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什麼,他就是什麼
超越「我是那」——一代宗師最後的開示二十世紀,在印度土地上出現了兩位百年難遇的智慧導師:一位是拉瑪那尊者(Sri Ramana Maharshi),另一位是本書作者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他們有許多共同點:毫不藏私,都將靈修和傳統中最為珍貴、究竟的智慧傳授世人;追隨者眾,歐美當代著名的靈修導師大多直接或間接受其教誨影響甚深。可是這兩位大師外在的表現卻截然不同:拉瑪那尊者一生住在聖山腳下,如聖山般靜默、慈悲,是聖者的最佳行持表範。而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則大隱於市,在孟買鬧市以經營雜貨店為生,菸癮大,說話快,總是怒氣沖沖,讓人不禁懷疑: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和拉瑪那相提並論?
然而,當你接觸到尼薩迦達塔的問答錄,一切懷疑都會煙消雲散。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的上師為悉達羅摩濕瓦•馬哈拉吉,其所教授頓悟法門是「飛鳥之道」,直指「我就是那」。尼薩迦達塔繼承了其師的恢宏氣勢,要人拋棄所有讀到和聽到的,若有人試圖用宗教名相、思維概念來對答,都會受到呵斥。他的話語從自性本源中流出,讓人聞之如醍醐灌頂。
一九七〇年代,莫里斯•佛里曼將其早期的談話錄《我是那》介紹至西方世界,使他聞名全球,追隨者旋即孟買的陋巷中只求見他一面。佛里曼形容這位偉大的導師「熱心、溫柔、機智幽默、毫無畏懼、真實無比;他激勵所有來到他身邊的人,給予引導和支持。」其他人則形容他如同一隻猛虎。你需要什麼,他就是什麼:善良、溫柔、耐心、唐突、粗暴、不耐煩,完全因材施教。
本書《能知之力與究竟實相》收錄的則是八〇年代他辭世前的開示紀錄。當時他患了喉癌,每說一句話都讓身體飽受疼痛,但從未發出一絲呻吟或抱怨。他晚年的開示更加一針見血,超越了早年「我是那」,指出那無個體的覺知雖然是遍在的,但也有時效,終究會消散。
尼薩迦達塔指派美國弟子簡•鄧恩來整理自己的教言,並且預言這些最終的教言將具有難以想像的價值,將會斬斷人心中最後的那絲執著。這是他給我們的最珍貴的教誨,也是他教言的頂峰,智慧的頂點。簡•鄧恩在他過世後,編輯完成了尼薩迦達塔的臨終教言三部曲,本書為其中一部。
作者簡介:
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Nisargadatta Maharaj, 1897-1981)
生於孟買。從小幫忙務農,雖然沒有接受正式教育,但常聽到其父念誦聖典、唱拜讚歌,及和道友談論宗教話題。二十多歲時開了一家雜貨店,因經營有方,陸續擴張到多家。二十七歲成家,育有一子三女。1932年,他搬入孟買鬧市一條陋巷中的範馬里大樓,此後未曾移居。
1933年,拜見了室利•悉達羅摩濕瓦•馬哈拉吉(Sri Siddharameshwar Maharaj),成為其弟子。三年後,上師圓寂,不久後他離家出走,踏上了朝聖之路。
在外雲遊了八個月之後,經師兄弟勸說,他回到孟買,經商熱情也已消逝,只留住所附近的一家菸雜店,維持生計。但他此時只專心靈修,在範馬里住所搭建了一層閣樓,供自己靜修之用。此時二戰正酣,但他沉醉於靈修的狂喜之中,絲毫不受影響。有人想拜他為師,但他一直拒絕,只在白天顧店時,站在店門口與人談論靈性話題,遲至1951年,才開始收徒。
1973年摩里斯・佛里曼(Maurice Frydman)翻譯並編輯的尼薩迦達塔早期的教言集《我是那》(I am That)出版,使他舉世聞名,吸引了全球各地的求道者前去拜訪,擠在他的禪修閣樓上,聆聽智慧教言。
1980年他確診為喉癌,但拒絕治療。1981年9月逝世。
在他離世前一年,來自美國的弟子簡•鄧恩(Jean Dunn)得到他的授命將談話整理成書,為其最後的開示留下完整的紀錄。
譯者簡介:
鍾七條
中國復旦大學物理專業,美國紐約城市大學物理博士,曾在哈佛大學從事博士後研究。後經上師三不叟的建議,於紐約州噶瑪噶舉的三乘法輪寺,在堪布卡塔仁波切的指導下進行傳統的藏傳佛教三年閉關修行。出關後,從事印度不二論的翻譯。
智嚴
中國復旦大學法語專業,法國巴黎第三大學比較文學碩士,美國紐約大學出版碩士。遇到上師三不叟,跟隨學習佛法,從藏文翻譯近代西藏大成就者更敦群培的《中觀甚深心要善說》。現居紐約。
張玉
畢業於中國北京交通大學,法國巴黎第六大學理科碩士,在上師三不叟的指導下進行翻譯工作。現居北京。
審閱
三不叟
1990年代在福州林陽寺廣賢和尚座下剃度,參學顯密。在廣州和紐約默默弘揚宗門二十多年。是「妙高峰上」翻譯團隊的指導老師。
章節試閱
自我感的束縛
一九八〇年五月一日
問:智者是如何看待世界的?
尼薩迦達塔:智者了解能知之力(Consciousness)的起源及意義,這份「本然」(beingness)自然對他展露出來。同樣的能知之力扮演著多種角色,有些快樂,有些不快樂;但不管什麼角色,智者僅僅是旁觀者。角色對智者沒有影響。
你所有的問題都是身心帶來的。即便如此,你還是對那副身體緊抓不放。既然你認同身心,所以你說話時會注意措辭,要有禮貌。我不會這樣。我可能會使你難堪;你或許無法接受我說的話。我不跟人客套。
你被自己的概念和見解所束縛。實際上,你愛的只是這種自我感;你做每件事都是為了這個。你做事不為誰,也不為國家,只為了這種自我感而做,你愛它愛得難以自拔。
問:可是我就是喜歡行動,我喜歡工作。
尼:所有活動都在進行,但也只是娛樂而已。醒位和沉睡位自然而至,來了又去。因為這個自我感,你會自動想工作。但是,要弄清楚這種自我感是真是假,是永恆,還是一時的。
呈現出來的這個「我」是虛假的,我已經證明了它是幻相。在證明「我」為虛假的同時,那個知道「我」並不真實的,又是誰?是你內在的明覺(Knowledge)知道「我」為是假的;這明覺了知著變化,那麼明覺本身,必然是不變而永恆的。
你是幻相,你是妄想。正因為我知道我是虛幻的,所以我知道你也是虛幻的。並非因為我是真,所以你為假;而是因為我是假,所以一切都是虛妄。
能知之力依賴身體;身體需要食物的精華。現在說話的,正是能知之力。如果食物精華不存在,身體就無法存在。沒有身體,我還能說話嗎?
你能做什麼來保持這種自我感嗎?既然自我感自然地來,也會自然地消失,它不會通知你說:「明天我要離開了。」
你因為有疑問,所以努力找解答。但是,那個有疑問的是誰?去找出來吧!
遍在
一九八〇年五月十日
尼薩迦達塔:我是永恆遍在——我是怎麼知道這個真相的呢?是藉由冥想於冥想者,把「我在」融入「我在」而得知。我直到那時我才明白我的真實本性。偉大的聖人們也是以同樣的方式冥想。沒人告訴我該怎麼做,我沒有向外尋求這方面的智慧,它就自內心湧現。
我像聖人們一樣禪修,得到了淨觀。最初,有空間,在空間中,我看到了「道」的化現。事實上,「道」沒有身體,但在我的淨觀中,「道」有身體。我稱「道」為普拉克瑞蒂和普魯薩,分別是遍在能知的男性與女性的面向。
能知之力充滿活力、無所不在。在普拉克瑞蒂和普魯薩結合之前,能知之力處於休眠狀態。當男性和女性的面向結合之後,排放物就被植入了這些形象的女性之內。當這些排放物融入子宮後,便開始具備形體。懷胎九月後,嬰兒誕生了。
植入子宮的「能知」,是因種之身,即「種子身」。在那個「種子身」中,「明覺|我在」處於休眠狀態。這就是我在冥想中所看到的。
問:我們是如何失去這種純粹能知的狀態的?
尼:每個人都直接或潛在地經歷了「遍在」的狀態,但是我們太沉浸在這個客觀世界裡了,以至於忘了自己的本來面目。你必須知道這個作為基礎的「我在」是什麼。它自動出現,概念上生命的謎題也隨之而來。
問:尋找我的真我應從何下手?
尼:從起源處開始。在這個粗重的世界裡,我來自於父母,因為我很清楚,當他們的身體元素聚合時,我之基礎就已藏在其中,我是從那裡生長出來的。但我得出的結論是,我不可能是來自母親身體的那個基礎。
這裡沒人活了有一百歲,但這是否意味著一百年前你並不存在呢?
問:我不知道。
尼:說「我不知道」的「那個」,一定都在;簡單來說,雖然你過去不是現在這樣,但你一定曾是某某。你必須正確地領會這一點。「一百年前,我不是現在這樣」——所以,指出這一點的「那個」,那時一定也在。你曾經存在,現在還是,直到永遠。
我所闡述的,與世俗知識無關。無論是世俗知識還是所謂的靈性真知,你都不想放棄。然而,你卻想藉由這些世俗的概念,來理解存在的奧祕,這正是你無法理解的原因。
事實上,你的狀態是一種究竟的喜樂,而不是這種能被感知的狀態。在那個非感知的狀態中,你充滿了喜樂,但你不會體驗到它的存在。在那種狀態下,沒有痛苦或不幸的痕跡,有的只是純粹的幸福。我現在在說什麼?
問:喜樂。
尼:因為你想要根據自己的觀念去獲得一定的滿足,所以試圖去衡量純粹無雜的喜樂。「喜樂」一詞,只有在指涉肉體能體驗到的,才有意義。當你在深度睡眠中看到形像,實際上是在做夢。那些夢中的形像,難道不是出於你自身的「本然」嗎?無論你看到什麼,即使在醒位,難道不是出於寓居於體內的「本然」嗎?
在深度睡眠中,「能知」處於潛伏狀態;沒有身體,沒有概念,沒有負擔。當完全抵達醒位,「我在」這一概念也隨之而來,「我在」之愛就醒了。那本身就是摩耶,就是幻相。
問:馬哈拉吉的意思是說,體驗這三種狀態的是真我嗎?
尼:那三種狀態是「有屬性的梵」的狀態;因為你之「本然」,其他的狀態才會存在。夢中的世界非常古老,不是新的。你在夢中看到了古老的遺跡。你的「本然」是非常強大的。
這種「本然」的出現,其本身就構成了時間。一切都是「本然」,但「我」這個究竟實相並非如此。在冥想中,有空間,無形中突然出現了兩個身形:普拉克瑞蒂和普魯薩,這兩種形象的本質正是「明覺|我在」。從無形中,突然就出現了形象,這就像在夢境中一樣。
假設你躺在床上做夢,但在夢裡的世界,你看到了一副身體,你認為那個身體就是自己,並且藉由這個夢中的身體做所有事。和這一樣,在所謂的醒位狀態中,各種身體被創造了出來。
普拉克瑞蒂和普魯薩的境界是無形而永恆的,無始亦無終,不過五大元素由此而生,身體也同步形成,在那個當下也首次感知到了時間。這一過程持續不斷,擁有肉體形體僅僅表示能夠體驗時間。但不是人人都對這種說法心悅臣服。
在所謂死亡的那一刻,你想以什麼身分離開?
問:以超梵的身分離開。
尼:所謂「超梵」的這個究竟實相,是什麼樣子?你現在就是在用文字套文字,用概念來套概念。
問:馬哈拉吉,請務必讓我從中擺脫出來。
尼:你能定義你是什麼嗎?
問:我必須得到您的加持,才能明白我是什麼。
尼:你很擅長文字遊戲。當我在談論超越這個現象世界的智慧時,你卻試圖用世俗的概念和語言來理解。放下所有這些概念,去探究你存在的本質吧!你怎麼會是這樣的?好好想想!當你本具的智慧在你之內萌芽時,上師真正的加持就會到來。
自我感的束縛
一九八〇年五月一日
問:智者是如何看待世界的?
尼薩迦達塔:智者了解能知之力(Consciousness)的起源及意義,這份「本然」(beingness)自然對他展露出來。同樣的能知之力扮演著多種角色,有些快樂,有些不快樂;但不管什麼角色,智者僅僅是旁觀者。角色對智者沒有影響。
你所有的問題都是身心帶來的。即便如此,你還是對那副身體緊抓不放。既然你認同身心,所以你說話時會注意措辭,要有禮貌。我不會這樣。我可能會使你難堪;你或許無法接受我說的話。我不跟人客套。
你被自己的概念和見解所束縛。實際上,你愛的...
推薦序
譯者序
中譯者序及導論
中國禪宗自印度而來,達摩祖師的師父般若多羅尊者就曾預言,東土有大乘氣象,還預言傳承幾代之後,東土將「出一馬駒,踏殺天下人」。這匹馬駒就是提出了「即心即佛」、「平常心是道」的馬祖道一禪師。他說:「只如今行住坐臥,應機接物盡是道。道即是法界,乃至河沙妙用,不出法界,若不然者,云何言心地法門?」洪州禪由此聞名天下,法席鼎盛,他座下出了八十八位善知識,是中國禪宗最輝煌的時期。
此黃金時代距今一千餘年,這一「心地法門」如此直白、簡潔、有力,在漢土早已罕聞。漢土的禪門追隨者們或老實念佛,或苦苦參禪,或反覆嚼著祖師們留下的公案⋯⋯「大唐國不道無禪,只是無師」,在這個意義上,禪宗斷代已經數百年,還沒有一個真正踏殺天下的導師出現。
當我們把目光投向禪宗的起源地印度,驀然發現,如此獅吼象行、獨步天下的禪師卻離我們並不遙遠,他們與中國古代的禪師們異口同聲,傳遞著同樣的「消息」。其中尤以室利•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最為接近禪宗作略。
他大隱於孟買鬧市,身材短小精幹,菸癮重,說話語速極快,總是怒氣衝衝,不太像個正經的導師模樣。很多求道者在孟買住了一輩子,幾十年後才聽說有這麼一位雷霆手段的導師就在附近。他從五〇年代開始教授,一九七三年,他的談話錄集結出版,名為《我是那》。「那」(That)是什麼?那就是每個眾生「用即了了分明,應用便知一切」的自性本心,就是能知之力,就是佛性,就是妙覺。你可以給「那」各式各樣的名字,在印度教,「那」是「梵」;在佛教,「那」是「佛」。它是一切的源頭,是源頭展現一切的力量,也是所有讚美的所歸之處。
但過了近十年後,在得了喉癌,臨終之時,他卻說,以前「那個時候,我的態度是『我是梵』;現在,這個態度已經被拋棄了。」(尼薩迦達塔《能知之力與究竟實相》,1981年4月6日的談話)
這就如同馬祖道一禪師身上的著名懸案:「即心即佛」聞名叢林之後,他又開始改變口風,說「非心非佛」。曾有僧人問他「為什麼說即心即佛」,他答道:「為止小兒啼。」僧人又問:「啼止時如何?」馬祖云:「非心非佛。」但若是說「即心即佛」不究竟,那麼只管即心即佛的大梅法常禪師為什麼又得到了馬祖的肯定,說他「梅子熟也」呢?這樁懸案,馬祖道一始終沒有留下解釋。
中國的禪師不愛說得太破、太過,他們往往言簡意賅,點到為止,更多的是直接在生活中把「能知之力」的作用表演出來給你看,所以是「教外別傳」。然而相隔千年之後,連什麼是「即心即佛」,如今都已罕有人指點得清楚,更遑論「非心非佛」。慶倖的是,在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的教導中,我們能夠看到對此的絕妙呼應,他清晰地解釋了,為什麼要「即心即佛」?——因為「知之一字,眾妙之門」;而為什麼要「非心非佛」?——因為「知之一字,眾禍之門」。
在早期的教授中,他鼓勵人安住在非個體性的遍在「能知」上,《我是那》裡大多用的就是這個方式。他說:「覺即我的本性。」(Awareness is my nature.《我是那》第17章)。他那時頗為注重禪修,每天會帶領弟子打坐,但在得了喉癌之後,他否定了禪修,並告誡聽眾自己晚期的教法具有更大的意義:
「食物之身(food-body)是存在的本質,沒有了食物之身,就沒有了存在,你不是存在。一個對此確信無疑的人,是沒有需要或必要去禪修的。只有還在認同存在,禪修才會繼續。《我是那》這本書裡,說的就是這個方法,如果摩里斯・佛里曼現在還活著的話,我會把這個說清楚的。現在《我是那》這本書已經被超越了,此刻,我沒有形象也沒有名字。」
——尼薩迦達塔《我從未出生》(I'm Unborn),1979年12月19日的對話A Wound
本書是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臨終之時留下的教言紀錄,名為《能知之力與究竟實相》(Consciousness and The Absolute),是其心子簡•鄧恩(Jean Dunn)所編輯的尼薩迦達塔的臨終教言三部曲的其中一部。
在其臨終的教導中,他一方面依然肯定這種遍在的「知」是所有人唯一的資本和唯一可以利用的,那就是展現一切顯現的力量,所以應該把它當做上帝一樣來崇拜,與它合一之後,所需要的一切靈性智慧,都會自然湧現出來。但另一方面,他開始否定這種「知」,因為它並非究竟、永恆,它有其時效,自動產生,必定會自動離開,而最終一切都會消融,回到究竟實相中。這種「知」只是究竟實相之上的一層覆蓋,雖然它是展現一切的力量,但正是因為出現了這種「知」,一切的痛苦才開始了。所以說「知之一字,眾禍之門。」他反覆提醒說,真正的你,並不是這一種遍在的能知。
「除了『知』(knowingness)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有一根『知』的刺,扎在了你『不知』(no-knowingness)的本性基底之上而已,這根刺毫無用處。從『能知』之中升起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會認同。」
——尼薩迦達塔《能知之力與究竟實相》,1981年2月12日的談話
「當下的存在之感就是覺照。除了這個之外,就沒什麼了。這種『能知』,覺察著出現在『能知』之中的對境;而『能知』本身,也是一個暫時的狀態,被旁觀著。」
——尼薩迦達塔《能知之力與究竟實相》,1981年2月27日的談話
「『能知』是殘缺的,是疾病,為什麼它要出現呢?對一個智者來說,『能知』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如果『能知』試圖了解自己,時機成熟時,它就會穩定於究竟實相之中。當『能知』在究竟實相中穩定下來時,它就知道自己像幽靈一樣,是虛假的。」
——尼薩迦達塔《能知之力與究竟實相》,1981年6月28日的談話
在這本書中,幾乎每一篇談話,讀者都會看到貌似截然相反,但又各自成立的這兩種觀點。了解「知」之一字,即是眾妙之門,又是眾禍之門,這就是理解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晚年教法的關鍵。當今許多靈修導師口口聲聲說要悟後起修,要做功夫,要保任,要培養、保持覺知,要把覺知帶到睡眠中去並穿越睡眠,只有這樣才有力量,臨終時才有能力選擇,才算有了解脫的把握——對這樣的修行者們,尼薩迦達塔對「知乃是眾禍之門」的強調無疑是一記當頭棒喝。尼薩迦達塔預言了自己這些最終的教言,會讓後世的修行者倍感震驚,將會戳破他們最後的那絲執著。
「在這裡所錄音和記錄下來的內容,隨著時間的推移將具有難以想像的價值⋯⋯這樣的談話只是寥寥數語,但那些在某些時候會為自己的成就而感到驕傲的人,當他們聽到這些話時,他們自身的明覺會突然之間消失不見,讓他們感到震驚。」
——尼薩迦達塔《先於能知之力》,1980年12月13日的談話
昔日有馬祖道一禪師,「即心即佛」、「非心非佛」兩大口訣,踏殺天下所有糊塗漢子。而現今有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先以「我就是那」行獅子之吼,後又以「先於能知」的追問,熄滅天下所有修行人的明覺癡念。他說:「我不造就弟子,我造就上師。」
深受其宗師氣概折服的我們,將此書翻譯成了中文,並儘量將其語言,以簡潔而雄壯有力的中國禪宗風格呈現。在此特別地感謝我們的上師三不叟的耳提面命,使我們得以從禪宗的角度一窺印度不二論導師的堂奧。
願一切眾生,於無明黑暗中見自性「朗月當頭」。
願一切眾生,於究竟實相中「月落後相見」。
智嚴,鍾七條
2019年8月
譯者序
中譯者序及導論
中國禪宗自印度而來,達摩祖師的師父般若多羅尊者就曾預言,東土有大乘氣象,還預言傳承幾代之後,東土將「出一馬駒,踏殺天下人」。這匹馬駒就是提出了「即心即佛」、「平常心是道」的馬祖道一禪師。他說:「只如今行住坐臥,應機接物盡是道。道即是法界,乃至河沙妙用,不出法界,若不然者,云何言心地法門?」洪州禪由此聞名天下,法席鼎盛,他座下出了八十八位善知識,是中國禪宗最輝煌的時期。
此黃金時代距今一千餘年,這一「心地法門」如此直白、簡潔、有力,在漢土早已罕聞。漢土的禪門追隨者們或老...
目錄
1980-5-1 | 自我感的束縛
1980-5-10 | 遍在
1980-5-14 | 涅槃
1980-7-29 | 你是問題也是答案
1980-10-5 | 靈性知識
1980-11-8 | 時間的泥淖
1980-11-9 | 存在的目的
1980-11-12 |本錢
1980-11-17 | 名相
1980-11-18 | 只是見證
1980-11-20 | 當「存在」忘卻自己
1980-11-21 | 概念世界
1980-11-24 | 如其本然
1980-11-25 |上師
1980-12-5 | 個體並不存在
1980-12-8 | 不來不去
1980-12-15 | 好奇心
1980-12-18 | 慘敗
1980-12-22 | 加持
1980-12-25 | 色殼子
1980-12-26 | 「我在」
1980-12-30 | 「我愛」
1981-1-3 | 真知的種子
1981-1-4 | 無生無死
1981-1-7 | 解脫
1981-1-8 | 體驗
1981-1-9 | 念頭
1981-1-11 | 未曾分離
1981-1-12 | 本色
1981-1-14 | 究竟之境
1981-1-17 | 靈修這回事
1981-1-20 | 頓悟
1981-1-24 | 幻相
1981-1-29 | 你就是幸福
1981-1-30 早上 |蠍子
1981-1-30 下午 | 如果沒有身體
1981-1-31 | 震動
1981-2-5 | 穩定
1981-2-7 | 作為者消失
1981-2-8 | 堅信真我
1981-2-9 | 純在之意願
1981-2-11 | 稀世之寶
1981-2-12 | 藉由顯現來言說
1981-2-13 | 鑽戒
1981-2-25 | 不靠概念而活
1981-2-27 | 責任
1981-3-2 | 身體是工具
1981-3-4 | 道聽塗說
1981-3-7 | 另類
1981-3-12 | 宗教概念
1981-3-13 | 原罪
1981-3-21 | 味道
1981-3-24 | 靜靜的
1981-3-29 | 我是誰
1981-4-6 | 吞下整個宇宙
1981-4-10 | 信心
1981-4-11 |退回寂靜之中
1981-4-22 |寫日記
1981-6-5 | 出生
1981-6-7 | 神與神的相會
1981-6-9 | 概念的奴隸
1981-6-10 | 我很特別
1981-6-11 | 安住其中
1981-6-14 | 存在感
1981-6-16 | 一天二十四小時
1981-6-18 | 乾涸的海洋
1981-6-19 | 專業修行人
1981-6-21 早上 | 造就上師
1981-6-21 下午 | 三個層次
1981-6-22 早上 | 宇宙大戲
1981-6-22 下午 | 虛空
1981-6-23 | 盡頭
1981-6-25 | 唱拜讚歌
1981-6-27 | 自動發生
1981-6-28 | 殘缺的能知
1981-6-30 | 烏有
1980-5-1 | 自我感的束縛
1980-5-10 | 遍在
1980-5-14 | 涅槃
1980-7-29 | 你是問題也是答案
1980-10-5 | 靈性知識
1980-11-8 | 時間的泥淖
1980-11-9 | 存在的目的
1980-11-12 |本錢
1980-11-17 | 名相
1980-11-18 | 只是見證
1980-11-20 | 當「存在」忘卻自己
1980-11-21 | 概念世界
1980-11-24 | 如其本然
1980-11-25 |上師
1980-12-5 | 個體並不存在
1980-12-8 | 不來不去
1980-12-15 | 好奇心
1980-12-18 | 慘敗
1980-12-22 | 加持
1980-12-25 | 色殼子
1980-12-26 | 「我在」
1980-12-30 | 「我愛」
198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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