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材自真實事件的生命關懷故事★
淚水後的朝陽,在友情的襯托下閃閃發光
也許,我們曾經心傷;
莫忘,淚水之後,仍有陽光!一場土石流淹沒了美麗的楓林村,這裡曾是潘曉偉無比摯愛的溫暖家園,然而,曾與他朝夕相伴的六位同班好友已不在了。
轉學後,從座號7號變成座號30,雖然多了很多同學,但潘曉偉難以適應,他覺得自己就像獨自被丟到遠遠的外太空那般……
新來的30號同學,在淚水之中悄悄看見嶄新的友誼,盼望雨過天晴後的朝陽。
系列緣起有一次,看到一群孩子放學了,在路邊嬉鬧,有個小孩拆開一盒糖果,包裝紙順手往地上扔,另一個孩子說:「你亂丟紙屑。」這孩子回答:「有什麼關係,反正每天都有人掃馬路,太乾淨了,清潔隊員就沒工作了。」其他孩子哄笑起來,大家搶著分糖吃,再沒人去管那片包裝紙。
可是那片紙屑一直留在我心裡,像胚布上一點不經意沾染的墨,不礙事,卻一個不留神就非要看到。我知道我拿不掉那個異樣的點,但是,多麼希望這種不經意的沾染可以少一點,單純的布面可以更完整的留給真正要下筆的彩繪。
「關心家人」、「尊重他人」、「愛護社區」、「珍惜資源」、「體貼生命」……這樣的論調經常被提起,可是,怎麼付出行動呢?如果「關愛」只是一道測驗題,知道作答就好,和行動不必相應的話,那將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到底要有什麼準備,才能讓人「理解」關愛的重要,又要「怎麼付出」關愛呢?我首先想到的是,對需要被關愛的對象得先有認識,不是認識標準答案喔,而是讓孩子(甚或每個人)都意識到:其實我們並不是在家庭生活、學校生活之後才進入社會生活,而是一出生就投入這個共生共榮的大鎔爐。生病了,找醫生;迷路了,問警察;冰箱空了,上市場;筆記本用完了,到文具店;電話不通,找電信局;寄信到郵局;買菜到市場;貓狗生病找獸醫;要種植找土地;要救援找消防隊;要分享找朋友;要溫暖找家人……我們和社會上的每件事、每個人都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有了這層息息相關的認同,才能以自己的立場去思索行動方式。這樣,要「愛屋及烏」的付出關愛,是不是會容易些呢?
基於這些理由,「陽光少年遊」這個系列的構想於是成形。在這裡,不是要為大人物作傳,而是為小人物寫精神,為尋常工作找價值。希望透過作者的筆,傳達出不同崗位上的人樂天安命、認真積極的生活智慧;透過小說的形式,提供孩子一些思考的依據;更希望初探社會的孩子能因此對周遭的人事物多一分愛惜與尊重。
說「生活教育」或「生命教育」都太沉重,如同聽人「說教」令人不舒服;不過,聽人「說故事」卻令人開心。從故事當中發現原來有許多別人的事情可以反射在自己身上,有許多別人採用的方法可以借取,有許多別人的觀念值得參考,有許多別人的是非成敗可以拿來反思檢討,要比讓人家直指鼻子說:你就是這樣那樣,所以才這樣那樣……好多了。
價值觀的養成需要靠外在的示範、經驗累積和獨立的探索判斷,為了避免一廂情願的置入性給予,所以除了文本之外,這個系列還增設了仿「眉批」欄,用來做提問或註解,並供路人甲乙丙發表看法,當然,所有的空白處就留待讀者填補了。章末或文末的「達人筆記」是知識的整理,協助孩子有系統的、輕鬆的了解一個概念或技能,希望全書能達到知性、感性盡收的目的。
期待「陽光少年遊」像一串鑰匙,可打開不同領域的思索空間,讓孩子們願意進來駐足留連,並採擷能夠滋養自己生活的養分。
作者簡介:
陳三義(小三子)
國立臺灣大學圖書資訊學研究所。國家高等考試及格。
以寫作為槳,擺渡於時間的長河。自詡「寫故事的人」,盼有朝一日,能將腦海中預備著的故事,全數寫出。作品曾獲:文化部金鼎獎少兒文學類最佳著作人獎、九歌現代少兒文學首獎、文化部優良課外讀物、教育部性別平等教育優良圖書、臺北市教育局深耕閱讀入選好書、海峽兩岸原創文學等文學獎項。
*小三子(陳三義)之愛的小呢喃*
https://www.facebook.com/sanyihchen
繪者簡介
Arwen Huang 阿文
英國劍橋藝術學院童書插畫研究所畢業,作品曾入選2021年波隆納插畫大賽。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人的高尚,不在華服、財富,而在善良、熱情、仁慈、正義、勇敢、本分等品德。每個人秉著良好的品德,努力為社會深耕美好的未來,讓學生有夢想可追尋、遇到挫折的人可以重新站起、農夫全心珍愛大地、有能力的人願無私的付出……就是大美。大美的涵養需從小薰陶,「陽光少年遊」能以此為出發點,也可稱是「少兒生活美學」的種子。──名作家 李家同
在部分國小老師與故事媽媽熱中推廣繪本以及簡易橋梁書的時候,這一系列書給了有心推廣抽象文字教學的人士另一種選擇,因為除了幽默有趣的故事外,它們還給小讀者上了重要的生命教育,在啟蒙之餘,不忘成長的真義。──前臺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所長 張子樟
孩子的認知有些靠自我探索,有些靠外在的給予,每天遇到的人、事、物都會在腦袋裡轉化成特有的價值觀。很高興看到「陽光少年遊」提供孩子一個新的媒介,好讓孩子們能從閱讀中,領悟到尊重與反思的重要。──國立臺北教育大學語文與創作學系 孫劍秋教授
小說有它的創作背景,雖是清代名著《紅樓夢》,隨著時間流逝,讀者越來越難理解書中大觀園的生活情境,當下有耐心讀完此書者,幾人哉!
東方出版社發行之「陽光少年遊」系列,乃為時下小學生量身訂作之小說,它的故事取材切合學生生活經驗,或「追求夢想」、或「土地保育」、或「義工付出」、或「困境突圍」,皆能引起學生閱讀興趣和共鳴。此外,作者文筆流暢,娓娓敘來精采故事,在潛移默化中,可建立學生正確的價值觀。──臺北市立明湖國中教師/報紙專欄作家 施教麟
名人推薦:人的高尚,不在華服、財富,而在善良、熱情、仁慈、正義、勇敢、本分等品德。每個人秉著良好的品德,努力為社會深耕美好的未來,讓學生有夢想可追尋、遇到挫折的人可以重新站起、農夫全心珍愛大地、有能力的人願無私的付出……就是大美。大美的涵養需從小薰陶,「陽光少年遊」能以此為出發點,也可稱是「少兒生活美學」的種子。──名作家 李家同
在部分國小老師與故事媽媽熱中推廣繪本以及簡易橋梁書的時候,這一系列書給了有心推廣抽象文字教學的人士另一種選擇,因為除了幽默有趣的故事外,它們還給小讀者上了重要的生命...
章節試閱
2陽光隱匿的那個清晨
……笛聲輕悠揚,吹奏著成長,星光點點寄語心願月兒相伴。七彩的虹光,孕育著希望,人願長久水願長流笛聲兒依然……童真的歌聲,似乎仍在輕輕吟唱、繼續著?
即便夏日強颱帶來連續數日、約莫超過兩千五百毫米的驚人雨量,在風雨遠離、烏雲散去之後,陽光、月光和星光,將會從濃厚的雲層露臉、浮現、閃動熠熠光芒,正如同往年多少個夏天一樣?然而,真是這樣嗎?
陽光持續隱匿的清晨,潘曉偉隨同爸爸潘祈安及媽媽夏蔓,於果園搶摘芒果、梅子,期盼辛勤呵護、栽植的果實,不因強勢風雨而血本無歸;至於短期作物──芋頭和生薑薑種,因尚埋藏土壤內等待生長,故暫時還可無憂風雨侵擾。
原本,潘祈安見雨勢駭人,並不想喚醒孩子同行協助。然而,或許是如雷彈迸落的雨聲,實在讓人無法安睡,潘曉偉這日很反常的早早甦醒,並穿妥雨衣、雨鞋,靜坐客廳等待著爸媽。
「曉偉,怎麼這麼早起床?還穿雨衣雨鞋?」夏蔓的語氣帶著一絲驚訝。
「我不想一個人在家裡等你們,我也要一起去果園!」
「外面颱風夾帶豪雨,你還是在家待著,爸媽再去採收一些芒果,很快就回來。」潘祈安寬慰道。
「不要嘛!你們採芒果、我負責摘梅子,多一雙手,也比較有效率,所謂『三人成虎』呀!」
「『三人成虎』是這樣用的嗎?」潘祈安忍俊不住,走至窗邊查看天氣,「這次颱風來勢洶洶,光是這幾天,幾乎都快下超過一整年的雨量了。」
「爸媽,帶我一起啦!現在雨也變小了嘛!放心,我真的會認真幫忙,不會貪玩、絕不會淘氣!」潘曉偉的語氣認真。
潘祈安與夏蔓互望一眼,無奈笑了,有些屈服兒子的請求。夏蔓走上前重新穿戴、整理潘曉偉的連身雨衣,眼神關愛的說:「那記得隨時注意安全,小心一點,爸媽忙起來,可能沒法一直照看著你。」
潘祈安再取來一根木製手杖,交給潘曉偉:「此刻去果園的山路非常泥濘,絕對要一步步跟著爸媽,別大意。」
「嗯,放心吧!」潘曉偉不知愁的笑著一大點頭,比出「OK」手勢。
漆黑一片的楓林村,不再有如往常一樣朝氣蓬勃的溫暖朝陽,還可隱約聽見不知從何處傳來、極具壓迫感的水濤聲,氣氛很是詭譎莫測。
陰黑無光的街巷,已有好些居住在較低窪處的村民,簡單收拾重要物品,模樣狼狽的走在積水已至小腿肚的楓林街路,說是大水倒灌、家中待不得了!只能趕緊結伴往較高處的村民中心避難躲禍!
「爸爸,那我們家沒關係嗎?」潘曉偉聞言憂心的問。
「我們家的位置高一些,應該暫時沒關係吧……?」潘祈安的話中也充滿擔憂。
潘曉偉邊走邊朝人群後頭探尋?卻不見林廷漢?林廷漢的家也是在地勢較低的18鄰,飛毛腿如他,應該早和爸爸安全落腳在村民中心了吧?
耗費幾乎比平時多出四、五倍的時間與氣力,潘祈安好不容易帶著妻兒抵達位於山坡上的果園。此時,相鄰的果園裡,也已有十來位村民搶時間收成用心栽種的心血成果。
「祈安老弟,你們也全家出動啦!這次的風雨可真嚇人,真是存心欺負我們這些靠天吃飯的人!」愁著臉說話的是種植青蘋果的阿發伯。
「是啊,好不容易今年芒果的市場價格還不錯,現在……也只能採多少算多少,走一步算一步了。」潘祈安的話語中,滿滿無法「與天抗衡」的無助感。
一番話才剛這麼搖頭說完,豆大的雨點又開始如漫天飛箭,劈啪劈啪的朝大地毫不留情的瘋狂急射而來。黑雲翻滾、天幕沉壓得幾乎就要崩塌。天,恰似龜裂開無數道閘門,瀑布般狂潑的大雨肆虐傾瀉,打在身上有疼痛感,著實令人生畏!
「這場大雨很不對勁,說來就來!我看還是先進工寮躲躲吧!」阿發伯吆喝著。
仰望這如刀劍般噬血的大雨,的確不似平常!眾人均暫擱下手中的農事,紛紛轉身朝工寮急步而去。
「曉偉,別摘梅子了!快,躲雨去!」夏蔓傾全力朝梅樹下的潘曉偉叫喚。轟隆怒吼、如萬馬奔騰的雷雨聲,幾乎淹沒夏蔓的說話音量。
潘祈安見狀,乾脆放棄手中的果籃,舉步維艱的走向被風雨侵襲得幾近傾倒的梅樹群,一把懷抱起潘曉偉,反身急走!
「啊!爸爸……我剛剛摘的梅子……」潘曉偉急切的道。
「別管梅子了!生命重要!」潘祈安腳步匆促,泥地水花四濺。
忽然間,夏蔓及農友們的驚叫喊聲四起!自天地間傳來的異樣怒吼「砰」聲隆隆,一如千萬桶火藥同時間炸燃巨響、震裂大地!灰黑如墨的雲層,瞬間如野火燎原,閃吐出一片耀眼而慘烈的火雲!
「山崩了!走山了!」
「毀了!毀了!我們的村子啊!有好多人還沒出來哪!怎麼辦?」
潘祈安停住腳步,轉身後望,不禁呆愣住!潘曉偉當然也同時驚見……
山崩下方的楓林村,泥煙噴竄飛揚、黑茫茫一片,一戶戶原本恬靜溫馨的屋宇,恍若被惡意的魔咒所籠罩,已然消失在濃霧般的塵灰中,再看不見!持續崩落的土石猛力撞擊山壁,導致山壁又再次崩落。走山的速度很快,約莫十數秒不到的時間,整座山幾乎已去了大半,不再是原來山脈青翠的熟悉模樣!
「怎麼辦?我的家人都還在睡夢中!他們哪來得及逃哪!」幾位果農本想嘗試往山下走,眨眼之間,四周水泥淹漫,已是寸步難行!
「土石流!是土石流!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夏蔓驚覺,提醒眾人。
「看來上面的溪水已斷流,搞不好還被豪雨沖刷下的山石圍堵成堰塞湖,萬一潰堤可就糟了!得抓緊時間再往高處跑才是!」潘祈安驚慌中不忘理性分析。
「跑?進退全無路,還能往哪兒跑呀?」
此時,有人哭聲抖顫;有人踏上山坡制高點,遙望平日潺潺如詩的桃花溪,溪水暴漲、水流狂瀉,原本橫跨其上的霜楓橋,彷彿被魔手硬生生折斷,橋身弔詭的矗立溪中,突兀非常。更令人望而生畏的是,原本碧波蕩漾的淙淙水流,一下怒漲成洪水猛獸,夾帶大量石塊、漂流木自山區傾瀉而下。
桃花溪與立霧溪的河岸,在大水毫不留情沖刷後,塌陷光禿一片;沿岸地基流失,多戶民宅遭暴怒的河水張口吞噬,而尚未被激流沖失的房宅,則已是斷垣殘壁,姿態詭異的倒臥河床中,一任湍流無情沖激。
「……橋斷了!霜楓橋斷了、攔腰截斷了……」
「……房子被沖走啦!我的家人還在裡面、還在裡面,怎麼辦?……」
「……村莊沒了……整個不見了……」
「大家別慌!快跟著我!在山腰另一邊的高處,我還有一座工寮,那兒肯定會安全一些!」阿發伯急切的招喊大伙暫抹去水淚,快快動作起來!
一行十餘人,驚驚慌慌、戰戰兢兢,相互扶持「逃離」曾經最為心愛、賴以維生的果園,忐忑不安極是!被爸媽各牽住一隻手,一步步緩慢前行的潘曉偉,心中禁不住自問:要是今晨他沒有反常早起、沒有纏膩著爸媽一起上果園,那麼,此刻的他將會是在哪兒?還能像現在這樣牽握住爸媽的手嗎?
潘曉偉下意識凝望被崩落土石砂塵籠罩掩埋的楓林村……林廷漢、蔡古松、賴郁雅、孫可強、孫可柔、黃昭亮,他的好麻吉、好同學們沒事吧?有先一步前往村民中心避難吧?一定、一定有吧?潘曉偉暗自想著,渾身顫抖、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懼感油然而生!他不知自己眼中的淚珠,此刻正一顆顆控制不住的滾落……
時間又過去多久?至少兩天有了吧?這期間,除了少數及時從楓林村撤退的村民,慌跑上山、意外尋著阿發伯的工寮求援之外,再無他人。據他們說,離開楓林村時,雖是白日、天色卻依舊陰黑異常,只聽見轟隆隆不斷逼近的水聲,清晰可聞。有人初步研判應是立霧溪和桃花溪上游的堰塞湖已然潰堤!果不其然,才剛這麼臆測猜想,滔滔大水已如巨蛇吞吐蛇信、衝追而來!大夥兒拚盡全力往前跑,即便被洪水沖倒,為求生命存活,也只得依撐僅存的意志力,挺身奔命、與水競速!水流強勢,全無停留!扭曲變形的殘破車體,四處漂浮!仿如災難電影畫面,竟於再熟悉不過的生活場景中、真實上演!
再後來,走山了!……楓林村眨眼消逝……就在那麼一瞬間!一秒間……
眾人淚眼朦朧,低府額頭、神情憔悴、不再說話。原本還懷抱著一絲絲希望:村莊安好、家園依然、鄰里村友皆安康……而今,滾滾土石就這麼殘忍掩埋了這份小小的乞求與盼望。
「爸爸,我們還可以回家嗎?」潘曉偉仰起臉,童真期盼。
潘祈安哽聲答不上話;夏蔓則將潘曉偉緊摟胸前,雖極力抑制情緒、卻仍止不住潸然淚水:「……曉偉,別怕。有爸媽在身邊,別怕……」
「可是,我們住的楓林村不可能真的不見吧?……林廷漢、黃昭亮、蔡古松、賴郁雅、孫可強、孫可柔,他們不會有事、會很平安,對吧?」潘曉偉啜聲問。
夏蔓顫抖抬手抹去兒子的眼淚,難以回話。因為,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等待救援的日子裡,也僅能依靠阿發伯備存於工寮中的乾糧罐頭,以及盛接雨水勉強度日。農鄰組成輪班小隊,並以一塊污舊的破紅布,勉強製作一枝還算顯眼的旗杆,預備在搜救機騰空飛過之時,揮旗求援。然而,工寮中的存糧終究有限,盛接雨水度日也非長久之計,相依為命的彼此心中,皆已萌生最壞的打算。
如此又過兩日……終於!就在大伙商量討論只能自食其力、設法越過土泥漫淹的山路,尋求一線生機之時,工寮外傳來潘祈安和阿發伯的奮力呼救聲,伴隨直昇機螺旋槳「噠噠噠」的旋轉聲!
原已日漸疲萎的精神氣力,恍若被注射一劑強心針!你我互望一眼,隨即快步衝出工寮,加入呼救吶喊的行列。
「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快幫幫我們出去!快幫幫我們出去!」
「拜託回頭!回頭看看我們!」
潘曉偉靈機一動,趕忙衝回工寮內尋來多個鋁盆鐵鍋,集體用力敲打,製造更為響亮的聲源,期能吸引注意。這招奏效!原已逐漸遠離的直升機,迴轉飛行路線,恰似帶來希望的火炬,剎時燃亮每個人期盼的眼眸……
天空湛藍,一碧如洗,遼闊寧靜的萬里晴空,連綿不絕的雲彩,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一架救難直升機可運載7人,小孩婦女優先,其他人等必須再等待第二梯次的直升機返回。不過,既有了抬腳前進的希望光源,眼前的等待也就不再困頓難熬。
直升機上,潘曉偉偎靠爸媽而坐,這是第一次他能以如此居高臨下的視線俯瞰楓林村、眺望他的家……然而,這還能是他曾經熟悉奔跑的家園嗎?
滾滾土石泥流淹沒一片,小村、家屋、房舍呢?再尋不著往日明媚和煦、陽光普照的記憶畫面,溪河旁,駭然能見裸露鋼筋、頹圮傾倒的屋舍,連根拔起的樹木石頭,背景依然是日常美好的藍天白雲,視覺感受很是衝突、不協調;被洪水從上游帶下來的漂流木、樹枝,全卡在桃花溪施工中的溫泉吊橋,毀損嚴重的橋墩、鐵樁,無法排洩且不斷洄湧水流,就像築了一個五、六公尺高的河床水壩,一旦潰流,超強的噬人水勢,可以想見!
立霧溪的景況,同樣駭人非常!潘曉偉從未親眼見過如此膽戰心驚的自然景觀:從山上沖刷下來的漂流木將立霧溪的河面完全覆蓋,早不見粼粼清澈的蕩漾水光,樹木死亡的數量全然難以計算,恰似「樹木墳場」。
潘曉偉不禁想起林廷漢曾說過:這些年,我爸爸巡山發現山老鼠胡亂盜伐肖楠的情況愈來愈嚴重!若再這麼繼續下去,總有一天,大自然絕對會反撲!
樹林是守護土地的根基,人類才得以和大自然共生共息,延續生命。
而今,望著屍橫遍野的「守護神」……
潘曉偉不知自己眼眶中的水淚不斷滾落,無法止住。耳畔,傳來同機村人的哭嘆。
「果園沒了、家沒了、一切都沒了……」
「我們的楓林村……不見了!」
「怎麼辦?以後,我們怎麼過生活?……」
直升機噠噠飛越楓香國小的上空,潘曉偉一眼認出那好大一部分已遭雨水泥流沖刷掩埋、恍如被惡意魔咒推擠至桃花溪河岸,傾斜三十度、搖搖欲墜的建築物,不正是自己最為深愛的校舍及教室?
潘曉偉怎麼也難以克制渾身抖顫,他轉望爸媽,驚愕的問:「我們的家呢?學校呢?……我的同學呢?……他們真的……不會有事吧?」
潘祈安緊閉雙眼,雖是極力深呼吸,一行淚水仍隱忍不住滑落;夏蔓同樣滿眼淚光、無言以對,只是緊緊的將潘曉偉摟在懷中,緊緊的。
陽光從雲層灑落,光線無比晶亮,卻冰冷依然,似乎難以感受得到……溫度?
如果,這是一場可以醒來的夢魘?如果,煙硝瀰漫的噩夢場景都可以在夢醒之後,全數拋丟進腦海中的記憶黑洞,然後遺忘……不知,該有多麼好?
只可惜,地基坍塌的路面、因洪水宣洩不及而改道的溪流、摧毀的橋梁、挖土機忙碌開挖搶救被轟然崩落土石所掩埋的屋宇、柔腸寸斷的道路、迫使行走在河床上面的車輛、匆忙穿梭來去的搶救部隊和媒體、一聲又一聲的哀嚎、一張又一張頹喪絕望的臉孔、一卡車又一卡車的救援物資湧入災區……而這裡,曾是潘曉偉無比摯愛的溫暖家園,美麗的日出故鄉──楓林村。
潘曉偉多麼想從風雲變色的夢境中睜眼醒來。然而,原本山河秀麗的村莊消逝、翠綠山谷變了模樣,童音琅琅的國小校園不再,還有他朝夕相伴、上學玩耍的好麻吉同學?……
3你好,30號同學!
時間轉輪,來到三個月後。
這是一所歡歡鬧鬧、生氣蓬勃國小校園──星晨國小,操場、走廊、教室裡,滿是追逐跑跳、無憂無慮的童稚身影。午後的微風,像剛睡醒的孩子,懶洋洋的從某個方向吹來,跨過「愛」班教室的淺綠色窗臺,柔柔輕撫課桌前的每一張小小童顏。
……「28號,陳嘉紘。」、「有。」、「29號,朱苡芊。」、「有。」、「30號,潘曉偉。潘曉偉?」
「報告茵茵老師,潘曉偉又哭了。」剪著一頭俐落短髮的朱苡芊,憂心望向趴伏課桌、輕聲啜泣中的潘曉偉,代為應答。
邵蕎茵微微一愣,然而並沒有責怪,只是輕嘆了口氣。她明白,潘曉偉應該是還不太能夠適應「30」這個座號。她走下講臺,走向潘曉偉的課桌,伸手順撫、寬慰眼前這位原本性格應是頗為陽光好動的男孩,並沒有勉強他止住哭泣,只是抽遞一張面紙,柔聲道:「曉偉,來,把眼淚擦擦,打起精神聽聽老師的國語課,很有趣哦。」
潘曉偉仍垂閉滲閃淚珠的雙眼,沒有回答。是的,他當然不能夠適應,因為,座號「30」對潘曉偉來說,不僅陌生而且奇怪。原本,他應該是「7」號,全班加上他,點一點也不過才七個小蘿蔔頭,十根手指都還用不完呢。
如今,卻一下多出數十張的同學臉孔,非但沒有讓他覺得新鮮熱鬧,反而更加孤單,就像獨自一人被遠遠拋丟到外太空星球生活那般…..他的好同學、好麻吉呢?
災後,楓林村中少數沒有遭掩埋的地區,光是堆積淤泥就有四十公分高,幾乎超過膝蓋位置;水則是漫淹至一百多公分,汽車、摩托車、腳踏車全成了廢鐵,行動只能依靠雙腳;空地堆置滿滿沾滿泥巴的破損桌椅、家具,再不能使用;曾經無比熟悉的行走嬉鬧之處,浩劫過後,也只剩雜亂成堆的土塊、一條條湍急的河道、廣袤一片的土黃泥海……
獲救那日,一至村民收容中心,潘曉偉便四處焦急尋找六名好同伴,卻一無所獲。好不容易認出一位住在孫家小吃店旁的鄰居阿嬸,連忙欣喜上前詢問。得到的回應卻是:孫家小吃店被大水沖走,不見蹤影了……
小吃店被大水吞噬,那麼孫可強和孫可柔人呢?其他同學人呢?
潘曉偉愣在當下,無法思考。
隨同父母於收容中心避難長達一個多月,接受外界愛心接濟的生活是如何度過?對潘曉偉而言,好似一段茫茫然的漂流時光,只覺得空落落,沒有重心也沒有方向?猶如走在黑夜中的旅人,尋不著具體前進的目標,只能機械式的踩踏步伐前行。
唯一深深烙印在潘曉偉心靈深處的記憶是:楓林村的公祭法會。
誦經儀式中,至誠念誦的阿彌陀佛經、般若波羅密多心經……經文字句是何含意,潘曉偉當然尚無法理解,他只能既熟悉卻又相當陌生的望著一張張已化身「天使」的好同學照片,情緒如繃斷的琴弦,淚流滿面、哭泣到不能自已。
照片裡的「同學」,笑容仍如往常一樣爽朗乾淨,只是,再也不能同他一塊玩耍、唱歌、說話;或是在舒柔山風中,分享彼此長大後的夢想了。
聽說最愛畫畫的蔡古松,全家十幾個人至今都還未尋獲……
潘曉偉出神凝望公祭典禮上,「林廷漢」被陽光晒得通紅的笑容;「孫可強」和「孫可柔」手握麥克風合唱的模樣;最愛調皮打鬧的「黃昭亮」被救難人員尋獲時,身旁還躺臥著那隻他最為心愛、幾乎寸步不離的小哈士奇;擺放在「賴郁雅」的照片前,原是從小陪伴著她、如今卻滿身泥巴、髒汙到不行的彼得兔布偶……還有那些總會同自己溫暖招呼的親切鄰人的身影呢?怎麼眨眼間再不復見?過往點滴,一如電影膠卷在腦海中轉啊轉的播送著畫面,卻頓時毫無徵兆……戛然而止!
……「便宜行事」、「事與願違」、「違心之論」、「論功行賞」、「賞心悅目」、「目……目…..哎呀,這次不算,重來重來!」
「哼!哪有不算的,反正妳輸我一次!」
……「進退失據」、「據理力爭」、「爭長論短」……
字詞接龍的遊戲聲,令潘曉偉不禁驚愕的抬頭,轉望接詞中的兩位男女同學!
……「短小精悍」、「悍然不顧」、「顧影自憐」、「憐香惜玉」、「玉……玉不周全」、「全力以赴」、「赴湯蹈火」……
「等等!什麼是玉不周全?哪有這個成語?別想糊弄我哦!」雙頰圓潤的男孩杜宥晨,意識到剛剛的接詞似乎有不對勁之處。
「有啊!杜小胖,明明是你自己書念太少,去查成語辭典啦!」體態嬌小的女孩高巧翎,一副自信表情,但仍難掩心虛。
「少來,我的大腦就是成語辭典。不管!妳再輸我一次!」杜宥晨可沒這麼好敷衍,說著拿起紅色豆豆貼往高巧翎的鼻頭黏去。此時,後者臉上至少已有六個紅點點,模樣著實有點可笑。
潘曉偉恍神的看著杜宥晨和高巧翎的有趣互動,想當初,黃昭亮和賴郁雅也最喜歡找自己玩「字詞接龍」……憶及過往,原本浮動在潘曉偉眼中的幾許水光,又倏的化為淚水,滑落而下。
這時,一句善意體貼的關問聲傳來:「別哭了,潘曉偉同學。你轉學來好多天,也已經流淚好多天了。」
潘曉偉轉眼望去,是笑容溫潤、書卷斯文的班長陳嘉紘;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位皮膚黝黑、感覺頗伶俐的短髮女孩朱苡芊,也皺眉微笑道:「對啊,潘曉偉,新同學害羞一下下就好,不要天天哭啦。……要不然,陳嘉紘、我和你的座號剛好是28、29、30連成一線,乾脆以後我們就組成『三劍客』,如何?」
2陽光隱匿的那個清晨
……笛聲輕悠揚,吹奏著成長,星光點點寄語心願月兒相伴。七彩的虹光,孕育著希望,人願長久水願長流笛聲兒依然……童真的歌聲,似乎仍在輕輕吟唱、繼續著?
即便夏日強颱帶來連續數日、約莫超過兩千五百毫米的驚人雨量,在風雨遠離、烏雲散去之後,陽光、月光和星光,將會從濃厚的雲層露臉、浮現、閃動熠熠光芒,正如同往年多少個夏天一樣?然而,真是這樣嗎?
陽光持續隱匿的清晨,潘曉偉隨同爸爸潘祈安及媽媽夏蔓,於果園搶摘芒果、梅子,期盼辛勤呵護、栽植的果實,不因強勢風雨而血本無歸;至於短期作物──...
推薦序
意外的轉學生,帶來意外的人生禮物
羅怡君(親職作家)
「轉學生」題材是青少年文學裡重要的創作元素,不僅是這階段孩子們重視同儕關係與團體生活,更因為融入既有群體的過程中,產生的各種人際碰撞與化學變化,極需要孩子們運用同理心和觀察力,緊繃的表面張力才可能重新變成一張承接情緒的彈跳床。
提到災難文學,則是台灣鮮少出現的內容。然而氣候變遷帶來的衝擊已遍布全球,颶風、海嘯、地震、核災甚至瘟疫傳染病,這些人類無法迴避的挑戰,除了累積避難防災經驗,關於天翻地覆的人生重整工程,也同樣需要輔助與理解。
以日本311為例,這十年間產出的藝術與文學作品,題材涵蓋不只是核災地區的民眾,包括遠在東京看新聞憂鬱不已的新手媽媽、因應災區而生的新行業、寧可承受輻射汙染也要和牛羊同進退的外公、一夕間被棄養的寵物們驚險逃生記……透過更多視角的分享與省思,學習不同生命的適應力,讓共同的災難記憶轉化為群體韌性。
《別哭了!30號同學》根據台灣真實案例改寫,既有災難文學的真實紀錄性,也同時擁有小說的溫暖與細緻度。內容描述一位因土石流滅村被迫離開原生地的轉學生,帶著尚未痊癒的創傷,重建外在生活秩序與內在心靈家園的故事。
這段故事,讓我們想起什麼事件呢?已二十餘年的九二一大地震,或是八八風災令人心碎的小林村、臺南地震維冠大樓,又或是花蓮強震飯店倒塌?多數人關掉電視網路就能回到日常生活軌跡,但對於災民而言,無法倒轉、修復的經歷,奪走原有一切的挑戰,不只經濟層面,更多是別人難以體會的恐懼和挫折。大人尚需要時間修復,對於完全無法做任何決定的孩子而言,只能接受眼前的安排,只有適應,別無他法。
這正是本書最難得的視角。書中頓時失去六位摯友的潘曉偉,跟著父母重新安置新居所,而每每在校園觸景傷情的他,成為新同學眼中「愛哭」沉默的轉學生。作者細膩呈現經歷創傷後性格大變的歷程,讓我們得以一窺孩子內心世界,並明白釋放悲傷與思念的必要,給予充分時間,急著想讓孩子「趕快好起來」只是另一種壓力來源。
此外,作者並未美化真實校園生活,誠實展現其他同學的反應:有主動釋出友善的同學、不明所以大放厥詞的同學、想交朋友卻適得其反的同學、同樣需要關心協助的同學……想像轉學生潘曉偉心情尚未平復,仍必須同時「應付」多元複雜的情境互動,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透過作者劇情安排,我們也從中學習如何敲開滿是傷痕的心門,例如:原本山上學校的生態池和新學校細心維護的池塘,同樣展現豐富的生態與生命力,從中找到與回憶相似的熟悉感,正是成功展開連結的第一步;還有與老同學一樣熱愛音樂的新朋友,用歌聲打造情感出口也創造與新朋友的回憶。
氣候變遷日益嚴重的自然後果,是一次又一次比預期更大的複合式災害,首當其衝的第一線災民,正是與土地山林為伍的農民與原住民。本書最珍貴之處,是將環環相扣的系統性因果寫入小說中,嘗試將災害背後的脈絡提供給小讀者們,從山林保育、河川整治的遠因,人為政治的影響,看似天災帶來的考驗,當中又有多少人禍做錯決定呢?
謝謝作者為我們創作這本臺灣經驗為主的兒童小說,我們的孩子應該也要有機會從文學面向了解土地、敬愛自然、同理他人,一起創造共好。
意外的轉學生,帶來意外的人生禮物
羅怡君(親職作家)
「轉學生」題材是青少年文學裡重要的創作元素,不僅是這階段孩子們重視同儕關係與團體生活,更因為融入既有群體的過程中,產生的各種人際碰撞與化學變化,極需要孩子們運用同理心和觀察力,緊繃的表面張力才可能重新變成一張承接情緒的彈跳床。
提到災難文學,則是台灣鮮少出現的內容。然而氣候變遷帶來的衝擊已遍布全球,颶風、海嘯、地震、核災甚至瘟疫傳染病,這些人類無法迴避的挑戰,除了累積避難防災經驗,關於天翻地覆的人生重整工程,也同樣需要輔助與理解。
以日...
作者序
圍牆上的塗鴉
說起童年,應該是成長過程中極為朝陽燦爛的一抹色彩吧。也許是因為鄉間小學,幸運沒有過多的功課壓力,也不大會有變調、難以負荷的分數競爭,實言之,當時的自己還真從未意識到,日後正有「升學壓力」四個大字等待著自己。每日的課堂、課後,似乎也總是充滿著與同學之間的歡鬧笑聲、諸多遊戲鬼點子……
也許正因日復一日望著講臺上春風化雨的老師們,不禁心生欽佩豔羨之情。那時,尋一方「小舞臺」、輪流上臺扮演「老師」角色,乃下課間最為熱衷的遊戲之一,並突發奇想,將教室外花圃旁的那道圍牆充當黑板,煞有其事的模仿起老師諄諄教誨的授課神情,彼此笑鬧、相互指正。
「你這樣不行啦!哪有老師一直看地上?眼睛都不敢看我們?」
「異分母的分式相加減,要先通分化為同分母的分式啊!上課都沒在聽,要怎麼當數學老師?」
「你說國語都不標準、沒捲舌,先下來把課文念熟啦!哈哈!」……
陽光燦燦,彷彿特意為童稚的笑聲妝點上色彩、晶瑩透亮。
還記得那方圍牆,更是同學們天馬行空塗鴉的好所在,白、黃、粉紅的童言童語粉筆字跡,與歪扭又不失純真的花鳥人物圖案,熱鬧著上學的日子、見證著我們童真的友誼、也分享著有朝一日成長後的想望~老師、醫生、科學家、歌星、電影明星……則是圍牆上最常見的夢想塗鴉。
然而,如此無憂的友情歲月終究在驪歌輕唱的鳳凰花開時節劃上句點。踏出校門後、各自展開截然不同的求學路程;包括自己,也因著某些緣故,成為形單影隻的轉學生。
永遠不會忘記初來乍到一個全然陌生的校園環境、面對數十張無比生疏的同學臉孔,心中那份焦慮、不安與孤單;同樣難以忘懷不知有多少次,因跟不上同儕學習成果的課業壓力,而在返家的公車上,默默……流淚……心中暗自想著: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如果,可以不要當轉學生;如果,可以再和昔日同窗一起在圍牆上歡快塗鴉,真不知該有多麼好?
只是,人生沒有如果;成長的腳步,依然還是得持續踩踏前行。
自從與文學創作有了連結以來,最常被問起寫作的「靈感」究竟從何而來?
我也總認真回答:我寫的不是靈感,而是發生在生活周遭的有情人事與人物。
《別哭了!30號同學》這部故事,便是源於一則真實新聞──風災巨變下的唯一倖存孩童,班上八個同學、七個全在災厄中往生,只剩下他獨自一人。曾經的家園沒了、村莊消失了、朝夕相處的好伙伴也全都成了天使……待轉學至新學校、再次擁有新同學的他,卻因難以適應、思念過往點滴、總難以克制的日日落淚與哭泣……。
此篇報導所佔版面並不大,只是很安靜的刷印在報紙的一方小角落、不過於惹人注意。然而,如此一則風災短文,卻深深觸動了我的情思感受與淚腺,雖然自己也曾身為「轉學生」、但並未真正經歷過如此人事巨變,如此傷痛,即便成年人可能都無法想像與承受、更何況是個小小孩?
從來,不敢以「慶幸」的心情,看待站在「災難風暴圈」外的自己;只能真心希望這些突逢巨變的孩子,天晴之後,仍能繼續健康安然的發芽、成長、與茁壯!
也是年幼時,曾經讀過唐朝詩人李白所寫〈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山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小時搖頭晃腦背誦詩文,並不真正懂得此詩真正意涵;之後漸漸長成、也才漸漸明白詩意所描寫傳達的正是對友情、對熟悉老友的不捨目送與揮手道別。
友人的孤船帆影漸漸遠去,終於隱沒在青翠的山巒之後,唯見長江浩浩蕩蕩的江水,朝向天邊、不斷奔流而去。
驀的想起,國小教室外那道滿是童趣塗鴉的圍牆,而今是否仍在呢?
我想,時光芢苒、白駒過隙,應是不會在了。
只真心希望那一雙雙曾在圍牆上塗鴉的小手的主人們:我的好朋友、好同學、好麻吉都能一切安好、歲月無波……當然,也包括您的……
圍牆上的塗鴉
說起童年,應該是成長過程中極為朝陽燦爛的一抹色彩吧。也許是因為鄉間小學,幸運沒有過多的功課壓力,也不大會有變調、難以負荷的分數競爭,實言之,當時的自己還真從未意識到,日後正有「升學壓力」四個大字等待著自己。每日的課堂、課後,似乎也總是充滿著與同學之間的歡鬧笑聲、諸多遊戲鬼點子……
也許正因日復一日望著講臺上春風化雨的老師們,不禁心生欽佩豔羨之情。那時,尋一方「小舞臺」、輪流上臺扮演「老師」角色,乃下課間最為熱衷的遊戲之一,並突發奇想,將教室外花圃旁的那道圍牆充當黑板,煞有其事的模仿...
目錄
企劃緣起
名家推薦
賞析與導讀
作者序 圍牆上的塗鴉
1我們是好麻吉!
2陽光隱匿的那個清晨
3你好,30號同學!
4珍貴友情,因為有你
5大大的一雙小手
6哭過了,也就好了?
7希望,如熠熠星光閃耀
8童真協力;幫扶小隊
9嘿!一起唱首歌吧!
10霧霾飄散……我的天使同學,你們好嗎?
企劃緣起
名家推薦
賞析與導讀
作者序 圍牆上的塗鴉
1我們是好麻吉!
2陽光隱匿的那個清晨
3你好,30號同學!
4珍貴友情,因為有你
5大大的一雙小手
6哭過了,也就好了?
7希望,如熠熠星光閃耀
8童真協力;幫扶小隊
9嘿!一起唱首歌吧!
10霧霾飄散……我的天使同學,你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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