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那麼無聊,在意外術下面設定了一個愛情術!
他寧願那是個什麼火球啦、強酸啦,都比現在這樣要好,為什麼會有個傻瓜希望鎖被解開時離得最近的兩個傢伙相愛呢?!
讓原本散發邪氣的法師在騎士眼中變得讓人憐愛;讓原本粗魯暴力的騎士在法師眼中變得英俊挺拔……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讓人困擾的魔法!?
黑袍法師與騎士,原本是處於黑暗與光明陣營的兩端,很難和平相處的兩個族類。在一次命運之神的捉弄下,徹底改變了兩個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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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意外觸發的變態魔法
狄特是個黑袍法師。他穿這種袍子很多年了,基本上對此很滿意,至少他在洗衣服上面比那些白袍們少花了一大半的功夫。
可是最近他對這種袍色頗為不滿,覺得它會不會太過陰暗,以至於讓穿袍子的人都變得不那麼招人喜歡,更襯得自己性格陰沉表情詭異。
大部分人突如其來的轉變都是有理由的,狄特也不例外。
如果用吟遊詩人的話來說——像黑夜終於過去,黎明到來前天邊泛起了玫瑰紅,把他滿是黑暗與算計的腦子照亮。愛情的太陽還會高昇,偉大的愛情之花終將開遍那片黑暗的土地,把那裡變成開滿明媚花朵的小島。
狄特愛上的人叫約克‧奈維爾,是個光明陣營的騎士,一頭陽光般燦爛的金髮,一張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英俊挺拔挑不出一點瑕疵的臉蛋,雖然表情總顯得不太富有頭腦,但基於外表高於內在的默認規則,走到哪裡都引得少女們一再回首。
他們之所以會如此,倒非因為命運之神的恩賜,而是祂一次無聊的惡作劇。
那是一個月前一次和地精戰鬥中的事,約克一行衝進地牢拯救被俘虜的同伴——說起這個真是恥辱,被關住的是隊中那位開鎖高手盜賊休斯——然後他在牢房裡看到了狄特。那人靜默地看著窗外,作為一個披上正式法師袍的男人有些太過年輕了,可他的表情十分沉靜,外面的微光鍍在他年輕的面龐上,漆黑色的眼睛卻逸不出一絲光線,黑色的長髮披在肩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這群劍士衝進來,開始暴力的打殺。
這是一個打從心裡散發著邪惡氣息的法師,約克不負責任地做出判斷,他對黑袍從無好感。
同行的戰士麗婭丹娜砍倒一個地精,想去劈開那個關住休斯的門鎖,後者衝她大喊道,「停手,這個鎖上附了反轉術!」——那是一種像鏡子般,你用多大力氣砍上去,它就會用多大的力量給你反擊回來的魔法。
麗婭丹娜險險收回自己砍出的長劍,她的另一個同伴約克正站在門邊砍倒試圖攻進來的地精,他受了幾處傷,看上去堅持不了多久,這讓她升起了一種絕望感——她對魔法一竅不通,她的好友已近在眼前,可是她最信任的劍卻只要砍上那把可恨的鎖,就必然導致自己的重傷!
作為一個戰士,麗婭丹娜在這片大陸冒險已經很多年了,絕望只是一瞬間,她的綠色的雙眼迅速掃過一排牢房,接著,她看到那個法師。她衝過去,拿起劍向法師牢門上緊鎖的鐵鏈重重砍了下去。
顯然法師不是什麼重要囚犯,這次鎖上並沒有加上魔法防護,鎖鏈應聲而斷,她衝著牢裡表情無聊的人大叫道,「你是法師嗎!我放你出來,你去打開那裡的魔法防護!」
狄特——他的名字是她後來知道的——不以為然地看了她一眼。「滾開。」他說。
麗婭丹娜愣了一下,她理所當然覺得她幫助這個被囚禁的法師逃離,他會解開那道魔法鎖做謝禮,可是對方的表情毫無興趣,還出言不遜,好像她在提議去某個名聲很糟的飯館吃飯。
她握緊劍,外面打鬥的聲音越發激烈,死亡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她舔舔唇,壓低聲音,「聽著——」她開始威脅,「別在這麼近的距離試探一個戰士的耐心,你那顆腦袋如果幫不上忙,那麼我把它砍下來也沒什麼壞處!」
「哦,就憑你嗎?我剛才就在想你看上去像半獸人生下來的,而你一開口更證實了我的猜測。」法師傲慢地揚起下巴,「我從不和蠢貨合作,當然更不會考慮被蠢貨殺死。」
麗婭丹娜勃然大怒!
雖然這當兒和一個法師鬥嘴不好,但她可不是會忍讓的人,好吧,她想,如果我的宿命是死在這裡我坦然接受,我感謝賽斯神的賜予,但在那之前得先讓我砍了這個法師!
「一個男人不該對女人這麼說話。」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法師轉過頭,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約克。
約克渾身是血,一頭金髮在那片血色中明媚地散落,帶著俐落而毫不妥協的意味。他的面孔俊美得毫無瑕疵,笑容卻大大咧咧毫無壓力,好像有點少根筋。當然大部分騎士都少根筋,法師不負責任地判斷。
「鎖上有魔法防護,我沒有辦法。」麗婭低聲說。
騎士快速走到法師面前,後者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粗暴的傢伙就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力量大得像要把它擰碎!然後他像對待殺父仇人一樣粗暴地把他拖到休斯的牢門前,狄特覺得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像要從眼睛、嘴巴、耳朵以及鼻孔裡衝出來,他想反抗,可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直到騎士鬆開手,他才感到意識慢慢回到自己的身體,他吃力地咳嗽,耳邊有人在大聲說著什麼,可是他頭暈得厲害,只覺得是一大群蜜蜂在裡頭尖叫。
「聽著,三分鐘內把門給我打開!」約克命令,「不然我保證在我們被地精殺死之前,你會死得比我們痛苦十倍!」
狄特正想說什麼,後面的人粗暴地拽住他的頭髮,帶著一陣撕裂頭皮般的劇痛,「快點,我聽著你念,一個音節不對,我就折斷你一根手指!」他說,粗暴地抓住他的左手,把他的食指撇彎,狄特知道他只要輕輕一用勁兒,自己的手指就會像風乾樹枝一樣被輕易折斷。
狄特一向是個很容易屈服的人,特別是在暴力面前,所以雖然他心裡把所有自己知道的可怕死法都加諸在身後傢伙的身上,但嘴巴上還是謙卑地求饒。「我施法就是,你能不能別那麼暴力……」
約克的力量終於鬆了一點,作為騎士,雖然覺得多看那袍色一眼就弄髒了自己的眼睛,不過為了避免那人耍花樣,他還是盯緊他的嘴唇,畢竟攻擊和解除的咒語相差很大。
那會兒狄特對這群冒險者幸災樂禍的情緒已經完全被驅走了,他迅速在心裡杜撰好了十種以上殺死約克的方法,一旦和他拉開十米以上距離後,他就先用蛛網困住他,再拖時間如何慢慢折磨他,用酸箭腐蝕他啦,用火球燒烤他啦,召喚惡魔一口一口吞掉他啦,他在心裡陰笑著計劃,當然這些只能想想,在一個騎士的手緊卡在他脖子和手指上的時候,他還是毫無志氣地表示了十二萬分的順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且其實只要十幾分鐘就行了,我就能把這個騎士以最悲慘的方式送向冥界,他在心裡向黑暗之神啟誓。
地精理論上不會使用法術,但不排除某些不幸被它們謀殺並搶劫的人不會使用,而這個鎖顯然而就是那種戰利品之一。鎖上被施了一個反轉術,它可以反擊所有施加在它身上的攻擊,包括法術和物理上的,但這對狄特並構不成困難,他想了一下,開始動手解除它。
這裡不得不說,當時狄特相當緊張,任何一個人在被一個殺氣騰騰的疑似半獸人卡住脖子時都會很緊張,可是施法又是那麼一個最需要冷靜與理智的行為。
所以,當狄特念完咒語後,看到被解除防護的鎖具沒有如他所願地打開,反而開始散發出一種淡紅色的光芒時,他立刻意識到有麻煩了。
這是一個意外術。
那種是一種隱藏性法術,一旦達到設定條件——比如鎖上的反射魔法被解除——它就會自然啟動,這法術很少有用在物品上的,所以狄特竟然沒發現。
那一瞬間,他腦中唯一的想法只能是:完蛋了!——現在他唯一能祈禱的就是下頭可別是個即死類法術!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施術者怎麼會如此無聊,而這麼一次小小的失誤,又將他的命運導向了何方。
在鎖上綻開的,是一個淺紅色的太陽。
它是如此的明亮,裡面躍動著溫暖激越的色彩,它懸浮在半空,慢慢打開,罩住了緊靠在一起的法師和騎士。它就這樣在陰暗與死亡的地牢裡絢爛地美麗著,麗婭丹娜回過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在那個彷彿紅色的汽球裡,一切像是定了格。
騎士還握著法師的手——他本來是準備撇斷他的手指的——這會兒好像怎麼也鬆不開了,四目相對,彷彿有一道極大的電流從這裡接通了,並在四肢百骸裡開始流竄,讓人無法移動。
他怔怔地看著法師,看他散落的黑髮,閃動的睫毛,黑色的雙眸深遂得讓人失神,眉梢帶著一絲迷茫,溢出讓人心醉的風情。
法師同樣出神地看著騎士,看他金髮映襯下彷彿天空般藍的眼睛,他挺直的鼻和因為錯愕微張的唇,他的臉上濺著血,襯著白皙的膚色有一種奇異的豔麗感。
「黑暗之神在上,」法師呻吟一聲,「是個愛情術!」
很久之後狄特都想不明白,這個該死的鎖到底是誰的!
到底是誰那麼無聊,意外術下面設定了一個愛情術!他寧願那是個什麼火球啦、魔鬼啦、強酸啦,都比現在這樣要好,為什麼會有個傻瓜希望他鎖具被解開時離得最近的兩個傢伙相愛呢?!
鎖已經開了,落在地上發出嘩啦的聲音,孤單又寂寞,可那一點也沒法喚醒深深凝視兩人的注意力,直到休斯衝出了三米遠,發現身後的同伴還在像木雕一樣和法師大眼睛瞪小眼,忍不住回頭招呼了一聲,「發什麼傻呢,快走,約克!」
這聲叫喚終於把騎士從綺色的美夢中喚醒了過來,他看了眼盜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處於什麼樣的現實裡,然後又回頭看了看法師,覺得自己分明還是待在某個荒謬的夢裡沒有出來。但這場面顯然不是他渺小的腦袋所能應付得來的,所以他唯一能看的事就是什麼也不說,一把拖住法師的手,向同伴們跑去。
在約克的印象中,法師一向很柔弱,像捉到手裡的蚊子,動作大一點就會斷膊胳斷腿甚至送掉性命,所以約克不喜歡和法師同行,雖然那是必不可少的。
現在,在他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找了個絕大的麻煩前,他對於這職業的認知以及他不知所謂的愛情已經全面啟動,他小心翼翼地保護著狄特,當衝進地精的陣營中時,他一隻手揮劍,另一隻手竟還能始終如一地放在他愛情對象柔弱的肩膀上,生怕他被劍風削了一下,就會留下一具難看的屍體讓他獨自傷心。
所以至始至終,法師的半邊臉始終艱難地擠壓在騎士寬闊的胸膛上,基本不知道整個戰鬥中發生了什麼,只有被約克帶東帶西的份兒。雖然一片混亂,但幸好地精比騎士更加缺乏智商,且主要以數量取勝,所以邊打邊跑,竟還脫離了危險。
當一旦沒了敵人的影子,麗婭丹娜果斷地站住腳,劃了個瀟灑又俐落的劍式,直指狄特。「約克!你的腦袋是被地精糞偷換了嗎,幹嘛要帶這個地獄蝙蝠一樣邪惡的法師出來!」她叫道。
騎士回過頭,無辜地眨眨眼睛,好像這會兒才注意到法師不請自來地和自己站在一起,他的手還緊摟著對方的腰,怪不得剛才的戰鬥這麼不順手。
他看到狄特的眼睛,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他的肩膀如此單薄,這讓他想起小時候養的某種寵物,把那柔軟的身軀握在手裡有一種讓人心裡發酸的憐愛感覺——這種感覺也讓他再次絕望地意識到那個可怕的夢似乎還遠沒到終結的時刻。
即使已經過了大半天、並經歷了一次生與死的戰鬥,這種場面依然不是他渺小的腦袋可以處理的來的,所以他只是傻傻站在那裡,任憑大家靜默地等待回答。
「咳,各位。」狄特艱難地清清嗓子,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孤家寡人地面對著一班粗野的傭兵,「這肯定是一個誤會,這是一個……嗯……我想是個緣份,對嗎?」他乾笑兩聲。沒有人笑,所有人都冷森森盯著他,唯一一道火熱的光芒來自騎士,法師只覺得自己正處於冰於火的交界,忍受雙倍地痛苦。
雖然他和約克都是受害者,但這班人似乎對法師行業有著弱智和深切的誤會,而且魔法在大陸又一向神秘,就像你沒辦法向半獸人解釋幾何,他也沒把握向這群比獸人高明不到哪裡的傭兵解釋清楚,讓他們不把那個可怕的愛情術算作自己的伎倆。
想想吧,白癡們!他在腦中杜撰著長長的講解詞:如果用愛情術,我為什麼不讓自己和一位博學多識美麗絕倫的小姐相愛,而要去找一個只有四肢沒有頭腦的劍士呢?而且他的身體結構還是男的!請相信我沒有誤會什麼,這隻生物無論從哪個角度觀察都是雄性,相像於半獸人多於一個女人——
他揉揉眉心,不,絕不能說,如果他們一旦認為他們的頭兒愛上一個男人是魔法作祟,他們絕對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自己這個唯一的法師頭上——也許他們相信不是他的錯但還是會把對其他法師的氣撒在他身上!黑暗之神啊,他才真想宰了那個不知名的亂用魅惑術的法師呢!
所以他乾咳兩聲,決定跳過這一令人不快的事實,可是無論怎麼咳嗽,事實就是事實,難以面對的事實依然難以面對。
「你在感冒嗎?」騎士問。
「我沒有感冒,只是……」
「可是你在咳嗽。」
「沒什麼大不了的……」
「剛才被劍風刮到了嗎?」
「我咳嗽關你什麼事!」狄特叫道。
對面的人露出一副迷惑和受傷的表情,那雙漂亮的藍眼睛露出這種色彩讓法師的心不自然地抽痛了一下,他轉過頭不看他。
麗婭丹娜把手放到劍柄上,警惕地盯著這個邪惡生物,「只要你不散播病菌就沒我們什麼事,雖然約克的腦子已經出問題了,約克你能不能賞臉把手從他腰上拿下來?」她問,一手緊握著劍,擺出一副「你離他遠點兒我才方便劈下去」的架式,騎士下意識想把手拿開,可麗婭的樣子讓他擔心一鬆手這隻柔軟的生物就立刻變成兩片了,所以只好勉強繼續讓手待在狄特的肩上。
他能感到那人些微的縮瑟,但仍試圖怒氣沖沖地看著那些對他劍拔弩張的人,那怒火如此的微薄,也許因為他如此削瘦身體的緣故,他可以感覺到他微微有些發抖,倒更像某種惹人憐愛的撒嬌……(狄特:你腦子進水了……不,是進魔法了~)
狄特僵著身子站在那裡,手裡捏著一個定身術和一個火球術,不知該不該丟,說不怕那是騙人的,可是那雙近在咫尺的茫藍色雙眼卻讓他不知如何是好——魅惑類法術對智商低的生物有奇效,可是他難過地發現自己竟完全無法朝這隻幾十分鐘前還恨不得挫骨揚灰的騎士下手。
「冷靜地想一想,我們還缺少一個法師。」騎士說,欲蓋彌彰地又加了幾句,「雖然我討厭法師,他們總是狡猾又自以為是,處起來像發臭的海綿,但他看上去還能接受。」
「哪裡能接受了!」麗婭丹娜從鼻子裡哼出一個重重的氣息以表示自己的不滿,「他從長相到聲調都是我討厭的典型!」
「但是他——」約克提高聲音糾正,然後卡在那裡。因為他意識到這個法師沒有任何可以大聲說出來的優點——確切地說他根本還不認識他。
「我叫約克,你是?」他問,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這位唯一不討厭法師的名字。
「我叫狄特……」法師艱難地說。
約克上下打量他,努力試圖尋找這個人的優點,他哪裡看上去都很好,頭髮很柔順,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長……光明之神在上,他在想什麼啊,這種觀點說出來會被砍死的!
他心虛地看了眼不知道他腦袋正在發燒的同伴們,多久前這個人還帶著副傲慢的、居高臨下的眼神,讓他泛起一陣厭惡的雞皮疙瘩,如果不是他腦袋壞掉了,怎麼會想留下這樣一個法師在自己的隊伍裡呢——
他又確認地看了狄特一眼。
「可我們確實需要一個法師,這是一個有利於團隊的冷靜判斷。」約克痛苦地說,發現自己的目光根本無法從法師臉上移開。「我們決定你和我們一起走了,狄特。」他憂鬱地說。
「嘿,沒有『我們決定』,只有你一個人在說!」麗婭丹娜提高聲音。
「那好吧,我們投票好了,不是說民主投票制是最公正的作法嗎?首先,我贊成。」騎士說。
「我反對!」麗婭丹娜咬牙切齒地說。
「我也……反對。」休斯遲疑了一下,收到女孩警告的目光,乖乖順從。
「好吧,一票通過兩票反對,」約克爽朗地笑著說,「我們同意他留下來。」
「等一下,」休斯忍不住說,「為什麼一票通過兩票反對他要留下來?」
「因為通過的那一票是我投的呀。」約克理所當然地說。
休斯清楚地聽到麗婭丹娜緊攥著的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音,他識趣地後退一步。
「約克‧奈維特!」女孩用咬牙切齒地道,「至少請你把那個該死的『我們』去掉,我會覺得自己在被強姦!」
約克露出一個英俊、爽朗的笑容,拍拍女孩的肩,「放心,我怎麼會那麼做呢,妳又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狄特幾乎聽到了拳頭握碎的聲音,他咳嗽一聲,「很抱歉要拒絕您的提議,我不能和你們一起走。」
「你還有別的什麼事嗎?」約克問。
「這不關你的事,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狄特說,深深看了眼他戀愛對象英俊如雕像的臉、湛藍的眼睛,然後很有自制力地把目光移開,準備叫個暗影門什麼的逃走。
約克一伸手,拽著他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回來。「我們已經決定你留下來了,走吧,狄特。」
「等一下,你不能強迫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約克拖著走出了三米,後者還熱情地拍著他的肩膀, 「太好了,你會喜歡我們的,法師,我來介紹,這是麗婭丹娜,雖然很像一個半獸人戰士,可是她不是的。這是休斯,一個技術不怎麼樣的盜賊——」
狄特絕望地被他拖著往前走,三個同樣苦著臉的人旁邊,唯有約克笑得陽光燦爛。
第一章 被意外觸發的變態魔法
狄特是個黑袍法師。他穿這種袍子很多年了,基本上對此很滿意,至少他在洗衣服上面比那些白袍們少花了一大半的功夫。
可是最近他對這種袍色頗為不滿,覺得它會不會太過陰暗,以至於讓穿袍子的人都變得不那麼招人喜歡,更襯得自己性格陰沉表情詭異。
大部分人突如其來的轉變都是有理由的,狄特也不例外。
如果用吟遊詩人的話來說——像黑夜終於過去,黎明到來前天邊泛起了玫瑰紅,把他滿是黑暗與算計的腦子照亮。愛情的太陽還會高昇,偉大的愛情之花終將開遍那片黑暗的土地,把那裡變成開滿明媚花朵的小島。
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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