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與女孩之間的曖昧情愫,
她和她之間的究極關係。
史上最夢幻連動!7位小說名家 ╳ 7位人氣繪師!
風情迥異的愛情篇章,苦甜參半的幽微情誼,最璀璨絕美的百合之愛!
✦推理小說五冠王《「城塚翡翠」系列》|相澤沙呼 ╳ 清原紘
✦吉川英治文學新人賞《不被愛也沒關係》|武田綾乃 ╳ けーしん
✦《愛的成人式》|乾胡桃 ╳ 鄉本
✦《「記憶使者」系列》|織守きょうや ╳ 原百合子
✦電擊小說大賞Media Works文庫賞得主|斜線堂有紀 ╳ たいぼく
✦鮎川哲也賞最年輕得主|青崎有吾 ╳ 伊藤階
✦人氣推理小說家|圓居挽 ╳ toi8
新學期第一天,那個有著大波浪鬈髮的女孩吸引了我的注意,她叫作悠。「她有點怪,不過人還不錯」,這是同學給她的評價。對悠耿耿於懷的,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在意女孩的女孩,應該不算奇怪吧?
我忍不住和她搭話,為她準備高湯蛋捲便當,並介紹我的青梅竹馬康太給她認識。隨著彼此越來越靠近,我總忍不住盯著她的側臉出神:她真像一頭不能褻玩的美麗野獸啊!
某一天,聽說康太竟然與學妹交往了!同學們紛紛八卦我失戀了,而我卻意外看見了落寞的悠潸然淚下,甚至連夜剪去了最愛的長髮……她,失戀了嗎?原來她喜歡他?
拜託不要談什麼戀愛!不用為了誰變可愛!想約會的話跟我去就好了!明天我也會跟妳一起回家!我的心願就這麼簡單,忽然眼睛一陣灼熱,不行,我就要哭出來了……
▍好不甘心,
▍好想成為對妳而言特別的「她」……
【戀澤姊妹】
「戀澤姊妹」是傳說中的人間凶器,只要見到她們,沒有人能活著離開。然而,我愛慕的師父除夜子某天卻不告而別,獨自前往挑戰戀澤姊妹,自此從我的生命中消失。為了知道師父離開我的原因是什麼,我踏上了尋找戀澤姊妹的旅途……
【愚者之戀】
萌從小就跟在我身邊,開口閉口就說「喜歡我」。直到某天,一個漂亮的轉學生出現後,萌開始變得不一樣了,甚至和我以外的人一起過聖誕夜。萌,妳不是說妳喜歡我嗎?就算我從來不給妳正面回應,「喜歡我」不就是妳該做的事嗎?這點妳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等到我變厲害】
文筆稱霸校內文藝聯盟的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寫作的?總是在背後溫柔敦促我、給我建議的繭學姊,我又是怎麼和她分開的?這些我都想不起來了。然而某天,有人匿名將我學生時期的小說投稿到網路上,我開始循線調查,也逐步找回失落的「她」……
【毫無百合的價值】
我和乃枝不僅是職業電競的隊友,私底下更是真實的情侶。開始露臉比賽之後,長相標致的乃枝個人通告越接越多,網路上對我的外貌批評也層出不窮。我是個醜陋的人,沒資格當乃枝的情人。現在的我,連身為百合的價值都沒有。因此,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九百一十七圓太貴了】
我崇拜的對象,是社團裡的帥氣學姊「壘大人」。那天,偶然聽到壘大人說「竟然要九百一十七元?」引發了我的好奇心。壘大人究竟買了什麼?只要是她用的東西,哪怕是一件內褲,我們也想買來穿!這個有零頭的獨特數字,只要好好推理,一定能找出答案!
【微笑的代價】
「你是會為愛殺人的類型。」當年那位算命師的預言,成為了詛咒。現在的我則努力挖著洞,準備掩埋那具看不出身分的屍體。這全都是為了紫乃,我一手妝點的美麗公主,我所做的一切只為看到她的笑容,我希望她的笑容,只屬於我……
作者簡介:
織守きょうや
一九八○年出生於倫敦,二○一三年以《靈感檢定》從文壇出道。
青崎有吾
一九九一年出生於神奈川縣,畢業於明治大學文學院。二○一二年以《體育館的殺人》獲得第二十二屆鮎川哲也賞,於文壇出道。
武田綾乃
一九九二年出生於京都府。以《今天,和你一起呼吸》入圍第八屆日本愛情故事大賞決賽,並於二○一三年出版,於文壇出道。
圓居挽
一九八三年出生於奈良縣。參加過京都大學推理小說研究會,二○○九年以《丸太町Revoir》出道文壇。
斜線堂有紀
一九九三年出生於秋田縣,畢業於上智大學。二○一六年以《電影偵探萬花推理》獲得第二十三屆電擊小說大賽Media Works文庫獎,踏入文壇。
乾胡桃
一九六三年出生於靜岡縣,畢業於靜岡大學理學部數學系。一九九八年,以《J的神話》榮獲第四屆梅菲斯特獎,於文壇出道。
相澤沙呼
一九八三年出生於埼玉縣。二○○九年以《午前零時的灰姑娘》獲得第十九屆鮎川哲也獎,正式出道文壇。
譯者簡介:
王華懋
專職譯者。近期譯作有《戀家的人》、《托拉斯之子》、《直到教室只剩下一個人》、《願能嚐到美味料理》、《禍》、《虛魚》、《闇祓》、《命運操弄者:特斯卡特利波卡》等。
譯稿賜教:huamao.w@gmail.com
章節試閱
〈椿與悠〉
織守きょうや(Origami Kyoya)
鹽野不知道我察覺她的感情了。不能被她發現我知道了。
我裝作若無其事,想和她攀談,然而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心臟卻猛地一抽。
因為茫然望著窗外的鹽野,眼中湛著淚水。
窩囊的是,我整個人慌了手腳。
原來她會哭。
原來鹽野會哭。
這要是平常的我,一定會不著痕跡地擋住鹽野,免得被人看見,然後把她帶離現場。或是別開目光,假裝沒發現,等待她本人收拾好情緒。
然而我卻無法採取任何一種做法,只是杵在原地,看著鹽野。
在窗邊俯視樓下的女生們沒有發現的樣子。
鹽野本來就不是引人注目的學生,而且教室裡也沒什麼人,所以似乎無人發現。這是唯一令人慶幸的事。
鹽野眨眼,一行淚水沿著臉頰潸然滑落。
淚珠沾濕了睫毛。
只有我看見了這一幕。
星期一早上,一進教室,總是坐在窗邊的鹽野變成了一頭短髮。
我手上的書包差點掉下來。
髮色依舊,但長度只到脖子中間處。
頭髮變短了,使得那張臉變得更為搶眼,美麗的輪廓受到強調,但少了宛如鑲嵌在臉周的光芒般的長髮,她的側臉顯得孤寒。
細長的頸脖一路銜接到直挺的背脊。
看起來很成熟、很適合她,可是——我好想哭。
「早。」
鹽野先出聲招呼,我驚覺回神。
我佯裝平靜,回應「早」。
「妳剪頭髮了。」
隻字不提也很不自然,我用單純指出事實的口吻說。
鹽野簡短地應了聲「嗯」,顯得有些尷尬。
我應該說「很適合妳」,卻默默無語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今天的便當沒有煎蛋。我覺得不管放不放,都顯得很刻意,猶豫再三,但最後放了切半的溏心蛋。
午休時間我沒有去外面,說「偶爾在裡面吃也不錯」,去音樂教室吃便當。
鹽野沒問為什麼,跟著我去,說有溏心蛋的便當很好吃。
鹽野只是有點沒精神,還是平常的她,但我卻難以習慣她的短髮造型。
看到她裸露的後頸,光是這樣就快哭了。
妳就這麼喜歡他嗎?我差點脫口質問,每次都用力嚥回去,變得寡言。
我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情緒,也不懂這種情緒是什麼。
自己做的便當一點都不好吃。明明是跟鹽野一起吃的。
一定是需要時間吧。
幾天後,我就會習慣鹽野的新髮型,鹽野也會稍微打起精神吧。遲早會恢復過來,就算在校內看到康太和他的女友,也能滿不在乎。
如此僵硬的氛圍,就只有現在而已。
像平常那樣相處吧,很快地,就會真的變回平常那樣。上課期間我一直思考,做出這個結論,一放學就像平常那樣,去窗邊座位接鹽野。
我提議回家路上買東西吃,鹽野有些鬆了口氣,點點頭。
太好了。看來我表現得很自然。
「鹽野,妳想吃什麼?」
「可樂餅之類的?」
「吃可樂餅當點心?那不是配菜嗎?」
我們邊聊邊走出教室,卻有人在走廊突然叫我的名字:
「啊,找到了,椿!」
康太從前方走了過來。
後面還跟著長髮的一年級學妹,她在二年級的教室前顯得很不自在。
「這個,我媽叫我轉交給阿姨。還有,她說要幫什麼活動訂便當,晚點會打電話給阿姨。」
康太走近我,遞給我一包口袋書尺寸的東西,似乎完全沒想到現在他跟女友在一起,應該留到下次機會再說,或是先介紹女友。應該是我們母親之間借還的東西吧。這是常有的事,但一年級的學妹或許不知道我和康太從小認識。希望她不會因為男友當著她的面叫其他女生的名字而生氣。康太這個人完全不會顧慮到這些細節。
也不可能發現就在我旁邊的女生可能喜歡著自己。
「……好。」
我接下那包東西,收進書包裡。
我沒辦法看旁邊的鹽野,在心裡對康太和他女友默念:快離開吧。然而——
「咦,是鹽野。妳剪短頭髮囉?」
我的願望空虛地破滅,康太注意到鹽野了。
然後他毫無他意,只是單純地說出想法:
「很適合耶。換造型?」
「……康太。」
我搶過他的話說。
「你女朋友還在等你耶。我們有事要走了。」
口氣或許有點衝,但康太的話,應該會解讀為「剛好心情不好吧」、「可能在趕時間吧」。
那個女生就站在走廊前方,我們前進的方向。
我抓起鹽野的手,轉身朝反方向走去。背對愣住的康太和他女友,頭也不回地大步前進。
鹽野任由我拖著,跟了上來。
我沒有去出口的反方向,而是毫無意義地折回來時的路,進入才剛離開的教室。
進去的時候,教室裡最後留下的同學離開了,因此教室裡只剩下我和鹽野。
「怎麼了?」
鹽野任我抓著手腕,柔聲地問。
我抓著她的手回頭,她一臉憂心地看著我。
安慰失戀的朋友是我的職責,卻反而讓朋友擔心,真是太遜了。
我一方面覺得窩囊,一方面又煩躁不堪,覺得不該是這樣的,但鹽野的溫柔讓我開心。她明明才剛失戀,卻為我關心,好開心。
另一方面,儘管明白很不講裡,某個想法卻在心胸翻騰不已。
大概是因為鹽野難得露出溫柔的表情,所以我想要向她撒嬌吧。
「……妳的頭髮。」
「頭髮?」
「為什麼剪掉了?」
啊,我終於說出來了。
「我那麼喜歡妳的頭髮。」
明明跟妳說過我喜歡了。
怨懟的言詞,讓鹽野眨巴起眼睛。
被我抓在手裡的鹽野的手驀地脫力,卻也沒有甩開我的手。
我喜歡鹽野的頭髮。雖然髮色招搖,與本人平日的表現格格不入,卻也沒有顯擺的樣子,自在地存在於那裡,就彷彿那頭髮絲對她才是自然的,這讓我覺得帥氣極了。她應該不是想營造特定的印象,才把頭髮染成那種顏色。
很適合她。很有她的風格。我覺得她的長髮象徵了她的世界完滿自足。
然而她卻把它剪掉了。
只為了失戀這種隨處可見的平凡女生會剪去長髮的理由。
雖然那是鹽野的頭髮,要留要剪都是她的自由。如果剪掉頭髮就能看開,她愛怎麼剪就怎麼剪。鹽野應該也喜歡自己的頭髮,不管旁人說什麼,她都是因為自己喜歡、為了自己才留了那頭長髮——應該想都沒有想過,竟會為了誰而剪了它。
那頭長髮是鹽野的一部分啊!
我完全沒有想像過,鹽野居然會那麼深地愛上什麼人,甚至必須剪掉並捨棄自己的一部分。
大概,這才是打擊我最深的。
比起朋友失戀受傷,對我而言,這件事更要來得重要多了。
拜託,不要談什麼戀愛!自從發現鹽野對康太的愛意以後,我就一直這麼想。儘管這種話不可能說得出口。
拜託,不要想要為了什麼人學煎蛋。
不會做菜也沒關係。妳想吃什麼,我都煮給妳。
不用為了什麼人變可愛,妳這樣就夠好了。想約會的話,跟我去就好了。想去哪裡我都奉陪。
不要丟下我。
明天我也想要和妳一起回家。
我的心願就這麼渺小而已。
眼睛深處一陣灼熱。不行,要哭了。太難看了。
我連忙低下頭。
「班長。」
鹽野叫了我。
「妳……不是因為我剪頭髮才哭吧?」
她拘謹地說。我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也難怪她會不知所措。希望她不會因此對我幻滅。而且我還為了剪頭髮的事怪她,鹽野肯定一頭霧水,卻仍對我莫名地誠摯。
「如果妳想跟我說什麼,告訴我吧。……因為我可能沒發現。」
別人的事、別人說的話從不放在心上的鹽野,卻想要理解我。
這應該是值得開心的事,我卻沒有餘裕為此欣喜。
如果能夠,我只想對鹽野展現好的一面,卻曝露出如此丟臉的模樣,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
為了振作起來,我用沒抓著她的另一隻手抹了抹眼睛。
吸了一口氣思考。
思考我想對鹽野說什麼。我應該有話想對她說。一定有好多的話想說。像是康太才不適合妳、他那人沒神經,不要喜歡他、跟我在一起絕對好玩多了、所以妳不用尋找下一段戀情。
結果我對鹽野的要求,全是自私任性得令人傻眼的事,發現這一點,我羞愧得再次淚眼盈眶。
只跟我一個人好。只有我能是妳特別的人。
這種話我不可能說得出口。
淚水才剛抹去,又不斷地滾下來。
感覺不管說什麼,都會變成淒慘的哭腔,我遲遲開不了口,最後終於抽抽搭搭地說了出來:
「明天也跟我一起回家……」
說到底,現在我能說出口的願望,就只有這個而已。
看到只為了說出這句話而號啕大哭的我,鹽野順服地說「好」。
「我會跟妳一起回家。今天一起……明天也一起。」
但我還是哭個不停,鹽野一臉為難。
我的右手緊握著鹽野的手腕,左手笨拙地抹著眼淚。
雖然感覺好陣子淚水都不會停,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
〈戀澤姊妹〉
青崎有吾
「這場比賽若是有雙人組,那麼冠軍非戀澤姊妹莫屬。」
自稱「蕨」的獨臂女熟練地操作方向盤。年歲久遠的吉普藍哥閃避著瓦礫和路面的龜裂,在荒廢的國道上前行。還以為中東的天空會更加灰濛濛,沒想到藍得就像哈瑞寶的藍色小精靈軟糖。蕨說是因為今天沒有風。
「戀澤姊妹杜門謝客,卻集全世界的憎恨與好奇於一身,所以會有各種三教九流來登門拜訪。來試本領、試膽量、復仇、捕捉、偵察、採訪、巡禮、安置、招攬、對話、攝影、好奇心、賺錢。形形色色的人,為了形形色色的目的而來。叫他們打消念頭,也沒人聽得進去。雖然多虧了這些人,我才能糊口啦。」
「妳認識戀澤姊妹嗎?」
「怎麼可能?」蕨噗嗤笑出聲。「但我知道她們住在哪。我不是經紀人,是導遊。有人想見姊妹,我就帶他們到戀澤家門口,接下來就請自便。『明天我會再來迎接,請慢坐。』隔天我回來,載上昨天還是客人的東西,隨便找個地方埋了。環保也是導遊的工作一部分。那,妳的目的是什麼?」
我沒答話,看著窗外。
山丘另一頭溟濛的街道,被空襲與暴動刨挖出參差不齊的齒痕,正處於長達超過十五年的紛爭之中。廣達四萬平方公里的地區實質上處於封閉,沒有蕨的人脈,外國人根本休想踏入。居民幾乎全逃光了,但也有些人無法拋下故鄉,留下來苟延殘喘。市區裡似乎形成了幾個自治團體。
戀澤姊妹也是潛伏在這類自治團體之一嗎?
「有沒有一個叫音切除夜子的日本人來過這裡?一個穿圍裙的女人。」
「啊,有喔。大概三個月前。」
蕨從飲料架拿起可樂罐。手離開了方向盤,吉普車左右蛇行。
「她好像是個很厲害的單人選手呢。除了致命傷以外,還有許多其他傷勢,姊妹似乎也應付得有些吃力。雖然站在收拾善後的立場,損傷愈少愈輕鬆啦。」
吉普車恢復操控後,我的視野仍在晃動。
除夜子,妳死了嗎?
妳死了嗎?除夜子。
不過,除夜子本來就失聯很久了。就算是除夜子,也不是全世界最強。我就猜想她八成死了,但感覺就好像正在看電視,卻被人擅自關掉,或是正在追趕的人突然衝進家裡,門板在眼前「砰」一聲關上。喉嚨好渴。我想喝一口蕨的可樂。
「除夜子有說什麼嗎?她來這裡的目的之類的。」
「沒有耶。她話很少。」
「這樣。」
「妳是除夜子的朋友?」
「她是我的師父。」
「那,妳是來替她復仇的?」
「……也不是。」
這話是否真心,我自己也說不上來。
倘若殺死除夜子的是戀澤姊妹,我想見她們一面,向她們說句話。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雖然我不是個重情義的人,但也覺得洗雪師傅的憾恨,是弟子的責任。
可是打開除夜子的電子信箱查看,也沒看到和戀澤姊妹有關的委託。我也翻過資源回收筒和備份,什麼都沒有。那麼,是不是除夜子主動找上戀澤姊妹的?若是這樣,我是不是不該多管閒事?
就算要對戀澤姊妹感到憤怒或憎恨,也有太多不明白的事了。
知道的只有「戀澤姊妹」這個關鍵字而已。
除夜子把門關上了,我能追趕的,只剩下戀澤姊妹的背影。但她們的背影在遙遠的前方,感覺還搆不著。路上大霧彌漫,連輪廓都看不清楚。必須再靠近一點才行。
如果這場會面伴隨著「戰鬥」,就更不用說了。
「再一小時就抵達過夜地點了,到旅館後,要怎麼做?」
「帶我去妳埋葬除夜子的地方。」
「OK。什麼時候要去見姊妹?」
「我不打算立刻就去見她們。」我來到此地,是為了確定除夜子的死亡。「首先我想多瞭解一點戀澤姊妹的資訊。」
「妳想當『觀測者』?」
「觀測者?」
「姊妹的粉絲叫觀測者。」
「如果有人知道她們的過往或經歷,我想會一會。」
「辦不到。」笑容從蕨臉上消失了。「首先,世上幾乎沒有這種人。再說,多餘的行動,有可能被戀澤姊妹察覺。一旦被她們認定『干涉到她們的人生』,我就會被抹消。或許妳以為戀澤姊妹只是古怪的棄世隱士,但她們不是那種層次的……喔。」
蕨踩下煞車,拉出一條塵埃。
道路正中央站著一名以布蒙面、高舉生鏽AK-47的男子。
男子用當地話喊叫,左右各冒出一名以同樣的槍枝武裝的男子,靠近吉普車。蕨呻吟起來:
「傷腦筋,是當地的落魄極端分子。妳有槍嗎?」
「沒有,但我有武器。」我解開安全帶。「為什麼他們不立刻開槍?」
「可能是想要綁架,要不然就是節省子彈吧。畢竟他們老是鬧窮……啊,等等!」
「我一蹲下來,妳就用日語大叫,叫什麼都行。」
我開門走下吉普車。
監視著副駕那一側的男子訝異地眨了眨眼。
短鮑伯頭、戴眼鏡、寬鬆的深藍色T恤、米白色寬褲、城市跑鞋。看到這樣一個打扮宛如美大生、身高不到一六○的日本女人迎面走來,當然會嚇一跳吧。
鶴田、虎二、權左。我替三個男人取了名字。一定要取名,這是除夜子的教導。隨便取取就行了,但一定要取名。有沒有取名,是天差地遠。只要取名,喏,就可以永遠記住不是嗎?不可以忘記嗎?絕對不行。忘記人家,不是太沒禮貌了嗎?
鶴田把突擊步槍轉向我恫嚇,貌似首領的虎二也從車子前方靠過來。就像蕨說的,他們沒有開槍。或許根本沒子彈。都無所謂啦。
走到夠近的距離後,我蹲了下來。我盯著卡其色的泥土,感受著對準了我的兩隻槍口。除夜子沉眠其中的土地的顏色。明明她喜歡綠色系說。我輕輕地把手伸進寬褲的右邊褲管,手指爬上腳踝的套子。熟悉的形狀、熟悉的冰涼。
「任意門~!」
車子裡傳出日語,瞬間槍口從我身上移開了。
我揮斬反手抽出的武器。
鎂合金製、三十五公分附紅色飾帶的鞋拔破壞了鶴田的兩條小腿。我起身的同時,抓住因屈肌反射而彎身的他的腦門,並以收回的一擊插進喉嚨。尖銳的慘叫聲到一半就被截斷了。
虎二愣住,我的手和鞋拔纏上他的前臂扭轉。虎二的手腕被槓桿的力道折斷,步槍掉落了。我直接把鞋拔滑到他的脖子旁邊,把他拽倒。踩斷喉嚨,給予致命的一擊。
車子另一頭傳來權左的聲音。大概是在問:「怎麼了?」
我衝回去,踩上後視鏡,跳上吉普車頂。不出所料,權左正打算從吉普車前方繞到副駕側。我攻其不備,從上方撲過去。衝撞的瞬間,鞋拔抵住他的後頸,用膝蓋往下巴一頂,傳來頸椎折斷的聲音。
用衣服抹去權左的血,將鞋拔收回套子裡。
蕨從車窗探頭出來,彷彿在等紅綠燈般輕鬆:
「唉呀,得救了。請讓我表達謝意……」
「帶我去見認識戀澤姊妹的人。」
導遊聳了聳肩,左肘以下多出來的衣袖跟著晃動。
「會需要環遊世界喔。」
「錢不是問題。」
「好啦。不過要先掃墓對吧?上車吧。呃,妳叫……」
「芹。鈴白芹。」
「咱們是野菜拍檔啊?真不錯。」
蕨明明是當地人,卻異樣精通日本文化。蕨八成也是假名吧。
我回到副駕,任意抓起可樂喝起來。忽地,我想起一直想問的問題:
「戀澤姊妹叫什麼名字?」
「姊姊叫吐息,妹妹叫血潮。」
蕨在空中書寫漢字,我向她道謝。
戀澤吐息。戀澤血潮。
這下就不怕失禮了。
*
在除夜子留下一句「我要去找戀澤姊妹」,失去蹤跡以前,我幾乎不曉得這兩個人的事。她們就像是只聞其名、卻想不起位在何處的異國城鎮。即使展開調查,城鎮依舊遙不可及。
戀澤姊妹。
推測年約二十多歲的日本人姊妹檔。
看不見的鬼怪。活生生的都市傳說。將嘗試觀測的人逐一抹殺的最強姊妹花。
戀澤姊妹的基本原則,是不許任何人干涉她們的人生。不論是想看、想碰、想和她們說話的人,只要越線,當場格殺勿論。不論男女老少、好人壞人、全副武裝或大軍壓境,全都毫不留情、一視同仁,追殺到天涯海角。面對戀澤姊妹,尚未有任何人贏得勝利,因此世上沒有人清楚她們的來歷背景。
真假啦?我心想。
業界的傳聞總是容易加油添醋。就連蕨,也可能只是個詐騙分子。她這人很隨便,連墓地的正確地點也早就忘了。「大概就這邊吧。」我站在她這麼說著,把我帶去的一望無際的荒野前,懷著傻瓜般的情緒合掌膜拜。
但蕨的手上有除夜子的遺物。深綠色圍裙的碎片。她說這類東西,能高價賣給「觀測者」。我以加倍的價錢買了下來。
月光照亮我褪下來的衣物,我把鞋拔放在布滿霉斑的床墊上,用手機打給樓下的蕨。
「我想沖澡。」『那我開鍋爐。妳好喘喔,需要換床單嗎?』「我在鍛鍊啦。」
牆壁另一頭開始傳來隆隆聲響。感覺水要一段時間才會熱。我靠在鐵床架上等待。
手自然而然地伸向圍裙碎片。
第一天,我問除夜子為什麼這樣穿,除夜子說這樣就不會弄髒衣服了。我覺得穿圍裙最好,我實在不懂怎麼會有人穿什麼西裝。而且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媽媽了。我們年紀又沒差多少。也是啦,還是當姊姊比較好?隨便啦。她看起來很開心,我有些低著頭。
現在,那條圍裙沾滿了血污和灰塵。
即使把臉湊上去,也聞不到除夜子的味道。布上開了幾個洞,周圍附著著血跡。洞孔都是九厘米大小,乍看之下像彈痕,但沒有焦痕。我猜是原子筆。
轟隆隆。牆壁另一頭,水逐漸燒熱。我站了起來,轉動肩胛骨,舉起鞋拔,再次揮舞。想像眼前有兩個連相貌和身高都還不清楚的二十多歲女子,不斷地刺向她們的要害。
我完全不是那種只要活動身體,就能轉移思考的人。如果我是那種人,除夜子根本看不上眼。每次揮舞鞋拔,思念就在我的心中沉澱,記憶翻湧,感情對流。很快地,這些混合在一起,一個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疑問,在心胸深處成形。
除夜子。
為什麼妳要去見戀澤姊妹?
只要去問戀澤姊妹,就能知道答案嗎?
〈毫無百合的價值〉
斜線堂有紀(SYASENDO YUKI)
切開耳前,切除顴骨弓起始部。切開上顎口腔黏膜,進行骨膜下剝離,露出顴骨體,從顴骨弓到顴骨體進行L字型截骨,將分離的骨頭往內推並固定。將固定部位的上方和耳前形成的高低差磨至平滑,縫合創口。
如此,顴骨削骨手術就完成了。臉蛋似乎會一下子變得精巧,看不出是透過切開與縫合形成的。
大腦是人體最重要的部位,頭蓋骨則是為了保護大腦而存在。我擔心這樣毫不留情地破壞它真的好嗎?我已經知道,自己的靈魂不是寄宿在身體,而是安棲在這塊堅硬的骨頭裡。在以反射神經及動態視力為賣點的這一行,我理解到一切都集中在大腦和與雙手這僅占全身約三成的部分。
我能待在乃枝身邊,也多虧了這三成的部分。萬一因為亂動頭蓋骨而減損了自己的價值,那該怎麼辦?然而每當看到設定成手機鎖定畫面的乃枝的照片,我就會察覺遲早我將無法繼續享受這份「特權」。
我看向鏡子。眼神有些凶惡、眼白布滿血絲的女人正看著這裡。是一張其貌不揚的臉。膚色也不怎麼白皙,不管再怎麼努力保濕,皸裂就是好不了。自己都覺得頂著這張臉,真好意思待在乃枝旁邊。明明這麼喜歡乃枝,但只要待在乃枝身邊,就緊張到甚至呼吸不順。好想立刻逃離眾人的目光,跑去補妝。
我是個醜陋的人,沒資格當美優島乃枝的情人。
現在的我,連身為百合的價值都沒有。
『今早的MAMANOE討論串』
>就算三番兩次被弱化還是要堅持用AK,這份執著值得推。運營對弱化要求過度反應,太多武器都賣了一大堆,半年後才在說什麼要弱化。MAMAYU堅持用AK,就是在抗議這件事嘛。NOE已經進蜘蛛軸了,怎麼看都是MAMAYU比較有好感。
>之前的配信,NOE可愛到爆
>NOE下次要在官方大會當主持人吧?非看不可
>MAMANOE是不是只有NOE一個人過度曝光啊
>可是有NOE畫面才好看啊。是說螢幕裡面還好,叫MAMANOE真人登場太可憐了
>不能沒有MAMAYU啦
>NOE有那麼厲害嗎?不管怎麼看都是MAMAYU在罩她吧?
>要是沒有NOE,官方才不會找MAMAYU好嗎?
>NOE成了根本沒玩自家遊戲的營運的犧牲
比起這世上大部分的人,美優島乃枝要來得美麗多了。
人們對她的目光和讚賞,證明了這絕非過譽。
如果不願意只憑別人的話來判斷,實際看看乃枝本人就知道了。網路上可以找到不計其數的乃枝的照片,影片也是,幾乎天天被上傳。更正確地說,是本人上傳的。而且她是當紅FPS遊戲「神槍地獄」的官方宣傳大使,只要看看神槍地獄的大會,就能看到乃枝優雅揮手的模樣。若是運氣好,還可以得到與她握手的權利(曾經有過讓乃枝和神槍地獄業餘大賽前幾名握手並提供建議的企劃。她的握手是有價值的)。
美麗的事物,不需多餘的讚賞。比方說,只要親眼看到尼加拉瀑布,即使不必費盡千言萬語形容,也不影響它帶來的震撼。
只要親眼目睹,就能理解它擁有無可抵禦的強大力量,是人類無論怎麼對抗都是徒勞的宏大,一旦墜落其中,再也不可能生還。
認識美優島乃枝,就是這麼一回事。
在她面前,一切讚賞美麗的話語都是多餘。
這麼說的我,第一次遇到乃枝時,也完全說不出話來。
乃枝以女性而言算是高䠷的,大概有一六五公分高,然而卻完全沒有魁梧或粗笨的印象。反而相反。她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予人的印象卻是無比地纖弱。露出洋裝的肌膚白皙得宛如搪瓷,臉看起來只有我的一半大。她的大眼更襯托出臉蛋的精巧,不知為何,她的眼睛總是微微閃爍著淚光。
一頭優雅的長髮,在剛認識的時候是及腰的長度。明明留得這麼長,卻沒有半點毛燥分岔。後來我才知道,那頭漂亮的褐色長髮不是染的。一切都得天獨厚,太可怕了。
我對乃枝的第一印象十分陳腔濫調:真是一具完美無缺的大洋娃娃。
「那個……」
可能是我可悲地傻在原地,洋娃娃先開口了。聲音清朗悅耳,卻又有些甜蜜。我在VC(語音聊天)已經聽得很熟了,因此只對她的聲音有了心理準備。
「NOE」的聲音很可愛,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但這樣的聲音從外表如此美麗的女生口中發出來,這讓我毫無真實感。因為聲音的主人也和聲音一樣可愛,這實在太童話故事了。玻璃鞋搭配美麗的外貌,這不是只存在於故事中的情節嗎?
「呃,妳是MAYU吧?我是……NOE。」她說。
「啊,對。NOE……我……我也……是MAYU。」
「我也是MAYU?」
NOE輕笑起來,就好似這是個幽默無比的玩笑。那不是嘲笑出糗的笑,而是對喜愛的對象透露出親愛之情的笑法。她的笑聲讓我的體溫升高了幾度。我心想,美到像她這樣,就能避免各種誤會了。我想起NOE上傳的影片留言區裡,儘管參加者眾,卻從來沒有人鬧場,人人自律到不自然的程度。
「咦!啊,抱歉,說錯了,我是MAYU。」
「呵呵,MAYU,是MAYU的聲音耶。NOE在VC聽過好幾次,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雖然妳還沒說話之前,NOE就覺得『啊,這個人很像MAYU』。啊,不好意思遲到了。見到妳真開心。那個……NOE是妳的粉絲。」
「什麼粉絲,我沒那麼厲害啦。」
「可是,NOE就是看了MAYU妳的影片,才學會魂匣的用法的……妳的操作對我幫助很大。追蹤那些我都還很遜,謝謝妳總是教我。」
「哪裡哪裡……是說,艾姆茲哈爾特也就罷了,但MUMC那邊,都是妳罩我的。」
「對啊!謝謝妳都陪NOE一起!還要妳一路陪NOE打到早上,真不好意思!」
話題不斷地跳躍,她的表情也千變萬化。怎麼會有如此魅力四射的女生?我心想。忽地,NOE抓住我的手。纖纖玉指包裹住我的手指,就好像花束環繞上來一般。
「可是,NOE真——的好開心喔!NOE超期待見到MAYU的,昨晚都失眠了。」
「啊,所以妳steam的登入時間才會那麼晚。看到三小時前,我嚇一跳,想說妳都沒睡嗎?可是這樣的話,今天不會太累嗎?」
被握住的指頭陣陣酥麻。被她的氣場震懾,不知為何,後腦灼熱起來。
「一點都不會!今天要好好陪我喔!啊,對了,我的名字叫美優島乃枝。請多指教!」
「啊,嗯。……我叫吉川真真柚。請多指教。」
告訴網友本名,我覺得很蠢,我也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然而我卻不是以網名MAYU自稱,而是說出本名真真柚,見面三分鐘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我什麼都無法思考,說出再浮濫不過的話:
「妳長得好像洋娃娃。」
結果乃枝笑道:
「常有人這麼說。」
認識「NOE」,是在一款叫「戰爭騎士」的FPS——第一人稱射擊遊戲。當時我迷上戰爭騎士,為了升等而卯起來玩。為了客觀研究自己的玩法,並且讓同款遊戲的玩家提供建議,我幾乎每週都上傳實況和解說影片。戰騎的玩家人口當時並沒有那麼多,而且我用的角色很少有人能打進排名對戰。
這時,有人用和我一樣的角色上傳實況影片。那就是NOE。
當時NOE沒有露臉,只用聲音和遊戲畫面轉播。可能是因為這樣,觀看次數沒什麼成長。在只靠美聲和遊戲技巧難以爆紅的實況影片圈,我從最早期就知道NOE這個人了。然後我打從心底迷上了她的遊戲技巧。
NOE是腳踏實地提升技能的玩家,每天花上好幾個小時玩戰騎。一心一意追求變強的態度,讓人感覺到與甜美的嗓音反差的自律,我很欣賞。
雖然沒有直接說過話,但我和NOE一定會合拍,或許可以變成最要好的朋友。她讓我這樣想。從還沒有說過話,別說墜入愛河、連交好的契機都沒有的時候,我就這樣想了。
我想親近NOE。想和她當朋友。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NOE在影片資訊欄這麼寫:
NOE『我想為大賽練習,可以請PS差不多的人申請好友嗎?』
差不多的PS——PLAYSKILL,差不多的本領。
如果錯過這次,我和NOE的人生應該永遠不可能交會了。我如此確信。
MAYU『希望可以接受我的好友申請。我叫MAYU。』
所以,我鼓起了這輩子全部的勇氣。
第一次接通VC的情況,我記得一清二楚。
『啊~啊~……聽得到嗎?我是NOE。』
「聽得到。我是MAYU。」
『啊,是MAYU!從Discord聽到MAYU的聲音,感覺好奇妙。』
MAYU的聲音撩撥著鼓膜。毫不保留地表現和善的聲音,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其實這是我第一次跟人VC耶。我跟圈子裡的人很少用CV組雙人隊。」
『咦,這樣嗎?那NOE好開心……。那個,這樣說可能會被MAYU當成跟蹤狂,可是其實NOE早就知道MAYU了。』
「咦?」
『喏,戰騎的排名對戰,MAYU妳一直在裡面,所以NOE一直很好奇妳是個怎樣的人。』
即使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乃枝依然維持著面對眾人時那種軟融融的說話方式。要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保持完美,那麼這就是她原本的面貌吧。
我不認為自己跟這樣的女生會合,但可能是身為玩家的心態一致,我們一拍即合,很快就發展到在線下碰面了。
我會如此為乃枝痴迷,果然是因為她美得超乎尋常嗎?有時我會這麼懷疑。懷疑自己結果只是因為喜歡乃枝的外表,才會被她吸引。
可是,乃枝的可愛是怪物級的,她可愛到就算拿外表當做喜歡她的理由,也理直氣壯。
〈椿與悠〉
織守きょうや(Origami Kyoya)
鹽野不知道我察覺她的感情了。不能被她發現我知道了。
我裝作若無其事,想和她攀談,然而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心臟卻猛地一抽。
因為茫然望著窗外的鹽野,眼中湛著淚水。
窩囊的是,我整個人慌了手腳。
原來她會哭。
原來鹽野會哭。
這要是平常的我,一定會不著痕跡地擋住鹽野,免得被人看見,然後把她帶離現場。或是別開目光,假裝沒發現,等待她本人收拾好情緒。
然而我卻無法採取任何一種做法,只是杵在原地,看著鹽野。
在窗邊俯視樓下的女生們沒有發現的樣子。
鹽野本來就不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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