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十二時辰》作者‧文字鬼才馬伯庸著大力推薦!
最令人欲罷不能的歷史懸疑小說!
《西遊記》中的八十一個劫難,實為八十一個懸案!
記憶不滅,輪迴不息,是否就代表永生不死?
揭露唐太宗死亡背後的暗影,操控帝王生死的竟是佛家之手。
「賦予古人或古代舞臺以超脫傳統的全新形象,讓人耳目一新。」
――馬伯庸,《長安十二時辰》作者
•文化懸疑超級IP,書籍、影視、遊戲等全版權開發中
•融合文學名著、真實歷史,重新演繹吳承恩筆下的神魔世界
◆《西遊八十一案(三):大唐梵天記》
無論秦皇漢武、唐宗宋祖,
人間帝王不惜一切想要得到的永遠只有一個……
歷經三十三世輪迴煉得這人間大藥,
將賜予人間帝王永恆不滅的生命……
一別十多年,玄奘看著王玄策,忍不住感慨,卻也心驚,賊帥在此,難道是大唐要插手嗎?
玄奘西遊十七年,在天竺也已待了十二年,遊歷五天竺,行走上百個國家,問經辯難,從無敗績,更是成為那爛陀寺供奉的十大大德之一。可算算自己也四十二歲了,玄奘不禁開始思考是否該踏上歸途,然而一日深夜,天竺戒日王找上門來,說道:
「朕想請法師去收復一個國家!」
玄奘一頭霧水,僧人不參與政治,更不可能有兵權武力,是要拿什麼去收復國家?而且還得單槍匹馬?
【讀者好評】
●文學的演繹和史實完美結合,故事更是呈現出完美的架構。看這本書的過程中你會發現一個不一樣的取經之路。
●這本書的主角,在我看來,不是玄奘,他只是一條帶著主角光環的不死鯨魚,暢遊在歷史的海洋裡,將所有故事牽引去一個注定發生的地方。
●陳漸為了這段並不平淡的唐史,翻閱了大量關於西域的野史、傳說,讓我們即使遠隔了千載仍然得見歷史深處的驚雷是那麼的雄壯。
●本書刻畫的王玄策才是真正有血有肉的一個活生生的人物,在陳漸筆下王玄策的才能被描繪得極其完整,其中又以他在長安所經歷的王室同室操戈最為精采。
作者簡介:
陳漸
著名懸疑推理作家,紫焰品牌作家,西遊敘事革新者。因深厚的史學功底和超凡的想像力,在中國懸疑推理作家中頗具聲望,其筆下風雲變幻,時有驚雷,極具文學感染力。《西遊八十一案》系列是其研究古典名著《西遊記》多年,查遍史書典籍,刪改數十次的嘔心瀝血之作。
《西遊記》中唐僧師徒經歷的九九八十一難,實為八十一案,這些案環環相扣,連綿不絕,窮盡了人世間罪案的種類,案案直指人性深處的貪婪,自私,惡。
《西遊八十一案》以八十一難為敘事基礎,將吳承恩筆下的神魔世界,重新還原到歷史現場。不只唐僧師徒全部原型登場(玄奘、天竺人波羅葉、高昌王子麴智盛、大唐名將王玄策),每尊神、每頭魔、每隻怪,都一一現出人形。九九八十一難,成為一個接一個的罪案現場,十萬八千里漫漫取經路,終化為一重又一重拷問生命意義與生死真相的鮮活大道。
小說以歷史懸疑的筆法,扣人心弦的精采敘事,使古典名著《西遊記》煥發出新奇的光彩,讓讀者欲罷不能,獲得全新的西遊文化體驗。
《西遊八十一案》系列:《大唐泥犁獄》(已出版)、《西域列王紀》(已出版)、《大唐梵天記》。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符合時代背景的細節描寫,勾勒出唐代西域的寫實主義風景,這可能與作者大量查閱資料有直接關係。且這本書採用多線推進的方式寫作,雖然玄奘是主角,但在其他角色視角下進行的故事也非常豐富,多線進行基本沒有散亂,閱讀起來非常舒服。
――《北京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所代表的演繹作品,歷史部分會顯得更為重要,對考據要求更高。同時又將《西遊記》中奇幻的故事當作真實事件來處理,兩者相結合,形成一個亦真亦幻、亦虛亦實的精采故事。
――《深圳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突破了西遊主題作品慣用的神話色彩表現形式,構建起一系列真實存在而又疑竇叢生的故事,為讀者帶來全新的西遊閱讀體驗。
――光明網
《西遊八十一案》將玄奘西行的真實歷史與《西遊記》中奇幻故事相結合,形成一個亦真亦幻、亦虛亦實的精采故事。
――《揚子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的特點就是給人以強烈的真實感,這種真實感一方面來自小說中涉及到初唐的史實、當時的佛教文化、社會民俗等;另一方面作者又根據這些史料進行推理和想像,並以此來窺探隱藏在歷史背後的真相。
――書評人 華斯比
媒體推薦:符合時代背景的細節描寫,勾勒出唐代西域的寫實主義風景,這可能與作者大量查閱資料有直接關係。且這本書採用多線推進的方式寫作,雖然玄奘是主角,但在其他角色視角下進行的故事也非常豐富,多線進行基本沒有散亂,閱讀起來非常舒服。
――《北京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所代表的演繹作品,歷史部分會顯得更為重要,對考據要求更高。同時又將《西遊記》中奇幻的故事當作真實事件來處理,兩者相結合,形成一個亦真亦幻、亦虛亦實的精采故事。
――《深圳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突破了西遊主題作品慣用的神話色彩表現形式,...
章節試閱
楔子一
大唐武德八年。
二十六歲的玄奘從河北趙州前往長安,行次滎洛之間,時值大唐削平天下未久,荒野古道隨處可見折斷的刀戟和暴露的屍骸。常有野狗叼著人骨在路邊遊蕩,血紅的雙眼帶著獰笑,尾隨行人,咯咯齧齒。觸目望去,村莊殘破,蒿草侵凌,殘垣斷壁間塗抹著風乾的血痕。
這一日,玄奘夜宿荒林古廟,廟中只有一僧,法名圓觀。昔日避亂山中,種有三畝瓜果、五畝稼禾,藏有經書十卷、古琴一張,自號富僧,優游於山中,不知人間歲月幾何。
圓觀為玄奘撫琴,香爐中點起篝火,供案上擺了瓜果,杯中有泉水山茶,手裡有經卷書香。古廟殘破,殿頂缺漏,篩下大唐之夜的星光。琴聲幽謐,山間似有死者醒覺,以人皮做鼓,人骨為槌,敲動著悠遠神祕的鼓點;又有屍骨磷光,化作熒熒蟲火,在星光月色中起舞。
玄奘嘆息:「貧僧遊歷十年,禪心不動,勘破輪迴,才敢聽你這一曲。」
圓觀長笑:「既然如此,師兄便說說,我避亂山間,此時是生,是死?生死之間,如何勘定?」
玄奘道:「生和死,對貧僧而言,就像一扇門。在屋裡憋悶了,貧僧推門走出去,便是另外一生。」
圓觀問:「若我不憋悶,不想走出去呢?」
玄奘道:「我從十歲受戒,就開始行走。我走過王世充和瓦崗寨連年征殺的戰場,走過隋朝末世的長安,走過三峽,走過荊楚,在開皇寺聽到這世上的真正經義,在丹陽見到大唐擊破輔公祏的遍地屍骸。我行走過這天,行走過這地,行走過這人間和歲月。可我卻受限於這副皮囊,看不到皮囊外的風景。有時候,我向眾生講解佛法,就像對夏天的蟲子講述冬天的故事。可是若有一天,有彌勒化身來向我講述真正的佛法,我定會擔憂自己也是那夏天的蟲子。所以,師兄,若是我在屋內,我會推開這門,看一看院子的模樣。若我在院子中,我要推開這柵欄,看一看大街和城池裡的眾生。若是這院子和城池都在他人的缽盂中,我也要敲破這缽盂,撕開這皮囊,看一眼天外世界,看一眼前世今生。」
圓觀折斷古琴,嗚咽痛哭。
第二日,得知玄奘要西去長安,師從天竺來的僧人波頗法師說法,圓觀執意要陪伴玄奘西行。一路上談古論道,如遇知音。半月後,二人抵達白鹿原上,灞陵橋東。圓觀向玄奘辭行,想繞過長安,獨自前往終南山求道。玄奘不解:「長安就在眼前,何必繞行?」
圓觀嘆息:「師兄你有所不知,我的命格與長安相抵,此生不能入此城。」
玄奘笑了:「所謂命理,不過是因果迴圈。若你種下此因,則果報如影隨形,君不入長安,長安也會奔你而去。」
圓觀思忖良久:「師兄說得沒錯。走哪條路,既然是命中注定,我又何必繞遠。」
兩人過了灞橋西行,從延興門入長安,掛單大覺寺。大覺寺在崇賢坊十字街西北角,靠近西市,胡人多有聚居。這一日,二人外出,過清明渠時,見幾個胡人婦女負甕取水,其中一婦人身穿錦衣,似已懷孕,身上掛著紛繁的飾物。圓觀望著這個婦人,不知不覺眼淚流淌。
圓觀道:「師兄,我不想來長安,就是怕見到這個婦人。」
玄奘驚訝:「我們這一路走來,見過的胡家婦人無數,你為何單單怕見此人?」
圓觀道:「這個婦人是昭武九姓的粟特人,姓康。在河洛山中,我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她就是我投生之所。她懷孕三年,遲遲未生,那是因為我還沒有來的緣故。如今我既然和她相遇,這場輪迴便無法再躲過,這就是佛家所說的六道往生。師兄,今夜我子時必死,等我死後,你把我埋在白鹿原上。或許數十年後,你也會葬在那裡,屆時,我再以瓜果琴聲迎接師兄。」
玄奘悲傷不已,和圓觀回到大覺寺。圓觀沐浴淨身後,換上新衣,點燃熏香,等待子時來臨。玄奘靜靜地守著他。亥時漏盡,圓觀告訴玄奘:「師兄,三日後那胡人家舉辦洗兒禮,希望你能去看看我。若是我對你一笑,便是記起了你我今生的友誼。十六年後,我們會在一個末法亂世中相逢。」
子時一到,圓觀靜坐垂眸,呼吸斷絕;而那胡人家中則傳來新生兒呱呱墜地的哭聲。
玄奘大慟,將圓觀葬在白鹿原上,墳塋聳立,可得見長安。
第三日,玄奘尋到那胡人家中,果然在辦新生兒洗禮。玄奘將那男嬰抱到光亮處仔細觀看,男嬰是胡人血統,眼睛大且為褐色,和圓觀並無相似之處。男嬰似乎是看見了玄奘,露顏一笑,剎那間,玄奘淚溼衣襟。
楔子二
大唐貞觀十四年,波斯曆伊嗣侯紀元九年,天竺戒日王1在位三十五年。
薩珊波斯帝國東部山區,呼羅珊行省。夏末午夜,大雨。
暴雨沖刷著山脈和戰場,波斯帝國和大食之間一場慘烈的戰役剛剛結束,山谷裡到處是戰死者的屍體、折斷的長矛、彎曲的利劍、碎裂的皮盾。被砍倒的戰旗蜷在泥地裡,死亡的戰馬和戰象身上插滿了箭鏃,戰士的屍體大都殘缺不全,殘肢斷臂和孤單的頭顱分散在戰場的每個角落。雨水混合鮮血,在地面沖刷出一條條溝壑。
戰場上,一群白衣不淨人3正在收攏屍體,他們用白麻布將屍體包裹起來,兩人一組,抬上一座山峰。不淨人彷彿搬運東西的螞蟻,在山道上排成長長的隊伍。山雨路滑,不少不淨人一滑倒,便順著斜坡滾落山崖,卻沒有人說什麼,後來者接過前面的屍體,默默前行。
他們知道,伊嗣侯三世4皇帝在山上等待著他們。確切地說,皇帝在等待著這些勇士的屍體,要以最盛大的禮儀,將他們葬進寂靜之塔,回歸拜火教的神祇阿胡拉.馬茲達的懷抱。
不淨人抬著屍體抵達山峰上,伊嗣侯三世站在路邊等候。雨水澆透了他全身,他的目光呆滯,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有內侍打算替他撐起傘蓋,被伊嗣侯三世推開。看著戰士們的屍體運到,伊嗣侯三世沙啞著聲音吩咐:「給朕穿上王服和正道之衫,朕要迎接他們。」
內侍為他穿上金絲袍服,在外面套上白色的正道之衫,又繫上七十二根白色牛尾毛編織成的聖腰帶,戴上皇帝的冠冕,並遞來黃金鑄就的權杖。伊嗣侯握著權杖行禮,平靜地看著不淨人抬著遺骸,走過自己身邊,走向山脈的高處。在那裡,聳立著五座聖火祭壇,祭壇上,聖火熊熊燃燒。五座聖火,薩珊之火,祭祀之火,勝利之火,戰士之火和伊嗣侯之火。前四座聖火已經燃燒了四百年不曾熄滅,分別象徵著薩珊波斯的國運、拜火教的氣運、薩珊軍方的武運和士兵的命運。而最後一座則象徵著他伊嗣侯三世個人的命運,至今僅僅燃燒了九年。
大雨中,大麻葛5和信徒不停地添加木材和火油,維持聖火不熄。因為,這是薩珊波斯帝國和拜火教最後的聖火了。四年前,伊嗣侯三世在大食人的攻勢下放棄國都,逃往帝國的東部邊境,大食人幾乎摧毀了拜火教所有的祭壇和聖火。這四年來,他率領波斯皇族和追隨他的子民們且戰且逃,一路被大食人向東驅趕,攜帶的聖火幾乎損失殆盡。
山頂上,波斯人已經建好了寂靜之塔。這座塔極為巨大,以石塊砌成,環形、無頂。塔內是條石砌成的圓形平臺,為了不讓屍體汙染土地,條石之間切合整齊。平臺分成三圈,每一圈都用顏料畫出一格格的位置,用來擺放屍體。根據拜火教的教義,外圈擺放男屍,中圈擺放女屍,內圈擺放童屍。各圈和各停屍位之間預留了過道,以便不淨人抬屍。
這時,不淨人抬著屍體按性別老幼擺放整齊,須臾間,密密麻麻的屍體覆蓋了寂靜之塔,堆積如山。有些屍體仍流淌著鮮血,在雨水的沖刷下,鮮血順著溝槽流到內圈的中央。那裡是一眼深井,井底和井壁鋪以石板,井底連接著四條排水溝,排水溝末端置有木炭和沙石。若是以往,屍體經過長年日晒鷹啄,會在這裡過濾掉細碎骨質和屍液,而此時流過的卻是鮮血。經過第一層過濾,雨水澄清了一些,接著流進地下井,井底鋪有一層厚沙。最後一抹血水在這裡過濾,變成純淨的雨水,進入江河大地。
這是拜火教徒的最終歸宿,不以自身汙染任何一寸土地。
辛苦了整整一夜,不淨人將所有屍體都運進了寂靜之塔。此刻已是清晨時分,雨依然在下,山間霧靄蒼茫。伊嗣侯三世率領波斯皇族和麻葛們開始祭祀,麻葛們唱著拜火教古老的祭詞,伊嗣侯三世解下聖腰帶雙手托起,微微擺動著。
我們讚美正教徒純潔、善良而強大的眾靈體,他們是最矯健的騎手、最機智的首領、最堅定的支持者、最銳不可當的武器。
當斯潘德.邁紐擎起蒼穹,創造大地、牲畜、江河和植物,保護母腹中的胎兒,使其維持生命,待到分娩,將其骨肉、毛髮、手足、五臟六腑和生殖器官合為一體時,馬茲達神召喚眾靈體前來協助保護天、地、江河和植物。
我們讚美正教徒純潔、善良而強大的眾靈體。他們異常英勇地從高處給敵人有力的打擊,在戰場上將邪惡仇敵的強壯臂膀斬斷落地。
我們讚美正教徒純潔、善良而強大的眾靈體。他們組成披堅執銳的無數軍隊,高擎著閃亮的旌旗。
忽然,山谷間響起沉悶的聲音,一支波斯重騎兵馳騁到了山下。當先的將軍在侍從的幫助下,摘下了盔甲、胸甲、頭盔、護臂等物,這才能跳下馬,幾乎手腳並用地往山上爬。山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伊嗣侯三世靜靜地注視著,臉色緊張發白。
大麻葛低聲道:「陛下,是菲魯贊將軍。恐怕大食人又要進攻了,您還是帶著皇族先行離去吧。出此山區幾百里,就是印度河。這五河之地河汊縱橫,在沙漠裡長大的大食人斷然無法越過。咱們薩珊波斯,就能留下最後的聖火。」
伊嗣侯三世握緊權杖,五指蒼白:「若是沒有子民和軍隊,朕渡過印度河又有何意義?渡過印度河又如何?難道要讓戒日王抓獲,押到曲女城絞死?朕還不如與我的子民死在這裡,死在我波斯的土地上!」
大麻葛苦勸:「陛下,您的安危關係到我波斯的存續啊!」
伊嗣侯三世終於流下了淚水,說道:「四年前朕不戰而逃,捨棄了國都,這才導致了亡國滅種的命運。從那以後,朕就決定,無論走到哪裡,都要跟朕的子民在一起,絕不再放棄一人。」
年過五旬的軍方統帥菲魯贊終於爬到了山頂,向伊嗣侯三世鞠躬施禮:「臣菲魯贊參見波斯的王,偉大的萬王之王。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陛下,大食人退兵了。」
伊嗣侯三世愣了:「退兵?他們已經將朕包圍,為何會退兵?」
菲魯贊將軍道:「臣一開始也不解,於是冒險抓了一名敵軍審訊。原來大食的哈里發6傳來命令,只要將咱們擊潰,不殲滅,重兵壓迫,向東驅趕。」
大麻葛吃驚:「大食人究竟什麼意思?」
伊嗣侯三世慘笑:「因為大食人已經知道,朕要突破印度河,進入天竺避難。他們只怕也想進入天竺,卻苦於印度河天險,所以才驅使朕和天竺戒日王開戰。一旦朕衝破印度河,大食人就會尾隨而進。」伊嗣侯三世繼而憤怒起來,「難道朕現在讓大食人輕視到了這種地步嗎?難道在他們眼裡,波斯人就是一群綿羊,任由他們在草原上放牧嗎?」
周圍的皇族和麻葛一個個心情沉重,即使清晨的冷雨澆頭,也敵不過內心的冰涼。伊嗣侯三世向東眺望,雨霧山巒之外,就是犍陀羅7的領地,過了犍陀羅,就是五條河流匯聚而成的印度河,被天竺人稱為五河地的地方。五河地彷彿梵天神張開了巨大的手掌,用縱橫的河汊、神祕的沼澤、湍急的水流守護著祂身後那片廣袤、富饒、溫暖,到處流淌著奶與蜜之地。可是,即便他用幾十萬波斯子民的屍體擊穿這河流進入天竺,也終究是在為大食人作嫁衣。前有戒日王,後有大食人,薩珊波斯帝國唯一的結局就是被這兩大帝王一口一口地咀嚼磨滅,化作塵埃。
伊嗣侯三世心中茫然,朕到底能往何處去?
菲魯贊建議:「陛下,咱們往北如何?若是能得到吐火羅國的接納,咱們進可以憑藉地勢抵抗大食,退可以進入大唐的邊界,得到大唐帝國的庇護。三年前您向李世民皇帝遞交國書,懇求他的援助,他認為路遠莫及,沒有出兵。咱們若是靠近……」
伊嗣侯三世悲哀地搖頭:「吐火羅隸屬西突厥,突厥人的性情你比朕更清楚,咱們幾十萬人一旦進入草原,就會被這頭狼澈底吞掉。朕已經決定—」
伊嗣侯三世狠狠地拽掉皇冠,披散著頭髮,任憑大雨澆頭。他揮起黃金權杖指著東方大聲嘶吼:「朕要帶領你們,擊破這印度河!朕要在天竺奪取一片土地,讓我薩珊波斯帝國的聖火永恆燃燒!朕要向兩大帝國同時開戰,不能生存,那就死亡!」
周圍的皇族、麻葛和將士一起狂呼:「生存!生存!生存—」
伊嗣侯三世大吼:「抬起聖火,跟隨朕的腳步,我們要渡河!」
「渡河!」
「渡河!」
「渡河!」
吶喊聲彷彿雷霆,震動山野。波斯人用巨大的圓木捆縛好聖火祭壇,上百人一組,呼喊著抬上肩膀。伊嗣侯三世走在最前面,他用黃金權杖撐地,迎著風雨在山路上跋涉而行。五百多人抬著五座巨大的聖火祭壇跟隨在他身後,聖火照耀著薩珊波斯帝國最東部的邊境,指引著最後的波斯人走向流淌著奶與蜜的土地。
楔子一
大唐武德八年。
二十六歲的玄奘從河北趙州前往長安,行次滎洛之間,時值大唐削平天下未久,荒野古道隨處可見折斷的刀戟和暴露的屍骸。常有野狗叼著人骨在路邊遊蕩,血紅的雙眼帶著獰笑,尾隨行人,咯咯齧齒。觸目望去,村莊殘破,蒿草侵凌,殘垣斷壁間塗抹著風乾的血痕。
這一日,玄奘夜宿荒林古廟,廟中只有一僧,法名圓觀。昔日避亂山中,種有三畝瓜果、五畝稼禾,藏有經書十卷、古琴一張,自號富僧,優游於山中,不知人間歲月幾何。
圓觀為玄奘撫琴,香爐中點起篝火,供案上擺了瓜果,杯中有泉水山茶,手裡有經卷書香。古...
目錄
楔子一
楔子二
第一章 大乘天
第二章 西遊中的西遊
第三章 白鹿原上故人來
第四章 長安噩夢
第五章 犍陀羅賭約
第六章 輪迴之環,宿命之獄
第七章 佛陀時代的政變、謀殺和愛情
第八章 女兒國的女王
第九章 曲女城的殺手、談判和真相
第十章 三十六年罪與罰
第十一章 李世民:甘露煮酒論帝王
第十二章 貞觀年間的玄武門之變
第十三章 妖人,妖術,妖言
第十四章 長生大藥,靈山祕社
第十五章 天竺為舞臺,眾生為觀眾
第十六章 靈山腳下取經人
第十七章 印度河:圍城戰場
第十八章 齊王妃
第十九章 帝國盛世,帝王黃昏
第二十章 宮牆、暗夜與蓮花
第二十一章 帝那伏王
第二十二章 長生藥的祕密
第二十三章 最是倉皇辭廟日
尾聲一
尾聲二
楔子一
楔子二
第一章 大乘天
第二章 西遊中的西遊
第三章 白鹿原上故人來
第四章 長安噩夢
第五章 犍陀羅賭約
第六章 輪迴之環,宿命之獄
第七章 佛陀時代的政變、謀殺和愛情
第八章 女兒國的女王
第九章 曲女城的殺手、談判和真相
第十章 三十六年罪與罰
第十一章 李世民:甘露煮酒論帝王
第十二章 貞觀年間的玄武門之變
第十三章 妖人,妖術,妖言
第十四章 長生大藥,靈山祕社
第十五章 天竺為舞臺,眾生為觀眾
第十六章 靈山腳下取經人
第十七章 印度河:圍城戰場
第十八章 齊王妃
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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