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即席捲各大圖書暢銷榜,銷售突破20萬冊,
讀者引頸期盼的最終章,電視劇改編籌備中!
暢銷懸疑作家 巫童 歷時五年精心創作,打造令人意猶未盡的推理神作
──完結收錄未曝光獨家番外──
破萬廢寢忘食讀者推薦:「直接封為今年最好看推理小說!」「殺人了!宋慈殺人了!快去呀……」
行香子房內,灑了滿地鮮血的景象令人心驚膽戰──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太學學子行凶殺人,本不是什麼大事,
但若驚動了在太學視學的聖駕,那就成了潑天大事。
新安郡主韓絮不惜得罪太師韓佗胄,挺身為宋慈證明清白,
為什麼一個素昧平生的郡主,會願意冒險相救?
十五年來,宋慈對母親禹秋蘭的死始終無法釋懷,
他時常忍不住去想,倘若那天跟在母親身邊,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宋慈確信,蟲達之死與母親的案子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他屢屢破案的表現,已經成為各方勢力的眼中釘,
他能從這場政治鬥爭中安然脫身,還原事情的所有真相嗎?
作者簡介:
巫童
畢業於四川大學法學院,曾任電視臺法制節目記者。
自小對宋慈產生興趣,通讀《宋史》、《洗冤集錄》、《折獄高抬貴手》、《宋刑統校證》等近千萬字史料,又廣泛涉獵中醫、飲食、詩詞等領域,五年籌備,五年創作,七易其稿,只為還原歷史上真實的宋慈及其法治精神。
著有:《終南山密碼》系列、《魔術會》系列、《暗殺1905》系列、《宋慈洗冤罪案簿》系列(高寶書版)等,均由一線影視公司改編中。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各界讚譽】
•《唐朝詭事錄》原著小說作者、編劇 魏風華:「一本充滿意外的小說,佈局巧妙,引人入勝,期待影視改編!」
•《壞小孩》作者 紫金陳:「一本內涵豐富的書,宋慈對真相的執著追求,讓我看到了人骨裡的純粹和不可屈折。」
•《暗黑者》系列作者 周浩暉:「故事充滿波折,高潮迭起,線索藏在細節中,沒有一個人物、一個細節是白寫的。」
•《十宗罪》系列作者 蜘蛛:「人性之惡與人性之善在這本書裡都體現得淋漓盡致,令人深思,意猶未盡。」
【讀者欲罷不能推薦】
•「沒有新本格推理那種天馬行空的荒謬尷尬,也沒有現代犯罪小說那種毫無新意的千篇一律,作者線索全給,伏線全收,謎面吸引人,解答也合理,行文流暢沒有多餘灌水廢話!我睡前開看,直接見到明天的太陽,套句書腰帝王史蒂芬.金最愛說的:『一拿起來看後,就捨不得放下』!」──Rick(@rick.jen)
•「我起初以為他真的是不懂得人際關係與職場勾心鬥角,深入看下去,這才刷新我的想法,原來他是懂得權謀計算,只是他非不得才已使用手段。案情的真相、死者的冤屈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安星(@ann.star_reading)
•作者敘事結構流暢,人物形象鮮明,故事非常有吸引力,彷彿我是親眼看著年少的宋慈在辦案,讀到最後發現一案還扣有一案的時候驚訝到不行,閱讀體驗極佳!
•書中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可能埋藏著重要線索;看似無關緊要的人物,可能是破案的關鍵一環;看似毫無關係的案件,最後才發現只是冰山一角──直接封為我今年最喜歡的懸疑推理小說!
•紅傘驗骨、梅餅驗傷、取土驗毒、糯米驗毒,宋慈的驗屍手法讓人大開眼界,彷彿跟著他一起找出證據,揭開真相,喜歡燒腦懸案的人一定不能錯過!
名人推薦:【各界讚譽】
•《唐朝詭事錄》原著小說作者、編劇 魏風華:「一本充滿意外的小說,佈局巧妙,引人入勝,期待影視改編!」
•《壞小孩》作者 紫金陳:「一本內涵豐富的書,宋慈對真相的執著追求,讓我看到了人骨裡的純粹和不可屈折。」
•《暗黑者》系列作者 周浩暉:「故事充滿波折,高潮迭起,線索藏在細節中,沒有一個人物、一個細節是白寫的。」
•《十宗罪》系列作者 蜘蛛:「人性之惡與人性之善在這本書裡都體現得淋漓盡致,令人深思,意猶未盡。」
【讀者欲罷不能推薦】
•「沒有新本格推理那種天馬行空的荒...
章節試閱
第一章 破雞辨食
上元節當天,偌大一個錦繡客舍安靜得出奇,當宋慈走進客舍大堂時,映入眼簾的只有掌櫃祝學海一人。
附近的太學正在舉行盛大的視學典禮,住客們大都趕去了那裡,畢竟誰都不想錯過一睹聖容的機會,就算見不到皇帝真容,能見識一下萬人空巷的潑天熱鬧,下半輩子的談資便有了。
客舍裡的夥計們也是這般想法,祝學海便讓夥計們都去了,只他一人留了下來。這家客舍是他的命根子,總得有人留下來照看,且以前客舍曾被偷過很多次,他也是被偷怕了,可不想再被竊賊光顧,再說住客也沒全走光,還有一位客人留在客房裡,一直沒有出來。
「宋大人。」祝學海正在櫃檯整理帳本,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宋慈點了一下頭,徑直向行香子房走去。
祝學海沒有過問宋慈的來意,甚至沒向宋慈多瞧幾眼,繼續埋頭整理那幾冊帳本,儘管那幾冊帳本早已疊放得整整齊齊。
宋慈來到行香子房外,叩響了房門。
「進來。」房中傳出了韓絮的聲音。
門未上閂,宋慈一推即開,只見床頭一面銅鏡前,韓絮手持金釵,正在梳綰髮髻。
韓絮並未回頭,朝鏡子裡看了一眼,道:「宋公子,你來了。」
宋慈一入房門便止住了步,就那樣隔著一段距離,望著韓絮的背影,道:「郡主帶話與我,不知是何用意?」
原來,方才宋慈與劉克莊、辛鐵柱等人一起等在前洋街上,準備在聖駕離開時攔駕上奏,以求得蟲達屍骨一案的查案之權。然而,就在等候之時,忽有一人擠進人群,來到宋慈的身邊,悄聲道:「宋大人,行香子房的客人有請,讓小人轉告你三個字──禹秋蘭。」
宋慈急忙轉頭,見傳話之人是上次去錦繡客舍查案時,那個在行香子房外偷瞧韓絮洗浴的夥計。那夥計傳完話後,飛快地擠出人群離開了。
宋慈原本平心靜氣地等待著,這一下,卻是心緒急劇起伏──只因「禹秋蘭」這三個字。
他已經很多年沒聽人提起這三個字了,那是他已故母親的姓名。他不知行香子房的客人還是不是韓絮,但既然提及了他母親的名字,無論對方是誰,無論是何目的,他都要去見這一面。
宋慈留劉克莊在前洋街,也沒讓辛鐵柱隨行,獨自一人來到了錦繡客舍,來到了行香子房。
韓絮沒有回答宋慈這一問,道:「數日之內,這已是你我第三次見面了。宋公子,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宋慈的目光落在銅鏡上,望著鏡中的韓絮,沒有說話。
「紹熙元年三月,」韓絮梳綰髮髻的手一頓,輕聲提醒了一句,「百戲棚,林遇仙。」
宋慈忽然神色一動,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
紹熙元年是十五年前,那一年的陽春三月,正是他隨父母初次踏足臨安的時節。
他怔怔地望著銅鏡,只覺鏡中本就模糊的身影,變得越發迷離惝恍。
恍惚之中,他彷彿看見了五歲的自己,踮著腳尖,出現在銅鏡深處……
※
「娘,這鏡子好清楚呀!」
「娘,這只浴桶和我一樣高呢。」
「娘,牆上這麼多字,寫的是什麼呀?」
初次踏足京城臨安,入住這麼好的客舍,時年五歲的宋慈在行香子房中奔來跑去,這邊瞧瞧,那邊看看。
禹秋蘭站在衣櫥之前,將原本已算乾淨的衣櫥仔仔細細地擦拭了兩遍,擦拭得一塵不染,這才將疊好的衣物、鞋襪一件件地放入衣櫥。
她不時轉頭瞧一眼宋慈,見宋慈站在牆角,一邊倚靠著屏風,一邊看著牆上的題字。那屏風收折起來,立放在牆角,若是倚靠得太用力,說不定會有倒下的風險。
禹秋蘭還沒來得及提醒宋慈,便聽宋鞏的聲音響起:「慈兒,別靠著屏風,小心倒下來打到你。」
禹秋蘭朝宋鞏看了一眼,眼角幾縷皺紋舒展開來。她與宋鞏做了多年夫妻,一直不得兒女,直到宋鞏四十來歲,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宋慈一天天長大,年年歲歲、安然無恙,對她而言已是莫大的幸福,如今宋鞏入京通過了有著「春闈」之稱的省試,只剩下最後一輪殿試,可謂又是一大喜。
大宋殿試原本是要黜落士人的,然而在仁宗朝時,有個叫張元的士人,因多次殿試落第,憤而投奔西夏,替西夏出謀劃策,接連大敗宋軍,致使大宋朝廷震動,君臣不安,於是仁宗皇帝下詔「進士殿試,皆不黜落」。
自那以後,只要入京通過省試,便可成為進士,殿試只列名次,參加殿試後,皆可做官,如此一來,對每個士人而言,通過省試便成了天大的喜事。宋鞏為此特意在殿試之前,將他們母子二人接來臨安,共享這份喜悅。
禹秋蘭自然是欣喜的,她見過丈夫寒窗讀書十餘載的苦,見過丈夫多次科考落第的難,尤為明白丈夫達成所願的不易。宋鞏特意選擇了錦繡客舍落腳,一來這家客舍頗具規模,又以乾淨整潔出名,房錢還比其他同等大小的客棧便宜,妻兒難得來一次臨安,他想讓妻兒住得舒適些;二來這裡緊鄰太學,他早年在藍田書院求學時的同窗好友歐陽嚴語,如今是太學的學案胥佐,正好方便與其往來敘舊。
對於年幼的宋慈而言,臨安的一切都是新鮮的。白天裡,他隨父母前往西湖遊玩,入夜後,又一起逛了城中的夜市。西湖天造地設般的美景,年幼的他還不懂欣賞,但夜市就不一樣了。各種好吃的、好玩的,諸如香糖果子、水晶角兒、行燈畫燭、時文書集等等,可謂琳琅滿目,這般夜市是家鄉建陽小城從沒有過的。
他吃了很多,玩了很久,又見父親精挑細選了一支銀簪子,親手插在母親的頭上,母親為此而臉頰發紅,看得他嘻嘻發笑。他又聽父親說,臨安本地人在夜市上吃飽喝足之後,大都會去勾欄瓦舍,那裡百戲雜陳,雅俗共賞,尤其近來有一位聲名鵲起的大幻師林遇仙,每晚都在中瓦子街的百戲棚表演,其幻術奇異絕倫如神仙妙法,無數人爭相前去觀看。
只是這頭一天遊玩得實在太累,父親打算第二天晚上再帶他和母親去觀看幻術,還說之後再挑個天氣晴好的日子,一起去城北的浙西運河,聽說運河對岸有一片桃林,三月裡花開正好,正是賞花的好時節。宋慈為此滿懷憧憬,非常興奮,過了好久才睡著。
※
翌日天明,早市開張。宋慈早早醒來,隨父母一起上街吃早飯。他吃著熱氣騰騰的七寶粥,心裡卻惦記著林遇仙的幻術,只盼白天快些過去,夜晚趕緊到來。
就在一碗粥快吃盡時,他忽然聽見身邊傳來瓷碗摔碎的聲音,接著一個孩童以尖銳的聲音叫道:「這麼難吃的東西,也配叫七寶粥?我家狗吃的都比這好!」
宋慈隨聲轉頭,只見灑了一地的七寶粥前,站著一個服飾華美的孩童。那孩童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摔了碗就要走人,身邊跟著一個矮壯漢子,瞧起來像是其下人。
粥鋪攤主忙道:「小公子,這粥錢……」說著,粥鋪攤主想上前攔下那孩童。
那矮壯漢子突然左手一抬,一把掐住粥鋪攤主的下頜。粥鋪攤主被迫仰起了脖子,連連擺手討饒。那矮壯漢子鬆開了手,粥鋪攤主捂著下巴,又驚又怕,再不敢阻攔,至於粥錢和摔碎的瓷碗,那是半句也不敢再提。
那孩童朝地上的七寶粥啐了一口唾沫,一腳將地上的瓷碗碎片踢飛了老遠,這才掉頭離開。那矮壯漢子的右手一直攏在袖中,左手摸出幾枚銅錢,丟在灑滿一地的七寶粥裡面,隨那孩童而去。
那孩童便是韓侂胄的養子韓㣉,彼時方才十歲。
韓㣉本是韓侂胄故人之子,是由韓侂胄的妻子吳氏做主,將其收為了養子。雖說是養子,可吳氏一直不能生育,於是將韓㣉視如己出,對其甚是寵溺。
吳氏乃太皇太后的侄女,韓侂胄能成為外戚勳貴,官至知閤門事,都是仰仗太皇太后之力,因此對吳氏寵溺的這個養子,他從來不敢過多管教,以至於韓㣉小小年紀,便養成了頑劣霸道的性子。
今日一早,韓㣉離家外出,想著來早市上找些好吃的,再四處尋些樂子,哪知吳氏得知他離家,立刻派了蟲達跟來。蟲達孔武有力,身手了得,說是下人卻又不是下人,更像是韓家私養的門客。
韓侂胄和吳氏不管有何差遣,蟲達都能辦得妥妥當當,所以韓㣉每次離家外出時,吳氏怕韓㣉出事,都會差遣蟲達跟隨,以便隨時隨地保護韓㣉。只是蟲達為人冷言寡語,不似其他下人那樣百般討好韓㣉,因此很不得韓㣉的喜歡。韓㣉每次離家,都會想各種法子甩掉蟲達,可蟲達總能如影隨形地出現在他身邊。今早蟲達又跟來了,他大為掃興,吃什麼都沒胃口,還被七寶粥燙了嘴,氣得他當場摔碗走人。
韓㣉剛一離開粥鋪,蟲達的腳步聲便緊隨而至,令他大為煩悶。這時迎面走來一個老人,挑著雞籠,步履匆匆,與韓㣉錯身而過的瞬間,雞籠稍稍蹭到了韓㣉的衣服。
韓㣉嘴巴一歪,一把將那老人拽住。
那老人得知自己不小心撞到了韓㣉,連忙賠不是,想要離開。韓㣉卻不願讓那老人走,朝左右雞籠各瞧一眼,見是六隻肥雞,羽毛齊整鮮亮,道:「你這雞哪來的?」
那老人答道:「這些雞是小老兒自家養的……」
「你家養的?」韓㣉哼了一聲,「這分明是我家的雞!」
「小公子莫要說笑,這些雞是小老兒一天天餵大的,今早剛從雞窩裡抓出來,趕著來早市上賣個好價錢……」
「你個臭老兒,我像是在說笑嗎?」韓㣉咄咄逼人,「我家後院養了六隻雞,早晚我都有餵食,昨晚我還餵過呢,今早雞卻全不見了。你這裡的雞剛好六隻,還和我家的雞長得一模一樣,竟敢說是自己餵大的?分明是你偷來的!」
那老人被韓㣉扯住衣服,脫身不得,只好把雞籠擱放在地上,與韓㣉爭辯起來,只是他口舌遠不如韓㣉伶俐,說來說去,不過是重複先前養雞賣錢的話。
兩人一老一少,這麼一爭辯,圍觀之人漸漸多了起來。
韓㣉突然把頭一轉,道:「蟲達,你過來認認,這雞是不是我家的?這臭老兒是不是偷雞賊?」
蟲達久居韓家,很清楚韓家只養了一條名為「請纓」的烈犬,從沒養過雞鴨鵝之類的家禽。他知道韓㣉突然無事生非,無非是想惹出麻煩來刁難他。若他不承認韓家養雞,那就是說韓㣉撒謊訛人,不僅讓韓㣉當眾丟臉,還有損韓家的名聲;若他承認韓家養了雞,那韓㣉身為一個孩童,定會把這場爭端交給他來處置,如此便能絆住他,趁機將他甩掉。他身為韓家門客,自然不能讓主家公子受辱,更不能令主家聲譽受損,因此選擇了點頭。
「那你還站著幹什麼?」韓㣉語調一揚。
蟲達立刻踏前兩步,一把將那老人掀翻在地,將雞籠連同扁擔一併奪了過來。對他而言,眼前不過是個人微言輕的老頭,被汙衊成偷雞賊,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韓㣉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正打算趁機開溜,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要辨明是誰的雞,那也不難。」
韓㣉循聲回頭,看見了說話的宋慈。
宋慈站在他剛剛鬧過事的粥鋪旁,身前小方桌上放著吃得乾乾淨淨的瓷碗,正睜著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望著他。
宋鞏眉頭微皺,低聲道:「慈兒。」微微壓手,示意宋慈坐下。
宋慈見父親臉色不悅,打算坐回凳子上,卻聽韓㣉罵道:「哪來的田舍小兒?再敢多話,撕爛你的嘴!」
韓㣉見宋慈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周遭大人沒一個敢插嘴,這麼個小孩居然敢出頭,當眾來管他的事,本就煩悶的他,一下子變得惱怒不已。
宋慈本打算聽從父親的話坐下,這下卻是不肯了。他之前見韓㣉在粥鋪上摔碗,明明很好吃的七寶粥,卻被韓㣉說成不如狗食,還欺負那粥鋪攤主,他本就看得有氣,此時又見韓㣉欺負那賣雞的老人,還要當街強搶那老人的雞,實在忍不住了。
宋慈一下子站直了,道:「想分辨是誰的雞,只需剖開雞嗉子,看看裡面有什麼,便知真假。你說這些雞是你的,昨晚還餵過食,那你餵的是什麼?」
此言一出,圍觀眾人都覺這法子頗有妙處,紛紛向宋慈投去贊許的目光,不承想一個這麼小的孩子竟能有如此見識。
第一章 破雞辨食
上元節當天,偌大一個錦繡客舍安靜得出奇,當宋慈走進客舍大堂時,映入眼簾的只有掌櫃祝學海一人。
附近的太學正在舉行盛大的視學典禮,住客們大都趕去了那裡,畢竟誰都不想錯過一睹聖容的機會,就算見不到皇帝真容,能見識一下萬人空巷的潑天熱鬧,下半輩子的談資便有了。
客舍裡的夥計們也是這般想法,祝學海便讓夥計們都去了,只他一人留了下來。這家客舍是他的命根子,總得有人留下來照看,且以前客舍曾被偷過很多次,他也是被偷怕了,可不想再被竊賊光顧,再說住客也沒全走光,還有一位客人留在客房裡,一直沒...
作者序
引子
甲士前後護衛,夏震隨行在側,韓侂胄乘坐的轎子逐漸遠離了劉太丞家。
「當日妳入宮面聖,舉薦宋慈查案,此事我未予追究。」簾布垂遮的轎廂之中,韓侂胄聲音低沉,「如今妳在劉太丞家露面,公然替宋慈解圍,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叔公當回事了。」
韓絮也身在轎廂之中。她倚靠壁板,微低著頭,不久前在醫館裡那副討人喜歡的乖巧模樣,此刻已是分毫不見。
原來,當初何太驥死在岳祠之後,韓侂胄的本意是讓時任浙西提點刑獄的元欽接手此案,然而韓絮聽說宋慈在岳祠當眾辨析案情的事後,入宮求見皇帝趙擴,極力言說宋慈公正無私,請求讓宋慈戴罪查案,自證清白。
出於已故恭淑皇后的緣故,趙擴對韓絮甚為寵愛,破例答應了這一請求。
韓侂胄在宮中多置眼線,很快獲知了此事,彼時的他不認為區區一個太學生能掀起什麼風浪,又想著此案牽連楊家,讓宋慈出面查案也好,倘若出了什麼岔子,一切罪責皆可推到宋慈這個外人身上,於是順水推舟,迎合上意,也出面保舉宋慈查案。
「叔公是要做大事的人,」韓絮開口說,聲音很輕,「何必要與一個學子計較?」
「妳也知道我要做大事。」韓侂胄加重了語氣,「妳雖為郡主,受聖上寵愛,可妳不要忘了,自己姓什麼。當年若沒有我,妳姐姐能當上皇后?妳能做得了郡主?北伐當前,㣉兒不懂事也就罷了,連妳也來給我添亂。」
「我從沒有添亂之意。宋慈對叔公多有得罪,但他為人耿介,品行端直,這麼做只是為了查案。還有當年他娘親那起舊案,我也是有所耳聞……」
聽到韓絮言語間維護宋慈,還提及宋慈亡母的案子,韓侂胄的臉色越發難看,忽然喝道:「停轎!」
行進中的轎子一下子止住,停在了燈火如晝的大街上。
「妳下去吧。」
「叔公……」
「下去!」韓侂胄眼睛一閉,似在極力克制心中怒火。
韓絮面若冰霜,點了點頭。她不再多言,掀起轎簾,自行下了轎子。
站在街邊,目睹韓侂胄的轎子在眾甲士的護衛下沿街遠去,韓絮不禁仰起頭來,凝望著漆黑無盡的夜空。
當她再低下頭時,繁華的臨安街頭,被甲士分開的行人早已合流,恢復了車水馬龍的熱鬧景象。她在這份熱鬧中默然轉身,朝錦繡客舍的方向慢行而去。
※
就在韓絮往前行走時,其身後的不遠處,兩個醉漢勾肩搭背著,正晃晃悠悠地走在街邊。
「若是教我知曉,那日在……在侍郎橋上,是哪個渾蛋推我下河,看我不……不打他個半死!」左側的醉漢身量稍高,臉上長了不少麻子,看起來年紀尚輕,說起話來卻很是粗魯。
右側的醉漢個頭瘦小,生得獐頭鼠目,竟是曾因楊茁失蹤案入過獄的竊賊吳大六。
吳大六看起來比左側醉漢年長了十多歲,笑道:「我說賈老弟,這都好些天了,你這口氣還沒消啊?」
「如何消得了?」左側醉漢名叫賈福,惡狠狠地說道,「一提起這事,我便氣不打一處來!」
原來不久前的初十深夜,他在青樓吃醉了酒,回家時趕上下雨,衣服、鞋子很快被淋濕了。他瞧見街邊屋簷下有個乞丐蜷縮著身子在睡覺,天寒地凍的,那乞丐還穿著一雙木屐,裹著不知從何處撿來的襦襖。雖然襦襖和木屐都很老舊,但看起來還算乾淨,應該是剛撿來沒多久,最為重要的是,這兩樣東西都是乾的。
他當時酒勁上頭,想到自己全身濕透,竟莫名起了恨意,眼瞅著周圍沒人,便朝那乞丐狠踹了幾腳,將襦襖和木屐搶了過來。他蹬著木屐,拉起襦襖遮頭擋雨,醉醺醺地往前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侍郎橋頭,忽見橋上有人正打傘趕路。
當時已是後半夜,又因為夜雨濕冷,路上幾乎見不到行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打傘的人,他想也不想,追上去鑽進傘下,本意是想借傘避避雨。哪知,那人根本沒瞧他一眼,忽然用力一擠,將他撞下橋、摔進了河裡,這下他從頭到腳、裡裡外外濕了個透。
等他罵罵咧咧地爬上岸時,那打傘之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雖然此事過去了好幾天,但他越想越氣,忍不住張牙舞爪,對著身前亂踢亂打,便如抓住了那打傘之人一般毆打洩憤。這幾下發洩之後,他忽然手腳一頓,直勾勾地盯住了前方。
吳大六見賈福雙眼放光,順著向前望去,瞧見了前方不遠處的韓絮。韓絮衣飾華貴,身姿婀娜,即便身在往來不絕的人流之中,仍是尤為出眾,惹人注目。
「賈老弟,你可少看幾眼吧。」吳大六勾緊賈福的肩膀,「這等天鵝肉,你是吃不到的,看了也是白搭。」
「你這是……罵我是癩蛤蟆?」賈福突然惱了,一把推開吳大六,「我家裡那老不死的,過去在宮裡當過差,得了不少錢財,只是不知被他藏在了哪裡……哪天讓我得著這筆錢財,你看我吃得著這天鵝肉不!」
撂下這話,賈福不再搭理吳大六,一個人氣衝衝地走了。
吳大六也不追趕,瞧著賈福離去的背影,鼠眼一瞇,不屑地冷冷一笑,用力甩了甩搭過賈福肩膀的手,好似那手沾染了汙穢,非得甩乾淨不可。
賈福和吳大六分開後,並未立刻歸家,而是一路遠遠跟隨著韓絮,一直跟到了錦繡客舍,眼看著韓絮走進了客舍之中。
他在客舍門外站了好一陣,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方才搖搖晃晃地離開。
引子
甲士前後護衛,夏震隨行在側,韓侂胄乘坐的轎子逐漸遠離了劉太丞家。
「當日妳入宮面聖,舉薦宋慈查案,此事我未予追究。」簾布垂遮的轎廂之中,韓侂胄聲音低沉,「如今妳在劉太丞家露面,公然替宋慈解圍,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叔公當回事了。」
韓絮也身在轎廂之中。她倚靠壁板,微低著頭,不久前在醫館裡那副討人喜歡的乖巧模樣,此刻已是分毫不見。
原來,當初何太驥死在岳祠之後,韓侂胄的本意是讓時任浙西提點刑獄的元欽接手此案,然而韓絮聽說宋慈在岳祠當眾辨析案情的事後,入宮求見皇帝趙擴,極力言說宋慈公正無私,請求...
目錄
引子
第一章 破雞辨食
第二章 隱姓埋名的和尚
第三章 客舍舊案
第四章 岳祠案的前因後果
第五章 捨身取義的刺客
第六章 主守自盜
第七章 被典當的凶器
第八章 第三次入獄
第九章 真凶落網
第十章 萬事皆休
尾聲
番外一
番外二
引子
第一章 破雞辨食
第二章 隱姓埋名的和尚
第三章 客舍舊案
第四章 岳祠案的前因後果
第五章 捨身取義的刺客
第六章 主守自盜
第七章 被典當的凶器
第八章 第三次入獄
第九章 真凶落網
第十章 萬事皆休
尾聲
番外一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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