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百轉千迴,挑戰你智商、讓你懷疑自己是文盲的超燒腦作!
愛情不是他們生活的唯一,卻是他們唯一的生活。
「人都會死,可在死之前,不也要先活著嗎?」
被父親兄弟忌憚的孤高太子╳身懷祕密的洗衣宮女,遊走於刀尖之上的宮廷戀情!
這是一場地位天差地別,只有尊嚴勢均力敵的情感博弈。
兩個無法交付真心,卻是這世上最能理解彼此的人,在深深宮廷,時時提防對方,又寂寞入骨地,相伴。
君臣父子,孰先孰後?煢煢獨立,何枝可依?身懷小怯卻有大勇的男人作為君王的選擇是──愛是救贖,但他卻無力去愛。
‧博大深邃,波瀾壯闊的「晉江第一官推」!
‧豆瓣超高評分8.5!
‧當當網連續五年上榜,永遠的首頁暢銷!
‧連載五年,再修改五年,臻於完美的古言權謀經典!
‧與《琅琊榜》並稱,出版前再度修訂,重磅面世!
‧騰訊年度巨作!作者雪滿梁園親自操刀改編成電視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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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錦繡未央》羅晉、《劍王朝》李一桐、《你和我的傾城時光》金瀚等演技派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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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州軍事不利,太子倚仗的舅家閉門去職;近臣當天子及百官面反水,告他干政亂法。此番齊王出手,鐵了心要釜底抽薪,將他斬草除根;縱然事有可疑,但為了打壓外戚收歸軍權,父皇是否也想過乾脆犧牲他?畢竟太子先是皇帝的臣子,才是皇帝的兒子,盡忠方是盡孝。
囹圄之中,定權只許阿寶陪伴,想像春暖時一同去南山觀覽鶴飛綠水,幾乎怕打碎暗室中溫馨的時光。殿下嚮往溫暖,嗜甜怕冷,是個極度驕傲潔癖,聰明多疑,卻也寂寞入骨的男人,可在這深宮,誰能甜他,他又能允許誰暖他呢?
面對至親,定權近乎死板地嚴守儲君的禮際與法度,自絕於和樂天倫,然而他容忍的仁慈成了進逼利劍;自傲難以模仿的書法「金錯刀」變為罪證……陷網密密,無路可逃,望著方寸青天,阿寶說不清自己心意,更猜不到結局,只因她也在局中。命運讓他們是敵非友,幸能相知,不能相惜……
作者簡介:
▋雪滿梁園
不是個做大事的人,就是個做事的人。
章節試閱
鶴唳華亭(中)
定權回到內室,一語不發,於榻上抱膝而坐。不知為何,耳邊卻一直迴響著那隻蟋蟀唧唧足足的叫聲,時遠時近,就是不止不歇。被牠聒噪不過,終於握拳向牆上狠狠擂下。
他未脫鞋便上床,阿寶已經覺得奇怪,此刻更加心驚,上前捧住他的右手查看,問道:「殿下?」定權甩開她的手,抬頭看了她一眼,過了半晌才發問道:「妳聽到了沒有?」阿寶遲疑道:「聽到什麼?」定權低語道:「妳聽見他說的話了嗎?」阿寶搖頭道:「妾沒有。」思忖半晌,才又低聲加了一句:「妾聽見,是許主簿來了。」定權卻沒有再說話,又埋頭沉思,阿寶也只得在一旁靜靜守候。
四下安靜得奇異,風不流,鳥不鳴,院內金吾不動,喘息心跳聲都如在耳邊。她的心頭突然狠狠跳了一下,不覺便有了一瞬恍惚,急忙轉頭,看見定權仍靜靜坐在自己身旁,才悄悄鬆了口氣。
不知呆坐了多久,直至聽到門響,阿寶怔忡抬首,看看門外,輕喚道:「殿下,請用晚膳。」見他置若罔聞,又落地走到他面前,勸道:「殿下今日早膳、午膳都沒有用好……」話猶未完,定權卻突然暴怒道:「滾!」那個送飯的內侍大驚,立刻伏跪於地請罪。阿寶默默上前,輕聲對他道:「先放著吧。」
直到月渡東牆,飲食全然冷透,定權仍然始終一口未動。那內侍來收碗時,見太子不食,只得又報到王慎處。王慎不免又帶了一干人趕來問詢,卻見定權已拉過一床被子,面向牆躺下了,便又向阿寶絮絮嘮叨了半晌,詢問定權是否當真身體不適,下午可又說過些什麼,若是睡起來想進膳,便只管吩咐等語。阿寶終於敷衍到他肯離開,回首看看定權,嘆了口氣,自己拎了本書倚桌翻看,又看不進去,不過尋個理由,不必尷尬相對而已。
定權卻並未能睡得安生,不住輾轉反側。阿寶見他焦躁,幾次話到嘴邊又壓了回去,終於還是忍不住詢問:「殿下,可是身上不適嗎?妾服侍殿下寬了衣再睡可好?」定權聞言,終於止住了動作,仍不言語。阿寶方自悔又多事,忽聞他低聲道:「阿寶,我覺得有些冷。」
阿寶放下書,起身道:「妾給殿下再添一床被子。」定權不知緣何略感失望,卻也沒有再多說,見她將自己床上的被褥搬了過來,又輕聲道:「我幫殿下暖暖手。」忙點點頭,道:「妳也坐過來。」待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便將雙手伸進了她的兩只袖管中。阿寶只覺他的雙手冷得如冰一般,不由微微蹙了蹙眉頭,問道:「殿下的手足,總是這麼易冷嗎?」定權點頭道:「我從小就有四逆的毛病,太醫也說是天生。開過方子,藥要經常吃,我沒有那個耐性,最後也就算了。」想想又道:「從前太子妃在的時候,還總記得此事。」
他從未提起過太子妃,阿寶想起蔻珠從前說過的話,輕聲道:「妾沒有那個福氣侍奉過娘娘。」定權淡淡笑了笑道:「是前年的事,太醫圍了滿滿一屋,從丑時到酉時,母子兩個還是都沒有保住。是個小世子,我在外頭好像還聽見他哭了一聲,可別人都說沒有,是我聽錯了。陛下連名字都已經擬好了,就叫蕭濟。」略略側了側身子,捉緊了阿寶的臂膊,道:「太子妃從前也總是這麼幫我暖手,要是那個孩子還在,早應該會叫爹爹了。」
阿寶低頭看他,他閉著眼睛靜靜蜷縮在自己身邊,周身上下已經沒有了絲毫戾氣,就還像剛剛束髮的少年一般,若不曾相知相處,卻怎麼也想像不出他也會有妻有子,為夫為父。她沉默了半晌才勸解道:「殿下還這麼青春,謝娘子也是,趙娘子也是,小郡王、小郡主都還會有的。」定權笑道:「我只要太子妃的孩子。我想過了,將來自己也有了孩子,便絕不會教他受半分的委屈。」他口中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傻話,阿寶不由愣住了,還沒等想好怎麼回覆,便見一行眼淚已沿著他顴邊滑下。
定權亦不想掩飾,阿寶抽不開手,只得默默看著他肩頭抽動,半晌方聞他繼續說道:「他從來,都沒有記得過我的生日。因為逢節,小的時候,先是有家宴,後來大一點,是有宮宴。王翁一開始哄我,說那就是在給我慶祝生辰。只有舅舅和表哥,他們從來不說重陽,只說初九。有一年初九,是在寢宮外的浴池裡跟表哥一起喝酒,喝了一杯就醉了,他把我背上去的。有一年他帶我去了京中的瓦肆,可是他害怕舅舅,我害怕陛下,到了地方,我們在外面站了半天,互相抱怨了半天,還是沒有進去。更早,是舅舅把我頂在肩膀上,去看燈,吃酥酪,蜜酥食,和我愛吃的東西。所以直到現在,我還有一顆齲齒。」
見阿寶一笑,他也淡淡一笑,接著說道:「還有一年,舅舅奉命在京營裡。宮宴散了之後,我磨蹭不肯出宮,想見陛下一面。走過去,看見他在教大哥點茶。我在外面,站了一會,看了一會,知道自己進不去,就轉身走了。然後,後頭有人喊我的乳名,一把把我抱了起來,問我是男子漢,為什麼哭?他是騎了半夜馬回來的,見我一面之後,還要再騎半夜馬回去。」
定權自嘲笑笑道:「怎麼那麼傻?根本不用哭的,我還有舅舅。也根本不用羨慕大哥的,我還有舅舅。趙妃她們總在背後說我長得像舅舅,不像陛下。我還想,像舅舅又有什麼不好?人家都叫他『馬上潘安』,舅舅又會打仗,書又讀得好,我長大了就做他那樣的人。有一次,母親在午睡,我偷偷溜到府門口等舅舅來。聽見外頭有馬蹄聲,我真是高興,可是最後走進來的卻是父親。我一直害怕他,他總是板著臉,從不對我笑。那天他臉上又黑著,我嚇得轉身跑開,就聽他在後面喝了一聲:『蕭定權!』母親從來不那麼叫我,我回過頭,才說了一句:『我不叫蕭定權。』他突然就生了氣,一把抓起我,掉過手裡的馬鞭就往我身上亂打。我一面哭,一面喊母親、喊舅舅,他下手就越重。王常侍勸不過來,只得去將母親喊了起來。他這才放開了我,也不理睬母親,一個人甩袖就走了。」
他敘說到此處,忽然笑了,淚水不及收回,便從笑彎的眼角溢了出來。「父親和我最親近的,就是那一次,所以我才一直記得。從那以後,舅舅就是來也很少來看我了。可是我知道,他是心疼我的,除了先帝和母親,這世上就只有他真心疼我。」
阿寶忙牽袖去擦拭他的眼淚,卻被他一把推開,良久後才自己匆匆擦了一把臉,道:「先帝、母親、太子妃、盧先生,他們都不在了。只剩下舅舅一個人了。尊嚴被踐踏,清白被汙蔑,這些都算不了什麼,可保護不了他,我生不如死──我寧可這次和二伯一樣,死在了這裡,也絕不願意出去看見,絕不願意看見他……阿寶,妳明白嗎?」
阿寶搖了搖頭,片刻後又點了點頭,輕聲安慰:「我明白。」摸了摸他的手,見已略略溫熱,這才幫他細細將面上淚痕拭淨。定權拉過她的手,抬頭問道:「真是齊王叫妳來的嗎?妳真的姓顧嗎?妳真的叫作阿寶嗎?」阿寶臉色一白,方欲回答,便聽他喃喃低語:「不要說出來,說出來,我也許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定權早已疲憊不堪,此刻哭得眼痠,又喝了兩口水,過不了多久便沉沉睡去。阿寶卻再也難以安心,怕驚醒了他,也不敢動作。及至良久,方想起身時,才發覺自己的袖口已被他抓在了手中。再去摸他的手時,卻已再度冰冷如初。她心念一動,才愕然發現自己的一滴眼淚已經落了在他的手背上,便再也按捺不住,緊緊焐住那隻手,任由滂沱淚水,恣意奪眶而出。
人生於世,能夠順應此心,毫無顧忌地慟哭一場,本來就是奢侈。但是此夜,便隨它去吧。
阿寶抬起頭,用嘴脣輕輕觸了觸定權的眉頭,安然在他身側躺了下來。
原本就想錯了,所以才一直在為明日打算。直到此刻才明白,只要今晚是天道淨土,誰還會怕明朝水火滔天?
阿寶再睜開眼睛時,窗外還只有濛濛微光,身上也不知何時蓋上了被子。定權已經不在身旁,她急忙起身,內室外室皆無他的身影。遲疑了片刻,匆匆理了理鬢髮,順便整頓了一下衣裙,才推門外望。定權已經著好了衫履,負手站立於院中。聽見門響,回過頭來,臉上還微帶殘餘的疲憊,雙眼也依然微微紅腫,但望向她的神情已經平靜如初。
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皇太子殿下的眼神,那一汪凝滯的秋水,無光影,無波瀾,從中看不出半分喜怒。阿寶扶門的手慢慢滑落了下來,滑到裙邊,順勢握拳向定權恭恭敬敬一福,低聲道:「殿下。」定權收回目光,沒有答話。阿寶站立在門口,一時突然不知此身該進該退。
她終於還是輕輕退回了內室,坐回到床沿上,用手撫了撫被角。東西和人不同,猶隱隱帶著一脈淡薄的暖意。心中莫名翻起焦躁,她忽然收緊了手,卻不知到底想要抓住些什麼。那枕席終於還是冷了下來,變得和這屋內的一桌一椅、一磚一石再無分別。一道門檻,一個眼波,就是鴻溝和天涯。昨夜,真的已經過去了。
*
皇帝已經多年未至此地,一室一牆,卻仍覺有些模糊印象。一路走過,看見關押太子的庭院,竟覺心跳也漏掉了一拍。時隔二十年,門上原本烏亮的黑漆早已剝落得不成模樣,粉牆上也皆是斑駁雨漬,想來此處一直再也沒有修葺過。在門前下輿,也不用王慎相引,逕自走入。
十數名金吾忽見統帥,立刻齊嶄嶄地跪地行禮道:「臣等參見陛下!」定權正在室內呆坐,聽見外頭響動,趿上了鞋走到窗口一瞥,登時愣住了。阿寶雖不明就裡,卻也聽見天子駕臨,不由臉色發白望向定權。定權強自鎮靜,搖頭囑咐道:「不妨事──妳不要出去。」自己又整了整衣衫,便向外走去,正好在門前撞到王慎。王慎見他已露面,也不便再多說,便跟隨著一道又回到了院中御駕之前。
皇帝已在院中石凳上坐下,定權快步趨至皇帝面前撩袍跪倒,叩首道:「罪臣恭請陛下聖安。」許久不聞皇帝喚起,不免也有些恍惚,偷偷抬眼,卻果見皇帝袍擺便在眼前,又低下了頭去。王慎看看皇帝,忙不迭規勸道:「陛下,這外頭冰冷的,陛下還是進屋去……」話剛說了一半,便覺察失口,生生將後半句話嚥了回去。皇帝也不作理會,居高看了定權片刻,道:「起來吧。」又指著另一只石凳道:「坐吧。」
定權卻不起身,亦不回答。皇帝道:「你是在和朕賭氣?」定權抬起頭,望了皇帝一眼,默默搖了搖頭。皇帝嘆了口氣,道:「隨你吧。」說完這一句,又覺得無話可說。父子相對沉默了半晌,皇帝方開口道:「朕聽王慎說,你這幾天都吃不下東西,朕……回去叫幾個太醫來給你瞧瞧,不管怎麼樣,身子要緊,不要弄出什麼大事來。你素性畏寒,也叫他們將你從前吃的藥再煎幾服送過來。」定權嘴角動了動,卻依舊沒有說什麼。王慎急得在一旁暗暗跺腳,只怕他任性又上來,恨不得代他開口謝恩。
皇帝久不聞回話,抬頭去看定權,他微微垂著頭,只能看見頭頂髮髻。他素來十分愛修飾,一衣一飾皆要用心,這還是從小盧世瑜教導的「君子死而冠不免」的做派。即是此刻,一頭烏青頭髮還是整理得一絲不亂,只是關髻卻換做了一枚半舊的木簪,再看看他身上衣物,心下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方沉吟著想再開口,忽聞定權輕聲問道:「陛下。」皇帝道:「你說。」
定權沉吟了片刻,突然抬頭問道:「二表兄是要回來了嗎?」皇帝聞言,掃了王慎一眼。王慎不由暗暗叫苦,不明白太子被關了幾天,心思為何忽然糊塗到了這般地步。正想著是否應該替他圓場,已聞皇帝答道:「不錯,走得快的話,還有六、七日便可到京了。」定權微笑道:「那就好,臣元服的時候,曾與他有約,同去南山逐兔。臣的弓馬不佳,也想等他再指點一下,不想他去了長州就沒再回來過,這也是三、四年的事了。」他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皇帝一時思緒凝滯,又聞他輕輕喚了一聲:「爹爹。」他的聲線略微顫抖,似帶一線渴求暖意。皇帝心頭微微一動,不由問道:「怎麼?」
定權又是良久不語,皇帝亦不催促,直到他半晌抬頭,看了看南面天空,問道:「兒還能夠再去嗎?」皇帝微微抬了抬手,卻又放下,道:「你還想去的話,就去吧。」定權低聲道:「謝爹爹。」悄眼去看皇帝,見他面上神情頗為平和,暗暗積蓄了半晌的勇氣,猶豫良久,終還是開口說道:「爹爹,兒還想去長州看看。」皇帝聞言愣住,狐疑看了他半日,臉色也黑了下來,問道:「你想做什麼?」
他的反應,定權雖已料想到了八、九分,待真的親眼看見時,心中卻仍然失望到了極點,笑道:「沒有什麼,只是有人跟臣說過,長州的月色,和京中大不相同,臣想自己去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話。」皇帝問道:「誰跟你說的?」定權笑道:「顧將軍也好,別人也好,誰說的都不要緊。臣真的只是想去看看,看看就回來。陛下不允,臣就不去了。」
皇帝尚未開口,便又聞定權道:「陛下當日問臣還有什麼話要說,臣一時糊塗,沒有說出來,陛下此刻還願意聽嗎?」皇帝道:「你說吧。」
定權望了一眼皇帝已現斑白的鬢髮,道:「他人或說『移孝入為忠』,或說『忠孝兩難全』。臣卻從來不必憂心於此,因為普天下只有臣一人,忠於國即為孝,孝事君即為忠。臣遵君父旨意,於此地自省,念及前事,所愧悔者,是自詡讀遍了聖賢書,最終卻還是做了不忠不孝之人。」
皇帝輕輕一笑,問道:「是嗎?」定權點頭道:「雷霆雨露莫非天恩。陛下要如何處置臣,臣都不敢有半分怨言。只是陛下,臣縱有天大罪責,陛下聖旨未下達前,終究還是陛下的臣子,是陛下的兒子。有一句話,罪臣於此處捫血叩報於君父,不知君父肯體察否?」
皇帝心內隱隱只覺不安,沉吟半晌,道:「說。」定權叩首道:「陛下,臣冤枉!」皇帝不由大驚,暗暗咬牙道:「你有,什麼冤枉?」定權道:「臣自知素來行止不端,德行有虧,以致失愛於陛下,這都是臣咎由自取,絕不敢心存半分怨懟。可臣還是要說一句,八月十五的事情,確實不是臣所為。」
皇帝連月來的隱憂終於成真,此刻冷冷看了定權半日,忽道:「你抬起頭來!」見他恍若不聞,心中突起煩躁,伸手一把捏起他的下頷,強迫他仰起臉來。那雙像極了孝敬皇后的眼睛,正定定望向自己,其中竟然滿是驚慟和乞憐。皇帝從未見過這個兒子的這副神情,再抬首看了一眼他所居的宮室,門尚半開,不過午後,室內已一片黢黑,一時間胸中滯悶,喘促艱難,連眼前都略略有些眩暈。
他鬆手放開定權,慢慢用手壓住額頭,半晌方開口道:「給太子取紙筆過來,叫他想寫什麼,就寫好了遞給朕。」說罷便站起身來。定權膝行兩步向前,牽扯住皇帝袍角,仰首訴道:「陛下,黎庶有冤,尚可告於州縣;官吏有冤,尚可告於三司。兒臣有冤,卻只能求告於君父。若是當著君父之面,也不能申辯清楚,臣只求一死。」
皇帝伸出手去,自己亦不知是想扶起他還是想推開他,遲疑至半路又收回,心底竟隱約有了些怯意,思量許久,終於道:「太子……定權,你先回去吧,有話就寫成奏呈,叫王慎遞上來,朕會看。」定權心中早已涼到極處,死死拉著皇帝袍角,泣道:「陛下今日不來,臣此話絕不會出口。陛下不肯聽便去了,臣也不需什麼紙筆。臣還有最後這一句話,求陛下多留片刻,聽完了再去。陛下,父親!臣求你了!」說罷重重叩下頭去。
鶴唳華亭(中)
定權回到內室,一語不發,於榻上抱膝而坐。不知為何,耳邊卻一直迴響著那隻蟋蟀唧唧足足的叫聲,時遠時近,就是不止不歇。被牠聒噪不過,終於握拳向牆上狠狠擂下。
他未脫鞋便上床,阿寶已經覺得奇怪,此刻更加心驚,上前捧住他的右手查看,問道:「殿下?」定權甩開她的手,抬頭看了她一眼,過了半晌才發問道:「妳聽到了沒有?」阿寶遲疑道:「聽到什麼?」定權低語道:「妳聽見他說的話了嗎?」阿寶搖頭道:「妾沒有。」思忖半晌,才又低聲加了一句:「妾聽見,是許主簿來了。」定權卻沒有再說話,又埋頭沉思,阿寶也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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