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見星對朱成鈞的感覺很複雜。
每當覺得他處事成熟冷酷得可怕時,
他骨子裡幼稚又天真的一面又會偷溜出來,
讓人一面覺得好氣,一面卻忍不住同情。
究竟該是如何的環境,才會長成朱成鈞如今的性子呢?
大同走了知府,沒了知縣,照理新任派的旨意很快就該下達,
卻悄無聲息了好一陣子。
百姓不覺,官吏發顫,突然響起的喪鐘驚了天下,
也帶走了朱成鈞心中對於親人的一絲絲暖意。
但,幸好,他還有展見星。
韶光荏苒,歲月飛逝,展見星,要應試了!
幸得良師教導,展見星的考試過程非常順利,
順利得讓她幾乎要忘了,當初是如何答應徐氏,
那個只要得了秀才就趕緊離開大同的承諾。
可她該怎麼向朱成鈞開口說她要離開?
他不會答應的!
商品特色
溪畔茶繼《王女韶華》後又一女扮男裝奇作,
精彩起伏直比《替嫁以後》!
他的伴讀,理想比他大,
脾氣,也比他大!
那夜,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何總是莫名退讓……
作者簡介:
溪畔茶
長在淡水湖邊的無聊夢想家,碼字娛己也娛人,一本一腳印,慢吞吞造夢中,希望可以一直給大家寫出好看溫暖的故事,陪我的小天使們走四時風景,過悠長人生。
章節試閱
第一章
代王府得到這個消息比較遲。
不是縣衙瞞而不報,李蔚之第一時間就派了個衙役拿著牌票上門傳召了,但第一次來的時候,直接被門房趕走了。
階級森嚴這句話不是說著玩的,縣衙的各色差役看小民是什麼樣,王府的門房大爺看他們就是什麼樣──喝酒喝昏頭了吧?一個小小衙役敢登王府大門傳人過堂?
呸,你也配!
羅知府那時候插手伴讀及落水案都是輕車簡從主動登臨的,一個縣令比知府架子還大,代王府就算處在不得聖心被迫低調做人的階段,這低調也有限度,絕非區區七品芝麻官所能「欺負」。
門房不但攆人,連衙役持在手裡證明身分的牌票都一把奪過來撕了,幾個小廝把衙役圍著叉腰嘲笑一通,衙役不敢反抗,只好空著手回去覆命。
兩天後,衙役拿著新的牌票又來了一趟。
門房心裡有點嘀咕了,縣衙還敢派人來,看這不依不饒的勁,別不是真有什麼事吧?小廝們商量一通,總算推出一個進去傳話。
話報到了朱成錩跟前,這傳話的小子怕當真有事,自己第一回的怠慢誤了事,話裡就自然打了掩護,誇張那衙役多麼大模大樣,態度囂張,朱成錩再一問為了何事,知道不過是侵占民田──這真是笑話,不侵占民田的藩王府,那還叫藩王府嗎?
打從先帝靖難登基,怕兄弟效仿他成功的先進經驗,就把各地王府的護衛找理由都削得差不多了,王爺們就剩下攢錢花錢醉生夢死這點愛好,這還要被剝奪?
就是先帝那麼狠的人,也不管這種小事的,總得給親戚們留點喘息的空間麼。代王府蒙難,那是做得太過了,先代王要沒有攜家帶口上街錘人的愛好,也不會落得被圈的下場。
朱成錩因此絲毫不懼,做出了與門房一樣的決定:「叫他滾!有話,讓李蔚之親自來與我說。」
小廝腰桿立刻挺了起來,出去把衙役踹了兩腳,叫他滾了。
衙役滾了,李蔚之卻沒來。
又隔兩天,第三波衙役來了。
來代王府傳人是個苦差事,衙役們是輪著來的,今日輪到的這個一早來了,但苦著臉,只在九龍壁附近徘徊,都不敢靠近府門。
代王府的回話那麼不客氣,縣尊卻像吃錯了藥,還派他來傳人,不是明擺著要挨揍嗎?
他揣著牌票像揣著個燙手山芋,正滿心憂悶之際,忽聽身後有人叫他:「龔大叔?」
這倒楣攤上事的衙役正是龔皂隸,他一轉頭,眼睛立刻亮了:「你是展家的小哥兒?」
展見星微笑點了點頭,她走投無路時得過龔皂隸的一言指點,一直將他記得,所以看見他轉悠時的一個側臉也認出來了:「龔大叔,您在這裡有事嗎?」
龔皂隸與饅頭鋪對門賣油的小陳家相熟,知道展見星真膽大包天來代王府做了伴讀之事,忙道:「小哥兒,這件事正要勞你伸伸手──」
他就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展見星一聽小榮莊之名就凝了神,待聽完後,點頭道:「您放心,我去告訴一聲。這小榮莊才給了我們九爺,九爺也該知道一下。」
龔皂隸鬆了口氣:「這可真是多謝你了。」
李蔚之好歹沒要求他一定要把人傳來,只要把話帶進去就行,他做成了差事,趕忙回去繳差了。
展見星則迎著晨風往府裡走,眉頭微微蹙起。
她走到紀善所裡,將書本擺開,等了片刻,等到朱成鈞和許異陸續到來,忙將有人狀告的事說了。
「那個縣令吃錯藥了?」朱成鈞的第一反應很代王府。
展見星也覺得不對,李蔚之當初能在眾目睽睽下被朱遜爍逼得差點閉眼判出個冤案,其人其膽可知,不過半年,忽然這麼強項起來?
但她道:「九爺,當務之急是弄清楚有沒有侵占民田這件事,倘若真有,田地是百姓的立身傳家之本,底下的人胡作非為,害得人家無家可歸,總歸是不對的。」
許異小心翼翼地跟著點頭:「九爺,二十畝田地對王府不算什麼,對我們這樣的人家是全部的生計了,沒了田地,好一點淪為奴僕,差一點只有餓死了。」
楚翰林這時開了口──他在門邊已聽了有一會兒:「九郎,展見星和許異說得不錯,今天上午,你們就不要讀書了,去將這件事打聽一下。這恐怕得你們自己去縣衙,或是想辦法找到那個苦主,指望大公子是不成的。」
朱成錩有身為王族的傲慢在,衙役就是來跑十趟,他也不會搭理的。
朱成鈞本來無所謂,這莊子才到他手裡,侵占也不是他叫人去侵占的。但聽見能逃掉半天課,他眼睛就亮了一下:「好。」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直接去縣衙恐怕李蔚之用意不明,決定先去找龔皂隸,從龔皂隸的口中問到上告老婦的住址,確定下侵占案的真假及問明白一些細節,然後再去找姚進忠與他對證,知己知彼後,再行下一步對策。
事雖繁瑣,但進度順利的話,這些調查一天之內就夠完成了。
楚翰林也覺得妥當,便贊同了,放了三個人出去。
卻在第一步就遇上了變故。
他們到了縣衙,由展見星出面,花了兩個銅板,請人把龔皂隸悄悄叫出來倒沒費什麼事,但龔皂隸出來以後,見到她,馬上臉色一變,低聲道:「這裡不是說話地方,快跟我走。」
展見星心下一突,擺手向身後招了招,忙跟上去。
龔皂隸直走過了縣衙這片區域才停下來,朱成鈞和許異這時也跟了上來,見他停下,跟著一起停下。
龔皂隸打量了朱成鈞一眼,由衣著猜出了他的身分,向他陪笑了一下,就忙向展見星道:「小哥兒,這事沒我先前說的那樣簡單,我才回來見縣尊,聽見他和師爺說話,原來縣尊已經上報了皇上了!」
展見星一愣:「什麼?」
她不是驚訝侵田案上達聖聽,地方官無法約束藩王府,只能往上報,這是很常見的選擇,羅知府也是這樣做的──但,李蔚之不是羅知府啊!
葫蘆提壓著百姓的頭了事之後說不定還來代王府賣個好才更符合他的為人,忽然剛成這樣,撇開案件不談,就李蔚之本人來說,還真跟吃錯了藥似的。
龔皂隸低聲急促地道:「是真的,縣尊的奏本已經送出去了,我不知道奏本裡具體寫了什麼,但代王府三傳不到,這──」他小心地瞥了朱成鈞一眼,「這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的。」
李蔚之選擇上報也就有更充足的理由了。
「大爺真是──」展見星皺了眉。
朱成錩本人高傲不願出面,叫個管家到縣衙走一趟也算應付差事,這下好,徹底給別人落下口實。
朱成鈞忽然道:「不去別處了,我們回去。」
展見星看他:「九爺的意思是,去找大爺?」
朱成鈞點頭:「叫他把姚進忠找來,到了這個地步,姚進忠不敢再在大哥面前撒謊的,問他就行了。」
展見星便向龔皂隸道了謝,又在龔皂隸的懇求下保證絕不會將他供出來,然後一行三人匆匆跑回去代王府。
快進入府門時,朱成鈞忽扭臉道:「你總看我幹什麼?有話就說。」
展見星路上確實已經看了他好幾眼了,此時被發現,猶豫了一下,道:「九爺,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李蔚之膽子再突變,不會敢拿一件矯作的案子去打攪皇帝,不論他什麼心思,這裡面確實有一個失去田地的苦主。
朱成鈞點了頭:「對。然後呢?」
然後,然後這件事就複雜起來了。
她差不多已能確定李蔚之不懷好意,他的來勢非常奇怪,她能覺出來,作為被告的代王府又怎能覺不出來?單純的案子攪進了不單純的外力,朱成錩就算原來願意歸還田地,現在也很可能憋住一口氣跟李蔚之槓上,不肯丟這個面子了。
權力之爭自然殘酷,可是老婦無辜,她母子倆相依為命,若不是實在過不下去,斷不敢豁出命來告代王府。
「九爺,我覺得不管大爺和李縣令怎麼鬧,田地還是該還給人家的。」她小聲道。
這是正理,但展見星也覺得有點說不出口,朱成鈞現在對她多好,她不傻,怎麼不知道,這時候勸他這種話,就覺得好像跟他對著幹一樣。
但是,她又不能憋住不說。
眼下也許靜好,然而她從未為代王府繁華舒適的生活所迷惑,忘記了自己的本來身分。她不過一個小民而已。
小民與權貴,在立場上,他們天然相對。
她糾結這麼多,朱成鈞只給了她一句話:「還啊,我有四千畝,又不缺她二十畝。」
「……」展見星的眼睛瞬間晶亮:「九爺,你說真的嗎?!」
朱成鈞道:「騙你幹嘛,我們先不去見大哥,那個縣令能找皇上,我也能找。我現在就去給皇伯父寫信,告訴他從前的事我不知道,但現在小榮莊到了我手裡,如果真侵占了別人的田,我願意歸還。」
展見星心內激盪,苦於不會說好話,憋半天憋到了紀善所裡,臉都憋紅了,才說出來一句:「九爺,你人真好。」
許異大力點頭附和。
朱成鈞沒說話,只揚了揚下巴,由著兩個伴讀眾星捧月般地把他捧進了學堂裡。楚翰林聽見動靜,從隔壁出來,奇怪地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朱成鈞要寫信,展見星就留在門外,跟楚翰林解釋了一下,楚翰林聽了,深覺欣慰:「九郎此舉大善。」
朱成鈞如今的學問寫一封通篇大白話的信還是辦得到的──除了字醜了些,一時寫完,找了個信封裝起,交給了楚翰林,由楚翰林找管道盡快呈上去。
接下來就是要去找朱成錩了。
許異蠢蠢欲動地出主意:「九爺,我們不如不告訴他,叫他吃個大虧。」
「你真蠢。」朱成鈞木著臉對他道,「我已經給皇伯父寫了信,等皇伯父的旨意下來,他一定會知道我瞞了他,他為此欺負我是小事,要是到皇伯父跟前說我的壞話,說我心眼不好,有意跟兄長內鬥怎麼辦?說不定還把這事推我頭上,說是我瞞著他才導致這個結果的。」
許異啞然:「呃,這──」他抓抓頭,「九爺,你當我沒說吧,我是有點笨,沒想到這個。」
朱成鈞卻又哼笑一聲,補了一句:「不過,誰說告訴他,他就不吃虧了。」
展見星與許異:「……」
──你這心眼是有點壞啊九爺。
展見星與許異現場圍觀了朱成錩是怎麼吃虧的。
朱成鈞這麼跟他的嫡長兄回話:「大哥,縣衙那個縣令告我們去了。」
一句話就把朱成錩說懵了:「什麼?」
他目前得到的資訊只是有個老婦去縣衙告了代王府,怎麼變成縣令告了。他因此不大耐煩,隨口道:「你哪裡聽來的閒話,聽錯了,讀你的書去,別亂跑亂打聽。」
「沒錯,那個縣令已經寫奏本把我們告到皇伯父跟前了,不知道說了什麼,應該沒好話。」朱成鈞一板一眼地道。
朱成錩這下怔住,顧不得再懷疑,忙追問:「你從哪打聽的?」
「我聽見府裡有人在說我莊子的事,就跟先生告了假,去縣衙看了一下,縣衙人都這麼說。」
縣衙都傳開了,那再不會有錯,朱成錩又驚又怒,少有地失了態,一巴掌拍在桌上:「李蔚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這不能怪他輕敵,他是未來的代王,親王之尊,怎麼會把區區一個縣令看在眼裡?
朱成鈞問他:「大哥,我的莊子到底怎麼回事,真侵占了別人的田嗎?皇伯父不會怪我吧,我不知道這些事的。」
他這是當面就甩起鍋來了,但朱成錩也沒法否認,小榮莊原來在他手裡,皇帝本都知道,李蔚之實際上就是告的他。
朱成鈞繼續撇清:「我一粒的收成都沒有見到呢。」
「好了,知道了,跟你沒關係!」朱成錩本已心煩,再聽他喋喋不休,更惱火了,暫沒空理他,吩咐人:「去把姚氏那兩口子給我叫來,立刻就來!慢一步爺敲斷他的腿!」
代王府共有兩千多頃王莊,他只知道裡面少不了有些來歷不乾淨的,但到底各自怎麼來的,他早不記得了,只能問莊子上的主事。
這樣的狠話放出去,姚進忠和姚氏哪敢怠慢,在午飯前連滾帶爬地趕了來,得知為了這事,姚進忠倒是馬上就能給出回話,跪著道:「大爺,您忘了,那莊子原來是三千九百餘畝,您嫌這數字難記,從府裡遞出話來,叫老奴去周圍打聽打聽,有合適的田地就買一點進來,湊個整數,老奴得了您的吩咐,便去辦了。」
這一說,朱成錩才想了起來,道:「不錯,是有這事。那我倒要問你了,我叫你去買,你怎麼辦成了侵占,叫人隔了幾年把我告到衙門去了?」
他這下自覺道理上無虧,都是底下人辦事不力壞了他的名聲,便狠狠地怒斥姚進忠,「爺的臉都叫你丟盡了!」
姚進忠趴在地上,臉苦巴得快把肉裡的油脂都擠了出來,卻不敢大聲,只能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大爺,您沒撥銀子給老奴呀──」
空口叫他去買,他總不能自己往裡倒貼銀子吧?一畝地約五兩銀,二十畝就是一百兩,他那時候才接手田莊,哪裡掏得出這麼多錢來──就掏得出,也捨不得。
好在代王府沒錢,勢還是有的,對付一個老婦不費吹灰之力,姚進忠分文不花,「漂漂亮亮」地就把這差事辦成了。
朱成錩不管這些,繼續怒斥他:「你沒長嘴?我一時忘了,你不知道提一提?!」
姚進忠磕頭道:「是老奴的錯,因王府那時關著,爺帶一句話出來都不容易,老奴不敢為這點小事煩擾,就想自己找轍罷了。」
展見星和許異站在門外,對視一眼,都看得到彼此眼底的鄙夷。
這事的實際經辦人是姚進忠不錯,但朱成錩叫人買田不給錢,不就是暗示人去搶嗎?分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還裝模作樣。
朱成錩嘴上那麼罵,心底對於自己的實際作為並不是全然沒數,就算把姚進忠罵到狗血淋頭,畢竟不解決問題。
他低頭看了姚進忠一眼,目光有些陰冷。
旁邊跪著的姚氏心底一寒,連忙砰砰磕頭:「大爺,饒命啊!」
她看得懂朱成錩的眼色,那是打算把他們推出去頂缸了!
朱成錩的怒氣看著已經平復下來,他淡淡道:「吵什麼?現在求饒,當初為什麼要去侵占民田,埋下這個禍根?」
這是真的要推給他們!姚進忠也傻了:「大爺──」
「大哥。」朱成鈞忽然道,「我看過那個縣令斷案,他膽子很小,二叔一嚇唬,他差點連公案都讓給二叔,為什麼現在敢跟我們作對了?是不是受了誰的指使?」
朱成錩怔了一下──不是為朱成鈞問他的話,而是他已經有陣子沒聽見朱遜爍的名號了,他自京城返回大同以後就致力於消除二房一家在府內的影響,下人們不敢觸他的霉頭,識相地再也不在他面前提起朱遜爍來。
朱成鈞好像要說服他,加強了語氣道:「他真的沒用,二叔把他的公案拍得啪啪響,還代替他亂錄口供,指使他的衙役,他連個『不』字都不敢說。展見星,我沒記錯吧?」
他扭頭,展見星在屋外躬身,道:「是。小民不敢說李縣尊的是非,從心底來說,其實也不怪他。因為當日那件案子,都是二郡王在顛倒黑白,越俎代庖,李縣尊並沒有做什麼。」
她似乎在替李蔚之說話,但所謂「沒有做什麼」,本身就是最大的錯處。
李蔚之可是一縣之長,朱遜爍在他的衙門為所欲為,他連句硬實的話都說不出來,把縣尊做得與外面的圍觀百姓無異,這是多麼諷刺的事啊。
相同的話,聽到不同的人耳裡,起到的是不同的效果。
朱成錩的關注點就不在李蔚之的瀆職上,而是忍不住想深了一步:一個這麼懦弱無用的官員,在面對朱遜爍的時候慫得像個孫子,到他這裡,怎麼忽然就找回了縣尊的感覺?
敢接狀子,還敢告御狀!
這份骨氣在面對朱遜爍的時候怎麼就沒拿出來一點?
難道他比朱遜爍好欺負麼?
至於是否受人指使的疑問,他也想了一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思路便不由又回到了李蔚之的今昔對比上,越想,越把自己的臉色想得陰晴不定。
姚進忠窮極生智,忙往裡加了一把火:「大爺,李蔚之這是沒把您放在眼裡啊,我們好好的沒招他惹他,他倒接二連三地派衙役來羞辱爺,他那腿是多貴重,不能親自來見一見爺?衙門從此要都這麼辦事,說傳爺就傳爺,爺的面子可往哪擱呢!傳到別的王府裡,都該笑話爺了!」
他這挑撥之意太明顯了,朱成錩聽出來,倒冷靜下來,斥他道:「你閉嘴!」
姚進忠急道:「爺──」
「那縣令已經告到皇伯父跟前了,你還挑大哥生氣,想害大哥不成?」朱成鈞打斷了他。
朱成錩聽了,縱然對這個弟弟已生忌憚之心,也不由點頭:「正是。你這老貨,為了遮掩自己幹過的事,就想把爺挑到前面鬥,我看,該先把你敲上二十板子!」
二十板子姚進忠倒不甚怕,他肉厚,咬一咬牙就扛下來了,可看朱成錩這口風,是真的準備棄卒保車了,他作為棄子,又還有什麼好下場?
他整個人都絕望了,旁邊的姚氏更撐不住,已經快癱倒在了地上。
第一章
代王府得到這個消息比較遲。
不是縣衙瞞而不報,李蔚之第一時間就派了個衙役拿著牌票上門傳召了,但第一次來的時候,直接被門房趕走了。
階級森嚴這句話不是說著玩的,縣衙的各色差役看小民是什麼樣,王府的門房大爺看他們就是什麼樣──喝酒喝昏頭了吧?一個小小衙役敢登王府大門傳人過堂?
呸,你也配!
羅知府那時候插手伴讀及落水案都是輕車簡從主動登臨的,一個縣令比知府架子還大,代王府就算處在不得聖心被迫低調做人的階段,這低調也有限度,絕非區區七品芝麻官所能「欺負」。
門房不但攆人,連衙役持在手裡證明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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