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T Marvel版大神、台灣版盜墓筆記《山村奇譚》作者——
千年雨全新作品!
★台灣史前時代遺址文化╳原民傳說╳鄉野奇譚,結合歷史、文物、本土在地的奇幻驚悚小說!
濃霧未開、天色未明,隱身在巨木闇影中的高山部落看似黑洞一般,彷彿通往冥界的詭祕入口——
靈首村
五人大學生的登山小隊,為尋傳說中湮沒百年的清代營盤越嶺古道,意外來到一座未曾載於地圖的高山湖泊紮營,湖畔聽到不明詭譎人聲的隔天起隊員逐一離奇消失。
最後僅剩社長蕭世耘和隊員呂明徹,兩人急忙下撤,向外界求援,卻屢遇詭譎怪事,慌不擇路逃竄,受困山區昏迷瀕死,所幸被高山部落靈首村年輕女子衛綾月及其豢養的狼犬所救。
當他們行經村外的史前時代墓葬遺址,月光映照著地面裸露的灰白色石棺清晰可見,一縷一縷氤氳白煙自那些石板冉冉冒出……
衛綾月告知社長蕭世耘,相傳這與世隔絕的大山之中,存在一道靈門,狀如黑洞,會吸取生人靈肉——整個靈首村頓時籠罩在恐怖的陰影之下……
作者簡介:
千年雨
千年雨
畢業於中央大學中文系。愛好歷史及史前文化,喜歡在台灣各地旅行、尋訪遺址古蹟。當過編劇,教過作文,著有《山村奇譚》系列。
在博覽群山與群書後,以歷史為經、天馬行空為緯,寫出台灣史前時代遺址文化╳原民傳說╳鄉野奇譚,結合歷史、文物、本土在地的奇幻驚悚小說《靈首村》一書。
FB:千年雨-山村奇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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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著作:《靈首村(限量作者親簽版)》
章節試閱
靈首村
一、禍起詭湖
一開始,他就不該策劃這次的古道探勘行程,但如今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蕭世耘是歷史系學生,在學校擔任登山社社長,從小熱衷登山活動,攀登過的大小山岳不計其數,C級以上的高階縱走、橫斷路線幾乎走遍。
或許是藝高人膽大的緣故,比起熱門登山路線,他更偏好無明確路徑的古道、遺址探勘。
數月前,他去日本探望外祖父時,聽聞表哥說起,根據一些日治時期來台做研究的學者手札記載,在終年雲氣繚繞、霧雨蒼茫的中高海拔山區,隱藏一條荒廢百年以上、不為人知的越嶺古道。
明朝末年,海禁漸弛,不少漢人渡海來台,可能為了經濟上的通商需求,開闢了那條深入中央山脈的古道;後來清代頒行入山禁令,禁止漢人越界開墾、交易,古道就此荒廢。
到了清朝末年,實行開山撫番,又在該地區重新修築山道,從西部聯通花東地區;直到日治時期,另外一條更便於往來行走、開採運輸巨木的林道開通之後,舊古道就徹底堙沒了。
這條古道從日治荒廢至今,尚未被登山客發掘,要是能找出舊有路徑,除了可以看到完整的清代營盤舊址,以及台灣原史時代遺留的舊社之外,還有古戰場遺跡——
據傳開山撫番的過程中,清兵和原住民曾鏖戰於此;而馬關條約簽訂後,日軍武裝入山鎮壓部落,因激烈抗爭造成的犧牲亦不在少數,也許先民當年的嘶吼吶喊聲,猶夾帶著不甘戰死的怨氣迴盪在山林間……
聽聞此事之後,他一直躍躍欲試,暑假一開始,便迫不及待地規劃了為期十天的探勘行程。
由於探勘行程和固有登山路線不同,既無GPX軌跡紀錄可供參考依循,且潛藏許多難以預測的突發狀況,為了不拖累其他人,蕭世耘原打算進行獨攀;不料其他社團成員知道他的計劃之後,都執意跟上,推拒不了。
他只好從踴躍報名的社員中篩選數名,組成五人探勘小隊,前往那杳無人跡的荒山地帶。
這四位成員都是曾經和他一起登山的夥伴,體能和經驗各方面素質相當,也都受過野外求生相關訓練,身手不差。
雖然探勘路線行走不易,很多地方連獸徑都看不到,只能在榛莽密林間勉強推進,但在五人小隊協力合作下,行程還算順利,只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找到傳說中清朝設立的營盤遺跡,並在附近發現一座沒有標記於地圖上的大湖。
營盤遺址一帶的樹木長得格外巨大,樹圍都有六至十公尺左右,遺世獨立、遠離塵囂的深山湖泊即隱藏在參天老樹間,藤蘿掩映,顯得格外幽靜;水波不驚的碧綠湖面倒映著天光雲影,丰韻如畫。
眾人對眼前的湖光山色讚嘆不已,當天就在湖邊紮營。
或許,這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因為從那時候開始,他們的登山行程怪事不斷,就像被詛咒了一樣。
那天夜裡,一行五人早早就開伙做飯,吃過晚餐後,便各自回到單人帳篷睡覺。
猛烈的山風不時自林間奔騰呼嘯而過,古木颯颯喧聲,有如萬壑驚濤,擾得他無法入眠。
輾轉反側間,忽然聽到帳外有人在說話,其聲清晰若在耳畔。
他立即睜開眼睛,此時帳篷裡魆黑一片;大概天候不佳,帳篷外似乎也沒有月光。
原以為是其他夥伴被風聲吵得睡不著,乾脆聊起來了。但當他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談話內容時,卻發現自己竟一個字也聽不懂。
帳篷外的人,用一種對他來說極為很陌生且怪異的語言在交談著,而他們的聲音也同樣陌生,迥然不像同伴中的任何一個人。
……是誰……在說話?
他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
這種連地圖都沒有標示、位處原始森林的深山湖泊,除了他和隊友之外,應該不會那麼巧,剛好有其他登山團到來吧?
就算真的是其他山友,一直清醒未眠的他,也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啊……
就在他驚疑不定,考慮要不要拉開帳篷查看時,忽有一陣大風,撲簌簌掠過旁邊的樹林,說話聲戛然而止,再無聲響。
他豎起耳朵凝神諦聽許久,確定帳篷外沒有其他動靜之後,才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輕輕將帳門拉開一條小縫。
此時天似墨染,不見星月,帳外一片闃黑,只有帶著夜露的寒風涼颼颼地拂面而來。
打開手電筒一看,附近四頂帳篷帳門緊闔,並無異樣。
「誰還沒睡著?」
他把頭伸出帳外,試探地輕輕詢問,但無人回應,唯聞此起彼落的細細鼾聲,在夜風中與松濤共鳴。
隔天清晨,蕭世耘早早就爬出帳篷,點燃高山爐張羅早餐。
彼時濃霧未開、天色未明,隱身在巨木闇影中的墨色湖泊看似黑洞一般,彷彿通往冥界的詭秘入口。
等水燒開的那段時間,幾乎整夜不能成眠的蕭世耘怔怔地望著湖面出神,過了一會兒,揉了揉痠澀不已的眼睛,感覺十分疲憊。
登山最忌睡眠不足,容易因體力不濟、注意力不集中而肇生各種危險狀況,他知道自己最好趁時間還早去睡回籠覺,養足精神再上路,以策安全;但經過昨夜的怪聲驚擾,他感覺這湖邊似乎不太對勁,不如盡快離開。
等他煮好火腿麥片粥,其他隊友也起床了,一個個鑽出帳篷。
「耘哥,這麼早就起來啦!」
他的好友呂明徹率先向他打招呼。
「趕快吃一吃,吃完閃人了!」蕭世耘一邊喝著滾燙的麥片粥,一邊說。
「要走了?難得找到這麼漂亮的地方欸,不多留一天嗎?我們行程又不趕。」另一名隊友小周狀甚遺憾地說。
「今天已經是第六天,回程還要想辦法接上台東的林道,必須預留時間和體力。」蕭世耘說道,絕口不提昨夜聽到的陌生交談聲。
他暗中觀察其他人的神色,似乎沒有絲毫異樣,也許他們昨夜並未聽到那些怪聲,既然如此,他也不想主動提起,以免引起人心惶惶。
不過,雖然他十分肯定昨夜聽到的是陌生人的聲音,但他仍想再確認一下,於是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對了,你們昨天都睡得好嗎?有沒有覺得風聲很大很吵啊?」
「不會啊,我一進帳篷沒多久就睡死了,昨天超累的!」呂明徹說。
其他兩名隊友也表示他們很快就睡熟了。
「難怪我昨天晚上睡前想找人聊天,叫你們都沒人理我。」蕭世耘說。
「白癡喔,整天走這種高強度的探勘路線,一下子攀岩、一下子垂降,累都累死了,睡覺還來不及,誰有力氣跟你聊天!」蹲在他身邊喝起麥片粥的呂明徹忍不住笑罵。
蕭世耘勉強苦笑了一下。
吃完早餐,開始收拾帳篷時,他忽然想起還沒看到另一位隊友。「阿傑呢?該不會還在睡吧?」
「我們說話這麼大聲還吵不醒他,也太好睡了!是昏迷了喔?我去叫他。」呂明徹說著,走向阿傑的帳篷,大聲喊道:「傑哥,起床啦!」便伸手將帳篷的拉鍊拉下。
帳門一開,呂明徹就愣住了,呆立原地,「不會吧……」
「怎麼了?」蹲身整理登山背包的蕭世耘狐疑地抬頭看他。
「阿傑……不在帳篷裡欸……」呂明徹驚訝地說。
帳篷裡的睡墊已經攤開鋪平,睡袋也是敞開的狀態,登山背包立在一旁,卻不見物主蹤影。
蕭世耘聞言,立即走過去查看,狹小的單人帳內果然空空如也。「這一大清早的,人跑去哪了?」
「會不會去尿尿大便?」呂明徹猜測道。
「那也太久了。我從離開帳篷到現在,快一個小時了,都沒有看到阿傑。」蕭世耘說道。沒有告訴其他人的部分是:整夜沒睡的他,由於害怕詭異的交談聲再度響起,一直下意識地留意帳篷外的動靜。如果阿傑真的走去附近大小便,以他們兩人帳篷相近的距離,他應該可以聽到拉開帳門的動靜、腳步聲之類的;但事實上,他卻什麼都沒聽到。
「還是太早起了,自己去附近溜達溜達了?」呂明徹覺得或許有這個可能性,因為如果他有那種體力的話,也會這樣做。
另外兩名在喝麥片粥的隊友也手捧鋼杯湊過來查看。
小周帳篷內外看了一會兒,微微皺眉。「不對吧!阿傑的鞋子還在。你們看,他的登山鞋在帳篷外,輕便拖鞋在背包那邊,他光著腳走出去?」
另一名隊友姜嘉俊也說:「而且外套也沒穿上,現在氣溫這麼低,怎麼會沒穿外套?」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越討論蕭世耘的臉色就越差。
海拔三千公尺的高山夜間,即使是夏季,氣溫也不到十度,正常人不可能不穿外套鞋子在濃霧瀰漫的森林亂跑,那麼阿傑上哪去了?
無聲無息的,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但除非是被天狗抓走,否則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
聯想起昨夜聽到的詭異對話聲,蕭世耘不禁渾身戰慄,如同浸在冰水一般。
「社長,現在怎麼辦?」小周神色緊張地問道。
眼前景象實在過於不尋常,眾人不由得都有些恐慌。
「我們先到附近找找,萬一真找不到,我就用衛星電話求援。」蕭世耘力持鎮定地說。
不管怎樣,把人找回來是當務之急。
眾人將重裝備留在湖畔營地,只以輕裝簡行在周圍搜索。
古木參天的冷杉森林林相十分茂密,即使日頭高高升起、濃霧散去,林間依舊陰暗森冷,寒氣逼人。
他們一邊搜尋,一邊吹響求生哨,冀望他們的隊友阿傑聽到能有所回應。
然後他們找了幾個小時,連那座大湖都繞了一圈,完全一無所獲,連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一夜未眠的疲勞累積,加上同伴失蹤的心理煎熬,讓蕭世耘幾乎支撐不住。
他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從背包裡拿出衛星電話。「沒辦法,光憑我們幾個,沒辦法在範圍這麼大的山區持續搜救,只能報警了。」
即使他們想靠自己的力量繼續搜索,目前所剩的糧食也十分有限,支撐不了多久,太過逞強的話,連他們都會陷入險境。
「蛤蛤?報警的話,我們會不會上電視啊?」累得氣喘吁吁的呂明徹說道。
「我已經可以想像得到大家會怎麼罵我們了。」小周也愁眉苦臉地說。
因為害怕被社會輿論批判浪費警消資源,他們從事登山活動時,向來最排斥向警消求援,往常就算不慎在山上受了傷,也總是盡量自己撐著下山就醫。
「不然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蕭世耘眉頭緊皺,心亂如麻。「阿傑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有生命危險。事到如今,不報警是不行了!」
他說著就要打開衛星電話,按了開關、拉出天線,卻發現螢幕一片漆黑。
「不會吧?」故障了?偏偏在這種時候……
蕭世耘難以置信地瞪著毫無反應的衛星電話,氣得想把它砸在地上。
「一台這麼貴的衛星電話,就這樣壞了?這是紙糊的嗎?X!」呂明徹忍不住罵了一聲。
小周問蕭世耘:「會不會只是沒電了?這次帶上來根本就還沒用到衛星電話,怎麼會突然壞了?」
蕭世耘一臉沮喪地輕輕搖頭,「不可能,我昨天晚上有充電,而且昨天測試的時候,也還是好好的。」
「可能是這湖邊濕氣太重了,受潮故障了吧!」姜嘉俊無奈地說。「現在怎麼辦呢?」
呂明徹等人各自看著自己訊號全無的手機,一籌莫展。
自從入山之後,不論是使用哪家門號的手機,全程都處於完全沒有收訊的狀態,連一絲絲飄忽的訊號都不曾出現過。
「我們下山求救吧!」蕭世耘說。「盡快接上台東端的林道,那裡應該會有訊號。要是幸運的話,說不定半路可以遇到有配備衛星電話的山友。」
想在這種沒有GPX軌跡紀錄的高山原始林區巧遇其他登山客,實際上是機會渺茫,蕭世耘也心知肚明,但在眼下這種境地,他總要給自己和隊友們燃起一線希望。
隊友們聽了他的話,果然稍稍受到鼓舞,覺得目前情況或許還不到絕望,但他們很快就想起另外一個問題。
「我們目前所在的位置,從離線地圖上完全找不到,你知道從這裡接上台東林道最快需要多久時間嗎?」呂明徹率先問道。
「我不確定,但如果方向正確,三天之內應該可以……」蕭世耘說。
「三天……」
聽到這個天數,眾人不禁心底發涼。
就算他們三天內順利發出求救訊號,等救難人員趕到失蹤地點又要三天,加上搜索的時間,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阿傑撐得了這麼久嗎?
大家心裡都這麼想,卻沒有人敢說出來。
這種時候,喪氣的話就別多說了吧!
蕭世耘從眾人的表情讀出他們的心思,便也不再耽擱,下令回營地收拾裝備,準備回程。
離開前,他想起阿傑或許有回到營地的可能,於是在筆記本寫下眾人先行撤離的緣由,並交代對方務必要鎮定地待在原地,等候救援。
寫完之後,將筆記本連同自己的緊急備用糧放置在阿傑的帳篷裡。
二、霧隱謎蹤
蕭世耘一行人背負著沉重的裝備,加緊腳步,自海拔三千公尺處一路下切至二千五百公尺,身旁的林相由原本的冷杉黑森林逐漸轉為鐵杉林。
雖然海拔降低,林間瀰漫的霧氣卻越發濃重,時方下午三點,卻已大霧彌天、不辨路徑。
為防止眾人在濃霧中走散、徒增危險,蕭世耘決定提早紮營休息,凌晨再繼續趕路。
大家蹲在一起吃簡易晚餐時,氣氛就如四周籠罩的寒霧一般凝重,誰也無心開口閒聊,連向來開朗健談的呂明徹都異常沉默。
草草吃完飯,便各自回帳篷。
蕭世耘雖十分掛慮阿傑的安危,但終究不敵體力透支的疲憊,很快就沉沉睡去。
入夜後,鐵杉林中風勢增強,聲若驚濤,卻也吵不醒酣睡的人們。
原以為一夜安穩無事,不料蕭世耘凌晨兩點起身整裝時,竟發現姜嘉俊也不見了,帳篷的狀況和阿傑消失當下一模一樣。
「人呢?真是見鬼了!」看著徒留登山裝備的單人帳篷,呂明徹一臉驚愕。「這他媽的到底什麼情況?為什麼連嘉俊也……」
一旁的小周因莫名的恐懼而戰慄,聲音微微顫抖:「我們會不會也跟阿傑他們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話語隨風散落在夜霧中,為其他人帶來一陣寒意。
兩位隊友接連失蹤,身為隊長的蕭世耘承受極大的精神壓力,瀕臨崩潰,但也只能勉強自己保持冷靜,聯合其餘兩人在附近拚命搜索。
從凌晨兩點多找到日正當中,結果仍是一無所獲。
三人頹然癱倒在草叢裡,累得彷彿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望著烈日下遼闊無垠的箭竹海,深切感受到人類在大自然之前的渺小和無助。
喘息了一會兒,呂明徹單手撐地,勉強坐起,徵詢蕭世耘:「繼續找嗎?」
「我水都喝完了,快渴死了!」小周抱著滴水不剩的水壺哀嘆道。「你們大概也都沒水了吧!繼續找的話,人還沒找到,我們可能就先遇難了。」
蕭世耘拿出自己的備用水壺遞給小周,裡面的水也所剩不多。「先下山求救,沿路尋找水源。」他下了這個沉痛的決定。
雖然不願意放生失蹤的隊友,但他知道再這樣耗下去,誰也無法得救;儘早設法求援,才有一線生機。
三人商量已定,立刻返回鐵杉林營地收拾裝備,從箭竹遍佈的稜線下切。
蕭世耘走在前方負責開路,小周居中,身材最高、體力最好的呂明徹一如往常殿後,三人彼此間隔數公尺,魚貫前進。
雖是相對平緩的寬稜,但沒有明顯路徑,僅能從茂密異常、高過人頭的箭竹林中硬切過去,腳下松蘿倒木四橫,十分艱辛難行。
走了一段時間,忽聞天際雷聲隱隱,原本豔陽高照的天氣陡然遽變,日光在風起雲湧間轉瞬黯淡,自地面冒起的白霧逐漸瀰漫四周,霑衣如雨。
蕭世耘心知即將下起雷陣雨,連忙加快腳步。好不容易切到一個植被較為稀疏的地方,他停下腳步喘氣歇息,同時卸下背包、穿上雨衣,等候走在後方的兩個人。
沒過多久,眼前的箭竹海一陣騷動,只見呂明徹從中鑽了出來。
「怎麼會是你先到?小周呢?」蕭世耘詫異地看著他。
按照三人行進的順序,排行第二的人應該是小周。
「小周?我一直以為他走在我前面啊!啊人呢?」呂明徹四望不見小周人影,也是一臉驚訝。
「會不會是你走太快,不小心超車小周了?」
呂明徹斷然搖頭,「怎麼可能!這種密密麻麻的箭竹林,你超車給我看!而且我是一路跟著你留下的記號走過來的!」
負責在前方開路的蕭世耘,為了替後方的隊友標示正確的路徑,防止走散,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會拗折身側的箭竹做記號,讓他們可以循線跟上。
「除了我標示的記號之外,還有看到什麼不尋常的東西嗎?」
呂明徹認真的思索了起來,「好像……沒有吧?其實我也沒印象。我看天色越來越暗,快要下大雷雨了,心裡只想趕快走出箭竹海……」
蕭世耘不再多說,連忙扛起重裝備回頭找人。
他認為小周必定是走錯路了,因霧氣太濃、能見度不佳而偏離路線;但他循著原路來回穿梭尋找,除了他和呂明徹踩踏出來的這條路徑之外,兩側箭竹叢並沒有其他鑽行痕跡。
靈首村
一、禍起詭湖
一開始,他就不該策劃這次的古道探勘行程,但如今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蕭世耘是歷史系學生,在學校擔任登山社社長,從小熱衷登山活動,攀登過的大小山岳不計其數,C級以上的高階縱走、橫斷路線幾乎走遍。
或許是藝高人膽大的緣故,比起熱門登山路線,他更偏好無明確路徑的古道、遺址探勘。
數月前,他去日本探望外祖父時,聽聞表哥說起,根據一些日治時期來台做研究的學者手札記載,在終年雲氣繚繞、霧雨蒼茫的中高海拔山區,隱藏一條荒廢百年以上、不為人知的越嶺古道。
明朝末年...
目錄
目錄
一、禍起詭湖
二、霧隱謎蹤
三、靈首神祠
四、夜半疑影
五、靈門傳說
六、百年祭司
七、神明旨意
八、史前遺址
九、陳年往事
十、魂驚魄惕
十一、荒林鬼聲
十二、欞星門峰
十三、鬼兵乍現
十四、神之牢籠
十五、靈首之書
十六、陵山崖塚
十七、喚靈儀式
十八、臨終遺志
十九、破門而入
二十、終歸塵土
尾聲
後記
目錄
一、禍起詭湖
二、霧隱謎蹤
三、靈首神祠
四、夜半疑影
五、靈門傳說
六、百年祭司
七、神明旨意
八、史前遺址
九、陳年往事
十、魂驚魄惕
十一、荒林鬼聲
十二、欞星門峰
十三、鬼兵乍現
十四、神之牢籠
十五、靈首之書
十六、陵山崖塚
十七、喚靈儀式
十八、臨終遺志
十九、破門而入
二十、終歸塵土
尾聲
後記
購物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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