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司南,我決定的方向,沒有任何人能左右。
皇太孫朱聿恆,大腦能瞬間進行億萬次計算的棋九步!
海客司南,雙手超越頂級匠人千百倍靈巧的三千階!
史上最高智商擔當CP!全力攻防,誰先後退?
★《簪中錄》後,就是《司南》!
// 皇太孫裝成太監,身中奇毒只剩一年可活,卻把自己賭輸給神祕女子當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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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脈受損之時,也是災變產生之刻,這一切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
‧古代推理言情第一把交椅,《簪中錄》作者側側輕寒最新力作!
陷入跟過往生死相託的戰友決裂、又無法直接站到朝廷這邊背叛故舊的司南,在最脆弱迷茫的時候,得到了未來天子朱聿恆絕不欺騙、絕不傷她,將她視若珍寶的承諾,千瘡百孔的心重新因此感受到溫熱。
身繫蒼生命運的朱聿恆,身上的山河社稷圖之毒若是再發作,就只剩下半年壽命了,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公子他們利用大災、以百姓為祭,圖謀改朝換代的情況發生。
繼流放犯人被天打雷劈、欲來和親的北元王女半路離奇死亡……又是毫不自然的天火傷人案,簡直像是某種人為巧合──
究竟是誰,在皇太孫尚且是幼兒時就在他身上埋下了惡毒的死計,又是誰花費將近一甲子的時間等待地貌改變、滅世機關啟動?
一切祕密的解答,似乎都在沙漠之國的敦煌……
作者簡介:
側側輕寒,又名側側,知名網路作家。現居杭州。自幼好讀書,尤其喜愛歷史書,愛甜食、愛宋朝,胸無大志,自由散漫。喜歡古詩詞,不求甚解;研究過星相,可至今只認得太陽與月亮。時空廣袤,人生無限,獨自在自己的路上且行且緩。愛寫小說,曾做過編輯,作品散見於《武俠》、《奇幻》、《言情》、《公主志》等期刊。
代表作品:《司南》系列、 《簪中錄》 、《北落師門》 、《撿到一條龍》、《桃花亂》、《仲夏薔薇》、《流光之年》、《千面天使》、《奉旨逃婚》等。
章節試閱
因為梁鷺的攪局,一頓團圓宴終究食不知味。
阿南喝完酒吃了幾塊雁肉,便與朱聿恒趕緊走人。
韋杭之已從城中調了馬車過來,也送來了急件。
「阿琰你好忙啊。」阿南跟他上了車,見他在顛簸馬車內還要審閱公文,又同情又佩服。
「這公文,妳也會有興趣的。」朱聿恒說著,將它展示在她面前。「敦煌這邊的來往信件全部調查過了,妳看。」
阿南目光一掃,頓時愕然,失聲問:「詛咒卓壽慘死、並且預言他會天打雷劈的信,居然是……苗永望寄來的?」
朱聿恒確定道:「是他沒錯。」
「可卓壽死的時候,苗永望已經在應天被方碧眠殺害了啊!當時還把綺霞捲入冤獄,差點沒命呢!」阿南又看了許久,才肯定道:「看來,苗永望確實知曉了青蓮宗內部大事,所以他們連綺霞都不放過,就是怕苗永望生前對她透露過一星半點的內容。」
「嗯,而卓壽很可能也是死於相同的原因之下——因為他看到了苗永望生前給他寫的信,那信裡,吐露了一些極為重要的事情。」
阿南鬱悶道:「可惜啊,信已經被卓壽燒了……真是的,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不好好保存,把證據留下來?」
朱聿恒無奈搖頭,鋪開案上那本手劄:「目前來看,我們需要詳查三處青蓮找出陣法,而關竅處,得著落在青蓮宗身上。」
「對,當年傅靈焰既然在西北這邊有出沒,那麼青蓮宗該有線索。」阿南抬起手,做了個緊握的手勢。「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揪緊梁家人。這家人不但與青蓮宗關係匪淺,而且每個人都古古怪怪的!」
馬車微微顛簸,朱聿恒的聲音也帶上了波動:「每個人?」
「梁壘是青蓮宗的人,梁輝被劉五的妻子指認為凶手,唐月娘在外面有男人……」
朱聿恒無奈瞧著她:「這也能算嫌疑?」
「馬馬虎虎先算吧,至於梁鷺……你當時和楚元知在裡屋,所以沒看到她發瘋。」阿南說著,提起收衣服時的情形,還有些鬱悶:「簡直不可理喻!」
朱聿恒抿脣點頭,默然沉思。
「不過還好咱們今天也有收穫,這頓飯沒白吃,在梁家找到了線索。你看,傅靈焰當年在大漠中尋找過從天而降的青蓮,又用羅盤定位……」
「嗯,看到雷公墨時,我亦有這個想法。」朱聿恒自然與她心意相通。「從天而降,又用羅盤尋找,那麼我們是否可以猜測,她要找的,或許是顆隕星?」
「錯不了,羅盤就是我本家呀,司南。」阿南笑著,施施然道:「萬磁拜北斗,金鐵司南極。若有自天而降的隕星,不管周邊地勢如何,都會影響到附近的羅盤與磁鐵。所以六十年前傅靈焰手持羅盤尋找的,很有可能是一顆從天而降的隕星!」
朱聿恒默然頷首,又看著手劄上「青蓮」二字,思忖道:「而這青蓮盛綻的意思,難道是指隕星自天降落之時,衝擊融化周圍沙土,所以它的周圍遍布雷公墨,就如青蓮一般拱衛周邊?」
「那這青蓮豈不是矮墩墩陷在地裡?和之前兩朵比也太遜色了。」
探討沒有結果,馬車內一時陷入沉默。
阿南揉著手,朱聿恒解著岐中易。金屬撞擊的輕微聲音與轔轔碌碌的車輪聲混合,在車內的似有若無的冷香中,不約而同的,他們兩人同時開口,吐出三個字——
「魔鬼城!」
阿南握住了雙手,朱聿恒停下了岐中易,兩人相視一笑。
「肯定是魔鬼城!這附近的沙漠之中,唯有那邊怪石嶙峋林立,才可能讓當年那塊隕星墜落之際,將周圍一圈石頭瞬間燒成青蓮模樣!」
朱聿恒贊同:「傳說魔鬼城內日夜厲聲呼嘯,鬼怪橫行,無人敢進內探看。所以,這麼多年未曾有人察覺裡面隱藏的青蓮,也屬合理。」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我們之前尋找到的兩朵青蓮,都是假的嗎?我總覺得,這三朵青蓮都弄得那麼古怪,不像只是拿來虛晃一槍的東西。」阿南目光燦亮,道:「就算是障眼法,這也定是熟悉山河社稷圖、知曉青蓮盛綻處的人才能弄出來的法門,咱們就從這三朵青蓮同時推進偵查,趕在你身上的山河社稷圖發作之前,把它給破了,我倒要看看,沒有了青蚨玉的應聲振動,你身上的毒癭怎麼發作!」
她如此開心,喜悅也彷彿染上了朱聿恒的心頭,讓他垂眼望著她,脣角微揚:「若真能雲破日出,也不枉妳這一路來辛勞探索。」
「不敢不敢,大家都很努力。」阿南笑道。
前方驛館已到。阿南跳下馬車,抬頭看向天邊。
日色西斜,暮雲沉沉,看起來十分普通的一個冬日黃昏。
面前無數事情千頭萬緒,阿南卻轉頭朝朱聿恒眨眨眼,說:「阿琰,幫我找隻鷹吧。」
朱聿恒略覺詫異:「鷹?」
「雕也可以。」阿南笑道:「我要去打個獵,夜獵。」
朱聿恒將梁家桌面縫隙中撮出的灰土交給楚元知,讓他仔細查驗,又命人尋了隻剽壯的獵鷹,親自給阿南送去。
阿南已收拾了深色緊身短打,換好快靴。
朱聿恒便教她這隻鷹的口令,用皮套上的哨子即可吹出長短不一的控制哨聲。
阿南一邊記著,一邊俐落挽好頭髮,將黑色臂環上金色的花紋與絢麗的寶石遮住,一身青黑似要融入窗外漸沉的黑暗中。
他打量她的裝扮,又看看外面只剩了最後一絲餘光的落日,問:「不如明日我陪妳去?」
「你身上血脈剛發作,今晚好好休息吧。」阿南扎緊袖口,戴上皮套,抬手攬過那隻鷹。「再說了,你這個大忙人,陪我一次便要多抽時間忙碌擠壓的事務,我哪兒忍心呢。」
「可妳昨日也剛手腳舊傷復發,不如還是休息吧。」
「我就痛了那一下,早就好啦。再說了,一個人才有利於隱藏身形,兩個人牽牽扯扯的麻煩多了。」
隱藏身形,朱聿恒一聽便知道她今夜必定有大事:「據我所知,這種鷹的夜視能力並不太好,不如換一隻更適合夜獵的?」
「不必,我需要的不是牠的眼睛,牠飛得低點更好。」
朱聿恒忍不住問:「此番夜獵,獵物是什麼?」
「你猜?」阿南笑著抬手,輕彈臂上老鷹的喙,被牠嫌棄地啄了一下。
她飛快縮手,避過一劫,哈哈笑出來:「和咱們在島上養的那隻虎頭海雕還真像。」
「不需要夜視的話,難道是要利用牠的嗅覺?」朱聿恒略一思忖,當即想到了司鷲那瓶味道怪異的解藥,頓時了然。「方碧眠被司鷲那幾支帶麻藥的鋼針射傷後,自然要敷那種怪味的藥在身上。」
「而鳥類對那種味道最是敏感,尤其是鷹隼。」阿南笑道:「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怎麼會輕易放過她?畢竟,咱們的馬隨時可以換,可方碧眠不能換條胳膊呀,你說對不對?」
朱聿恒察覺到了阿南狡黠笑容背後的意味:「妳確定他們今晚會有動靜?」
「梁家人聚得這麼齊,梁鷺都跑回來了,再加上方碧眠也趕到了此處,我估摸著,青蓮宗肯定是有什麼大事要做。」阿南朝他眨眨眼,捋捋臂上傲然站立的鷹。「阿琰,你派去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蹤不成,這下,就算對方組織再怎麼嚴密,行蹤再怎麼詭譎,我也非得摸它個清清楚楚不可!」
聽她這般說,朱聿恒也知道自己攔不住她,便取了一捲地圖,在她面前攤開。
這是一張敦煌及周邊的地圖。朱聿恒的手劃過敦煌,指向城外一片起伏的丘陵沙丘。
「這是二十年前聖上登基之初的地圖。沙漠少人行經,我估計地勢雖有變化,但絕對不會太多。以目前偵察來看,城西沙丘處是青蓮宗眾經常出沒消失的地方。」
「好,天亮之前我就回來。」阿南收好地圖,朝他一笑,揚起臂上蒼鷹。「明早我想喝南瓜小米粥,加點枸杞加點紅棗,要熱熱的剛好入口那種。」
天色暗了下來,空中遍布陰翳,天光黯淡。
阿南出了城,繞過梁家居住的村落,揮臂讓鷹飛入空中,在下風之處聞嗅氣息。
在她低低的哨聲中,鷹飛得極低,斜斜掠過黑暗的荒原,一路向丘陵中間而去。
黃土乾燥硬實,茫茫荒漠之中無水無木,城外百姓常於丘陵之上挖土成洞,以供居住,稱之為窯洞。
阿南一路隨鷹而去,想起大家說敦煌不遠處有千佛洞,便是人們依山鑿窟,在其間雕塑彩繪,供奉神佛,看來與此地民風倒是相洽。
藉著微光對照地圖,只見周圍丘陵盤踞,正如萬獸拱衛,中間是不小的一片平地。
以黑暗遮掩自己的身形,她潛向平地深處。
地面硬實,黃土顯露,在這塊平地一角,顯露出下沉的方形院圍。院落四周的土壁之上,開出整齊的高大門洞。
阿南輕輕吹一吹哨子,示意臂上的鷹飛往高空,自己潛近這個地下院落。
院落的通道開在地面上,入口處亮著燈,將進出之人的面容照得清楚。
阿南一眼便看見了方碧眠,她騎馬而來,這邊的人顯然都與她熟悉,立馬迎了上去。
隨即,阿南一眼掃到了與她一同前來的人,心口不覺一震。
竺星河。
他竟會親自陪方碧眠來青蓮宗,甚至,還帶了幾個最得力的兄弟來。
剛拒絕了回到海客中間,她居然在此處猝不及防與他們碰面。
竺星河從不屑隱在黑暗中,因此依舊穿著慣常的白衣,從馬上躍下,如雲氣初起水面,姿態優雅俐落。
黑暗中的阿南心口微亂。是回去,還是繼續待在這裡?
但見海客們已經被迎入通道,她咬一咬脣,藉著眾人注意力被引走之時,流光勾住上端磚沿,身軀疾翻,在黑暗中無聲無息便躍入了下沉的方院。
青蓮宗內機關自然嚴密,她不敢落地,半空中身形一蕩,撲向窯洞磚砌的門框上方,身形貼住土牆,藉著突出牆面的小小磚頭,蜷於其上。
她一身青黑,隱藏在簷下黑暗角落中,縱然有人向上打望,也很難察覺到這塊黑暗中存在不一樣的顏色。
竺星河與方碧眠在眾人的指引下緩步進入這個庭院。他們被迎入前方正屋,雖舉目掃了周圍一眼,卻根本未曾注意到離他們不到五尺的牆上,貼著一條身影。
一群人進內,只聽得屋內話語隱隱,氣氛熱絡。等了不久,大約是要談正事了,屋內人陸續退出,帶上了門,在院中靜靜守候。
阿南極輕微地在門洞上方挪動身體,向著中間的正屋挪去。
幸好眾人為了防護,個個面朝院中而立,並無任何人關注後方牆上。
她挪到正屋門洞之上,將耳朵貼在上面,可惜土壁厚實,她竟什麼也沒聽到。
她不動聲色,從臂環中彈出一柄小刀,嵌進了門洞磚縫內。按住上面的花紋,輕微的喀一聲,小刀脫離了臂環,一動不動扎在土層之中。
阿南別過頭,用牙齒銜住小刀。
輕微的震動從刀尖上傳來,聲響直接叩擊她的齒骨,傳遞到她的耳中,將窯洞內的聲音極為清晰地傳遞了過來。
「……屆時若那人到敦煌,我們該如何處理?若不來的話,又如何安排為好?」
阿南聽到這聲音,不覺眉頭微皺——這人聲音古怪,既聽不出男女,也辨不出老幼,機械古板一字一頓,尤其她順著刀尖直接振動耳鼓而聽,更是令人感覺難受不已。
還沒等她思索他們所說的「那人」是誰,只聽方碧眠輕輕柔柔道:「依我看來,對方率兵或以十萬計,咱們絕無正面對抗的能力,如今唯一可用之計,只有出奇制勝,擒賊擒王,才有機會。」
那難聽聲音欣慰道:「妳在外歷練一番,確實長進不少,不知竺公子這邊,是何打算?」
竺星河聲音清冷一如往常,由刀尖傳遞到阿南耳中,更顯出一份冷意:「方姑娘此話亦甚合吾意。此番山東舉事不成,我等退避至此,正是朝廷力量薄弱處,相信聯手刺殺那人,絕非難事。」
阿南胸口猶疑不定,聽出他們在商議的,應當是謀刺一個大人物——
而即將巡視西北的大人物,則非當今皇帝莫屬了。
方碧眠含恨道:「可惜當日薊公公功虧一簣,未能在奉天殿將那人燒死,否則朝廷大亂,正是咱們的大好機會,何至於讓朝廷剿得兄弟們七零八落,撤退至此!」
那難聽聲音道:「不妨,局勢雖不盡如人意,但我們主力兄弟還在,只要保住根本,何必計較一時一地得失?」
「宗主說的是。」方碧眠應了,然後又道:「不過咱們撤到這邊也非壞事。肅州正是朝廷勢力薄弱處,如今我們已有莫大助力,青蓮宗直上青雲之日可期了!」
阿南凝注精神,正想聽聽青蓮宗逃竄至此,還能有什麼莫大助力,卻聽青蓮宗主那難聽的聲音嘿然冷笑,打斷了方碧眠的話:「先不提那些。竺公子,我只問你,我宗在山東蟄伏經營二十年,終於趁黃河大災之機,殺官員煽動民變、劫災糧充作糧餉,才攻下了莒州、即墨兩地。可朝廷勢大,我們近萬教眾僅守了月餘便被擊潰。而你們海客勢力主要在海上,幾批人陸續回歸總數也不過千兒八百。如今朝廷還在大力查封你們的永泰行,不知有何底氣,敢教乾坤換主?」
「我們公子爺的身分,你們不必知曉。」竺星河身邊的魏樂安代為答道:「但只要那人駕崩了,朝野自會有許多人擁戴公子爺上位。」
安靜的窯洞中,有個女孩子笑了出來,那聲音阿南卻熟悉,正是梁鷺:「開什麼玩笑,你以為自己是皇太孫?」
方碧眠輕輕笑了笑,窯洞內其他人也都不說話。
梁鷺不知,但青蓮宗主顯然一下便知道了竺星河的身分。片刻,那難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我也得知道,你們有多少籌碼?」
魏樂安道:「足以起事。」
「聽說公子在海外是四海之主,想必富可敵國。只是前段時間永泰似乎被查封了,折損夠大嗎?能撐多久軍餉?」
竺星河聲音冷淡道:「只要一擊即中,並不需要長期。」
「好,那便再說說兵馬之事。山東加上我們西北這邊一群兄弟,你覺得足以匹敵西巡的隊伍?」
「這個大可以放心,屆時北邊自有人拖住西巡部隊。」竺星河貌似隨意道:「青蓮宗的助力,未必不是我的助力。」
竺星河這淡淡話語,卻讓阿南胸口陡震——
所以,他們與北元那邊亦有了聯絡。
等到皇帝西巡之日,北元與青蓮宗內應外合,只要皇帝一死,西北群龍無首,而朝中邯王必然與太子相爭,自然也顧不上此處了。
屆時天下動盪,無論最後是太子還是邯王繼位元,朝中人心都會不穩,而此時,他的機會便出現了。
只要局勢許可,公子便能據西北而籠絡舊臣,正式豎起復辟大旗,出師有名。
可是……這一切的基礎,建立在邀請北元揮戈南下,踐踏中原大地之上。
被當今聖上五度擊潰的北元,如今受困沙漠,狀如困獸。一旦得到這般機會,自然大肆侵虐,不但邊關百姓,怕是連中原、甚至南方,都會遭到鐵蹄血洗。
而公子,將會藉由這淪落的半壁江山,踏著血光迎來他復仇的希望,登上本應屬於他的那個寶座,實現當年在懸崖之上聲嘶力竭發下的誓願。
許是沙漠晝夜溫差太大,刺骨的夜風讓她打了個冷戰,只覺骨髓中冒出森森寒氣。
窯洞內的人,也都沉默了下來。許久,青蓮宗主才道:「若是如此,我們又有何好處呢?」
因為梁鷺的攪局,一頓團圓宴終究食不知味。
阿南喝完酒吃了幾塊雁肉,便與朱聿恒趕緊走人。
韋杭之已從城中調了馬車過來,也送來了急件。
「阿琰你好忙啊。」阿南跟他上了車,見他在顛簸馬車內還要審閱公文,又同情又佩服。
「這公文,妳也會有興趣的。」朱聿恒說著,將它展示在她面前。「敦煌這邊的來往信件全部調查過了,妳看。」
阿南目光一掃,頓時愕然,失聲問:「詛咒卓壽慘死、並且預言他會天打雷劈的信,居然是……苗永望寄來的?」
朱聿恒確定道:「是他沒錯。」
「可卓壽死的時候,苗永望已經在應天被方碧眠殺害了啊!當時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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