來小說史》、《我的米海爾》、《黑匣子》、《詠歎生死》、《地下室的黑豹》等。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郝譽翔(國北教大語創系教授)、陳雪(作家)、馮品佳(交大外文系講座教授)、彭心楺(作家)、彭樹君(作家)、葉佳怡(作家)、劉梓潔(作家)(以上依姓名筆劃排列) 誠摯推薦!
《紐約時報》:「柔緩、細膩、充滿自信且精琢的文字,加上純熟的技法、豐富的音韻及質感……無可比擬的溫暖,令人眩惑的女性角色,這部作品堪稱現代以色列版的《包法利夫人》。」
法國《費加洛報》:「《我的米海爾》是世界文學的經典。它的女性形象及心理圖景尤其特別,那是是一幅混雜著和平與戰爭、詩意與激情的動人景象。」
亞瑟.米勒(美國劇作家):「《我的米海爾》是一部意境深遠的優美傑作。它所描寫的愛情故事,彷彿一首抒情曲,讀後令人難以忘懷。」
名人推薦:郝譽翔(國北教大語創系教授)、陳雪(作家)、馮品佳(交大外文系講座教授)、彭心楺(作家)、彭樹君(作家)、葉佳怡(作家)、劉梓潔(作家)(以上依姓名筆劃排列) 誠摯推薦!
《紐約時報》:「柔緩、細膩、充滿自信且精琢的文字,加上純熟的技法、豐富的音韻及質感……無可比擬的溫暖,令人眩惑的女性角色,這部作品堪稱現代以色列版的《包法利夫人》。」
法國《費加洛報》:「《我的米海爾》是世界文學的經典。它的女性形象及心理圖景尤其特別,那是是一幅混雜著和平與戰爭、詩意與激情的動人景象。」
亞瑟.米勒...
章節試閱
第一章
我之所以寫下這些,是因為我愛的人已經死了。我之所以寫下這些,是因為我在年輕時渾身充滿著愛的力量,而今那愛的力量正在死去。可是我不想死。
我是個三十歲的已婚女子。丈夫米海爾.戈嫩博士是位地質學家,性情溫厚。我愛他。十年前,我們在塔拉桑塔學院相識。那時我是希伯來大學一年級的學生,當時的塔拉桑塔學院依舊設有講座。
我們是這樣認識的:
那是一個冬天,早晨九點鐘,我從樓梯上滑了下來。有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他的手既有力量又不失分寸。我看見他手指短粗,指甲扁平,蒼白手指的關節處有黑色的絨毛。他急忙止住了我的下滑。我靠著他的手臂,直到疼痛退去,卻也因為突然在陌生人面前滑倒,面對著敏銳、詢問的目光與不可捉摸的微笑,讓我感到一陣慌亂。年輕陌生人的手寬厚而溫暖,我覺得很不好意思。他抓住我的時候,透過母親為我編織的藍色羊毛洋裝袖子,我能感覺到他手指的溫暖。此時正是耶路撒冷的冬天。
他問我受傷了沒有。
我說可能是腳踝扭到了。
他說他覺得「腳踝」這個詞很好聽。他笑了笑。那微笑本身十分尷尬,同時也讓人尷尬。我臉紅了。他邀我去一樓喝咖啡,我沒有拒絕,只覺得腳很痛。塔拉桑塔本是座基督教修道院,一九四八年獨立戰爭結束後,斯克浦斯山上的建築一度遭到封鎖,塔拉桑塔便被借給了希伯來大學。這幢建築陰森森的,走廊寬敞高大。跟在剛才還緊緊將我抓住的這個年輕人身後,我感到心神不定。我很樂意回應他的聲音,卻無法正視他,無法審視他的面孔。這時我意識到——但不是看到——他的臉瘦長而且黝黑。
他說:「我們坐這裡吧。」
我們坐在那裡,誰也沒有看對方。他也沒問我要什麼,便點了兩杯咖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當中,我最愛的是我去世的父親。然而當這位新同伴轉過頭去,當我看到他剪著平頭,鬍子刮得參差不齊,尤其是下巴底下還露出黑色的鬍渣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細節在我眼中竟然顯得至關重要,實際上也是讓我對他產生好感的重要原因。我喜歡他的微笑,喜歡他的手指,那手指正在擺弄著茶匙,就好像它們自己有獨立的生命,不依附任何東西,小茶匙似乎也高興地聽任它們擺佈。此時,我的手指有一種隱隱的衝動,想去碰他的下巴,觸摸一下那刮得不太像樣、鑽出鬍渣的地方。
他的名字叫米海爾.戈嫩。
他是地質系三年級學生,土生土長的霍隆人。「你們耶路撒冷太冷了。」
「我們耶路撒冷?你怎麼知道我是耶路撒冷人?」
他說要是錯了就向我道歉,但他認為自己沒錯。現在他已學會一眼就能認出耶路撒冷人。說著,他第一次正視我的雙眼。他的眼睛是灰色的,目光裡露出笑意,但絕對不是快樂。我說他猜得沒錯,我正是耶路撒冷人。
「猜的?才不是。」
他裝出被惹惱的樣子,嘴角露出微笑:不,不是猜的。他能看出我是耶路撒冷人。「看出來?」這是他地質學課程的一部分內容嗎?不,當然不是。其實,這是他從貓那兒學來的。從貓那兒?是啊,他喜歡看貓。貓從來不願意跟不喜歡自己的人交朋友。貓也從來不會看錯人。
「看樣子你是個樂天派。」我高興地說著便笑了。這笑把我給出賣了。
隨後,米海爾請我跟他到塔拉桑塔學院的三樓,那裡正要放映有關死海和阿拉瓦谷地的教學影片。
上樓時,我們經過了剛才我滑倒的那個地方。米海爾又一次抓住我的袖子,就好像在那層樓梯上有再次摔倒的危險。隔著藍毛衣,我能感覺到他的每根手指。他乾咳了兩聲。我瞥了他一眼。他覺察到我的目光,臉一下子紅了,甚至紅到耳根。雨擊打著窗櫺。
米海爾說:「好大的雨啊。」
「是啊,好大的雨。」我熱情地應和道,就好像突然間意識到我們之間有緣。
米海爾猶豫了一下。接著,他補充道:
「今天一早我就看見有霧,像是要颳大風了。」
「在我們耶路撒冷,冬天就是冬天。」我得意地說,並有意強調「我們耶路撒冷」,想提醒他記起剛剛說過的話,繼續那個話題。可他一時間卻接不上話,他真不是個機靈的男人。他只好再一次微笑。那是耶路撒冷的一個雨天,在塔拉桑塔學院一、二樓之間的樓梯上。我沒有忘記。
我們在影片中看到,水經過蒸發最後被提煉成精鹽:潔白的晶體在灰泥巴上熠熠生輝。晶體裡的礦物質就像毛細血管,纖弱,易裂。
灰泥巴漸漸在我們眼前剝離,因為是在教學影片內,過程自然被人為地加快了速度。這是部無聲電影。為避免日光照進室內,他們將黑窗簾拉了下來。外面的光線其實也很微弱暗淡。有位老教授不時加以評論和解說,我聽不懂他的話。老教授說話緩慢,嗓音洪亮,不禁讓我想起九歲那年為我治好白喉的羅森塔爾博士的悅耳聲音。教授不時用教鞭在重要的畫面上指指點點,為的是不讓學生們分神。唯獨我可以盡情欣賞那些沒有教學意義的細節,諸如那些一遍遍出現在鉀鹽採掘機周圍、可憐然而頑強的沙漠植物。在昏暗的幻燈光照下,我自由自在地端詳那位年邁老教授的面容、手臂和那根教鞭,他看上去就像是我喜歡的一本舊書中的插圖。我聯想到《白鯨記》中的黑色版畫。
外面傳來陣陣沉悶的雷聲。雨猛烈地擊打在黑黝黝的窗子上,似乎要我們凝神諦聽某個緊急情報。
第一章
我之所以寫下這些,是因為我愛的人已經死了。我之所以寫下這些,是因為我在年輕時渾身充滿著愛的力量,而今那愛的力量正在死去。可是我不想死。
我是個三十歲的已婚女子。丈夫米海爾.戈嫩博士是位地質學家,性情溫厚。我愛他。十年前,我們在塔拉桑塔學院相識。那時我是希伯來大學一年級的學生,當時的塔拉桑塔學院依舊設有講座。
我們是這樣認識的:
那是一個冬天,早晨九點鐘,我從樓梯上滑了下來。有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他的手既有力量又不失分寸。我看見他手指短粗,指甲扁平,蒼白手指的關節處有黑色的...
作者序
四十年後
《我的米海爾》是一部完全以第一人稱女性觀點寫成的小說。寫作的時候我差不多二十六歲,而我十分肯定那時的我非常了解女人。今時今日我已經沒有膽量再用單一女性的聲音為整部小說發聲。
小說出版之後,我收到許多女性讀者來函,信中她們詫異地問我,「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也收到同樣是女性讀者來函,但在信中她們卻責備我根本搞不清楚狀況。我永遠不知道誰說的才對。
事實是我幾乎在一種監禁幽閉的狀況下寫出《我的米海爾》──漢娜(Hannah)這個角色重重包圍將我吞沒,我開始用她習慣的說話方式說話,夜裡做著本是屬於她的夢。但我並非以哪個人為底本仿製了漢娜。完全不是這樣。她就是來自那個屬於自己的無何有之鄉,在我體內駐足,而且不肯鬆手放我走。一開始我抵抗她的來臨,好幾個月連一句話都寫不出來──一位來自耶路撒冷長我十歲的年輕女士,我怎麼可能寫出關於她的愛情、她的婚姻、她夢想的幻滅?但漢娜就是不肯鬆手放我走。她走進我的生活,帶著她的米海爾、她的雙親和他的雙親、她的兒子和她的鄰居、整座街坊、她的整個耶路撒冷一起來,還有她夢中的阿拉伯雙胞胎,現在那也變成我的夢。為了重新回到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得不開始寫這本書。於是接下來我的生活變成像個胡爾達(Hulda)的基布茲公社成員(kibbutznik),把時間切分給教書和整理莊稼,這樣的生活遠離漢娜.戈嫩(Hannah Gonen),遠離她日漸衰微的愛情,遠離她陰鬱沉悶的耶路撒冷。
那時候我並不覺得自己會寫完這本書。我以為我可能只會寫幾頁漢娜的故事,或許是個短篇小說,然後就跟她分道揚鑣逃得遠遠的。我對她沒有太多好感,也不熱衷她在婚姻上的哀痛,她那神祕的幻想生活我也不特別感興趣。
這本書是在一九六五年動筆,在我第一本小說《何去何從》(Elsewhere, Perhaps)之前。一開始我只有星期四才寫(那一年基布茲公社指派我一週可以有一天進行我的文學實驗)。但很快地漢娜就強迫我得每天都寫她的故事。那時內人妮莉(Nily)和我及兩個女兒住的地方就在基布茲公社旁邊,公車站對面,屋裡有一個小房間,另一個房間則只有一半那麼大。我可以下午回家,沖個澡,整個晚上都陪在家人身邊。女兒和妮莉就寢之後,我就坐下來寫兩、三個小時直到深夜。由於我沒有專屬的書房,也由於我要是沒在指間夾根點燃的香菸就寫不出隻字片語,又由於在瀰漫著菸味又開著燈的房間裡妮莉根本睡不著,我只好把自己關在狹窄的浴室裡寫作。那浴室差不多就跟飛機上的盥洗間一樣大而已。我把馬桶蓋放下來當作椅子,再把我結婚時人家送的梵谷畫冊墊在膝蓋上。我打開筆記本,平放在那本畫冊上,點支菸,把漢娜要我寫的東西都寫下來,直到午夜或凌晨一點,我帶著疲倦與悲傷闔上眼睛。
每當我聽說有些作家穿梭風情獨特的勝地與令人屏息的美景間,以旅行尋求靈感,都會讓我回想起《我的米海爾》大部分是在廁所裡寫就的(這或許也反映在小說裡了,大部分的故事發生在耶路撒冷的一間公寓,無地立錐,狹窄而陰暗,還有低垂的天花板)。
前面我說我把漢娜要我寫的東西都寫下來,但這麼說並不精準。事實是我盡我所能對抗她。不只一次,甚至該說不只兩次,我聽見自己對她說:「那不相稱啊!妳的本性不是那樣的。我不要那樣寫。」接下來她喝斥我:「用不著你來告訴我怎樣才是我的本性而怎樣不是。閉上你的嘴寫就是了。」我可能會堅持下去:「我不會為妳寫那些的。我很抱歉。妳去找別人吧!去找個女人!我沒辦法寫那樣的東西。我不是女人,而且更不是女作家。」她還是如頑石般固執:「我告訴你什麼你就寫什麼,你休想干預我。」「但我又不是妳的祕書。妳只是我小說裡的一個角色而已,可不是反過來那樣。」她跟我,會為了這樣的事在夜裡辯個你死我活。有時候我會照她的意思,但有時候我一步也不會退讓。相較於我已經做的,如果我對漢娜再多些讓步或者再少些讓步,會不會讓這本小說變得比較好或者比較糟呢?事到如今我還是不知道。
一九六七年四月,也就是六日戰爭爆發前一個月,我寫完了這本書,那時的我才終於得以由漢娜的奴役中解放。我坐下來讀這部小說,沉重的疑惑在心頭揮之不去:我創作了一部小說,裡面沒有人被殺也沒有人遭到背叛,這是一部可以預期結果的編年史,日漸乏味的婚姻,歇斯底里的老婆,淒涼孤寂的老公,呆頭呆腦的兒子,卑鄙齷齪的鄰居,還有分崩離析的耶路撒冷,看起來如此荒涼陰鬱,而且不祥。此外,六個星期後哭牆下響起猶太羊角號(shofar),全城瀰漫著〈金鑄的耶路撒冷〉(Jerusalem the Gold)樂聲,這跟漢娜和米海爾的那個耶路撒冷全然相反。如果我不是在戰爭爆發前的一個月就寫完這本小說的話,那麼我想必永遠都不可能寫完了。
我曾如此自忖:這樣的書只會迎合一小簇敏感讀者的喜好,他們願意以這樣一部其實沒有情節的小說為滿足,小說裡的主角沒有主角的樣子,故事發生的地點,那個分崩離析的耶路撒冷,也早已不復存在。
懷著沉重的心情,我把手稿送去給一位「勞動國度」(Am Oved)出版社的編輯。看完之後他告訴我,很遺憾地,這本書沒有暢銷的潛力,也不會吸引公司旗下頗受歡迎的「人民圖書館」(People’s Library)書系的讀者。事實上,他告訴我,這本小說讓他有種詩集的感覺──字裡行間充滿感性,但總體來說完全不適合一般大眾。他還提供一些意見讓我改善這本書:舉例來說,他提議漢娜至少該背著米海爾出軌一次,或者另一種可能是,原來米海爾是科學天才而最後獲得國際間的聲譽。又或者他們可以一起離開耶路撒冷,在其他地方開始他們人生的新篇章,或許在一個基布茲公社如何?可能把書名改掉才是最好的方法,從《我的米海爾》改成《漢娜日記》如何?還有為什麼要取這麼老派的名字?或許我該叫她諾娃(Noa)還是茹西(Ruthie)?但這位編輯說,就算我拒絕像他說的那樣在書裡做些修改,「勞動國度」還是願意放下身段,按照小說原有的樣貌出版。他只不過是想提供我一些思想的食糧,以及建議我如何在這本單調無趣的小說中加入一些生氣。
對我來說,那句「字裡行間充滿感性」就讓我夠得意了,而且我也同意他那番關於一般大眾的言論。出版社原先只打算少量印行就好,但因為在書名更訂上的些微齟齬,最後《我的米海爾》終於被收錄在「人民圖書館」書系出版,已經是一九六八年四月的事,差不多是我交付手稿後的一年。出版社怎麼也沒想到,當然也出乎我意料之外,我那幾位看過手稿的知己更是想都沒想過,《我的米海爾》幾乎一上市就立刻成為暢銷書,廣受女性讀者與男性讀者的喜愛。單單是在以色列就賣出十三萬本,另外還有幾十萬本的銷量是在世界各國賣出,其中涵蓋七十二種版本,譯成二十八國語言。也許真的是這樣:有些書之所以獲致舉世普遍的喜愛,恰恰因為其本質是如此具有地方特性,而其中廣袤之所以能包羅生命百態,又恰恰因為其本質是如此簡單純粹。也許是這樣。
有時憶及當年,我會想起漢娜.戈嫩和她先生米海爾,他們蝸居在那間陰鬱的小公寓裡,想起他們枯燥到令人生厭的平淡生活,想起在胡爾達基布茲公社的那間小廁所裡,漢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細數婚姻的牢籠給她帶來的苦難,細數她那些未嘗止息的渴望,渴望遙遠的他方,渴望熙攘的城市,渴望遼闊的生命全景。我看見漢娜佇立窗前,總是將視線放在她無法企及的那片蒼茫廣闊。於是在心裡,我對她說:漢娜,現在妳已經身處各方了,在日本、韓國和中國,在保加利亞、芬蘭和巴西──現在的妳,過得比以前開心些了嗎?但願妳一路平安。我這樣對她說。然後我回過神來,專注於現在手上的寫作,這距離漢娜如此遙遠,但卻又不是,那麼遙遠。
艾默思.奧茲,寫於二○○八年
四十年後
《我的米海爾》是一部完全以第一人稱女性觀點寫成的小說。寫作的時候我差不多二十六歲,而我十分肯定那時的我非常了解女人。今時今日我已經沒有膽量再用單一女性的聲音為整部小說發聲。
小說出版之後,我收到許多女性讀者來函,信中她們詫異地問我,「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也收到同樣是女性讀者來函,但在信中她們卻責備我根本搞不清楚狀況。我永遠不知道誰說的才對。
事實是我幾乎在一種監禁幽閉的狀況下寫出《我的米海爾》──漢娜(Hannah)這個角色重重包圍將我吞沒,我開始用她習慣的說話方式說話,夜裡做著本是屬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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