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孩子都不一樣：解開人格差異與形成之謎...

【譯者序】

心理學是一門探討人類行為的學問，尤其是人類的心智，更是最近當紅的主題。行為是心智的外顯，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但是在這同時，他又很好奇，為什麼人有不同？為什麼同一件事情，他的看法與我這麼不同？套句現代流行的說法，藍綠為什麼差異這麼大？朝野為什麼這麼難溝通？自古以來，人就對個別差異有興趣，也一直在探究這差異的來源：是什麼因素使在同一個家庭長大的同卵雙胞胎有不同個性？如果親代好，子代不好，成語說「虎父犬子」，如果子代好，親代不好，成語說「壞竹出好筍」，每個文化都有探究人格差異的成語。因此人格與智慧一直是心理學的主要領域之一。

兩千年來，哲學家一直在爭論人格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經過一百多年的研究，心理學家終於達到共識：人格是受到先天（基因）和後天（環境）交互作用的影響，基因使你有做這個行為的傾向，後天環境使這個行為表現出來。在《教養的迷思》出版後，先天和後天的爭辯終於告一段落。但是在2003年，伊朗連體雙胞胎拉列和拉丹分割手術的失敗，平地一聲雷，打破了心理學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靜。這對雙胞胎跟別人不同的地方是她們兩個的頭部連在一起，連上廁所都得一起去，因此後天經驗也是相同的。那麼，為什麼她們會發展出不同的個性，使她們願意冒生命危險去分割，尤其在知道機率只有50/50後，還願意分割？記者問她們，只有一半的成功率（即一半機率會死亡），為什麼要做？她們說因為人格不同，綁在一起很痛苦，願意付代價去分開，各奔前程。手術失敗的消息震驚了全世界，也使心理學家坐立難安：在先天和後天的因素都完全相同的情況下，竟然還有這麼不同的人格出現，顯然以前的結論還不夠周延，還有待修正的地方。他們只好重整旗鼓，再度出發去找影響人格的因素。這本書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的。

本書的作者資歷非常地不平凡，她並非大學教授，（三十七年前被哈佛研究所退學），也完全沒有做實驗的環境（是家庭主婦，副業寫大學教科書），連行走都不方便（她有先天性自體免疫機能方面的毛病）。但是她就像「輪椅神探」似的，用她的邏輯思考，就已經發表出來的論文，找出同卵雙胞胎在同一個家庭長大仍會有人格差異的原因。她這個業餘偵探做到了許多專業學者都做不到的事情，令人敬佩。她的《教養的迷思》內容豐富，證據扎實，為學術界帶來了革命性的震撼，推翻了學界盛行了五十年的理論。父母不必再為孩子不成材而內疚了，孩子受到同儕的影響比在家庭中受到父母的影響大；在研究上也沒有找到過去認為的老大人格、老二人格的證據，出生別是沒有關係的，自己不成器不必怪罪父母把你生成老大或老二。父母給孩子的是人格的基礎──是非的觀念和基本的價值觀，但是其餘的行為方式和態度就是他同學對他的影響了，作者認為孩子的社會化是在同儕團體中完成的。

我翻譯這本書，除了我個人對人格的形成很好奇，覺得這一方面的知識值得介紹到台灣來，另一方面我也對作者在做了三十七年的家庭主婦後，仍然能奪得心理學的大獎「喬治?米勒傑出人才獎 」感到敬佩（喬治?米勒是當年寫信通知她，她不適合念博士的哈佛系主任）。她是終身學習很好的例子，一般人會認為被哈佛退學大概一輩子就完了，但是學習不一定要在課堂中，上圖書館自學成功的人比比皆是。她沒有拿到學位，不能教書，只好退下來寫教科書。因為要寫書，就必須先讀很多資料才能寫，在消化這些論文數據的過程中，她看到過去理論不合理的地方（人的記憶是選擇性記憶，會把不合自己理論的數據掃到地毯下，科學家也不例外）。她不能做實驗，只能去圖書館找別人已發表的論文來研究，寫成了第一本書《教養的迷思》。這本書一出即轟動，成了媒體追逐的對象，上了《新聞週刊》的封面。我想她這個不妥協、勇於挑戰的個性，可能是她被哈佛退學的主要原因吧！

因為這個作者寫作的方式是透過辯證法，從現有的資料中去找出更好的解釋方法，所以這本書不能像讀一般科普書那樣，它必須細讀。作者挑出許多過去理論與數據不符的地方，博徵旁引令你不得不被她說服。看了她的書才發現有這麼多的科學家有偏見，只說符合自己理論的數據，其他的就都省略不談。難怪孔子說「博學、審問、慎思、明辨」，做學問必須經過慎思，有不妥處必須審問，要辨到通後才能繼續往前走，我們現在已很少人像她一樣在做學問了。

商周的編輯希望我把作者最後找出拉列和拉丹這兩位基因和後天環境都相同卻形成不同人格的原因講出來作個導讀，但是我想了想，覺得不妥，它會破壞讀者的胃口。一本偵探小說，如果知道是誰幹的，就沒有看下去的動機了。還是先賣個關子，讓讀者一路讀到完，自己去發現，樂趣比較高。本書的寫法是以偵探小說的方式，抽絲剝繭，直到水落石出，最後真相大白為止，我想應該尊重作者的原意，讓讀者去享受破案的喜悅。

【譯者序】

心理學是一門探討人類行為的學問，尤其是人類的心智，更是最近當紅的主題。行為是心智的外顯，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但是在這同時，他又很好奇，為什麼人有不同？為什麼同一件事情，他的看法與我這麼不同？套句現代流行的說法，藍綠為什麼差異這麼大？朝野為什麼這麼難溝通？自古以來，人就對個別差異有興趣，也一直在探究這差異的來源：是什麼因素使在同一個家庭長大的同卵雙胞胎有不同個性？如果親代好，子代不好，成語說「虎父犬子」，如果子代好，親代不好，成語說「壞竹出好筍」，每個文化都有探...

人類的個別性一直以來都是未解之謎。目前流行的人格理論（又稱人格發展理論）不能解釋為什麼兩個人在某些方面會很相像，或即使是在同一家庭長大的同卵雙胞胎，他們的人格和行為也不相同。同卵雙胞胎有著相同的基因，所以他們之間的差異不可能是來自先天。

人與人之間的有趣差異不是來自基因，也不是來自你所想到與「人格」這個字有關的任何其他原因，這就是為什麼人的獨特性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解不開的謎。

這本書的目的就是要解開這個謎；而這將是一個科學的偵探故事。

現在做這件事的時機已經成熟了。我現在手邊擁有的工具是以前的理論家所沒有的：它是基於演化心理學家平克（Steven Pinker）、康斯邁德（Leda Cosmides）和托比（John Tooby）等人的研究所得出對於人類心智的新觀點。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人類的心智不只是一個複雜的器官：它是很多複雜器官的集合，每一個器官會根據自己的規則運作。

但是，演化心理學並不是我唯一的工具。作為一個獨立的研究者，我有充分的自由去選擇任何我認為我應該走的路，不必去理會那些學術界的領域標記。我所涉獵的領域包括社會心理學、發展心理學、心裡語言學、神經科學和行為遺傳學。我在許多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了有用的線索，甚至在昆蟲學中，我也找到有用的資料。

一個好的偵探在破案時，必須去思考所有的可能性，再將不適用的剔除。這些不對的線索就是所謂的「紅鯡魚」（red herring）。我最適合做這項工作，因為我是天生的懷疑者，沒有證據的話，我不會隨便相信別人的話；我從小就有自己的主張，不太相信別人的話。自從七年前我的書《教養的迷思》（▲The Nurture Assumption▲） 出版之後，我變得更小心謹慎。你們在後面會讀到這個故事，因為它與我們現要追尋的目標有關。

我並不說我過去那七年的經驗都是負面的；正好相反。因為健康的關係，我幾乎沒有辦法出門，但透過電子郵件，我遇到了許多有趣且心胸寬大的人。在魚雁往返的過程中，我學到了一件事：某人名字後面那一長串的文字並不見得使他值得受尊敬 。

事實上，那是非常特殊的七年。你絕對想不到，像我這樣不能夠參加派對的人會有如此美妙的時光。當我被困在紐澤西州的水岸 時，《教養的迷思》倒是被翻譯成十五種不同的語言，行遍全世界。之前我提到的電子郵件，除了來自我自己的國家，也來自許多我過去或未來都無緣造訪的地方。我想藉這個機會謝謝所有曾與我分享看法的朋友，我被陶冶、教誨、挑戰，也獲得了滿足與娛樂，有時更被他們告訴我的東西所感動。

我欠很多人恩情：我的經紀人，博克曼公司（Brockman, Inc.）的梅廷（Katinka Matson）小姐，她總在我需要她的時候出現，聽我傾訴，並給我忠告。我的編輯安琪拉?馮德利（Angela von der Lippe）小姐提供我許多寫作上的建議，讓這本書的可讀性更高。還有許多在諾頓出版社（W. W. Norton）的人，包括李文史密斯（Vanessa Levine- Smith）和史瓦茲（Renee Schwartz），他們的努力使得這本書得以順利出版。

我特別要感謝讀過這本書初稿的同事、朋友及親戚，他們給了我許多有用的意見。

更多的意見來自與我結褵四十四年的先生，查理．哈里斯（Charles Harris）。他是真正使我能繼續下去寫出書來的動力。為了他給我的鼓勵與幫助，我呈上我的感恩和愛。我的愛也要給我其他的家人，他們都了解我、支持我──我的兩個女兒娜咪（Nomi）和伊蓮恩（Elaine）、女婿克里斯（Chris）和提姆（Tim），還有我的兄弟理查（Richard）。對了，當然還有我那四個漂亮又可愛的孫子珍妮佛（Jennifer）、艾比加（Abigail）、傑若米（Jeremy）和伊蓮諾（Eleanor）。

我要將這本書獻給平克教授。我們自1995年共事至今，並以電子郵件保持聯絡。他聆聽我的想法，在我沮喪時給我打氣，當他認為我走偏方向時會跟我爭辯。雖然我們在很多事情上仍不同意對方的看法，但平克教授對我思想的影響比任何人都要深遠。同樣重要地，他也允許我去影響他的思想。

寫到這哩，我想起來還有另一群人值得我感謝：發明和發展網際網路的人。他們使得像我這樣行動不變的人，得以與世界上最有名的科學家交換意見。現代醫學的奇蹟讓我存活至今，而現在科技的奇蹟讓我得以完成這本《基因或教養──解開人格差異之謎》。

人類的個別性一直以來都是未解之謎。目前流行的人格理論（又稱人格發展理論）不能解釋為什麼兩個人在某些方面會很相像，或即使是在同一家庭長大的同卵雙胞胎，他們的人格和行為也不相同。同卵雙胞胎有著相同的基因，所以他們之間的差異不可能是來自先天。

人與人之間的有趣差異不是來自基因，也不是來自你所想到與「人格」這個字有關的任何其他原因，這就是為什麼人的獨特性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解不開的謎。

這本書的目的就是要解開這個謎；而這將是一個科學的偵探故事。

現在做這件事的時機已經成熟了。我現在手邊擁有的工具是以前...

譯者序
作者序

第一章　感謝差異性
為什麼我是我？∕偵探的科學辦案法∕掃去舊的蜘蛛網∕基本配備或額外選擇∕基本歸因錯誤∕演化的觀點∕加西亞的味覺厭惡學習∕社會性動物的群居生活∕錯把太太當帽子的人∕收集與人有關的訊息∕自閉症兒童的研究∕人格的定義∕尚待解答的人格差異之謎

第二章　那個該死的長方形
兩條紅鯡魚：環境和基因∕父母有關係嗎？∕都怪那該死的長方形∕辛浦森的DNA證據∕不能解釋的變異性∕行為遺傳學的環境假設∕45%的人格遺傳性∕發展的雜音

第三章　那是猴子的實驗
第三條紅鯡魚：基因和環境的交互作用∕蘇歐米的猴子實驗∕不完整的實驗資料∕打破砂鍋問到底∕「蒸氣產品」∕遍尋不著的研究證據∕教養方式有關係嗎？∕誤傳的猴子神話∕教養方式與孩子的天性∕主觀信念的影響∕相關不等於因果∕找出真正的凶手

第四章　出生別及其他家庭中的環境差異
超分析和NEAD的研究∕大自然的實驗∕蘇洛威的出生別理論∕讓人頭痛的雙胞胎∕兄弟姊妹的變異性∕出生別對行為的影響∕自我報告問卷的調查結果∕找出顯著的出生別效應∕《生而叛逆》的爭議∕人人都有知的權利∕又是一條紅鯡魚：出生別∕最後的嫌犯：基因和環境的相關

第五章　人和情境
早期經驗和類化學習∕不同情境的行為差異∕嬰兒的走馬燈實驗∕天生的相似性空間∕大腦神經生理的發展∕現行人格理論的驗證∕科溫夫婦的介入研究∕徹底搜查後的發現∕順從的偏見∕證據來得太晚∕小艾爾拔的恐懼實驗∕從經驗中學習

第六章　模組的心智
心智不是單一的器官∕巴隆科恩的心智理論∕莎莉和安的測驗∕反向的反向工程學∕嘗試錯誤的學習過程∕社會心理學的強盜洞研究∕團體競爭的演化天性∕童年的社會發展

第七章　關係系統
平克的心理詞彙∕區辨的重要性∕面孔辨識模組∕個人身分結的資訊儲存模式∕個人資料庫的演化目的∕動物的統御階層∕眼光偵查器和注意力結構∕同儕團體的統御階層∕區辨的人際關係系統

第八章　社會化系統
文化上的人格差異∕「你」和「您」∕一張有吸引力的臉∕薛克特教授的失憶症病人∕刻板印象∕社會化系統的「原型」∕取決於情境的自我分類∕人類的虛擬團體∕Z天生不是一隻好工蟻∕文化相傳：以語言為例∕改變語言的不可能任務∕次文化的影響∕保衛蜂巢的本能∕指認凶手的時候到了

第九章　地位系統
團體壓力的實驗∕高處不勝寒∕個人型或合作型的社會文化∕相似性假設∕我最聰明？∕身高決定一切？∕旁觀者清的訊息∕長相的社會效應∕偷窺別人的心智∕閱讀心智的機制∕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父母對孩子行為的效應∕螞蟻的群落∕基因表現的改變∕人類團體的分工∕最有利的表現

第十章　大結局
大自然的恩賜∕沒有兩個人是相同的∕追逐錯誤線索的心理學家∕破解教養的迷思∕佛洛伊德的「關係」∕解開人格差異之謎∕驗證心智運作的方法∕兩樣生活，兩條路∕留待別人去驗證

參考書目

譯者序
作者序

第一章　感謝差異性
為什麼我是我？∕偵探的科學辦案法∕掃去舊的蜘蛛網∕基本配備或額外選擇∕基本歸因錯誤∕演化的觀點∕加西亞的味覺厭惡學習∕社會性動物的群居生活∕錯把太太當帽子的人∕收集與人有關的訊息∕自閉症兒童的研究∕人格的定義∕尚待解答的人格差異之謎

第二章　那個該死的長方形
兩條紅鯡魚：環境和基因∕父母有關係嗎？∕都怪那該死的長方形∕辛浦森的DNA證據∕不能解釋的變異性∕行為遺傳學的環境假設∕45%的人格遺傳性∕發展的雜音

第三章　那是猴子的實驗
第三條紅鯡魚：基因和環境的交互作用∕蘇歐米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